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呼吸困難。

宋晨被陳朗結結實實壓住半邊，死沈死沈的胳膊還收緊掙不開。

動彈不得。

“陳朗。”黑暗中宋晨不由自主的壓低聲音，“過去點，我動不了。”

回應他的是陳朗平緩呼吸聲。

睡成豬！

宋晨弓起肩背一點點頂開陳朗，伸手往後推著他的手臂下去，就快要從陳朗的桎梏下出來時，被一把抓回去，這次更過分，直接翻身壓在他上頭，遮住頂上璀璨星空。

“醒了就鬧我？”

“誰鬧你，你壓著我了！憨批！”宋晨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只聞到他身上清冽的雨後氣息離自己很近，還有若有若無的呼氣拂過鼻尖。

縱然看不見也能意識到陳朗靠的很近很快。

很危險的距離。

宋晨撇過頭，用力推開他，“下去，我找手機呢。”

陳朗動了下身體，在黑暗裏摸索一陣，遞給他東西，“手機。”

手機強光一下亮起，宋晨嘖了聲，幾乎是下意識的閉上眼往後靠，碰到陳朗肩膀，還沒等他主動避開，後面的陳朗下顎抵著他的肩湊上，擡手蒙住宋晨的眼。

另一只手抽走手機，調暗亮度，再還給宋晨。

“你幹嘛？”

陳朗感覺到掌心被他過長的睫毛不斷掃過，癢癢的，跟掃在他心上似的。松開手，見他雙眼緊閉，沒忍住用手指碰了下怯怯眨動的睫毛。

“睜眼吧。”

宋晨聽話睜眼，手機亮度調到最低，在黑暗中看也不會太亮。看了眼時間才一點多，離日出還有好久。

“睡不著了？”陳朗問他。

“沒有，我就看看時間。”宋晨不想跟他面對面睜眼尷尬，關掉手機，帳篷裏又陷入黑暗，他翻了個身背對陳朗，“我要繼續睡了。”

寂靜的黑夜，封閉狹小的帳篷，滿滿當當充斥著陳朗身上的雨後氣息，清冽不失強勢，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宋晨淹沒。

奶香味不安分地鉆出來，融進雨後氣息裏。宋晨壓著呼吸，生怕漏出一兩聲難耐的喘息。

一縷雨後氣息試探著在宋晨耳後纏繞，陳朗語氣不善，“可我睡不著，宋晨你把我吵醒了。”

“怪你自己睡相不好，還有我不是跟周寧一個帳篷嗎？怎麽會變成你。”

他們男生有兩頂帳篷，一頂大點給陳朗他們，還有頂小的是給他和周寧的。雖然不知道現在睡的是大是小，但一起睡的人絕不應該是陳朗才對。

身後陳朗狠狠皺起眉，一想到他和周寧同個帳篷感覺就要瘋。他咬牙，盡量用不緊不慢的語氣說:“因為你睡著了，我好心抱你進去睡，可是你抓著我不放，不讓走，就像……”

雨後氣息忽地兇猛湧上來從背後環抱住宋晨，滾燙柔軟的唇壓在宋晨脖頸間摩擦。

“就像這樣。”

黑暗中宋晨猛地瞪大眼，沒了視覺，聽覺與觸碰的靈敏值達到頂峰。

他聽見衣服間細微的摩擦聲，陳朗焦灼粗重的呼吸。被陳朗碰到的地方燙的要命。

奶香味顫抖著飄出，被陳朗占有欲十足的吸入體內。宋晨咬著手指，嘴裏嗚咽著洩露令人遐想的喘息。

崩潰著向身後人求救，“陳朗，我難受。”

陳朗離開一點，露出勢在必得笑意，可惜宋晨看不見，反而無助地攥緊他的手，聽見陳朗啞著嗓子真誠開口，“忍一忍，晨晨不是說要忍住嗎？”

那也得忍得住才行。

嘗過被陳朗咬過的蝕骨**滋味，這一點點難耐就被放大了無數倍。

烈火烹油似的將他折磨。

狠狠咬住陳朗的手指，宋晨含糊不清的罵，“忍個屁，你是不是不行？不行就放開我，我去找……”

“找誰？找周寧？”

尖銳虎牙在後頸停留，就是不肯咬下，陳朗的手往下，氣的用勁大了點。宋晨蜷縮著身體，聽出他話裏的怒意，反身抱著陳朗，討好的碰著他緊繃的下巴。

“沒有，我找你，就找你啊。”

身與心的本能都驅使他說出這句話。

可陳朗還是不肯，“我是誰？”

宋晨眼淚掉在他脖子上，弄濕一片，光滑小腿滑進陳朗兩腿間，黏答答的說:“是討人厭的陳朗。”

陳朗一口氣堵在心口，覺得他是真欠教訓。

憋著氣把宋晨從身上扒開，聽到他抽泣一聲又靠來，陳朗把人按在身下，提起他的腰抓住。沒有一點準備就咬上後頸，疼的宋晨哭出聲。

一只手伸手捂住他的嘴，將哭聲擋回去，“噓，會被人聽見，晨晨也不想有人發現你被討人厭的人壓著咬吧。”

“小心眼！”宋晨在他手心中悶悶喊了句，陳朗不予置評，欣然接受。

悶哼聲哭聲混雜在一起，氣溫截截攀升，宋晨咬著他手哭道:“腿疼，陳朗你輕點，我喘不過氣了。”

“晨晨再忍忍。”

忍不住了！

宋晨心裏罵罵咧咧，人卻乖順下來任由他。

帳篷裏都是味，雨後氣息和奶香相融相交，宋晨渾身是水，眼淚汗水甚至是口水糊了陳朗滿滿一手，陳朗松開他，把手指上濕漉漉的水擦在宋晨面頰上。

“很臟。”宋晨嫌棄。

“自己的也嫌棄。”陳朗笑他，笑聲性感的要命，湊上去把宋晨面頰上的水舔去，砸了下嘴，“都是奶香。”

宋晨:“……”

宋晨被他的不要臉震驚到說不出話。

事後宋晨躺著看星星，陳朗摸黑中抽了好幾張紙巾擦，擦了手想打開手機電筒被宋晨一把打掉，“不準開燈。”

陳朗:“……”

滿足後的陳朗很好說話，不開燈就不開燈，繼續摸黑給他擦身上的汗。手一擡把帳篷頂的透明天窗拉開，封閉的空間開了個小口，即使是在無人的山間，宋晨還是覺得莫名羞赧。

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在野外啊。

“關上。”踹在陳朗身上。

陳朗捉住他的腳，暧昧的摩擦著突出的腳踝，“透氣，順便散下味。”

至於是什麽味就不必說了。

怕有蚊子或蟲飛進，等帳篷裏味不那麽大了後陳朗就把頂拉上，低頭摸上宋晨的臉，發現他又睡著了。陳朗也躺下，把人攬進懷裏，溫柔地撫摸著後頸上的牙印。

他的。

攬著宋晨的手又緊了幾分，陳朗勾著唇角，這也是他的。

四點多，大家都爬起來看日出，山上溫度低，因此宋晨穿了件外套也沒人覺得奇怪，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用來著脖子上的痕跡。

兩個女生已經迫不及待拿出相機等待，而宋晨暈暈欲睡，全身酸痛到在抗議。

“累？靠著我站一會兒。”陳朗低聲說。

宋晨撇過頭去，不想理他。

這時旭日逐漸東升，霧氣稀薄，光暈穿透薄霧發出微光，耀目金光透過樹梢，給宋晨臉上染上一層脂粉，純稚又美好。他的目光被這壯觀景象吸引，淺色眼眸倒映著萬丈金光，熠熠生輝，在陳朗眼裏比初升太陽還要耀眼。

“陳朗，你看……”下意識轉過頭去和陳朗分享這一刻，卻直直撞進他深不見底的雙眸，就像漩渦似的要把人吸進去。

宋晨呼吸微滯，心臟跳的厲害，竟然有些緊張。

“你怎麽不看啊。”

光暈在宋晨臉上勾勒出一層朦朧輪廓，好看極了。陳朗癡迷的瞇起眼，不顧有人在場低頭吻在他面頰上，“想看你。”

宋晨覺得自己的心跳已經停了，紅暈從耳尖到脖子一路紅到底，他轉過頭去，覺得眼前的太陽都比不上陳朗來的炫目。

旁邊小元和宋玲連聲發出驚嘆，這讓宋晨的臉更紅了點，他想離陳朗遠一點，人還沒動就被捏著下巴轉過來。

不等他開口問話，眼前陳朗冷峻面容逐步放大，唇上一片柔軟，唇珠被人反覆舔舐輕抿。

他聽到兩聲很驚訝的抽氣，猛然反應過來現在的場景，急得用力推陳朗。陳朗不悅地擡眸掃了眼，扣著他下巴的手微微用力，不讓他離開，繼續深入。

抵著額頭，貼著唇瓣，陳朗輕聲說：“我有禮物給你。”

宋晨垂著眼，還沒回過神來。

陳朗碰了他一下，“等你回去就能收到了。”

“臥槽！值了！”宋玲笑的滿臉通紅，比他們還要激動，瞥見小元楞在原地，暗嘆不好，剛想跟她解釋下，就聽見小元笑道：“我果然沒猜錯啊。”

“嗯？猜錯什麽？”

周寧疑惑，正要轉頭時被小元推著臉轉回去，兩個女生齊聲道：“沒什麽，你繼續看。”

周寧：“……”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下山的時候宋晨一直避開陳朗，和周寧他們走一道。周寧還對昨天上山的事心有愧疚，全程顧著他，要喝水遞水，要擦汗遞紙巾，服務可周到。

“晨你不熱嗎？怎麽還穿著外套。”周寧看他又是擦汗又是喝水，但就是不脫下外套。

宋晨理了下衣領遮好脖子，咳了聲說：“有點感冒了。”

“哦。”周寧點頭，“怪不得聲音聽著也啞。”

回家的當天下午宋晨收到一個快遞，林姨給他拿進來的，宋晨想不起自己最近有買什麽。

林姨：“收件人寫的是你名字，地址也沒錯，可能你買了就忘了。”

好像去度假村之前確實下單了幾本下學期的輔導練習冊，宋晨說道：“估計是書，謝謝姨。”

林姨找來小刀劃開，裏面確實放了兩本書，但拿起來感覺不對勁，他買的練習冊沒那麽厚吧。

撕開包裝一看，一本叫植物種類簡要，一本叫莊稼的秘密。

宋晨：“？？？”

“怎麽了，不是你的東西啊？”林姨見他滿臉疑惑，便問道。

“好像……”不是。

話還沒說出口，手機叮的聲有消息發來，宋晨拿起看了眼，瞬間臉紅耳熱到要冒煙，手裏的書都快要拿不住。

陳朗：晨晨，禮物收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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