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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除了有外星人還有外地人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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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廢刀令頒發之後許多武士們已經忘記怎樣去貫徹自己的武士道,曾經握在手中的信念,如何去斬殺,去保護自己心中重要的東西,都已經漸漸忘卻,而吉田松陽承受著這種越來越微弱的信念堅毅的傳承下去。

他一直堅信著手中的刀不是為了斬斷敵人,而是為了斬斷弱小的自己,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靈魂,正如他所教導給自己的學生們一樣,真正的強大不是*的強大,而是靈魂的強大,不折不屈。

不過,似乎,現在面前的這個孩子,正在打破他的一度認知的常理呢。

“你這小鬼,是在找茬麽?”

幾個流浪劍士對著一個莫約十一二歲大的孩子有拔刀的傾向,周圍圍觀的不少人,但是想幫忙的卻沒有一個,男人笑著如同看戲,女人皺眉感到惋惜,這裏是亂市,即使被廢刀令禁止也有佩刀的人,不是對抗幕府的攘夷志士就是無視法令幾乎與流氓無異欺負弱小的流浪劍士,起碼,在現在的世道中,流浪劍士已經是貶義詞了。

“唔……也不是要找茬,只是你在欺負弱小,所以我在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有人這麽教導我的……”

孩子的身形偏小,全身也破破爛爛的,就像乞討的小乞丐,但是臉蛋卻意外的清秀,即使臉上都是臟的灰塵也不減她那雙漆黑的雙眼的清澈,對,是她,雖然口氣和行為都是男性化的,但是吉田松陽知道,那是一個女孩,他決定還是先觀察一下情況,那孩子的臉上有著明顯自己能搞定的表情,擋在身後瑟瑟發抖的女童面前是穩穩的沒有絲毫對那幾個流浪劍士害怕的模樣。

“拔刀相助,你個小鬼連刀都沒有,還拔刀相助,哈哈哈哈!!回去躲媽媽懷裏哭吧!!”

幾個人笑了起來,對她明顯的蔑視。

不過女孩歪了歪頭,沒有在意他們的蔑視,被她胡亂紮在後腦勺的頭發晃了晃,反而是女孩一臉的奇怪,覺得他們笑的好無知的模樣,她淡淡的開口就像一個音階出來的音符,完全沒有起伏:

“為什麽要拔刀?不,我說的刀,不是那種刀。”

七殺淡淡的瞥過他們腰間的刀,明明是淡然的一撇幾人竟覺得那眼神是一種蔑視,他們瞪大了眼,沒有猶豫的抽出腰間的刀朝女孩揮去。

“啊啊啊!!!”

周圍的婦女見狀驚喊了起來,倒是當事人卻依舊神情平淡著,慢慢的舉起雙手,擺出一種防禦的姿態,揮刀過來的家夥見狀大笑了起來:“你以為這樣就防得住嘛!太天真了!!哈哈哈!!!”

不過那一個瞬間,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麽,只是一道銀光閃過,就看到揮向孩童的從中途斷掉了,再然後就看到女孩跳躍在空中,半空旋轉,還保持著旋轉踢斷刀的姿勢,隨即輕盈的落地沒有聲響,被踢斷刀的人楞了楞,連帶著旁邊拔刀的人也楞住了,反應過來後已經下意識的繼續揮向女孩了,但是女孩依舊不緊不慢的閃過根本不快速的刀,依舊一個側身,踢斷了那略薄的刀身。

兩人傻楞楞的看著自己被踢斷的刀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的刀竟然被這個臭小鬼這麽容易給踢斷了,這小鬼什麽來頭!

“我都說了,不用拔刀,我減輕力道了,否則你早就被大卸八塊了。”

輕輕冷冷的聲音沒有起伏,但是配上那張看起來有點認真的臉蛋,讓人不由的背脊一冷,女孩見兩人還傻楞楞的,眨了眨眼繼續說道:

“似乎本土的規矩是不能隨便殺人的,你們還要打麽?”

“哇啊啊!!!”

兩人立馬扔掉斷刃一溜煙的跑掉。

“……嗯,這是不想打的意思吧。”

然後七殺放下了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雖然已經很臟了,但是她還是照樣的拍了拍。

“那個……謝謝。”

被她救了的孩子比她還要瘦小,她怯怯的對女孩說道,看著七殺那張清秀又男性化的打扮臉不由的紅了起來,七殺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著被她救的女孩,然後慢吞吞的說道:

“……唔,不用謝,我說過了,我是被教導這麽做的,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這樣做。”

“啊?”

她,她這是什麽意思?救了人還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做,這到底是什麽教育啊!!

說實話,七殺不擅長認人,看過的一張臉一個轉身就會忘記,她要記住一個人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行,記住顏色,記住氣味,但是七殺第一次看到那個站在街角的男人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溫暖的味道,嘛,說聞到有點奇怪,但是就是這麽感覺的,七殺歪了歪頭,對那個男人問道:

“唔,你好。”

姐姐說了,遇到看起來和善的人先打招呼才能給對方留下良好的印象,那是與人交往的第一步。

但是七殺說完又覺得不對,姐姐說這句話也沒根據吧,她跟本沒有和人交往過啊。

“你好。”

吉田松陽微笑著點頭,被劉海遮住的眼睛看不見,但是嘴角溫和的笑容給七殺很好的印象,她覺得,即使是那雙被遮住的眼睛也是擁有著溫柔的眼神的吧,七殺走進了一步,看到吉田松陽腰間的刀的時候恍然的點點頭:

“你也是用刀的,本土的人用刀的等級差異很大啊。”

女孩說法很奇怪,說本土,這大概是他第一次聽說有人這麽喊,吉田松陽溫和的問道:

“你不是本地的麽?”

七殺身上真的很破,又臟,就像一個流浪的孩子一樣,七殺聽到吉田這麽問很誠實的回答了:

“哦!我是島上居民,坐著船漂啊漂啊,就來到這裏了,但是似乎本土的風俗和種類有點和我想象的不一樣,姐姐沒有告訴我原來本土上的動物都進化成了兩足類還能說話。”

七殺第一次看到天人的時候很震驚,她在島上見過熊,見過蛇,見過各種動物,但是一到本土看到會說話的熊會說話的狗,她不得不說,她真是見識淺薄了。

“那個是天人。”

吉田松陽揉了揉七殺的腦袋,突然想起來還沒問女孩的名字又隨即說道:

“我是吉田松陽,你的名字呢?”

“……”

七殺清澈的雙眼只是眨巴了兩下就對吉田松陽沒有防備的說道:

“鑢七殺。”

那還真是一個冰冷的名字呢。

吉田松陽感嘆了一下,他見過女孩的身手,果斷,狠決,那是經過教導出來的身手,她折斷刀刃的手法,那種防禦姿勢,吉田松陽不禁猜測,這是一種他沒有見過的流派,現在的亂世中還有被隱藏著的流派麽?

女孩這樣的打扮,是流亡在外麽?

“七殺,可以問你使用的流派麽?”

他隱隱覺得,女孩的回答會讓他知道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的領域,女孩的存在,就像是他在這個最後的武士道中的驚喜。

七殺面無表情的小臉松動了一下,似乎有些嘆氣:

“被我折過那麽多的刀,但是從來沒有人問過我流派,大概他們都以為我不使用刀,我就沒有流派呢。”

然後,女孩的嘴角慢慢勾起,就像一幅畫突然鮮活了起來一般,女孩的表情靈動了起來,本是面無表情像人偶一般漂亮的小臉此時像個孩子一般真實無比,露出小小的虎牙,七殺如此說道:

“我是虛刀流,是不使用刀的暗之流派,所以說……”

七殺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冰冷:

“我就是刀。”

******

“姐姐教過,不要和陌生人走的。”

七殺鼓著腮幫悶悶的說,但是腳步還是跟著前方的男人沒有落下,吉田松陽聽到七殺的咕噥側了側身輕輕的微笑,那張好看的側臉在夕陽下勾勒出完美的弧度,那就是個讓人容易相信的笑容,真實沒有惡意,七殺沒有居住的地方,她確實是四處流浪著,所以對方說可以收留她的時候她並沒有拒絕。

總覺的這個男人很有拐人的天分呢。

七殺姑娘莫名真相了。

“銀時……”

快走到私塾的門口的時候,吉田松陽看到了門口一抹人影,懷裏抱著和他身子不相符的劍蹲在門口的臺階上,似乎在等人,吉田松陽喊出的名字大概是他的名字,七殺跟著吉田松陽走到少年的面前,對方一雙死魚眼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會,然後對吉田松陽懶懶的說道:

“你終於回來了,假發和高杉為了爭奪廚房的領地,現在兩敗俱傷,作為平民的我快要餓死了。”

哦!這小鬼不是為了迎接他的老師回來,是來迎接他的晚飯的!

“她是誰?晚上加餐麽?”

銀時終於將話題轉到七殺身上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七殺,覺得這家夥比當時的自己還要潦倒,吉田松陽揉了揉男孩的銀發,卷卷的頭發在七殺看來毛茸茸的,見七殺和銀時都眼睛骨碌碌的盯著對方覺得有趣的先為兩人做介紹:

“銀時,她是七殺,鑢七殺,以後你們就是同學了,也會住在一起,你們要互相照顧,七殺,他是阪田銀時,他是個很好的孩子。”

瞬間被松陽給帶了高帽子,銀時撇撇嘴,伸出了爪子懶懶的沒有誠意的說道:

“哦,以後多多關照。”

“唔……我會的。”

七殺是反應慢了半拍才握上銀時的爪子,不過兩人都覺得對方的手有些偏冷。

“松陽老師!你回來了!”

一踏進屋內,就響起兩道重疊的聲音,不過那口氣倒是一致的激動,七殺看到的便是兩個和銀時差不多大的少年從桌子邊竄到松陽的身前,一個少年有著一頭飄逸的長發,清秀的一張臉配上那頭烏黑的長發可以說漂亮也不為過,不過那是個男孩子,只能用秀色可餐來形容,嗯,有點不對,另一個少年有著一頭紫色的短發,和黑發的少年漂亮相反,那可以說是個俊美騷年,只能說三個人裏按照面相來算,銀時是稍稍遜色了點,但是在七殺看來這個銀發的少年氣質卻比兩人更加的與眾不同,這也是難得的七殺能夠記住這個少年的氣息。

銀時說的兩敗俱傷就是現在這兩人的模樣吧,桂的頭發被燒掉了一截,高杉的衣袖也被燒掉了一截,兩個人不看對方也都不敢承認錯誤,就這麽支支吾吾的著,銀時沒有幫忙的打算,靠在門邊摳著鼻孔就這麽一副看戲的表情,終於一陣聲響打破了這個沈默:

“咕嚕嚕~~~”

七殺的肚子叫了起來,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到了她身上,七殺少女摸了摸肚子,然後一臉坦然的說道:

“我有兩天沒吃東西了。”

“呵,那七殺再等一下。”

松陽本來就沒有教訓兩人的打算,但是看到兩個孩子內疚的模樣也覺得有趣,孩子們的事情交給孩子們就可以了,他先離開讓四個人熟悉起來也好。

“你……”

桂和高杉又一起開口,然後撇了對方一眼又閉上了嘴,看來松陽不在的時候,兩人確實發生了大戰,銀時見這兩人還別扭著不肯開口介紹自己,索性來幫這個忙,他拍了拍七殺的肩膀,然後指著兩人懶懶的說道:

“左邊那個長得一臉蠢相的是假發,右邊那個一臉的傲嬌小鬼的家夥是矮衫。”

“不是假發,是桂!”

“閉嘴!天然卷!”

兩人又同時開口了,不過銀時瞇起他那雙欠揍的死魚眼涼涼的說道:

“天然卷怎麽了,天然卷就是我偉岸形象的象征,不像你傲嬌的屬性貫穿你的靈魂。”

七殺瞇起眼,面無表情的小臉卻給人一種懶散又欠扁的意味,她來回掃視了兩人一番然後用她一貫的平平淡淡的口吻叫出了持續一生的開場白:

“喲,假發,矮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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