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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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試卷寫到自閉的周寧正打算去廁所抽個煙放松下，打開門眼都要瞎了。
“你倆又來跟我搶地盤啊？”
周寧心情十分覆雜的盯著宋晨勃子上的紅痕，轉眼怒瞪旁邊的陳禽獸，“知道收斂怎麽寫嗎？”
我家好好顆白菜都被你帶壞了！
“知道。”陳朗淡定道。
“說什麽呢你。”宋晨咳了聲。
看看！
胳膊肘還忘外拐。
周寧恨鐵不成鋼，咬著煙尾點上火，“給我關下門，放好牌子。”
朦朧煙霧中周寧看見陳朗關好門，人卻沒走，反身走來。
“你也要抽？”周寧揚了下眉，單手打開煙盒，陳朗抽出一根放在鼻下聞了聞，拒絕了周寧遞來的打火機。
“不是，你不抽拿我煙幹嘛？”
“抽了有味，晨晨會不喜歡。”
周寧嗤笑聲，吐了口白霧，“那就是找我有事？”
陳朗兩指夾著煙，手指骨節突出分明，做了個抖煙的手勢，語氣有些沈悶，“嗯，找你幫個忙。”
心裏惦記著帖子上的內容，這幾日宋晨在學校都刻意減少和陳朗接觸。
搞得宋玲特別愧疚，“哥，我們就是自娛自樂，沒其他意思，你別不理朗哥啊，你看他都快成望夫石了。”
嚇得宋晨當即回頭看了眼陳朗。
陳朗回視：“？”
宋晨敲了下宋玲，無語道：“他在看黑板好嗎！”
宋玲委屈中帶絲倔強：很好，我磕的糖依舊很甜。
高考覆習到最後階段，大部分人都已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小部分抱著最後希望拼命刷題。
強壓之下宋晨也漸漸忘了這事，偶爾點進帖子也沒再發現更新。
他問陳朗發帖的是誰，陳朗說：“不認識，樓上六班的女生，其他回覆的太雜了，有幾個不是我們學校的。”
宋晨驚了，他果然還是不懂女生在想什麽。
“不能刪帖嗎？感覺跟個□□一樣。”
“試過了，刪了它自己又恢覆。”
宋晨嘶了聲，擡手給他看，“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太他媽詭異了吧。
陳朗抱了抱他，眼眸深沈，“別擔心，我問過六班的那人，只是寫著玩的，不會有什麽大意外。”
小說閱讀經驗豐富的宋晨暗嘆口氣。
你不懂。
意外是沒有，但虐戀情深來一套誰遭得住啊。
到時候再來個惡毒配角，他上哪哭去都不知道。
周末幾人照例到宋晨家覆習，陳朗還沒到，回陳家有事了。
周寧寫累了拉著宋晨姜雨他們打游戲，“勞逸結合懂嘛。”
正玩著，陳朗提著一袋零食進來，宋晨看見他進來頓時眼睛都亮了。
“陳朗快過來，我要死了！”
“晨！怎麽還帶半路叫救兵的。”
“你也可以叫啊。”宋晨得意的笑。
陳朗坐到他後面，雙手從他背後穿過拿住手機，“撿狙了嗎？”
宋晨窩在他懷裏不動，“撿了撿了，我還撿到了八倍鏡。”
周寧：“浪費。”
“浪費也不給你。”宋晨扭頭和陳朗控訴他，“狗寧非要比誰打死的人多，輸了就要點炸雞。”
擺明就是坑他請客吃炸雞。
陳朗低頭親親晨晨的腺體，“沒事，我來。”
宋晨紅著耳朵縮了縮。
旁邊的周寧和姜雨吃了一嘴狗糧：瞎了狗眼。
一盤結束，周寧認命打開外賣點炸雞，“你這是開掛！”
宋晨笑的歪在陳朗身上，“那你去舉報啊。”
姜雨拍拍周寧的肩膀，用眼神報以同情。
周寧翻了個白眼，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和陳朗眉來眼去搶我人頭。
氣到刷題洩憤。
“冷不冷？”陳朗摸了摸宋晨有些冰涼的手臂，問。
天氣開始轉熱，宋晨貪涼，在屋裏只穿了一件奶白色的薄衛衣，襯得小臉白白的。
“不冷。”宋晨寫完作業了，手機上找了個影片放著，又從陳朗買的一袋零食裏翻出薯片，哢嚓哢嚓的咬著，吃完一袋又撕開一袋。
陳朗抱著他一起看，手沿著衣擺下面伸進去，捏了捏腰間軟肉，“少吃點，還都拿辣的。”
宋晨頭也沒回，舉著一片薯片往後伸，陳朗張嘴咬過來，舌尖擦過他的指腹。
都是薯片的碎屑。
“再給我一片。”
說著門鈴響了，周寧去開門拿外賣，宋晨把手裏的薯片都給了陳朗，“全給你。”
我要吃炸雞。
陳朗失笑，低頭咬了咬他的耳朵。
可可愛愛的。
吃飽喝足，越看視頻越想睡，不多時宋晨腦袋一點一點的，昏昏欲睡。陳朗托著他下巴讓他靠在自己肩上，調整了坐姿。
周寧瞄了眼，“上樓睡啊。”
陳朗抽了張紙巾，動作輕緩地給宋晨擦手，應道：“動了會鬧醒他的。”
老父親周寧認輸，寵還是你寵。
“朗哥，貼吧那個黑你的人又來了。”姜雨罵了一句臟話，給陳朗看，“這次還搞爆吧。”
“我看看。”周寧拿過來一看，上面是陳朗很親密的抱著宋晨親吻的照片，“又是陳席那個廢物？這張不是除夕那天嗎，你們倆沒和我們在一塊？”
陳朗垂下眼，眉眼間皺出幾條細紋，“沒，我帶他上天臺去看煙花，當時沒註意，應該是有人跟上來了。”
“媽的！一定是陳席，都瘸了還不安分，欺負到我晨頭上來！老子讓他下半輩子都坐輪椅。”周寧錘了下沙發，罵罵咧咧。
懷裏的宋晨動了下，眼睫眨了眨，陳朗拍著他的背哄了聲，捂住宋晨的耳朵，擡眼對周寧說：“輕點。”
姜雨接了電話回來，說：“我跟管理人講了，現在在刪帖。”
陳朗打開隨意掃了眼，帖子是刪了，但衍生出來的帖也不少，陳朗說：“你們先回去吧。”
周寧點點頭，說：“行，我幫你盯著學校裏的，放心吧。”
陳朗道：“謝了。”
陳朗抱著人上樓放床上，宋晨側過身睜開了眼，陳朗給他蓋上被子，柔聲說：“醒了？”
宋晨‘嗯’了聲，還有點懵，“我睡著了啊。”
陳朗摸摸他的額頭，“繼續睡吧，周寧他們已經走了。”
宋晨又閉上眼，陳朗看著他許久，低頭親了又親。
然後下樓收拾東西，他在沙發上坐了半小時，反覆看著那個第一第二的帖子。
傍晚，陳朗端著熱水上樓，宋晨剛好醒了，正揉著眼睛出來。
陳朗又把人抱回去，“睡飽了。”
宋晨看了眼窗外，驚道：“我睡的天都黑了啊。”
陳朗笑了聲，把熱水遞到他手裏，“潤潤嗓子。”
宋晨端著慢慢喝，看著可乖了，陳朗低頭親了他一口，拿出下午買的蛋糕餵他，“先吃點，等會兒我們出去吃。”
“好啊，我想吃火鍋。”宋晨說。
陳朗點頭應下，親昵的蹭著他的後頸，緩緩開口，“明天我們去學校，如果有人問你什麽，晨晨只管否認知道嗎？”
“什麽？”宋晨楞了下，反應過來說：“是因為那件事嗎？”
陳朗：“晨晨真聰明。沒多大事的，你只管否認就是。”
宋晨有些緊張的抓住他的手，陳朗低頭朝他笑了笑，黑沈沈的眼眸滿含笑意。
輕輕柔柔的雨後氣息釋放出來，讓宋晨逐漸松懈下來，他也跟著笑了下。
周一，頂著眾人好奇的目光，陳朗和宋晨進了辦公室，周雪看著倆不省心的，實在頭疼，“嫌高考不夠難是不是，還有閑情整這出，等考完你們愛怎樣都沒事，現在先考試不行？”
陳朗淡定道：“老師，我們只是在慶祝新年的到來。”
周雪聽了快要厥過去，“誰家慶祝還親人的！”
“我家。”陳朗說道：“我在國外待過幾年，一時沒改過來。”
宋晨低頭抿了下嘴，笑。
周雪：“總之這事影響很差，尤其是你們倆還是最有希望博全市第一的，多少外校的盯著，等下……”
正說著，門口教導主任氣勢洶洶進來，嗓門特大，“行了，統共也沒幾天，你們倆先分開兩教室待著，各記一處分，周老師……”
“憑什麽？”陳朗擡起眼，眉眼冷峻，“校規裏有說不能早戀嗎，更何況我們都成年了。”
教導主任怒吼，“你以為就是早戀的問題？！”
“那還有什麽？”陳朗走近一步，他比教導主任高出一個頭，眼神下瞥，全然不虛，“還是我們學校歧視同性？”
“陳朗！”周雪出聲警告，打斷他的話。
現在不比以前，大家對這些更開放，也更敏感。一旦扣上歧視的帽子，人雲亦雲之後就很難摘下，尤其是對一個學校來說。
“成績好，品行差有什麽用，陳朗你自己看看還有學生樣沒，打架鬥毆，現在還帶壞別人！憑什麽是吧？那把你家長叫來，好好問下憑什麽！”
這時一道手機鈴聲突兀響起，在辦公室裏尤其響亮，教導主任氣的脖子都紅了，“高三了還帶手機！誰的？”
“我的。”一直沈默的宋晨應道，在他們眼皮底下接了起來，“爸……”
幾秒後，他很是乖巧的拿著手機給教導主任，“老師，我爸要跟你談談。”
教導主任：“……”
一口氣硬生生憋著，漲得臉紅脖子粗。
如果是其他人早就開罵了，偏偏是宋晨，他家長是宋慶益，教導主任不得不接起，語氣降了好幾個度，“您好您好！”
陳朗凝眉，不讚同地看向宋晨，宋晨微微歪了下頭，朝他wink眨眼。
陳朗心跟著顫了下。
“是是是，宋晨同學一直都是我們學校非常優秀的學生。”
“不敢，主要還是他自己聰明努力。”
“哦，是嗎？朋友啊，知道知道，他們關系是挺好！”
“沒沒，沒惹麻煩，都是一群學生閑的亂傳。”
“行！行！您先忙……”
掛斷電話，教導主任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正要說什麽，門口有人敲了敲門，“報告。”
轉頭一看是宋玲和姜雨兩人，周雪朝他們擺擺手，“有事等下再說。”
宋玲：“我們說的這事就是和他們有關。”
周雪看了眼教導主任，便問：“什麽事？”
宋玲邊走進邊拿出手機，點開相冊，說：“老師，除夕那天不止陳朗和宋晨在，我們是一起的，當時都喝了點酒，大家都很開心，倒數的時候互相抱了下，老師你看我們還拍了照片的。”
果然照片上站著好幾個人，背後是巨大的倒計時熒幕，宋玲和一個他們不熟的女生靠的很近說話，姜雨也和周寧搭著肩。
宋玲皺著眉說：“也不知道是拿了我們的照片不說，還擅自把我們幾個剪出去了。”
姜雨也說：“就是，如果陳朗他們算戀愛，那周寧人來瘋的碰了下我的臉也算戀愛了？”
周雪拿著給教導主任看了眼，他粗略掃了下，惱羞地用手敲了敲桌子，“剛才怎麽不解釋你們……”
陳朗扯了下嘴角，“您也沒問啊老師。”
宋晨說:“老師，下次可以查清楚再處分嗎？高三了，很影響心情的。”
姜雨說:“是啊老師，現在P圖都很嚴重，要是你看不出來可以先問問我們。”
“……”教導主任嘴唇動了幾下，“誰P的圖？”
姜雨驚道:“要我們去查？”
“你們查什麽，試卷都寫完了是吧。”周雪示意他們見好就收，對主任說:“既然都是誤會就讓他們先走吧，馬上要上課了。”
“行行。”教導主任無奈擺擺手。
走出辦公室，宋玲呼了口氣，“嚇死我了。”
姜雨哼笑，“打老李臉挺爽的。”
“照片怎麽回事？”
“跟你爸怎麽說的？”
後面兩人同時發問，陳朗先回答，“讓他們提前去拍的，然後P進去。”
輪到宋晨，小小抿了下嘴，“講了一點點。”
一點點？
陳朗想問，但人都走到教室了，只好先按捺住。
一進去教室裏安靜了下，周寧過來說:“我去找過陳席，那廢物說不是他做的，聽起來不像假的。”
陳朗想到帖子裏的那個什麽暗戀者。
“不是他又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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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又來跟我搶地盤啊？”
周寧心情十分覆雜的盯著宋晨勃子上的紅痕，轉眼怒瞪旁邊的陳禽獸，“知道收斂怎麽寫嗎？”
我家好好顆白菜都被你帶壞了！
“知道。”陳朗淡定道。
“說什麽呢你。”宋晨咳了聲。
看看！
胳膊肘還忘外拐。
周寧恨鐵不成鋼，咬著煙尾點上火，“給我關下門，放好牌子。”
朦朧煙霧中周寧看見陳朗關好門，人卻沒走，反身走來。
“你也要抽？”周寧揚了下眉，單手打開煙盒，陳朗抽出一根放在鼻下聞了聞，拒絕了周寧遞來的打火機。
“不是，你不抽拿我煙幹嘛？”
“抽了有味，晨晨會不喜歡。”
周寧嗤笑聲，吐了口白霧，“那就是找我有事？”
陳朗兩指夾著煙，手指骨節突出分明，做了個抖煙的手勢，語氣有些沈悶，“嗯，找你幫個忙。”
心裏惦記著帖子上的內容，這幾日宋晨在學校都刻意減少和陳朗接觸。
搞得宋玲特別愧疚，“哥，我們就是自娛自樂，沒其他意思，你別不理朗哥啊，你看他都快成望夫石了。”
嚇得宋晨當即回頭看了眼陳朗。
陳朗回視：“？”
宋晨敲了下宋玲，無語道：“他在看黑板好嗎！”
宋玲委屈中帶絲倔強：很好，我磕的糖依舊很甜。
高考覆習到最後階段，大部分人都已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小部分抱著最後希望拼命刷題。
強壓之下宋晨也漸漸忘了這事，偶爾點進帖子也沒再發現更新。
他問陳朗發帖的是誰，陳朗說：“不認識，樓上六班的女生，其他回覆的太雜了，有幾個不是我們學校的。”
宋晨驚了，他果然還是不懂女生在想什麽。
“不能刪帖嗎？感覺跟個□□一樣。”
“試過了，刪了它自己又恢覆。”
宋晨嘶了聲，擡手給他看，“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太他媽詭異了吧。
陳朗抱了抱他，眼眸深沈，“別擔心，我問過六班的那人，只是寫著玩的，不會有什麽大意外。”
小說閱讀經驗豐富的宋晨暗嘆口氣。
你不懂。
意外是沒有，但虐戀情深來一套誰遭得住啊。
到時候再來個惡毒配角，他上哪哭去都不知道。
周末幾人照例到宋晨家覆習，陳朗還沒到，回陳家有事了。
周寧寫累了拉著宋晨姜雨他們打游戲，“勞逸結合懂嘛。”
正玩著，陳朗提著一袋零食進來，宋晨看見他進來頓時眼睛都亮了。
“陳朗快過來，我要死了！”
“晨！怎麽還帶半路叫救兵的。”
“你也可以叫啊。”宋晨得意的笑。
陳朗坐到他後面，雙手從他背後穿過拿住手機，“撿狙了嗎？”
宋晨窩在他懷裏不動，“撿了撿了，我還撿到了八倍鏡。”
周寧：“浪費。”
“浪費也不給你。”宋晨扭頭和陳朗控訴他，“狗寧非要比誰打死的人多，輸了就要點炸雞。”
擺明就是坑他請客吃炸雞。
陳朗低頭親親晨晨的腺體，“沒事，我來。”
宋晨紅著耳朵縮了縮。
旁邊的周寧和姜雨吃了一嘴狗糧：瞎了狗眼。
一盤結束，周寧認命打開外賣點炸雞，“你這是開掛！”
宋晨笑的歪在陳朗身上，“那你去舉報啊。”
姜雨拍拍周寧的肩膀，用眼神報以同情。
周寧翻了個白眼，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和陳朗眉來眼去搶我人頭。
氣到刷題洩憤。
“冷不冷？”陳朗摸了摸宋晨有些冰涼的手臂，問。
天氣開始轉熱，宋晨貪涼，在屋裏只穿了一件奶白色的薄衛衣，襯得小臉白白的。
“不冷。”宋晨寫完作業了，手機上找了個影片放著，又從陳朗買的一袋零食裏翻出薯片，哢嚓哢嚓的咬著，吃完一袋又撕開一袋。
陳朗抱著他一起看，手沿著衣擺下面伸進去，捏了捏腰間軟肉，“少吃點，還都拿辣的。”
宋晨頭也沒回，舉著一片薯片往後伸，陳朗張嘴咬過來，舌尖擦過他的指腹。
都是薯片的碎屑。
“再給我一片。”
說著門鈴響了，周寧去開門拿外賣，宋晨把手裏的薯片都給了陳朗，“全給你。”
我要吃炸雞。
陳朗失笑，低頭咬了咬他的耳朵。
可可愛愛的。
吃飽喝足，越看視頻越想睡，不多時宋晨腦袋一點一點的，昏昏欲睡。陳朗托著他下巴讓他靠在自己肩上，調整了坐姿。
周寧瞄了眼，“上樓睡啊。”
陳朗抽了張紙巾，動作輕緩地給宋晨擦手，應道：“動了會鬧醒他的。”
老父親周寧認輸，寵還是你寵。
“朗哥，貼吧那個黑你的人又來了。”姜雨罵了一句臟話，給陳朗看，“這次還搞爆吧。”
“我看看。”周寧拿過來一看，上面是陳朗很親密的抱著宋晨親吻的照片，“又是陳席那個廢物？這張不是除夕那天嗎，你們倆沒和我們在一塊？”
陳朗垂下眼，眉眼間皺出幾條細紋，“沒，我帶他上天臺去看煙花，當時沒註意，應該是有人跟上來了。”
“媽的！一定是陳席，都瘸了還不安分，欺負到我晨頭上來！老子讓他下半輩子都坐輪椅。”周寧錘了下沙發，罵罵咧咧。
懷裏的宋晨動了下，眼睫眨了眨，陳朗拍著他的背哄了聲，捂住宋晨的耳朵，擡眼對周寧說：“輕點。”
姜雨接了電話回來，說：“我跟管理人講了，現在在刪帖。”
陳朗打開隨意掃了眼，帖子是刪了，但衍生出來的帖也不少，陳朗說：“你們先回去吧。”
周寧點點頭，說：“行，我幫你盯著學校裏的，放心吧。”
陳朗道：“謝了。”
陳朗抱著人上樓放床上，宋晨側過身睜開了眼，陳朗給他蓋上被子，柔聲說：“醒了？”
宋晨‘嗯’了聲，還有點懵，“我睡著了啊。”
陳朗摸摸他的額頭，“繼續睡吧，周寧他們已經走了。”
宋晨又閉上眼，陳朗看著他許久，低頭親了又親。
然後下樓收拾東西，他在沙發上坐了半小時，反覆看著那個第一第二的帖子。
傍晚，陳朗端著熱水上樓，宋晨剛好醒了，正揉著眼睛出來。
陳朗又把人抱回去，“睡飽了。”
宋晨看了眼窗外，驚道：“我睡的天都黑了啊。”
陳朗笑了聲，把熱水遞到他手裏，“潤潤嗓子。”
宋晨端著慢慢喝，看著可乖了，陳朗低頭親了他一口，拿出下午買的蛋糕餵他，“先吃點，等會兒我們出去吃。”
“好啊，我想吃火鍋。”宋晨說。
陳朗點頭應下，親昵的蹭著他的後頸，緩緩開口，“明天我們去學校，如果有人問你什麽，晨晨只管否認知道嗎？”
“什麽？”宋晨楞了下，反應過來說：“是因為那件事嗎？”
陳朗：“晨晨真聰明。沒多大事的，你只管否認就是。”
宋晨有些緊張的抓住他的手，陳朗低頭朝他笑了笑，黑沈沈的眼眸滿含笑意。
輕輕柔柔的雨後氣息釋放出來，讓宋晨逐漸松懈下來，他也跟著笑了下。
周一，頂著眾人好奇的目光，陳朗和宋晨進了辦公室，周雪看著倆不省心的，實在頭疼，“嫌高考不夠難是不是，還有閑情整這出，等考完你們愛怎樣都沒事，現在先考試不行？”
陳朗淡定道：“老師，我們只是在慶祝新年的到來。”
周雪聽了快要厥過去，“誰家慶祝還親人的！”
“我家。”陳朗說道：“我在國外待過幾年，一時沒改過來。”
宋晨低頭抿了下嘴，笑。
周雪：“總之這事影響很差，尤其是你們倆還是最有希望博全市第一的，多少外校的盯著，等下……”
正說著，門口教導主任氣勢洶洶進來，嗓門特大，“行了，統共也沒幾天，你們倆先分開兩教室待著，各記一處分，周老師……”
“憑什麽？”陳朗擡起眼，眉眼冷峻，“校規裏有說不能早戀嗎，更何況我們都成年了。”
教導主任怒吼，“你以為就是早戀的問題？！”
“那還有什麽？”陳朗走近一步，他比教導主任高出一個頭，眼神下瞥，全然不虛，“還是我們學校歧視同性？”
“陳朗！”周雪出聲警告，打斷他的話。
現在不比以前，大家對這些更開放，也更敏感。一旦扣上歧視的帽子，人雲亦雲之後就很難摘下，尤其是對一個學校來說。
“成績好，品行差有什麽用，陳朗你自己看看還有學生樣沒，打架鬥毆，現在還帶壞別人！憑什麽是吧？那把你家長叫來，好好問下憑什麽！”
這時一道手機鈴聲突兀響起，在辦公室裏尤其響亮，教導主任氣的脖子都紅了，“高三了還帶手機！誰的？”
“我的。”一直沈默的宋晨應道，在他們眼皮底下接了起來，“爸……”
幾秒後，他很是乖巧的拿著手機給教導主任，“老師，我爸要跟你談談。”
教導主任：“……”
一口氣硬生生憋著，漲得臉紅脖子粗。
如果是其他人早就開罵了，偏偏是宋晨，他家長是宋慶益，教導主任不得不接起，語氣降了好幾個度，“您好您好！”
陳朗凝眉，不讚同地看向宋晨，宋晨微微歪了下頭，朝他wink眨眼。
陳朗心跟著顫了下。
“是是是，宋晨同學一直都是我們學校非常優秀的學生。”
“不敢，主要還是他自己聰明努力。”
“哦，是嗎？朋友啊，知道知道，他們關系是挺好！”
“沒沒，沒惹麻煩，都是一群學生閑的亂傳。”
“行！行！您先忙……”
掛斷電話，教導主任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正要說什麽，門口有人敲了敲門，“報告。”
轉頭一看是宋玲和姜雨兩人，周雪朝他們擺擺手，“有事等下再說。”
宋玲：“我們說的這事就是和他們有關。”
周雪看了眼教導主任，便問：“什麽事？”
宋玲邊走進邊拿出手機，點開相冊，說：“老師，除夕那天不止陳朗和宋晨在，我們是一起的，當時都喝了點酒，大家都很開心，倒數的時候互相抱了下，老師你看我們還拍了照片的。”
果然照片上站著好幾個人，背後是巨大的倒計時熒幕，宋玲和一個他們不熟的女生靠的很近說話，姜雨也和周寧搭著肩。
宋玲皺著眉說：“也不知道是拿了我們的照片不說，還擅自把我們幾個剪出去了。”
姜雨也說：“就是，如果陳朗他們算戀愛，那周寧人來瘋的碰了下我的臉也算戀愛了？”
周雪拿著給教導主任看了眼，他粗略掃了下，惱羞地用手敲了敲桌子，“剛才怎麽不解釋你們……”
陳朗扯了下嘴角，“您也沒問啊老師。”
宋晨說:“老師，下次可以查清楚再處分嗎？高三了，很影響心情的。”
姜雨說:“是啊老師，現在P圖都很嚴重，要是你看不出來可以先問問我們。”
“……”教導主任嘴唇動了幾下，“誰P的圖？”
姜雨驚道:“要我們去查？”
“你們查什麽，試卷都寫完了是吧。”周雪示意他們見好就收，對主任說:“既然都是誤會就讓他們先走吧，馬上要上課了。”
“行行。”教導主任無奈擺擺手。
走出辦公室，宋玲呼了口氣，“嚇死我了。”
姜雨哼笑，“打老李臉挺爽的。”
“照片怎麽回事？”
“跟你爸怎麽說的？”
後面兩人同時發問，陳朗先回答，“讓他們提前去拍的，然後P進去。”
輪到宋晨，小小抿了下嘴，“講了一點點。”
一點點？
陳朗想問，但人都走到教室了，只好先按捺住。
一進去教室裏安靜了下，周寧過來說:“我去找過陳席，那廢物說不是他做的，聽起來不像假的。”
陳朗想到帖子裏的那個什麽暗戀者。
“不是他又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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