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怦然心動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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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陸離上, 周子易帶頭鼓掌，陸離吃驚地站了起來。
“過去兩年群星疊起, 各組委會在通過細致的考慮下，決定將最佳新人獎頒發給《淩雲記》——陸離！”主持人主動走到舞臺階梯旁邊伸手, 陸離彎了腰, 然後被他扶了上去。
“有請新人陸離, 上臺發表獲獎感言！”
所有的鏡頭都對準著他, 陸離站在舞臺之上，一時差點說不出話來。
“看起來陸離很激動啊……”主持人笑著打破了僵局。
陸離仿佛回過神來道：“我沒想到我能得這個獎。”對著所有的鏡頭鞠了一躬，認真地道，“謝謝所有支持我的籬笆們, 謝謝我的朋友們，謝謝所有在劇組裏與我一起拍戲的大家, 謝謝所有的人……”
主持人笑道：“再謝謝咱們這衛視？”
底下人一陣笑聲。
很顯然, 陸離的獲獎感言十分中規中矩了，基本上沒詞的人都是這麽感謝的。
陸離便笑道：“當然也要謝謝衛視，我以為我今天我來只是陪跑，感謝金鳳獎的各位評委老師, 我一定會繼續努力，不辜負今日得到的新人獎。”
“好！”主持人鼓掌, 下頭的人也跟著鼓起了掌來，金鳳獎組委會的組長, 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拿著刻著一只鳳凰的獎杯走到了陸離的面前，陸離雙手將獎杯接過。大屏幕上出現了獎杯的3D影像, 而後那影像中的獎杯轉了一圈，放大靜止。
陸離拿著獎杯的圖像便被攝影師永遠地留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小籬得了最佳新人獎！”
“啊啊啊！好開心啊！！”
“本來以為最佳配角沒輪到很不公平的說[星星眼]。”
“金鳳獎不允許一人得兩個獎項，最佳新人優先於最佳男配角！”
“如果不是最佳新人小籬一定能拿到最佳男配角！”
“我覺得游旋演得挺好的，未必吧？”
“感覺最佳新人獎聽起來像是個敷衍的獎項。”
“樓上別亂說，新人第一次參加金鳳獎得不到新人獎以後永遠都得不到。”
“大藤也得過最佳新人獎（配圖1配圖2）”
“藤籬藤籬藤籬王道！[玫瑰][玫瑰][星星眼][星星眼]”
“……”
臨近散場的時候安娜連忙幫他們擋住記者，凱薩三個新人入圍：周子易，陸離，游旋，而三個新人全拿到了金鳳獎！周子易是最佳男主角，游旋是最佳男配角，陸離是最佳新人獎！粉絲們未必會特別註意他們三個人是同個公司的，但其他公司肯定都註意到了。
記者們拿著話筒拼命想要湊到周子易陸離這邊，游旋和陳曲從那邊走著，陳曲和助理也近乎是死命擋著人。
散場前在演播廳後臺陸離和周子易已經接受過TV一臺的采訪了，如今這些就完全不必要回應。
安娜以一人之力將他們兩個護進了車裏。
陸離道：“等這場戲拍完了我就去挑個助理。”
周子易心有餘悸地點頭道：“我也要去挑一個。”
本來只是不太習慣助理貼身十二個小時照顧（伺候）他們，但如今看來，助理還是必不可少的！
明天中午之前陸離要回劇組拍戲，周子易最近接了一部現代劇，而陸離則是要和蕭騰拍《徒》。
“我們都得了金鳳獎！！”周子易率先在綠葉群裏發。
付允嵐道：“看了直播！相依為gay.jpg”
徐懷峰道：“恭喜。”
蕭騰道：“恭喜。”
周子易在群裏艾特了全體道：“你們最近有空嗎？咱們什麽時候出去慶祝一下！”
陸離道：“我和小騰的《徒》還有一小半沒拍完。”
付允嵐道：“那今天？”
陸離頓了一頓，才發道：“小騰還在荊山。”
“哦。”付允嵐發了一個字以後，很快又道，“你們的《徒》緊一點的話說不定能在九月前上映？”金鳳獎能得獎，那金星獎呢？說不定金星獎他們也能得個什麽的。
陸離道：“不可能，太快了。”
付允嵐遺憾地發道：“錯過這一次金星獎的話就得再過兩年。”
新人能一次得兩個獎十分難了，而且華夏國內也就這兩個獎比較為大家熟知，陸離道：“能得一個就滿足了，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演藝生涯獎！蹦蹦跳跳.gif”
徐懷峰道：“金星獎倒是也有機會……”
付允嵐：“？？”
周子易：“？？”
陸離：“？？”
徐懷峰道：“咱們先前拍的《花蘇子》定檔八月，九月份金星獎來得及。”
“可是才一個月，金星獎會把《花蘇子》列入考慮範圍內嗎？”
這麽久了，《花蘇子》終於要上映了，他們雖然覺得《花蘇子》肯定能得獎，可是，金星獎的所有獎項都是由資歷極深的影評家和已經退休不幹的幾個名導評選的。金星獎比金鳳獎要嚴格許多，選最佳演員時著重考慮演技不看名氣。在開獎前兩個月，大致的入圍名單就已經決定好。
“《花蘇子》我們入圍的可能性很小。”周子易倒是很冷靜，“《花蘇子》的配角太多了，演的好的也不少，就算金星獎的最佳配角從《花蘇子》裏選，我們也很可能進不去。”
陸離：“+1”
付允嵐：“+1”
徐懷峰道：“那倒也是。”
他們所有人的時間聚不起來，但是陸離和周子易的時間卻能聚起來的。
安娜帶他們去了蝶戀花餐廳，要了一個小包廂。
因為明天陸離和周子易都還要拍戲，所以安娜只點了一瓶酒，並且限定他倆只能喝幾杯。
兩個人在包廂裏吃得自然是熱火朝天的，不過他們倆也都拿著手機和群裏的人說話呢。
開始的時候安娜給他們倒酒，大家還說了幾句，後來安娜接了一個電話，出去了，陸離和周子易便湊在一起和綠葉群裏的人嘮嗑了。
“師兄呢？”聊到一半周子易發現蕭騰冒泡的次數屈指可數，好像就幾個小時前他們得了獎冒頭說了句恭喜，之後就不見了。
付允嵐道：“這次前輩都沒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陸離看見自己被艾特了，和他在同一個包廂的周子易也擡起眼來看他。
“沒什麽事。”陸離發在群裏，“一切都還好。”
然後蕭騰跑出來冒了一個泡，真的是冒了個泡，發的兩個字就是：冒泡。
周子易道：“師兄你沒事吧？戳泡泡.jpg”
蕭騰那邊半天才道：“還好。”
陸離道：“真的？”
沒多久那邊發來一個表情包：“真的。理直氣壯.jpg”
不明所以的周子易當然問他們到底是什麽事情。
蕭騰那邊顧左右而言他，只是打哈哈。
陸離一看見蕭騰這樣就知道他那兒肯定還沒想開去，如果想開了，他只怕就直接在群裏吐槽了。一時之間入了戲，這很正常，但如果他不敢把這事和別人說出來，那就說明蕭騰心裏是沒邁過那個坎兒的。
明天中午陸離就要回到劇組拍戲，可以說蕭騰甚至沒辦法和他分開一段時間去冷靜。
陸離見周子易正埋頭打字呢，私戳了蕭騰，道：“真的沒事？”
蕭騰過了半天，發了一個嘆氣的表情。
陸離道：“一時的錯覺而已，過段時間就好了。”
“我知道。”蕭騰那邊發，“但是我現在想到你就心跳加速，怎麽辦？”
如果是別人，這麽發陸離就要以為他是在給他表白了，但是他知道，蕭騰是不會向他表白的。
“腦闊疼.jpg”蕭騰道，“這戲還得拍一兩個月呢，沈先生那邊要求那麽高，肯定還讓我們培養感情了，萬一我之後扭不回來了怎麽辦？！”
陸離道：“我記得你是喜歡女孩子的。”
“哦……”蕭騰道，“我是喜歡女孩子。”過了一會兒，陸離正要打字呢，那邊又傳過來，“可是我還是想到你就心跳加速啊。”
陸離一楞。
蕭騰連續發了幾個“腦闊疼.jpg”。
周子易發現蕭騰和陸離一齊失蹤，擡了擡頭，見陸離看手機呢，就伸長脖子往陸離這邊探看。
陸離反射性地想擋手機，不過，手機屏幕上已經全變成了蕭騰的“腦闊疼”。
周子易狐疑道：“你們倆在說啥呢？”
陸離咳嗽了一聲，道：“沒什麽。”眼見著周子易要刨根問底，他連忙拋出了一根未來的胡蘿蔔，“過段時間就告訴你們了，現在這事情難以啟齒。”
周子易的好奇心登時被挑了起來，但見陸離這麽斬釘截鐵的模樣，就知道刨根問底沒戲。
“你可別忘了告訴我啊。”他強調。
陸離認真地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蕭騰那邊發來一個冷汗的表情：“剛才琳達來看我的手機。”
陸離登時心有餘悸，發道：“剛才周子易也來看我的手機。”
蕭騰：“忽然害怕.jpg”
陸離：“菜到安詳.jpg”
兩個人雖然沒有商量，但是之後再沒有談及私人感情了。
陸離把聊天記錄刪了，馬上就把頁面切換到了群裏。。
安娜顯然是被私事絆住了手腳，不過也不知道是什麽私事，大晚上地那樣急匆匆地跑出去。
陸離和周子易都喝了酒，不過他們倆雖然很興奮，卻也都沒有多喝。
安娜過了四十分鐘左右就來接他們了，神色倒是如常，不過先前喜悅興奮的樣子卻不見了一些。
“怎麽了？”陸離道，第一次問及安娜的私事，“安娜姐，你的面色不太對勁。”上一回她就曾經接了個電話急匆匆地走掉，這一回又是。
安娜摸了摸自己的臉，嘆了口氣，道：“沒什麽，只是些家裏長短罷了。”然後她道：“現在也不早了，陸離，我先送你回凱薩。”
陸離點了點頭。
安娜撿起先前放在座位的外套，穿了起來。
出了蝶戀花，周子易和陸離敏銳地察覺到有人跟蹤，兩個人對視一眼，看向安娜。
安娜作了個手勢，意思是估計是狗仔隊。
陸離是要回凱薩住的，而周子易則得回周家。
不管是凱薩還是周家，那狗仔隊都不敢繼續跟得深入。
安娜和他們就仿佛沒有發現過一樣，先送陸離回公司。
現在已近晚上八點，公司裏除了少數加班和值夜班的人以外都差不多空了。藝人住宿這邊也都亮起了燈。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煩？”剛走到宿舍樓下，還沒走回宿舍，陸離聽到了一個聲音，“陶飛，你像個男人嗎？”
陸離的動作頓了頓，意識到這個聲音很熟悉，這是個女聲，而且還是……
“是你堅決要分組合的，現在我們兩個這麽分道揚鑣，粉絲他們……”
“首先，不是我，是公司！還有，別說什麽粉絲！！從以前開始你就老是這樣，拖我的後腿。單飛以後你也得了不少便利，難道現在後悔，又想和我重組組合？”
“以前也不是沒有重組組合的例子。”
“但是我不願意！”女聲高高地道，“誰願意跟你組合讓誰去，爛泥是扶不上墻的！”
單雅恬和斐鈺雙。
如果可以的話，陸離並不想直接走過去，他甚至想繞道而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過，他能聽到他們一邊說話一邊走過來的聲音，如果這時候他往那邊避開……不但會因為來不及而被發現，而且還會因為這躲避而更讓他們覺得微妙。
陸離仿佛什麽也沒聽見地往前走去。
“反正我不會重組組合，公司上面也是這個想法。”單雅恬斬釘截鐵地道，一回頭看見陸離在拐彎的走廊上。這走廊四處空曠，一個轉彎而已傳聲也傳得過去。原本宿舍樓下不應該有什麽人的，單雅恬面上浮現出一些尷尬。
“陸離？”她很快收拾好了表情，“你回來了啊。”
陸離點了點頭，道：“回來參加金鳳獎。”
單雅恬道：“我聽說了，金鳳獎裏你得到了最佳新人，恭喜。”
陸離道：“謝謝。”
單雅恬當然發現陸離並未對她露出多少親近的神色，想必剛才她和斐鈺雙的話已經聽入了他的耳朵。
顯然，陸離是認為她絕情了。
斐鈺雙露出有些尷尬的表情，道：“我也聽說你得了最佳新人獎，這個最佳新人獎藝人只有第一次參加金鳳獎才能獲得，恭喜。”
陸離仍是道：“謝謝。”
既不顯得疏離，但也不親近。
斐鈺雙欲言又止，不過，他和單雅恬顯然都不願意在外人面前多說，兩個人簡單地和陸離告別，變沈默地往外走去了。
陸離一直記得單雅恬不是這個樣子的，她單飛後公告發得那麽大度，很難想象如今會對同組合的人如此毫不留情地說話。
“你以前為什麽不喜歡單雅恬？”回到宿舍，陸離艾特了周子易。
徐懷峰先周子易一步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陸離道：“今天我碰見她和斐鈺雙吵架，大概是吵重組組合的事情。”
“單飛後單雅恬發展很好。”徐懷峰道，“公司不一定會接受重組。不過可能會讓他們倆再在一起宣傳宣傳，炒一炒可能重組的熱度。”
“我總覺得單雅恬不壞，你認為呢？”如果遇到別人，陸離不一定會把事情放在群裏說出來，可是遇到的是單雅恬……新人訓練的時候他幫助過單雅恬，而單雅恬也對他釋放過善意。除了張小唐以外，其他新人都沒有什麽問題，他們是同一屆的，聽到這種事情，心情都有些低落。
“我覺得她還可以。”徐懷峰道。
付允嵐發了個吃瓜的表情，因為他早先不是凱薩的人，不了解前因後果。蕭騰好像不在，周子易也沒回答。過了十來分鐘之後周子易才冒出了頭，道：“剛才回家，耽誤了點時間。怎麽了？你是不是終於覺得單雅恬不像個好人了？”他興奮地艾特了陸離。
陸離道：“那也沒到那個地步……”
周子易道：“她微博上發得那麽大度，但是我沒來凱薩的時候就見過她把斐鈺雙噴得狗血淋頭。斐鈺雙是沒她發展好，可他們早先一個組合，互相扶持的。她再怎麽樣也不至於那樣吧？她太不講義氣了，反正我是覺得她微博上就是裝呢，凱薩雖然想拆他們的組合，可是原先也不是強制性的，也就是明眼人看出她微博的假惺惺，所以才揭露了她的真面目。”
付允嵐道：“這麽誇張？”
周子易道：“你問問陸離，她在人後噴斐鈺雙是不是很不客氣嘴巴很毒？”
斐鈺雙的確是被她噴得有點可憐，陸離猶豫了一下，發了一個“安詳.jpg”。
“人前人後不一個樣，這樣的人最虛偽了。”
陸離看周子易在群裏叨叨叨叨叨叨地，原先還有點微妙的心情登時被打散了。一個話多的人總是容易轉移別人的註意力的，現在他的註意力就被轉移了，他沒仔細看周子易的長篇大論，反而走神了起來。
徐懷峰道：“早先那個張小唐……”
周子易知道徐懷峰這是提醒他他可能看走眼了：“張小唐是意外！單雅恬可是我親耳聽見親眼看見的。”
不管單雅恬怎麽樣，他們今天的收獲還是很大。陸離本來很期待最佳男配角獎的，但是他也知道最佳新人獎優先於最佳男配角獎。他至今都還記得當主持人報出最佳男配角是給游旋時，他的心沈得多麽下面！雖然他現在已經不為陸修靜闖蕩娛樂圈，可是，被游旋壓下，卻像一盆冷水一樣把他澆透了！
陸離向來不是喜歡爭搶的性子，雖然從前有在學習時爭名次、練字畫畫時爭最佳狀態，但是那不過是為了家裏人的關註。今日，他卻發現他是想爭的。他想在娛樂圈出人頭地，也仍想以沈亦雙為目標！不同的是往日裏他所思所想是想讓陸修靜敬佩他，如今，卻只是想成為沈亦雙那樣的大咖，在這個圈子裏取得一個成就罷了！
一夜好眠，甚至連夢都沒有一個。
陸離喝了點酒，所以第二天起得還稍微有些遲。
安娜的來電吵醒了他，陸離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餵？”
安娜道：“我十點來接你去荊山，別錯過了時間。”
加上午飯的時間，劇組開機是下午一點鐘。
陸離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正是九點多一些，起床吃完飯大概就可以出發了。
“好的！”他爬了起來換衣服洗漱。
早先參加金鳳獎頒獎典禮他穿的也是西裝，而他只有那一套西裝，修身的，穿上後看起來也十分年輕。
從床頭櫃裏取出卡，陸離打算在凱薩內部吃飯。
也是巧了，從宿舍樓出來到公司這邊，陸離穿過小道，爬上樓梯，金明春正抱著文件從那頭走過來呢，陸離的腳步頓了頓：“金助理？”
金明春嚇了一跳——在陸離看來像是心虛，然後他的手一抖，文件就往地下掉去。
眼疾手快，金明春抓住了一個。因為他彎腰去抓那一個的緣故，另一只手托著文件，那上面的文件就嘩啦嘩啦地落了下去。
陸離立刻蹲下去想要幫他，金明春連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陸離皺眉看向他，卻見文件夾裏裏半張紙被壓折了露在外面，金明春很快就把東西全部撿了起來。
陸離道：“我看見了。”
金明春尷尬道：“啊？”
陸離道：“我看見了幾個名字。”
金明春道：“這個是……這個是公司的藝人名單！”
陸離又道：“我看見那兩個名字上有個叉。”
“什麽叉？你看錯了。”金明春說完了低咳了一聲，道：“陸總還在等我的文件，我先走了。”
陸離還沒再說呢，金明春就兔子一樣地跑掉了。
陸修靜對陸離的態度比較奇怪，而金明春跟了陸修靜這麽久也是個人精，他知道陸離和陸修靜之間必有貓膩！不管怎麽樣，陸修靜要做的事情都不應該透露給陸離知道。
陸離皺著眉頭看他小跑的背影，等他跑得不見了，才去凱薩餐廳裏吃飯。
吃飯的時候他忍不住思索那個叉的意思。
文件夾裏露出的一角中他只看到了兩個藝人的名字，一個是他，一個是游旋。明顯像陸修靜的筆觸在游旋的名字上打了一個叉，然後，在他名字上打了一個更大的叉。
他那是想幹什麽？以往陸修靜打叉都是想把人給開了，他和游旋現在都是金鳳獎得主，而游旋和陸修靜不清不白，而他這裏又有陸老太爺給他撐腰，所以不管怎麽樣，陸修靜應該不會把他們倆都開了的。
不過短期內陸離是沒辦法弄明白這件事了。
吃完午餐，陸離就開始等安娜的電話。
安娜正在周子易的劇組裏呢，等她把車開到了凱薩，打電話給陸離，陸離就坐了她的車回了荊山。
“忙得過來嗎？”安娜道。周子易劇組的人更多，事情更多，而她分身乏術，只能跟周子易幾個月，然後再去跟陸離幾個月。
陸離道：“小騰也在呢，沒關系。”
安娜道：“我打算過兩天就給你們倆安排助理。”
陸離搖頭道：“等戲拍完了吧。”
現在《徒》的劇組人還很少，而且因為大多是文戲，他們都沒那麽累……唯一的累只怕就是心理上的了，他到時得和蕭騰好好琢磨琢磨，至於助理……
他覺得他還是不太想要一個助理。
安娜似乎看出了什麽，不過她沒有說。陸離顯然要比周子易更加註重私人空間，雖然他不馬上選助理有這樣那樣的理由，但安娜卻覺得陸離只是單純不想要。
等到到了劇組，陸離回組。
蕭騰剛吃完飯沒多久，正在搭著的涼棚下呢。
“小騰。”陸離開口。
蕭騰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陸離坐到他對面，道：“想好了嗎？”
蕭騰的目光左瞟又瞟不敢對上他的，吞吞吐吐地道：“想，想什麽？”
陸離道：“想明白那是錯覺了嗎？”
蕭騰嘆了一口氣，道：“我當然知道那是錯覺了。”如果他能愛上陸離，老早就愛上了，他們從小學開始就認識了，小學六年，初中又同班同宿舍。如果是從前蕭騰發覺自己對陸離有那種感覺，他一定會覺得這是天定姻緣，甚至可能準備追他了，但問題是，他對陸離一直沒那種感覺，現在……
“看著我的眼睛。”
蕭騰便看著他的眼睛。
看了沒多久，又移開了。
陸離道：“什麽感覺？”
蕭騰老實地道：“心跳加速。”
陸離皺起了眉，覺得這事非常棘手：“你還記得咱們以前班級裏的楊思思嗎？”
蕭騰道：“記得。”
“你想她的時候呢？”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陸離盯著他。
蕭騰便道：“沒多少感覺了，不過還是挺惦念的。”畢竟以前他覺得楊思思很漂亮，現在看慣了娛樂圈中的美人，從前楊思思也變得泯然眾人。雖然明星有妝容和濾鏡的加成，可是被星探看中的新人，素顏肯定是過得去的。比如說趙芝盈，這個娛樂圈有名的花瓶。蕭騰和趙芝盈在同一個劇組過，在和她合作前對方素顏很醜的通稿滿天飛，幾乎成為除了她粉絲以外路人加黑子們最津津樂道的話題。
但是，蕭騰和趙芝盈在一個劇組以後才發現，她不在鏡頭之中時更加漂亮，幾乎是站在她面前，都會有一種震撼的感覺。美人極妍，馥郁卻又素雅。鏡頭根本無法捕捉她的美麗……
忍不住有點走神，等蕭騰回過神來以後，就見陸離捉起了他的手。
“你幹嘛！”蕭騰嚇了一跳連忙把手給抽回來，現在陸離任何肢體動作，都讓他有些經受不起。
陸離都摸到他脈搏了，蕭騰的脈搏果然很快，很明顯，他對他是真有心跳加速的感覺的。
“……”他半天也沒說話。
蕭騰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道：“沒事，我分得清楚哥們和心上人的區別。”
陸離道：“還要拍一個多月的戲。”
在這一個多月裏，沈長歌是不可能讓他們出戲的，也就是說，蕭騰還得繼續沈浸在這種錯覺裏。陸離並不認為這樣好。假的久了以後可能就會變成真的，現在蕭騰的感覺不過是在萌芽階段，如果想把那個芽給滅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分開一大段時間冷靜一下。
“我曾經也喜歡上過白妮妮的。”蕭騰安慰陸離，“那時候別人還誇我演技好呢，而且我後來還是從錯覺裏走出來了！”
白妮妮的演技不錯，蕭騰這話倒不一定是說謊。
陸離覺得情緒有些低落，顯然，他並不希望蕭騰因為這事而表現得演技好。白妮妮和蕭騰不是發小，他和蕭騰是。如果這感情真的變了味，他們倆都不自在。
蕭騰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麽也沒說。
不多時導演來了，葉慶和沈長歌都在呢，兩個人走過來，道：“恭喜。”他們對著陸離。
陸離站起身來，點頭笑道：“謝謝葉導，謝謝沈先生！”
葉慶道：“你演陸悠然的那場哭戲，如果不是因為最佳新人獎優先於其他獎項的話，這最佳男配角會是你的。”
陸離受寵若驚，葉慶和沈長歌雖然相談甚歡，不過平日裏葉慶對演員們的態度堪稱冷淡。長期下來，他倒是發現葉慶的脾氣不錯，哪怕NG了，他也不會發火，看起來他的不茍言笑只是不太會表達。往往能拍出好作品的導演內心都十分豐富，看起來，葉慶就是屬於內心豐富的那類人了。
“謝謝葉導！”
葉慶點了點頭，面上仍是沒多少笑模樣，不過他讓陸離去換衣服，又讓蕭騰去補妝。
等他們換好之後，戲就繼續拍了下去。
因為沈長歌使得蕭騰動了點凡心，後來的戲份出奇地順利。到渝州城的戲碼，陸離主動拉蕭騰親吻。蕭騰第一次演這段時甚至掙紮了起來。
陸離把他放開了，葉慶喊了NG，然後蕭騰的胸口劇烈起伏，向導演道歉。
沈長歌微微皺眉道：“你是不是分不清戲裏戲外？”
蕭騰有些尷尬地道：“有，可能有點……”
分不清戲裏戲外是某些老戲骨經常發生的事情，只不過到了蕭騰頭上，怕就不是因為這個了。老戲骨入戲太深是因為演技過於精湛，忍不住把自己當成了角色，而蕭騰分不清戲裏戲外很可能便是經驗不夠，把自己當成角色的次太過寥寥。
“演《師》的時候沈亦雙會入組。”沈長歌沈吟道，“到時候可以讓他帶帶你。”
蕭騰有些吃驚，誠然，沈亦雙可說是凱薩乃至娛樂圈最牛逼的人物了，他的演技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不過，他雖然挺敬佩他的，那也沒準備和他合作啊。“這個《師》我沒打算……”
“凱薩上面決定讓你演了。”沈長歌道，“沈亦雙會帶你入戲，你不必擔心自己對陸離的感覺。”頓了一頓，道，“就算你現在有感覺，也不過是陸離將你帶入了戲，沈亦雙可以把你帶入他的戲裏，到時候你就能出了陸離的戲。”
蕭騰聞言倒是心動了，這兩天他也想出戲的，可是就是出不了。
他驗證自己有沒有對陸離想開的方法十分簡單，就是想一想陸離……
這一想陸離，他的心就砰砰砰跳得很快，連止也止不住。這有什麽辦法呢？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看起來沈長歌提的這個辦法倒是好……至少死馬當活馬醫了。沈亦雙的演技絕對要比陸離好的，如果陸離把他帶入戲中，沈亦雙是不是能把他帶出去？
有了沈長歌的話，蕭騰反而放松了些。
因為他對陸離有感覺，所以拍起戲來兩個人在鏡頭裏都能展現出目帶深情的效果。
《徒》裏並沒有激情戲，聽說，本來是想要有的，不過陸離和蕭騰拿到的劇本裏都沒有激情戲的描寫。要麽是在給他們之前沈長歌就刪改了劇本，要麽就是激情戲的說法只是謠傳。
又過了一個多月，拍戲接近尾聲，估摸著八月上旬左右他們的戲就能殺青了，這實在是有些快的，尤其是沈長歌略有些龜毛地買下了許多桃花，營造了許多桃花紛紛散落在木屋前的場景。
也就是現在科技高，能夠保持桃花的新鮮！荊山這附近可是沒有桃花樹的，沈長歌的桃花都是從別的地方運來的。
八月初，《花蘇子》在各大影院播放，陸離和蕭騰還在拍戲，因此沒辦法立刻看到《花蘇子》整部影片。
綠葉群裏付允嵐等人卻是刷了上千條消息，都是在說《花蘇子》的。
“我知道這部電影拍出來會成為經典。”付允嵐道，“但是我沒想到看了之後會那麽震撼！”
除了略有些話癆的周子易，徐懷峰竟然也在群裏和他們長篇大論地討論著《花蘇子》。
他們看到劇本之後大致明白整個劇情會是怎樣一個脈絡，可是看到最終成品，才知道導演所想表現的最深刻的東西是什麽。
趙宇剛孫成渠還有錢傳雄，他們三個人都是業內最高級別的導演了，做導演做到他們那個份上，約莫就已經是巔峰。
蕭騰和陸離也是參加過這部電影的，但是他們看不見啊！離正式殺青還有幾天呢，偏偏群裏的人將《花蘇子》說得天花亂墜的，弄得他們心裏癢癢，恨不能現在就去看！
“你們快結束了呀？花蘇子會排很多院線，放心，一定看得到的。”
周子易比他們早殺青，只在群裏發了一個《花蘇子》的宣傳預告片。
陸離看《花蘇子》的顏色是偏黃昏一般的顏色，這色調似暖，似夢，夢中戲的每一幀，都真的像是夢，隨便截圖都美得讓人窒息，可以直接拿來當屏保。
相比來說，付允嵐是他們這些人裏最土的了，現實戲的色調雖然沒有那麽夢幻，不過總體來說也是偏暗的，付允嵐的扮相根本令人看不出他是那個曾經火遍華夏，讓人覺得是小生中最帥最好看的流量！
周子易哈哈笑著，甚至還把微博上的一些評論截圖給了他們看，他在微博裏搜了關鍵詞，而有付允嵐的評論裏都是。
“這是我嵐？？（《花蘇子》預告片付允嵐最醜的一幕截圖）”
“臥槽臥槽我媽媽說看見演員表裏有我最愛的付允嵐，我不相信！我在電影院裏沒看出來任何一個人像他！但是現在在網上一搜，臥槽真的有？？”
“我嵐演的是那個貨郎？（黑人問號臉）”
“好土好醜啊[允悲][允悲][允悲]”
“不不不！我嵐盛世美顏！（廣告截圖1綜藝截圖2）”
“演技吊炸天啊嗷嗷嗷！！[星星眼][星星眼]”
陸離也忍不住在群裏發了“哈哈哈哈”，他甚至看見，底下已經有粉絲把付允嵐的貨郎做成表情包了。
“我很窮.jpg”
“看什麽看？沒看見過這麽帥的貨郎啊.jpg”
顯然，付允嵐雖然演了一個在電影裏看不出顏值的貨郎，粉絲們卻還是很喜歡他，並且還惡搞了許多關於他的圖片。
殺青宴。
最後一幕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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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兩年群星疊起, 各組委會在通過細致的考慮下，決定將最佳新人獎頒發給《淩雲記》——陸離！”主持人主動走到舞臺階梯旁邊伸手, 陸離彎了腰, 然後被他扶了上去。
“有請新人陸離, 上臺發表獲獎感言！”
所有的鏡頭都對準著他, 陸離站在舞臺之上，一時差點說不出話來。
“看起來陸離很激動啊……”主持人笑著打破了僵局。
陸離仿佛回過神來道：“我沒想到我能得這個獎。”對著所有的鏡頭鞠了一躬，認真地道，“謝謝所有支持我的籬笆們, 謝謝我的朋友們，謝謝所有在劇組裏與我一起拍戲的大家, 謝謝所有的人……”
主持人笑道：“再謝謝咱們這衛視？”
底下人一陣笑聲。
很顯然, 陸離的獲獎感言十分中規中矩了，基本上沒詞的人都是這麽感謝的。
陸離便笑道：“當然也要謝謝衛視，我以為我今天我來只是陪跑，感謝金鳳獎的各位評委老師, 我一定會繼續努力，不辜負今日得到的新人獎。”
“好！”主持人鼓掌, 下頭的人也跟著鼓起了掌來，金鳳獎組委會的組長, 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拿著刻著一只鳳凰的獎杯走到了陸離的面前，陸離雙手將獎杯接過。大屏幕上出現了獎杯的3D影像, 而後那影像中的獎杯轉了一圈，放大靜止。
陸離拿著獎杯的圖像便被攝影師永遠地留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小籬得了最佳新人獎！”
“啊啊啊！好開心啊！！”
“本來以為最佳配角沒輪到很不公平的說[星星眼]。”
“金鳳獎不允許一人得兩個獎項，最佳新人優先於最佳男配角！”
“如果不是最佳新人小籬一定能拿到最佳男配角！”
“我覺得游旋演得挺好的，未必吧？”
“感覺最佳新人獎聽起來像是個敷衍的獎項。”
“樓上別亂說，新人第一次參加金鳳獎得不到新人獎以後永遠都得不到。”
“大藤也得過最佳新人獎（配圖1配圖2）”
“藤籬藤籬藤籬王道！[玫瑰][玫瑰][星星眼][星星眼]”
“……”
臨近散場的時候安娜連忙幫他們擋住記者，凱薩三個新人入圍：周子易，陸離，游旋，而三個新人全拿到了金鳳獎！周子易是最佳男主角，游旋是最佳男配角，陸離是最佳新人獎！粉絲們未必會特別註意他們三個人是同個公司的，但其他公司肯定都註意到了。
記者們拿著話筒拼命想要湊到周子易陸離這邊，游旋和陳曲從那邊走著，陳曲和助理也近乎是死命擋著人。
散場前在演播廳後臺陸離和周子易已經接受過TV一臺的采訪了，如今這些就完全不必要回應。
安娜以一人之力將他們兩個護進了車裏。
陸離道：“等這場戲拍完了我就去挑個助理。”
周子易心有餘悸地點頭道：“我也要去挑一個。”
本來只是不太習慣助理貼身十二個小時照顧（伺候）他們，但如今看來，助理還是必不可少的！
明天中午之前陸離要回劇組拍戲，周子易最近接了一部現代劇，而陸離則是要和蕭騰拍《徒》。
“我們都得了金鳳獎！！”周子易率先在綠葉群裏發。
付允嵐道：“看了直播！相依為gay.jpg”
徐懷峰道：“恭喜。”
蕭騰道：“恭喜。”
周子易在群裏艾特了全體道：“你們最近有空嗎？咱們什麽時候出去慶祝一下！”
陸離道：“我和小騰的《徒》還有一小半沒拍完。”
付允嵐道：“那今天？”
陸離頓了一頓，才發道：“小騰還在荊山。”
“哦。”付允嵐發了一個字以後，很快又道，“你們的《徒》緊一點的話說不定能在九月前上映？”金鳳獎能得獎，那金星獎呢？說不定金星獎他們也能得個什麽的。
陸離道：“不可能，太快了。”
付允嵐遺憾地發道：“錯過這一次金星獎的話就得再過兩年。”
新人能一次得兩個獎十分難了，而且華夏國內也就這兩個獎比較為大家熟知，陸離道：“能得一個就滿足了，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演藝生涯獎！蹦蹦跳跳.gif”
徐懷峰道：“金星獎倒是也有機會……”
付允嵐：“？？”
周子易：“？？”
陸離：“？？”
徐懷峰道：“咱們先前拍的《花蘇子》定檔八月，九月份金星獎來得及。”
“可是才一個月，金星獎會把《花蘇子》列入考慮範圍內嗎？”
這麽久了，《花蘇子》終於要上映了，他們雖然覺得《花蘇子》肯定能得獎，可是，金星獎的所有獎項都是由資歷極深的影評家和已經退休不幹的幾個名導評選的。金星獎比金鳳獎要嚴格許多，選最佳演員時著重考慮演技不看名氣。在開獎前兩個月，大致的入圍名單就已經決定好。
“《花蘇子》我們入圍的可能性很小。”周子易倒是很冷靜，“《花蘇子》的配角太多了，演的好的也不少，就算金星獎的最佳配角從《花蘇子》裏選，我們也很可能進不去。”
陸離：“+1”
付允嵐：“+1”
徐懷峰道：“那倒也是。”
他們所有人的時間聚不起來，但是陸離和周子易的時間卻能聚起來的。
安娜帶他們去了蝶戀花餐廳，要了一個小包廂。
因為明天陸離和周子易都還要拍戲，所以安娜只點了一瓶酒，並且限定他倆只能喝幾杯。
兩個人在包廂裏吃得自然是熱火朝天的，不過他們倆也都拿著手機和群裏的人說話呢。
開始的時候安娜給他們倒酒，大家還說了幾句，後來安娜接了一個電話，出去了，陸離和周子易便湊在一起和綠葉群裏的人嘮嗑了。
“師兄呢？”聊到一半周子易發現蕭騰冒泡的次數屈指可數，好像就幾個小時前他們得了獎冒頭說了句恭喜，之後就不見了。
付允嵐道：“這次前輩都沒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陸離看見自己被艾特了，和他在同一個包廂的周子易也擡起眼來看他。
“沒什麽事。”陸離發在群裏，“一切都還好。”
然後蕭騰跑出來冒了一個泡，真的是冒了個泡，發的兩個字就是：冒泡。
周子易道：“師兄你沒事吧？戳泡泡.jpg”
蕭騰那邊半天才道：“還好。”
陸離道：“真的？”
沒多久那邊發來一個表情包：“真的。理直氣壯.jpg”
不明所以的周子易當然問他們到底是什麽事情。
蕭騰那邊顧左右而言他，只是打哈哈。
陸離一看見蕭騰這樣就知道他那兒肯定還沒想開去，如果想開了，他只怕就直接在群裏吐槽了。一時之間入了戲，這很正常，但如果他不敢把這事和別人說出來，那就說明蕭騰心裏是沒邁過那個坎兒的。
明天中午陸離就要回到劇組拍戲，可以說蕭騰甚至沒辦法和他分開一段時間去冷靜。
陸離見周子易正埋頭打字呢，私戳了蕭騰，道：“真的沒事？”
蕭騰過了半天，發了一個嘆氣的表情。
陸離道：“一時的錯覺而已，過段時間就好了。”
“我知道。”蕭騰那邊發，“但是我現在想到你就心跳加速，怎麽辦？”
如果是別人，這麽發陸離就要以為他是在給他表白了，但是他知道，蕭騰是不會向他表白的。
“腦闊疼.jpg”蕭騰道，“這戲還得拍一兩個月呢，沈先生那邊要求那麽高，肯定還讓我們培養感情了，萬一我之後扭不回來了怎麽辦？！”
陸離道：“我記得你是喜歡女孩子的。”
“哦……”蕭騰道，“我是喜歡女孩子。”過了一會兒，陸離正要打字呢，那邊又傳過來，“可是我還是想到你就心跳加速啊。”
陸離一楞。
蕭騰連續發了幾個“腦闊疼.jpg”。
周子易發現蕭騰和陸離一齊失蹤，擡了擡頭，見陸離看手機呢，就伸長脖子往陸離這邊探看。
陸離反射性地想擋手機，不過，手機屏幕上已經全變成了蕭騰的“腦闊疼”。
周子易狐疑道：“你們倆在說啥呢？”
陸離咳嗽了一聲，道：“沒什麽。”眼見著周子易要刨根問底，他連忙拋出了一根未來的胡蘿蔔，“過段時間就告訴你們了，現在這事情難以啟齒。”
周子易的好奇心登時被挑了起來，但見陸離這麽斬釘截鐵的模樣，就知道刨根問底沒戲。
“你可別忘了告訴我啊。”他強調。
陸離認真地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蕭騰那邊發來一個冷汗的表情：“剛才琳達來看我的手機。”
陸離登時心有餘悸，發道：“剛才周子易也來看我的手機。”
蕭騰：“忽然害怕.jpg”
陸離：“菜到安詳.jpg”
兩個人雖然沒有商量，但是之後再沒有談及私人感情了。
陸離把聊天記錄刪了，馬上就把頁面切換到了群裏。。
安娜顯然是被私事絆住了手腳，不過也不知道是什麽私事，大晚上地那樣急匆匆地跑出去。
陸離和周子易都喝了酒，不過他們倆雖然很興奮，卻也都沒有多喝。
安娜過了四十分鐘左右就來接他們了，神色倒是如常，不過先前喜悅興奮的樣子卻不見了一些。
“怎麽了？”陸離道，第一次問及安娜的私事，“安娜姐，你的面色不太對勁。”上一回她就曾經接了個電話急匆匆地走掉，這一回又是。
安娜摸了摸自己的臉，嘆了口氣，道：“沒什麽，只是些家裏長短罷了。”然後她道：“現在也不早了，陸離，我先送你回凱薩。”
陸離點了點頭。
安娜撿起先前放在座位的外套，穿了起來。
出了蝶戀花，周子易和陸離敏銳地察覺到有人跟蹤，兩個人對視一眼，看向安娜。
安娜作了個手勢，意思是估計是狗仔隊。
陸離是要回凱薩住的，而周子易則得回周家。
不管是凱薩還是周家，那狗仔隊都不敢繼續跟得深入。
安娜和他們就仿佛沒有發現過一樣，先送陸離回公司。
現在已近晚上八點，公司裏除了少數加班和值夜班的人以外都差不多空了。藝人住宿這邊也都亮起了燈。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煩？”剛走到宿舍樓下，還沒走回宿舍，陸離聽到了一個聲音，“陶飛，你像個男人嗎？”
陸離的動作頓了頓，意識到這個聲音很熟悉，這是個女聲，而且還是……
“是你堅決要分組合的，現在我們兩個這麽分道揚鑣，粉絲他們……”
“首先，不是我，是公司！還有，別說什麽粉絲！！從以前開始你就老是這樣，拖我的後腿。單飛以後你也得了不少便利，難道現在後悔，又想和我重組組合？”
“以前也不是沒有重組組合的例子。”
“但是我不願意！”女聲高高地道，“誰願意跟你組合讓誰去，爛泥是扶不上墻的！”
單雅恬和斐鈺雙。
如果可以的話，陸離並不想直接走過去，他甚至想繞道而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過，他能聽到他們一邊說話一邊走過來的聲音，如果這時候他往那邊避開……不但會因為來不及而被發現，而且還會因為這躲避而更讓他們覺得微妙。
陸離仿佛什麽也沒聽見地往前走去。
“反正我不會重組組合，公司上面也是這個想法。”單雅恬斬釘截鐵地道，一回頭看見陸離在拐彎的走廊上。這走廊四處空曠，一個轉彎而已傳聲也傳得過去。原本宿舍樓下不應該有什麽人的，單雅恬面上浮現出一些尷尬。
“陸離？”她很快收拾好了表情，“你回來了啊。”
陸離點了點頭，道：“回來參加金鳳獎。”
單雅恬道：“我聽說了，金鳳獎裏你得到了最佳新人，恭喜。”
陸離道：“謝謝。”
單雅恬當然發現陸離並未對她露出多少親近的神色，想必剛才她和斐鈺雙的話已經聽入了他的耳朵。
顯然，陸離是認為她絕情了。
斐鈺雙露出有些尷尬的表情，道：“我也聽說你得了最佳新人獎，這個最佳新人獎藝人只有第一次參加金鳳獎才能獲得，恭喜。”
陸離仍是道：“謝謝。”
既不顯得疏離，但也不親近。
斐鈺雙欲言又止，不過，他和單雅恬顯然都不願意在外人面前多說，兩個人簡單地和陸離告別，變沈默地往外走去了。
陸離一直記得單雅恬不是這個樣子的，她單飛後公告發得那麽大度，很難想象如今會對同組合的人如此毫不留情地說話。
“你以前為什麽不喜歡單雅恬？”回到宿舍，陸離艾特了周子易。
徐懷峰先周子易一步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陸離道：“今天我碰見她和斐鈺雙吵架，大概是吵重組組合的事情。”
“單飛後單雅恬發展很好。”徐懷峰道，“公司不一定會接受重組。不過可能會讓他們倆再在一起宣傳宣傳，炒一炒可能重組的熱度。”
“我總覺得單雅恬不壞，你認為呢？”如果遇到別人，陸離不一定會把事情放在群裏說出來，可是遇到的是單雅恬……新人訓練的時候他幫助過單雅恬，而單雅恬也對他釋放過善意。除了張小唐以外，其他新人都沒有什麽問題，他們是同一屆的，聽到這種事情，心情都有些低落。
“我覺得她還可以。”徐懷峰道。
付允嵐發了個吃瓜的表情，因為他早先不是凱薩的人，不了解前因後果。蕭騰好像不在，周子易也沒回答。過了十來分鐘之後周子易才冒出了頭，道：“剛才回家，耽誤了點時間。怎麽了？你是不是終於覺得單雅恬不像個好人了？”他興奮地艾特了陸離。
陸離道：“那也沒到那個地步……”
周子易道：“她微博上發得那麽大度，但是我沒來凱薩的時候就見過她把斐鈺雙噴得狗血淋頭。斐鈺雙是沒她發展好，可他們早先一個組合，互相扶持的。她再怎麽樣也不至於那樣吧？她太不講義氣了，反正我是覺得她微博上就是裝呢，凱薩雖然想拆他們的組合，可是原先也不是強制性的，也就是明眼人看出她微博的假惺惺，所以才揭露了她的真面目。”
付允嵐道：“這麽誇張？”
周子易道：“你問問陸離，她在人後噴斐鈺雙是不是很不客氣嘴巴很毒？”
斐鈺雙的確是被她噴得有點可憐，陸離猶豫了一下，發了一個“安詳.jpg”。
“人前人後不一個樣，這樣的人最虛偽了。”
陸離看周子易在群裏叨叨叨叨叨叨地，原先還有點微妙的心情登時被打散了。一個話多的人總是容易轉移別人的註意力的，現在他的註意力就被轉移了，他沒仔細看周子易的長篇大論，反而走神了起來。
徐懷峰道：“早先那個張小唐……”
周子易知道徐懷峰這是提醒他他可能看走眼了：“張小唐是意外！單雅恬可是我親耳聽見親眼看見的。”
不管單雅恬怎麽樣，他們今天的收獲還是很大。陸離本來很期待最佳男配角獎的，但是他也知道最佳新人獎優先於最佳男配角獎。他至今都還記得當主持人報出最佳男配角是給游旋時，他的心沈得多麽下面！雖然他現在已經不為陸修靜闖蕩娛樂圈，可是，被游旋壓下，卻像一盆冷水一樣把他澆透了！
陸離向來不是喜歡爭搶的性子，雖然從前有在學習時爭名次、練字畫畫時爭最佳狀態，但是那不過是為了家裏人的關註。今日，他卻發現他是想爭的。他想在娛樂圈出人頭地，也仍想以沈亦雙為目標！不同的是往日裏他所思所想是想讓陸修靜敬佩他，如今，卻只是想成為沈亦雙那樣的大咖，在這個圈子裏取得一個成就罷了！
一夜好眠，甚至連夢都沒有一個。
陸離喝了點酒，所以第二天起得還稍微有些遲。
安娜的來電吵醒了他，陸離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餵？”
安娜道：“我十點來接你去荊山，別錯過了時間。”
加上午飯的時間，劇組開機是下午一點鐘。
陸離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正是九點多一些，起床吃完飯大概就可以出發了。
“好的！”他爬了起來換衣服洗漱。
早先參加金鳳獎頒獎典禮他穿的也是西裝，而他只有那一套西裝，修身的，穿上後看起來也十分年輕。
從床頭櫃裏取出卡，陸離打算在凱薩內部吃飯。
也是巧了，從宿舍樓出來到公司這邊，陸離穿過小道，爬上樓梯，金明春正抱著文件從那頭走過來呢，陸離的腳步頓了頓：“金助理？”
金明春嚇了一跳——在陸離看來像是心虛，然後他的手一抖，文件就往地下掉去。
眼疾手快，金明春抓住了一個。因為他彎腰去抓那一個的緣故，另一只手托著文件，那上面的文件就嘩啦嘩啦地落了下去。
陸離立刻蹲下去想要幫他，金明春連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陸離皺眉看向他，卻見文件夾裏裏半張紙被壓折了露在外面，金明春很快就把東西全部撿了起來。
陸離道：“我看見了。”
金明春尷尬道：“啊？”
陸離道：“我看見了幾個名字。”
金明春道：“這個是……這個是公司的藝人名單！”
陸離又道：“我看見那兩個名字上有個叉。”
“什麽叉？你看錯了。”金明春說完了低咳了一聲，道：“陸總還在等我的文件，我先走了。”
陸離還沒再說呢，金明春就兔子一樣地跑掉了。
陸修靜對陸離的態度比較奇怪，而金明春跟了陸修靜這麽久也是個人精，他知道陸離和陸修靜之間必有貓膩！不管怎麽樣，陸修靜要做的事情都不應該透露給陸離知道。
陸離皺著眉頭看他小跑的背影，等他跑得不見了，才去凱薩餐廳裏吃飯。
吃飯的時候他忍不住思索那個叉的意思。
文件夾裏露出的一角中他只看到了兩個藝人的名字，一個是他，一個是游旋。明顯像陸修靜的筆觸在游旋的名字上打了一個叉，然後，在他名字上打了一個更大的叉。
他那是想幹什麽？以往陸修靜打叉都是想把人給開了，他和游旋現在都是金鳳獎得主，而游旋和陸修靜不清不白，而他這裏又有陸老太爺給他撐腰，所以不管怎麽樣，陸修靜應該不會把他們倆都開了的。
不過短期內陸離是沒辦法弄明白這件事了。
吃完午餐，陸離就開始等安娜的電話。
安娜正在周子易的劇組裏呢，等她把車開到了凱薩，打電話給陸離，陸離就坐了她的車回了荊山。
“忙得過來嗎？”安娜道。周子易劇組的人更多，事情更多，而她分身乏術，只能跟周子易幾個月，然後再去跟陸離幾個月。
陸離道：“小騰也在呢，沒關系。”
安娜道：“我打算過兩天就給你們倆安排助理。”
陸離搖頭道：“等戲拍完了吧。”
現在《徒》的劇組人還很少，而且因為大多是文戲，他們都沒那麽累……唯一的累只怕就是心理上的了，他到時得和蕭騰好好琢磨琢磨，至於助理……
他覺得他還是不太想要一個助理。
安娜似乎看出了什麽，不過她沒有說。陸離顯然要比周子易更加註重私人空間，雖然他不馬上選助理有這樣那樣的理由，但安娜卻覺得陸離只是單純不想要。
等到到了劇組，陸離回組。
蕭騰剛吃完飯沒多久，正在搭著的涼棚下呢。
“小騰。”陸離開口。
蕭騰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陸離坐到他對面，道：“想好了嗎？”
蕭騰的目光左瞟又瞟不敢對上他的，吞吞吐吐地道：“想，想什麽？”
陸離道：“想明白那是錯覺了嗎？”
蕭騰嘆了一口氣，道：“我當然知道那是錯覺了。”如果他能愛上陸離，老早就愛上了，他們從小學開始就認識了，小學六年，初中又同班同宿舍。如果是從前蕭騰發覺自己對陸離有那種感覺，他一定會覺得這是天定姻緣，甚至可能準備追他了，但問題是，他對陸離一直沒那種感覺，現在……
“看著我的眼睛。”
蕭騰便看著他的眼睛。
看了沒多久，又移開了。
陸離道：“什麽感覺？”
蕭騰老實地道：“心跳加速。”
陸離皺起了眉，覺得這事非常棘手：“你還記得咱們以前班級裏的楊思思嗎？”
蕭騰道：“記得。”
“你想她的時候呢？”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陸離盯著他。
蕭騰便道：“沒多少感覺了，不過還是挺惦念的。”畢竟以前他覺得楊思思很漂亮，現在看慣了娛樂圈中的美人，從前楊思思也變得泯然眾人。雖然明星有妝容和濾鏡的加成，可是被星探看中的新人，素顏肯定是過得去的。比如說趙芝盈，這個娛樂圈有名的花瓶。蕭騰和趙芝盈在同一個劇組過，在和她合作前對方素顏很醜的通稿滿天飛，幾乎成為除了她粉絲以外路人加黑子們最津津樂道的話題。
但是，蕭騰和趙芝盈在一個劇組以後才發現，她不在鏡頭之中時更加漂亮，幾乎是站在她面前，都會有一種震撼的感覺。美人極妍，馥郁卻又素雅。鏡頭根本無法捕捉她的美麗……
忍不住有點走神，等蕭騰回過神來以後，就見陸離捉起了他的手。
“你幹嘛！”蕭騰嚇了一跳連忙把手給抽回來，現在陸離任何肢體動作，都讓他有些經受不起。
陸離都摸到他脈搏了，蕭騰的脈搏果然很快，很明顯，他對他是真有心跳加速的感覺的。
“……”他半天也沒說話。
蕭騰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道：“沒事，我分得清楚哥們和心上人的區別。”
陸離道：“還要拍一個多月的戲。”
在這一個多月裏，沈長歌是不可能讓他們出戲的，也就是說，蕭騰還得繼續沈浸在這種錯覺裏。陸離並不認為這樣好。假的久了以後可能就會變成真的，現在蕭騰的感覺不過是在萌芽階段，如果想把那個芽給滅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分開一大段時間冷靜一下。
“我曾經也喜歡上過白妮妮的。”蕭騰安慰陸離，“那時候別人還誇我演技好呢，而且我後來還是從錯覺裏走出來了！”
白妮妮的演技不錯，蕭騰這話倒不一定是說謊。
陸離覺得情緒有些低落，顯然，他並不希望蕭騰因為這事而表現得演技好。白妮妮和蕭騰不是發小，他和蕭騰是。如果這感情真的變了味，他們倆都不自在。
蕭騰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麽也沒說。
不多時導演來了，葉慶和沈長歌都在呢，兩個人走過來，道：“恭喜。”他們對著陸離。
陸離站起身來，點頭笑道：“謝謝葉導，謝謝沈先生！”
葉慶道：“你演陸悠然的那場哭戲，如果不是因為最佳新人獎優先於其他獎項的話，這最佳男配角會是你的。”
陸離受寵若驚，葉慶和沈長歌雖然相談甚歡，不過平日裏葉慶對演員們的態度堪稱冷淡。長期下來，他倒是發現葉慶的脾氣不錯，哪怕NG了，他也不會發火，看起來他的不茍言笑只是不太會表達。往往能拍出好作品的導演內心都十分豐富，看起來，葉慶就是屬於內心豐富的那類人了。
“謝謝葉導！”
葉慶點了點頭，面上仍是沒多少笑模樣，不過他讓陸離去換衣服，又讓蕭騰去補妝。
等他們換好之後，戲就繼續拍了下去。
因為沈長歌使得蕭騰動了點凡心，後來的戲份出奇地順利。到渝州城的戲碼，陸離主動拉蕭騰親吻。蕭騰第一次演這段時甚至掙紮了起來。
陸離把他放開了，葉慶喊了NG，然後蕭騰的胸口劇烈起伏，向導演道歉。
沈長歌微微皺眉道：“你是不是分不清戲裏戲外？”
蕭騰有些尷尬地道：“有，可能有點……”
分不清戲裏戲外是某些老戲骨經常發生的事情，只不過到了蕭騰頭上，怕就不是因為這個了。老戲骨入戲太深是因為演技過於精湛，忍不住把自己當成了角色，而蕭騰分不清戲裏戲外很可能便是經驗不夠，把自己當成角色的次太過寥寥。
“演《師》的時候沈亦雙會入組。”沈長歌沈吟道，“到時候可以讓他帶帶你。”
蕭騰有些吃驚，誠然，沈亦雙可說是凱薩乃至娛樂圈最牛逼的人物了，他的演技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不過，他雖然挺敬佩他的，那也沒準備和他合作啊。“這個《師》我沒打算……”
“凱薩上面決定讓你演了。”沈長歌道，“沈亦雙會帶你入戲，你不必擔心自己對陸離的感覺。”頓了一頓，道，“就算你現在有感覺，也不過是陸離將你帶入了戲，沈亦雙可以把你帶入他的戲裏，到時候你就能出了陸離的戲。”
蕭騰聞言倒是心動了，這兩天他也想出戲的，可是就是出不了。
他驗證自己有沒有對陸離想開的方法十分簡單，就是想一想陸離……
這一想陸離，他的心就砰砰砰跳得很快，連止也止不住。這有什麽辦法呢？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看起來沈長歌提的這個辦法倒是好……至少死馬當活馬醫了。沈亦雙的演技絕對要比陸離好的，如果陸離把他帶入戲中，沈亦雙是不是能把他帶出去？
有了沈長歌的話，蕭騰反而放松了些。
因為他對陸離有感覺，所以拍起戲來兩個人在鏡頭裏都能展現出目帶深情的效果。
《徒》裏並沒有激情戲，聽說，本來是想要有的，不過陸離和蕭騰拿到的劇本裏都沒有激情戲的描寫。要麽是在給他們之前沈長歌就刪改了劇本，要麽就是激情戲的說法只是謠傳。
又過了一個多月，拍戲接近尾聲，估摸著八月上旬左右他們的戲就能殺青了，這實在是有些快的，尤其是沈長歌略有些龜毛地買下了許多桃花，營造了許多桃花紛紛散落在木屋前的場景。
也就是現在科技高，能夠保持桃花的新鮮！荊山這附近可是沒有桃花樹的，沈長歌的桃花都是從別的地方運來的。
八月初，《花蘇子》在各大影院播放，陸離和蕭騰還在拍戲，因此沒辦法立刻看到《花蘇子》整部影片。
綠葉群裏付允嵐等人卻是刷了上千條消息，都是在說《花蘇子》的。
“我知道這部電影拍出來會成為經典。”付允嵐道，“但是我沒想到看了之後會那麽震撼！”
除了略有些話癆的周子易，徐懷峰竟然也在群裏和他們長篇大論地討論著《花蘇子》。
他們看到劇本之後大致明白整個劇情會是怎樣一個脈絡，可是看到最終成品，才知道導演所想表現的最深刻的東西是什麽。
趙宇剛孫成渠還有錢傳雄，他們三個人都是業內最高級別的導演了，做導演做到他們那個份上，約莫就已經是巔峰。
蕭騰和陸離也是參加過這部電影的，但是他們看不見啊！離正式殺青還有幾天呢，偏偏群裏的人將《花蘇子》說得天花亂墜的，弄得他們心裏癢癢，恨不能現在就去看！
“你們快結束了呀？花蘇子會排很多院線，放心，一定看得到的。”
周子易比他們早殺青，只在群裏發了一個《花蘇子》的宣傳預告片。
陸離看《花蘇子》的顏色是偏黃昏一般的顏色，這色調似暖，似夢，夢中戲的每一幀，都真的像是夢，隨便截圖都美得讓人窒息，可以直接拿來當屏保。
相比來說，付允嵐是他們這些人裏最土的了，現實戲的色調雖然沒有那麽夢幻，不過總體來說也是偏暗的，付允嵐的扮相根本令人看不出他是那個曾經火遍華夏，讓人覺得是小生中最帥最好看的流量！
周子易哈哈笑著，甚至還把微博上的一些評論截圖給了他們看，他在微博裏搜了關鍵詞，而有付允嵐的評論裏都是。
“這是我嵐？？（《花蘇子》預告片付允嵐最醜的一幕截圖）”
“臥槽臥槽我媽媽說看見演員表裏有我最愛的付允嵐，我不相信！我在電影院裏沒看出來任何一個人像他！但是現在在網上一搜，臥槽真的有？？”
“我嵐演的是那個貨郎？（黑人問號臉）”
“好土好醜啊[允悲][允悲][允悲]”
“不不不！我嵐盛世美顏！（廣告截圖1綜藝截圖2）”
“演技吊炸天啊嗷嗷嗷！！[星星眼][星星眼]”
陸離也忍不住在群裏發了“哈哈哈哈”，他甚至看見，底下已經有粉絲把付允嵐的貨郎做成表情包了。
“我很窮.jpg”
“看什麽看？沒看見過這麽帥的貨郎啊.jpg”
顯然，付允嵐雖然演了一個在電影裏看不出顏值的貨郎，粉絲們卻還是很喜歡他，並且還惡搞了許多關於他的圖片。
殺青宴。
最後一幕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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