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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一回頭,就看到她弟:“賠光光你又胖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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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人難道像豬啊?”

寶音老大不高興瞪著他。

裴琰這才慫下去:“你接著說。”

“你記不記得好幾年前烏多國因為遭了災送了個貢品美人向你父皇求助?”

“這才過去幾年啊,我能忘了?當時那女人說仰慕皇後娘娘,就被送到長禧宮,待了約摸半年時間因為思念家鄉被送走了。那會兒大家都覺得她是再也受不了了,如花似玉的美人天天擱那兒開翡翠,誰受得住?那和這隊人有什麽關系?”

寶音驚訝的看向他。

說到這份上丫還沒明白過來?

再一想,對哦,裴琰他們歲數和娘娘差不多大,為避嫌是不太往長禧宮去的,過去也是有要緊事,平時在皇上那邊見他們更多。當時那個烏多女人天天在長禧宮,很少出去,他們有些直接沒見過,見過的估計印象也不深。

想通這個關節之後,寶音也不賣關子了,她說:“剛才碰見那群人裏面領頭的藍眼睛,和當初那個被娘娘派去擦石頭的女人非常像。”

“非常像是有多像?”

“她那會兒天天戴個面紗看不全臉,但是身量氣質眉眼這些差不多,我當時不是還說過?送個那麽高的女人來也只能給娘娘使喚,給皇上都不知道該怎麽寵她。”

裴琰想起來了,父皇私下也嫌棄過,說就那樣的在烏多國竟然還是最負盛名的美女,真是奇了怪。

“我記得,當時那女人是烏多國王的親侄女,方才咱們見到那個可能也是皇親國戚,他倆興許是兄妹?有些兄妹長得就是很像。”

“是這樣嗎?”

寶音是個直覺派,她總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因為沒確切證據才沒多談。後來見到馮念時,她又將這事說了一遍。

馮念:……

妲己:“噗。”

王政君:“當時還說人一走只要別再到梁國應該沒問題,這是又翻車了???”

劉楚玉:“草原公主挺聰明啊,比她那幾個哥哥都聰明。”

西施:“她是聰明啊。要不然怎麽就她成功達到目的混到群主身邊了,她哥送了那麽多馬啥都沒搞成?”

呂雉:“話也不能這麽說,現在合作不就談起來了?群主不虧,草原很賺,可謂雙贏。”

馮念才沒管她們在群裏說啥,她微笑著對寶音解釋道:“你見到那個是法圖娜的雙生兄長。”

“雙胞胎啊?那姐妹豈不是很虧?男人長這樣是英俊了,女人長這樣也太硬朗了些。”

聽她這麽嘟噥,馮念覺得沒問題了。

當愛豆的忽悠個腦殘粉還不容易?

結果第二天寶音又來找她,這次過來人像做賊似的,左看右瞧。看她好像有秘密要說馮念擺手示意閑雜人等退下,這下子寶音毫不見外挪到她旁邊去:“殿下你可知道我發現了什麽???”

不知道,但直覺不是好事情。

馮念讓她直說。

“那你做好準備,別太驚訝,我昨個兒回到國賓館後正好撞見從烏多國來的那群人裏面的一個,他好像是去給領頭的買東西回來,我就問他烏多國那邊女的是不是也要高高大大才叫好看?他一臉奇怪看著我,問我從哪兒聽來的瞎話?說他們殿下的妹妹法圖娜小姐就和我差不多的感覺……您明白了嗎?”

明白了……

你丫閑著沒事把法希爾的馬甲揭了。

馮念在裝傻和直說之間猶豫了一下,她嘆口氣:“本來是想瞞著你的,這事我早知道了。”

寶音一臉懵逼:“之前宮裏那個果然有問題啊?她是不是就是這個……”

寶音比劃了好幾下,馮念沒看懂她的手勢,但知道她的意思,點點頭:“我也是後來才發現的,所以才會想法子送他走,要不他身份揭穿就只能留下來當太監了。”

馮念以為親眼見過那樣的美男子,是個人都會理解的,當他當太監委實可惜了。

哪知道寶音根本不按牌理出牌。

她一拍大腿,一臉氣憤說:“他混到您宮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歹心,真被切了也是活該!”想到娘娘跟他在一個宮裏住過小半年,就算長禧宮很大,他們是各住各的寶音也超不爽的。她要進宮一趟那麽麻煩,那人卻簡簡單單的混進去了。

馮念都無奈了:“我問過他,他說烏多王本來是讓她妹妹給梁皇做妃子,他們過來之後才知道宮裏有個霸道的我,偏我本事不小,他們不敢得罪我才舍了原本的計劃決定把人送到我那邊去,問題是他妹妹也是嬌生慣養的脾氣不好不會伺候人,他們擔心把人送來也是得罪我的結果,才讓他扮成女人過來頂替。”

“難怪!這就說得通了!……不過他還是可惡!”

“行了,這事你可得替我瞞著,二皇子那邊也不要說,省得他稀裏糊塗漏了餡兒。”

寶音明白。

梁國那邊對女人最刻薄了,讓他們知道長禧宮偏殿住過男人,還不知道會傳出什麽鬼話。

“您把心放肚子裏,我口風可緊了,絕對不會說出去。”

她確實沒說出去,只不過後來再見到法希爾沒忍住哼了他而已。

法希爾品了品她瞅自己的眼神,給馮念去信說:[跟你關系不錯那個梁國的二皇子妃有點奇怪,她對我意見不小的樣子。]

馮念嚇唬他:[她猜到當初的貢品美人是你了。]

二五六:

法希爾深知馮念愛作弄的個性, 故並不慌張。

至於寶音。

她想到同一個館裏住著的烏多混蛋就咬牙切齒,看對方隨身佩刀還有他走路那步態便知道這是個練家子的,想給他套麻袋都不現實。

怎麽辦?

只能等哥哥來。

寶音的親哥烏力吉, 不僅是草原第一勇士, 還惦記了馮念小十年, 寶音尋思著都不用說別的,給他知道烏多那個同樣對馮念有想法, 他倆就得比劃比劃。

讓妹子惦記上的時候,烏力吉距離秦國已經不遠了,今年開春之後升溫早一些,他們比往常提早了半個月剪毛, 幾個王子爭取了下,最終由恩和跟烏力吉得了機會。

選中恩和是順理成章,因為去年談成合作的就有他,烏力吉則是攔不住,胡王有個感覺,連續兩年都不讓他去,給他逼急了沒準會偷溜。

以前不讓他去梁國,他的反應還不是那麽大, 一方面當時讓佛經洗了腦, 另一方面馮念那會兒給人當妃子。

現在他恢覆正常了,同時心上人又單身了,哪個還攔得住他?

早幾年胡王總說那女人就是個坑, 他兒子去一個送一個。

去年談下的合作證明坑的也不是馮念。恩和、特木爾他們都覺得找不到更厚道的人了,胡王還以怕傻兒子被忽悠做理由不成立啊。

就這樣, 烏力吉跟恩和一起高高興興的上了路,他們一路沒耽擱, 加足馬力往秦國趕,這次才不過五月底六月初,送羊毛的隊伍已經進入秦國範圍,隨後這夥人就經歷了和裴琰同款的震撼。

水泥路已連通各大城鎮,騎馬的比上次來時少了很多,取代馬匹的是一種兩輪的車子,那車前面有兜後面有架,運載力不輸給馬兒,除了後面不能套車板拉車廂之外,其他都很完美。

烏力吉看得眼熱,又催了催草原兄弟們,讓搞快點,把東西送到了再去好好見識一下,看這邊又出了什麽新玩意兒。

烏力吉全然沒想到都城那邊還有個驚喜在等他。

直到交接羊毛的時候,秦國官員問他:“你們胡國是不是有個公主嫁去梁國做了皇子妃?”

“是啊,寶音還是我同父同母的妹妹。”

“那您來得是時候,梁國二皇子夫妻去年冬天過來,還沒離開。”

這下別說烏力吉,恩和都湊過來了,追問秦國大臣人在哪兒?

“在國賓館裏住著,過去就能見著。”

烏力吉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寶音,不提起來感覺不大,一聽說人也在這兒他就待不住了,翻身上馬就要去看妹妹。

寶音剛才和馮念一起去看了新開的幾家店鋪,兩人在國賓館門前說了幾句,馮念準備離開就聽見一聲妹妹!

那一嗓子音量超大,半條街的人都看過去了,當然寶音也不例外。

她聽著那聲音雖然有些耳熟但也沒想到是她哥哥,一轉頭看到騎著馬朝這邊沖來有點邋遢的魁梧漢子那一瞬間寶音是窒息的。

想想國賓館裏住著還沒走的法希爾,再看看她哥。

一個亮相她哥就輸了。

烏力吉還沒註意到這些,他籲一聲,下了馬就要沖上來給妹妹一個熊抱,把人在二樓從窗戶看下來的裴琰嚇得夠嗆,裴琰顧不得皇家矜持,在上面嚷嚷說寶音懷孕了讓他小心點。

烏力吉這才來了個急剎車:“懷孕了?真的嗎?”

寶音點了下頭,正要開口就是一陣幹嘔。

馮念讓人取檸檬片來給她嗅著,這才對烏力吉說:“二王子先去沐浴一番吧,收拾好在和寶音細說,都到這兒了時間大把的有。”

馮念只不過含蓄委婉的告訴他身上味兒太大熏著人了,被烏力吉強行理解為這是對他的關心,人當場就要飄起來。

嘿嘿嘿說:“兩年沒見你還是這麽好看啊。”

寶音聽了這話恨不得踢她哥屁股。

就這樣,出局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局的。

大熱天趕路來滿身臭汗看著邋裏邋遢還在這兒說啥?收拾去啊!

“哥你收拾一下,我給你買身衣裳去。”

說到衣裳,烏力吉註意到了,寶音跟馮念都穿著半袖的衣裳,下搭褶裙,長度到小腿的一半。

這種裝扮別說在梁國,在草原上也沒有,秦國這邊卻有不少人是這樣。

前年過來明明還不是,但很好看就是了。

馮念也沒跟他多說,之後就離開了,她離開後,烏力吉被寶音攆去洗了澡,他用掉半瓶洗發水,香皂都搓小了一圈,才把渾身上下洗幹凈。隨後他看到裴琰剛才送過來的換洗衣物,有個白色四角小褲,另有條彈性褲腰八分長外穿的褲子,配襯衫一件。

烏力吉盯著看了半天,才摸索著穿上,這個穿起來舒服是舒服,就是不太自在,感覺身上輕飄飄的像沒穿衣裳。

他心裏不自在,寶音看到松了口氣。

“哥你剛才那樣跟大美人一點兒也不搭,這好多了。”

“我上次過來的時候秦國還不是這樣,才兩年咋的都這麽穿了?”

“秦國熱啊,又悶又熱,捂那麽多不舒服,這些樣式是殿下帶著裁縫改的。穿著舒坦不說,還省布。”

“這個褲腰還有彈性,你知道是怎麽做的?”

“裏面有橡筋。”

“橡筋是什麽?”

“是咱們草原上沒有的東西,你走的時候買幾大卷回去。”寶音回答了他好些個問題,嘆口氣說,“哥你長點心吧,你不好好收拾打扮殿下絕看不上你,你情敵強大著呢。”

“我情敵?”

“你知道烏多國吧?他們也和秦國這邊有合作,帶頭來談的長得很不錯,我看他跟你是一個意思。殿下雖然是兩個孩子的娘,以前還嫁過人,可她受歡迎得不得了,你這麽不拘小節不行的。”

寶音為了刺激她哥,認真吹了法希爾一波,吹得不止烏力吉,就連裴琰都聽不過去了。

之後碰上烏力吉就沒給法希爾好臉色看。

胡國那邊當幾個男人喜歡同一個女人的時候,他們會通過鬥武來逼退競爭對手。烏力吉見到法希爾也提出想和他切磋,法希爾沒應。

“你不敢?”

“確實不敢,我怕宰了你沒法交代,我使刀的。”

兩個追求者在暗地裏杠上了,這事兒馮念還不知道,她最近在忙兩件事,首先要帶胡國兩個王子去看給他們開發的機器設備,看過沒問題了,他們還得把這些拆卸掉,裝箱運往胡國。要派去的除了設備檢修人員技術指導還有教他們打毛線的,他們之中的多數人之後會跟著送奶粉的車隊回來,負責設備調試檢修的會常駐那邊,直到胡國人將機器設備吃透了,才會回來。

這些事馮念只負責做個指揮調度,她更在意的是另一樣。

天熱起來就暴露出很多問題,哪怕通過著裝風格改變使得中暑的比往年少了,夏天依然是多病的季節。

最近一個月去醫館治中暑和痢疾的不少,秦國這邊,醫術還沒有北邊梁國來的發達,很多得了病還在用祖輩傳下來的土辦法治,雖然也有一部分治好的,因為延誤輕病轉重最後發展到不治而亡的也有。

馮念意識到,跟快速發展的其他行業比起來,醫療還是太落後了。

她通過群拉出來一些醫術高超的太醫禦醫,讓他們各自收徒,在秦國傳播自己引以為傲的高明醫術。

解決了燃眉之急以後,馮念開始審視她擁有的技能,琢磨哪個能洗出推進醫療技術發展的。

一圈看下來,也就推拿術可以洗成回春術,但這個只能她自己裝備,不能推廣出去。

馮念問了一下各位美女還有什麽技能沒發出來,請她們報個名字。

這時候,韋香兒的一個技能吸引了她。

說是技能還不準確,那是個配方,叫異香丸。民間傳說韋香兒經由一位雲游道人之手得到了靈丹妙方異香丸,服用不到半年,她整個人就不一樣了,從身材到皮膚都變的很好,並且還散發出一股幽幽香氣……

韋香兒把[配方:異香丸]貼出來之後,群裏驚訝極了。

王政君:“你不是個有野心有報覆的皇後嗎?怎麽還有這種邪門歪道的東西?”

趙飛燕:“含沙射影是不是?說誰邪門歪道呢?”

趙合德:“這不錯呀。”

韋香兒:“是不錯,可惜我進群晚了,我來的時候群主已經寵冠後宮根本不需要搞這些有的沒的。”

妲己:“這就是命。”

潘玉兒:“這話從妲己姐姐你口中說出來,真是格外深刻。”

呂雉:“狐貍精確實慘,念念在宮裏那會兒她還有個妾有一計能用上,現在沒一個能用的,只能靠簽到活了。”

妲己:“那技能可以洗,群主又不缺成就點的。”

馮念:“洗技能也要遵守基本法好不好?你那是個話術技能,洗也只能洗成另一個話術,我現在不用話術。”

馮念:“@韋香兒,異香丸的配方可以發給我嗎?這個厲害了。”

陳圓圓:“念念想用這個配方洗出其他配方來?”

馮念:“對!我現在急需感冒靈板藍根枇杷膏藿香正氣水小兒退熱顆粒……等我把常用藥的配方和制備辦法洗出來謄錄好,藥廠開起來以後常見病就好醫了。很快韋姐姐你貢獻也要爆炸了。”

韋香兒動作賊快,立刻就把[配方:異香丸]發了過去。

馮念沒第一時間去洗,她想知道這是怎麽個作用方法,收到之後選擇了直接學習,然後她就回了。需要什麽材料怎麽個制法她閉著眼都能說出來,好像做過很多次似的。

這個可比簡單給一張方子舒服太多。

她先把異香丸的做法仔細寫下來,然後洗了技能――

[配方:烏雞白鳳丸]

有點意外啊,這個,馮念還是不嫌麻煩把每個步驟都備註得清清楚楚,寫好了之後才換下一種。她沒時間一個個親自去試做,要抄錄的方子實在太多,馮念決定相信各位禦醫,寫下方子讓他們帶人做去。

……

為抄錄這些方子,馮念在宮裏宅了兩天,出來就給嬴政遞了好幾十張方子。嬴政哪怕不懂醫不懂藥,他看得懂紙上寫的字啊。

上面都寫了功效,用法,配方,制備方法。

粗粗翻過一遍就明白了,這是給秦國補短板的重要藥方,這邊的醫療技術比起其他行業來說,確實有點落後了。現在百姓的日子越來越好,這塊兒也得抓起來才是,解決了看病難的問題平均壽命以及人口才能增長起來,更有利於日後的發展。

“這個寫得很完善,後面的交給朕來安排,妹妹好生休息,你這陣子忙太多事了。”

馮念自然是樂得如此,她想了想說:“有些藥材咱們這裏恐怕不出,得從北邊梁國進口。”

嬴政聽了還是淡定:“我們不必著急,他們遲早會坐不住找上門來,到時候該怎麽談就怎麽談。”

事情都讓嬴政攬去,馮念痛快撒了手,回去洗別的技能去了。

離開梁國之後,她有挺多技能用不上了可以洗掉,因為並不急迫,馮念之前忙別的去了沒做這事,這兩天洗上癮就想把別的也安排起來。

趙合德的溫柔鄉被她洗成了[理想鄉],說明是讓此地成為無數人的理想鄉,讓他們來了便不舍得走,只想長長久久的在這邊生活。

簡單說就是令人心生向往,不遠萬裏來投。

飛燕合德姐妹的1+1>2也被馮念洗掉了,洗成了眾志成城,就是提振士氣增加工作效率的。

這兩個技能一出,她們姐妹手裏的貢獻點也要寬裕起來。

妲己看著群裏一個個排著隊脫貧致富,她真要吐血。

都這樣了狗群主還沒想到她,竟然@趙姬,問她進群之後是不是只顧著發兒子了沒發技能?

趙姬沈默了一會兒,然後左手一個母憑子貴,右手一個生子當如秦始皇。

二五七:

馮念看了一下, [生子當如秦始皇]這個基本等於廢了,它限定懷孕時用,生出來就已經定型。趙姬要是初來乍到就發, 那正好能派上用場。她當時沒發出來, 現在馮念又不打算再生, 這就是壓箱底的命。

至於說母憑子貴,也不用了。

以現在的勢頭來看, 她不需要靠兒女,自己就很風光。

這個夏天,朝廷辦起制藥廠,並開辟土地種植藥材。

本地水果一年更比一年長得好, 自己人吃不完,農戶打起做罐頭對外販售的主意。

蒸汽船的打造非常順利,再過兩年估計就能竣工下海。

火車也在計劃中。

考慮到這邊水力資源豐富,朝廷計劃選址試建一座小型的水力發電廠,將電能引用生產建設。假使這座發電廠運作良好,二期工程規模會加大,朝廷計劃用十年或二十年時間讓電器走進生活。

……

秦國在兩個膽子比天大的領導人的帶動下,風風火火搞建設, 大跨步向前進。

這個速度使法希爾和烏力吉都不敢耽擱, 該做的事做完之後,他倆一個帶著細綿土的方子,一個帶著生產加工奶粉的設備, 回去各自的家鄉。

走那天,兩人都舍不得。

但沒辦法。

馮念以前在梁國皇宮閑心好些, 和裴乾分手之後好像大徹大悟了似的,現在把心思都用在教女兒以及搞建設上面, 根本沒有考慮第二春的意思。

法希爾覺得在不合適的時候談那種事只會惹人厭煩,他還是站在朋友的位置上,把自己當成第一備胎,她回頭我都在,那以後她想了總會最先考慮我。法希爾告訴自己,得跟上這女人的腳步,一旦被她甩下,就是梁皇那下場,可能就被徹底拋下再也追不上了。

也因為這,哪怕再不想走,他還是帶著換到的細綿土方子離開了,準備先回去將廠子建起來,再做下一步打算。

秦國那邊,因為國家不大,光靠他們吃不下外面那麽大的市場,態度其實擺出來了。他們不介意將技術傳授出去,但各國得帶著誠意去談。

除了這個細綿土,法希爾也看到橡膠的重要性,他提出過移栽的可能,被馮念否了。馮念告訴他烏多國的環境不適合,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她白送了一則消息,烏多國那邊可種橡膠草,據她的技術員說橡膠草長得有點像蒲公英,挖出來根部含膠液。這個產量跟橡膠樹不太好比,多種些也能收獲不少。

法希爾帶著這些回去建設他家鄉了,烏力吉也是護著他那些寶貝機器風風火火往大草原趕。

留在國賓館也沒幾個時候能見著女親王,不如快點回去把奶粉造出來,回頭帶著奶粉來他總是貴賓。

人是夏天走的,秋天裏烏力吉與恩和回到草原,他們第一時間將設備送去工廠,並在技術員的指揮下將機器重新組裝起來。組裝好,檢查完畢,燃料以及原材料同步到位,烏力吉看著工人經過繁瑣的步奏做出第一桶奶粉。

“把奶粉舀上,沖一碗我嘗嘗。”

果真有人拿了個大碗來,舀好幾勺奶粉,又加了些從秦國帶回來的白糖,兌成一碗。

稍微放涼一點烏力吉就咕咚灌了一口。

一口下去,他眼都亮了。

“老二怎麽樣?”

“怎麽樣?好不好喝?”

跟他過來的兄弟催得厲害,他就把碗遞過去,讓兄弟也嘗嘗。

兄弟們一喝――

“比鮮奶味道好。”

“甜甜的,好喝。”

“腥味兒也去了,聞著就香,真香啊。”

“是不是也拿去給父王嘗嘗?”

烏力吉吩咐他們繼續,多做些,這個對身體好並且好喝,肯定賣得開。他和兄弟幾個抱著那桶奶粉去了王帳,給胡王看了也給他兌了一碗。

胡王的反應和他幾個兒子一樣,一口下去眼都亮了,本來還有點心疼機器設備的錢,現在不疼了,非但不疼並且美滋滋,就指著這個發財。

奶粉加工廠幾臺設備全調試好,一起開工,日產量很是不錯。同一時間,派來教他們打毛線的也忙活起來,雖然已經是深秋,大草原上卻是一片生機勃勃,毛衣和奶粉讓整個草原看到了希望――發家致富的希望。

想到將這個傳授給他們的人只是要求他們以後成本價對秦國銷售,耿直的草原人覺得這就跟沒提條件似的。

願意這麽幫他們就是兄弟,誰會賺兄弟的錢?

以前烏力吉就宣揚過很多次馮念的好,但胡國人沒有代入感。他們認可了那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但因為沒直接的接觸也沒有利益往來總覺得這人好或者不好跟他們沒太大關系。

最近這兩三年,胡國同秦國做起買賣,往來多了,他們對馮念的了解也多了。

都知道那些時髦的東西幾乎全是這位推動生產出來的,沒有她就沒有現在這麽欣欣向榮的秦國,只要說到這個,草原這邊人人都得豎個大拇指:了不起。

“梁皇一輩子沒虧過,在這件事上虧大了,他無論如何都該把人留下的。”

“人的一生總要做些荒唐事……”

“但這也太荒唐了。”

“管他的,反正不礙著咱們,咱們的毛衣和奶粉馬上就要賣遍各國,發財咯!”

秋天的時候,胡國的奶粉加工廠就忙起來,忙到開春。從這年開始,秦國準備逐步叫停毛衣加工產業,之前積攢的毛線還在消化中,之後不需要了。草原方面不需要等到四月份剪了羊毛拉到南邊,他們商量之後打算年後立刻送一批奶粉過去,要讓秦國方面知道他們是講信用的。

這批貨正月裏就出了,三月天還沒熱起來已經運抵秦國,馮念給他們點了數結了錢,第一時間將奶粉上到百貨商店的櫃臺。

上貨的時候就有人在看熱鬧,東西一擺好,立刻有人去打聽。

“這一罐罐的是什麽?”

“是奶粉,聽說是殿下出的技術讓胡國人做的,胡國草原上牛多,擠出來的牛奶也多,這個是用新鮮牛奶加工出來,味兒好,天天給家裏娃娃兌一碗,喝了一準兒長得壯實。”

“牛奶啊……我喝過,那味兒別提了。”

售貨員在奶粉罐上拍了下:“你不相信牛奶總要相信親王殿下,這是殿下教人做的,跟你隨便擠出來的能是一個味兒?”

售貨員告訴他們,因為是咱們的技術咱們的設備,這個奶粉在咱們這兒賣得最便宜,出去都不是這個價,總之買到就是賺到。

只要說到便宜,動心的就多了。

不差錢的都準備買一罐回去嘗嘗,也有攢著錢想買自行車的打算等等,看別人買回去喝了怎麽說,要都說好他再來。

要說奶粉,在後世不算什麽稀罕物,擱這年頭絕對是好東西。

雖然也有個別不喜歡那味兒的,絕大多數買回去都覺得值,好喝,喝了還補身體,可不是稀罕物?

百貨商店裏奶粉熱賣中。

烏力吉聽說以後高興極了,寶音前兩個月已經生下兒子來,現在借口孩子小拖著沒走,憨憨兄妹又見了面。烏力吉看過他外甥,問:“你跟妹夫不回去了?”

“他計劃跟運煤的一起走,得回去給皇帝做個交代。”

“你不一起?”

“我兒剛出生不久,哪能出遠門?他走不了我不得留下陪著?”

烏力吉瞅瞅一臉郁悶的妹夫,有點心疼。

自己的妹妹自己了解,寶音這樣分明就是在秦國待著太開心不想回去了,就算等孩子長到一歲,她還能找到其他理由繼續拖延回去的時間。

攤上她,妹夫也不容易。

不過秦國這邊也確實好,去年來的時候見到自行車,今年過來貨三輪都有了,往來的馬匹和馬車少了五成以上。國賓館也改造了,裏面貼上地磚,看著很上檔次。

看著這些變化,烏力吉羨慕得很,他就可惜馮念不是胡國人,要是的話,大草原一準兒騰飛了。

每次過來,烏力吉覺得他都更加喜歡馮念一些,他上兩次都沒鼓起勇氣說出心裏話,這次實在憋不住了,一壯膽就告了白。

馮念給了個渣女的範本式答覆:“我現在只想搞發展不想其他。”

“我可以等,等這邊搞好了再談我們的事。”

馮念:……

我們的事?

我們到底有什麽事?

沒辦法,馮念又補充道:“我覺得我們不適合。”

“哪方面不適合?”

“你總讓我想到裴乾。”

“你這麽說小王不認同,我怎麽能和他像?我和他有任何相似之處?”

“有啊,比如歲數,成熟男人的魅力我領教過了,假使有天再想談戀愛,我想換換口味,找年輕帥氣的。”

馮念這話一出口,烏力吉就裂開了。

他品著這麽一大段就表達了一個意思:你太老,我喜歡年輕的。

所以說梁皇就是個禍害!

怎麽看都是成熟男人更有魅力,就因為他,自己不做好事把別人的行情都搞壞了。

二五八:

看老哥突然沮喪, 寶音抱著兒子前去關懷,隨後得知他告白被拒,這個理由絕對真實。就算是親哥, 對她一直也很好, 寶音還是得說以馮念那種條件, 但凡他想,什麽人搞不到手?年輕的英俊的能排成隊往前擠, 跟那些比起來自家哥哥確實不占什麽優勢。

要是秦國弱小,還能談談聯姻。

可人家也不弱,大梁的面子說不給都能不給還會在意胡國?

寶音深深的看了烏力吉一眼:“哥啊……”

她話還沒出口,烏力吉一擡手:“你別說了, 再說幾句我怕緩不過來,十年啊,從我第一次見到她至今十年有了,我這麽堅韌這麽執著咋就感動不了她呢?”

“你是我哥我才幫你說話,但我要是她,我也不會感動啊。”

烏力吉把雙眼瞪大成牛眼,問:“為啥?”

寶音心道這還用問?

“最早你對她一見鐘情,她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不在意畢竟當時人是梁皇的女人。你往梁國跑了兩趟後來也沒再去, 間隔多少年之後再見面是在秦國這邊,你都沒認出她還就地變了心……她不得覺得你是為色所迷?你就是看人長得好看這有什麽可感動的?”

這話紮心了。

烏力吉當場自閉,使寶音都反省了自己, 覺得是不是說過了,她正要彌補一二, 卻聽見哥哥問:“那我被拒跟梁皇還沒關系?”

“當然沒關系,你倆能有什麽關系?”

“那我罵錯他了。”

罵錯就罵錯吧, 反正那也不是個好東西。

經過寶音這番“開解”,烏力吉真的釋然了些,至少事情是自己搞砸的,怨不得人,那就這樣吧。換其他人,還能再努努力,馮念這樣的,她話放出來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會再更改了,死纏爛打沒用。還是現實點,瞅著這邊什麽東西好就買一些,整頓一番回去了。

烏力吉決定離開,馮念還去送了,又說有幾句話要同他講。

烏力吉只當自己運氣來了事情峰回路轉,卻聽見馮念和他強調奶粉加工廠的衛生問題。雖然牛奶送到之後第一步就經過了高溫殺菌,之後還是有很多步奏需要人工去做,每個環節都得做好才行。一個招牌打出來不容易,毀掉卻很輕巧,切不可掉以輕心。

……

喔,原來是說這個。

雖然也是好意提醒可烏力吉想聽的就不是這話!

馮念說完之後祝他一路順風,烏力吉只得帶著他淘來的好貨郁悶的離開了。他離開之後,梁國運煤隊又抵達了秦國都城,他們帶來了一封據說是太子寫的親筆信,馮念接過去時恍惚了下,當初她離開時賠光光三歲多點,才剛開蒙,現在都會提筆寫信了?

信的開頭寫他兩年沒見到娘,最近想到娘身影都有些模糊了。

又寫到因為您的離去,很多人責怪父皇,但即便如此父皇也沒怨過,總是念著您,長禧宮還是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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