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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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昕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周以航送去醫治的，一直到周以航進了手術室，她整個人還是茫然又不知所措的狀態。
她的手上全是血。
芮昕呆坐在地上，看著手上血，臉色十分蒼白。
腦袋爆炸一樣，好像有一百種聲音，在自己的腦袋裏。
她看著手上的血，那並不是周以航手傷的血。
芮昕很清楚。
周以航的手，只是抓了一下匕首，沒有那麽的危險，讓芮昕臉色白紙一樣，心針紮一樣的，不是周以航的手。
而是他的後背……
陽光從窗外撒了過來，落在芮昕的臉上，她的臉白的透明，額頭冒上了冷汗。
她在送周以航進入手術室的時候，分明看到他的後背上插著一把彈簧刀。
是插在後背上的，一把明晃晃的彈簧刀。
“啊！”
站在一邊的墨墨突然間就哭了，放聲大哭，伴隨著刺耳的尖叫聲，而芮昕卻一動不動，木訥地看著自己的手，仿佛什麽都沒有聽見一樣。
現在她的腦子裏一片混亂，慌張包圍著她整個人。
周以航會怎麽樣，她不敢去設想。
這已經遠遠跳出了她的設想，她本來著急得都是周以航手上的傷，之後送他進病房的最後一刻，她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媽媽，媽媽我怕。”
墨墨哭著跑了過來，抱住了地上的芮昕。
芮昕有些機械地拍著墨墨的後背，“別怕，別怕，沒……”
沒什麽嗎？
不，有什麽。
芮昕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
——
安萊趕到市三醫院的時候，只看到門口水洩不通，全是圍觀的人，而馬路邊停著的警車，讓安萊的心一顫。
她緊接著就跑了進去，而顧青釗正迎面走來。
“你怎麽……等等。”
顧青釗被警察拷著手銬，而他身上還沾著大量的血，一束陽光正好從樹枝間隙間傾撒下來，血遇到陽光是那樣的刺眼，仿佛整個眼睛裏都只有紅色。
安萊呆呆地看了他手上身上的血，心猛地提了起來。
“顧青釗，你怎麽了！”
她也不顧旁邊有警察，直接跑上去，抓起顧青釗的手就開始檢查，身上看了一個遍，發現並沒有傷口，她松了一口氣，可是緊接著另一種凝重感，又泛上了心頭。
不是顧青釗的血，那是誰的？
“顧青釗，你幹什麽去了？你……你怎麽帶著手銬，你做什麽了你！”
安萊不由得吼了出來，強烈的不安感充斥在心上。
警察：“這位女士，請你讓開點兒，不要耽誤執法。”
“執法？”安萊猛地擡起頭，看著警察，“他……他怎麽了？殺人了？”
警察冷哼了一聲，並沒有接話，而是押著顧青釗往外走，顧青釗擡頭看著安萊，深深地看了一眼，眼神十分覆雜，沒有說話。
安萊看不懂他的表情，可是心裏的不安卻越來越強。
她扭頭跑進了醫院裏，不一會兒就找到了急診室，剛剛轉過走廊，就看到一條這麽長的走廊裏，只有芮昕母女兩個，墨墨在大聲哭著，而芮昕一動不動，仿佛一個木頭人。
安萊看到了她手上的血。
“芮昕！你這是怎麽回事？”
芮昕終於有了動作，她擡起頭，看到了來的人，只是她的臉上並沒有以往地溫和，反而推開了安萊。
安萊一下子就楞在了原地。
芮昕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她那麽理智的一個女人，是什麽讓她失去了理智。
難道是……？
安萊扭頭看向了手術室，“誰……誰在手術室？”
“你說呢？”
芮昕抿著嘴唇，她的眼淚掉落，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在這樣的時候，誰又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情緒呢。
“我……”安萊咬著嘴唇，“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顧青釗會這麽沖動，居然還動了手，我是真的沒想到，我沒想到會連累你，沒想到……”
“我也沒想到。”
芮昕緊緊抿著嘴唇，她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淚卻一個勁兒的跌落，這是一幅什麽樣子的景象，從未見過一個人的哭泣，會是這個樣子。
“我做錯了什麽嗎？”芮昕咬著嘴唇，“我不應該說那些話嗎？我怎麽知道會這樣，我要是知道顧青釗那個瘋狗會這樣做，我一定一句話都不提，我怕了好不好，我服氣！”
“芮昕，你別這樣，你別……”
“那我應該怎樣！”
芮昕突然間吼了出來，擠壓的情緒全面爆發，她的理智，她的忍耐，此時此刻全都不翼而飛了，她什麽都不知道，只知道躺在手術室裏的那個男人，她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會怎麽樣。
她還怎麽理智，她還怎麽忍受。
她為什麽要理智？
她為什麽要忍受？
她為什麽不能放肆地發洩自己的情緒，為什麽總要顧忌這個，顧忌那個，然後到了現在，還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要是周以航出了什麽事情，我不會放過顧青釗的！不會！”
芮昕的眼神染上了冷厲，安萊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芮昕，她被她這個眼神嚇到了，心跟身體都不由得一顫，安萊的眼淚也一下子掉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他……他居然會這樣做……，我……”
窗外突然間下起了雨，悶熱的夏天，雨水似乎並不是一個討人厭的東西，可是下雨的聲音那樣的討人厭，嘩嘩的聲音砸進芮昕的心裏。
手術做了五個小時，還沒有結束。
不知道為什麽會是這麽長的時間，芮昕就一直坐在地上，一言不發，期間米威和邵穗，以及醫院的管事全都來這裏，米威緊接著從其他醫院調遣了十幾個專家過來，加入了手術。
護士跑了出來。
“病人需要血，血不夠了，誰是親屬？”
“血……”芮昕猛地站了起來，“我有，我有，抽我的！”
“你是RH陰性血嗎？”護士問。
“我……”
“我我我！”
墨墨突然間從角落裏鉆了出來，她踮起腳抓住護士的手，“我是我是，你抽我的吧。”
護士有些意外地看著墨墨，“你是RH陰性血？”
“嗯。”墨墨點了點頭，眼淚從眼眶裏掉下來，“你抽我的吧，我能救爸爸。”
爸爸？
身後的人全都楞住了，芮昕低頭看了墨墨一眼，這一次她沒有否認，也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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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上全是血。
芮昕呆坐在地上，看著手上血，臉色十分蒼白。
腦袋爆炸一樣，好像有一百種聲音，在自己的腦袋裏。
她看著手上的血，那並不是周以航手傷的血。
芮昕很清楚。
周以航的手，只是抓了一下匕首，沒有那麽的危險，讓芮昕臉色白紙一樣，心針紮一樣的，不是周以航的手。
而是他的後背……
陽光從窗外撒了過來，落在芮昕的臉上，她的臉白的透明，額頭冒上了冷汗。
她在送周以航進入手術室的時候，分明看到他的後背上插著一把彈簧刀。
是插在後背上的，一把明晃晃的彈簧刀。
“啊！”
站在一邊的墨墨突然間就哭了，放聲大哭，伴隨著刺耳的尖叫聲，而芮昕卻一動不動，木訥地看著自己的手，仿佛什麽都沒有聽見一樣。
現在她的腦子裏一片混亂，慌張包圍著她整個人。
周以航會怎麽樣，她不敢去設想。
這已經遠遠跳出了她的設想，她本來著急得都是周以航手上的傷，之後送他進病房的最後一刻，她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媽媽，媽媽我怕。”
墨墨哭著跑了過來，抱住了地上的芮昕。
芮昕有些機械地拍著墨墨的後背，“別怕，別怕，沒……”
沒什麽嗎？
不，有什麽。
芮昕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
——
安萊趕到市三醫院的時候，只看到門口水洩不通，全是圍觀的人，而馬路邊停著的警車，讓安萊的心一顫。
她緊接著就跑了進去，而顧青釗正迎面走來。
“你怎麽……等等。”
顧青釗被警察拷著手銬，而他身上還沾著大量的血，一束陽光正好從樹枝間隙間傾撒下來，血遇到陽光是那樣的刺眼，仿佛整個眼睛裏都只有紅色。
安萊呆呆地看了他手上身上的血，心猛地提了起來。
“顧青釗，你怎麽了！”
她也不顧旁邊有警察，直接跑上去，抓起顧青釗的手就開始檢查，身上看了一個遍，發現並沒有傷口，她松了一口氣，可是緊接著另一種凝重感，又泛上了心頭。
不是顧青釗的血，那是誰的？
“顧青釗，你幹什麽去了？你……你怎麽帶著手銬，你做什麽了你！”
安萊不由得吼了出來，強烈的不安感充斥在心上。
警察：“這位女士，請你讓開點兒，不要耽誤執法。”
“執法？”安萊猛地擡起頭，看著警察，“他……他怎麽了？殺人了？”
警察冷哼了一聲，並沒有接話，而是押著顧青釗往外走，顧青釗擡頭看著安萊，深深地看了一眼，眼神十分覆雜，沒有說話。
安萊看不懂他的表情，可是心裏的不安卻越來越強。
她扭頭跑進了醫院裏，不一會兒就找到了急診室，剛剛轉過走廊，就看到一條這麽長的走廊裏，只有芮昕母女兩個，墨墨在大聲哭著，而芮昕一動不動，仿佛一個木頭人。
安萊看到了她手上的血。
“芮昕！你這是怎麽回事？”
芮昕終於有了動作，她擡起頭，看到了來的人，只是她的臉上並沒有以往地溫和，反而推開了安萊。
安萊一下子就楞在了原地。
芮昕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她那麽理智的一個女人，是什麽讓她失去了理智。
難道是……？
安萊扭頭看向了手術室，“誰……誰在手術室？”
“你說呢？”
芮昕抿著嘴唇，她的眼淚掉落，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在這樣的時候，誰又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情緒呢。
“我……”安萊咬著嘴唇，“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顧青釗會這麽沖動，居然還動了手，我是真的沒想到，我沒想到會連累你，沒想到……”
“我也沒想到。”
芮昕緊緊抿著嘴唇，她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淚卻一個勁兒的跌落，這是一幅什麽樣子的景象，從未見過一個人的哭泣，會是這個樣子。
“我做錯了什麽嗎？”芮昕咬著嘴唇，“我不應該說那些話嗎？我怎麽知道會這樣，我要是知道顧青釗那個瘋狗會這樣做，我一定一句話都不提，我怕了好不好，我服氣！”
“芮昕，你別這樣，你別……”
“那我應該怎樣！”
芮昕突然間吼了出來，擠壓的情緒全面爆發，她的理智，她的忍耐，此時此刻全都不翼而飛了，她什麽都不知道，只知道躺在手術室裏的那個男人，她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會怎麽樣。
她還怎麽理智，她還怎麽忍受。
她為什麽要理智？
她為什麽要忍受？
她為什麽不能放肆地發洩自己的情緒，為什麽總要顧忌這個，顧忌那個，然後到了現在，還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要是周以航出了什麽事情，我不會放過顧青釗的！不會！”
芮昕的眼神染上了冷厲，安萊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芮昕，她被她這個眼神嚇到了，心跟身體都不由得一顫，安萊的眼淚也一下子掉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他……他居然會這樣做……，我……”
窗外突然間下起了雨，悶熱的夏天，雨水似乎並不是一個討人厭的東西，可是下雨的聲音那樣的討人厭，嘩嘩的聲音砸進芮昕的心裏。
手術做了五個小時，還沒有結束。
不知道為什麽會是這麽長的時間，芮昕就一直坐在地上，一言不發，期間米威和邵穗，以及醫院的管事全都來這裏，米威緊接著從其他醫院調遣了十幾個專家過來，加入了手術。
護士跑了出來。
“病人需要血，血不夠了，誰是親屬？”
“血……”芮昕猛地站了起來，“我有，我有，抽我的！”
“你是RH陰性血嗎？”護士問。
“我……”
“我我我！”
墨墨突然間從角落裏鉆了出來，她踮起腳抓住護士的手，“我是我是，你抽我的吧。”
護士有些意外地看著墨墨，“你是RH陰性血？”
“嗯。”墨墨點了點頭，眼淚從眼眶裏掉下來，“你抽我的吧，我能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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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人全都楞住了，芮昕低頭看了墨墨一眼，這一次她沒有否認，也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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