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說完這句話之後戲謔的笑看著一旁的王煜，漆黑的眸子裏透著些許的寒意。

看到莫言那略帶戲謔的表情，王煜面色陰沈的看著他。周圍的人群又開始竊竊私語。王煜雖然啊心裏面滿腔怒火。可是畢竟自己就算再能言善辯也有詞窮的時候。

一旦人群中形成了某種趨勢，你就是再去解釋也是沒有什麽用處的，這就是人們的大眾性。單憑你一個人的力量還是太過薄弱。

但是狡猾的王煜怎麽可能就這樣輕易的妥協，畢竟這一次只不過是推測。他們終究還是沒有任何的物證。王煜咬緊牙關，對著臺上的大人大聲的說到：“大人。這個事情真的不是我幹的，您不能僅憑他人的推測就將這個事情全部都推到我身上，大人您不能因為他們人多嘴雜就這樣被他們所迷惑啊！”

王煜依舊是認準了不松口。他心裏面清楚一旦自己承認了所有的罪行。他也肯定是活不了，要麽是官府的人讓他償命，否則那夥兒人也肯定不會就這樣輕易的就放過自己。

當時他們找到他的時候。王煜通過與他們的接觸，他就意識到了這些人絕對不是一般人。他們有錢不說，還能輕而易舉的弄到那種禁品。況且這些官府的衙役查了這麽久楞是沒有任何的發現，無論是從他們的言語還是做事方面全都表明了他們絕對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至少現在的自己肯定是惹不起的。

案件的審理再一次的陷入了僵局。

看到周圍的人慢慢的有些怨聲。臺上的張大人也開始有些坐不住了，耽擱了這麽久還是沒有讓這個王煜松口。看他剛才說話的語氣看樣子是咬定了不會松口的。

其實張大人知道了這個案子的主謀是王煜之後，張大人也並不想要治他死罪。畢竟跟他父親王員外之前多少還是有點交情的，況且對於他父親的死張大人的心裏面多少還是有些不能釋懷，既然這次事件牽扯的是他，自己倒是多少可以幫他一把。

反正這次的事件沒有充足的證據去證明他王煜是幕後的主謀，一時半會兒肯定是不能給他判死罪的。可是所有的線索都顯示出他是主謀，況且這次在場的群眾也比較多，自己也不能就這樣裝傻充楞的將他就這樣給放了，不然眾人心中的怒火肯定會遷怒到我的身上。

思來想去，張大人最終還是決定結案了。

張大人將自己的腰桿挺直，清了清嗓子面色威嚴的坐在朝堂之上，拿起右手邊的驚堂木大喝一聲：“安靜。”

這麽一震，衙門裏裏外外的人全部都安靜了下來，緊張的看著朝堂之上嚴肅認真的張大人，只聽到張大人用自己那威嚴低沈的嗓音說到：“七夕當天晚上莫老板家的酒樓裏發生的命案，事情的前因後果本官現在都已經查明了，根據酒樓的夥計牛二所說的，他是收了王煜的銀子然後根據王煜的委托在別人的酒裏面下毒，這才導致當天晚上有人死亡，牛二我說的對嗎？”

張大人將視線緊緊的鎖定在牛兒的身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聽完了張大人的綜述，牛二微微的點了點頭，畢竟這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自己造成的後果自然要自己來承擔。

看到牛二很配合的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張大人繼續說到：“既然如此，本官現在宣布：罪犯牛二因為被他人收買導致一場命案的發生。雖然此人是受他人指使，並不是有意殺害他人，但是畢竟事關命案，本官也必須給死者一個公道。所以本官根據朝廷律例，罪犯牛二將被關押到官府的大牢裏一年，一年後行刑。”

說完，“砰。。。”的一聲震得整個衙門都安靜了下來，牛二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一時間泣不成聲，他不怨衙門的張大人將自己處死，他只怨自己當初太傻、太無知，都是自己一是鬼迷心竅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才會將自己淪落到這樣的一個地步，這一切的一切都怪自己。

他的腦海裏一下子就湧現出了他爹娘的身影，癱瘓在床的父親，皺紋滿面的母親，自己作為家中的獨子，雖然自己還有一個大姐，可是大姐早都已經出嫁多年，自己就這樣走了之後自己的爹娘可怎麽辦啊！

大堂底下牛二無力的跪坐在地上，整個人隱忍、痛苦、難受、淒涼。

看到周圍的人都不由的有些傷感。好幾個街坊都悄悄的用自己的衣袖拭去了眼角的淚花。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何況還是生死永別。

然而此時牛二的爹依舊在床上躺著，雖然這段時間的湯藥確實讓他的身子能好些，可是畢竟要想痊愈還是要慢慢的調養過來，他在床上慢慢的活動著自己的筋骨，確保自己的身子骨不會因為這麽長時間沒有活動而變的僵硬無力。

牛二的娘正在院子裏面忙活著洗菜，畢竟此時也臨近中午了是時候準備中午飯了，畢竟吃完飯她才能安心的去田裏面忙活。

他們家院子上方一直盤旋著一直烏鴉，嘶啞陰沈的聲音一直在他們的而變回蕩，可是他們家的屋子本來就住的比較偏僻，這個田裏樹林裏有飛禽之類的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牛二他娘就完全沒有在意這個事情。

或許他娘根本就想不到災難降臨的征兆。

就在這時，牛二他大姐急急忙忙的朝他們家跑來，她的手裏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裙擺急切的朝他們家的舊草屋跑去，一路上氣喘籲籲的，但是卻絲毫不敢停歇，畢竟自己的弟弟現在就在衙門裏面，要是自己再去去的晚一點的話可能自己弟弟真的就與他們一家人永遠天人永別了。

“娘，娘。。”

牛二她大姐看到他們家的院子的時候她遠遠的喊叫著，正在院子裏面忙活著的牛二她娘聞聲朝外面走去，看到自己那個出嫁多年的女兒面色通紅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整個人無力的扶著自己的腰，上氣不接下氣的走到自己的面前，看到她女兒臉上那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額頭上的碎發早都被汗水給浸濕了。

看到自己女兒這麽狼狽的樣子，牛二他娘的心裏面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這麽多年，自己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女兒這麽狼狽過，況且她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做事兒應該不會這樣的著急啊！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兒了嗎？”牛二她將自己手上的水在自己腰間的圍裙上擦了擦，急忙扶著自己那氣喘籲籲的女兒，面色十分的凝重。

“那個，那個，牛兒，牛兒出事兒了。”牛兒她大姐扶著她娘的手，極力的想要平覆自己的心跳，對著她娘急迫的說到。

還沒等牛二她娘緩過神來，她又補充著說到，眼神中閃爍著淚光：“娘，娘，牛兒他殺人了，他現在被抓到官府去了。”

還沒等牛兒他大姐將話說完，牛兒他娘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整個人楞了一下，看了門外，然後瞥了一眼前悲痛不已的女兒，牛兒他娘緊攥了一下他女兒的胳膊，然後心裏一硬，朝衙門的方向跑去。

看到自己的娘就這樣著急忙慌的朝鎮子上跑去，牛兒她姐難受的咽了口唾沫，然後努力的伸直自己的腰桿，雖然自己從家一路跑來早都累的筋疲力盡，可是自己現在也顧不上那麽多了，看著快要消失在視線之中的娘，她也急急忙忙的朝前面跑去。

等到他們母女兩個人來到衙門的時候，張大人已經將這個案子的接過宣布完了，牛二被趙大人判了延期一年執行的死刑。

王煜因為一直不承認自己的罪行，但是張大人又不能就這樣將他給放走，最終王煜被暫時關押到牢裏，知道案子有了新的發現。酒樓的掌櫃的莫言自然而然的就被放了。

雖然張大人口頭上說王煜暫且被關押在官府的大牢裏，但是在場的每一位人的心裏面其實都是十分的清楚的，王煜只要不開口承認的話那麽他這一輩子都要被關押

在大牢裏面的，他可是王煜的心裏面也清楚，若是他開口承認了自己的罪行的話他肯定會被處死的，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沈默。

其實在死亡面前多數的人更願意選擇茍活著。

聰明一世，精於算計的王煜就是這樣。

張大人起身打算離開，看到張大人已經宣布退堂了，底下的那些衙役也走到跪在地上的兩個人，推著這兩人準備往大牢裏押送去。

門外看熱鬧的人們看到案件審理結束了，雖然大家夥兒的心裏面有些憤憤不平，畢竟王煜這個幕後真兇還是沒有松口，但是將他就這樣囚禁在牢裏也是一個勉強可以接受的決定。

牛兒的心裏面初期的冷靜，剛才在朝堂之上他已經將自己的眼淚流幹了，在衙役的推搡下慢慢的朝衙門的大牢走去。

“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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