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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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和班璋離開時已經是傍晚。及梁緣送他們出去，留樂璽結一個人待在病房裏。
他把玩著項墜，一股溫涼自手中彌漫到心間，想起花子臨行前對他的擁抱，他不由自主地失笑。好像五年過去，大家都沒怎麽改變？
及梁緣回來時，他正遙控輪椅到床頭去拿書看。見他回來，他開始光明正大的提要求，“我想要一部手機。”
“方便聯系花子他們？”及梁緣推他到陽臺後，又給他倒了一杯蜂蜜水出來。他接過，小口小口抿這，一遍喝一邊看書。這半個多月來，哪怕他嗓子好了，某人仍堅持這個習慣，理由是：對身體好。
喝完水，他把杯子放一邊，“而且你以後萬一不再，我也好和大哥他們聯系，省得一直依賴你，怕你厭。”
“小沒良心的，當著我面對我說這話，這不就是在嫌棄我沒告訴你之前的事嗎？”及梁緣哭笑不得，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一把把他抱到自己腿上。
“哦？你之前什麽事？我怎麽不知道？”某人看了他一眼，開始一本正經的裝傻看書。
“‘華夏對外形象大使’評選那件事？它還沒有出結果，所以我沒告訴你。”及梁緣失笑，拿過他的書，給他當起了自動翻書助手。
“哦，還有嗎？”被如此貼心伺候，某人仍舊一本正經，甚至還能三心二意，一邊看書一遍心想他要是再隱瞞，以後就把他治得死死的。
“有。你之前寫文的馬甲沒了。”
樂璽結挑眉，不明所以。及梁緣趁此機會親了他一口，解釋道：“是家裏人都知道了但其他人不知道，包括花子他們。
你出事那年，二哥打算送你的成人禮禮物其實是一家網文網站，當時他看中的正好也是你發表文章的那家。
知道你暗地裏寫文後，二哥幹脆把那家網站收購，根據你此前對網站管理員的建議來建設，現在，那家網站已經成為樂山科技旗下的一大品牌。”
“這和我的關系是？”樂璽結不太能理解。
“和你的關系是，以後你要是寫文，你就有後臺了。”及梁緣笑，低頭吻了吻他的發旋，“我和二水、胖子也做了那家網站的開發工程師和版務管理。”
“所以我更加不怕？”他擡頭對他笑，湊上去親了親他嘴角，狀似埋怨道：“你們怎麽這麽無聊？”
“是挺無聊的。”及梁緣回吻他，“好像花子也準備與那家網站簽約了。”見他疑惑，知他想問什麽，他又道：“這幾年科技2.0，傳統作家行業不景氣。
當年你出事，網上言論竟然紛紛指責你是在炒作，花子本來想走網絡作者這條路，一氣之下選擇當了傳統作家。我想，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花子也不會答應和那家網站約談。”
“呃……那家網站叫‘那家網站’？我記得不是叫，叫……”樂璽結回憶了下，瞬間面色古怪，“晉江？”
晉江，前世中國大型的女性閱讀基地之一，這一世……好像他那年寫小說時是一個小網站來著，當時也是因為看它名字熟才選擇在那裏發表文章。
“是，晉江。”及梁緣確認，對上他疑惑的眼神，他又開始解惑，“但因為副經理也叫晉江，為了避免尷尬，公司裏都用‘那家網站’來代稱。”
“哦。”依舊和他沒多大……哦，忘了，還要寫白家故事來著。他眨眨眼，“你手機呢？”
“想要？”及梁緣笑意深沈。就他現在嘴角勾起的弧度，讓他不用看都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撇嘴，“我親親你，抱抱你，然後，”他說著這話時，真的對他親親抱抱就差舉高高了，完了後，他翻了個白眼，伸手，“手機。”
及梁緣嗤嗤笑著，掏出手機給他，“我沒有下載晉江APP，需要先下載。會用嗎？”
“我試試。”某人熟練的抓住他中指指紋解鎖，翻找到應用商店搜索晉江，點擊下載。一氣呵成做完這些，他對及梁緣挑了挑眉，無聲的說：你男人這五年也不是白睡的。
似乎是領會到了他的意思，及梁緣撲哧一聲笑出來，見APP下載完畢，他點進去後，他拿過手機，不是註冊賬號，而是輸入賬號，“當初我們大規模改版晉江時，把你的權限設置成了最高。西西，看清了嗎？這是你賬戶和密碼。”
賬戶是1，密碼是xxhyyyyzyq11520，西西和袁袁永遠在一起+兩人生日？
他前世的密碼也是這個。前幾年寫文時，也順手設置了這個密碼。說起來，不就是延用他的密碼？有什麽炫耀的？
而且，樂璽結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開始改密碼，“這個不好。”一點都不好，前世說永遠在一起，最後還是分開了。這次必須改，不改他不姓樂！
及梁緣雖驚訝卻沒阻止，“怎麽不好了？”
“應該改成這個。”樂璽結輸入給他看：yyysbthxxjdst233，正好十六位數，“袁袁要是不聽話，西西就打死他，233，袁袁你覺著如何？”他笑靨如花。
這朵花開得太燦爛，讓及梁緣的小心臟怦怦跳，想辣手摧花讓他哭得稀裏嘩啦。雖然就實際情況而言，摧花不可能，但捏花……嘖，手感還是極好的，“小沒良心的，你舍得？”
“舍得。”某人一掌拍掉他作亂的手，一臉認真的開始研究起晉江裏的內容來，“看你的書，我看會兒。”
及梁緣看了眼書的封面，《宋史》，他添上書簽，合上，開始靠在他肩上。
看書，還不如看人來得自在。
隔天，樂莫棣來探望他們時還真給樂璽結帶來了一部新手機，機型和型號和及梁緣用的一樣，顏色也相同，甚至連號碼都沒變。
通訊錄裏的名單還是五年前的樣子，置頂的“袁袁”是緊急聯系人，關機鍵和音量鍵合按就可以撥打。摸索完新手機後，他驚訝，“我以為會是新號。”
“怎麽會？一直給你充著話費，就害怕你哪天醒來了會用手機。”及梁緣親了親他臉頰，又突然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跳，擰眉幽幽道：“我總感覺西西你有了手機就會忘了我。”
“將正宮打入冷宮嗎？”他接得自然，下意識反問：“怎麽會？古代查無此例，現代更不會出現。”
唔，及梁緣斂眉思考，這意思就是他不會被冷落咯？但這一本正經的樣子……他擰了擰眉，終究沒說什麽。
不過，在及梁緣看來，樂璽結還真是有了手機就不要他這個正宮了。你看以前，他倆親密無間，西西覆健後他們就一起說話、看書、散步，而現在呢，雖然還是一起說話、看書、散步，但！
晚上睡覺前，樂璽結躺在他懷裏，對著他道：“花子說他已經和晉江談妥了，簽約定在下個月。”下個月，也就是七月七號。
手機裏的聊天記錄還是那樣，花子話多他話少，在把“好”字打上發送出去間，及梁緣不滿的揚起眉毛，還沒落下。
一個好字，就約定了在下月七號這一天裏，他的西西不屬於他，而屬於別人。
對於這件事，及梁緣實在提不起太大的興致來，只道：“我九月開學。”
“博士開學？”樂璽結擡頭看了一眼他，親了親他下頜，“那我陪你？這麽說來，唔，我記得我好像在北平買了一套房子。”
“我以為你忘了。”成功轉移某人註意力的某人假裝若無其事的把某人的手機關數據，放到床頭櫃上，然後箍著他來了個法式深吻，弄得兩人最後分開時都喘著氣。
“突然想起來的。”一吻結束，樂璽結還有些依依不舍，摟著他脖子蹭了蹭，頗像只粘人的高雅波斯貓，“那家公司有按照我的要求裝修交付給你嗎？”
“有。很合心意，我碩士期間一直住在那裏，新房也是按照那裏的模板裝修下來的。”及梁緣笑了笑，把手插進他發間揉著他頭上的穴位，猜測，“是給我的二十歲生日禮物？”
某人被伺候得舒適瞇眼，“沒，當時沒想到我寫三本書能賺那麽多錢，就想著給你補一份成人禮。”
“然後，順便以後自己也能住？”及梁緣笑得揶揄。
全被猜中想法的某人覺著：前世今生這個梗也不是很浪漫，至少，現在對方一個眼神都知道他在想什麽。雙方在一起的時間太長還真是讓他苦惱。
他不想說話，翻了個身到床上，聲音冷淡，“睡覺。”
“別睡得這麽早，早上起來又脖子疼。”及梁緣把他拉到自己懷裏，讓他強硬趴在自己身上，“我們說說話。”
“說什麽？”
“你出院後想做什麽？”
出院後想做什麽？這還真是一個問題。樂璽結開始思考起來。首先，兇手是必須要找出來的。
自從恢覆記憶後，他一直在回想出事那天的情況。奈何那天他心裏全是這個人，都沒關註周圍情況，如今無論如何回想都想不起可疑之處。而他大哥那邊，安謐已經上鉤，接下來就只等他不打自招了。
拋開這個問題不談，他還應該熟悉晉江的情況後再寫文。越早把白家故事寫完，他才越放心。只是他“消失”了五年，如今再次出山，還得有一本來預熱的。正好此前有《歌我宋之》沒完成，拿它試水再好不過。
把這些想法告訴及梁緣後，及梁緣也沒打算就第一個問題安慰他。在他看來，自家媳婦兒自家寵，他要是受了委屈，也該他們來處理。
於是他失笑，就著他的第二個想法親著他臉問：“之前寫文怎麽不見你這麽謹慎？”
“那時也不需要簽約了才能提現。”樂璽結說這話時有種淡淡的憂桑。那時馬甲多好披，不像現在。說實在的，他都不知道是該氣自己那篇建議信被人采納了還是該喜這件事。
今天他在晉江碧水論壇潛水探情況時，看到的置頂帖居然是他當年寫給晉江管理員的建議信，信裏面條條框框，林林總總，那些他前世已經運行多年的規則在這個世界由他二哥執行起來，居然在短短幾年內就已經趨近完美。
想寫個故事怎麽這麽麻煩？他一點都不想要編輯知道他身份。一煩惱起來，他就開始在及梁緣懷裏鬧騰，不停蹭著他頸窩，把他蹭得心浮氣躁，恨不得在這裏就把他辦了。但要是在這裏辦了……
及梁緣忍，“西西，你好像忘了，你在晉江有最高權限，你的身份只有我、二水、胖子、二哥和晉江知道，其餘人無權過問。就算花子以大神級身份入駐晉江，也無權知道，除非你告訴他。”
樂璽結靜默良久無聲，依舊抱著他的脖子蹭啊蹭啊，突然對他說：“你讓大哥他們別查當年的事了，我自己去查。”
突然歪樓的話，及梁緣聽了一點都不懵，甚至還接得如魚得水，“大哥那脾氣你知道，他決定的事沒人能左右。其實我一直覺著如果大哥不是我們大哥的話，他會是我最大的情敵。”
“哦。”某人開始悶悶不樂起來。他大哥哪裏會這樣？分明是他們一直把他當小孩兒，想讓他安心靜養覆健，不插手此事罷了。
對家人無可奈何，樂璽結只得無意識的把玩著項墜，開始回想《歌我宋之》的大綱框架。只是想著想著，他突然又想起白家故事裏時常出現的蘭草。蘭草？他看了眼項墜上的蘭草雕刻後，突然遍體生寒起來。
在白少熙給他的故事裏，忘川河谷，白家老宅，遍植蘭草，其家徽亦是無根鐵蘭。他如今究竟是進入了一個與白家有關的世界還是在寫一個與白家有關的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你好我好大家好，感覺寫完這本就能找到自己的人生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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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玩著項墜，一股溫涼自手中彌漫到心間，想起花子臨行前對他的擁抱，他不由自主地失笑。好像五年過去，大家都沒怎麽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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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聯系花子他們？”及梁緣推他到陽臺後，又給他倒了一杯蜂蜜水出來。他接過，小口小口抿這，一遍喝一邊看書。這半個多月來，哪怕他嗓子好了，某人仍堅持這個習慣，理由是：對身體好。
喝完水，他把杯子放一邊，“而且你以後萬一不再，我也好和大哥他們聯系，省得一直依賴你，怕你厭。”
“小沒良心的，當著我面對我說這話，這不就是在嫌棄我沒告訴你之前的事嗎？”及梁緣哭笑不得，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一把把他抱到自己腿上。
“哦？你之前什麽事？我怎麽不知道？”某人看了他一眼，開始一本正經的裝傻看書。
“‘華夏對外形象大使’評選那件事？它還沒有出結果，所以我沒告訴你。”及梁緣失笑，拿過他的書，給他當起了自動翻書助手。
“哦，還有嗎？”被如此貼心伺候，某人仍舊一本正經，甚至還能三心二意，一邊看書一遍心想他要是再隱瞞，以後就把他治得死死的。
“有。你之前寫文的馬甲沒了。”
樂璽結挑眉，不明所以。及梁緣趁此機會親了他一口，解釋道：“是家裏人都知道了但其他人不知道，包括花子他們。
你出事那年，二哥打算送你的成人禮禮物其實是一家網文網站，當時他看中的正好也是你發表文章的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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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我的關系是？”樂璽結不太能理解。
“和你的關系是，以後你要是寫文，你就有後臺了。”及梁緣笑，低頭吻了吻他的發旋，“我和二水、胖子也做了那家網站的開發工程師和版務管理。”
“所以我更加不怕？”他擡頭對他笑，湊上去親了親他嘴角，狀似埋怨道：“你們怎麽這麽無聊？”
“是挺無聊的。”及梁緣回吻他，“好像花子也準備與那家網站簽約了。”見他疑惑，知他想問什麽，他又道：“這幾年科技2.0，傳統作家行業不景氣。
當年你出事，網上言論竟然紛紛指責你是在炒作，花子本來想走網絡作者這條路，一氣之下選擇當了傳統作家。我想，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花子也不會答應和那家網站約談。”
“呃……那家網站叫‘那家網站’？我記得不是叫，叫……”樂璽結回憶了下，瞬間面色古怪，“晉江？”
晉江，前世中國大型的女性閱讀基地之一，這一世……好像他那年寫小說時是一個小網站來著，當時也是因為看它名字熟才選擇在那裏發表文章。
“是，晉江。”及梁緣確認，對上他疑惑的眼神，他又開始解惑，“但因為副經理也叫晉江，為了避免尷尬，公司裏都用‘那家網站’來代稱。”
“哦。”依舊和他沒多大……哦，忘了，還要寫白家故事來著。他眨眨眼，“你手機呢？”
“想要？”及梁緣笑意深沈。就他現在嘴角勾起的弧度，讓他不用看都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撇嘴，“我親親你，抱抱你，然後，”他說著這話時，真的對他親親抱抱就差舉高高了，完了後，他翻了個白眼，伸手，“手機。”
及梁緣嗤嗤笑著，掏出手機給他，“我沒有下載晉江APP，需要先下載。會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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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領會到了他的意思，及梁緣撲哧一聲笑出來，見APP下載完畢，他點進去後，他拿過手機，不是註冊賬號，而是輸入賬號，“當初我們大規模改版晉江時，把你的權限設置成了最高。西西，看清了嗎？這是你賬戶和密碼。”
賬戶是1，密碼是xxhyyyyzyq11520，西西和袁袁永遠在一起+兩人生日？
他前世的密碼也是這個。前幾年寫文時，也順手設置了這個密碼。說起來，不就是延用他的密碼？有什麽炫耀的？
而且，樂璽結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開始改密碼，“這個不好。”一點都不好，前世說永遠在一起，最後還是分開了。這次必須改，不改他不姓樂！
及梁緣雖驚訝卻沒阻止，“怎麽不好了？”
“應該改成這個。”樂璽結輸入給他看：yyysbthxxjdst233，正好十六位數，“袁袁要是不聽話，西西就打死他，233，袁袁你覺著如何？”他笑靨如花。
這朵花開得太燦爛，讓及梁緣的小心臟怦怦跳，想辣手摧花讓他哭得稀裏嘩啦。雖然就實際情況而言，摧花不可能，但捏花……嘖，手感還是極好的，“小沒良心的，你舍得？”
“舍得。”某人一掌拍掉他作亂的手，一臉認真的開始研究起晉江裏的內容來，“看你的書，我看會兒。”
及梁緣看了眼書的封面，《宋史》，他添上書簽，合上，開始靠在他肩上。
看書，還不如看人來得自在。
隔天，樂莫棣來探望他們時還真給樂璽結帶來了一部新手機，機型和型號和及梁緣用的一樣，顏色也相同，甚至連號碼都沒變。
通訊錄裏的名單還是五年前的樣子，置頂的“袁袁”是緊急聯系人，關機鍵和音量鍵合按就可以撥打。摸索完新手機後，他驚訝，“我以為會是新號。”
“怎麽會？一直給你充著話費，就害怕你哪天醒來了會用手機。”及梁緣親了親他臉頰，又突然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跳，擰眉幽幽道：“我總感覺西西你有了手機就會忘了我。”
“將正宮打入冷宮嗎？”他接得自然，下意識反問：“怎麽會？古代查無此例，現代更不會出現。”
唔，及梁緣斂眉思考，這意思就是他不會被冷落咯？但這一本正經的樣子……他擰了擰眉，終究沒說什麽。
不過，在及梁緣看來，樂璽結還真是有了手機就不要他這個正宮了。你看以前，他倆親密無間，西西覆健後他們就一起說話、看書、散步，而現在呢，雖然還是一起說話、看書、散步，但！
晚上睡覺前，樂璽結躺在他懷裏，對著他道：“花子說他已經和晉江談妥了，簽約定在下個月。”下個月，也就是七月七號。
手機裏的聊天記錄還是那樣，花子話多他話少，在把“好”字打上發送出去間，及梁緣不滿的揚起眉毛，還沒落下。
一個好字，就約定了在下月七號這一天裏，他的西西不屬於他，而屬於別人。
對於這件事，及梁緣實在提不起太大的興致來，只道：“我九月開學。”
“博士開學？”樂璽結擡頭看了一眼他，親了親他下頜，“那我陪你？這麽說來，唔，我記得我好像在北平買了一套房子。”
“我以為你忘了。”成功轉移某人註意力的某人假裝若無其事的把某人的手機關數據，放到床頭櫃上，然後箍著他來了個法式深吻，弄得兩人最後分開時都喘著氣。
“突然想起來的。”一吻結束，樂璽結還有些依依不舍，摟著他脖子蹭了蹭，頗像只粘人的高雅波斯貓，“那家公司有按照我的要求裝修交付給你嗎？”
“有。很合心意，我碩士期間一直住在那裏，新房也是按照那裏的模板裝修下來的。”及梁緣笑了笑，把手插進他發間揉著他頭上的穴位，猜測，“是給我的二十歲生日禮物？”
某人被伺候得舒適瞇眼，“沒，當時沒想到我寫三本書能賺那麽多錢，就想著給你補一份成人禮。”
“然後，順便以後自己也能住？”及梁緣笑得揶揄。
全被猜中想法的某人覺著：前世今生這個梗也不是很浪漫，至少，現在對方一個眼神都知道他在想什麽。雙方在一起的時間太長還真是讓他苦惱。
他不想說話，翻了個身到床上，聲音冷淡，“睡覺。”
“別睡得這麽早，早上起來又脖子疼。”及梁緣把他拉到自己懷裏，讓他強硬趴在自己身上，“我們說說話。”
“說什麽？”
“你出院後想做什麽？”
出院後想做什麽？這還真是一個問題。樂璽結開始思考起來。首先，兇手是必須要找出來的。
自從恢覆記憶後，他一直在回想出事那天的情況。奈何那天他心裏全是這個人，都沒關註周圍情況，如今無論如何回想都想不起可疑之處。而他大哥那邊，安謐已經上鉤，接下來就只等他不打自招了。
拋開這個問題不談，他還應該熟悉晉江的情況後再寫文。越早把白家故事寫完，他才越放心。只是他“消失”了五年，如今再次出山，還得有一本來預熱的。正好此前有《歌我宋之》沒完成，拿它試水再好不過。
把這些想法告訴及梁緣後，及梁緣也沒打算就第一個問題安慰他。在他看來，自家媳婦兒自家寵，他要是受了委屈，也該他們來處理。
於是他失笑，就著他的第二個想法親著他臉問：“之前寫文怎麽不見你這麽謹慎？”
“那時也不需要簽約了才能提現。”樂璽結說這話時有種淡淡的憂桑。那時馬甲多好披，不像現在。說實在的，他都不知道是該氣自己那篇建議信被人采納了還是該喜這件事。
今天他在晉江碧水論壇潛水探情況時，看到的置頂帖居然是他當年寫給晉江管理員的建議信，信裏面條條框框，林林總總，那些他前世已經運行多年的規則在這個世界由他二哥執行起來，居然在短短幾年內就已經趨近完美。
想寫個故事怎麽這麽麻煩？他一點都不想要編輯知道他身份。一煩惱起來，他就開始在及梁緣懷裏鬧騰，不停蹭著他頸窩，把他蹭得心浮氣躁，恨不得在這裏就把他辦了。但要是在這裏辦了……
及梁緣忍，“西西，你好像忘了，你在晉江有最高權限，你的身份只有我、二水、胖子、二哥和晉江知道，其餘人無權過問。就算花子以大神級身份入駐晉江，也無權知道，除非你告訴他。”
樂璽結靜默良久無聲，依舊抱著他的脖子蹭啊蹭啊，突然對他說：“你讓大哥他們別查當年的事了，我自己去查。”
突然歪樓的話，及梁緣聽了一點都不懵，甚至還接得如魚得水，“大哥那脾氣你知道，他決定的事沒人能左右。其實我一直覺著如果大哥不是我們大哥的話，他會是我最大的情敵。”
“哦。”某人開始悶悶不樂起來。他大哥哪裏會這樣？分明是他們一直把他當小孩兒，想讓他安心靜養覆健，不插手此事罷了。
對家人無可奈何，樂璽結只得無意識的把玩著項墜，開始回想《歌我宋之》的大綱框架。只是想著想著，他突然又想起白家故事裏時常出現的蘭草。蘭草？他看了眼項墜上的蘭草雕刻後，突然遍體生寒起來。
在白少熙給他的故事裏，忘川河谷，白家老宅，遍植蘭草，其家徽亦是無根鐵蘭。他如今究竟是進入了一個與白家有關的世界還是在寫一個與白家有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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