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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兩人爭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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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人比那蘇士清更不適合,顧洪暗自斟酌,心道,不如再問問女兒的意思吧。他遂問向二丫,那神態是大大方方,“芙兒,爹聽這大公子的意思頗為誠懇,只是,你的意思呢?”

二丫昵了眼蘇士湍,也不遮掩,因此讓人一見便覺肯定是千萬個不願,“爹,芙兒根本就不喜歡大表哥,所以也不願意。”

而蘇士湍一聽似已早有準備,“表妹,這常說要遵循父母之命,只這婚約一事,可是你們顧家與蘇家有約在先,況且,這與人有約,可是關乎到這信用與否,當然了,還有就是…你女兒家的閨譽啊。”

二丫聽得來氣,正想不管不顧的反駁,可卻被顧洪阻止,他輕拍了下她的手背,意在讓她稍安勿燥,“大公子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是你也知,我顧家雖說是嶺南的大族,但因各支人數眾多,也就顧不得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瞞你說,我所屬的那一房人,許多人已不執筆墨,而從戎去了,因此也與莽夫無異,所以,我顧洪倒是不會讓女兒的婚事被拘一格,一切還是以她的意思為先。”

蘇士湍本來是端著笑意,卻在聽到顧洪所言而臉色沈了下來。莽夫不識筆墨,更何況只是口頭之約,這沒有文書,即是沒有媒妁,不拘此規矩,所以這婚約形同虛設?蘇士湍暗罵,沒想到這顧洪得以任職京城後,這口舌之辯,竟然是歪打正著,可這些話,任誰聽到,都只會道一句無理之極吧。

只他也不肯就此作罷,“顧老爺說的是,那不知您對我這個晚輩還滿意否?”

二丫瞪大了雙眼,心道,這人還好意思這樣說。真是不要臉。

顧洪沒有回答蘇士湍。反而是面向老太爺蘇朝榮道,“蘇顧兩家不能成就姻親,自是那憾事一件,不過,我顧洪定會謹記蘇家之恩,來日定會再報。”

如此聽後,蘇朝榮也在小子的攙扶下站立起來與顧洪對揖。所以這情形落在蘇士湍的眼裏,已然是十分明白,這口頭之約已經不存在了,而這顧洪對他所問。置之不理,不就是拒絕之意麽?

“顧老爺…”他不甘心地追問。

可那跟著顧洪的小子卻在蘇大管家的引領下。重又來到了大堂,他向顧洪道,“老爺,馬已換好,是否現在就走?”

“恩,你先到門外等著。”顧洪見事已齊全,便自覺這小子夠機靈。來得正好,於是二話不說,與蘇家兩位高堂,二夫人吳知月等幾房夫人作別,還向要作為繼承家業的二公子蘇士清點了下頭後,便就要讓二丫和阿水跟著他離開。

“芙兒,我真是舍不得你啊,嗚嗚…”

蘇菀毓與顧曉芙玩的很好,感情自然深些。所以抱著二丫就似不讓她走一樣。

“三表姐,謝謝你,你一直都對我很好…其實你也可來京城找我啊,不過如果你到京城,可能就是已成親了吧。”二丫擠了擠眉,有點揶揄蘇菀毓的意思。

蘇菀毓抹了下眼睫上的淚珠,知道二丫是故意與她開玩笑的,便道,“好,你等著,我有機會就去找你。不過,你這等性子,只怕在京城…”

“我會沒事的,等我練好了字,我還可以和你寫信呢。”二丫雖然知道這寫字嘛,可能是比較困難了,但是,她也不想看到三小姐蘇菀毓淚眼汪汪地看她,這一旦讓她忍不下心來,不想走可怎麽辦?

“恩…”蘇菀毓終是笑了笑。

“芙兒…”顧洪本想讓自家女兒與她的小姐妹們再好好告別,但是他看天色已晚,況且他是知曉到下一個驛站恐怕要花兩個時辰,所以也就只能催下二丫了。

二丫知道真要走了,所以僅向蘇家的各位斂禮之後,便向顧洪而去。而阿水已在二丫與蘇家姐妹們告別之際,把那準備好的行囊給拿來了。

二丫雖然出過蘇家府邸多次,但這次的感覺卻不一樣了,她回頭看了眼蘇府二字,有點往事歷歷在目之感,她突然好生覺得恍惚,她…真的要離開蘇家了。

“小姐,老爺喚你上車了。”最興奮的莫過於阿水了,雖然她一直期盼回的是嶺南,不過如今想來,去哪都無妨了,因為對於她來說,能離開蘇家這個是非之地,就已經很開心了。

“來了…”二丫應了聲,決然般再也不回頭與留戀了。她讓阿水扶著上了馬車,而顧洪則在馬車外,另自騎著一匹棗紅駿馬。

“走。”一聲道來,隨著馬兒的嘶叫,那一勒繩的回頭,蘇府已被拋在了腦後。

在馬車上的阿水見二丫從懷裏掏出了一張有些泛黃的紙張,便好奇問道,“小姐,這是什麽呀?”

二丫心裏突的跳了下,“這是…荷兒的死契。”

阿水一聽,對這荷兒的死契竟在自家小姐身上而感到詫異極了,“小姐,怎麽這荷兒的死契竟在你的身上,不是應該在那二夫人的手中嗎?”

二丫抿了下嘴,這荷兒也就是她,她身已死,自是不願再讓這份禁錮她自由的死契再留在蘇家,所以她以表小姐之口,把她這賣身的死契給拿了回來。

阿水見二丫不答,以為她又想到了那個荷兒,“如果荷兒知道小姐你這麽為她,她如果泉下有知,也該是知足了。”

二丫點頭,可心裏卻一時難受的很,這又有誰知曉呢,她二丫在某種程度來說早已經死了,她其實是以表小姐顧曉芙的身軀活在世上。這樣的怪力亂神之事,恐怕就無人相信罷。

阿水看著二丫看向窗外,仿佛憂愁,又仿佛無助。於是下了個決定,她把二丫手中的死契給搶了過來,然後還未在二丫反映過來之時,已把這泛黃的紙張給撕的粉碎。

“你幹嘛?”二丫驚慌,卻已來不及阻止阿水了。

而阿水道,“小姐,你收著荷兒的死契也已是無濟於事的,看你現在的樣子,荷兒想是也不會安心的,不如…不如就讓它隨風而去吧,但願荷兒能收到!”說著,她的手伸出窗外,就這輕輕一松開,那些個紙屑便隨風往後飄散開來。

二丫急忙伸頭出了窗外,她看到那些個紙屑已經有些飄落在地,有些也已經不知蹤影。

“小姐,你想罵就罵吧,反正我阿水敢做敢當!”阿水見二丫如此著急,便以為是怪她將這死契撕了。

哎…二丫倒是沒有生氣,只是那張死契很可能是證明她二丫真的曾活過這世上的唯一證明了,所以一時被阿水撕了,就有些不知所措而已。

“我又沒怪你,那張死契,我也只是留作念想而已,不過也許你說的對,就讓它隨風而去吧…”二丫自言自語中,眼神中是掩蓋不了的落寞之意。

那紙屑飄著,從二丫所走的官道一直飄到那山林路徑。突然,它被人用手一抓,再打開,這人隨意一瞥,只道是張普通的紙屑,便又把它放開。

黑衣人荊見自家主子竟然不坐馬車,反而是與他們悠哉悠哉的步行在馬車之旁,便一時感到奇怪,他定不會認為是公子的一時心血來潮,因此,剛只見一紙屑被公子所抓之後,包括他在內的黑衣眾人便立刻警惕地拔劍而出。

可當看到自家主子竟嘴角含笑地把這紙屑放開時,才又各個松了警惕,從而放下劍來。

黑衣人荊本就承認自己不如主子聰明,也就不想再胡亂猜測,所以忍不住,也就說道,“公子,這走在山林之中,如若不坐馬車的話,恐怕在日落前,也自是走不出去的。”

行在他身前,仍是狐麾加身的段鳳染,因冬天的來臨,自是手中又戴有暖筒,他剛只把那抓到的紙屑放開後,又重把手塞入其中。

他沒有即時回黑衣人荊的話,只一邊走,一邊閉了雙眼。最終在那山林漸漸變暗之時,才自行回到馬車之上。

黑衣人荊以為自家主子已不會回他所疑,但當他聽到段鳳染所言,又突然覺得,原來這理由竟如此簡單。因為段鳳染一穩坐回馬車之後,便幽幽而道,“這山林之景,恐怕要好些日子都不能見到了,此時不乘機,更待何時。”

哦,原來如此。黑衣人荊只是一向都把自家主子給看的太高深莫測了,所以就自認為主子做任何決定時,自然都是有他的用意的,但有時候吧,比如剛才,這自家主子看起來,就是個普通至極的年輕人,也會因想做某一件事,而不顧這日落之時,只讓人覺得原來他也是有任性的一面的。

至於這走山徑還是走那官道,去京城的漫漫長路,必要經過沿途而設的驛站,所以二丫沒看錯,當兩撥人同時都在如此之晚,需要在驛站旁的客棧裏打尖之時,這好暇以待坐在那等著屬下為他打點一切的人不是段鳳染,還能是誰?

可這方圓百裏,就只得此一處客棧,而且他們都到達的頗晚,因此那掌櫃的只好抱歉地說道,“各位客官,本店就只剩一間客房了…”

“我要!”黑衣人荊與阿水都搶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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