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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六派共推五岳盟主,眾人力擒公孫烏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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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白二人的一番話,徹底讓岳松濤震驚了!

沒想到自己苦苦籌謀了兩年的計劃,居然洩露出去了。可是自己為了保密,明明在最親密的徒弟面前都沒有提過一句。難道是東廠?對,一定是李進忠那邊出了問題!六扇門神通廣大,在他身邊一定有內應。

這個該死的閹人壞了我的大事。

這一刻,岳松濤心裏對李進忠萬分怨恨。但轉念一想,他又有些慶幸事情洩露了。蔣毅鑫說得沒錯,如果自己一意孤行,在比武奪帥中故意輸給莫小貝,被算計的其他三派怎肯幹休。自己武功高強,自然可以一走了之,可是自己的那些徒弟和華山派的百年基業就要毀於一旦了!當年,自己可是在衡山派回雁峰上親眼看見,莫小寶被人推下山崖的,自己就不長記性呢!

岳松濤不禁仰天長嘆,冷冷的北風吹拂在臉上,他感到一陣悲涼。唉,都怪自己管不住手,偏偏要去賭,不禁把門派的產業輸光了,還倒欠別人幾萬兩銀子。師父,我對不起您的教導啊!當年,我在漢中賭輸了,就在街頭和人打架,您當時就該把我逐出師門,免得徒兒日後愧對您老人家!

對了,他們不是說可以幫我嘛!

岳松濤心裏燃起一線希望,雖然他心中還是有些疑慮,但是此時的他如同掉進水裏的駱駝,必須抓緊這最後一根稻草。他決定和蔣毅鑫談談,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岳松濤從懷中拿出一枚特制煙花,往天上一放。這是他和東廠的聯絡暗號,對方看到信號後,明天便會和自己接頭。

“如果李進忠沒有給我一個保證,就別怪我翻臉了。還有那個姓蔣的,他別以為這樣就能吃定我。大不了我一走了之,看哪個攔得住我!”

岳松濤猛哼一聲,施展輕功趕回同福客棧,等著明天和東廠的談判。

第二天一早,岳松濤便走出同福客棧。白展堂見他神色匆匆,有些擔心地問道,“小蔣,他不會逃走吧?”蔣毅鑫沈思了一會,笑道,“他跑了更好,小貝也不用比武了,咱們也不用幫他還錢。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會出此下策,現在除了和咱們合作,還有誰能幫他呢?”白展堂一想也是,六扇門的人已經知會各地的分部,嚴查各處賭坊,東廠的人只要一行動,立馬抓人。這個時候,李進忠只怕顧不上岳松濤了。

佟湘玉一聽“比武”,眉毛便皺了起來。她擔心道,“難道就不能不比武嗎?他可是華山派掌門,一人單挑嶺南七劍。小貝才十二歲,要是傷到了咋辦?”白展堂連忙安慰道,“湘玉,你不用擔心。咱們把擂臺擺在西街的牌坊下,又請了婁知縣過來主持。大庭廣眾之下,岳松濤還真敢對小貝下手?再說還有我盯著呢,要是真有事情,我立馬跳上去點住他,保管小貝一點毫毛傷不著。”

“可是你要是萬一失手呢?”佟湘玉還是放心不下。

“嫂子!”

莫小貝不耐煩地擺手道,“你就對我這麽沒有信心?我可是堂堂衡山派掌門莫小貝,說不定我一招‘平山落雁’就能把他打得落花流水,成為五岳盟主呢!”見她得意地拍手大笑,佟湘玉點了一下莫小貝的額頭,生氣道,“看把你能的,還不快去做作業!”莫小貝還想反駁,早被佟湘玉讓祝無雙拉著她進房間讀書。

蔣毅鑫道,“掌櫃的,你放心好了。我們會跟岳松濤約法三章,說啥也不會讓他傷到小貝。再怎麽說,小貝到底是衡山派掌門,將來是要擔負起門派中興的責任的。也該讓她見識見識一下啥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免得她不好好用功讀書、認真習武。”

佟湘玉本來就是一個識大體的人,再加上白展堂的極力勸說,終於不再反對莫小貝上擂臺比武。蔣毅鑫和白展堂這才放下心來,只等晚上岳松濤的答覆。突然,門外有人走了進來。白展堂連忙迎上去,笑道,“客觀,打尖還是住店啊?”然而他見了那人的裝扮卻有些吃驚。

只見這人穿著西洋的燕尾服,頭戴大禮帽,手上還拿著一根形似哭喪棒的拐棍。見白展堂上來招呼,他摘下帽子,彬彬有禮道,“我是來找人的,請問祝無雙姑娘在嗎?”白展堂眼色一變,奇怪道,“你找她幹嘛?”佟湘玉一聽這話便走了上去,蔣毅鑫跟在她後面,冷冷地看著這個假洋鬼子,他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了。

假洋鬼子從懷裏掏出一張紙,笑道,“我是來相親的,我叫辛普森,這是一個英文名。”佟湘玉接過白紙一看,笑道,“原來你就是秀才的那個同學啊,快請坐,展堂看茶。”白展堂連忙把她拉到一邊,急道,“湘玉,你也太著急了,現在是給無雙相親的時候嗎?”佟湘玉解釋道,“你不知道孤單的滋味,這女人啊,到了一定的年齡就得抓緊,不然好男人都娶別人去了。”

“話是這麽說,可是……”

佟湘玉打斷道,“人都來了,就讓無雙看看嘛,說不定真能成呢。”白展堂心想也是,反正只要無雙不同意,誰都別想逼她嫁人。便去後院叫祝無雙出來。

蔣毅鑫端著茶壺,使勁往辛普森茶杯裏倒水。辛普森急道,“滿了!滿了!”蔣毅鑫這才恍然大悟似的停手,但是茶水已經灑滿了桌子。佟湘玉心裏奇怪道,“我咋感覺小蔣是故意的呢?”但是在外人面前,她也不想多說什麽,只是拿來白布去擦桌子。蔣毅鑫趕緊搶過來,不情不願地把桌子擦幹。佟湘玉不好意思道,“小蔣一時手抖,你不要在意。”

辛普森擺手道,“沒事,沒事。國內的服務素質就這樣,我已經習慣了。還是快把無雙姑娘請出來吧,我趕時間。”

這時候,白展堂拉著祝無雙從廚房裏進來。祝無雙奇怪道,“師兄,到底有什麽事,竈上還燉著湯呢!”辛普森回頭一看,只見眼見的女子,正值妙齡,薄施粉黛、掩蓋不了一張清秀的臉龐,體態婀娜,那身粗布衣裳不禁沒有降低她的美麗,反倒襯托出一股別樣的氣質。他頓時看呆,趕緊走到祝無雙面前,俯身自我介紹道,“祝姑娘,good morning。鄙人辛普森,和貴客棧的賬房呂秀才是同學,常年在南洋經商。”

“古德莫寧?”

祝無雙撓撓頭,她到現在還是搞不清楚狀況,不過既然對方向她問好,她只好笑道,“你好,我是客棧的廚子祝無雙。你想吃什麽,盡管點吧。我什麽都會做一點。”佟湘玉連忙解釋道,“無雙,我忘了告訴你,他是別人介紹來跟你相親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得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相親?!”

祝無雙大吃一驚,連忙看向白展堂問道,“師兄,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白展堂不好意思道,“無雙,待會我再跟你慢慢解釋。你先跟這位辛普森先生聊聊,看有沒有啥感覺。”辛普森連忙插話道,“這位服務生說得對,祝姑娘,咱們先交流交流。我對姑娘可是很有好感的。”

見掌櫃的和師兄都這麽說了,祝無雙只好和辛普森一起坐下,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起來。佟湘玉見蔣毅鑫臉色越來越不對勁,連忙讓白展堂把他拉走。白展堂奇怪道,“小蔣,你平時挺機靈的一個人,今天咋沒點眼力勁呢?”

蔣毅鑫看著正在逗祝無雙笑的辛普森,咬牙道,“我看這家夥不順眼,無雙絕對不能跟他在一起!”

“你認識他?”

“不認識。但是我聽人說,他就是一個走私犯,而且專賣賣假貨,嘴裏每一句實話。”

“不會吧,他可是秀才的同學!”

佟湘玉和白展堂吃了一驚,但是兩人一時半會都不相信眼前這個打扮洋氣、彬彬有禮的年輕人是一個騙子。白展堂反駁道,“小蔣,你又不認識他,小道消息不一定準確。咱們還是先看看再說,說不定無雙滿意呢。”

“算了,我出去一趟!”

蔣毅鑫見勸不住他們,趕緊出去找幫手。佟湘玉和白展堂面面相覷,轉念想到,他一走,就不會妨礙祝無雙相親,心裏也有些高興,因此也不攔他。

蔣毅鑫氣沖沖地跑出同福客棧,趕緊去找淩騰雲。他一想到這個辛普森就來氣。在原來的時空中,這個和呂秀才一起學過洋文、看起來彬彬有禮,家庭富貴的辛普森,其實是一個賣假貨的婚騙。他騙住了同福客棧的每個人,如果不是最後眾人齊心協力,只怕祝無雙一生的幸福就要斷送在他手裏。這讓蔣毅鑫如何不氣憤!

淩騰雲正在西街巡街,見蔣毅鑫過來,連忙走上來打招呼。蔣毅鑫直截了當地告訴他,“有人跟無雙在客棧相親,我保證他是一個十足的騙子。老淩,你說該咋辦?”

“砍死他!”

淩騰雲頓時火大了,趕緊跟著蔣毅鑫跑去同福客棧。路上,蔣毅鑫便詳細地將辛普森販賣假貨、參與走私的事情說了一遍,淩騰雲猛醒道,“難道就是他?我剛接到有人報案,說憋憋了一大堆銀子。”

“沒跑了,肯定是他幹的。”

淩騰雲一聽更加生氣了,罵道,“這賊人如此膽大妄為,待會抓回衙門,我一定要讓婁知縣多打他幾十大板!”但是轉念想到祝無雙要跟辛普森相親,心裏頓時難過起來,“她一定是怪我那天晚上沒有挺身而出,一定是的,不然她為啥要相親呢?”

蔣毅鑫見他突然放慢腳步,神情也逐漸凝重,知道他心中所想,便寬慰道,“老淩,你不要多想,無雙壓根就不知道相親的事,是掌櫃的自作主張。”

“小蔣,我問你一句話。”

淩騰雲停住了腳,嚴肅地看著蔣毅鑫問道,“那晚,你會不會怪我沒有站出來幫你們?”

“說實話吧,是有點怪你不仗義。”

淩騰雲聞言有些黯然,蔣毅鑫連忙繼續道,“但是我現在想通,這不是你的錯。唉,老淩,我也是當過捕頭的人,官場的規矩我也懂。你只是一個小小的九品芝麻官,李進忠是東廠的大檔頭,他手上還有皇上的令牌,你也只能服從他的命令。怪只怪形勢比人強,皇上身邊有小人啊!”

“小蔣,我就知道你會明白我的苦衷。你放心,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我一定會挺身而出。”

淩騰雲感動道,他拍了一下蔣毅鑫的肩膀,高興地向前走去。蔣毅鑫跟在淩騰雲身後,心裏暗暗嘆了一口氣。事實上,他並沒有把全部的心裏話說出去。沒錯,他的確明白淩騰雲的苦衷。不管是捕頭的官職,還是西安淩家的身份,都讓淩騰雲不能輕易得罪東廠的人。更何況他來七俠鎮不過短短的三個多月,蔣毅鑫和同福客棧的人在他眼裏只是泛泛之交,犯不著為他們壞了前程。

但是蔣毅鑫明白,並不代表能完全解釋。蔣毅鑫還是在心裏將淩騰雲排除出自己的朋友圈,很多機密大事也不打算告訴他。不過,做朋友是一回事,祝無雙的婚姻又是另一回事。只要淩騰雲真心對待祝無雙,祝無雙也對他芳心暗許,蔣毅鑫不會棒打鴛鴦,還是極力幫助他們。

兩人剛走到同福客棧門外,便聽裏面傳來辛普森的笑聲,“如果祝姑娘不反對的話,我明天就送來聘禮,咱們盡快把親事定下來。”祝無雙還沒有答話,淩騰雲一聽這話,氣得五臟肺腑都要冒煙,猛地沖進客棧,大喝道,“我不同意!”蔣毅鑫也嚷嚷著走進去。

佟湘玉和白展堂面面相覷,佟湘玉笑道,“淩捕頭,你咋來了?我們正給無雙張羅婚事呢。”

“啥婚事?通通取消!”

辛普森一聽這話就不樂意,生氣道,“請問你是哪位啊?”

蔣毅鑫冷笑道,“這位是本鎮捕頭淩騰雲,最擅長抓那些走私犯、騙婚賊。”

辛普森心裏咯噔作響,但還是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但是這是我和祝姑娘的私事。國內就是這點不好,一點法制觀念都沒有,民主你們懂不懂?還請你們快點出去,不要妨礙我們。”

“靠,你還裝!”

蔣毅鑫氣得一巴掌打掉他的高帽,淩騰雲也掏出鎖腕扣將辛普森鎖上,沈聲道,“等到了衙門,看你還敢不敢嘴硬!”辛普森一被扣上,便使勁掙紮,大喊道,“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要上衙門去告你們!快放開我,來人啊,警察打人啦!”

淩騰雲見他還不老實,正想開口呵斥,卻聽祝無雙在後面冷喝一聲道:“淩騰雲,你夠了!”淩騰雲頓時心上一痛,停住了手。蔣毅鑫連忙上前點住辛普森。

對於今天發生的事,祝無雙還是有些迷糊,但是她不能讓淩騰雲公報私仇。她生氣道,“你快放開他,他又沒犯《大明律》。”辛普森一聽這話,連連向她眨眼。蔣毅鑫便揚起一只手,辛普森趕緊閉上眼睛。

淩騰雲反問道,“難道你真的想嫁給他?”祝無雙搖頭道,“我壓根就不知道相親的事,是掌櫃他們……”佟湘玉趕緊解釋道,“無雙,我這也是為了你好。”白展堂也站出來道,“這件事師兄也讚成,你要是不同意,以後咱們就……”

“老白!”

淩騰雲喝住白展堂,看著祝無雙沈聲道,“無雙,你是不是認為我在公報私仇?”祝無雙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別過臉去小聲道,“我只是覺得他又沒犯《大明律》,你不應該抓他走。”

蔣毅鑫趕緊解釋道,“無雙,你不要被他騙了。他就是一個走私犯,專門賣假貨,而且……”

“小蔣你不用說了!”

淩騰雲心裏感到一陣悲哀,他打斷蔣毅鑫的解釋,低頭推著辛普森出去。蔣毅鑫趕緊對祝無雙喊道,“無雙,你真的誤會老淩!老淩。”他連忙追上淩騰雲,一把搶過辛普森,見淩騰雲還在悶悶不樂,沒好氣道,“你要是真爺們,就回去把自己的心裏話告訴他!”說著便推了他一把,將辛普森帶出了客棧。

淩騰雲被這麽一說,又被這麽一推,猛然驚醒,轉身回到祝無雙地面前,看著對方內心突然又有些忐忑。祝無雙似乎也感受到對方的心意,臉上漸漸發燙。佟湘玉立刻反應過來,心裏又驚又喜道,“我咋沒有發現了,原來淩騰雲喜歡無雙。看著架勢,他是要表白啊!”見白展堂還跟塊傻木頭一樣,她生氣地瞪了他一眼,讓他老實看著就好。

祝無雙被淩騰雲看得不好意思,慌忙道,“我廚房還有事呢,掌櫃的,我先走了。”

淩騰雲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緊張道,“無雙,有一句話藏在我心裏很久了,我今天一定要告訴你。我喜歡你,你能接受我嗎?”

“啊!”

祝無雙一臉錯愕,瞬間羞紅了臉,猛地甩開淩騰雲的手,拔腿就往樓上房間裏跑。淩騰雲正想追上去,白展堂上前攔住他道,“淩騰雲,你先給我解釋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無雙,你可不能騙我!”佟湘玉趕緊拉開他,勸道,“展堂,淩捕頭咋會拿這個開玩笑的,你應該高興才是。”

淩騰雲見祝無雙害羞地跑走了,正擔心她不接受,被白展堂這樣一問,連忙解釋道,“老白,我是真心喜歡無雙。你問我喜歡她啥?那就說來話長了……”

蔣毅鑫在門外瞧見祝無雙二話不說就跑了,也大吃一驚。他平生只喜歡賽貂蟬一人,兩人又是日久生情,因此他對男女之情也不了解。不過,淩騰雲能勇敢地說出自己的心意,在他看來,就算是一大成功。至於結果如何,就不是他應該操心的了。

這樣想著,他高興地推著辛普森到巷子裏,一指點開對方的穴道。辛普森正要大喊救命,蔣毅鑫手指一擡,威脅道,“你最好老實點,你的底線我都知道。你上次騙的南極人,應該去衙門報案了。如果你幫我辦一件事,我會勸婁知縣讓你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辛普森無計可施,只能含淚道,“我一定照辦。”

蔣毅鑫從懷裏抽出那把神機營的火銃,沈聲道,“我需要你幫我找一些子彈。”

……

卻說岳松濤出了同福客棧,走到西街的牌坊下,不一會兒便有人來接頭。他跟著那人走到十字路口,拐進了一條小巷。他們來到了小巷的盡頭,一棟小院子裏,開門進去。殷十三迎上來,拱手道,“岳掌門,在下殷十三,現在李大人座下辦事。幸會幸會,裏面請。”兩人進到屋內,屏退眾人。殷十三給岳松濤倒上茶,岳松濤撫須道,“殷大人,敢問李大人現在何處啊?”

殷十三笑道,“大人公務纏身,岳掌門如有需要,交待在下便是。”

岳松濤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岳某便直言相告了。事情有了變化,岳某恐怕不能按照計劃行事了!”

殷十三驚道,“咱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他眼神冷了下來,冷冷道,“岳掌門是舍不得五岳盟主之位,還是舍不得自己的聲譽!”

岳松濤搖搖頭道,“殷大人,岳某千算萬算,只是少算了一步。我敢問大人,如果我故意輸給莫小貝的事情傳到江湖上,若是恒山、泰山和嵩山三派惱羞成怒,圍攻我華山派,東廠能不能出手相助?”

“這……”

殷十三遲疑道,“岳掌門為何有此一問?”

岳松濤道,“殷大人不必多問,岳某只想要一個承諾。”

殷十三沈思了一會,拍案道,“好,卑職就替李大人答應岳掌門。”

“可否擊掌為誓?”

“自當如此!”

兩人擊掌為誓,岳松濤撫須笑道,“殷大人果然好爽,明日岳某一定依照機會行事,不知東廠準備得怎麽樣了?”殷十三笑道,“岳掌門放心,那筆銀子已經分批流入各地的賭坊,盤口一賠二十。只要岳掌門明日委屈一下,那筆銀子立馬翻成二十倍。到時候,莫說二十萬兩,三十萬兩、五十萬兩,李大人也會送與閣下的。”

“那岳某就謝過了。”

兩人哈哈大笑,殷十三還想設宴款待岳松濤,但岳松濤卻推說晚回去怕別人生疑。殷十三直把岳松濤送到門口才停住腳,岳松濤走出小巷,見四周無人,才冷笑道,“真當我岳松濤是初入江湖的生瓜蛋子?你如此輕易答應我,正說明你根本就不當回事。只怕明日一過,我華山派就算是死絕了,你們也不會看一眼。”

他猛哼一聲,心事重重地走回客棧。

“看來今晚,我還是得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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