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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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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歡愛,實是舒爽得賽過以往經驗的總和。

鬼戎昂起脖子,粗吼出聲,如登極樂世界,完事後,看到自己身下的小女人已被折騰得不成樣子,雙腿維持著被壓著時的姿勢。

鬼戎知道自己撈到寶貝了。

這女人雖是第一次,但身子內媚,實是難得,連他這般經驗老道、天賦異稟的男人,一入她的身都差點把持不住。

不過那廢帝難道身上有隱疾?否則她為何還是……

看著懷中的文知藝,她全身的皮膚都泛著一層桃花粉,眼楮水汪汪的,紅唇更是被他吮吸得紅腫,瞧她這惹人憐愛的樣子,狂猛的欲望再次蘇醒。

他一手撐在她頸側,一手捏起她下巴。「告訴我,為什麽你還是處子?那個男人真無能到如此地步?」

轉念一想,臉色又忍不住冷下來,「難道你是冒充的?你不是文宰執的女兒?」

他捏得她下巴好痛,文知藝忍不住想要掙脫他鐵鉗般的大手。

剛才那段床事,對他來說是銷魂體驗,對她而言卻是羞慚難受。

身子實在太疼了,他要的太激烈,到最後完全失控,她就像被拋到了懸崖下,感覺身子都要摔碎了,五臟六腑仿佛也移了位置。

鬼戎哪裏會讓她逃開,看她怕痛的皺緊了眉頭,手上不禁放緩力道,但一雙虎眸還是逼視著她。

文知藝在內心嘆了口氣,很怕他翻臉不認人,關鍵就要看自己下一步的哭訴能不能軟化他的心腸了。

想著,臉上逐漸露出愁容,泫然欲泣,她舉起嬌弱無力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小臉上的淚沾染到他臉頰。

「爺,你是奴的第一個男人,難道你嫌棄這樣的奴?」

「當然不是!」哪個男人願意自己喜歡的美人先被別的男人占有?

「那奴是不是讓爺歡喜?」她帶著哭腔的嗓音軟糯,又在他耳邊低低輕語,兩人肌膚相貼的擁抱,他哪兒還能抵得住這小女人有心的魅惑?

他忍不住挺了挺下腰,戲謔道︰「你自己感覺呢?你說我歡喜不歡喜?」他自然是歡喜,大大的歡喜。

文知藝抿著紅唇,強忍害羞。「爺,奴確實是文宰執的女兒,只不過是他的八女。」

鬼戎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他會打探大夏的軍情、民生,也會將大夏的皇族、世家都一手掌握,至於大夏的後宮,除非有必要,他不會特意打聽,文宰執的女兒寵冠後宮是他曉得的事實,也打定了主意,要把這個女人占為己有,至於那人的姓名、模樣,他根本不知道,更何況是她在姐妹裏排行第幾。

但他腦子轉得很快,稍稍與懷裏的人兒分開,低頭看著臉色有些慌張的她。

「你確實是那個窩囊廢的妃嬪之一?」

文知藝點點頭。

「但你不是那個寵冠後宮的文昭儀,她是你的姐妹對吧?」

他平靜說完這句,就見懷裏的小女人臉色變得蒼白。她年紀小,小臉還稚氣得很,此時那梨花帶雨的白嫩臉蛋讓人看了要多憐惜就有多憐惜。

鬼使神差的,他溫柔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莫怕,究竟是什麽原委,給你的爺說清楚,一切自有我來計較。」

文知藝眼裏立刻湧出淚來,咬著唇訥訥喊道︰「爺……」

她看得出來,眼前的男人是不能讓人糊弄的,他喜愛她的身子,她可憐、她順從,但這些都不是他能容忍她並非是文昭儀的絕對優勢。

也許他並不在乎和他歡好的是不是文昭儀,但絕不能容忍別人欺騙他。

這察言觀色的本事,是這麽多年來,文知藝在文府得到的經驗,所以她決定將事情的真相悉數告知,不帶一丁點編造。

「爺英明,你猜的都對,剛才與奴一起的女子叫文知書,是奴的嫡姐,她才是文昭儀。奴叫文知藝,在姐妹中排行第八,不過是個才人,當初是三姐國色天香,被選進宮為妃,三姐擔心入宮寂寞,求父親讓奴作為她的陪嫁。廢帝寵愛三姐,奴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奴卻不在意,不求別的,只求能安穩在深宮中活下去。」

她抽泣一聲,又繼續道︰「三姐專寵,卻讓其他的妃嬪嫉妒,她們趁廢帝不在宮中,構陷她私通,她畢竟是奴的三姐,奴也只能拚死一救,結果兩個人全被關起來,後來的事情爺都知道了。」

他當然知道,也自是記得,當時不是她主動承認自己是文昭儀,而是那個真正的文昭儀因為害怕而將她推了出去。

文知藝看鬼戎不說話,心底也是七上八下。

她說的全部都是實話。當然,她也沒傻到坦白得那麽徹底,與趙家欲締結婚約的事情便隱去未說。

她咬著唇,窩在他懷裏,眼裏含著淚,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小臉上全是委屈。

他低頭看著,知曉她說的也只是個大概。

至於她怎麽會被擡進宮中,又怎麽到現在還是處子之身,妃嬪陷害文昭儀,她怎麽也被牽扯進去,事情肯定不像她說得那麽簡單。

他抹去她眼角的淚珠,她皮膚嬌嫩,雖是放輕了力道,但被大手踫到的地方還是紅了。

不過也罷,這樣好過她剛才的蒼白,於是,他索性兩只大手捧住她整張小臉,低低笑道︰「看你,都多大的人了,這算個什麽事,竟哭成這樣?」

文知藝怯怯問道︰「爺不怪奴?」

「為什麽要怪你?冤有頭債有主,本王可不是廢帝那個糊塗蟲。」他又暧昧地湊到她耳邊,「你不知道,當曉得你完整是本王一個人的時,本王有多開心!」

她的臉蛋更紅,艷過盛開的桃李,他看得入迷,撩起被子,將兩人蓋住,正要再次疼愛她柔美的身子,她的肚子卻在此時咕嚕咕嚕地響了起來。

他錯愕停下,好笑的看她。

文知藝直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幹脆裝死,將小臉埋在他懷裏,閉著眼楮一動也不動。她方才怕他再胡來,急著想方法阻止,可也不是這個羞人的辦法呀!

她身子經歷剛才那回,痛得要命,他要壓上來,她內心自是百般不願,又不敢拂逆這男人的性子,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看她像貓兒一樣的縮在被子裏,憐惜又起,舍不得她餓著,卻沒細想過,自己何曾這樣體貼過一個女人。

鬼戎把被子掀開,大聲道︰「外面可有伺候的宮女?」

應該還是那個同福守著,只聽他回道︰「回大汗,奴才在,有什麽吩咐?」

文知藝一聽他叫「大汗」,就知道這些奴才在外面顯然已經被教導過一番了。

鬼戎低頭摸了摸她粉色的小臉,輕笑道︰「吩咐膳房,有什麽久餓後能養人的膳食,揀著好的東西做,有多少做多少,快些送上來,這裏有只小餓貓快沒力氣了。」

饒是文知藝這樣的大家閨秀,都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羞惱得瞪他一眼,想用手捶他,但小手方擡起,終究沒失去理智。

看她那樣子,他心裏也不知道哪兒來那麽多的高興,握著她的小拳頭,敲在自己胸口,「本王可沒說錯,不是餓得這麽可憐嗎。」

他又低下頭,咬著她白嫩耳垂,低聲道︰「餓得都不能好好伺候本王了,命令你等下一定要多吃,吃完了,好伺候你的爺。」

登徒子,太羞人!

要是平時,根本不會理會這樣的人,可怎麽辦?他以後就是她的天,她以後的主子了。

她心中嘆氣,臉上卻紅暈一片,嬌羞不止。

文知藝生怕吃食還沒來,他就獸性大發,那她真是要被餓死了,為了這種事而餓死可不劃算。

於是,她用細軟的胳膊推他,盡量軟下嗓子撒嬌,「爺,求你起來,讓奴穿些衣服遮遮,不要叫那些宮女看到奴的羞樣。」

「怕什麽?你是本王的後宮,伺候本王難道不應該?」

「當然應該!」文知藝想也不想便反駁,雖然她心底並不是如此認同,可還是誠懇的對他說道︰「爺,你既已是大夏的主子,就該有大夏主子的風度和威儀,沒得讓那些奴才指點你,認為這些都是青金的陋俗,咱們自己覺得是灑脫,那些奴才沒見過世面,卻會有一些小人的認為。」

聞言,鬼戎臉色一肅。

文知藝有些提心吊膽,難道她說錯話了?

正不知道該如何把話圓回來之際,他卻笑了,突然湊上來親了親她的小嘴。

「本王竟不知,這張小嘴除了用來親,還能說出這麽好的話,你說你怎麽樣樣都那麽合本王的心呢?是不是生下來就該是本王的人?」

才不是呢!文知藝心裏反駁,面上卻羞窘萬分,乖乖窩在他身邊,不答話。

「大概,本王打下了這大夏,就是為了來與你這可人兒相遇的,咱們也算是千裏姻緣一線牽了。」

她傻笑兩聲,就是不願意迎合。

她現在身子痛、肚子餓,頭也一下一下地疼著,好像有誰拿著鐵錘不停敲著她腦門般,實在不願意與他虛與委蛇下去了。

幸好,他真的憐惜她,將她全身揉捏一遍,狠狠親了幾下小嘴,算是解了一時的性起,然後拉著她起身,還頗有興致地要給她穿衣。

她虛弱一笑,只能任由他把她當娃娃一般打扮。

可她身子才一動,就感覺到雙腿間有什麽黏膩的液體滑了出來,她都要哭了,期期艾艾地哼著,話都說不完全。

都是這男人!全怪他!

鬼戎也看出了小女人的不自在,正要給她穿褻褲,她卻緊緊夾著腿,捂著紅透的臉蛋哭。

「爺讓奴自己來吧,奴不要你給我穿,不要。」

「這是怎麽了?身子不是弱著嗎?爺親自伺候你,你還不樂意了。」

她嗚嗚哭著,也不願意解釋,見他強拉著她的腿要分開,就更激烈地掙紮著,像小兔子一樣在他懷裏踢著腿,死活不讓他看。

但他到底力氣大,掰開了雪嫩的雙腿兒,見到了眼前的情況,低低笑了起來,那笑聲,竟是得意的很。

恨死了!她恨死眼前這男人了!

「羞什麽?這是誰做的,誰就伺候你清理幹凈,乖,不哭了啊。」

她哭得更加委屈,雙手捂著臉,根本不想看他,只隱約感覺他拿著一塊柔軟的布,仔仔細細將她那裏清理幹凈。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哭的聲音越來越小,心尖卻有點熱熱的,不知不覺放下雙手,怔怔看著低頭仔細為她清理的男人。

他此時高大壯碩的身子,因為低著頭顯得有些佝僂,哪裏還有剛見時的兇悍,見著這樣的他,她倒是不怎麽怕了。

「爺。」

「嗯?」

「幹巾不爽利,奴要用水。」她以前從來沒對別人要求過什麽,不管是父親還是以前的皇上,她總習慣了去接受、去順從,此時,她卻生出了要按著自己想法來的心情,竟就這樣開口要求了。

他擡起臉,有些疑惑,「本王以前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不知道這樣你會不舒服,這就吩咐他們送水來。」說完,轉過頭大聲喊,「來人,送些幹凈的熱水來。」

文知藝看他擔心的模樣,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突然雙手圈上鬼戎的脖子,叫了聲「爺」,鼻子還有些酸酸的。

他拍著她的背,用被子把她包起來。

下人送來了熱水,她忍著羞意,讓他為她擦身,這次,她倒沒把臉都捂起來,隨後兩人吃了頓豐盛的飯,又被宮女們伺候著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

許是前段時間精神繃得太緊,被關起來後身子受了折磨,又被這男人不知輕重地寵幸了一次,一放松下來,她竟病了。

鬼戎見這女人小臉緋紅,一躺到床上就滾到角落裏,蜷縮成小小一團,背對著他,頓時心生不悅。

她都已經成為他的人,難道現在後悔了?

擡起長腿,他緊跟著上了床,這些奴才靈巧,不過一會功夫,床上的被套全換了新的,明黃繡龍紋的緞被讓他龍心大悅。

「這幫奴才倒是機靈,知道他們換主子了,這手腳也快得很,夏人的奴才確實比青金人更機敏聰明。」一邊說著,他攬上她的腰。

文知藝模模糊糊地聽到了,心裏有點生氣。這可不就是說夏人更有奴性嗎?

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她扭著腰往裏挪,不讓他踫。

他的臉立刻就拉下來,捏著她的下巴,要她轉過臉來面對他,但手一沾到她火熱的皮膚,立刻覺得不對勁。

「你身上怎麽這麽燙?」他很少生病,青金人體格強健,他也沒見過他的那些女人患病過,眼前這個小女人竟然被自己寵幸一次就病倒了,真這麽嬌弱嗎?

他心裏一邊感嘆,一邊憐惜的把她整個人小心翼翼地抱進寬厚的懷裏,低頭看著她可憐兮兮粗喘著氣的模樣。

「小可憐,鼻子都塞了,喘不過氣了吧?」

「爺,好難受……」

「同福,趕緊去找宮裏最好的禦醫,快些。」

同福一直在外面守著,想是伺候大汗的文才人身上不爽利,這三更半夜的,就算去叫人,來回也要不少時候,於是回稟道︰「回大汗的話,因為前段時間狀況特殊,太醫們都不在宮裏輪值留守了,現時去叫只怕會耽誤,宮裏有其他懂醫的嬤嬤,先讓她們看看,太醫叫來了也不耽誤。」

文知藝在裏面聽到了,昏沈的腦子此時也不糊塗,她拉拉鬼戎的手,得到他的註意後方道︰「爺,奴有個奶娘陳嬤嬤,略通女科醫理,奴也讀過些醫書,先使她和奴的貼身宮女來便是。」

鬼戎點頭,「同福,去叫以前文才人身邊伺候的陳嬤嬤和貼身宮女來。」說完還不忘加了句,「也傳令去叫最好的太醫來,若有延誤格殺勿論!」

同福領命而去,出去時一摸腦門,滿頭冷汗。這位新主子性子蠻橫,不好伺候啊!

這一去就折騰了半個時辰,鬼戎有些不耐煩,正要找人去催促,同福終於帶著陳嬤嬤和文畫回來覆命了。

只見他衣衫都濕透,照以往,這樣在皇帝面前伺候是不合體統的,但拖延了時辰,新帝若要拿他問罪,他可擔待不起。

「大汗,她們兩人被關進了柴房又沒幾個人知曉,讓奴才一陣好找。」

鬼戎上前一腳就把同福踢翻在地,「文才人這裏病著,你這奴才手腳不利落,還要給自己找借口?」

「大汗饒命,大汗饒命!」同福拚命磕頭,頭都磕出血來。

文知藝看不過去,素手揪著他的袖子,柔聲勸道︰「也不是他想這樣的,陳嬤嬤和文畫是因為我的緣故才被關起來,宮裏現在百廢待興,亂點兒是正常,他也不容易,看,滿頭大汗的,大汗就饒了他吧。」

她在人前便不再自稱「奴」和「爺」,於她,是為了自己所剩無幾的尊嚴,於他,卻覺得那兩個稱呼是閨房中的情趣,是她對他的昵稱,無形中讓他覺得很是親熱。

他拍拍她的手,點點頭,對同福冷聲訓斥,「看在文才人的面上,本王暫且饒了你,還不快把人帶上來!」

沒一會兒,陳嬤嬤和文畫就低伏著頭,雙手垂下,進來跪在下面。

同福還在尋人的時候,鬼戎就一直坐在床邊守著文知藝,自己親自用冷水給她擦額,雖然動作一點都不熟練,還把她弄得很疼,文知藝卻一點也不埋怨,反而覺得心頭有點暖暖的。

只是看兩個從小相伴的人來了,雖不是親人也勝過親人,她克制住要自己不要流淚,想跟她們說些體己話,於是就想把眼前最礙眼的人打發掉。

她晃晃他的手,輕聲道︰「爺,讓她們伺候我就好了,以你現在的身分,在後宮久留不是好事。」

更何況都這時辰了,他若想做個好皇帝,應趕緊在龍椅上讓朝臣叩拜才是。

鬼戎顯然也聽懂了文知藝的暗示,不過他心中覺得有些稀奇,一般的女人,這種時候可是想盡胳法要留他下來,她倒好,竟把他往外面推。

他笑著揉揉她的小手。「怎麽,嫌本王煩了?!」

文知藝一臉惶恐,眼裏的淚也不克制了,直接落下來,搖頭小聲道︰「奴怎麽敢,奴怎麽敢……」

見她這樣,他又覺得心疼了,粗魯地把她臉上的淚擦掉,口氣不好的道︰「怎麽說哭就哭,連玩笑都不能開?不許哭!」

莫名的,他就是不想被她趕走,也不願看她流淚,他沒哄過女人,從來也都是慣於發號施令的,這時候自然也只懂得下令。

這男人也不想想她是因為誰才受盡苦楚,自己身體本就不舒服了,還被他這樣說,自然委屈道極點,不過簡單的一句玩笑就鬧成這樣,可見他們相沖。

文知藝想著,也不敢怎麽樣,淚也不敢流了,只斂下眼,咬著唇看向別處,不再看他。

鬼戎一陣心煩意亂,又不能朝她發火,只好大聲吼下面跪著的奴婢。

「叫你們來就是給你家主子看病的,哪個會看病,快點過來!」

陳嬤嬤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手腳都在顫抖,匍旬著上前,把文知藝全身看過一遍,又叫她張嘴吐舌頭,看完了,這才又趴到鬼戎的腳下,盡力用平靜的聲音稟報,「回大汗的話,主子這是饑餓疲乏引起的氣血虛弱,又感染了少許的風寒,奴婢尋些藥熬給主子服下,今兒晚上發發汗,明日就能好了。」

鬼戎隨意點點頭,陳嬤嬤就出去備藥了。

他轉頭,見她還是不看他,不由得氣悶,站起來大步走到門口。

文知藝以為他要走了,擡起頭看他背影,沒想到鬼戎卻突然轉了個身,正好看見她又把頭低下去的小動作。

她是怕他離開吧?

思及此,心裏又莫名有了些歡快,對跪在地上的文畫說︰「去,問一下太醫到底來了沒?再給你主子看看也保險些。」

文畫領命,也退了出去。

文知藝傻眼了,怎麽好不容易見到兩個舊仆了,就這麽快又被打發?

鬼戎重新坐回她身邊,一手拉著她的小手,一手挑起她的下巴。

「你病著,哭多了對身體不好,你既跟了本王,你的爺就不會不管你。在這宮裏好好住著,該你有的地位本王一定會給你,你只管乖乖給本王生個兒子,嗯?」

前面幾句還算正常,一聽說什麽生兒子的話,文知藝就羞得臉頰嫣紅,擡眼瞥他一眼立刻又斂下,不好意思點頭。

「怎麽不回答?到底答不答應?!」鬼戎唇上帶笑,有些無賴地把她攬進懷中,逼著她回答。

被他逼得無法,她只能胡亂點幾下頭。

「沒有誠意,本王要你親口說出來,願不願意?嗯?」一邊說,一邊又咬上了她的耳垂。

麻癢難耐,掙又掙不過,文知藝只能順了他的心,「嗯,奴答應。」

沒想到這還沒完,他逗弄她上了癮,她害羞嬌怯的樣子讓他喜愛不已,便又繼續逼問道︰「你願意什麽?願意給本王生兒子是不是?」

這討厭的人,有完沒完?

文知藝心裏生怒,卻不敢表現出來,再不肯應承這句話了,緊緊閉著眼楮,無論他怎麽哄怎麽鬧,就是死死不開口說話。

鬼戎逼著逗著,直到太醫來報,陳嬤嬤也煎好了藥,他才放過她,然後去大殿進行自己在這裏的第一次早朝。

太醫為文知藝把完脈,得出的結論跟陳嬤嬤相同,在詳細問了陳嬤嬤煎的草藥成分後,他又加了幾味滋補的藥材,叮囑下次再加進去熬煮即可。

「多謝太醫。文畫,去送送太醫。」

文畫領著太醫出去,陳嬤嬤趕緊端著藥碗上前,待文知藝接過後,她拿巾子為主子擦汗,心疼地說︰「小姐,你還好嗎?」

叫才人已經不適宜了,可畢竟還沒個名分,便用文知藝沒出嫁以前的叫法,反正也沒外人。

她說著眼淚就流下來,看這情形,她不用猜也能知道,自家的小姐是被那個蠻族大汗給收了,心裏難過,又不敢太過分,畢竟這已不是前朝,現在青金人才是真正的主子。

文知藝也有滿腹的委屈,連藥都忘了喝,哭得不能自已。

「小姐,莫哭莫哭,奴婢看大汗對你還不錯,快些把藥喝了,要奴婢說其他都是虛的,自個兒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的。」

文知藝哭著點點頭,一昂頭就把一碗藥全灌了下去,那藥苦得要命,她卻眉頭都沒皺一下。

放下碗,文畫也來了,還沒到床前,眼楮就紅了,三個女人抱著哭了一場,也不敢太放肆,小聲嗚咽著,哭了小鴿個時辰。

陳嬤嬤到底年紀大,能沈得住氣,擦了眼淚就勸說起來,「文畫,你莫再惹小姐哭了,到底我們都保全了性命,最艱難的已經過去了,以後還怕什麽?」

她又勸文知藝,叫著她的乳名,「藝娘,你聽嬤嬤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現在可能艱難了點,但我們是女人,這都是命,既然身子已給了大汗,就好好服侍他,莫學那些沽名釣譽的人,光想死後留個好名聲,死倒是容易,頭一踫眼一閉,什麽都沒了,還不是怕死不了活著受罪?」

「嬤嬤,我明白。」文知藝擦擦淚,繼續道︰「若是值得的人,我定是拚著命不要,也斷不會再從了第二個男人,可為了廢帝和我的父親,值得嗎?」

她嘲諷一笑,續道︰「我不會死,我死了姨娘要怎麽辦?她是這個世上唯一對我好的人,我也是她活在道世上唯一的希望。」

文畫一邊抽泣一邊道︰「小姐,奴婢怕死了,你一被帶走,奴婢和陳嬤嬤就被關了起來,好不容易才買通一個送飯的小太監,也不知道消息有沒有遞出去,這麽些時日,奴婢們提心吊膽,真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奴婢看到小姐,實在是太開心了,嗚嗚,小姐……」

文知藝被逗笑,噗嚙一聲笑出來。「好了好了,看你,再有幾年就能嫁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放心吧,你的小姐不會這麽輕易就死了,你的小姐命大得很,以後也不會讓你們跟著受苦的,放心吧。」

「小姐,你說什麽呢?奴婢都快難過死了你還笑奴婢!」文畫又羞又憤,嘟著嘴巴生氣。

文知藝點點她的鼻子。「前面還說開心,現在又難過死了,你這丫頭呀……」

「好了,小姐還病著呢,咱們就別打擾小姐了,小姐你趕快躺下,好好休息。」陳嬤嬤扶著文知藝躺好,給她掖好被角。

文知藝現在也是強撐,一躺下兩眼就要黏在一起。「你們也快些下去梳洗歇息,我這裏不用伺候。」

「那怎麽行?」文畫搖頭。「小姐身邊沒個人奴婢不放心,我們輪著梳洗休息就是,小姐別擔心了。」

文知藝知道自己再多說也無用,只能隨她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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