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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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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公西文回到府內,還未進門就看到風致站在門口。公西文皺了皺眉。問道。“怎麽了?”

“林公子白天去了天福客棧。聽說蘇飛白被封了六品一事,十分生氣,回來就說要尋你問話。眼下正在書房。”風致上前說道。

公西文心裏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冷哼了一聲。進門後直奔書房。

林紈自從回到家便連晚飯都沒吃。一直生氣地坐在書房等公西文回來。平時到公西文的書房,她都會拿些書來看。今天卻沒什麽心情。

林紈正坐在椅子上發呆,眼睛木木地盯著前方。聽到開門聲,她迅速擡起了頭。看向門口。

公西文進門後將門反手一關。接著轉身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林紈不語。

林紈站起身來,冷冷一笑,“怎麽?關門做什麽?你是要滅口?”

“怎麽?站起來質問我做什麽?你是要替人出頭?”公西文不答反問。

“所以確實是因為你。蘇飛白才只得了六品?”林紈生氣地問道。

“是又如何?”公西文朝林紈走近幾步,眼睛微微瞇起。他此時心頭慢慢泛起火來,怒氣漸漸上頭。“你要為他做主嗎?”

“哼,我算什麽東西。還能替別人做主?”林紈生氣地看著公西文,臉上泛起嘲諷的冷笑。

“我不許你這麽說自己。”公西文抓起林紈的一只手。

“我想怎麽說自己便怎麽說。你管的著嗎?你是我什麽人吶。”林紈空出的那只手在公西文的胸口一點一點,“另外。既然你已經查清我來宇國確實沒有不良目的,那我已經清白了。我明天就搬出去,再也不勞您……”

林紈那張喋喋不休的嘴霎時沒了聲音,只因公西文突然低頭封住了她的唇。

林紈觸不及防下瞪大了雙眼,整個腦子一片空白。她已經忘記了如何反應,驚訝之下嘴唇微微張開。公西文的舌適時闖入,在林紈口中肆虐。

猛然,林紈反應了過來,她趕緊伸手去推公西文。沒想到公西文伸出手,將她另一只手也緊緊地抓住。林紈整個人都被公西文禁錮住,動彈不得。

公西文的唇真的好軟,這是林紈此時亂七八糟的想法之一。唇齒相依間,林紈只覺得公西文整個人越來越燙,她終於用力地將公西文推開。

公西文一只手還抓著林紈的肩膀,氣息略微有些紊亂,“在我面前你非要一次次地為別的男人說話?”

林紈的雙唇被吻得有些充血紅腫,此時略微翹了起來,她只覺得雙唇發麻,心裏更是一團亂麻。“你……誰允許你這樣的。”她的爭辯簡直毫無威懾力。

“我允許的!我救你多次,在楚國的時候就被你吸引。等我回國,你又已經與人定親,我總以為我和你就這麽完了。沒想到我竟然能夠在這裏見到你,你知不知道這次我一見到你,就告訴自己,再也不會讓你有機會離開我。”公西文的眼神變得深情,他說完這些話,忍不住俯身抱住林紈,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留下來,在我身邊,只看我,只關心我,好不好?”

林紈心裏震驚無比,她沒有想到公西文竟是在那麽久之前就已經喜歡自己。她的雙手垂在身側,腦子裏一團亂麻,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些男女情誼,一時之間還有些難以接受。

公西文沒得到林紈的響應,心裏微微有些失落。他將林紈放開,垂下頭與林紈對視。林紈從那雙好看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滿眼全是自己。

“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林紈終於艱難開口,“從未想過要留在宇國,在此之前我真的從未想過男女之情,所以我和蘇飛白……”

“你別說了!”公西文懊悔地打斷林紈,“我當然知道你對他其實沒那種感情,是我瘋了,我在亂吃你的醋。我愛你,林紈。”

林紈雙眼瞪大,震驚地看著公西文說出“我愛你”三字。

公西文看著林紈震驚看著自己的模樣,眼中慢慢溢出了笑意,他低頭又親了親林紈的嘴角,接著把她抱在懷裏,“說開了也好。你這人傻乎乎的,整天在我這白吃白喝,還要氣我,早就想懲罰你了。”

林紈聽了忍不住笑出了聲,“明明是你動不動就生氣,還說是我氣你。”

“總之以後你離蘇飛白遠點,你是我的。”公西文說道。

林紈只覺得心裏那冰冷的角落慢慢又暖和了起來,她嗔怪道,“那你也不能給蘇飛白那麽低的職位啊,他考科舉考了那麽多年,多不容易啊。”

“你這傻子,蘇飛白什麽階品你覺得真的是由我定的嗎?殿試上他直言直語,要不是皇上不計較,都能治他一個殿前失儀之罪。還是我給他說了情,皇上才給他貶了階品。不過以後除非有重大功績,不然這輩子他也就是這樣了。”公西文捏了捏林紈的肩膀,鼓著氣說道。

“原來如此,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林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蘇飛白那直筒性子林紈是知道的,那這樣說的話公西文還是有恩於蘇飛白的,自己卻不顧青紅皂白冤枉了公西文。

公西文又捏了一下她的肩膀,“不許你說對不起,你永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和謝謝,這是外人才說的,而我……”公西文側過臉,對著林紈的耳朵說道,“想要你做我的內人。”

熱氣撲在林紈的耳朵裏,林紈半個身子都酥麻起來,她下意識偏過頭,想要躲開。公西文卻忍不住又親上了林紈的耳朵,接著是臉頰,這個吻再慢慢轉移到嘴角,最終兩人擁吻在一起。

好一陣親熱後,林紈慢慢睜開眼,她看著眼前的公西文只覺得還是不真實,她笑了一下,害羞地把臉埋在公西文懷裏,“我現在還是男子的裝扮,要是有人看到的話,就會說公西文好男風,呵呵。”林紈說著腦子裏胡思亂想起來。

公西文無奈,明明是個十分溫情的場面,這個女人卻總是能搞點狀況出來。

終於表白自己的公西文也放下了包袱,他把林紈送回了她住的小樓,兩人又在一起膩歪了一會,公西文才戀戀不舍地離去。

晚上躺在床上,公西文又想到第一次見到林紈的場景。

他從小就被派到楚國,作為一個質子,他自然只能低調過活。

雖然父親給自己派的隨從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但是他也只能暗自練習。平時楚國王族的活動,他也盡量把自己搞成一個廢物般的人。時不時還要去青樓晃一圈,出門還要在自己身上倒些酒,好營造出一個頹廢的質子形象。

本以為就這樣混下去了,可是那次圍獵卻有個女孩讓自己眼前一亮。

公西文仔細地想了想,他第一次看到林紈被一只老虎圍攻時對她只是欣賞。那天他本來確實是在樹上偷懶睡覺,突然聽到了老虎聲,他才睜開眼睛。一個女孩被老虎圍攻,而林紈卻能冷靜下來,利用周邊所有的有利工具保護自己。那時候的他其實覺得林紈特別像他的處境,就在他發呆的一會,林紈已經和那個老虎鬥了幾個回合。等他回過神,那老虎正好要撲到林紈身上。他連忙出手,一箭將那頭老虎射死。

林紈轉身看到自己時竟沒有表現出感謝,她第一時間表現出了疑問。自己當時是用的什麽借口?睡著了嗎?總之林紈十分生氣,但是她卻能馬上想到在荒郊野外只能依靠自己回到獵場,忍著氣,慢慢跟在自己身後。這樣一個識時務、度時事的人,一開始自己其實也沒有愛上吧,那時候只是欣賞,對她也多了一份關註,但並未起了愛意。

那究竟是什麽時候愛上的呢?公西文翻了一個身。好像是那次圍獵回去,等到發現狼群攻擊,而林樞趕去救他妹妹。他不知道為何,突然很怕林紈已經被咬死。就在馬車外,透過馬車的破洞,他看到了那個女孩堅毅的側臉。那淩厲的眼神,緊繃的側臉,無一不在表明這個女孩是不到關鍵時刻決不放棄的人。而事實確實如此,她一個人擊退了好幾匹狼,終於將自己和她的嫂子救下。打開車門的一瞬間,那淩厲的殺意還未完全褪去。

公西文自然見過林紈打扮得體的樣子,在一眾大家閨秀中也是美的十分獨特。但是最讓自己難忘的,還是那種在逆境中絕不屈服的勁。就在車門開的一瞬間,公西文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狠狠地抽動了一下,那是他本已經幹涸的心重新活過來的信號。

他迅速寫信回家,讓父皇在宇國準備。果然因著多個藩王前來逼宮,公西靖只能親自來楚國請自己回去,換來八王爺兵力鎮壓眾位藩王。

自己終於能夠回家了,十幾年了,他一直夢想著的家,他終於回來了。等回到宇國,他幫公西靖坐穩王位。接著他便又開始潛伏起來。

當公西靖已經成為皇上的時候,那麽他公西文也註定不會一直成為公西靖的幼年玩伴。現在的他倆只能是君與臣。

其實娶林紈也很好,至少他並不和朝中任何一方勢力勾結,皇上也能對自己放心。公西文思及此,便慢慢放下心來,沈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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