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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他不是邵亭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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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亭感覺到的“同類”, 並非指容笑天也是穿越者。

就像是貓和貓, 狗和狗, 他們很清楚就能分辨出誰的氣味和自己是同類, 誰的不是。

邵亭從來不知道作為人類的自己有一天也會產生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只是如果自己會有這種感覺,那容笑天是不是也會有呢?邵亭瞇起眼睛,剛準備進入深度思考,就被突然出現在眼前晃動的手掌給打亂了思緒。

“你看上他了?”

蕭教主一句話把邵亭嚇得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就連還在寒暄的邵峰和容笑天也停下了對話,吃驚地朝邵亭看去。

邵亭捂著摔疼的屁股從地上爬起來, 哀怨地瞪著蕭戰秋道:“教主, 你怎麽可以懷疑我呢, 我對你的感情可是一心一意天地可鑒啊,你這樣說實在太傷我的心了。我一傷心, 就沒法給你生孩子了,魔、神教就要絕後了啊教主!”

邵亭是故意的。

他故意這麽說,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教主的變態面目。

果不其然, 生孩子的話題一出來,邵峰就用一種十分驚恐的目光看向蕭戰秋,活像他腦袋上長出了一朵大喇叭花。

邵家的其他人也目露錯愕, 只有容笑天表情僵了一下,保持住了微笑。

誰知蕭戰秋完全沒有被邵亭話打擊到,反而理直氣壯地反駁:“絕後是不可能的, 因為神教從不註重血脈傳承, 想要當上教主必須有相當的能力才行。”

邵亭瞬間想到了上次被蕭教主攆著打的蕭甫雲。

人家還是前教主的親兒子呢, 現在還不是被趕出魔教,無家可歸。

……不對啊,這不是重點!

邵亭瞪著蕭戰秋:“既然神教不註重血脈傳承,你為什麽還非要我生孩子?”

蕭戰秋道:“我們生的孩子是我們的孩子,與神教何幹?哪怕他長大以後不願留在神教,我也是不會阻攔他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開明家長?

可這也太開明點了吧!人家現代有家業的父母還講究讓孩子繼承家業呢。

邵亭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這時,終於有人受不了他們之間詭異的對話,幹咳著插了進來。

“教主,現在是邵家二公子出事了,我們還是收斂點的好。”左文淵用扇子半掩著面,湊到蕭戰秋身邊說道。

邵亭聞言,表情一僵,驚覺自己的確太過得意忘形了……這都要怪教主!

蕭戰秋則是面不改色,扭頭對邵峰道:“祝邵寨主早日找到殺害二公子的兇手,我和亭兒便先回去歇息了。”

“是是,借教主吉言,教主走好。”邵峰連連點頭。

邵亭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邵峰的反應從剛才開始就有點不正常,他們剛進院子的時候,他就發現邵峰臉上的恐懼大過悲慟,如今面對胡扯了一通擾亂氣氛的蕭戰秋,他居然還能如此平靜地和他告別。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只可能有兩個,第一種是邵峰根本不重視這個兒子,第二種是邵峰其實已經知道兇手的人選了。

邵亭對清塢寨太不熟悉,也不能確定究竟是哪一種。

不過這和他也沒什麽關系,雖然死的是他名義上的哥哥,可看這幾個邵家人對他的態度,也能想到他們之間並不親近,甚至是帶有敵意的,所以邵亭並不在意這次的案件——邵家身為江湖中人,十有八九是來尋仇的。

一行人到兇案現場晃了一圈,什麽都沒幹就又都回去了,哦,教主還去房間裏晃了一圈,不算什麽都沒幹。

站在床邊脫衣服的時候,邵亭問道:“你去房間裏看出些什麽了嗎?”

蕭戰秋反問:“我能看出什麽?”

邵亭道:“比如說是誰下的手啊,那個門派的招式啊,之類的。”

蕭戰秋道:“這我怎麽會知道,邵乘的身體都被砍得亂七八糟了,臉都差點沒認出來。”

邵亭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頓時又是一聲幹嘔。

蕭戰秋立馬後退兩步,嫌棄地看著他:“你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吃壞肚子了嗎?睡覺的時候別吐在我身上,不然揍死你。”

邵亭捂著嘴,白了他一眼,重新穿上衣服往外走。

蕭戰秋皺眉道:“你幹什麽去?”

邵亭頭也不回:“先去吐一吐,免得睡到一半吐到教主身上被你打死。”

蕭戰秋道:“站住。”

邵亭頓住,回頭沒好氣道:“我去尿尿啦,你要跟我一起去在茅廁裏來上一發嗎?也不怕掉坑裏。”

蕭戰秋:“……”

邵亭獨自一人去了客廂茅廁。

托傅哲的福,邵亭白天去茅廁的時候沿途截了不少屏,很順利地就找到了茅廁,痛快地噓了一場,洗了手,往回走。

結果走到一半,就被從假山裏伸出來的一只手給拽了進去。

邵亭差點摔跤,踉蹌了兩下,剛站穩就做出了防備的姿勢,定睛一看,才發現方才拽他的人居然是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

而且看著還有些眼熟。

“啊,你是之前那個……”

邵亭話音未落,丫鬟就撲通一聲在他面前跪下了,哭泣著道:“三少爺,您總算回來了。”

邵亭:“?!”

“快點起來,”邵亭惶恐地想把人拉起,無奈丫鬟怎麽都不肯起來,“怎麽回事,你被人欺負了嗎?”

丫鬟哽咽著道:“不是奴婢,是蓉姨娘。”

蓉姨娘?蓉姨娘不是這具身體的娘嗎?邵亭一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我娘怎麽了?”

丫鬟聞言,立刻掩面痛哭起來。

邵亭無措地蹲在她面前,一直等到她哭完,才從她口中大致了解到了事件的始末。

原來蓉姨娘在他出嫁後一個多月就突發急病死了,因為是急病,邵夫人怕傳染給家中其他人,草草地將蓉姨娘的屍身燒掉了事,連座墓碑也沒有立。這名小丫鬟是因為曾經受過蓉姨娘的恩惠,才會偷偷買紙錢來燒,而今天恰好是蓉姨娘的尾七。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穿越那天聽到的“娘也是逼不得已”,邵亭心頭莫名閃過一陣悲哀。

可蓉姨娘到底是生病才去世的,邵亭也沒法替她討什麽說法,最後只能答應小丫鬟,去和邵峰說,給蓉姨娘立一個牌位。

送走了小丫鬟,邵亭繼續往回走。

可沒走多遠,又遇到了一個路障,正是先前見過一面的容笑天。

邵亭總覺得容笑天身上有一股詭異的氛圍,並不想和他有過多的接觸,便當做沒看到,打算直接從他身邊走過。

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容笑天開口了:“你是什麽人?”

邵亭腳步微頓,裝作沒聽到。

“你不是邵亭,你究竟是誰?”容笑天轉身,一把搭在了邵亭的肩上,“你偽裝成他的模樣混入清塢寨,究竟有什麽目的?”

邵亭牙根緊了緊,轉身拍開容笑天的手時,已經掛上了淡定的笑容:“容先生說什麽玩笑話,我不是邵亭,難道你是?”

容笑天盯著他的眼睛註視許久,凝重的表情忽而又輕松起來:“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麽,但只要你不妨礙我,我便不會對你出手。可若是你妨礙到了我,那也別怪我不顧念同族情義了。”

說罷,揮袖離去。

邵亭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遇到了一個神經病。

搖了搖頭,邵亭正準備離開,那走到一半的容笑天卻又忽然回頭看了他一眼,皎潔的月光下,容笑天的眼底竟泛著綠瑩瑩的光芒。

邵亭被嚇了一跳,連忙揉眼睛,再看去時,容笑天已然走遠了。

那抹綠光也不過一瞬間的事情,邵亭糾結半晌,最終歸咎於是光線不明自己看錯了,抹了把臉,終於回到了客房。

房間裏的燭火還沒熄。

蕭教主正斜靠在床上,聽見開門聲便擡眸問道:“怎麽去了這麽久?”

邵亭也不隱瞞,一邊脫衣服一邊把丫鬟拉住他的事情覆述了一遍,只隱去了後面容笑天那兩句莫名其妙的話。

蕭戰秋聞言,神色卻並不如邵亭想象中平靜:“你覺得,你娘真的是突發急病去世的?”

邵亭爬床的動作一頓,道:“難不成還能是被人害死的?”

蕭戰秋道:“有何不可能?”

邵亭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幹脆盤腿坐下:“這麽幹的人能有什麽好處,我娘只是一個卑微的小姨娘啊。”

蕭戰秋道:“你不是說你娘是飛雁門的弟子?”

“可飛雁門已經被滅門了啊……”邵亭喃喃,而後眼睛一亮,“你是說,我娘極有可能是被當初的那夥人殺害的?”

蕭戰秋道:“這不失為一種可能性。”

邵亭聞言,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如果是他殺的話,我是不是應該替我娘報仇呢?”

蕭戰秋好笑道:“想報仇便報,不想報仇便算,這有什麽好為難的?”

“報不報仇另說,我決定先把真兇找出來。”到底是這具身體的娘,邵亭占了人家兒子的身體,也該做些什麽補償一下。

可沒想到還沒開始著手調查蓉姨娘的死因,清塢寨又發生了另一件命案。

邵家的大小姐邵欣,也死了。

而且聽說死狀和邵乘一模一樣,都被利器砍得渾身是血,不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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