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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一本正經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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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發展到現在。

斐濟背手看著窗外,嘆息般的道:“得回去了。”

剛說完他忽的想起江落青身上發生的事,皺了下眉,沒困擾一會兒就想到了解決方法。

讓下屬陪江落青會京城,或者裝一下可憐,讓江落青先陪他去斐家本家。

第二天晚上,他就在那個小亭裏擺了許多壇酒,這陣勢可比之前江落青喝酒的時候大多了。

他裝模作的喝了一些,然後往衣服上倒了很多,簡直酒氣沖天,這會兒管事應該已經去求江落青幫忙來勸他了。

斐濟猜的不錯,管事這會兒已經在敲江落青的門了。

江落青這會兒剛洗完澡,明天就要出發,他還是有些急迫緊張的,所以睡得比較晚,一直打拳到這會兒才打算好好休息。

結果剛把身上擦幹,披上衣服,就聽到了敲門聲。

然後是那個經常神龍不見尾的管事的聲音,“江公子,您睡了嗎?能不能先起來去勸勸二少爺?!”那聲音蒼老而焦急,聽起來是十分緊張擔憂的。

斐濟上前把門打開道:“師兄怎麽了?”

“這,這……唉!”管事現實被眼前那張臉晃得失了神,嚴肅了一輩子的臉就崩了,他低著頭不去看江落青,只木木的照著少主說好的話說。

“今天主家來了信,夫人去世了!但大少爺把夫人的屍體一直藏著,藏臭了才拿出來,還把給我們送信的人給截殺了!二少爺雖然跟大少爺關系不好,但夫人真的十分疼愛二少爺。”

“兩年前老爺走了,這現在夫人又走了,留下的血親哥哥又做出這樣的事情,二少爺心裏不舒坦,拿了許多酒去喝酒了。”

“二少爺胃本來就不好,這麽不吃不喝一整天就只喝酒,都喝吐好幾回了!”

江落青昨晚精神不好,晚飯沒吃就早早睡了,今天的飯菜全被人送到了院子裏他也沒多想,沒想到竟然是因為斐濟在酗酒的緣故。

“斐師兄喝了多久了?”江落青回身隨手找了衣服穿上。

管事急急答道:“昨天半夜喝,已經喝了整整一天了!”

江落青擡腳要走,想了想又回身拿了一件外衣和披風,這才說著管事指的地方快步趕過去。

他到地方的時候,亭子裏已經到處都是大大小小酒壇子了,還有幾個摔碎的酒壇子。

他繞過去,斐濟背對著他,穿著一身單薄的衣服坐在那裏吹冷風,手裏拎著一個小酒壺,酒壺裏的酒正晃蕩著,有一下沒一下往外偷跑。

江落青腳步頓了一下,如果斐濟是個女的的話,他這會兒就上去強硬的把酒壺拿下來,然後叫人把她扶回去休息了,但斐濟不是。

斐濟如果是齊度這種和他平輩的人,江落青上去就陪著喝一會兒酒,然後兩人打一架發洩出來,第二天有事情就解決事情。

但斐濟是他師兄,他不能沒大沒小,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麽好的應對方法。江落青上前把正在給地板餵酒的酒壺拿下來放到一邊,然後把手裏拿著的外衣和披風全部都蓋在斐濟身上。

他歪頭往斐濟臉上看了看,如果人已經睡著了,他就叫人來把斐濟送回屋子裏去。

他眼睛看上去,就對上了一雙半睜不睜的眼睛,在亭子裏燈火的映照下,那雙泛紅的眼睛暴露出來,給一向溫文爾雅的斐濟添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獸性。

他嘴唇動了動,江落青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麽,就把耳朵往他嘴邊湊了湊,這才聽清楚斐濟正在問他,“你怎麽來了。”

斐濟對於自己親生母親的記憶很少很少,他做出這個哄江落青的局的時候本來是沒想過把自己帶進去的。

但酒一喉,思緒一放,他不知怎麽的就從腦子裏挖出了那少的可憐的關於那個母親的樣子。

斐濟的長相很大一部分都是遺傳自她,哪怕不笑不說話靜靜地站在那裏,別人也會覺得這人真是一個溫和的人。

斐濟想著想著,那些畫面就散了,散到了鶴山上。

那時候他的勢力還沒建起來,斐家那個女人不知道從哪兒得來了消息,她因為以前派殺手的事被自己相公疏遠,有了忌憚,就幹脆買通了鶴山上的人對斐濟動手。

斐濟可是一直標榜的溫和品行好的大師兄,自然不能打回去,只一直防守,這樣下來總有疏忽被傷到的時候。

這時候,江落青就跟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傻子一樣跑出來了,天分還不錯,一招招拼出去自己身上受了傷,也在別人有意相讓之下打了個平手。

江落青的背景可是眾所周知,丞相府的最受寵愛的三公子,因為他想學武,即使丞相極為討厭江湖中人,還是為了他跟鶴山掌門接觸了。

鶴山也因為背靠丞相府和其他幾個小世家,勢力因此越來越大。

鶴山中人心裏也跟明鏡似的,沒幾個腦子不靈光的敢招惹這個江落青。

斐濟當初被救下,裝模作樣的道了謝,又做了一些他當師兄基本該做的事情,他本以為這樣把江落青救他的恩情還清了,江落青也會疏遠他。

畢竟那時候整個鶴山都知道有人容不下他,想要他死,沒人敢過多接觸他,甚至連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也在避著他。

那時候斐濟是處於除了他師傅,剩下幾乎沒人跟他說一句話的情況。

偏生江落青腦子裏好像天生缺根弦,並沒有意識到門派裏隱隱分出的罅隙,還朝他湊過來。

他給江落青餵一兩個劍招,那小子就高興很多天。還因為他的關系主動幫了他那個所謂的妹妹,傻乎乎跑來跟他說幸好遇見了要不然他肯定會不高興什麽的。

傻子。

偏偏就只有這麽一個傻子,敢在那種情況下站出來護著他,後來江落青察覺到不對勁兒,就幹脆跑到了掌門面前去了。

江落青他爹可是掌門身後最大的靠山,壓根不敢得罪,他也是在那之後越過越好。

可能是因為這個人經常在他面前晃把,斐濟不知不覺就慢慢的,慢慢的把人裝進心裏了。

等他發覺不妥,發覺這樣子對自己來說沒有任何好處,想把人從心裏拉出去的時候已經晚了,他也不想當斷袖,但沒辦法,誰讓就這麽喜歡上了呢?

斐濟已經想清楚了,他會有自己的兒子,會有幾個給他生育後代的寵妾,但能陪他一輩子的也只有江落青這個人了。

他現在一次次的算計,幾乎都是在力求拉進兩個人的關系,為以後做著最好的打算。

但他看著面前那張白凈的側臉忽然就不想忍下去了,為什麽,憑什麽斐煙戚可以那麽輕易的說出他藏在心裏不敢洩露一絲一毫的感情?

憑什麽斐煙戚那麽輕易就可以左右江落青的情緒,就憑她是女人嗎?

可斐煙戚有什麽好的呢?江落青跟她在一起從來都是在遷就著她!只有他,只有他斐濟才是一直默默對江落青好的那個人!

斐濟想,我才是對他最好的人啊,事事遷就忍讓,我才是那個跟他過一輩子的人啊。

也許是那天晚上的月光太清冷,燈火太昏黃。也許是空氣中飄來的花香太過醉人,身上披著的衣服太過柔軟,竟然讓步步算計的斐濟失了神,迷了意,只看著眼前人,想要不管不顧。

江落青聽完斐濟嘴裏呢喃的話,想坐回去的時候,臉頰上忽然貼上一個柔軟的東西。

身形驀然一僵,臉頰上的東西好像毫無所覺,甚至還在一下下的如同動物喝水般的輕輕啄著他的臉頰。

江落青滿滿側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腦子一片空白。

斐濟也算是被喝酒誤了一回事,他見江落青轉頭,便咧嘴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擡手攬著江落青的後腦勺,一下下的輕輕吻著江落青的額頭,鼻尖,眼尾,嘴角,最後是摩挲著他水紅色的唇瓣。

斐濟越發粗重的呼吸聲響在耳邊,他顫抖著手指不停的揉捏著江落青的耳垂,他一遍遍的碰著江落青的唇。

多年只在夢裏出現的場景和放在心裏的人就這麽出現在面前,斐濟眼底洶湧的感情越發濃烈,他顫抖著在心裏一遍遍喚著,“落青,落青……”

那聲音如果被別人聽到一定會大驚失色,倉皇而逃。那裏面全是壓抑了這麽多年的感情和算計,他有些後悔了,他好像不該忍這麽久,他一開始就該把這個小公子關起來,關到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讓他只能看到自己。

斐濟知道自己現在有些魔楞了,可任誰忍了這麽多年,心裏肯定得都會有黑色的,令人一望就大驚失色的地方。

他捧著江落青的臉,吻的小心翼翼而又深情投入。

嘴邊有個溫熱而滑順的東西在不斷地試圖突破他的嘴唇和牙齒的時候,江落青終於回過了身,他看著斐濟閉著眼睛沈醉的樣子,臉色一白就把人推開了。

他用力太大,把斐濟推倒,自己也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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