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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可憐倒黴左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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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左文淵去淮北的理由很簡單。

魔教淮北分壇的弟子不慎卷入鹽運一事, 死傷數人, 且對方似乎並不在乎他們是何身份, 一出招就是死手, 魔教弟子始料未及才會遭逢慘劇。

作為在江湖中獨霸一方的門派,門人被欺負了當然要欺負回去。

可現在蕭戰秋暫離, 魔教中年輕又能幹的人並不多, 只有左文淵最能勝任此事。

若放在平時,蕭甫雲的決定並無任何問題, 可偏偏蕭戰秋記得左文淵的命運,而淮北寧王府恰恰是他的喪命之地, 是最不能去的地方。

邵亭擔憂地看向蕭戰秋:“現在怎麽辦?”

蕭戰秋黑著臉不說話。

邵亭抿唇,遲疑道:“要不, 我還是答應陛下的要求吧, 反正也是要去淮北的,有個命官身份更加方便。”

蕭戰秋看了眼他的肚子, 道:“不,你行動不便,我獨自去一趟。”

邵亭道:“不行, 要去一起去,這一來一回肯定又要數月,我可不想到時候一個人生蛋。”

蕭戰秋皺眉道:“太危險了。”

邵亭道:“如果是陛下任命我的話, 到時候怎麽說也是個欽差, 肯定有衛隊保護的, 你那兒應該還能調遣暗衛吧?”

蕭戰秋點頭。

“那就行了, 到時候多派幾個人保護我不就行了。”邵亭堅持道,“我是肯定要去的,左文淵怎麽說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見死不救。”

蕭戰秋起初還是不同意,糾結了一個晚上,才在邵亭的軟磨硬泡下同意。

——其實他主要是看邵亭為了這件事一晚上沒睡好,怕他身體吃不消。

既然蕭戰秋松口了,邵亭當天就進宮面聖,表示自己決定去淮北辦案。姬雲嵐問起理由,邵亭便冠冕堂皇地說覺得淮北吃不上官鹽的老百姓太可憐,他要去救濟天下,為大陳積福。

姬雲嵐聽了很是欣慰,第二天就把出發的人馬都給他準備好了。

速度之快,都讓邵亭覺得姬雲嵐其實早有預料他會同意。

但這些都無關緊要了。

邵亭拜別了憂心忡忡的姬雲菲,正要和文樽尹道別,就被他爹拉去了小角落。

“你的肚子已經四個月了,不同於常人,雙卵所需的養分更加可觀,你不要害羞,屆時與蕭戰秋多多交流,盡量生產時順利,明白了嗎?”

邵亭:“???”

多多交流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一臉懵逼地邵亭被他爹帶回隊伍中,又一臉懵逼地騎上馬,朝淮北出發了。

這回走的是水路。

邵亭被姬雲嵐任命為欽差大臣,在江淮一帶便宜行事,可謂是前所未有的榮譽,畢竟邵亭之前的世子身份只是虛銜,欽差大臣可是有實權的。

蕭戰秋也在中途給總壇送了信,讓蕭甫雲到淮北來見他,他有事要詢問。信上的文字看不出他的怒氣,但他下筆時的力道卻幾乎將紙張戳破。

邵亭默默地給蕭甫雲點了一排蠟。

坐在搖晃的船只上,邵亭不止一次慶幸自己已經不再孕吐,而且並不暈船。

但不得不承認,走水路的確是快。

之前從淩頂峰趕回京城,夜以繼日也花了足足一個月,這回慢悠悠地順流而下,居然只花了二十天就抵達了淮北,寧王的封地。

雖說淮北正好卡在兩者之間,甚至更偏南一些,但也著實很快了。

一抵達解陽府碼頭,便有知府在岸上熱烈歡迎。

解陽府是淮北這一帶的治所,歸於寧王的管轄範圍,但其中還是有朝廷命官在當地處理行政要務,畢竟不可能真的讓寧王占地為王,與姬雲嵐脫了幹系。像上次菩提寺一案,柳澄嬰最後也還是找來了淮正知府,讓他來進行最後的處決,而不是讓王府中的侍衛動用私行。

解陽知府是一個圓潤富態的中年男子。

似乎是南徊河的鹽運一事讓他頗為傷腦筋,本來就只有一條縫的眼睛下面還多了兩坨大大的眼帶和黑眼圈,更襯得別人看不清他的眼睛了。

作為欽差,身兼皇帝唯一外甥的身份,邵亭一下船就被八擡大轎擡進了欽差府邸。蕭戰秋的待遇稍差一些,便以邵亭貼身侍衛的身份,騎著閃電緊緊跟在轎子邊上。

說起來,先是淮南,後是京城,現在又是淮北,閃電這匹馬也差不多跟著蕭戰秋把祖國的名山大川都要游歷一遍了。

一回到欽差府邸,邵亭便表示自己舟車勞頓,想先睡一覺再說。

解陽知府自然連連答應。

結果一扭頭,邵亭便易了容,和蕭戰秋從後門溜了出去,直奔他們和蕭甫雲相約的酒樓。

做了教主的蕭甫雲果真是得意忘形的典範。

邵亭在抵達目的地,發現對方預訂的居然是一間豪華大酒樓時,由衷產生了這種想法。

媽的,不會低調一點啊!

蕭戰秋則沒那麽多想法,他氣勢洶洶地來到了三樓左拐最後一間,推開門,朝著還在喝酒的蕭甫雲當胸就是一腳,直接把蕭甫雲踹成個滾葫蘆似的,滾到了墻角。

蕭戰秋還待再踹,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動不了了。

文落英這時剛剛跑到蕭甫雲身邊,將他扶了起來,不悅道:“蕭教主,有事說事,不要動手動腳。”他擅長的是蠱術,武功其實平平,不然上次也不會讓嚴靖當胸一刀,以至於蕭戰秋闖進來的時候他根本沒來得及攔住那一腳。

蕭戰秋冷哼一聲:“你問他做了什麽好事!”

其實蕭戰秋這次並沒有使多大力,蕭甫雲自己也感覺得到,畢竟他居然沒吐血。

但疼還是疼的,蕭甫雲揉著胸口被文落英扶起,沒好氣道:“我靠,我又做錯什麽了?一見面就打我!”

蕭戰秋站在原地:“誰讓你把左文淵派來淮北的!”

蕭甫雲簡直莫名其妙:“那不然派誰?他是教眾最有實力的,我問過他的意思了,他自己都沒意見,難不成還要讓右武英去?他比我還蠢!”

邵亭:“……”還挺有自知之明。

蕭甫雲口不擇言地說完,也驚覺把自己罵進去了,想解釋又不知該從何解釋,只能氣咻咻地回到原位坐下。

邵亭雖出身文氏一族,但文樽尹少年入世,早已將蠱術盡數歸還,後來傳授給邵亭的不過是一些最淺顯易懂的。以至於現在蕭戰秋還被定在原地,邵亭只好求助地看向文落英,希望他能網開一面。

文落英撇了撇嘴,擡手一招,將一只綠豆大小的蠱蟲從蕭戰秋腿上招了回來。

蕭戰秋頓時覺得雙腿能動彈了,立刻作勢朝蕭甫雲走去。

蕭甫雲不知他只是假動作,嚇得朝後一躲,毫無懸念地從椅子另一邊掉了下去,摔得頭暈眼花。

邵亭:“……”這是真傻啊。

蕭戰秋知道自己無法與蕭甫雲爭辯前世之事,深吸一口氣道:“左文淵是何時動身來的淮北?”

“一個多月前吧,”蕭甫雲揉著屁股重新爬起來,“就是你剛走沒多久。本來是沒這事兒的,但淮北分壇傳信告狀,我總不能坐視不理吧?”

邵亭忍不住道:“那你就讓左護法一個人去?”

蕭甫雲道:“沒一個人啊,不是帶了十幾個弟子了麽。”

這和一個人去有啥區別?

邵亭呵呵:“蕭甫雲,不得不說,你和右護法就是神教倆大傻子,放在門口成一對,能驅邪的那種。”

蕭甫雲氣得砸了一個杯子。

“那你就好到哪兒去了?”蕭甫雲冷嘲熱諷,“來神教當臥底的事情還沒找你算呢,現在居然還越來越胖,真不知道蕭戰秋喜歡你哪點,你這個……死胖子!”

邵亭:“……”

邵亭的玻璃心碎了,蕭戰秋和他朝夕相處可能感覺不準確,所以他扭頭看向文落英:“我真的胖了很多嗎?”

文落英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鄭重地點了點頭。

邵亭:“QAQ!”

邵亭哭唧唧:“胖了多少?”

文落英比劃了一個手勢,差點沒把邵亭比劃暈過去:“臉上倒是只胖了一點,但你肚子怎麽這麽大呀?是不是吃多了?”

邵亭回想起自己把文樽尹的囑咐告訴蕭戰秋後,蕭戰秋說文落英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於是兩人一路上交♂流了很多次,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

文落英語重心長:“你這肯定是吃多了,悠著點兒,男人生孩子不比女人,更加危險。”

邵亭小心翼翼道:“那生兩個是不是更加危險?”

文落英一楞。

邵亭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

“你懷了雙卵?!”文落英驚喜地叫出聲,“天哪,自我出生後還未曾見過雙卵,你厲害的啊,能讓我摸摸嗎?”

邵亭一點也不小氣,直接挺肚子:“隨便摸。”

文落英剛伸出手,就聽一旁的蕭戰秋幹咳了一聲,然後又是蕭甫雲用力咀嚼的聲音。

邵亭:“?”

文落英訕訕收回手,有些不舍地搓了搓:“算了,還是不摸了吧。”

邵亭看了眼兩位蕭姓兄弟,了然。

文落英沒摸著邵亭的肚子,有些遺憾,但轉身就撲到了蕭甫雲的身上:“你啥時候也給我懷個雙卵瞅瞅,今晚就懷好不好?”

蕭甫雲:“噗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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