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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章 :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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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最簡單不過的軍營,裏面的擺設極為簡單,身下這張床榻更是狹窄擁擠。這段日子他受了傷,日日上藥喝藥,連床榻都有一股藥味。他一向是一個喜潔之人,可是如今出門在外行軍打仗的,自然顧不了這麽多了。

可此刻她睡在自己的身邊,小小的身子縮在他的懷裏,瞧著竟是說不出的滿足。她過慣了嬌養的日子,哪裏受得了這般的苦?這一路上,怕是也不好過。

楚慎將手收回,老實的放在她的腰側,可是對於方才的美妙光景,卻有些心潮澎湃了。

不過小半年,她卻是長大了不少……

楚慎低頭看著懷中之人的眉眼,這細眉長睫,雪膚玉容,都讓他看得有些挪不開視線了,最後落在她粉嫩豐潤的唇瓣之上,見她咂了咂嘴巴,然後小聲夢囈著,親昵的蹭著他的心口。

這副樣子,還是他的小姑娘。

如今見她出落成這副模樣,楚慎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自豪感。若不是因為娘,或許之前她小丫頭時候自己也不會對她上心,只把她當成孩子,而如今這般嬌美,他卻一點兒都沒有自制力。楚慎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總覺得自己這二十八年都白活了,他以為自己對女子不感興趣,可娘只有他一個兒子,日後自然是要成親生子的。他或許會娶一個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不想她生得有多貌美,只要大方得體知進退便可。

……可是他沒有想過,會是她。

與他心目中的妻子截然相反。

嬌滴滴的小姑娘,動不動就掉金豆子,哭得他心煩,可最多的還是心疼。楚慎不再去想,只親吻著她的眉眼,然後才擁緊了一些,閉上眼睛睡去。

罷了,明日之事,還是等明日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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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姜月睡得格外的踏實,一夜好眠之後,她睜開眼睛便覺得整個人都是精神奕奕的。可惜身側早就沒有人,只餘她一人孤零零的躺在她上。

姜月起身欲穿外袍,發現自己的領口敞開著,露出一片雪白,裏面……

姜月下意識的將領口捂住,然後側過頭看到擱在一旁的白色束胸,不由的傻眼了。

之後卻是羞紅了臉。這種事情,肯定是楚慎做的。可是這麽一個正正經經的人,怎麽會替她做這種事情?她伸手將束胸拿在手裏,腦海之中便開始想象他替自己做那事兒時候的樣子。她害羞,可知道那個人是他卻又情不自禁的開心。

她摸著自己滾燙的臉,羞道:好姑娘遇上這種事情哪裏會覺得開心啊,是氣惱才對吧?自己這副樣子,簡直是太不知羞了。

可是楚慎是她的未婚夫。她喜歡他,眼下身子被他看去了,那他肯定是要對她負責的。

先前她還擔心楚慎嫌棄自己是小孩子心性,這門親事會後悔也說不準,可是眼下都這樣了,若是敢反悔的話,她就把這件事情告訴娘。姜月撇了撇嘴,心裏也有底氣了,只不過看著手中的束胸,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束。

薛嬤嬤說過,男人都喜歡胸前鼓一些的,楚慎應該也不會例外,他昨夜替她將束胸解開,除了心疼她勒著難受,估計還有一點是擔心她壓扁了吧?

姜月的臉越來越燙,最後還是沒有把束胸穿上,而是系好衣帶,之後將袍子穿上。可是這件袍子早就臟了,姜月有些嫌棄的把袍子擱到一旁,然後起身去拿楚慎的衣袍。楚慎的身量比她高大很多,袍子自然是不合身的,不過她本就不想著出去,只待在這營帳之中,這般穿著也就無礙了。

畢竟她偷偷來了軍營,不想給楚慎制造麻煩。

昨日她馬不停蹄,而綠珠碧璽她們則是馬車,自然沒那麽快到。不過算算時間,大概今日會到,到時候她再穿上自己帶來的男裝就行了。這般想著,姜月便套上了楚慎的袍子,如今楚慎出來打仗,這袍子的樣式都是窄袖,只不過穿在她的身上還是有些寬大,這兩個袖子長長的,下擺也拖到了地上,跟個唱大戲的似的。

姜月忍不住低笑。

她將手伸到發頂,將發帶解開,頓時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便披散了下來。她想梳一梳,拿過一旁的簡單木梳,卻找不到鏡子。

姜月有些苦惱的順著長發,微微蹙眉。

正當這會兒,在一旁看兵書的楚慎走了過來,心道:這時辰也差不多醒了。他一進來便看見坐在榻邊的小姑娘,見她穿著自己的袍子,一頭烏發披散著,襯得這張巴掌大小的臉頰愈發的嬌俏精致。

饒是穿著寬大的男裝,也難掩她纖軟如柳的腰肢和修長筆直的大腿,不過最惹眼的,還是鼓鼓的胸前。

楚慎頓了頓,之後卻是神色澄澈,許是知道了她的苦惱之處,他緩步走了過去,拿過她手中的梳子。

姜月察覺到楚慎的舉止,先是一怔,而後則是安靜的坐著任他替自己梳頭發。在蕪苑的那段日子,一直是她伺候他梳頭發的,如今能享受這般的待遇,姜月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可不管楚慎再如何的厲害,替別人梳頭這種事情,還是個生手。雖然他盡量做到溫柔了,不過倒是是個大男人,還是弄疼了她。起初姜月還忍得住,可次數多了,她就忍不住叫了出來。

原想著是如同夫君給妻子畫眉那等恩愛甜蜜的事兒,卻不料是活受罪。姜月有些後悔了。

楚慎本是從容淡定的,可聽著她難忍的聲音,便有些慌亂了起來,到底是騎虎難下了,也只能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繼續替她梳完。本以為這梳頭不過是小事,然而如今楚慎瞧著自己的成果,卻有些心虛了——果然他做不來這種事情。

姜月看不見自己腦袋,心中只嘆:總算梳好了。

楚慎坐在姜月的身旁,見她這副乖巧的樣子,一聲不吭的,只一雙濕霧霧的美目時不時看向自己。雖然她的袍子穿著寬大,可還是能看出來她沒有束胸。想到昨晚的事情,楚慎原是淡定的神色瞬即變得有些不自然了。

他輕咳了一聲,調整了一下坐姿。姜月卻以為他身子不適,忙關切詢問。

楚慎搖了搖頭,語氣淡然的問道:“這些日子,可有發生什麽事情?”

見楚慎沒有急著趕她走,姜月也稍稍放寬心,答道:“王府和莊子一切都很好,娘也沒生病,只是有些擔心你。”

“嗯。”楚慎頷首,他的雙眸深邃惑人,看著姜月又道,“那你呢?”

一聽楚慎問自己,姜月便有一種先生查問學生的感覺,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慢悠悠道:“我沒亂花銀子,也沒隨便出去,有認真的讀書練字和學習女工。”

楚慎有些哭笑不得,敢情她以為自己擔心她亂花銀子?

楚慎摸了摸她的腦袋,滿意她的乖巧懂事,眸色亦是溫和了許多,道:“那可有認識的朋友?”這丫頭性子單純,如今住在端王府,肯定會有一些人想結交她,說不準別人說幾句好話,誇她幾句,就傻乎乎的把人家當成朋友了。

俗語道:小別勝新婚。可如今瞧著兩人的對話,哪像是久別的戀人?這分明是管閨女啊。

“那次太子妃壽宴,我在宮裏結交了孟嬋孟姑娘,她性子開朗,為人和善,而且年紀同我相仿,所以就走得近了些。”大抵是兩人性子合得來,這些日子,關系越來越好了。

對於這孟嬋,楚慎也是有所耳聞的。孟檀性子光明磊落,他這小妹自然也是值得結交的人,對此,楚慎還是有幾分放心的。不過之後卻是不滿的皺了皺眉,淡淡啟唇道:“太子妃壽宴,你去了?”

按理說她雖然是他的未婚妻子,可到底沒有過門,身份又普通,不該入宮祝壽才是。可是想起東宮的那位素來與他不合,估摸著是趁著他不在,然後……想到這裏,楚慎一陣後怕,忙道:“太子有沒有為難你?”

她去出席太子妃的壽宴,如今楚慎問得卻是太子有沒有為難她,想來還是又幾分了解太子的秉性的。姜月想起那次的驚險,總覺得如今都心有餘悸。她翕了翕唇,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她該怎麽說?太子把她騙到一座閣樓,差點欺負了她嗎?

她不敢說。雖然沒發生什麽事情,可這總歸不是什麽好事。楚慎待她好,卻也是男人,這種事情,肯定會不舒服的。

姜月剛想說沒有,卻見楚慎一雙狹眸靜靜的看著自己正等著她的話,頓時讓她的心跳驟然加速。她怎麽給忘了,她有沒有說謊,楚慎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了。若是她說了假話,估計又要被楚慎狠狠訓斥了。

姜月蹙著眉頭,愈發有些不知所措了。許久才低著頭小聲道:“已經沒事了。”

這是楚慎不曾想到的,太子固然對他有成見,可是阿月卻是無辜的,況且他倆未成親,阿月與太子也不會有什麽接觸。可是眼下見她說話吞吞吐吐,便知太子的秉性比他想象中的還不如。大曜國的太子,竟然會因為一己私怨去為難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想到這個,楚慎的心頭不由得騰升起一股怒意,頓時連拳頭都握緊了幾分,青筋突起。

他不知太子是如何為難她了,卻也明白,定是些下作的手段,不然阿月也不會顧忌自己的感受不肯說。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是疼愛著她的,哪裏可以忍受她別別人欺負?

楚慎斂起眉頭,語氣冰冷道:“說,太子是如何為難你了?仔仔細細,一字不落的說。”

作者有話要說:·

大寶腫麽有一種忠犬炸毛的趕腳?←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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