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夜市的人逐漸稀少。

陸清晏叫來助理，開車送他們回酒店。

車子在酒店外停下, 陸清晏牽著莫黎的手走入。

進電梯後, 莫黎按下11，陸清晏隨之按下28。

到了11樓，一聲輕響，電梯門徐徐打開。

莫黎看向陸清晏, 道：“那, 晚安……”

陸清晏英挺的臉龐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什麽都沒說，牽著她的手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

莫黎試著抽出手, 陸清晏攥住她的手掌，手指扣入她指間，一根根的收緊。

莫黎：“……”

這不動聲色的拉扯間，電梯門又徐徐關上。

電梯升到頂樓, 電梯門再次打開。

陸清晏牽著莫黎的手走出去。

刷卡, 開門, 他帶她進入他住的總統套房。

房內燈光隨著感應亮起。

陸清晏牽著莫黎走到沙發邊, 她看到放在茶幾上的蛋糕，暗暗籲了一口氣。

原來是為了完成生日的最後一個流程, 她還以為他想……

陸清晏坐到沙發上，傾過身, 修長的手指不疾不徐的扯開蛋糕盒上精美的包裝袋, 接著把盒子打開, 露出裏面一顆桃心狀的生日蛋糕。

莫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陸清晏把蛋糕端出來, 擡眼看她, “笑什麽？”

莫黎在茶幾旁蹲下, 跟他面對面，看著眼前這個精致可愛的蛋糕，笑著道：“沒想到你會選這麽有少女心的蛋糕。”

陸清晏擺弄著那些配件，撕開包裝袋，取出生日蠟燭，插在蛋糕上，拖著懶散的語調道：“還不是為了哄你。”

莫黎唇角的笑意，就像抹了蜜一般。

陸清晏拿出打火機，一聲輕響，火苗竄起，他將2和8兩個數字蠟燭點燃。

準備妥當後，他靠在沙發上，對房內的智能AI道：“Butler，進入睡眠模式。”

明亮的燈光陸續熄滅，只剩下走廊一角的廊燈。

“許願吧。”他對她擡了擡下顎。

莫黎席地而坐，胳膊撐在茶幾上，雙手交握在一起，閉上眼睛。

燭光映著她漾著笑容的臉蛋，纖長的眼睫毛如蝶翼般顫動。

她今年不貪心了，只有一個願望。

希望明年還能跟陸清晏一起過生日。

莫黎睜開眼，將蠟燭吹滅。

陸清晏問：“許了什麽願望？”

莫黎還沒回話，他像是想到什麽，“算了，別說了。”

“？”莫黎好奇的看他。

“說出來就不靈了。”陸清晏胳膊掛在沙發上，頗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餘悸，語重心長道，“吃過的虧，不能再吃一次。”

莫黎被他的模樣逗笑，心裏又湧上一股酸澀和愧疚。

陸清晏從茶幾一角拿起一個手提袋，取出裏面的盒子，放在茶幾上，推給莫黎，“生日禮物。”

莫黎看著推到眼前精致的禮盒，“還有禮物？”

她擡眼看向陸清晏，“你為我準備的已經很多了……”

陸清晏道：“之前是氛圍組，這才是禮物。”

他見莫黎半晌沒打開，眼角微挑，“怎麽？不想要？”

當他臉上若有似無的笑意隱去時，冷峻的容顏帶著與生俱來的淡漠和壓迫感，周遭空氣都仿佛冷了下來。

莫黎是真的不想要，她從陸清晏那得到的已經太多了。

多到她自己都覺得在占他便宜。

“不想要就扔了吧。”陸清晏淡道。

莫黎：“……”

“出門右拐有個垃圾桶。”陸清晏表情寡淡。

莫黎低下頭，拆開精美的禮盒，裏面是一個深色絲絨盒子。

她打開盒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塊奢牌手表。

黑色表盤一圈鉗著稀有寶石，表盤內仿佛裝了整個星空，能看到群星、月相，表盤下方是定制圖案，一朵盛放在黑色星空下的純白茉莉花。

莫黎被這款手表美的屏住呼吸。

她看向陸清晏，毫不掩飾眼底的震撼和驚艷，“好漂亮。”

陸清晏還是那副漫不經心又冷淡的神色，“不想要就扔了。”

“我要。”莫黎道。

“我這人特別膚淺，就喜歡漂亮的東西。”

她知道，這麽精細的工藝和精密的結構，還是定制款，大概等於戴一套房在手上。但是，陸清晏真的做得出來扔掉這種事。

莫黎取出手表，坐到陸清晏，把表遞給他，“你送的禮物，你幫我戴上。”

陸清晏沒有接，她眼巴巴的看著他，“這是儀式感。”

陸清晏這才接過表，托著她的小臂，將手表戴上去。

莫黎看著手腕間的手表，漲滿甜蜜的心中，又藏著難以言說的忐忑。

這些真的都是她能擁有的嗎？她跟陸清晏之間的距離，僅憑愛情就能填平嗎？

陸清晏屈指輕彈她的腦袋，“壽星，切蛋糕。”

莫黎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塊蛋糕，放在紙托盤裏，遞給陸清晏，“謝謝你陪我度過一個難忘的生日。”

陸清晏接過蛋糕。

莫黎又為自己切了一塊，她叉起一口送入口中，品嘗甜軟的滋味時，轉頭看向陸清晏。

他懶散的倚在沙發上，側身看著她，並沒有吃蛋糕。

莫黎咽下那口蛋糕，“怎麽不吃？”

陸清晏盯著她唇角的奶油，眼神轉深，嗓音低沈，“一塊吃不完，吃你的比較合適。”

莫黎垂下眼，濃密的眼睫毛遮住眼底的羞澀，她拿起陸清晏那塊蛋糕上的叉子，在自己這份蛋糕上叉起一塊，送到他唇邊。

陸清晏抓住莫黎的手腕，將那塊蛋糕推開，傾過身，咬上她的唇。

他輾轉吮去她唇角奶油後，毫不客氣的探入她口中，索取更多的甜蜜。莫黎被男人壓在沙發上，拿著叉子的手不知所措的懸在半空，另一只手想將他推開，被他寬大的手掌捉住，抵在沙發靠背上。

只有兩人的空間，不像在夜市那般淺嘗輒止，他在她口中肆意搜刮。

衣料摩擦的瑣碎聲，唇舌糾纏的吻啄聲，交織在一起。

莫黎呼吸急促，心臟狂跳，快要溺死在這狂野的溫柔裏。

手裏的那塊蛋糕再也穩不住，掉在了沙發上。

他放開她的唇，拉出一線距離，看著她的眼睛，沈聲吐氣：“這樣的蛋糕比較好吃。”

莫黎癱軟在沙發上，身體幾近融化，臉頰和耳垂都氤氳著粉色。

她眼神柔軟又無措，啞著嗓子道：“我騙過你……傷害了你的感情……你都不介意嗎？”

陸清晏捏著她的下巴，輕輕摩挲，指腹滑過她飽滿的唇瓣。月光下，男人漆黑幽深的眼裏，交織著濃烈又綿密的情與欲，仿佛一張鋪天蓋地的巨網，將她牢牢籠罩。

他噙了一絲無奈的笑意，帶著認命的意味，低道：“能把我騙到，想跟你一直過下去，是你的本事。”

莫黎動了動唇，心中萬千情緒瘋湧，到了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陸清晏再次吻上她的唇。

她一切理不清道不明的兵荒馬亂，都淹沒在他熾熱的糾纏中。

……

許久後，陸清晏退開，對莫黎道：“去洗澡吧。”

莫黎暈乎乎的起身，前往浴室。

她被他親的手麻腿麻，腦子發懵，體內的電流仿佛還在流竄。

莫黎稀裏糊塗的洗了澡，穿上浴袍出來。

陸清晏隨之去洗澡。

莫黎坐在露臺邊吹著風，到了這個流程，下一步是不是要做一些成年人深入交流的事情……

接吻的時候，她分明已經感覺到他渾身緊繃急不可待。

她正胡思亂想時，手機鈴聲響起。

莫黎找到手機接通，同事的來電恰到好處的讓她轉移了註意力。

陸清晏穿著浴袍走出來，就見莫黎站在落地窗前接電話。

他走到她身後，手臂環住她的腰肢，逐漸收緊，低頭吮上她的脖頸。

莫黎被這突如其來的親近，惹的身體一顫，她扭過頭看陸清晏，聽筒裏同事還在說話，她胳膊往後抵了抵他的胸膛，示意他走開。

陸清晏不僅沒走，反而更過分的探入浴袍中。

莫黎在差點叫出來時，牙齒用力咬住下唇，鎖住聲音。

他轉過她的身體，將她壓在玻璃窗上，低頭去啃咬。

莫黎用盡生平的克制力，壓抑著微喘，對手機那端的人說：“很晚了，明天再說。”

說完，她迅速掛電話。

她嗔怒的看陸清晏，陸清晏直起身，迎上她的目光，帶著不太正經的笑意，吻住她的唇，堵住她的氣急敗壞。

莫黎手裏的手機掉落在地。

纏綿許久後，陸清晏松開莫黎，道：“去睡吧。”

“……”莫黎懵懵懂懂的看他。

他低下頭，在她耳邊道：“總不能讓你覺得，這一晚上，就為了這事兒吧？”

莫黎仿佛在雲端被拋下，直接墜機落地。

陸清晏親吻她的額頭，“晚安。”

“……”莫黎怔怔看著陸清晏的背影。

她費了老大勁做好心理建設，結果他不打算這樣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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