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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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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譯……”

“你聽我說……”我快速打斷濮柯,“我沒想你傷害濮燊……我沒想到你會傷害濮燊。”

或許只有自己受到這樣的傷害才能了解傷害的力量。幾個月之前我還在不甘心為什麽濮燊可以得到那麽多年的父愛,現在卻能想到這一切也傷害了他。

“我……知道。”濮柯說的很無奈,深吸一口氣後補了一句,“都是我的錯。”

我轉頭看著濮柯,心中縈繞著內疚。濮柯沒有選擇只能這麽做,即便他與我一起什麽都不要,可濮燊那邊總得有個交代。他想要一勞永逸斷了濮燊的念頭,左右都瞞不過去了,“你告訴濮燊……之後,錢靜會不會找你麻煩?”

濮柯迎上我的目光,“這個我不知道,走一步是一步吧。”

“對不起。”我伸手緊緊摟住濮柯,心裏澎湃的情緒難以自制,“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這道歉從何而來,心中難受卻不後悔,可嘴上忍不住想要說這三個字。

濮柯無奈的笑了笑,“別想了。”

我不依不饒,往他懷裏又蹭了蹭,“你要不揍我一頓吧……”

濮柯任由我抱著他,“就算你做錯了什麽,也是因為我……是我沒有教你。”

“你心裏能不能別埋怨我可能害你失去一切……”

濮柯轉身摟著我,用自己的胸口貼著我的後背,“我不是還有你嗎……不會失去一切。”

我不是還有你嗎……不會失去一切。

這一點,他和我想的一樣。殊途同歸,不管怎麽樣他可能最終都只剩下我,這種‘變態’的存在感讓我感覺真好。我忍不住又往濮柯的懷裏蹭了蹭。

他的手臂很有力,那感覺當真像只擁有我而已,舍不得撒手。

感覺到濮柯身體的反應,燥熱的情欲撩撥著意識,他的性器微微擡頭,頂在我的大腿根。我的全身也被情欲折磨著,太過想念濮柯的身體,以至於自己的陰莖此時硬的更加厲害。

“那你以後教我,教我所有事情……”

“恩……”濮柯低沈性感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我全身不受控制的緊張起來。

“那個……”我舔著自己的嘴唇,右手忍不住往內褲裏游走,“我……”每一個字都異常艱難。我知道濮柯的態度,毫無回應的吻恐怕已經是他的極限,我不敢再要求更多,“要不然我自己擼一下……”

硬起來太過難受,我沒有濮柯的意志力,控制不住自己。話音落下,我不管他的反映,伸手便握住自己的陰莖。濮柯摟著我,手掌在我的腹部和胸口來回滑動。我低聲喘氣,全力感受著那手掌的溫度。

“你之前沒回來的那個晚上,去哪兒了?”濮柯突然開口,沒阻止我自慰的動作。

“恩?”我沈浸在情欲的海洋,一時反應不過來,“你說什麽?”

濮柯似乎故意跟我卯上勁頭,“就是我跟你說準備覆婚的那天,你一晚上沒回來,去哪兒了?”

“我……”陰莖在手中不受控制,我的思緒也七零八落的游走起來,“我……哪兒也沒去。”最後的一絲理智控制著語言,我不敢對濮柯說出真話。那晚我沒有鬼混,可我也有了鬼混的沖動和念頭……我為自己找理由,那怪不得我,誰讓濮柯出爾反爾。可莫名的,心中還是夾雜難以言喻的內疚感,似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那晚我想明白了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一刻也從各個方面感受到了自己行為帶來的後果。

“哪兒也沒去?”濮柯將手伸進我的睡褲裏,他帶著我的手上下擼動。

“恩……”我張著嘴呻吟,不知是回應他的動作還是單純作答。他的覆蓋在我的手掌之上,容不得我有任何閃躲,“我……哪兒也沒去。”

我的情緒頃刻被內疚覆蓋,那時的沖動讓我感到難以言喻的內疚,但我並不後悔那晚的經歷,至少讓我明白所有的事情都應該靠我自己。心中這樣想,嘴上卻不敢說實話。自己才要求濮柯不要再說假話,轉頭便做了同樣的事情。

這不是謊話,只是假話,我反覆在意識中重覆這個念頭……為了不傷到他的假話。

濮柯沒再說話,像是明知我信口胡謅還是放了我一馬。他將嘴唇壓在我的後頸之上,牙齒輕輕碾磨皮膚,稍縱即逝,如同在懲罰並且警告我——下不為例。

我全身開始顫抖,快感如海浪聚集在脊椎上。回過頭,我想要追逐他的嘴唇,卻被他巧妙避開。

許是因為他傷害了濮燊,自己的情緒也無從宣洩。他因此需要從我這裏得到更多,這才有了手把手的觸碰。我感受濮柯的溫柔以待,同時也能察覺他指尖的抗拒與顫抖。

他在克制與沖動之間自我抗拒,情緒順著手指流向我的身體,感染著我。我貪戀他這種不可名狀的需要,恨不得某日他走到崩潰的邊緣可以緊緊摟著我的身體,像從前那樣操我……

全身的欲望得不到宣洩,我鼻息喘出難以自制的嗚嗚聲,“快點……恩……”

從他抓著我的手開始,沒幾分鐘功夫便繳械投降,濮柯手上的技巧老道,我毫無招架之力。

濮柯徐急徐緩的揉捏我的性器,從根部到頂端全部得到了‘無微不至’的照顧,他用指腹掃過頂端的散狀體,帶著我流出的前液輕輕畫圈。我在他懷裏扭動身體,想與他產生更多接觸。我忍不住擡起屁股故意蹭著他的性器,嗚嗚做聲表達不滿。

最終,我射在內褲裏。

懶得起床收拾,我索性脫掉內褲,全裸與他貼在一起。

我伸手想幫濮柯,他攔住我,淡淡說了一句,“睡吧,時間不早了。”

“恩……”

臨睡之前,我耳邊又傳來了他的一句話,“以後別夜不歸宿,我會擔心。”

濮柯一整晚都摟著我,臂彎有力。

射精的那一刻我有種詭異的感覺,他就是我的父親,以父親的姿態給予我快感。最初對他身體的迷戀可能帶著些情人的影子,此時卻演變為更純粹的觸碰。

高潮的瞬間身體顫栗,幾近崩盤的脆弱由他帶來也由他守護。

就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心中升騰起一個念頭,濮柯這一生都不會再傷害我。

這個念頭讓我感到恐懼,像是走入了從未涉足的一片處女地,心中升騰的情緒惴惴不安,怕是空中樓閣岌岌可危。我回過頭望著濮柯,他眼中帶著溫暖。我沖他勾起嘴角,翻身湊近他懷裏。

一夜安睡,醒來時濮柯為我準備了早飯。昨晚的感覺還在心中激蕩,像是做夢、像是臆想。

吃過早飯,他將我帶到了一幢聯排別墅前,我猜這是濮燊與錢靜住的地方。屋子看起來比濮柯的更為豪華,我跟在他身後,心裏多少帶著對未知的恐懼。

濮柯用鑰匙開門,接著轉頭對我說,“燊燊在樓上,我帶你上去。”

錢靜不在家,屋裏沒什麽燈光,死氣沈沈的擺設。“好。”我點點頭,跟著濮柯上樓。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我心中有著覆雜的情緒,好像寄人籬下一般。我的母親破壞了濮柯原本的家庭,而我是一般人口中的私生子,毫無體面可言。

我從未有過這種感覺,甚至面對錢靜的時候我都高高擡起頭,不願讓人看低。誰知要見到濮燊之時,莫名會有這樣詭異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我感到焦躁,握著門把手也稍顯遲疑。我深呼吸,盡量告訴自己,‘這沒什麽。’

濮燊坐在床上看著窗外,聽見我推門進來時,他回過頭看著我。濮燊看上去很憔悴,就跟視頻中那些孩子如出一轍。他還是帶著黑色的帽子,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濮燊打量了我一眼,接著勾起嘴角對我笑了笑,“你好。”

“你好。”我點點頭,不卑不亢。

無論他要對我說出多麽嚴厲諷刺的話,我都可以忍讓。畢竟他的身體很差,而且濮柯還為了我傷害了他,我不應與他計較。只要他不求我同意濮柯的覆婚,我什麽都可以不與他爭辯。濮柯面對的情況我看在眼裏,我知道濮燊對他也很重要,我沒法從他身上得到太多,我要的只有一點,他就是我愛的人,我想保留愛他的權利。

“你坐下吧,站著多累啊。”濮燊支起身體,動作有些緩慢。他的手臂上都是吊針的痕跡,密密麻麻的針眼讓皮膚呈現深紫色,我下意識移開視線,不去看那讓人唏噓的景象。

我走到床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平視著濮柯的眼睛,“濮柯說,你想見我?”

濮燊楞了一下,揚起嘴角對我說,“你直接稱呼爸爸的名字嗎?”

“啊……”一時間我不知道說什麽,聽到有別人叫濮柯‘爸爸’,我心中難免有情緒,“我……偶爾吧。”

他點點頭,接著道,“我……以前知道你媽媽的存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但我不知道有你。”濮燊說的很慢,像是在觀察我的情緒,“爸說……他也是才和你相認,之前也不知道。”

我點點頭,對話讓我感到無措。我沒有演練過這樣的場景,腦中甚至沒有設想過應該如何應對,“恩,我之前一直生活在美國。”

他停頓了一會兒,又問我,“你不想爸爸和我媽覆婚,是嗎?”

“是。”我回答的果斷,這是我的底線,無法逾越。若我只是濮柯的孩子,對他只有父子感情,我可能看在濮燊身體的情況下有所動搖,但我所有的感情都依附在濮柯身上,退無可退。這可能是一種自私,但這個世界上,誰又不是自私的?

“我知道了……”濮燊看著我,眼眶突然間微微發紅,“抱歉,我之前不知道你的存在……要是我知道,就不會要求他們覆婚了,我媽媽那麽堅持,也是為了我。”

抱歉……

濮燊因為要求父母覆婚這件事對我說抱歉……

他為什麽要對我說抱歉,我不明白……

如果我是他,我不會開口說抱歉,我甚至不會這麽平心靜氣的說話……

抱歉?何錯之有?他什麽都沒有做錯。

我驚訝的看著他,難以置信的開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是想勸我同意他們覆婚嗎?”

“你會同意嗎?”濮柯無奈的笑了笑,面容與他的氣色映襯,心碎悲傷夾雜在一起,敲擊著我的左胸口。“如果你一直不同意,爸爸會很為難,他可能會傷害你,也會傷害到媽媽。”

我感到震驚,微微張開嘴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濮燊見我不吭聲,他又接著道,“爸說……我媽之前知道你的存在,沒有告訴他。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到底誰對誰錯,但都已經發生了……我猜你應該很生氣……但現在爸爸知道了你,對你來說,生活總會好起來的。爸一直在跟我道歉,說答應我的事情做不到……我不想他難過,也不想這些事情……”

“你知道我媽媽的存在,那你應該也知道她差點破壞了你的家庭,你不生氣嗎?”我語無倫次的打斷他,他的話超出了我的預期,和我設想的對話相去甚遠,甚至大相徑庭,“你怎麽能咽下這口氣跟我因為他們覆婚的事情道歉?”

“我生氣啊,小時候我特別生氣……”濮燊的眼淚始終在眼眶中打轉,嘴角卻也一直向上勾起,“後來我生病了,每天身體都很疼……爸爸一直都在我身邊,我原本生他的氣,慢慢就覺得生氣沒有意義。你剛剛說的這些事情,就算我再生氣,也都已經發生了。我看著他們為我擔心,看著他們心力交瘁,我不想他們再因為我而難過為難了。”

“……”

“媽媽這些年為我付出一切,我希望他們覆婚,原本的想法是可以一家人在一起……現在看,這個要求可能為難爸爸了。”

“……”

“爸爸以前不同意,可我覺得他面對我生病這件事情,也很脆弱,也需要有人可以依靠……所以我總希望他和媽媽可以成為彼此的依靠。”

濮燊比我小一些,卻因為病痛的折磨異常成熟,他讓我想曾經看過的那些視頻中的孩子。病痛折磨下的難熬如出一轍,可體諒他人的行為也一模一樣。濮燊看著我的眼神很堅定,“我……”

“我可以不要求他們覆婚,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麽?”我的眼眶沒來由的也濕潤起來,他強大的內心在這一瞬間讓我自愧不如。我想生病這件事情讓他的身體飽受折磨,卻讓他有一顆同齡人無法比擬的內心。

濮燊口中每一句‘不要再有傷害’都刺傷著我,我想起濮柯說他名字的意思,人如其名,他被濮柯教的很好。他怎麽能被濮柯教的這麽好?我羨慕、嫉妒,甚至不甘……

這樣的人,卻帶著這般脆弱的身體,唏噓到讓我不忍多看一眼。

“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和他們在一起多久……”說著,濮柯的眼淚落下來,他擡手抹去淚水,繼續道,“如果我沒有機會,你能不能陪著他們變老?”

“……”我無法回答,這才驚訝的意識到,我從未思考過某一天我會失去濮柯,我會像失去母親那般面對他的生老病死。我的眼中只有現在,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現在’,濮燊的一句話讓我怦然察覺,還有太多的事情我不曾思考過。

許是以為我心中有顧忌,濮燊又退了一步,“爸爸說你的母親去世了……我想你能理解我媽媽為了我對你的傷害,你別恨我媽媽,可以嗎?如果這樣還不行,那能不能當她是陌生人,以後別傷害她,可以嗎?……爸爸看著我長大,我想陪他變老。萬一我沒有機會,你能不能……陪著爸爸變老。他這麽多年都在照顧我,我想在以後照顧他。如果我做不到,我希望以後有人可以照顧他。”

“我……”

“我知道你覺得爸爸對不起你,我可以理解……但,爸爸能因為你跟我開口,他一定很在乎你……”

“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我貿然出聲打斷濮燊,他的每一句話都讓我感到難以負荷,“關於你的問題。”

“當然。”

“知道我的存在,知道我阻止你爸媽覆婚,這些難道不是對你造成傷害嗎?”

濮燊想了想,再一次對我笑起來,“爸爸前幾天跟我說的那一刻,我特別震驚,也覺得心很疼……可是這些都已經是事實了,只能減少以後的傷害……”

“你為什麽不責備濮柯這樣傷害你?”

“這已經是第二個問題了……”濮燊與我開玩笑,目光中的淚水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周而覆始,“我……沒什麽好責怪的……你媽媽去世了,我媽媽還在我身邊,想想你的處境,我……也覺得責怪爸爸沒什麽意義。”

“你不覺得這一切都是濮柯的錯嗎?”我不管不顧,即便知道這些問題會讓他感到不適,可還是壓不住心裏想要問出口的訴求,“如果當年他沒有背叛你媽媽,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已經發生了……”濮燊見我情緒起伏,刻意擡高聲音,像是被我感染了一般,“發生的事情,責怪爸爸又能改變什麽呢?”

“……”他問的我說不出話。

再一再二,我在濮燊面前不知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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