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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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跟你最親近的人呀，我是你的孿生姐姐，我們長得一模一樣，我們總是懂得對方的心情，我們應該成為一體的。
而我也只剩下這個優勢了，瓊斯。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知道你想逃，我知道你總是想要跟我變得不一樣，我知道你總想要區分開，不想被血緣關系限制住。
可我也只剩下這個優勢了。
我沒有別的、任何可以令你愛的地方了，也只能強迫你意識到，我們是姐妹，你必須是愛我的。我們是一體的，你必須愛我。
對不起，我也只剩下這個了。瓊斯。
傑西卡一直在這麽說。
瓊斯卻一直默不作聲。
瓊斯推開了傑西卡。
瓊斯似乎很憤怒。她似乎在用盡全力地、表達她對傑西卡的憎恨和厭惡。
瓊斯厭惡傑西卡，從出生開始。
從那枚一模一樣的小發卡開始。
傑西卡倒在了地上。她感覺自己好像那枚小發卡。
被瓊斯就這麽摔在了地上。因為瓊斯討厭她，瓊斯不想愛她。瓊斯只想變得跟她不一樣，離她越來越遠。
傑西卡把瓊斯壓在了床上，傑西卡扯開了瓊斯床底下面的鞋盒子。她知道瓊斯永遠把自己的日記本和珍愛的首飾放在床底下，包括瓊斯的私密用具。
傑西卡扯著瓊斯的牛仔褲頭，扯著她的內褲。扯開了她的內褲。傑西卡手裏拿著瓊斯的自｀慰器。
傑西卡說，你為什麽一直要恨我呢。傑西卡說，我很愛你。
傑西卡摸著瓊斯的隱｀私部位。連孿生姐姐都不應該觸碰的部位。
瓊斯尖叫了起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傑西卡和瓊斯胡亂翻滾起來，傑西卡與瓊斯被搞混了，傑西卡與瓊斯就像是嬰兒一樣，混在了一起，分不清誰是誰了。
好像是誰從混亂中沖了出來，沖下樓，一直往外跑。她想逃跑。她想從這一場混亂裏逃跑。
她跑了出去，另一個也跑了出去。
而後“砰——”的一聲。
我看到傑西卡飛向了天空。
傑西卡死了。
瓊斯還活著。我還活著。
我一點也不在乎傑西卡的死。真的。
我不應該為她的死負責的。至於媽媽說我“傷心過頭了”，這是更加不可能的事情。
她自作自受，還害我必須承受那一晚令人倍感惡心的精神沖擊。
我的親生姐姐，我最討厭的孿生姐姐（雖然我也只有這一個），竟然對我抱有那樣的感情，真令人惡心。
我討厭她。
還好死的不是我。若死的是我，我肯定會在最後一刻恨死傑西卡的。
“傑西卡！傑西卡，媽媽的男朋友來了哦！”
媽媽在樓下叫我。
我不想下去。說是男朋友，但果然是心理醫生罷了。
她仍舊延續著她錯誤的認知。她果然更加偏愛傑西卡，也果然離譜地認為我與傑西卡的關系好到了會傷心過頭的地步。
她不知道我一點兒也不為傑西卡的死而傷感。
我是瓊斯。
她一直都是這樣，就像是所有被傑西卡所欺騙的傻人物一樣，一點兒都不知道傑西卡的虛偽、惡心、空洞無物。
她不知道瓊斯比傑西卡好上千倍上萬倍。
她不知道傑西卡一直以一種變態的感情深愛著瓊斯。
深愛著瓊斯。
“來了！”
在媽媽喊了成千上萬遍，像是對待病人一樣有耐心地柔聲呼喊我之後，我也不得不露出傑西卡式的笑容，來應付一下她所謂的“男朋友”。
這對傑西卡來說，並非什麽難事。畢竟她一直如此虛偽地生活著，掩飾著自己對於孿生妹妹變態的愛意。
也只有瓊斯能發現她的虛偽、惡心、空洞無物；並且在看穿了這一切以後深恨著她。
傑西卡死了，但她的死並不足惜。更不足以彌補對於瓊斯造成的傷害。
她欠瓊斯的。
一直都是。
她搶了瓊斯的朋友、男朋友，甚至連母親的愛意都要搶走多的那部分。她只想瓊斯的生活裏只有自己——
她——
她——
我的眼睛盯著瓊斯的日記本。我的日記本。
那是剛剛吃飯前我收拾出來的、正在讀著的，在傑西卡搶走德瑞克那個蠢貨的時候，寫下的對德瑞克的咒罵，以及對傑西卡那個賤｀貨的詛咒。
但這不對——
這後面被撕掉了兩頁——
這後面為什麽被撕掉了兩頁？
我楞在了原地——
瓊斯跟傑西卡不同，她從來都是坦蕩的，從不隱瞞對於任何人、任何事的憎恨和不滿。
她總是陽光可愛。她是真實的，坦蕩的。
更何況——
人人都知道瓊斯憎恨傑西卡。
這不對——
這不對——
她為什麽撕去了那兩頁紙呢？
難道是寫錯了？
寫得太亂？
我盯著本子上發洩一般胡亂塗抹的字跡，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比這更淩亂的、應該被撕掉的紙張。
瓊斯——我——瓊斯——
我的眼前模糊起來，腦子裏似乎有雷雨交加，轟鳴作響——
幾乎是立刻的，我奔向了床邊，跪在了那裏，從床下掏出瓊斯的秘密盒子。
那盒子似乎無懈可擊，下面墊著一層珍珠棉的墊子。我撬開了那層墊子，映入眼簾的第一樣東西，便是那枚天藍色的發卡——
我以為自己——我以為瓊斯——被媽媽勒令撿起來後、回家便扔掉的天藍色發卡。
瓊斯——瓊斯——
我慌亂地打開了那兩頁折成了小方塊的紙張。
“若是有天——”
“若是有天我肯承認便好了。”
得知了德瑞克的事。我似乎並不如想象中一般氣憤。但又似乎遠比想象中要氣憤許多。
傑西卡比我想象得要更惡毒許多。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我想我不該去問為什麽的。
傑西卡總是恨我的，從小就是。她總希望我能跟她打扮得一模一樣。
她希望我們是一體的。
或許這就是世人——我是說大多數人、呃，嗯……固有觀念裏的“孿生姐妹”。笑的時候一起笑，哭的時候一起哭，彼此之間心靈相通，好得仿佛是一個人一樣。
我討厭這種觀念。我討厭這樣子。
我討厭總被當成和傑西卡一體的。
從小便是。
我討厭總被這樣以為，仿佛我們是分不開的一體一樣。
小時候曾有一次，媽媽在給我們買發卡。傑西卡非要跟我選一樣的。她總想要我們一模一樣。
我沒辦法說清楚我有多麽討厭這件事。
我也沒辦法對傑西卡生氣。
於是我只好將那枚其實我們都不喜歡的顏色的發卡摔在了地上。並用力踩了踩。
簡直是令人抓狂。
每次被跟傑西卡對比，我總覺得暴躁不安。
傑西卡總是在討好著每一個人，有她在，我便只是傑西卡的孿生妹妹瓊斯。她虛偽空洞，仿佛喜歡著每一個人。
但我知道她不是的。
她根本沒有愛去分給他們。小時候我總是這樣覺得。
那時候我們還很小很小，我們的媽媽剛剛從無知的被人弄大了肚子的少女轉變成一位技巧生疏的母親，還被迫背負了不屬於她的債務。
於是我們沒有固定的住所，每個媽媽沒回來的晚上，只有我跟傑西卡相依為命。
我想那時候的事情，她一定不記得了，我也不記得了。
很奇怪的是，我並沒有留下什麽恐怖的印象。曾經有過追債的男人夜半裏喝醉了來敲門，用石子不斷地砸著我們的窗玻璃。
我跟傑西卡都沒有說話。
我很怕。
傑西卡用手捂著我的嘴巴。
我只記得那一件事了。我記得傑西卡手上的溫度。
那時候我想，傑西卡所有的愛一定是全都給了我的。
但我不很確定她究竟是把所有的愛給了我，還是給了她的分身——她的孿生妹妹瓊斯呢？
傑西卡愛我。傑西卡真的愛我嗎？
傑西卡——
這是多難探究的事情呢？我討厭跟傑西卡一模一樣、總被當成一體來對待。我討厭“人必須愛其至親”這樣荒誕的念頭。
我愛傑西卡，並不因為她是我的孿生姐姐。
而是因為我看得到她。
我看得到她的柔弱，堅強；也看得到她的虛偽與討好，小心翼翼而空洞的措辭。但我仍舊很愛她。
我討厭“人必須愛其至親”的固有觀念。真荒唐。
人並不總是生來便愛自己血緣親人的。或者是？不，只是人人都認為自己必須該如此。
我討厭這個“必須得如此”！
我討厭……傑西卡總為了顧全這個念頭、為了成為懂事的孩子，而不得不愛著我。又或是，她根本意識不到瓊斯是另外一個人。
雙胞胎總被當成一個人來對待。傑西卡也一定是。
她從來沒有看到我。
當我意識到這點以後，恐怕便成了世界上最為絕望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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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只剩下這個優勢了，瓊斯。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知道你想逃，我知道你總是想要跟我變得不一樣，我知道你總想要區分開，不想被血緣關系限制住。
可我也只剩下這個優勢了。
我沒有別的、任何可以令你愛的地方了，也只能強迫你意識到，我們是姐妹，你必須是愛我的。我們是一體的，你必須愛我。
對不起，我也只剩下這個了。瓊斯。
傑西卡一直在這麽說。
瓊斯卻一直默不作聲。
瓊斯推開了傑西卡。
瓊斯似乎很憤怒。她似乎在用盡全力地、表達她對傑西卡的憎恨和厭惡。
瓊斯厭惡傑西卡，從出生開始。
從那枚一模一樣的小發卡開始。
傑西卡倒在了地上。她感覺自己好像那枚小發卡。
被瓊斯就這麽摔在了地上。因為瓊斯討厭她，瓊斯不想愛她。瓊斯只想變得跟她不一樣，離她越來越遠。
傑西卡把瓊斯壓在了床上，傑西卡扯開了瓊斯床底下面的鞋盒子。她知道瓊斯永遠把自己的日記本和珍愛的首飾放在床底下，包括瓊斯的私密用具。
傑西卡扯著瓊斯的牛仔褲頭，扯著她的內褲。扯開了她的內褲。傑西卡手裏拿著瓊斯的自｀慰器。
傑西卡說，你為什麽一直要恨我呢。傑西卡說，我很愛你。
傑西卡摸著瓊斯的隱｀私部位。連孿生姐姐都不應該觸碰的部位。
瓊斯尖叫了起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傑西卡和瓊斯胡亂翻滾起來，傑西卡與瓊斯被搞混了，傑西卡與瓊斯就像是嬰兒一樣，混在了一起，分不清誰是誰了。
好像是誰從混亂中沖了出來，沖下樓，一直往外跑。她想逃跑。她想從這一場混亂裏逃跑。
她跑了出去，另一個也跑了出去。
而後“砰——”的一聲。
我看到傑西卡飛向了天空。
傑西卡死了。
瓊斯還活著。我還活著。
我一點也不在乎傑西卡的死。真的。
我不應該為她的死負責的。至於媽媽說我“傷心過頭了”，這是更加不可能的事情。
她自作自受，還害我必須承受那一晚令人倍感惡心的精神沖擊。
我的親生姐姐，我最討厭的孿生姐姐（雖然我也只有這一個），竟然對我抱有那樣的感情，真令人惡心。
我討厭她。
還好死的不是我。若死的是我，我肯定會在最後一刻恨死傑西卡的。
“傑西卡！傑西卡，媽媽的男朋友來了哦！”
媽媽在樓下叫我。
我不想下去。說是男朋友，但果然是心理醫生罷了。
她仍舊延續著她錯誤的認知。她果然更加偏愛傑西卡，也果然離譜地認為我與傑西卡的關系好到了會傷心過頭的地步。
她不知道我一點兒也不為傑西卡的死而傷感。
我是瓊斯。
她一直都是這樣，就像是所有被傑西卡所欺騙的傻人物一樣，一點兒都不知道傑西卡的虛偽、惡心、空洞無物。
她不知道瓊斯比傑西卡好上千倍上萬倍。
她不知道傑西卡一直以一種變態的感情深愛著瓊斯。
深愛著瓊斯。
“來了！”
在媽媽喊了成千上萬遍，像是對待病人一樣有耐心地柔聲呼喊我之後，我也不得不露出傑西卡式的笑容，來應付一下她所謂的“男朋友”。
這對傑西卡來說，並非什麽難事。畢竟她一直如此虛偽地生活著，掩飾著自己對於孿生妹妹變態的愛意。
也只有瓊斯能發現她的虛偽、惡心、空洞無物；並且在看穿了這一切以後深恨著她。
傑西卡死了，但她的死並不足惜。更不足以彌補對於瓊斯造成的傷害。
她欠瓊斯的。
一直都是。
她搶了瓊斯的朋友、男朋友，甚至連母親的愛意都要搶走多的那部分。她只想瓊斯的生活裏只有自己——
她——
她——
我的眼睛盯著瓊斯的日記本。我的日記本。
那是剛剛吃飯前我收拾出來的、正在讀著的，在傑西卡搶走德瑞克那個蠢貨的時候，寫下的對德瑞克的咒罵，以及對傑西卡那個賤｀貨的詛咒。
但這不對——
這後面被撕掉了兩頁——
這後面為什麽被撕掉了兩頁？
我楞在了原地——
瓊斯跟傑西卡不同，她從來都是坦蕩的，從不隱瞞對於任何人、任何事的憎恨和不滿。
她總是陽光可愛。她是真實的，坦蕩的。
更何況——
人人都知道瓊斯憎恨傑西卡。
這不對——
這不對——
她為什麽撕去了那兩頁紙呢？
難道是寫錯了？
寫得太亂？
我盯著本子上發洩一般胡亂塗抹的字跡，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比這更淩亂的、應該被撕掉的紙張。
瓊斯——我——瓊斯——
我的眼前模糊起來，腦子裏似乎有雷雨交加，轟鳴作響——
幾乎是立刻的，我奔向了床邊，跪在了那裏，從床下掏出瓊斯的秘密盒子。
那盒子似乎無懈可擊，下面墊著一層珍珠棉的墊子。我撬開了那層墊子，映入眼簾的第一樣東西，便是那枚天藍色的發卡——
我以為自己——我以為瓊斯——被媽媽勒令撿起來後、回家便扔掉的天藍色發卡。
瓊斯——瓊斯——
我慌亂地打開了那兩頁折成了小方塊的紙張。
“若是有天——”
“若是有天我肯承認便好了。”
得知了德瑞克的事。我似乎並不如想象中一般氣憤。但又似乎遠比想象中要氣憤許多。
傑西卡比我想象得要更惡毒許多。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我想我不該去問為什麽的。
傑西卡總是恨我的，從小就是。她總希望我能跟她打扮得一模一樣。
她希望我們是一體的。
或許這就是世人——我是說大多數人、呃，嗯……固有觀念裏的“孿生姐妹”。笑的時候一起笑，哭的時候一起哭，彼此之間心靈相通，好得仿佛是一個人一樣。
我討厭這種觀念。我討厭這樣子。
我討厭總被當成和傑西卡一體的。
從小便是。
我討厭總被這樣以為，仿佛我們是分不開的一體一樣。
小時候曾有一次，媽媽在給我們買發卡。傑西卡非要跟我選一樣的。她總想要我們一模一樣。
我沒辦法說清楚我有多麽討厭這件事。
我也沒辦法對傑西卡生氣。
於是我只好將那枚其實我們都不喜歡的顏色的發卡摔在了地上。並用力踩了踩。
簡直是令人抓狂。
每次被跟傑西卡對比，我總覺得暴躁不安。
傑西卡總是在討好著每一個人，有她在，我便只是傑西卡的孿生妹妹瓊斯。她虛偽空洞，仿佛喜歡著每一個人。
但我知道她不是的。
她根本沒有愛去分給他們。小時候我總是這樣覺得。
那時候我們還很小很小，我們的媽媽剛剛從無知的被人弄大了肚子的少女轉變成一位技巧生疏的母親，還被迫背負了不屬於她的債務。
於是我們沒有固定的住所，每個媽媽沒回來的晚上，只有我跟傑西卡相依為命。
我想那時候的事情，她一定不記得了，我也不記得了。
很奇怪的是，我並沒有留下什麽恐怖的印象。曾經有過追債的男人夜半裏喝醉了來敲門，用石子不斷地砸著我們的窗玻璃。
我跟傑西卡都沒有說話。
我很怕。
傑西卡用手捂著我的嘴巴。
我只記得那一件事了。我記得傑西卡手上的溫度。
那時候我想，傑西卡所有的愛一定是全都給了我的。
但我不很確定她究竟是把所有的愛給了我，還是給了她的分身——她的孿生妹妹瓊斯呢？
傑西卡愛我。傑西卡真的愛我嗎？
傑西卡——
這是多難探究的事情呢？我討厭跟傑西卡一模一樣、總被當成一體來對待。我討厭“人必須愛其至親”這樣荒誕的念頭。
我愛傑西卡，並不因為她是我的孿生姐姐。
而是因為我看得到她。
我看得到她的柔弱，堅強；也看得到她的虛偽與討好，小心翼翼而空洞的措辭。但我仍舊很愛她。
我討厭“人必須愛其至親”的固有觀念。真荒唐。
人並不總是生來便愛自己血緣親人的。或者是？不，只是人人都認為自己必須該如此。
我討厭這個“必須得如此”！
我討厭……傑西卡總為了顧全這個念頭、為了成為懂事的孩子，而不得不愛著我。又或是，她根本意識不到瓊斯是另外一個人。
雙胞胎總被當成一個人來對待。傑西卡也一定是。
她從來沒有看到我。
當我意識到這點以後，恐怕便成了世界上最為絕望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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