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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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喪蹲在許小舟腳邊上把自己四只小爪全舔了一遍，抽抽鼻子, 喵了一聲。
——所以你那天真的是沾了喵的味道嘛？
許小舟嘆著氣搖頭, “當然不是, 出門洗過澡的。”
小貓眼仁清亮亮的，蹲在那裏仰著頭瞅他, 憨態可掬。
“喵——”
——看來喵媽的魂識覺醒越來越強烈了。只是喵天天跟你混在一起，才感覺不明顯。
——今晚換換吧, 讓喵也感受下。
許小舟又嘆了口氣，看著超話裏如同水軍一般洶湧的各種路人號，一邊揉著自己太陽穴一邊摸到沙發旁坐下了。陳景鋒一聲不吭在旁邊瞅著他, 只見許小舟唉聲嘆氣半天，捧起了男人剛才吃到一半的碗，吃了起來。
男人挑眉, “你這是什麽心態？”
許小舟夾起一大塊滋滋冒著油的牛小排進自己碗裏, 就了一大口米飯，咽下去說道：“破罐子破摔的心態。”
陳景鋒看他半天，遲疑著說道：“我突然反應過來，你最近好像都不怎麽忌口了？”
從前許小舟嚴控身材, 高油高鹽高糖的食物輕易不碰，為了保護嗓子，水都不敢喝冰的，飲食習慣跟退休老幹部沒什麽兩樣。可這陣子不同了, 陳景鋒後知後覺地回想起，最近team出去吃麻辣火鍋, 許小舟也跟大家一起撈肉撈得歡快，前兩天還買冰淇淋呢。
男人感覺這個世界有些錯亂，滿目疑惑地看著沙發上瘋狂往碗裏撈肉的小年輕。許小舟當著他的面把他沒吃完的飯掃了個精光，然後淡定地說道：“自從上次誤吸了貓薄荷，我每天都特別餓。”
陳景鋒，“？？？”
“喪喪說得對，大概是貓神的殘魂覺醒越來越強烈了。這陣子身體感覺也不一樣，每一頓都狂吃，吃完沒一會就餓了，體重沒變化，身體感覺比之前更輕盈矯健了。”
許小舟舔了舔嘴唇上的肉汁，甜甜的。
“哦對了，總想來回跑一跑竄一竄。就上次錄那節目，爭奪環節我真的跑得很開心。”
“……”
晚上，男人把許久沒換過身體的小貓雙手托在腋下舉高高，盯著小貓惶恐的大眼睛瞅了半天，嚴肅地說道：“許小舟。”
“喵？”
“我以後是不是該叫你貓大王了？”
貓臉發木，“喵？”
男人的目光從它圓圓的臉上下移，落在肥厚的肚皮上，若有所思地說道：“剛在一起的時候感覺自己挖到了一株含苞的小玫瑰，現在小玫瑰開花了，長刺了，感覺有點了不得。現在如果把你賣了，估計能撈一筆肥的。”
小貓聞言百無聊賴地擡起爪子在自個臉上扒了扒，臉一皺，張開血盆大口打了個哈欠。
“喵——？”
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陳景鋒笑得很高深，“我只是突然意識到，作為你的老板，對你吸血吸得不夠。”
呃？
許小舟一楞，睜大貓眼想探究男人是什麽意思，然而卻被這家夥直接摁在了床上。高大的男人禽/獸一樣把並不弱小但依舊很奶的小貓兩只前爪固定住，頭埋進肚皮深深吸氣。
“啊——好軟啊——”
小貓臉都紅了。
“雖然喪胖是真的胖了，但是香還是一樣的香。”
那個神情，那個陶醉勁，還有那如出一轍的臺詞。
許小舟感覺陳景鋒犯起病來跟狂吸小母貓屁股的喪喪也沒什麽兩樣。
……
被全網轟轟烈烈熱議了一宿的許小舟一直都沒出聲，連節目線上宣傳都似全然不幹他事，無論外界如何腥風血雨，他自巋然不動，完全神隱了一般。
然而第二天一早，他的粉絲們卻收到軟件提醒，許小舟關註了一個賬號。
那個賬號的名字叫“xss大人”
陳景鋒的帶節奏小號自然也收到了提醒，他扒開被子睡眼惺忪地瞄著手機，許小舟已經變回了人身，正在客廳給小貓拌貓糧，男人提起嗓音喊了一句。
“你關註的這是誰啊？”
許小舟無奈的聲音，“喪喪給自己開了微博，想要感受一下人間的虛榮和名利。”
“開微博？”男人的眉毛深深地擰在一起，揉揉眼睛點開了那個賬號的首頁。
頭像還沒換，是系統自動設置的無臉小人，第一條微博也是系統自動發的，沒有任何信息量的一個賬號。
可就這麽一個酷似還沒開始上班的水軍小號，卻已經有了幾萬的關註量。
那偷工減料的“xss大人”幾個字，不知道廢了小貓多大功夫。陳景鋒用頭發絲一想，都能腦補出小貓捉急地往肉爪子上哈氣，試圖精準打字的模樣。
男人打了個哈欠，嗤了一聲，隨手把手機丟開了。
咕噥道：“一只有點腦子的貓，還要上天了。”
他說話聲小，許小舟在客廳沒聽見，但不知道什麽時候溜到臥室門口的某貓聽見了，只見黑白花的胖子迅猛地一竄，起跳淩空，狠狠地落在了男人的胸口。
“咳！咳咳！啊——”
陳景鋒被踩得兩眼一抹黑，叫得許小舟嚇了一跳，放下貓糧碗跑過來，卻只看見喪喪優雅地蹲在男人旁邊舔著自己的爪子，而男人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身子側蜷著，傷勢慘重。
許小舟眉毛一挑，“喪喪！”
“喵——”
——他先說我的，先撩者賤！
“你哪來這麽多詞？快去吃飯去。”
小貓委屈巴巴地哼唧了兩聲，轉身給了陳景鋒高冷的一瞥，跳下床走遠了。
陳景鋒咬牙切齒道：“死豬。”
“好了，你少說兩句吧。”許小舟無語，走過來撩起男人的上衣，“我看看……你……”
他話說一半楞住了。
眼眸盯著陳景鋒胸口，似是錯愕，瞳孔深處仿佛還有星星點點的驚喜的光。
陳景鋒老臉都紅了，“你幹什麽，扒我衣服高興成這樣？”
“別瞎說。”許小舟輕聲打斷他，擡手摸了摸男人的胸口。
老臉更紅了。
“我好像，每一天都不一樣了。”許小舟輕聲道。
在他的視線裏，陳景鋒胸口不僅有幾個發紅的貓爪印，還傳遞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知。他能感知到，這人胸口是被一只靈貓踩過，留下了極其微弱的印記。
那是游離於視覺、嗅覺、觸覺之外，一種感知上的存在。
許小舟突然想到什麽，他松開男人的衣服，從衣櫃裏抽出大衣披上，轉眼又戴上了帽子口罩，騰騰騰就往外跑。
陳景鋒老臉上的紅暈還沒來得及褪去。
人已經跑沒影了。
“你幹什麽去啊？”男人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臥室的門，又看了一眼窗外——又下了一夜雪，白茫茫的一片，安靜祥和。
回應他的是一聲巨大的摔門聲。
喪喪吃飽了一通貓糧，一邊哢嚓哢嚓嚼著最後一口餅幹一邊無聲地走了過來，抖抖胡子，沖他齜了齜牙。
——喵媽越來越厲害了，你馬上就要被拋棄了哦，科科。
陳景鋒看著它，“你說什麽呢？”
——喵媽越來越厲害了，你馬上就要被拋棄了哦，科科。
“聽不懂。”男人心很大地擺了擺手，掀起被子一邊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胸口一邊下地，路過喪喪還很嫌棄地用小腿把它撥拉到了一邊，“有事找你媽說去啊，我這忙著呢，別在這擋門。”
小貓喉嚨裏傳來憤怒的咕嚕咕嚕的聲音，陳景鋒習以為常地打了個哈欠，走到餐廳去弄早餐。他瞟了眼不遠處貓碗裏的食物殘渣，許小舟對小貓身材管理很嚴格，已經好長時間不給它濕糧了，貓糧貓餅幹拌著高鈣粉和卵磷脂，雖然營養但毫無美味可言的養生餐，小貓已經吃了有一陣。
他看某貓示威性地走過來，炸著毛蹲在他的正前方，盯著他。
男人不慌不忙地從冰箱裏掏出一根香蕉，剝開一半，瞟了眼小貓。
小貓眼神不那麽堅定了。
男人又撕開了一盒酸奶，藍莓的果香味溢散出來。他把酸奶倒進一個玻璃的大碗裏，香蕉掰成一小段一小段的，丟進去。又掰開一小截貓咪零食腸，切成丁，也拌進去。
做到這一步，小貓已經明白了。
炸開的毛變得順滑有光澤，它一臉憨樣地小步顛過來，乖巧地往男人腳邊一蹲。
陳景鋒高深莫測地挑眉，一手拿著料理碗，居高臨下地看著小家夥。
“叫爸爸。”
小貓腦門上的筋好像跳了跳。
但它還是很溫順地哼唧了一聲，“咪——”
“說，爸爸最好。”
“喵——”
“爸爸和媽媽是絕配。”
小貓猶豫了一下，張張嘴，沒出聲。
陳景鋒臉色冷下來，“那我拿去倒了。”
“喵——！！！”某胖子終於按捺不住，原地起跳竄上高高的餐臺，陳景鋒剛好默契地把碗放在臺子上，小貓把臉埋進透明的大碗裏，小舌頭一下一下飛快地舔舐著美味的拌料。
有奶有肉有香蕉，天王貓老子也不過就是這待遇。
“哎，吃吧，這個酸奶是低脂低糖的，你吃了也不會太胖。”
“咪——”
然而小貓還沒來得及吃完，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一人一貓皆是一楞。
說時遲、那時快，陳景鋒四周瞟了一圈，立刻拉開身後水槽下面的櫃門，靈活的胖子撲騰一下竄了進去，他把吃了一半的酸奶碗也跟著一並放了進去，然後把門虛掩上了。
房門刷卡開鎖，許小舟進來，神色興奮。
男人溫柔微笑，“怎麽了？”
“喪喪呢？”
男人舔了下嘴唇，隨手拿起吐司面包往吐司機裏塞，垂下眼睛說道：“不知道鉆哪去了，到底怎麽了？”
許小舟驚喜道：“我覺得我識魂大法已經徹底修煉好了！”
男人手下一頓，“識魂大法？”
他滿臉都寫著，那又是什麽鬼東西。
許小舟嗯啊了一聲，把房門關好，走過來神神秘秘地說道：“之前我只是個普通人，前一陣，從喪喪訓練我用意念殺大老鼠之後，我就能感受到一些靈魂，比如常江，比如一些魂識強勢的人類，或者稍微有點靈性的小貓小狗小刺猬。”
“我的本事斷斷續續的，感知很微弱，也不穩定。但剛才我看你的傷，竟然能很明確地感知到這是靈貓留下的痕跡，我出去走了一圈，現在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的人，我都能很清晰地感知到他們的魂息了！”
陳景鋒猶豫了一下，“這麽……厲害……”
許小舟點頭，“嗯！！”
男人更加猶豫，“那你……”
他的眼神下意識地往身後水槽下面的櫃子瞟去，瞟到一半，意識到這樣做容易暴露喪喪，又及時地剎住了車。
然而晚了。
許小舟突然皺眉，放空一樣地靜止了兩秒，而後往那裏看過去。
他語調很輕松地說道：“哦，我察覺到了，小家夥在櫃子裏呢。”
陳景鋒，“……”
“怎麽回事，這種有點臭烘烘的地方它怎麽也愛鉆了，不像它呀。”許小舟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彎下腰，一把拉開了虛掩的櫃門。
“哎，別……”
男人說晚了半秒。
喪喪正瑟瑟發抖地貼著水管蹲著，被吃空的碗孤零零地丟在旁邊，碗底還粘著沒來得及舔幹凈的肉屑。
湊上來的清俊的臉上溫柔笑意一點點收斂，喪喪看著許小舟那對黑通通的眼睛，在那雙眼仁裏看到了世界末日。
許小舟聲音壓下來，一字一字道：“許、喪、喪。”
“咪、咪————” 貓發出了綿羊音。
“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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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那天真的是沾了喵的味道嘛？
許小舟嘆著氣搖頭, “當然不是, 出門洗過澡的。”
小貓眼仁清亮亮的，蹲在那裏仰著頭瞅他, 憨態可掬。
“喵——”
——看來喵媽的魂識覺醒越來越強烈了。只是喵天天跟你混在一起，才感覺不明顯。
——今晚換換吧, 讓喵也感受下。
許小舟又嘆了口氣，看著超話裏如同水軍一般洶湧的各種路人號，一邊揉著自己太陽穴一邊摸到沙發旁坐下了。陳景鋒一聲不吭在旁邊瞅著他, 只見許小舟唉聲嘆氣半天，捧起了男人剛才吃到一半的碗，吃了起來。
男人挑眉, “你這是什麽心態？”
許小舟夾起一大塊滋滋冒著油的牛小排進自己碗裏, 就了一大口米飯，咽下去說道：“破罐子破摔的心態。”
陳景鋒看他半天，遲疑著說道：“我突然反應過來，你最近好像都不怎麽忌口了？”
從前許小舟嚴控身材, 高油高鹽高糖的食物輕易不碰，為了保護嗓子，水都不敢喝冰的，飲食習慣跟退休老幹部沒什麽兩樣。可這陣子不同了, 陳景鋒後知後覺地回想起，最近team出去吃麻辣火鍋, 許小舟也跟大家一起撈肉撈得歡快，前兩天還買冰淇淋呢。
男人感覺這個世界有些錯亂，滿目疑惑地看著沙發上瘋狂往碗裏撈肉的小年輕。許小舟當著他的面把他沒吃完的飯掃了個精光，然後淡定地說道：“自從上次誤吸了貓薄荷，我每天都特別餓。”
陳景鋒，“？？？”
“喪喪說得對，大概是貓神的殘魂覺醒越來越強烈了。這陣子身體感覺也不一樣，每一頓都狂吃，吃完沒一會就餓了，體重沒變化，身體感覺比之前更輕盈矯健了。”
許小舟舔了舔嘴唇上的肉汁，甜甜的。
“哦對了，總想來回跑一跑竄一竄。就上次錄那節目，爭奪環節我真的跑得很開心。”
“……”
晚上，男人把許久沒換過身體的小貓雙手托在腋下舉高高，盯著小貓惶恐的大眼睛瞅了半天，嚴肅地說道：“許小舟。”
“喵？”
“我以後是不是該叫你貓大王了？”
貓臉發木，“喵？”
男人的目光從它圓圓的臉上下移，落在肥厚的肚皮上，若有所思地說道：“剛在一起的時候感覺自己挖到了一株含苞的小玫瑰，現在小玫瑰開花了，長刺了，感覺有點了不得。現在如果把你賣了，估計能撈一筆肥的。”
小貓聞言百無聊賴地擡起爪子在自個臉上扒了扒，臉一皺，張開血盆大口打了個哈欠。
“喵——？”
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陳景鋒笑得很高深，“我只是突然意識到，作為你的老板，對你吸血吸得不夠。”
呃？
許小舟一楞，睜大貓眼想探究男人是什麽意思，然而卻被這家夥直接摁在了床上。高大的男人禽/獸一樣把並不弱小但依舊很奶的小貓兩只前爪固定住，頭埋進肚皮深深吸氣。
“啊——好軟啊——”
小貓臉都紅了。
“雖然喪胖是真的胖了，但是香還是一樣的香。”
那個神情，那個陶醉勁，還有那如出一轍的臺詞。
許小舟感覺陳景鋒犯起病來跟狂吸小母貓屁股的喪喪也沒什麽兩樣。
……
被全網轟轟烈烈熱議了一宿的許小舟一直都沒出聲，連節目線上宣傳都似全然不幹他事，無論外界如何腥風血雨，他自巋然不動，完全神隱了一般。
然而第二天一早，他的粉絲們卻收到軟件提醒，許小舟關註了一個賬號。
那個賬號的名字叫“xss大人”
陳景鋒的帶節奏小號自然也收到了提醒，他扒開被子睡眼惺忪地瞄著手機，許小舟已經變回了人身，正在客廳給小貓拌貓糧，男人提起嗓音喊了一句。
“你關註的這是誰啊？”
許小舟無奈的聲音，“喪喪給自己開了微博，想要感受一下人間的虛榮和名利。”
“開微博？”男人的眉毛深深地擰在一起，揉揉眼睛點開了那個賬號的首頁。
頭像還沒換，是系統自動設置的無臉小人，第一條微博也是系統自動發的，沒有任何信息量的一個賬號。
可就這麽一個酷似還沒開始上班的水軍小號，卻已經有了幾萬的關註量。
那偷工減料的“xss大人”幾個字，不知道廢了小貓多大功夫。陳景鋒用頭發絲一想，都能腦補出小貓捉急地往肉爪子上哈氣，試圖精準打字的模樣。
男人打了個哈欠，嗤了一聲，隨手把手機丟開了。
咕噥道：“一只有點腦子的貓，還要上天了。”
他說話聲小，許小舟在客廳沒聽見，但不知道什麽時候溜到臥室門口的某貓聽見了，只見黑白花的胖子迅猛地一竄，起跳淩空，狠狠地落在了男人的胸口。
“咳！咳咳！啊——”
陳景鋒被踩得兩眼一抹黑，叫得許小舟嚇了一跳，放下貓糧碗跑過來，卻只看見喪喪優雅地蹲在男人旁邊舔著自己的爪子，而男人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身子側蜷著，傷勢慘重。
許小舟眉毛一挑，“喪喪！”
“喵——”
——他先說我的，先撩者賤！
“你哪來這麽多詞？快去吃飯去。”
小貓委屈巴巴地哼唧了兩聲，轉身給了陳景鋒高冷的一瞥，跳下床走遠了。
陳景鋒咬牙切齒道：“死豬。”
“好了，你少說兩句吧。”許小舟無語，走過來撩起男人的上衣，“我看看……你……”
他話說一半楞住了。
眼眸盯著陳景鋒胸口，似是錯愕，瞳孔深處仿佛還有星星點點的驚喜的光。
陳景鋒老臉都紅了，“你幹什麽，扒我衣服高興成這樣？”
“別瞎說。”許小舟輕聲打斷他，擡手摸了摸男人的胸口。
老臉更紅了。
“我好像，每一天都不一樣了。”許小舟輕聲道。
在他的視線裏，陳景鋒胸口不僅有幾個發紅的貓爪印，還傳遞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知。他能感知到，這人胸口是被一只靈貓踩過，留下了極其微弱的印記。
那是游離於視覺、嗅覺、觸覺之外，一種感知上的存在。
許小舟突然想到什麽，他松開男人的衣服，從衣櫃裏抽出大衣披上，轉眼又戴上了帽子口罩，騰騰騰就往外跑。
陳景鋒老臉上的紅暈還沒來得及褪去。
人已經跑沒影了。
“你幹什麽去啊？”男人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臥室的門，又看了一眼窗外——又下了一夜雪，白茫茫的一片，安靜祥和。
回應他的是一聲巨大的摔門聲。
喪喪吃飽了一通貓糧，一邊哢嚓哢嚓嚼著最後一口餅幹一邊無聲地走了過來，抖抖胡子，沖他齜了齜牙。
——喵媽越來越厲害了，你馬上就要被拋棄了哦，科科。
陳景鋒看著它，“你說什麽呢？”
——喵媽越來越厲害了，你馬上就要被拋棄了哦，科科。
“聽不懂。”男人心很大地擺了擺手，掀起被子一邊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胸口一邊下地，路過喪喪還很嫌棄地用小腿把它撥拉到了一邊，“有事找你媽說去啊，我這忙著呢，別在這擋門。”
小貓喉嚨裏傳來憤怒的咕嚕咕嚕的聲音，陳景鋒習以為常地打了個哈欠，走到餐廳去弄早餐。他瞟了眼不遠處貓碗裏的食物殘渣，許小舟對小貓身材管理很嚴格，已經好長時間不給它濕糧了，貓糧貓餅幹拌著高鈣粉和卵磷脂，雖然營養但毫無美味可言的養生餐，小貓已經吃了有一陣。
他看某貓示威性地走過來，炸著毛蹲在他的正前方，盯著他。
男人不慌不忙地從冰箱裏掏出一根香蕉，剝開一半，瞟了眼小貓。
小貓眼神不那麽堅定了。
男人又撕開了一盒酸奶，藍莓的果香味溢散出來。他把酸奶倒進一個玻璃的大碗裏，香蕉掰成一小段一小段的，丟進去。又掰開一小截貓咪零食腸，切成丁，也拌進去。
做到這一步，小貓已經明白了。
炸開的毛變得順滑有光澤，它一臉憨樣地小步顛過來，乖巧地往男人腳邊一蹲。
陳景鋒高深莫測地挑眉，一手拿著料理碗，居高臨下地看著小家夥。
“叫爸爸。”
小貓腦門上的筋好像跳了跳。
但它還是很溫順地哼唧了一聲，“咪——”
“說，爸爸最好。”
“喵——”
“爸爸和媽媽是絕配。”
小貓猶豫了一下，張張嘴，沒出聲。
陳景鋒臉色冷下來，“那我拿去倒了。”
“喵——！！！”某胖子終於按捺不住，原地起跳竄上高高的餐臺，陳景鋒剛好默契地把碗放在臺子上，小貓把臉埋進透明的大碗裏，小舌頭一下一下飛快地舔舐著美味的拌料。
有奶有肉有香蕉，天王貓老子也不過就是這待遇。
“哎，吃吧，這個酸奶是低脂低糖的，你吃了也不會太胖。”
“咪——”
然而小貓還沒來得及吃完，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一人一貓皆是一楞。
說時遲、那時快，陳景鋒四周瞟了一圈，立刻拉開身後水槽下面的櫃門，靈活的胖子撲騰一下竄了進去，他把吃了一半的酸奶碗也跟著一並放了進去，然後把門虛掩上了。
房門刷卡開鎖，許小舟進來，神色興奮。
男人溫柔微笑，“怎麽了？”
“喪喪呢？”
男人舔了下嘴唇，隨手拿起吐司面包往吐司機裏塞，垂下眼睛說道：“不知道鉆哪去了，到底怎麽了？”
許小舟驚喜道：“我覺得我識魂大法已經徹底修煉好了！”
男人手下一頓，“識魂大法？”
他滿臉都寫著，那又是什麽鬼東西。
許小舟嗯啊了一聲，把房門關好，走過來神神秘秘地說道：“之前我只是個普通人，前一陣，從喪喪訓練我用意念殺大老鼠之後，我就能感受到一些靈魂，比如常江，比如一些魂識強勢的人類，或者稍微有點靈性的小貓小狗小刺猬。”
“我的本事斷斷續續的，感知很微弱，也不穩定。但剛才我看你的傷，竟然能很明確地感知到這是靈貓留下的痕跡，我出去走了一圈，現在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的人，我都能很清晰地感知到他們的魂息了！”
陳景鋒猶豫了一下，“這麽……厲害……”
許小舟點頭，“嗯！！”
男人更加猶豫，“那你……”
他的眼神下意識地往身後水槽下面的櫃子瞟去，瞟到一半，意識到這樣做容易暴露喪喪，又及時地剎住了車。
然而晚了。
許小舟突然皺眉，放空一樣地靜止了兩秒，而後往那裏看過去。
他語調很輕松地說道：“哦，我察覺到了，小家夥在櫃子裏呢。”
陳景鋒，“……”
“怎麽回事，這種有點臭烘烘的地方它怎麽也愛鉆了，不像它呀。”許小舟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彎下腰，一把拉開了虛掩的櫃門。
“哎，別……”
男人說晚了半秒。
喪喪正瑟瑟發抖地貼著水管蹲著，被吃空的碗孤零零地丟在旁邊，碗底還粘著沒來得及舔幹凈的肉屑。
湊上來的清俊的臉上溫柔笑意一點點收斂，喪喪看著許小舟那對黑通通的眼睛，在那雙眼仁裏看到了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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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咪————” 貓發出了綿羊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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