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辛苦幹了一天，卻被人說成平庸，她委屈得眼淚都快要奪眶而出，卻忍不住替自己分辯，“十六頁的圖，只給我一天的時間，還想怎麽樣？”

“這樣我怎麽拿到巴黎去參加國際時尚藝術展？你這個東西能代表HL的形象嗎？”耿粵然暴躁地抓著頭發。

小舟一驚，國際時尚藝術展？好吧，她承認，她把很多精力都花在翻譯、理解天書般的法語上，以求圖文相符，設計做得確實一般。可耿粵然事先也沒說是要拿到巴黎去用啊。“要不，我明天再做一稿吧。”小舟說，偷偷地看表，回燕郊的末班車九點半發車，她就要趕不上了。

“明天？我明天一早就要下印廠，明晚帶去巴黎！”

“那……我現在做。”大不了熬通宵。

“算了，我不能冒險，萬一你再做壞了，連補救的時間都沒有。這樣吧，我做，你修圖。”耿粵然打開了自己的電腦。“這些圖，你全部要重修，註意統一光源和色調。你要想象他們放在盧浮宮的展館裏的樣子！”

小舟郁悶，她連故宮都沒去過，怎麽能想象出盧浮宮的樣子。

耿粵然親自操刀做設計，小舟也把所有圖片重修一遍，發給耿粵然。這時已經後半夜兩點，回燕郊的公交車鐵定是沒戲了，就算拼車也肯定拼不到，還有，耿粵然沒發話讓她下班，她也不敢動地方。

小舟擡起頭來，看著耿粵然忙碌工作的側影。他的身材偏瘦，卻極為挺拔，從側面看每一個角度都帥氣逼人，在深夜裏顯得精神奕奕。他目光專註地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和鼠標之間輕快地飛舞。上學的時候，一位老師說過，不論男人還是女人，最有魅力的時候都是在他（她）全神貫註地做一件事情的時候。看著耿粵然，小舟第一次覺得老師的話很有道理，認真工作的耿粵然，也不像平時看上去那麽令人討厭。

最重要的，認真工作的耿粵然嘴唇抿得緊緊的，不會再說那些傷人自尊的話，小舟在他身邊也不覺得憋屈。

耿粵然沒發話，她不敢走，可他也沒給她安排新的工作。小舟只得百無聊賴地上網瀏覽八卦新聞，夜深了，她很快就一頭栽倒在寫字臺上，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舟的耳膜好像被炮彈擊中，咚地一聲悶響，她本能地彈起來，原來是耿粵然用鉛筆敲著她的桌面。

“呃，主編。”小舟揉揉眼睛，她沒事可做，睡著了不算偷懶。

“做好了，你過來看一下。”耿粵然說。

小舟只得繞到耿粵然的身後，看著耿粵然給她演示畫冊。雖然不服，小舟不得不承認，耿粵然居然是個高手，他的版式簡潔大氣，每一頁都特點鮮明，整體卻很統一，透著大師風範。

“印廠7點鐘必須開工，所以做得比較粗糙，但至少能勉強拿出去見人了。”耿粵然略帶遺憾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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