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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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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施翎所料,那晚的火就是白日大鬧書店的家暴男所放,原因無他,只是女方要與他離婚。

要說付柏也是倒黴,家暴男以為是他與安茹教唆女人離婚,女人忍無可忍前幾日躲回了娘家,家暴男無從下手,一股怒氣無所發洩。

碰巧那日女人又去了書店,更巧合的是家暴男路過書店,兩人撞到一起,家暴男不分青紅皂白又要打,付柏稍攔了一下,就被挨了一拳。

後來雖然家暴男離開,只是女人下定了與他離婚的決心,思來想去仍不覺自己錯誤的家暴男餘怒未消,幹脆趁著天黑一不做二不休,撬了書店門放了一把火。要說平時撬門那麽大動靜付柏也不會一點不知道,偏偏那時候付柏餓了出門找吃的,這一回來不要緊,店裏直接火光沖天。

安茹下班之後接到了女人電話,女人猶豫著提醒安茹,怕家暴男晚上蓄意報覆。安茹掛了電話習慣性給付柏打電話,撥了好多次卻始終沒接通。

安茹當機立斷去書店看一眼,雖然她的老板有時候兇巴巴的,不過畢竟不是壞人,相處的久了也能發現付柏不是驕橫跋扈又無理的人。

付柏的手機一直打在靜音模式,買個飯回來,見自己的店起火,懵逼之餘付柏第一反應打了119。站在原地幹著急也沒用的付柏啃了一口剛買的烤冷面,忽然想起二樓抽屜裏的戒指,那是施翎“留”給他的最後念想。

這下烤冷面也顧不上吃了,順手邊上一放付柏悶著頭往裏跑。

於是安茹一來,看到的就是付柏往火裏沖的場景,嚇得安茹拼命阻攔,試了各種方法,只是哪能攔得住付柏,安茹只能眼睜睜看著付柏沖進了火海,驚慌失措之下安茹打電話給了施翎。

“你就這麽跑進去,萬一燒死你了怎麽辦?”

醫院門口處,天陰陰的,施翎一手拿著豆漿,付柏耍賴說手疼,死皮賴臉的要就著施翎的手喝,施翎扭不過他,只有順了他的意,付柏咧著嘴笑成一只柴犬。

付柏單手覆在施翎手背,時不時的還故意摸兩下,這豆腐看來是吃個沒夠了。

見施翎問自己話,付柏不好意思的摸摸額頭,“這不是你給的戒指還在裏面,我也沒多想,就沖進去了...”

施翎順手一勾,將付柏頸子上掛著戒指的項鏈扯了出來,接著指尖一彈,“這枚戒指刻的我名字。”

“施翎你要戴嗎?”付柏故意帶著施翎名字的戒指,眼下被施翎直接點出,付柏小聲念叨著,“不都是情侶互相換戒指嗎,小獅子你該戴我名字那個。”

付柏想了想,這樣就等於給施翎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如此他的小獅子周身都是他的味道,別人再也無法肖想。

樂呵呵的付柏看向施翎,發現施翎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忍不住一哆嗦,立馬慫兮兮的改口:“施翎你要戴那我摘了給你,反正咱倆怎麽戴都一樣。”

付柏說著就要摘脖子上的項鏈,心裏還有幾分痛惜,只是他的動作沒進行下去,施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無奈道:“算了,你和護食一樣盯著這個戒指,我不奪人所好了。”

付柏湊過去,笑嘻嘻的:“我不算別人,我是你內人,我的就是你的,隨便拿!”

施翎不動聲色的看著付柏,半晌才慢吞吞悠悠的開口,“我怎麽覺得你變得油嘴滑舌了?”

“有嗎?”付柏一把摟住施翎的胳膊,“這嘴我管不住,看見你它就和抹了蜜一樣,好話舌頭裏一卷,跟著往外跑。”

“咦?施翎你耳朵怎麽紅了?”付柏像是發現了新鮮有趣的事情,伸手碰了一下,施翎向後一躲,直接不再理會這個耍流氓的人。

書店被燒的黑漆漆,賠付相關問題正在走相應的程序,而被毀了的書店,就算是重建也需要些時間。付柏站在門口,可憐兮兮的看向施翎,施翎腦仁一痛,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付柏開口了:“施翎,我沒地方住了...”

“酒店。”

“一兩個晚上還行,可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施翎兀的看向付柏,一雙桃花眼瞳仁黝黑,此時正一瞬不瞬直視付柏,“你為什麽不回家?”

付柏原地囁嚅著,最後像是自我鬥爭失敗一樣,對著施翎說了實話。“我和家裏出櫃了。”

“啊?”施翎驚訝之下,雙唇微微分開,整個人顯得有些怔。

“你走了之後,時間越遠我愈加確認自己對你的感情,我無法面對父母對未來抱孫子的期待,更無法接受一次又一次的相親,就和他們說了,然後我被揍了一頓趕了出去。”

施翎張了張口,又不知該說什麽。說付柏莽撞?可他沒這個資格。

“我和家裏說我不會有女朋友,我也不是同性戀,我只是在等一個人,要是等不到我寧可一個人老死。”

還好付柏大學時候和朋友合夥創業,也攢了些錢,一下子離開家也不至於茫然無措,接著付柏就開了“碧海青天”這家書店,一邊懺悔著,一邊又期待著。

“施翎,我沒有家了,我只有你。”

施翎傾身過去,抱住了付柏,雙臂逐漸收緊,付柏說的是他沒有想到的,當日裏付柏一句錯話,之後十年的時間後悔與彌補,施翎想,足夠了。

十年裏任何事情一成不變是不可能的,何況過了這麽多年,不說別的,年紀都大了一截。對待事情,施翎已經能冷靜的去看待,這樣的付柏,他看著有些難受。

看著懷裏的人充滿憧憬與期待的眼神,施翎心軟了,“那你跟我回去住吧。”

於是付柏猶如流浪已久的狗狗終於尋到主人,興奮的甩著尾巴等施翎帶他回家。

付柏踩在施翎家的地板上,心情與前兩次站在這裏截然不同,如今他是施翎的男朋友,是可以堂而皇之出入這裏的。這樣想著付柏直樂,腳下輕飄飄的像踩在雲朵上那般不真實。

施翎對進了屋就一直偷笑的付柏沒轍,看傻子一樣的看了他一會兒,最終放棄了拯救。

算了,一直這樣傻著也挺好的,怎麽看都比二哈好,至少不會拆家。

當然如果付柏能不像個小尾巴一樣,沒事總跟著他打轉,那就更好了。

施翎只有一間主臥,如今讓付柏再睡客廳打地鋪也不大好,施翎猶豫一下,看著付柏期待的目光,就將那匹叫付柏的狼放進了屋。

第二天一早,施翎早早的起床,順手將枕頭塞給身邊的人,坐在床邊緩了一陣,回頭一看付柏正抱著枕頭蹭來蹭去,臉上喜滋滋的。施翎無可奈何的自己搖搖頭,這人昨晚興奮過度,爪子一直摟著他不撒手,時不時的還要蹭來蹭去,惹得施翎睡不安穩。

“不老實就出去睡客廳。”

付柏委委屈屈的哼唧了兩聲,倒是沒敢有非議,大概也知道自己能順利進屋睡在床上已屬不易,若是不好好珍惜,也許又要出去睡客廳。

然後繼續怨念的盯一夜臥室門。

下半夜終於如願的安靜了,只是腰間的爪子依舊存在,施翎拍了拍,又丟下去幾次,只是那爪子反應靈敏迅速反彈,丟了幾次丟不開,施翎沒辦法只好由著他。

那爪子的主人喜滋滋朝向施翎側著身,在施翎睡著後睜眼看看,小心翼翼探出爪子一摸,如願以償後才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

就這樣同床共枕的第一夜,看似平靜的度過了。

施翎正在廚房煎蛋,擺在一個有著鯉魚裝飾的磁盤裏,正準備盛一碗粥,然後將臥室耍賴的人拖起來,那邊大門就忽然被砸的震天響,聽這架勢施翎已經猜出了來者何人。

“施翎!我買了一堆菜,中午下個廚唄,好久沒在你這蹭吃了!”徐祺天不顧施翎阻擋,輕車熟路的進了屋。

“嗯...徐祺天...”

“咋了,我說你咋臥室還關著門呢,喲,你煎了蛋?好香啊!”徐祺天說著摸去了廚房,看著盤子裏擺好的煎蛋直流口水。

看著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徐祺天,施翎默默捂臉,他總覺得馬上會發生一些難以直視的事情。

就在徐祺天端著盤子走出廚房時,迎面直視黑了臉兇神惡煞的付柏,徐祺天嗷的一聲險些把手裏盤子丟了出去,看來受到的驚嚇不低,“你你你!”

徐祺天扭頭看施翎,“你還金屋藏嬌?!”

接著徐祺天自我否認,“不對他算哪門子嬌,你你你們居然同居了?!”

“他書店燒了,沒地方住,只能住我這。”

“你莫要驢我,你這單身公寓就一間臥室,我平時來連客廳都沒的睡,他一來你不僅區別待遇,還□□裸的同居啊!”

“廢話,我是他男朋友。”付柏終於忍無可忍,黑著臉一把搶過來徐祺天手裏的盤子,迅速上手將煎蛋塞進嘴裏。

“唔,好吃,”付柏麻溜兒的換了一副面孔看向施翎,那模樣要多乖有多乖,和剛剛兇殘的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徐祺天不動聲色的往施翎那邊挪了挪,低聲道:“他是不是有病,擅長精分那種?”

施翎看著徐祺天,一字一句道:“我看你有病,大清早跑我這鬧什麽鬧。”

徐祺天委屈了,“我這不是餓了嗎,昨晚寫個論文到半夜,正餓著忽然想起你的菜...早上我都顧不上吃飯,買了菜就過來。”

“你餓了不會自己點外賣,找施翎做飯你蹭吃,要不要臉了。”付柏看徐祺天挨著施翎那麽近十分不爽,幾步走過去把人撥開,順利占了施翎身邊的位置。

徐祺天也怒了,“你睡人家臥室,躺人家床,你還讓人家早上給你做飯,你要不要臉!”

付柏一笑,“這就是男朋友的權利,羨慕嗎,嘿,嫉妒死你!”

“行了,差不多夠了,你倆琢磨個菜單吧,中午我做。”

徐祺天寫一道,付柏劃掉一道,同樣,付柏寫一道,施翎劃掉一道。半個小時過去,毫無結果。

付柏又委屈又氣,他早上睡得好好的,還沈浸在摟著施翎睡了一夜的美夢裏,就被忽然高亮的一嗓子嚎醒了,出去一看又是施翎那個好友。

付柏暗搓搓的嫉妒,聽徐祺天的意思他以前經常在施翎這蹭飯,付柏想著想著視線不自覺的飄到了施翎身上,只是想想就覺得委屈,施翎做的飯他都沒吃過。

甚至付柏都不知道施翎還會做飯。這樣大一個認知盲區是付柏拒絕的,於是他暗中磨磨牙,準備隨時把進了自己領地的人攆出去。

超兇!

施翎最終決定自己看菜隨便做,讓這兩個人在客廳等著,末了輕拍了一下付柏的頭,像是安撫付柏的情緒。

這樣的動作在付柏眼裏幾乎等於“你乖乖的,我去做飯給你吃”,於是付柏乖巧的等著,偶爾還問施翎要不要幫忙,在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後繼續乖乖的坐著。

當然這份乖巧只是在施翎眼皮子底下,絕大多數時間付柏的眼神在盯著徐祺天,似乎以把他瞪出一個窟窿為目標。

這一頓飯吃的堪稱有聲有色,徐祺天吃什麽付柏搶什麽,氣的徐祺天反過手來就開始搶付柏筷子下的食物,兩個人鬥雞一樣鬥著吃完了整頓飯。

施翎在一邊抱著米飯,冷漠的看著兩個人的現場大戲。

當桌子上只剩一個雞翅的時候,“我才是施翎男友,該我吃!”

“這雞翅我買的,我吃!”

“你吃什麽吃,你白癡!”

徐祺天深吸一口氣,求助的看向施翎,面對惡霸一樣的付柏,他實在毫無勝算。

施翎一攤手,悄悄搬著凳子又坐遠了一些,接著默默看他們兩個人吵架。

付柏壓抑多年的占有欲一朝如數噴發,幾乎無時無刻不在炫耀自己的正宮地位,氣的徐祺天險些咳血。

扒了一口飯的徐祺天哀怨的看看付柏、又看看施翎,想不明白自己學院裏著名的一朵高冷花,怎麽就被這麽個惡霸采了。

著實暴殄天物,看著著實痛心!要是被院裏那幫女生知道施翎被這麽個惡霸拱走了,還不得氣死。

瞧著付柏一臉嘚瑟模樣,徐祺天憤憤不平的又扒了一口飯。

嗯,施翎手藝真好,這菜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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