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歡和方漪蘭通了一次電話, 分享自己升上四級的喜悅。他頓了頓接著說：“媽, 大鯨也升到六階了, 他現在清醒了和正常人類一樣。”

h省信號不太好, 方漪蘭聽到兒子的聲音是斷斷續續的。仔細聽完以後道：“你們好好的就成，媽媽就放心了。”

司歡知道母親很記掛他們, 招手讓大鯨把女兒抱過來, “小枝過來，奶奶打電話來了，和奶奶說說話。”

蔣枝抓著電話用清脆稚嫩的聲音喊了一聲奶奶, 然後嗚嗚哇哇說了好半天。司歡時不時能聽懂一些字, 小枝也很想奶奶, 兩人說了一會“悄悄話”後，電話轉回到司歡手裏面。

“媽, 你和枝枝說了什麽呀，她挺高興的。”

方漪蘭笑道：“保密, 這是我和小枝的秘密。”

司歡開玩笑說：“有了孫女忘了兒子啊！”

“也不看看這個兒子多不讓我省心，還是枝枝乖。”

電話最後, 方漪蘭叫他們暫時不要回b市基地。司歡不明白問為什麽。

“上次你們出去，小蔣是不是和一只五級喪屍在街頭對吼？”

司歡怔了一下，說是。

“對吼的音頻被錄下來, 交到了高層手裏面。我和主任閑聊的時候，他說上頭決定派兵力把五級喪屍一鍋端了。”

“小蔣現在是六級實力, 如果不小心暴露了肯定會被軍方盯上的。”方漪蘭叮囑道。“軍隊的人不是吃素, 當時小蔣沒能進入到體制裏面, 不知道其中的厲害。

“末世現在過了三年，暫且不說軍隊秘密訓練的異能者有多少，他們是最先知道晶核能夠幫異能進化升級。總之千萬不要和他們正面對上，數量上我們絕對贏不了。”

司歡不清楚軍方的真正實力，但聽媽媽的話總是沒錯的。

“知道了媽，我和大鯨會記住的。”

掛了電話，司歡打開地圖，分析他們接下來的線路圖。不能回b市，那就只好往南走或者是向西邊走。

紅筆圈了兩個大省，猶豫了許久不知道要選哪條線路比較好。

南方人口密集，西邊是高原地帶氣候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適應。

蔣長鯨從田地裏回來，采摘了熟的蔬果，撒上新的種子。雖然穿了水褲和水田鞋，還是不可避免的沾上了泥土的腥氣。

小枝見大爸爸回來，屁顛屁顛的跑過去要抱抱。他張開手準備抱起小公主，蔣枝沒等靠近就聞到了大爸爸身上的泥土的腥味。

她表情出現了豐富的變化，然後跑回司歡的身邊，抱著爸爸的腿小聲說：“大爸爸臭……”

司歡捂著嘴，憋笑憋得有些幸苦，揮了揮手讓臉色發黑的大鯨去洗了這一身泥味。

經過這一茬，他重新看回地圖時心裏有了主意，在南方那條線路上打了一個勾。領略一下祖國的江南景色也不錯，當作是全家旅行。

和蔣長鯨商量好往南走的路線，要穿過什麽公路，沿途可以去某些末世前著名的景點游玩。

敲定兩天後重新出發，司歡和蔣長鯨去集市搜刮了不少物資。大包小包的提回公寓裏面時碰巧和丁倩雯遇上。

“你們這麽快就要走？不在綠林多待幾天麽？”

司歡：“我和大鯨是打算開車走走，在綠林停留是想采買一些物資，不會停留太長時間。”

“今晚到我家吃頓便飯吧，我們姐妹還沒有好好向你們道謝。”丁倩雯道。

他本想拒絕，丁倩雯又繼續說：“司歡，別拒絕好嗎？當是老同學聚在一起吃頓飯，幫你們送行。”

看她如此堅決，司歡也不好再拒絕了，點頭說：“行吧。”

晚上，司歡抱了小枝敲開丁倩雯兩姐妹的公寓，開門的人是妹妹丁倩雅。

“你們來啦，姐姐說就等你們了。”

送別宴很豐盛，看得出丁倩雯是誠心誠意想感謝司歡一家人。雞鴨魚都有，大鯨有空間，頓頓吃肉不覺得有什麽特殊。

可普通人家很少會大魚大肉，末世物價飛漲，大夥都等大年三十的晚上，吃一年中最豐盛的一頓。

看到餐臺上五個菜，司歡忽然有些感動。

丁倩雯從廚房端出最後一盤菜，拍了拍手，“好了菜上齊了，大家開動吧。”

司歡挑了一塊魚肉，仔細剔幹凈魚骨頭後餵給小枝。丁倩雯的手藝不錯，蔣枝吃的停不下來，指著玉米合了合小白牙。

“要呲！”

司歡二十孝奶爸，給她夾了放在碗裏面，“慢點吃小心別噎著。”

話音剛落，蔣枝就因為吃的太急嗆著了。

偽裝吃飯的蔣長鯨去廚房幫小枝盛湯，丁倩雅見此，心思活絡的轉了轉眼睛，抓了空碗也借口說到廚房裏面盛湯。

蔣長鯨淡淡的掃了來人一眼，繼續手上的動作。

丁倩雅裝熟絡的湊到男人身邊，假裝不經意的提起說，“蔣先生，你們後天就要走啦，一家三口單獨出行不覺得有些悶麽？”

“你想說什麽。”蔣長鯨冷冷道。

丁倩雅被男人冷漠的態度弄得有些尷尬，她也不是一般人，這種氣氛下還能強行地和對方繼續說話:“蔣先生，我和我姐都是二級異能者，實習雖然不算太強，但有事的時候能幫上忙。”

“兩個男人照顧孩子，哪有女人細心。如果我們一起上路，大家還能有個照應。總好過你們獨闖，蔣先生您說是麽？”

“不是。”蔣長鯨放下湯勺，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奇怪的女人。

“我有足夠的能力可以保護我的家人，不需要你多管閑事。”

丁倩雅不死心，她好不容易看中一個這麽合心意的男人，“您不多考慮一下麽！男人哪有女人軟，而且你們的孩子不是親生的，你想要孩子，我可以幫你的！”

蔣長鯨的耐心耗盡，她絮絮叨叨的有完沒完，“請你走開，我現在要出去了。”

說完，直接錯身從丁倩雅身邊走過，一絲多餘的眼光都不願意留給她。

司歡現在是四級異能者，廚房發生了什麽事聽的一清二楚。在聽到丁倩雅說可以幫大鯨生孩子時，他夾菜的動作頓了一下。

“怎麽了，這菜不合胃口嗎？”丁倩雯道。

司歡回過神笑了一下，說:“沒有，只是剛才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而已。”

蔣長鯨從廚房出來，面色如常的坐回司歡身邊。小枝因為剛才噎住了，暫時不想吃任何東西。

“小枝，去大爸爸那裏，他餵你喝湯。”司歡讓蔣長鯨抱著女兒。

丁倩雅一個人在廚房裏窩了很久，到他們快吃完了才慢騰騰的走出來。眼圈紅紅的，剛才是在裏面哭。

司歡當沒看見，和丁倩雯聊了一會天之後，起身告別。

下樓的時候，樓道裏的燈忽閃忽閃的，司歡走在前頭忽然停住了。轉過身子向愛人伸出了手，“這裏光線不好，你拉著我的手。”

蔣長鯨夜視能力max，就算在黑夜他都能把山路走成平底。他明白了司歡的意思，坦率的伸出左手與愛人十指相扣。

“好了，回家吧。”

蔣枝望著爸爸們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司歡進門拿鑰匙，寧願用不太利索的左手。

“你都聽到了。”蔣長鯨用陳述句說。

司歡反身把愛人摁在了門上，鑰匙隨手丟到一邊。雙手抱著蔣長鯨的脖子，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

“嗯，一字不差全聽到了。”司歡摟著大鯨脖子的手緊了緊，“你態度值得表揚。”

蔣長鯨用下巴蹭了蹭司歡的耳朵，“一個跳梁小醜不值得你上心。”

司歡咬了一口大鯨的鎖骨，“我知道你會拒絕她，我沒有想其他的。”

“真的？”

司歡的聲音聽起來悶悶地，“我在想你桃花運怎麽這麽好！你還記得我在異能醫院工作時，那個管我們科的女副院長嗎？”

蔣長鯨:“記不清了，有女副院長嗎？”

司歡埋在他的頸窩偷偷笑了一聲，熱氣噴在大鯨冰涼的皮膚上。

“那個張副院聽到你這麽說不得氣死，人家跟你說過悄悄話呢，是拉你左胳膊還是右胳膊了？”

蔣長鯨確實是沒什麽記憶，當時自己有空就去接司歡上下班，其他醫生護士好像沒怎麽見過。

有個女人拉著自己的胳膊說話？

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司歡知道他是想不起來有這檔子事了。

“唉，說不定某人挺討小姑娘喜歡的，次數多到自己都記不清楚了。”他說話時忍不住冒了酸醋味的泡泡。

“歡歡。”蔣長鯨聽他陰陽怪氣的聲音，心裏不舒服，“我只有你沒有別人，別想太多了。”

司歡佯裝冷淡地哦了一聲，低頭頂著愛人的胸口暗笑，誰會不喜歡聽情話。

蔣枝在兩個爸爸間的夾縫求生，模仿司歡的動作也擠到大爸爸的脖頸裏。

枝枝也想要抱抱。

其實司歡的桃花也不少，不過大多都被蔣長鯨扼殺在了搖籃裏，他不知道而已。

“小枝來大爸爸這個位置，靠著更舒服。”司歡攬著女兒一起，開心的瞇起眼睛。

蔣長鯨一把摟住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他感到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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