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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神才知道,他手上的熱湯灑到了我的手上。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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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怎麽樣了?我看一下。”

我道:“沒事!沒事!”

他看了我一下又看了手上的碗,道:“原想給你弄碗熱粥的,怎麽就只剩這些了!”

我從他手上接過了碗,一口氣全灌到肚裏了。

“你小心燙呀!”

我把碗交還給他抹了抹嘴角,笑道:“還不錯,可以和鄶昭競爭廚子了。”

他一臉訝異,不可置信的道:“這只是碗白粥。”

白粥?我怎麽沒察覺呢?我感受一下口裏的餘味,才確定那真的就是白粥。可是這粥怎會有些甜味?不應該是淡而無味的嗎?會不會是他放錯了?

“怎麽了?”

“我……我要下去了。”

說罷,我從他身邊走過又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算了,道謝也沒什麽好難以啟齒的。

我又回過頭道:“謝謝你的白粥還有這個。”

我指了指棉被。

我撿起棉被回到了客棧,可心裏卻一直忐忑不安的總覺得他會誤會我的意思,我看我還是得找個機會和他解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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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日,我給他們解釋了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他們一開始壓根無法置信可到最後竟和我一起怒罵三王爺,他們和我一樣從沒想過三王爺會如此好奇我的身份。

至於他是從何打聽到我的以前的事的就不得而知,我如今倒不太想追究是誰洩露了我的密,而是擔心我是皇上暗中安插的密探之事被其他人知道,尤其是三王爺和左丞相。

我得在自己還未被揭發之前盡快查出他們的陰謀詭計!

“你就那麽喜歡躲到房頂上?”

“你不也一樣就喜歡趁我上房頂時跟著我!”

他又一如既往的坐到我身邊。

我問:“這會都習慣直接坐到我身邊了?”

他驚訝的看著我,又忽然笑道:“習慣成自然呀!”

我又問:“上來幹什麽?”

他竊笑著,從身後拿出了一壇酒。

“還記得‘花雕美酒瓷酒壺’吧!喝上兩杯可好?”

我問:“又是女兒紅?!你可付了銀兩?”

他道:“我可救過你一命!”

見他這副模樣還真好笑。

“好吧!當是我謝過你的救命之恩。”

他給我倒了酒又碰了碰杯,一口氣便幹了。他又倒了杯,又是一口氣幹了。他就這麽接著喝了好幾杯。

我忍不住問:“你究竟是喝酒還是灌酒呀?要不把這壇全給幹了?”

他放下酒杯楞了楞,看著我不語。

“醉了?!才幾杯而已呀!”

我喃喃道。

我在他面前揮了揮手,他也沒什麽反應。

“餵!雍大俠!”

我朝他耳邊喊道。他突然紅著臉頰低下了頭。

“再不說話我下去了!”

我見他還是沒有回應也不管他會怎麽想,站起身子跨步就走。方走了幾步他忽然從我身後緊緊的拉住了我的手又把我擁進了他的懷抱裏。

“南宮!別走!”

我一楞竟忘了推開他。

他又突然的把我抱得更緊,道:“我不想你離開我。你明白嗎?”

他是真的喝醉了嗎?

我道:“這裏沒有誰要離開誰的!你趕緊放手。”

他嘆了口氣,笑道:“南宮,我究竟何時開始對你放不下心?我本應該離開你了,可是我就是做不到。一步也走不開了,想到你要自己面對這些事我的心就忽然的糾結著,擔心著又害怕我會連累你,讓你覺得我是個負擔。”

“你從來都不是我的負擔。你救過我,幫過我。我謝你都來不及了。”

話一落,我才知道原來他在我心裏早已開始變得重要了。

他問:“南宮,我是來調查你的。你恨我嗎?”

我道:“我知道。我不恨你。”

他接著道:“心裏恨我就說吧!我這一生第一次對一個姑娘動情,卻沒想到她居然是我要查探的對象!我不想查她了,可是我又不能負了丞相大人對我的栽培。南宮,我真的不希望我們成了敵人。”

他可是在說醉話?

我推開他道:“你醉了,有什麽事等你酒醒了再說。”

我方推開他又被他揉進了懷裏。

“南宮,你可願隨我一同浪跡天涯?”

他又突然放開我。

“不是!你不是……”

我一時亂了思緒什麽也答不上來,全身的脈絡好像都快打結了一樣,軟乎乎的。我還在那糾結著該如何是好時他已朝我的唇親了下來。我的心頓時跳動得連我自己都覺得難受了。

待我回過神來他已醉倒在我身上。

“雍……雍恪!你……醒醒呀!”

他竟一點反應也沒有!總不能把他丟在這,先把他扛下去解酒再說吧!

“興華!快來!把他扶房裏去!”

還是男人力氣大,興華一拉他就實實的趴在興華的肩上。

“唉呀!誰拿了我那壇燒酒呀?!那可是上好的酒呀!”

鄶昭嚷著。

我嘆了口氣問:“你是不是用女兒紅的酒壇裝著?”

他急著跑出來問:“大人怎麽知道的?”

我指了指雍恪道:“他喝了好幾杯,醉了。”

怪不得了,原來他喝的是燒酒。幸好我沒喝,不然連我也醉趴了!想到他剛剛在房頂上的舉動,我就越是慶幸自己連半口也沒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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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亮,照顧了他一整夜我也該功成身退了。我伸了伸筋骨正想往外走時,他又突然拉住了我。

“先別走。”

我刻意壓下自己的緊張,硬著頭皮回頭看向他問:“幹什麽?”

他道:“昨夜的話,你可還記得?”

怎會問我這個?腦海裏又突然閃過了昨夜的畫面,這心又是怦怦跳的。

我道:“你沒說什麽呀!”

他笑了笑道:“你明明記得的。”

我又一楞,不知該說什麽了?

“你都照顧了我一個晚上了……”

“原來你知道呀!”

我打斷了他的話。

他問:“承認了?”

“承認什麽?”

他又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嘴,道:“承認你喜歡我。”

我一驚,把腳邊的椅子一踢那椅子就砸到了他的胸膛上。他一下子抱住了自己的胸膛,面露難色。見他痛苦的模樣,我就怕自己真把他給砸傷了。

“沒事吧!”

我急的坐到他身邊問。

他突然又抱住我道:“你不閃躲我就當你我之間有了這份默契。”

我還未反應過來,他又往我唇上一親。我突然不想閃躲他了。

“我猜對了吧!”

他松開我問。

“猜對什麽?”

“你心裏有我。”

什麽嘛?!

我道:“我可是什麽也沒說!”

他笑道:“有那份默契就行了。”

“耍流氓呀你!”

他從容的笑道:“你不耍流氓就好。”

“嘖!”

這一次我拔腿就跑,說穿了只是我不知該如何平覆自己的情緒而已。這可是我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即便當時李俊也說過類似的話,可我卻沒有如此激動過。

線索

這幾日,我就好奇三王爺為何沒有派人過來抓我歸案?我一直待在客棧裏,他又怎會找不到我?雍恪知我煩心什麽決定到左丞相大人那幫我收收風。

最後才知道原來皇上在我逃出來時才知道我曾被困在三王府,為保客棧的運作和我的安危,皇上便向三王爺下旨讓他不得繼續調查映龍客棧。至於原因皇上並沒有明說。

我忽然擔心這事會讓三王爺起疑,正想著趁今夜混進宮時一個飛鏢從我眼前飛快的滑過。秋玨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上,幸好興華手快扶住了他。

我飛奔過去接住了飛鏢,道:“盛爺回來也不需要這種架勢吧!”

“哈哈哈。”

人我沒見著倒只聽見了他的笑聲。

我道:“出來吧!鬼祟什麽?!回來就回來了,還想嚇唬人!”

“哈哈,我的飛鏢就你能接住!”

他和許都從外邊進來。

許都問:“客棧怎沒營業呀?”

我道:“我在躲三王爺呢!現在也不用躲了。”

“為什麽不用躲了?”

我道:“我下回再告訴你們。怎麽樣?你們可有發現什麽?”

盛爺‘哼’了一聲,氣沖沖的道:“有些事還真的如你所料!之前在去軍營的路途上襲擊你們的黑衣人確實與李俊有關,只是那群人是要殺他的!”

“怪不得,隔早他會如此從容的,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他心裏明白殺了這批黑衣人後三王爺也不敢親舉妄動了。所以他認為自己已經安全了。”

我突然對李俊那日的舉動煥然大悟。

我接著道:“還記得那個胡六吧!他是左丞相的人而且三王爺知道他。”

許都驚道:“天呀!不會吧!我們查到那個被殺死的假範大人就是胡六的親弟弟,胡七。”

“親兄弟?!”

盛爺道:“知道他是胡六的親弟弟後,我查了一下。他們世代都是給皇家做奴仆的,胡六為了一個女人背叛了三王爺投靠了左丞相。那個女人就是財生賭坊幕後大當家的姨太太,聽說是被強娶的,而且這事絕對是三王爺從中為那個財生賭坊幕後大當家出的主意。”

我道:“所以他就到我這來做買賣,要我殺了財生賭坊的幕後大當家。他用的官銀是左丞相大人給的,左丞相大人知道他到我這做買賣後,他擔心事跡敗露就派人殺了胡六滅口。胡六肯定給了左丞相大人什麽好處!”

盛爺又嘆道:“我們從胡七的手裏找到了一樣東西。”

他從兜裏那了塊布碎出來。我接過一看是上次我接的暗鏢,運送五石散。那些袋子全寫有這些看不懂的字眼。

我拍桌面道:“我知道了!好處就是那批五石散!六扇門的火是左丞相大人放的,他是想嫁禍於三王爺!那批五石散是左丞相的!胡七也背叛了三王爺!他幫左丞相大人做事是為了給胡六報仇,他知道胡六是左丞相殺害的。但是他沒想到,丞相大人並沒有打算重用他而是想要利用他然後再滅口!他在最後關頭還是求著他們放了他。他或許是拉著那些五石散不放,最後才在無意間扯下了這麽一塊布碎。”

盛爺問:“五石散是左丞相大人的?”

我道:“大火後的第二日,我見到那幫人鬼鬼祟祟的出現在六扇門。”

“什麽意思呀?我怎麽越聽越不明白了。”

秋玨問。

我道:“就是說,胡七是三王爺安排在六扇門假扮範大人的。可是胡七暗地裏又和左丞相大人串通要燒了六扇門同時滅了我,盛爺還有李俊。”

興華問:“為什麽呀?”

我道:“因為是我接的買賣,盛爺押的鏢。”

盛爺道:“至於李俊,他只想借機一並鏟除而已。”

雍恪道:“這麽看來,盛爺的鏢局被查封也是左丞相安排好的。他就是想借李俊對你的恨,去幹這些事好把他的目標人物全引到六扇門去,再一並鏟除!”

我道:“至於三王爺安排胡七假扮範大人一事,應該是他知道我和範大人的關系所以他也想借此調查我。”

“這幫人真陰險!”

“等會!”

我接著道:“我忽然想起了那日你出手幫李俊打退黑衣人的事。你看到的腰牌應該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要不然隔早起來,那腰牌怎麽就不見了?”

雍恪想了會道:“那夜為了記清楚我把看到的圖騰先畫在了地面上,隔早起來我也弄散了那圖才再給你畫的,應該沒人瞧見呀!”

這就奇怪了!

“不對!我睡下不久確實聽見了腳步聲,我以為是你們起來了所以就沒懷疑什麽。”

盛爺道:“看來跟著你們的不止是黑衣人。”

許都問:“會有可能是嫁禍嗎?”

我搖搖頭嘆道:“這一下子弄明白了一些事可也搞混了一些事了。”

我是不是該進宮讓皇上知道這件事?

“這事我們在這談談就好,先別說出去。”

盛爺突然說了一句。他是在告訴我,他不讚同我這會進宮。

“那大人被黑衣人追殺的事呢?也和這事有牽連嗎?”

孫蕓問。

我道:“不是,但是幕後主使人應該是同一個。”

盛爺道:“南宮,這事你還是擔心些。”

“是呀!以後出門還是把劍帶在身上吧!”

雍恪看著我一臉擔憂。我一楞,又靜望著他。

“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盛爺問。

“沒什麽,經歷出生入死而已。”

我趕緊打斷他們的聯想。雍恪看了我一眼,好似對我的回答有些不太高興。

我道:“我被抓到三王府的事你們不是都知道嗎?反正我也沒事了,你們就別多想了。”

話一說完,我趕緊回到屋裏就怕被盛爺看出些什麽端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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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主!幫主!”

我一嚇,險些把澆花的水給打翻了。這一大清早的又是這群人!

我回頭問:“幹什麽?”

豹子道:“鐵拳叔找到那個目睹胡六沒被黑衣人殺害的外鄉人了!”

我急道:“帶我去見他!”

他喘著氣道:“鐵拳叔正把他帶過來了。”

“到大廳等我!”

我擱下手中的水桶。

“是!”

這會是線索嗎?希望是吧!

我趕緊把大夥召集到大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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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我一到大廳也沒見著什麽生面孔。

他道:“在箱子裏。”

盛爺問:“怎麽把人藏箱子裏了?”

他撓撓頭道:“這家夥跑得快,綁著又覺得不安全就只能擱箱子裏送到這了。”

這什麽歪理?!

“趕緊把人弄出來!”

“是,幫主。”

他們打開箱子,把他拉了出來。我一看那不也是那日擡轎子的人嗎?

我問:“豹子,鐵拳叔確定真的是他嗎?”

他點點頭道:“沒錯,就是他!上回竟給跑了。”

跑了?這人可會是用了易容術?

我走到他面前試著拉了拉他的臉皮。他一下子痛的哇哇大叫。

我問:“看到了這些事為什麽還跑?”

他道:“姑奶奶,小的不知道是沐掌櫃的人,就胡亂的說了一通。”

這事是假的?!不可能!再無聊也不會拿這時消遣!

我試著他問:“誰讓你這麽說的?”

他吱吱唔唔說不出話來。

我再問:“是丞相大人吧!”

他急著瑤頭道:“不是,不是……”

“是不是?!”

我打斷他怒問。

他道:“這……這……”

盛爺把劍逼到了他面前,他一慌嚇的一頭是汗。

我道:“其實你說不說我都已經知道了。我原想看看你老不老實,可惜了。”

他道:“沐掌櫃,小的真無心瞞你的。”

我道:“你想想看,這個胡六欠了我這麽多銀兩。你一句假話搞得我這幫弟兄忙得不可開交,你說我能不氣嗎?”

盛爺又在他面前揮了揮劍。

他跪下道:“是……是丞相大人讓小的這麽說的。他擔心這事穿幫就讓小的這麽說好搞亂官兵的思索。小的真的不知這幾位英雄是沐掌櫃的人呀!”

我問:“他還讓你做了什麽?說了什麽?”

他道:“沒了,沒了。他只給小的一袋銀兩,然後讓我離開京城。”

我拍了桌面怒問:“那你又為何回來給三王爺擡轎子?!”

他又急道:“小的沒錢了,只能回來混口飯吃。”

看他的模樣這句倒也不像是在說謊。

“把他帶回幫裏,別讓他跑了。我要他好好的,知道嗎?”

“知道了,幫主。”

他們做事我就是不能放心,還是給他們找個幫手好了。

“興華跟他們一塊把人帶回去。”

“是。”

不管這個人將來還能不能幫上我們什麽,先把他看好再說。

恩怨

為了查到範大人的下落,我們努力好一陣子,只是一直都沒什麽進展。所有的線索好似就停在了胡六和假範大人的事情上。一開始我們還在絞盡腦汁的想法子查下去,可是後來我們無意中察覺有人刻意不讓我們查出線索,我們也只能將計就計表面上對這事不聞不問,暗地裏我們卻還是緊咬著那些蛛絲馬跡。

客棧繼續營業以後,做買賣的人竟意外的翻了倍,他們視乎已接受了我定下的新規矩。收的銀兩多了我自然也可以很快的找到一大批的幫手,至於官府那就更好解決了,賄賂多了不就容易辦事了!只是他們都不知道總有一日他們的名字都將被我呈到皇上的跟前。要怪就怪他們貪財又怕事不敢做個清官,做不到兩袖清風,這跟我可沒多大的關系,我不過是個誘餌而已。

這段日子,雍恪一直待在客棧裏幫著大家,一會當店小兒,一會當跑腿的給鄶昭補上不足的食材。大夥也算忙碌的挺有意思的。

“近來,忙得連上來這的時間都沒有了。”

我拎著鄶昭的面上了房頂,雍恪跟在我身後一直嘀咕著。

我把面擱好問:“這不是上來了嗎?”

他嘆道:“這是給鄶昭的面曬月光的,他上不來才換我們的。”

我望著星空又不自覺的躺下。

“你怎麽那麽喜歡星星?”

我問:“你不覺得星星這樣一閃一閃會讓人的思緒變得清醒一些嗎?”

他躺到我身邊道:“還行吧!”

我們望著天就這樣靜靜的待著也不錯。

“又有黑衣人?”

不過半晌他忽然坐起身子道。

“下去看看。”

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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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想到房裏拿劍時,黑衣人已在我房裏等我。

我問:“你想幹什麽?”

他轉過身扯下面罩道:“還債。”

是師兄。

“我那日已經放了你,你為什麽還要出現?!”

他上前一步道:“師妹……”

“我不是你師妹了!”

他又退了一步。

“南宮瑤!”

雍恪和盛爺站到了我的身後。

他問:“你不是奉師父之命要殺我嗎?我現在就在你眼前。”他把我的劍扔到我手上接著道:“這劍一刺你就完成了師父的遺願。”

我接過劍心裏除了怒氣外更多的是感傷。自幼與他們相依為命,師父走了我也就剩下師兄了可最後我還得親手殺了他去完成師父遺願,然後只留下我一個!

他道:“是我先違背師父再背叛師門,你並沒有錯。動手吧!我不會閃躲的。”

他閉上了雙眼等著我的劍刺入他的胸口。而我握著劍卻有力無心,我心裏的聲音在告訴我,我不能殺他!不能!

“南宮,你想清楚呀!這一劍過去就無法挽回了。”

雍恪在我身後好似正為我緊張著。

我想了半晌道:“我不是師父,我不知道他老人家可會原諒你。可是,我一定得完成我的任務。”

我把劍揮到他面前,卻怎麽也下不了手,就像那日在三王府外一樣。

“師妹,別猶豫了。”

我怒問:“你明知我下不了手為什麽還要出現在我面前?!我答應過師父只要我一日身懷武藝就一定要殺了你!你現在出現是要我廢了我自己的武功嗎?!”

他道:“那你就恨點心把劍往這刺吧!”

他捂住了自己的胸膛。

我在心裏痛苦的煎熬著,我知道我不可能做得到。

“如果他不是你的師兄,你還會殺他嗎?”

靜了半晌,盛爺忽問。

我瞪著師兄道:“不會。”

我不知道這句話會讓師兄怎麽想,我只知道我的語氣很堅決。我不想再糾結於此事了。

他道:“那就當他不是你的師兄,你們都認錯了人。”

雍恪道:“是呀!這樣你就可以不殺他,也無需廢了武功了。”

尚若如此,師父可會懷恨於九泉之下?

盛爺忽然把我們都拉到外頭去道:“我知道你顧忌什麽,但是這件事總得有個了結。你不忍殺他又不能違背你師父的意思,那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你們永不相見,或是你忘了他是誰而他也不認得你。”

我問:“你要我蒙騙自己的心?”

他道:“是假裝糊塗。”

“假裝糊塗?”

他又點點頭。

“只要你們互不相認就不會有這等的問題了。”

我又猶豫了半晌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只要他不是我的師……只要我不認他就無需執行師父的命令了。”

“沒錯。”

“可是這樣我不也違背了師父?”

他嘆道:“如果你們都不是他的弟子,那麽就無須再顧忌這些了。我知道這麽做形同大逆不道,可是你師父已經不在了,即便你真殺了他甚至拿他的血去酬祭你師父,他也感覺不到什麽了。”。

“好!我今夜就當他沒有出現過,但是師父的命令我還是會執行。你代我傳個話,告訴他從今往後他不得出現在我眼前。若有迫不得已的時候,他也不能讓我看見他的面貌。這是我的禁忌,若他不從就永遠不得留在京城,讓他自己掂量著。”

話一說完,我回到了自己的屋裏什麽也不管了,這事就讓盛爺代勞吧!我熄了燈把頭埋到被子裏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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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我在刺殺師兄的夢中驚醒過來。夢裏很逼真,我的劍刺入師兄胸膛之時,我感覺他的血噴了我一臉。一睜眼才知,是我上方的屋頂破了小洞,雨水從那縫裏直接滑落到我臉上。

換洗後,我抱著修屋的工具上了房頂。

一上去,就見雍恪坐在房頂上發呆。

我拍了拍他的肩問:“你是一整夜在這還是方上來不久?”

他被我突如其來的嚇了一跳。

他道:“我前腳上來你後腳就到了。”

我點點頭,往我屋裏的方向走。

“你想幹什麽?”

他走到我身邊問。

我指了指那小洞道:“把這補上,免得敵人善於利用優勢從這偷襲我。”

他問:“這麽小的洞誰會發現呀?”

我道:“這可難說,要是那個人正想查探客棧閑暇無事之下也來我這房頂上坐坐,無意間又看見這小洞,這還不讓他們把所有人迷昏然後潛入客棧調查!說不好把我們都給殺了交差!”

他鄒著眉道:“連這也能聯想到!”

我站起身又拍了拍他的肩道:“這就是一個密探該有的聯想能力,這些能力往往都會成了破案的主力。這世間上沒什麽事不可能的,就看你如何把手上的證據連成一些故事,然後再從這些故事中尋求可能性。去實踐這些可能性時就會有意外的發現。”

他驚問:“所以上回那你就是靠這個理出了胡七為何會被殺害的原因?!”

我‘嗯’了聲,朝他點點頭。

他道:“我以為手握證據才能查出真相的。”

我笑道:“這就是為什麽,我也是密探你也是密探,可是你卻沒有官級。如果你懂得這點,或許客棧的秘密你一早就能查出來,再稟報皇上就能拿到官級了。”

他坐到一旁道:“拿客棧換官級我怎麽也不會做的。”

這家夥還真把客棧當成自己家了!

我坐到他身邊道:“那就好,我可是待你不薄呀!”

他朝我笑了笑。

“你和他怎麽樣了?”

“哪個他?”

他忽然靜下。

肯定又是為了昨夜的事。

我問:“想問我會不會放過他?”

他沈著臉道:“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嘆道:“我又何嘗不知道這道理。只是這事不是我能說了算了!師父一日未趕我出師門我就是他的弟子,就得遵從他的命令。我可以不殺他可是我也不能見他不是?”

他道:“你不殺他已經違背了你師父的意思,既然如此你又何須在意再一次違背你師父呢?或許有一日他會回到你們兒時的地方去實現你師父的心願呢?雖然遲了這麽多年但我相信,你師父能理解的。”

我問:“他昨夜跟你說了這些?”

他點點頭道:“如果是我,我選擇相信他。”

“師兄。”

我喃喃道。那些與他過往的回憶突然盤旋在我腦海裏。

他拍拍我的肩道:“如果你還重視這個師兄,就讓一切恩怨隨這陣微風而去吧!”

我擡頭看著天,忽然就亮了起來。這會是師父給我的暗示嗎?

“我想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師兄永遠都是師兄,我們都是師父的弟子。誰都離不開誰。”

他笑道:“這樣一切就能有個圓滿結果了。”

我笑了笑,狠狠的拍了他的胳膊道:“趕緊幫我修屋頂去!”

“我感覺總有一日我會被你一掌打死的!”

他揉著胳膊,抱怨著。

我笑道:“那你可以回你主子那呀!我不會攔你的。”

他忽然轉換態度笑道:“沐掌櫃對店小二最好了,我那舍得走呀!”

我瞪了他一眼笑道:“知道就好。幹活去!”

“是!是!”

真相

近日不知怎麽了京城裏多了很多武林高手,我不過外出給鄶昭采辦點食材就被幾個壯漢盯上了。我折騰了一個早上才順利躲過他們回到客棧去。

一到客棧大門是關的,我記得我出來時還是一堆做買賣的人,不可能這麽快就散了!

我輕輕推開門,裏面一個人也沒有。

“盛爺!興華!”

怎麽沒人回應?!

“秋玨!”

我走到後院也未見有人。

“南宮!”

一陣細細的聲音從一處傳來。我順著聲音的方向探去,是盛爺!怎躲到密道裏了?

我走到他身邊問:“怎麽回事?其他人呢?”

他拉著我往裏面邊走邊道:“龍公子來了。我讓他們設法把雍恪帶走。”

我急問:“龍公子怎麽突然來了?”

他道:“宮裏有變動,他擔心你進不去所以就過來了。”

宮裏會有什麽變動能讓皇上這麽唐突的趕來?!

進到密室只見皇上皺著眉閉著眼,像是在為了什麽事煩心著。

“微臣叩見皇上。”

我給他行了禮。

他睜開眼道:“免禮了。”

我問:“皇上怎會過來?”

他道:“南宮,宮裏被人監視了。你近來萬萬不可進宮,有什麽事到郊外的十裏地涼亭去找一個叫張詢的人,他會為你傳話。”

我問:“是誰派人監視皇宮?”

他嘆道:“左丞相。”

“左丞相大人?!”

他道:“南宮,你可別和他硬碰硬,等朕的消息。”

“微臣知道。”

他嘆了口氣又低下頭去。

我問:“皇上,三王爺的人馬沒有阻止嗎?先前不是派了不少人進宮嗎?”

他搖搖頭道:“三哥如今也被擋在了門外進不來了,那些人馬早成了左丞相的部下了。”

“三王爺怎會被擋在門外?!”

我喃喃道。

皇上急問:“三哥為何不能被擋在門外?”

我道:“上回我和雍恪被困在三王爺府時,我感覺三王爺和左丞相是有交情的。如果三王爺被左丞相擋在門外那就表示在政局上他們並不是同一國的。當然這也不包括是個計謀,他們或許是聲東擊西,也或許發生了什麽讓他們窩裏亂,翻臉不認人。不過一切都得先行查證方為上策。”

為了皇上的心情,我還是別把話說死。三王爺畢竟是皇上的親兄長,兄長要加害自己那會是怎樣的一個心情?尚若案情真的與三王爺脫不了關系,不知皇上可會為此傷心透底?!

盛爺道:“你這麽說我倒有個人可以問。”

我問:“誰呀?”

他道:“六扇門的範大人。”

我嘆了口氣道:“他的蹤跡誰也不知道,上哪尋他呢?”

“你們為什麽要找範大人?”

是呀!皇上還不知道被燒死的六扇門總督是三王爺派人假扮的。

我道:“範大人並沒有被燒死。”

皇上有些訝異的道:“早在六扇門被燒以前的兩個月,朕已經貶了他的官職派他到襄陽去了。他自然不會卷入那場火災。”

我驚問:“皇上怎會貶了他的官職?”

他道:“此人不通武藝如何擔任六扇門的總督?再說他當初是靠關系引薦進來的,朕原看在他和映龍的合作關系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若非他仗著與禦史官的交情打探內宮之事,朕也不會貶了他的職。”

我喃喃嘆道:“這就更奇怪了!”

“怎麽了?”

盛爺一臉擔憂,他像是猜到了我心裏有什麽。

我道:“範大人一向貪生怕死怎會如此鬥膽打探內宮之事?況且內宮有什麽可打探的?對他有利之事應該是朝中的要事才對。”

連我也疑惑了。

盛爺問:“難道又有人脅迫他?”

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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