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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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圍觀年度最佳打臉現場[doge][doge]”
“不知道有沒人看過無雙和光榮的花絮, 好多危險鏡頭方輕輕都是自己上的, 這世界太恐怖了，比你有錢那麽多的人，特麽還比你努力那麽多[跪][跪][跪]”
“我信方輕輕真的沒帶資進組了！以她這個家世，就算想演大制作, 想壓番影帝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啊！！！！！”
“不負責任爆個小料，其實《岔路》方輕輕還真的帶資進組了，她本人就是投資商, 但還是把一番的位置讓給了陸影帝, 太太太拉好感了。”
“嗚嗚嗚爸爸帥斷腿好麽，難怪方輕輕這麽好看，基因超強大。”
“……”
方輕輕捧著手機嘆了口氣。
這群網友真的太閑了，實名嫉妒他們！
事情是這樣的——
有辰星熟門熟路地在背後運轉，《岔路》快速又有條不紊地完成了備案立項選角建組等一系列流程, 最後挑了個良辰吉日在南方一個城市裏開了機。
方輕輕頭一回當投資商，感覺真的是……太爽了！
葉敬知道她投資了個電影, 又以她名義追加了一部分資金, 小成本的電影預算十足, 吃住條件方面完全可以由著她喜好來都算了, 最主要的是, 選角也要過她這一關, 也就意味著, 這劇組裏沒有什麽投資商塞進來的什麽亂七八糟又難搞的小明星——因為她本人就是投資商。
男主演叫陸信，長得並不特別帥, 但是荷爾蒙爆棚的那種，非常貼合劇中警察的人設。陸信拿過威尼斯影帝，圈內地位可見一斑，能看上她家這小劇組還是看在莫文柏的面子上，於是雖然陸影帝不大在意番位，但方輕輕為表誠心，還是直接讓出了一番的位置。
湯伽平時性格利索，拍起戲來卻是個十成十的慢性子，一早就跟他們定了五個多月的檔期，照目前的進度，有可能還會往後延一延。
這麽長一段時間，周湛自然不可能一直在劇組陪她，一般是每周四晚上飛過來，直接待到周日再飛回去。
這周一，也就是昨天，葉敬正好來附近出差，忙完就過來接她出去吃了個飯，也不知哪個倒黴催的狗仔走了大運，正好和他們撞了個正著，拍了一組高清大圖傳到了網上去。
豪車、看不出年紀但相貌不俗的男人以及高檔餐廳，光這三點已經夠吃瓜網友腦補出劈腿、包養等好幾出大戲了，偏偏她還挽了葉敬手臂——主要是她這個親爹吧，就和周湛一樣冷，所以她就皮了那麽一下下，想看看表現得親近點，他會不會有點別的什麽反應。
但是在一眾吃瓜網友看來，這四舍五入就等於劈腿實錘了。
那組圖片發出去不久，就被網友激情轉發近萬次，圈內一向就對女明星要求極高，其中自然不乏各種汙言穢語，然後——
然後身世自然就瞞不住了唄。
葉敬居然長得這麽好看！葉敬居然有個女兒！！葉敬女兒居然還是方輕輕！！！
隨便哪個消息放出來，都足夠震驚全網的，所以身世一公布出來，圍脖脆弱的服務器差點兒又癱瘓。
那邊副導演叫開拍，方輕輕又嘆了口氣，將手機遞回給了助理姐姐。
《岔路》女主角是藥物公司的小高層，某日晚歸，發現丈夫慘死家中，報警後卻發現事情遠沒自己想象得那麽簡單，隨意警方開始介入調查後，竟有越來越多的證據都將兇手指向了她自己。
這個鏡頭要拍的便是陸信扮演的警察上門，告知她查到了她丈夫出軌一事。
看似簡單的一場戲，情續卻不容易拿捏，知曉丈夫出軌，無疑是震驚且生氣的，可生氣的對象卻已經於數日前慘死在家，旁邊又還有個對自己的疑心重重的警察……
要表現出張力，還不能被陸信壓戲，於方輕輕而言，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於是這個鏡頭足足磨了一下午。
晚上跟周湛視頻的時候，她還有點沒完全出戲。
視頻到一半，小姑娘趴在床上，捧著小臉，表情懨懨的，忽然又嘆了口氣。
“周湛，你以後會不會也出軌啊？”
忙了一天的周湛：“……”
方輕輕皺著臉：“不對，我還沒嫁給你，不能說出軌，應該說劈腿，我跟你講啊，我現在可是有三千萬粉絲的人，你要是敢劈腿的話，他們可不會放過你——”
周湛無奈看著她。
結果小姑娘越扯越沒邊：“雖然你挺有錢吧，但是我爸媽也很有錢啊，你要是再找的話，肯定沒有比我更漂亮的了，只能找比我更小的，那我也去找個比你更年輕的小狼狗……”
聲音越來越小，說完幹脆直接趴床上睡著了。
周湛咬牙摁了摁眉心。
次日一大早，方輕輕新養成的生物鐘就開始作祟，迷迷糊糊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被人攬在懷中，鼻間滿是熟悉的味道，不自覺就在那人胸前蹭了蹭。
蹭完才發覺不對，睡意醒了大半，聲音卻還帶著點小鼻音：“你怎麽提前來了啊？”
周湛大半夜飛過來，怕吵著她，又另外開了間房洗完澡才上來，這會兒還沒睡上一個小時就又被她鬧醒了，他退開點距離，垂眸看她，聲音微啞：“你說我怎麽來了？”
這丫頭當著他面說要找小狼狗，還敢問他怎麽提前來了。
方輕輕楞了楞，後知後覺想起昨晚睡前那出，眼睛眨了眨，開始裝傻：“不知道呀，是不是你太想我了啊？”
周湛真的是拿她一點脾氣也沒有，索性低頭吻住了她的嘴。
方輕輕心虛，乖順地配合他。
男人眸色沈暗，灼熱手掌順著衣擺往裏探，聲音比方才還啞些：“上午沒戲？”
小姑娘眸中蒙了層水霧，微喘著胡亂找借口：“……湯伽可能要找我說戲的，還有——唔”
……
方輕輕最後腿軟得差點兒連下午的戲也拍不成。
自此之後，被迫對圈內所有操小狼狗人設的男星都避而遠之。
***
劇組順順利利拍攝到農歷新年，方輕輕作為女主演兼大老板之一，豪爽地放了大家七天假，自己帶著周湛回了方家。
早在《岔路》開拍前，她就帶周湛回去見過家長了。
歐陽曼對軍人天生有好感，周湛又一看就是那種特別特別靠譜的男人，加上方如沅早早打過招呼，歐陽曼這一關過得是非常輕松，方羽鴻雖然不高興方輕輕小小年紀就差不多要定下，但他是讀書人，一身素養不允許他為難人，又是個妻控，所以這關過得也沒什麽難度。
只有方巖小同志，仗著年紀小，【公眾號:夏日常推文】 對準姐夫很不給好臉，氣得方輕輕想敲他一頓。
然而到了晚上，不知周湛和他聊了些什麽，方巖態度忽然來了個180度大轉變，一口一個姐夫叫得不要太親熱，順便還把方輕輕從小到大的糗事賣了個精光。
然後方輕輕真的跳起來要打他，倆人在家裏你追我趕，鬧得是雞飛狗跳。
方羽鴻見狀，對周湛的不滿意總算也輕了兩分——自家閨女熊成這樣，人家還沒嫌棄，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方家的新年每次都能過得很熱鬧。
方羽鴻早早寫好了春聯，方輕輕和方巖原本都坐在沙發上吃水果，見狀一起自告奮勇要去幫忙貼，倆人誰也不肯讓步，最後決定石頭剪刀步決勝負，方輕輕輸了一場開始耍賴，要五局三勝才算數，方巖玩這個一向在行，嗤笑一聲算是答應了。
第二局方輕輕果不其然又輸了。
方巖一臉嘲諷：“方輕輕你怎麽就不長長記性呢，你從小到大，玩石頭剪刀布就從來沒贏過我幾次。”
小姑娘鼓了鼓臉頰，很不服氣：“五局三勝呢，笑到最後才是贏家，你可別打臉。”
叫一二三的時候，方輕輕忽然感覺手被人握住，於是攤開的布變成了握緊的拳。
周湛原就靠著她坐，做小動作也不容易被發現，方輕輕玩剪刀石頭布不行，但演技時刻在線，一點痕跡都不露，直接出了拳，方巖那邊果然出了剪刀。
因為有人幫忙作弊，方輕輕最後逆風翻盤贏得了此次貼春聯的機會，留下方巖小同志愁眉苦臉思考起了人生。
他一貫心大，不到一分鐘就又把這事兒放下，跑到門口開始指點江山。
“方輕輕，你貼歪了，再右邊一點，不對不對，再左一點——”
方輕輕站著扶梯上，居高臨下地跟他翻了個白眼：“方小巖你煩不煩啊，快閃一邊兒去。”
最後春聯還是周湛幫忙貼好的，上聯下聯橫幅都貼得整整齊齊。
貼好窗簾，方輕輕興沖沖給葉敬發了個視頻，炫耀式地轉了一圈後，才換回前置攝像頭，看見視頻那邊的景象不由楞了楞——
“您怎麽還在辦公室呀？”
葉敬眉間似有疲色，語氣卻溫和：“還有工作。”
方輕輕皺著臉：“大過年的忙什麽工作啊，您——”
她本來想說讓他早點回家，忽又想起葉家現在也沒什麽人，回了家不過是換了另一個空蕩蕩的地方。
“您要不過來和我一起過年？”
葉敬微怔。
方輕輕卻是打定了主意，扯著嗓子喊了句“媽”，然後屋內方如沅和歐陽曼同時應聲。
方輕輕索性叫名字：“方如沅同志，我讓我爸一起過來吃團圓飯了噢。”
隔了一會兒，屋內傳出來一句：“你愛叫就叫。”
晚飯是方羽鴻準備的，花了一下午時間，色相味俱全的一大桌，他還給每個菜取了雅致又吉祥的名字。
方輕輕和方巖都是一個頂三個地鬧騰，因而雖然多了個意料之外的葉敬，飯桌上也並未冷場，歐陽曼把方輕輕真的當親生的，這會兒看周湛不免有種丈母娘看女婿的感覺，一個勁兒招呼他吃菜。
飯後一家人一起守歲到零點，方輕輕收了一堆紅包，也發出去一堆紅包，但由於幾個家長都比她有錢，最終收到的金額遠遠要大於自己發出去的。
方家是五室兩廳的格局，原本方輕輕打算意思意思和周湛分個房睡，因為葉敬要占個房間，她幹脆也就不裝樣了，洗漱完徑直把人拉進了自己臥室。
周湛好多年沒過過一個像樣的年了，心裏有種說不出的祥和安寧。
他原本什麽也不想做，可方輕輕晚上又喝了點酒——這丫頭現在酒量有所提升，差點兒勉強從一杯倒，變成一杯微醺的狀態。
就是那種意識非常清醒，但大腦莫名興奮不太受控制的感覺。
小姑娘黏糊糊地纏上來，在他耳邊吹氣，聲音綿綿軟軟的：“我家隔音很好噢。”
周湛被她鬧得心頭火起，索性翻身堵住了她的嘴。
開始親得還算克制，可一想到這是她長大的地方，觸目間每一件東西可能都帶著與她有關的回憶，不自覺就漸漸變了味道。
小姑娘目光迷離，像是帶了點醉意。
周湛指腹蹭了蹭她眼角，啞聲問：“還認得出我嗎？”
方輕輕眨了眨眼：“周叔叔？”
周湛：“……”
半夜外面悄沒聲地下起了大雪，次日一早小區便是一片銀裝素裹。
方輕輕草草吃了早餐，就興奮地拉著周湛下了樓。
地面上積了一層雪，踩起來松松軟軟的，方輕輕松開他的手，往前小跑了幾步，蹲下身團了個小雪團，原本想出奇不意地扔周湛，但轉念一想，就算她再出奇不意，他也能隨隨便便就躲得過去。
她站起身，往後又退了幾步。
“周湛。”方輕輕彎起眼睛，“你站那兒不準動啊，看我能不能打中你。”
漫天冰雪映襯，男人眉眼似乎也柔和了些許。
方輕輕揚起手，擰得緊緊的雪團又穩又準地砸在周湛身上。
雪團瞬間四散開，像是在他胸口前開出了一朵白得耀眼的花。
方輕輕小跑回去：“你是不是傻啊，讓你不躲就真的不躲啊。”
小姑娘頭發早已經又長回原來的長度，燙卷了柔柔軟軟披散在肩，眉上染了點雪，雙眸比雪色還亮。
周湛沒說話，將人拉進懷裏，仔細給她拂幹凈發上的雪花。
方輕輕下來得急，衣服沒穿多厚，這會兒風一吹，還是有點冷，幹脆鉆進他大衣裏面。
“周湛。”
周湛：“嗯？”
“我真的好喜歡你呀。”
周湛心頭一熱，頓了頓，低聲道：“我也喜歡你。”
“咦？你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小姑娘微仰著頭，似乎有些愕然，雙眸晶亮地望著他。
周湛一貫不太善於表達感情，在他看來，有些話等同於承諾，而承諾向來做比說更有意義。
可此時此刻，好像也找不出更符合他心境的話。
既然她想聽，既然他也想說——
“輕輕。”
方輕輕眨眨眼，下一秒，男人低低沈沈的嗓音便落入耳中。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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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責任爆個小料，其實《岔路》方輕輕還真的帶資進組了，她本人就是投資商, 但還是把一番的位置讓給了陸影帝, 太太太拉好感了。”
“嗚嗚嗚爸爸帥斷腿好麽，難怪方輕輕這麽好看，基因超強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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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這樣的——
有辰星熟門熟路地在背後運轉，《岔路》快速又有條不紊地完成了備案立項選角建組等一系列流程, 最後挑了個良辰吉日在南方一個城市裏開了機。
方輕輕頭一回當投資商，感覺真的是……太爽了！
葉敬知道她投資了個電影, 又以她名義追加了一部分資金, 小成本的電影預算十足, 吃住條件方面完全可以由著她喜好來都算了, 最主要的是, 選角也要過她這一關, 也就意味著, 這劇組裏沒有什麽投資商塞進來的什麽亂七八糟又難搞的小明星——因為她本人就是投資商。
男主演叫陸信，長得並不特別帥, 但是荷爾蒙爆棚的那種，非常貼合劇中警察的人設。陸信拿過威尼斯影帝，圈內地位可見一斑，能看上她家這小劇組還是看在莫文柏的面子上，於是雖然陸影帝不大在意番位，但方輕輕為表誠心，還是直接讓出了一番的位置。
湯伽平時性格利索，拍起戲來卻是個十成十的慢性子，一早就跟他們定了五個多月的檔期，照目前的進度，有可能還會往後延一延。
這麽長一段時間，周湛自然不可能一直在劇組陪她，一般是每周四晚上飛過來，直接待到周日再飛回去。
這周一，也就是昨天，葉敬正好來附近出差，忙完就過來接她出去吃了個飯，也不知哪個倒黴催的狗仔走了大運，正好和他們撞了個正著，拍了一組高清大圖傳到了網上去。
豪車、看不出年紀但相貌不俗的男人以及高檔餐廳，光這三點已經夠吃瓜網友腦補出劈腿、包養等好幾出大戲了，偏偏她還挽了葉敬手臂——主要是她這個親爹吧，就和周湛一樣冷，所以她就皮了那麽一下下，想看看表現得親近點，他會不會有點別的什麽反應。
但是在一眾吃瓜網友看來，這四舍五入就等於劈腿實錘了。
那組圖片發出去不久，就被網友激情轉發近萬次，圈內一向就對女明星要求極高，其中自然不乏各種汙言穢語，然後——
然後身世自然就瞞不住了唄。
葉敬居然長得這麽好看！葉敬居然有個女兒！！葉敬女兒居然還是方輕輕！！！
隨便哪個消息放出來，都足夠震驚全網的，所以身世一公布出來，圍脖脆弱的服務器差點兒又癱瘓。
那邊副導演叫開拍，方輕輕又嘆了口氣，將手機遞回給了助理姐姐。
《岔路》女主角是藥物公司的小高層，某日晚歸，發現丈夫慘死家中，報警後卻發現事情遠沒自己想象得那麽簡單，隨意警方開始介入調查後，竟有越來越多的證據都將兇手指向了她自己。
這個鏡頭要拍的便是陸信扮演的警察上門，告知她查到了她丈夫出軌一事。
看似簡單的一場戲，情續卻不容易拿捏，知曉丈夫出軌，無疑是震驚且生氣的，可生氣的對象卻已經於數日前慘死在家，旁邊又還有個對自己的疑心重重的警察……
要表現出張力，還不能被陸信壓戲，於方輕輕而言，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於是這個鏡頭足足磨了一下午。
晚上跟周湛視頻的時候，她還有點沒完全出戲。
視頻到一半，小姑娘趴在床上，捧著小臉，表情懨懨的，忽然又嘆了口氣。
“周湛，你以後會不會也出軌啊？”
忙了一天的周湛：“……”
方輕輕皺著臉：“不對，我還沒嫁給你，不能說出軌，應該說劈腿，我跟你講啊，我現在可是有三千萬粉絲的人，你要是敢劈腿的話，他們可不會放過你——”
周湛無奈看著她。
結果小姑娘越扯越沒邊：“雖然你挺有錢吧，但是我爸媽也很有錢啊，你要是再找的話，肯定沒有比我更漂亮的了，只能找比我更小的，那我也去找個比你更年輕的小狼狗……”
聲音越來越小，說完幹脆直接趴床上睡著了。
周湛咬牙摁了摁眉心。
次日一大早，方輕輕新養成的生物鐘就開始作祟，迷迷糊糊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被人攬在懷中，鼻間滿是熟悉的味道，不自覺就在那人胸前蹭了蹭。
蹭完才發覺不對，睡意醒了大半，聲音卻還帶著點小鼻音：“你怎麽提前來了啊？”
周湛大半夜飛過來，怕吵著她，又另外開了間房洗完澡才上來，這會兒還沒睡上一個小時就又被她鬧醒了，他退開點距離，垂眸看她，聲音微啞：“你說我怎麽來了？”
這丫頭當著他面說要找小狼狗，還敢問他怎麽提前來了。
方輕輕楞了楞，後知後覺想起昨晚睡前那出，眼睛眨了眨，開始裝傻：“不知道呀，是不是你太想我了啊？”
周湛真的是拿她一點脾氣也沒有，索性低頭吻住了她的嘴。
方輕輕心虛，乖順地配合他。
男人眸色沈暗，灼熱手掌順著衣擺往裏探，聲音比方才還啞些：“上午沒戲？”
小姑娘眸中蒙了層水霧，微喘著胡亂找借口：“……湯伽可能要找我說戲的，還有——唔”
……
方輕輕最後腿軟得差點兒連下午的戲也拍不成。
自此之後，被迫對圈內所有操小狼狗人設的男星都避而遠之。
***
劇組順順利利拍攝到農歷新年，方輕輕作為女主演兼大老板之一，豪爽地放了大家七天假，自己帶著周湛回了方家。
早在《岔路》開拍前，她就帶周湛回去見過家長了。
歐陽曼對軍人天生有好感，周湛又一看就是那種特別特別靠譜的男人，加上方如沅早早打過招呼，歐陽曼這一關過得是非常輕松，方羽鴻雖然不高興方輕輕小小年紀就差不多要定下，但他是讀書人，一身素養不允許他為難人，又是個妻控，所以這關過得也沒什麽難度。
只有方巖小同志，仗著年紀小，【公眾號:夏日常推文】 對準姐夫很不給好臉，氣得方輕輕想敲他一頓。
然而到了晚上，不知周湛和他聊了些什麽，方巖態度忽然來了個180度大轉變，一口一個姐夫叫得不要太親熱，順便還把方輕輕從小到大的糗事賣了個精光。
然後方輕輕真的跳起來要打他，倆人在家裏你追我趕，鬧得是雞飛狗跳。
方羽鴻見狀，對周湛的不滿意總算也輕了兩分——自家閨女熊成這樣，人家還沒嫌棄，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方家的新年每次都能過得很熱鬧。
方羽鴻早早寫好了春聯，方輕輕和方巖原本都坐在沙發上吃水果，見狀一起自告奮勇要去幫忙貼，倆人誰也不肯讓步，最後決定石頭剪刀步決勝負，方輕輕輸了一場開始耍賴，要五局三勝才算數，方巖玩這個一向在行，嗤笑一聲算是答應了。
第二局方輕輕果不其然又輸了。
方巖一臉嘲諷：“方輕輕你怎麽就不長長記性呢，你從小到大，玩石頭剪刀布就從來沒贏過我幾次。”
小姑娘鼓了鼓臉頰，很不服氣：“五局三勝呢，笑到最後才是贏家，你可別打臉。”
叫一二三的時候，方輕輕忽然感覺手被人握住，於是攤開的布變成了握緊的拳。
周湛原就靠著她坐，做小動作也不容易被發現，方輕輕玩剪刀石頭布不行，但演技時刻在線，一點痕跡都不露，直接出了拳，方巖那邊果然出了剪刀。
因為有人幫忙作弊，方輕輕最後逆風翻盤贏得了此次貼春聯的機會，留下方巖小同志愁眉苦臉思考起了人生。
他一貫心大，不到一分鐘就又把這事兒放下，跑到門口開始指點江山。
“方輕輕，你貼歪了，再右邊一點，不對不對，再左一點——”
方輕輕站著扶梯上，居高臨下地跟他翻了個白眼：“方小巖你煩不煩啊，快閃一邊兒去。”
最後春聯還是周湛幫忙貼好的，上聯下聯橫幅都貼得整整齊齊。
貼好窗簾，方輕輕興沖沖給葉敬發了個視頻，炫耀式地轉了一圈後，才換回前置攝像頭，看見視頻那邊的景象不由楞了楞——
“您怎麽還在辦公室呀？”
葉敬眉間似有疲色，語氣卻溫和：“還有工作。”
方輕輕皺著臉：“大過年的忙什麽工作啊，您——”
她本來想說讓他早點回家，忽又想起葉家現在也沒什麽人，回了家不過是換了另一個空蕩蕩的地方。
“您要不過來和我一起過年？”
葉敬微怔。
方輕輕卻是打定了主意，扯著嗓子喊了句“媽”，然後屋內方如沅和歐陽曼同時應聲。
方輕輕索性叫名字：“方如沅同志，我讓我爸一起過來吃團圓飯了噢。”
隔了一會兒，屋內傳出來一句：“你愛叫就叫。”
晚飯是方羽鴻準備的，花了一下午時間，色相味俱全的一大桌，他還給每個菜取了雅致又吉祥的名字。
方輕輕和方巖都是一個頂三個地鬧騰，因而雖然多了個意料之外的葉敬，飯桌上也並未冷場，歐陽曼把方輕輕真的當親生的，這會兒看周湛不免有種丈母娘看女婿的感覺，一個勁兒招呼他吃菜。
飯後一家人一起守歲到零點，方輕輕收了一堆紅包，也發出去一堆紅包，但由於幾個家長都比她有錢，最終收到的金額遠遠要大於自己發出去的。
方家是五室兩廳的格局，原本方輕輕打算意思意思和周湛分個房睡，因為葉敬要占個房間，她幹脆也就不裝樣了，洗漱完徑直把人拉進了自己臥室。
周湛好多年沒過過一個像樣的年了，心裏有種說不出的祥和安寧。
他原本什麽也不想做，可方輕輕晚上又喝了點酒——這丫頭現在酒量有所提升，差點兒勉強從一杯倒，變成一杯微醺的狀態。
就是那種意識非常清醒，但大腦莫名興奮不太受控制的感覺。
小姑娘黏糊糊地纏上來，在他耳邊吹氣，聲音綿綿軟軟的：“我家隔音很好噢。”
周湛被她鬧得心頭火起，索性翻身堵住了她的嘴。
開始親得還算克制，可一想到這是她長大的地方，觸目間每一件東西可能都帶著與她有關的回憶，不自覺就漸漸變了味道。
小姑娘目光迷離，像是帶了點醉意。
周湛指腹蹭了蹭她眼角，啞聲問：“還認得出我嗎？”
方輕輕眨了眨眼：“周叔叔？”
周湛：“……”
半夜外面悄沒聲地下起了大雪，次日一早小區便是一片銀裝素裹。
方輕輕草草吃了早餐，就興奮地拉著周湛下了樓。
地面上積了一層雪，踩起來松松軟軟的，方輕輕松開他的手，往前小跑了幾步，蹲下身團了個小雪團，原本想出奇不意地扔周湛，但轉念一想，就算她再出奇不意，他也能隨隨便便就躲得過去。
她站起身，往後又退了幾步。
“周湛。”方輕輕彎起眼睛，“你站那兒不準動啊，看我能不能打中你。”
漫天冰雪映襯，男人眉眼似乎也柔和了些許。
方輕輕揚起手，擰得緊緊的雪團又穩又準地砸在周湛身上。
雪團瞬間四散開，像是在他胸口前開出了一朵白得耀眼的花。
方輕輕小跑回去：“你是不是傻啊，讓你不躲就真的不躲啊。”
小姑娘頭發早已經又長回原來的長度，燙卷了柔柔軟軟披散在肩，眉上染了點雪，雙眸比雪色還亮。
周湛沒說話，將人拉進懷裏，仔細給她拂幹凈發上的雪花。
方輕輕下來得急，衣服沒穿多厚，這會兒風一吹，還是有點冷，幹脆鉆進他大衣裏面。
“周湛。”
周湛：“嗯？”
“我真的好喜歡你呀。”
周湛心頭一熱，頓了頓，低聲道：“我也喜歡你。”
“咦？你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小姑娘微仰著頭，似乎有些愕然，雙眸晶亮地望著他。
周湛一貫不太善於表達感情，在他看來，有些話等同於承諾，而承諾向來做比說更有意義。
可此時此刻，好像也找不出更符合他心境的話。
既然她想聽，既然他也想說——
“輕輕。”
方輕輕眨眨眼，下一秒，男人低低沈沈的嗓音便落入耳中。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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