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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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出租車裏，周思玲走神的看車車窗外飛快變幻的景色。漸漸的，隨著車輛的行駛窗外的風景愈發模糊起來。似乎起霧了。
這都下午了怎麽還有霧？這不科學。
心裏嘟囔著，她覺得有點冷，正準備語音控制關窗，突然，智能管家的機械音再次響起：“主人來電話了，是滴卡車行的。”
周思玲：“什麽事情啊？接聽一下吧。”
“嘟——嘟——您好，這裏是滴卡車行人工服務臺，我姓章，很高興為您服務。請問是通訊號尾號040的周女士嗎？”客服章小姐聲線甜美。
周思玲不耐煩的問：“沒錯是我，你有什麽事嗎？”
客服章小姐：“哦，是這樣的，周女士，首先我們這裏向您道歉，因為新年人員流動頻繁，交通不便所以在您叫車後車子沒及時到達。晚點了——”
“有事直接說，別扯這麽多亂七八糟的。”周思玲打斷了對方的話，她心情實在不怎麽樣沒興趣等著對方講完那一連串的話術。
電話那頭停了一下，跟著說：“好吧，是這樣的，我們的車子在約定的候車點已經等了不少時間了，您也沒有取消行程，可是一直您一直沒有上車。
考慮到您的GPS定位可能沒有打開，我們也不知道您在哪兒，又是因為什麽原因一直不上車——”
她不是已經上車了嗎？不然她現在在哪兒？周思玲一驚，下意識說：“我已經上車了呀，車牌號：江S00714，沒錯啊！”
客服章小姐也有點沒有反應過來，過了片刻她才回答：“我查了一下，我們這裏的監控顯示車子仍然在候車點，並沒有人上車……嘟嘟嘟——”
“你什麽意思？餵餵餵！”周思玲還想問什麽可是電話突然斷了。
“主人……沙沙沙……信號……找不到……沙沙沙——”腕表狀的智能終端裏，智能管家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沒等說完也斷掉了。
這怎麽回事？
“管家！管家！”周思玲語音呼喚了幾句，毫無回應。
她有伸手按了按腕表終端上的按鍵，同樣毫無反應。
難道智能終端壞了？
周思玲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伸手顫抖的按向出租車的智能接觸端，無論是正常的按下去還是用力拍打都沒有反應。
不對！接觸端連接的是整個的駕駛系統，壞掉的話，等於完全失控了！
你家車子方向盤連油門剎車一起失控還能繼續行駛？！
周思玲驚恐的看向窗戶外：外面一片雪白，看不見任何東西！
“下車！停車，我要下車！”她的指甲掐住手掌心心懷僥幸的發出語音指令。
白色的商務車依然沈默的行駛在充滿了迷霧的公路上。
等周思玲真正的冷靜下來開始檢查這輛沒有智能駕駛系統控制的車子的時候，她才不寒而栗的發現：
這是一輛紙車！
她伸手觸摸這車門，感受著上面良好的質感，終於得到了答案：它不是白的像紙一樣，它就是一張紙！
這是，見鬼了？可是沒看到鬼啊！不不不，這不是重點。
周思玲把有點歪掉的思緒抓回來：
現在的重點是，她不能就這麽呆在一輛紙車裏！她要想辦法逃出來！
有了目標，也就不至於像沒頭蒼蠅一樣混亂了。她徹底冷靜了，開始在車內搜查起線索來。
首先是車門，車子兩側與其說是有車門不如說是用鉛筆畫出了車門，它壓根就沒有門！
周思玲可能是太緊張了，腦子裏一片混亂，發現這點後第一反應是：
我知道誰也別想下車，但連一個焊死的機會都不給我嗎？
這個念頭連她自己也覺得微妙的有哪裏不對勁，幹笑兩聲趕緊繼續找起來。
下一步查看的車窗，呃，車窗也是畫上去的。
外面的真實景色是什麽樣的不知道，只不過紙上就畫了玻璃窗，素描一樣的用兩條線代表反光。
反正是紙張，要不看看能不能直接破開？也不行，除了質感外，無論硬度都和真車一樣。
不過很快，周思玲發現自己的座椅也開始從真實柔軟的布料變成畫著織物的紙張了。
這是時間限制？
她暗道不好，更仔細的翻找了起來。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找不到怎麽辦？還是根本沒有什麽線索和生路？
那如果車子真的完全變成了一輛紙車會怎樣？
“真的完全變成紙車的話，它行駛的公路就會徹底偏離主物質位面，而進入靈界，或者按照夏國的說法，從陰路進入鬼域。”
望林中學高二二班的寒假訓練班，雲蔓抿了口熱茶無聲說道。
雖然沒有聽見這句話，但紙車裏的周思玲仍然打了個寒顫，生出不祥的預感。
她絞盡腦汁的想辦法：
紙張紙張，用火？不行，她沒有打火機。用水行不行？
周思玲想了想，食指沾了點口水，學著電視劇裏的辦法塗在了紙窗戶上：
口胡！這紙還帶防水的！要不要這麽絕啊！！！
這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車子裏越來越冷了。朝掌心哈了哈氣，她手指都有些被凍僵了！
看來如果不能盡快逃出去，不管車子變成紙車後會開到哪裏，光光這陰冷就會要了她周思玲的命！
“等一下！”周思玲突然開口，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片刻後，她有些興奮的自言自語：“我想到了！對了，溫度，之前車內的溫度！還有發動機的溫度！”
座椅上的坐墊是逐漸變成紙張的，甚至一開始，車子也並沒有表現出紙車的模樣來，就連車內的溫度也是和正常有空調的車子一樣的。
那麽，她有理由相信，車子的發動機那裏也和正常的車子一樣！
現代的車輛結構和百年前不同，動力源不是汽油柴油，而是用的電池。
在冬天，為了節省耗電增加使用時長，很多車行都會安裝一個小型節能設備，專門把發動機的冷卻裝置和車內的供暖連接在一起，等天氣轉暖後再拆掉。這樣可以節省空調的費用，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潛規則。
所以，即使不能下車，但只要掀開車內的供暖設備也可以檢查發動機。
周思玲抓緊時間哐嘡哐嘡的搬開拆開前面的車體結構和那個節能裝置，實在不行就想辦法砸，折騰的滿頭大汗總算找到了還沒變成紙的發動機。
汽車發動機艙隔熱板的溫度可以達到100℃以上，實在不行戳開隔熱板找到排氣管也一定超過100℃。
接著，把已經完全變成紙的前坐墊放上去等待其自燃。
差一點，只差一點，再晚點這個辦法就不能用了。發動機外殼已經有部分變成了紙，常溫的那種。也不知紙做的發動機到底該怎樣運作，想必跟正常的發動機比根本是兩回事。
當周思玲終於看到明火的那一刻，她簡直熱淚盈眶，哪怕發動機馬上就著火爆炸，熱浪撲面而來。
周思玲：所以，最後還是要死嗎？這也是死路？想哭(┯_┯)
周思玲以為自己會死在其中，就這麽突然的英年早逝，但沒有。
撲面而來的火舌舔食著她的面孔，很熱很熱卻沒有帶來痛感。
就這麽在周思玲的眼前，火光覆蓋了目之所及，禁錮了她的紙車就這麽付之一炬。
只留下一張紙片，上面隱約有字。
她被蠱惑的俯身撿起，然後，只來得及掃一眼，紙片就化作飛灰被風吹散了。
風？從哪裏來的風？
周思玲睜開眼，面前分明是父親周書鴻為她在周家保留的臥室。
她根本還沒有告辭離開周家！
剛剛的一切俱是大夢一場！
卻不像尋常的夢，醒來即忘，稍加回憶，儼然清晰可辨！
失態的站起身，周思玲身上有東西掉落，她下意識低頭看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剛剛那場夢的結尾出現的小紙片，上面隱約有字，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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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下午了怎麽還有霧？這不科學。
心裏嘟囔著，她覺得有點冷，正準備語音控制關窗，突然，智能管家的機械音再次響起：“主人來電話了，是滴卡車行的。”
周思玲：“什麽事情啊？接聽一下吧。”
“嘟——嘟——您好，這裏是滴卡車行人工服務臺，我姓章，很高興為您服務。請問是通訊號尾號040的周女士嗎？”客服章小姐聲線甜美。
周思玲不耐煩的問：“沒錯是我，你有什麽事嗎？”
客服章小姐：“哦，是這樣的，周女士，首先我們這裏向您道歉，因為新年人員流動頻繁，交通不便所以在您叫車後車子沒及時到達。晚點了——”
“有事直接說，別扯這麽多亂七八糟的。”周思玲打斷了對方的話，她心情實在不怎麽樣沒興趣等著對方講完那一連串的話術。
電話那頭停了一下，跟著說：“好吧，是這樣的，我們的車子在約定的候車點已經等了不少時間了，您也沒有取消行程，可是一直您一直沒有上車。
考慮到您的GPS定位可能沒有打開，我們也不知道您在哪兒，又是因為什麽原因一直不上車——”
她不是已經上車了嗎？不然她現在在哪兒？周思玲一驚，下意識說：“我已經上車了呀，車牌號：江S00714，沒錯啊！”
客服章小姐也有點沒有反應過來，過了片刻她才回答：“我查了一下，我們這裏的監控顯示車子仍然在候車點，並沒有人上車……嘟嘟嘟——”
“你什麽意思？餵餵餵！”周思玲還想問什麽可是電話突然斷了。
“主人……沙沙沙……信號……找不到……沙沙沙——”腕表狀的智能終端裏，智能管家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沒等說完也斷掉了。
這怎麽回事？
“管家！管家！”周思玲語音呼喚了幾句，毫無回應。
她有伸手按了按腕表終端上的按鍵，同樣毫無反應。
難道智能終端壞了？
周思玲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伸手顫抖的按向出租車的智能接觸端，無論是正常的按下去還是用力拍打都沒有反應。
不對！接觸端連接的是整個的駕駛系統，壞掉的話，等於完全失控了！
你家車子方向盤連油門剎車一起失控還能繼續行駛？！
周思玲驚恐的看向窗戶外：外面一片雪白，看不見任何東西！
“下車！停車，我要下車！”她的指甲掐住手掌心心懷僥幸的發出語音指令。
白色的商務車依然沈默的行駛在充滿了迷霧的公路上。
等周思玲真正的冷靜下來開始檢查這輛沒有智能駕駛系統控制的車子的時候，她才不寒而栗的發現：
這是一輛紙車！
她伸手觸摸這車門，感受著上面良好的質感，終於得到了答案：它不是白的像紙一樣，它就是一張紙！
這是，見鬼了？可是沒看到鬼啊！不不不，這不是重點。
周思玲把有點歪掉的思緒抓回來：
現在的重點是，她不能就這麽呆在一輛紙車裏！她要想辦法逃出來！
有了目標，也就不至於像沒頭蒼蠅一樣混亂了。她徹底冷靜了，開始在車內搜查起線索來。
首先是車門，車子兩側與其說是有車門不如說是用鉛筆畫出了車門，它壓根就沒有門！
周思玲可能是太緊張了，腦子裏一片混亂，發現這點後第一反應是：
我知道誰也別想下車，但連一個焊死的機會都不給我嗎？
這個念頭連她自己也覺得微妙的有哪裏不對勁，幹笑兩聲趕緊繼續找起來。
下一步查看的車窗，呃，車窗也是畫上去的。
外面的真實景色是什麽樣的不知道，只不過紙上就畫了玻璃窗，素描一樣的用兩條線代表反光。
反正是紙張，要不看看能不能直接破開？也不行，除了質感外，無論硬度都和真車一樣。
不過很快，周思玲發現自己的座椅也開始從真實柔軟的布料變成畫著織物的紙張了。
這是時間限制？
她暗道不好，更仔細的翻找了起來。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找不到怎麽辦？還是根本沒有什麽線索和生路？
那如果車子真的完全變成了一輛紙車會怎樣？
“真的完全變成紙車的話，它行駛的公路就會徹底偏離主物質位面，而進入靈界，或者按照夏國的說法，從陰路進入鬼域。”
望林中學高二二班的寒假訓練班，雲蔓抿了口熱茶無聲說道。
雖然沒有聽見這句話，但紙車裏的周思玲仍然打了個寒顫，生出不祥的預感。
她絞盡腦汁的想辦法：
紙張紙張，用火？不行，她沒有打火機。用水行不行？
周思玲想了想，食指沾了點口水，學著電視劇裏的辦法塗在了紙窗戶上：
口胡！這紙還帶防水的！要不要這麽絕啊！！！
這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車子裏越來越冷了。朝掌心哈了哈氣，她手指都有些被凍僵了！
看來如果不能盡快逃出去，不管車子變成紙車後會開到哪裏，光光這陰冷就會要了她周思玲的命！
“等一下！”周思玲突然開口，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片刻後，她有些興奮的自言自語：“我想到了！對了，溫度，之前車內的溫度！還有發動機的溫度！”
座椅上的坐墊是逐漸變成紙張的，甚至一開始，車子也並沒有表現出紙車的模樣來，就連車內的溫度也是和正常有空調的車子一樣的。
那麽，她有理由相信，車子的發動機那裏也和正常的車子一樣！
現代的車輛結構和百年前不同，動力源不是汽油柴油，而是用的電池。
在冬天，為了節省耗電增加使用時長，很多車行都會安裝一個小型節能設備，專門把發動機的冷卻裝置和車內的供暖連接在一起，等天氣轉暖後再拆掉。這樣可以節省空調的費用，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潛規則。
所以，即使不能下車，但只要掀開車內的供暖設備也可以檢查發動機。
周思玲抓緊時間哐嘡哐嘡的搬開拆開前面的車體結構和那個節能裝置，實在不行就想辦法砸，折騰的滿頭大汗總算找到了還沒變成紙的發動機。
汽車發動機艙隔熱板的溫度可以達到100℃以上，實在不行戳開隔熱板找到排氣管也一定超過100℃。
接著，把已經完全變成紙的前坐墊放上去等待其自燃。
差一點，只差一點，再晚點這個辦法就不能用了。發動機外殼已經有部分變成了紙，常溫的那種。也不知紙做的發動機到底該怎樣運作，想必跟正常的發動機比根本是兩回事。
當周思玲終於看到明火的那一刻，她簡直熱淚盈眶，哪怕發動機馬上就著火爆炸，熱浪撲面而來。
周思玲：所以，最後還是要死嗎？這也是死路？想哭(┯_┯)
周思玲以為自己會死在其中，就這麽突然的英年早逝，但沒有。
撲面而來的火舌舔食著她的面孔，很熱很熱卻沒有帶來痛感。
就這麽在周思玲的眼前，火光覆蓋了目之所及，禁錮了她的紙車就這麽付之一炬。
只留下一張紙片，上面隱約有字。
她被蠱惑的俯身撿起，然後，只來得及掃一眼，紙片就化作飛灰被風吹散了。
風？從哪裏來的風？
周思玲睜開眼，面前分明是父親周書鴻為她在周家保留的臥室。
她根本還沒有告辭離開周家！
剛剛的一切俱是大夢一場！
卻不像尋常的夢，醒來即忘，稍加回憶，儼然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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