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中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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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程皓然已經在樓下了。
室友們嘻嘻哈哈地讓阿雅早點下去。
阿雅呢，則臉不紅心不跳地在換鞋子。
已經5：28了。
阿雅換好了鞋子，又照了照鏡子，這才下樓。
一走出宿舍門，阿雅的心，倏地沈了。臉上的笑容，也少了幾分。
程皓然到底是什麽意思呀？她一面想著，一面又漫不經心地想著翠色的水稻田埂子。
那些蛇莓樹莓，記憶中的味道，都是不錯的。
曾經一度，自己都特別饞那個味道。
那些樹莓蛇莓，都是廉價的，卻是那般珍貴的。
而之前接過的那一盒月餅，到現在，還覺得燙手呢！
雖然價格昂貴，卻並不是阿雅想要的。
等到下樓見到了程皓然之後，阿雅心裏的別扭，更深了。
兩人來到了平時吃魚的地方，點了酸菜魚。
等著上菜的時候，阿雅便笑著問程皓然：“怎麽就突然送了這樣一盒月餅呀？花了多少錢？”
程皓然笑道：“沒花我自己的錢，是我媽媽快遞寄過來的。給你，給我的一些老師，都寄了這樣的月餅。”
阿雅聽了，心中的芥蒂，瞬間全消了。
原來是他媽媽寄過來的不過，這麽多盒月餅，應該價格不菲吧？！
他媽媽，是認可自己的嗎？
阿雅這樣想著，心情稍稍舒暢了些。
又問道：“阿姨怎麽突然就給我寄月餅了呀？”
程皓然聽了，也不立刻回答，只笑吟吟地看著阿雅。
阿雅一臉疑惑，又問道：“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程皓然仍舊笑著，說道：“原來我媽一盒月餅就把你給收買了！”
阿雅紅著臉低頭，小聲說道：“說什麽呢！”
程皓然正色道：“你以前從來都是說你媽媽的，今天居然說了阿姨。可不是就被收買了！”
阿雅微囧，紅著臉轉移了話題道：“你還沒回答我呢！”
程皓然不自然地笑了笑，道：“我媽呀，擔心我對你不好，千叮嚀萬囑咐地，讓我一定要早早送給你，還要第一個送給你呢！”
阿雅甜甜地笑了。
心想，這阿姨真貼心呀！
“我媽看了你的照片，就挺喜歡你的。”程皓然語氣微酸。
“感覺我好像不是她兒子一樣。她可從來沒有這樣關心過我的。”程皓然的語氣更酸了。
阿雅輕輕笑了。
程皓然道：“你笑什麽呀？這麽得意！”
“你這是在吃我的醋嗎？”阿雅笑道，“阿姨要是喜歡我，那也是愛屋及烏呀！瞧你這樣子！”
程皓然聽了，心中大安。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轉了話頭說道：“話說你們中午吃的什麽？”
阿雅笑著說起了中午吃的什麽，有些什麽菜，哪些菜好吃，哪些菜不是那麽好吃。
她嘰嘰喳喳的，不知道說了多久。
程皓然一直溫柔而又有耐心地聽著。
阿雅看著他認真傾聽的模樣，心下一暖。
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吧！
那可是程皓然媽媽的一片心意。
而且，這小子，都沒有為自己準備什麽嗎？！
虧得自己還準備了他最愛吃的口味呢！
簡直就是欺負人！
程皓然媽媽，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很快，她便止住了話頭。
程皓然一副沒有聽盡興的模樣。
阿雅一看見他這個樣子，心中的那一點點不悅，立刻煙消雲散了。
程皓然問道：“怎麽不繼續講下去？”
阿雅笑道：“我已經講完了呀！對了，你猜，我給你準備了什麽？”
程皓然的眼睛，立刻變得亮晶晶的了。
這時候，忽然，包間的門被推開了。
原來是服務員上菜來了。
兩人的話題，就此打住了。
程皓然十分乖覺地給阿雅盛了一碗魚湯。
阿雅笑道：“看著你這麽有眼力勁兒的份上，我覺得，我應該現在就告訴你。
可是呢，就這樣告訴你，我又覺得太簡單了。
不行，一會兒吃了飯，我再告訴你。”
程皓然笑著給她夾了一筷子魚，笑道：“好呀，就依你。”
兩人吃著魚，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
一時之間，竟然生出了幾分溫馨來。
這樣的感覺，才像是在過中秋節呀！
阿雅恍然覺得，從今以後的人生，也許，就與眼前的這個人，再也分不開了。
實際上，後來的後來，她才明白，當年的預感，並沒有出錯。
不過是，他換了一種方式，出現在了自己很久之後的人生之中。
程皓然永遠都記得這個中秋節。
那是他這麽多年以來，不在爺爺奶奶身邊之後，度過的一個最像中秋節的中秋節。
那時候，他無比堅信，眼前的這個女孩，會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看著燈光下，阿雅柔和的側臉。
他無比希望，自己能夠照顧她一生倘若這一生，能夠擁有這樣的一個美好的女孩，那麽，他覺得，他這一生，便值得了。
那時候，他無比堅信，他們會一直走到生命的盡頭。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對待阿雅的那一份真心，是百分百真心的。
他當然也知道，即使那一刻，他帥氣而耀眼，他的身側，站著他法律上的妻子，站著他無比美麗的新娘的時候，隔著那麽多人的距離，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的時候，心底微沈的失落。
在他生命裏最重要的那一天，他親眼見著她，站在另一個男人的身側，溫柔的看著那個男人，對著他的新娘，叫著姐姐的時候，沒人知道，他的心裏，是怎樣的驚濤駭浪。
即使那一刻，她看見自己，眼裏是有過驚惶的神色。
直到後來，每一次的家庭聚會，他都避免著和她同框。
直到很久以後，她們都各自有了各自的孩子。每次，在家庭聚會的時候，他看見她溫柔的和孩子們說話的時候，他還是會下意識地避開。
後來的後來，他們都知道了他和她的過往。
那時候，他們的孩子，都已經要談婚論嫁了。
那時候的他和她，還是偶爾，會被圈子裏的人，笑嘻嘻地當做美談來談論。
盡管後來的後來，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盡管後來有那麽長的時間裏，她在自己的生命裏，變成了空白，盡管後來，她從未單獨見過自己，盡管後來，她從未在人前叫過他的名字，盡管後來的她，早已經忘記了他——盡管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他依舊忘不了那一次中秋節時淺笑盈盈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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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們嘻嘻哈哈地讓阿雅早點下去。
阿雅呢，則臉不紅心不跳地在換鞋子。
已經5：28了。
阿雅換好了鞋子，又照了照鏡子，這才下樓。
一走出宿舍門，阿雅的心，倏地沈了。臉上的笑容，也少了幾分。
程皓然到底是什麽意思呀？她一面想著，一面又漫不經心地想著翠色的水稻田埂子。
那些蛇莓樹莓，記憶中的味道，都是不錯的。
曾經一度，自己都特別饞那個味道。
那些樹莓蛇莓，都是廉價的，卻是那般珍貴的。
而之前接過的那一盒月餅，到現在，還覺得燙手呢！
雖然價格昂貴，卻並不是阿雅想要的。
等到下樓見到了程皓然之後，阿雅心裏的別扭，更深了。
兩人來到了平時吃魚的地方，點了酸菜魚。
等著上菜的時候，阿雅便笑著問程皓然：“怎麽就突然送了這樣一盒月餅呀？花了多少錢？”
程皓然笑道：“沒花我自己的錢，是我媽媽快遞寄過來的。給你，給我的一些老師，都寄了這樣的月餅。”
阿雅聽了，心中的芥蒂，瞬間全消了。
原來是他媽媽寄過來的不過，這麽多盒月餅，應該價格不菲吧？！
他媽媽，是認可自己的嗎？
阿雅這樣想著，心情稍稍舒暢了些。
又問道：“阿姨怎麽突然就給我寄月餅了呀？”
程皓然聽了，也不立刻回答，只笑吟吟地看著阿雅。
阿雅一臉疑惑，又問道：“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程皓然仍舊笑著，說道：“原來我媽一盒月餅就把你給收買了！”
阿雅紅著臉低頭，小聲說道：“說什麽呢！”
程皓然正色道：“你以前從來都是說你媽媽的，今天居然說了阿姨。可不是就被收買了！”
阿雅微囧，紅著臉轉移了話題道：“你還沒回答我呢！”
程皓然不自然地笑了笑，道：“我媽呀，擔心我對你不好，千叮嚀萬囑咐地，讓我一定要早早送給你，還要第一個送給你呢！”
阿雅甜甜地笑了。
心想，這阿姨真貼心呀！
“我媽看了你的照片，就挺喜歡你的。”程皓然語氣微酸。
“感覺我好像不是她兒子一樣。她可從來沒有這樣關心過我的。”程皓然的語氣更酸了。
阿雅輕輕笑了。
程皓然道：“你笑什麽呀？這麽得意！”
“你這是在吃我的醋嗎？”阿雅笑道，“阿姨要是喜歡我，那也是愛屋及烏呀！瞧你這樣子！”
程皓然聽了，心中大安。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轉了話頭說道：“話說你們中午吃的什麽？”
阿雅笑著說起了中午吃的什麽，有些什麽菜，哪些菜好吃，哪些菜不是那麽好吃。
她嘰嘰喳喳的，不知道說了多久。
程皓然一直溫柔而又有耐心地聽著。
阿雅看著他認真傾聽的模樣，心下一暖。
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吧！
那可是程皓然媽媽的一片心意。
而且，這小子，都沒有為自己準備什麽嗎？！
虧得自己還準備了他最愛吃的口味呢！
簡直就是欺負人！
程皓然媽媽，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很快，她便止住了話頭。
程皓然一副沒有聽盡興的模樣。
阿雅一看見他這個樣子，心中的那一點點不悅，立刻煙消雲散了。
程皓然問道：“怎麽不繼續講下去？”
阿雅笑道：“我已經講完了呀！對了，你猜，我給你準備了什麽？”
程皓然的眼睛，立刻變得亮晶晶的了。
這時候，忽然，包間的門被推開了。
原來是服務員上菜來了。
兩人的話題，就此打住了。
程皓然十分乖覺地給阿雅盛了一碗魚湯。
阿雅笑道：“看著你這麽有眼力勁兒的份上，我覺得，我應該現在就告訴你。
可是呢，就這樣告訴你，我又覺得太簡單了。
不行，一會兒吃了飯，我再告訴你。”
程皓然笑著給她夾了一筷子魚，笑道：“好呀，就依你。”
兩人吃著魚，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
一時之間，竟然生出了幾分溫馨來。
這樣的感覺，才像是在過中秋節呀！
阿雅恍然覺得，從今以後的人生，也許，就與眼前的這個人，再也分不開了。
實際上，後來的後來，她才明白，當年的預感，並沒有出錯。
不過是，他換了一種方式，出現在了自己很久之後的人生之中。
程皓然永遠都記得這個中秋節。
那是他這麽多年以來，不在爺爺奶奶身邊之後，度過的一個最像中秋節的中秋節。
那時候，他無比堅信，眼前的這個女孩，會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看著燈光下，阿雅柔和的側臉。
他無比希望，自己能夠照顧她一生倘若這一生，能夠擁有這樣的一個美好的女孩，那麽，他覺得，他這一生，便值得了。
那時候，他無比堅信，他們會一直走到生命的盡頭。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對待阿雅的那一份真心，是百分百真心的。
他當然也知道，即使那一刻，他帥氣而耀眼，他的身側，站著他法律上的妻子，站著他無比美麗的新娘的時候，隔著那麽多人的距離，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的時候，心底微沈的失落。
在他生命裏最重要的那一天，他親眼見著她，站在另一個男人的身側，溫柔的看著那個男人，對著他的新娘，叫著姐姐的時候，沒人知道，他的心裏，是怎樣的驚濤駭浪。
即使那一刻，她看見自己，眼裏是有過驚惶的神色。
直到後來，每一次的家庭聚會，他都避免著和她同框。
直到很久以後，她們都各自有了各自的孩子。每次，在家庭聚會的時候，他看見她溫柔的和孩子們說話的時候，他還是會下意識地避開。
後來的後來，他們都知道了他和她的過往。
那時候，他們的孩子，都已經要談婚論嫁了。
那時候的他和她，還是偶爾，會被圈子裏的人，笑嘻嘻地當做美談來談論。
盡管後來的後來，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盡管後來有那麽長的時間裏，她在自己的生命裏，變成了空白，盡管後來，她從未單獨見過自己，盡管後來，她從未在人前叫過他的名字，盡管後來的她，早已經忘記了他——盡管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他依舊忘不了那一次中秋節時淺笑盈盈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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