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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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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號,也就是次日,出乎樂璽結的意料,他高效率的修文結束,想著距離明天發文案還早,就坐在及梁緣身邊看他和花兒樂隊視頻,討論樂感這種在他看來虛無縹緲的東西。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花兒樂隊的成員,都年輕時髦得很。似乎討論到了結點,視頻裏的幾個青年均是愁眉不展,在無聊敲打自己的樂器。其中一個鼓手見到視頻裏多出一個小男孩兒,眼前一亮,“季哥,童桐在你身邊?!”

他這一揚聲把其他幾個青年的註意力也吸引了過來,紛紛聚在一起看樂璽結,在看清他一臉寡淡冷漠的面容後,又紛紛安撫自己受到驚嚇的心臟,“原來是背影和側臉像啊。我還以為是童桐呢。不過,季哥,這是誰啊?你學生?”

在繼“。。。”這樣後,及梁緣保持微笑,“不是,我愛人。”

貝斯手阿布不信,“季哥你開玩笑的吧,你一個老男人找個這麽年輕的男孩兒,怕不是想讓他紅杏出墻吧,哈哈哈……”

及·老男人·梁緣繼續微笑:“明天我帶他來錄音棚。”到時候收拾你們。

聞言,阿布和阿辛均是眼前一亮,紛紛點頭,“好啊好啊,我們今晚就開車去商場給小朋友準備零食!”

樂·小朋友·璽結不想說話,依舊面無表情地坐在及梁緣身邊:我謝謝你們,也祝你們明天早死早超生。

不過……話說,他真的和童桐像?之前大哥和二哥那麽說就算了,為什麽他們也這麽說?

看著視頻裏仍在嬉笑打鬧的青年,內心五味陳雜的他看了眼仍在保持微笑的及梁緣,幽幽問:“玩音樂的人都這麽有趣嗎?”為什麽他不覺著袁袁有趣,而是一舉手一投足令他心跳不止呢?

“哦?是說我有趣還是他們有趣?”見他不解,他淡淡一笑,想著要是西西說他們有趣,那他們就死定了。要是西西說他有趣……嗯?難道不應該說他愛他嗎?

樂璽結似乎也想到了這點,爆發了強烈的求生欲——直接當著還沒關掉的視頻的面親了他一下,“我愛你。”

說完這話,他臉上飄過了兩朵紅雲,著急轉移話題,“哎,袁袁,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嗯?你確定我胖了?”某人被順毛,心情愜意的瞇瞇眼,無意間拖長了音調的反問只是因為他正在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胖了。畢竟,這一個多月忙著拍攝都沒有運動。

於是,樂璽結理解錯了,暗想套路不應該是袁袁問“為什麽這麽說”,他答“那什麽你在我心裏的分量越來越重了”嗎?現在他該怎麽說?!有史以來第一次,網絡大神遇到了需要文字來解決卻不知該如何解決的麻煩事。

在他糾結之際,目瞪口呆的鼓手阿辛救了他一命——在隨手敲了幾個節拍後,他靈感忽現,就著這個鼓點節奏問及梁緣,“季哥,你說這個鼓點怎麽樣?是不是很有韻感?”

及梁緣認真聽了一遍,就著他的鼓點在第二行曲譜下畫下形狀不一的,樂璽結完全看不懂的豆芽,開始就著完整的曲子打起節拍來。

見自己被忽視,他松了口氣,一步三回頭確認袁袁還在和他們視頻討論,這才放心去書架拿書看。好險,土味情話害他不淺,以後用時需謹慎。

只是,有句話叫晚死不如早超生。晚上他們睡覺時,本來是相安無事的,但及梁緣看見他媳婦兒哪哪都瘦,那小胳膊小細腿的,怪不得連二水都意外,說他像童桐,於是就有感而發想到白天他媳婦兒說他胖了,特意把他圈在懷裏又問了一遍。

樂璽結:如砧板上的死魚,沈默不言,坐等被煎殺。不說,不說,就不說。

事後,他用慘痛的事實證實了土味情話的終極是被奸/殺。

當然,所謂牽連,也是有的:因為晚上這麽一鬧,他早上沒能起得來,當上午這麽一耗就過去了後,他們只好下午去京郊錄音棚。

京郊錄音棚一語雙關,不僅代指錄音棚的地名,還代指了它的名字。在去的路上,及梁緣還說,京郊錄音棚是華夏影視城的周邊產業,花兒樂隊是Pingo娛樂旗下的簽約樂隊,能夠免費使用內部資源。PS:華夏影視城和Pingo娛樂都是吳家產業。

至於花兒樂隊,在和童桐相處的這一個多月裏,他知道這樂隊簡直算得上是童桐出演電視劇的禦用樂隊。可以這麽說,袁袁之所以以天王季梁緣的身份步入神壇,有三分之一的原因是花兒樂隊這個在樂壇大火的組合除買他的賬外,只無條件接童桐出演電視劇的副歌和主題曲。

對此,樂璽結表示:到哪兒都有童桐的影子,真是甩不掉的小惡魔。

(遠在拙政園休息、正喝著西瓜沙冰的童桐打了一個噴嚏:誰在怨念我?)

到了錄音棚後,樂璽結見到了早已等候他們多時的花兒樂隊成員。一一介紹下來,他知道鼓手阿辛會拉小提琴、二胡,貝斯手阿布會吹笙、演奏蕭、笛,吉他手阿長會吹嗩吶,同時也負責伴唱。據說以前主唱是他,遇見袁袁後,他決定自降逼格。

所以,袁袁是花兒樂隊的主唱,花兒樂隊是Pingo娛樂的樂隊,那麽問題來了,袁袁和Pingo娛樂是什麽關系?

當他疑惑這個問題時,阿辛他們卻紛紛表示:“小夥子個子很高哦,居然比我們都高哎,幸好季哥比你高一點,不然就沒有師威了,哈哈哈。”

Emmm,他家媳婦兒其實也可以不用這麽高。他覺著自己還可以努力一把,每天多喝牛奶再長高一點。

樂璽結暗自點頭之際,及梁緣保持在臉上的微笑掛不住了,岔了話題道:“現場合一遍吧。”

提到了正事,他們一改此前嬉笑的態度,各自回到位置做著準備。

沒有錄音師,因為今天只是玩一天,讓樂璽結出來“長見識”的,明天才會正式錄歌。所以現場也相當的沒有章程,樂璽結甚至能站在室內現場感受韻律的跳動。

因為離得進,鼓點和貝斯的奏響塞滿了他的耳朵,讓他聽不清及梁緣唱了些什麽。等一曲奏完,他除了捂耳朵外,就是自覺走到室外深呼吸幾次,把耳內產生的壓力差消除後才覺好了很多。

見他這樣,阿辛他們在室內哄笑,“季哥,小嫂子怎麽這麽害羞啊?”

“季哥,你之前怎麽沒告訴小嫂子要去外面聽啊?”

及梁緣:。。。

樂璽結:。。。

有了這次經驗,樂璽結隔著玻璃狠狠瞪了及梁緣一眼,見他居然委屈,自己也感到了委屈。哼~不管,就是壞得很……

但又沒有辦法,天大地大媳婦兒最大。他準備松動進去時,及梁緣卻剛好出來,帶他去了隔壁,極為熟練的打開聲卡、功放、調音臺,試好音後,見一切妥當,才捏了捏他的手,讓他坐在監控臺旁邊坐等他們合奏。

這次倒是聽清了歌詞:

你陪我步入蟬夏,越過城市喧囂/歌聲還在游走,你榴花般的雙眸

小時候,夏天他們一起去游泳,騎自行車回來時,因為他們家在山上,他又胖又懶,騎不動,袁袁那時瘦小得很,就大哥和棣棣輪流載他,他則在旁邊唱歌給他們加油打氣。

不見你的溫柔,丟失花間歡笑/歲月無法停留,流雲的等候

這是指他車禍昏迷了五年嗎?

我真的好想你,在每一個雨季/你選擇遺忘的,是我最不舍的

他失憶的那段時間……?

紙短情長啊,道不盡太多漣漪/我的故事都是關於你呀

唱到這裏時,及梁緣看了眼樂璽結,見他豁然起身,目光死死的盯住自己,溫柔一笑,一念間又回到歌詞上。

怎麽會愛上了他,並決定跟他回家/放棄我的所有我的一切無所謂

紙短情長啊,訴不完當時年少/我的故事都是關於你呀

“樂璽結,你最想寫出什麽故事?”那年,在離開白家老宅前,白少熙如此問他。

他答:“我的。”

為什麽會是最想寫出自己的故事來呢?好像是因為小說是基於現實而結合作者的想象力創造的,人生如書,寫自己的,才最像是在寫書。

而現在,他明白了。

當袁袁唱出那句“我的故事都是關於你呀”時,他明白了。

他寫的不是自己,是這個世界。

我願意為了你,去熱愛這個世界。

那天他們合奏得很晚。據說是因為鼓手和貝斯手沒談過戀愛,演奏時沒感情。於是苦了他們精疲力竭回到家後為了有戀愛的感覺去看各種青春電影,且不約而同的發了微博,以生無可戀臉配文:為了唱情歌,我要去談戀愛。

於是,一直蹲守在他們微博下的球粉知道了:天啦嚕,阿辛和阿布被季神折騰得死去活來,天啦嚕,我季神要唱情歌了!

兩個天啦嚕完了後,球粉們也小high了一陣,自覺飽滿的精力發洩完畢,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睡覺了。

粉絲這邊只是蕩起了一個水花,樂璽結卻是在第二天起來後還身處心動中,在極度興奮的情況下開了《茶樓》文案後,想著讀者追更心累,給個福利,全文存稿,一天完結——

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完全不知理智為何物,只想著怎麽開心怎麽來。

等他稀裏糊塗做完這些後,也到了下午,他們又去京郊錄音棚,開始正式錄歌。

這次來的人比較多。除了花兒樂隊成員外,還有樂莫棣、《山海神話》的編劇/導演、音樂導演以及專業錄音師。

見到樂莫棣,樂璽結和及梁緣都還來得及驚訝,反倒是編劇和音樂導演先驚訝起來了,異口同聲的詢問及梁緣:“這位是?”

及梁緣看向樂璽結,一個眼神詢問他該如何介紹,見他點頭,忽而輕笑,“這是我愛人,樂璽結,也是《山海神話》的原作者。”

哦⊙⊙,他們就說季梁緣怎麽可能帶無關人員來這裏。

他們今天來的目的主要是聽歌的。在正事要緊的情況下,兩方簡單寒暄一下就開始各做準備。

在監控室,見阿信他們紛紛輕咳,擺正坐姿,及梁緣也試音結束,隔著玻璃對他們比了一個OK的手勢,錄音師開始打開聲卡。

一時間,四周寂靜。

前奏緩緩響起,是昨天耳熟的鼓點,帶著耳麥的阿辛正一臉陶醉的敲打。

你陪我步入蟬夏,越過城市喧囂/歌聲還在游走,你榴花般的雙眸

怎麽會愛上了他,並決定跟他回家/放棄了我的所有我的一切無所謂

《山海神話》題材為玄幻,但只要熟讀《山海經》、《洛河圖書》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以山經為藍本,講述南似塵無夢長生,卻被愛裹挾,最終長生的故事。

用某原作者當時寫文的初衷來說,就是因為被白少熙裹挾要寫白家故事,他當時一腔憤懣無處發洩,所以寫了一個看起來是甜齁了的甜文,實際上是你讀完之後會虐哭你全家的虐文。

當然了,還有一件樂璽結不知道的事是,當年《山海神話》完結之後,那年讀了這本書的人至今都覺著戀愛、男人什麽的都是假的!老娘要獨立!要自由!(具體可參見阿塵和曉楓)

哦,以及,最後。因為《山海神話》那令人絕望窒息的文字虐哭了一代人,讀者和粉絲一直都理所應當的以為厭墨是女性。

紙短情長啊,訴不完當時年少/我的故事還是關於你啊

……

所以,當這首小情歌將滿滿的愛意唱出來,讓他們都覺著齁甜時,編劇和音樂導演這兩個大男人都因為想到原著劇情而不約而同的紅了眼睛,帶頭鼓掌。

錄制很完美,一次通過。以至於之後的時間,音樂導演在及梁緣出來後,開始拉著他談劇情中可能會用到哪些音樂,我們要不要走“高甜虐死你”的路線?

emmm,及梁緣看向樂璽結,見他點頭,自己也想了虐與甜的對比效果,點頭。西西開心就好,其他不管。

倒是編劇這邊,在他再三向樂莫棣確認只需要出概念片,其餘在明年二月份做出來交給廣電審核後,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樂璽結結合自己有限的道聽途說算著時間,審核備案需要一個多月,之前他是七月初簽的授權合同,現在是備案審核通過了才開始制作內容,時間對得上。但內容制作……六個月,能行?

見編劇還保持著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感覺棣棣是資本主義在壓榨勞動人民,猶疑著開口,“時間是不是太短了?”

“但之後要進行內容審核,一個不過就要打回來重新刪減,來回二十多天,必須提前完成。”樂莫棣耐心解釋時,默默咽下了“不然怎麽在五月份播出”的話。咳,這個還是保密比較好。

“不短!不短!時間完全夠!”編劇一副生怕大老板嫌他要求的時間長,剝奪了他這項職務的樣子,急匆匆道:“我有一圈《山海神話》的朋友,工作室裏也有幾個,設計了很多人物造型和分鏡鏡頭,沒敢拿出來,都是圈地自萌。前幾天備案過了,他們都悄咪咪的給了我珍藏,讓我隨便用,所以六個月時間絕對夠。”還綽綽有餘。

呃……哦。我謝謝你這麽喜歡我的書。

“哦。人物設計這些不要和我說,和原作者說。”樂莫棣似乎是見慣了編劇的激動,十分無感,示意他看樂璽結。

於是,編劇看向樂璽結:???“老板,我只接了《山海神話》,他是哪本書的作者?”

唔……想到某個誤區的樂莫棣突然了悟,解釋道:“厭墨是男生,不是女性,就是他,我三弟。”

“哦,男的啊。我說怪不得她能寫出《莫窮無極兮》這樣經典的大男主文。”編劇在了悟的同時,還是下意識的認為厭墨是女性。

emmm,之前為了出名隨便選取了前世網文界最經典的三個題材套路來寫文的樂璽結並不想說話。

商談到晚飯時間,他們相約去附近的私房菜館用餐結束後,離開前,見樂莫棣不與他們同行,樂璽結叫住他,“棣……二哥?”當著外人的面,這面子必須給。

“我來之前,俞玚說我要是住你們家,她就打斷我的狗……”腿。咳,“她不讓我住你們家,說是我一個電燈泡,礙眼。”樂莫棣嘆氣道。

哦。妻管嚴。他從這一段話裏只總結出這三個字。

兩方各自分別。在回酒店的路上,音樂導演迷糊著問樂莫棣,“老板,那是你三弟啊?之前我看他那轉身的背影,媽的,太像童桐了。”

樂莫棣還沒回答,編劇就道:“那是原作者,《山海神話》的原作者,一下午,從頭到尾就和我說了三句話,和老板說的話要比我多點。”

“哦。”《山海神話》的原作者,《山海神話》的原……作者……作、者?!他???!!!

作者有話要說: 木子和三少的故事很令我動容,直到看到他們,我才知道“我願意為了你去熱愛整個世界”是真的存在的,在此,小人物阿茶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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