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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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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我們要準備開始了。”工作人員小跑過來, “有什麽問題嗎?”

“哦哦, 沒有。”許小舟抱歉地笑了笑, 走回到自己座位上。阿葛走過來找他拿手機,然而他猶豫了一下卻低聲道:“沒事, 在我這邊放著吧。”

最後一名嘉賓入坐蒙面,後臺就緒, 直播瞬間開啟。正前方的巨幕有零點五秒的卡頓,而後便切入舞臺視角的鏡頭,四位明星一齊亮相對無人機特寫鏡頭打招呼, 無人機飛到許小舟面前,少年應節目組要求,輕輕對著屏幕眨了下眼。

彈幕果然瞬間迸發節奏, 滿屏的留言除了為愛豆刷人氣的粉絲, 剩下的都在瘋狂猜測蒙面嘉賓是誰。

許小舟適時地開了麥,經過自動處理的音色發生微妙的變化,神秘中又帶著絲絲喑啞。

“大家好,我是《王牌舞臺》的蒙面嘉賓。”

主持人適時接口道:“蒙面嘉賓全場最高, 代號王牌。不參與PK評級,但手上擁有兩張卡。”

特寫鏡頭切到許小舟桌面上。一左一右擺著兩張閃著金屬光澤的卡片,左邊的黑卡上有金色“S”標志,而右邊的紅卡則有白色的“X”。

“X卡代表一票否決權, S卡代表一票晉級權,王牌嘉賓每一期節目擁有兩次命運逆轉的機會, 王牌一出,無論其他嘉賓的選擇和評價如何,王牌嘉賓的意志決定一切。”

主持人話音落屏住呼吸,果然見彈幕瞬間暴增了幾倍,戰火味這麽濃的賽制本身就是爆點,各家粉絲和圍觀路人全部炸掉。

【敢問選王牌嘉賓的依據是什麽?】

【如果最後摘下面具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人,你們節目組可能就要保不住了我跟你講】

【但是這個人氣勢挺能壓得住場子的】

【面具挺帥,很好奇人到底是誰】

【我已經嗅到一場浩浩蕩蕩撕逼的硝煙味了】

【呃,這個面具只遮四分之三臉,光看嘴巴其實我覺得我認出來了】

【有點像我鵝子,但不太敢信,我先去冷靜一下】

許小舟看到那條橙色的彈幕心裏一哆嗦,突然感覺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嘴巴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識舔了下嘴唇,然而幾秒種後,還是那個橙色的彈幕,再次出現。

【這個小動作不會真的是吧……鵝子,你看一下暗號唄[四葉草]】

許小舟心裏咯噔一聲,面具後的黑眸似是更平靜了一分,可他的內心卻十分煎熬。

好在粉絲是懂事的粉絲,也可能認出來的人並不多,四葉草的表情零零落落地飄過去幾個,沒有激起什麽水花。主持人已經公布完了第一期的選手陣容和分組情況,彈幕全都去討論賽制了,他暗暗松了口氣,往座位後面靠了靠。

餘光裏仿佛有一道註視,許小舟下意識偏了下頭,果然見常江正含笑望著他。只是那來不及斂起的笑容卻不單單似平日裏風情恣肆,而是隱隱暗藏了一股渴望。他沒有見過這樣的目光,在面具後不易察覺地皺了下眉,移開了視線。

八名選手隨機分成四組兩兩PK,每組評級優勝者直接進入下一輪,剩下四人再次進行PK半淘汰,最終進入第二輪的人有六人。六人將在第二輪進行合作舞臺,舞臺結束後三人存活、三人淘汰。進入終輪的三個人將再次開展個人舞臺的PK,決出第一名。

為了將一票否決和一票晉級的權利區分開,許小舟的兩張卡不能在同一輪使用,且否決卡只能在第二輪使用。他留意了一下選手的抽簽分組情況,王思韋運氣不大好,首輪同組的是一位二線流量,那人是走嘻哈酷炫的路子,跟他風格上完全背道而馳,勝負隨機成分很大。而何沈然同組的卻是一位人氣和業務能力都屬於中下流的新人,安全度很高。

嘉賓席位的燈光熄滅,舞臺光柱打亮,許小舟視線落在那兩張王牌上。在黑暗中卡身失去了蹤影,然而X和S的標記卻閃閃發光。

舞臺上是一具具和他一樣年輕的身體,在黑暗中的強光下和空氣中的灰塵共舞。每一位選手的風格和控場能力區別都很大,有趣的是,許小舟雖然心底裏覺得自己不夠資格坐在最高審視者的席位上,然而他卻能清晰地看清每個人的弱點。

開場的男生基本功紮實,跳舞極具力量感。然而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太刻意,用力過猛的感覺很強烈,一支舞跳下來殺氣騰騰,沒有了舞蹈本身的震撼。

和他同組的人不大識貨,分不清什麽是好什麽是壞,被他的氣勢嚇住了,整個舞臺都像是被鎖在一個框子裏拘著,完全放不開,毫無臺風可言。

這些人都比許小舟出道早,按資歷排都是前輩,可他看了幾個舞臺後卻覺得有些意興闌珊,失去了剪輯節目裏的後期處理,以最直觀的視角來評判這些人的業務能力,沒有一個能稱得上亮眼的。

而何沈然——臺下是什麽樣臺上就還是什麽樣。在許小舟印象裏,他出道後幾個公開舞臺都是現代舞,大概是因為現代舞和他的人設反差感不強,比較保險,可這樣下來這個人當年練習室裏的舞蹈底子就全都廢掉了,除了那幾個力與柔的平衡算好看,再沒有任何亮點。

首輪何沈然跟王思韋雙雙晉級,跟王思韋同組被PK掉的流量也在覆活賽順利出線,進入第二輪。

第二輪舞臺準備期間,主持人cue臺下嘉賓跟彈幕觀眾互動。常江的粉絲最多,他說了很長時間,然後主持人轉向許小舟,“王牌嘉賓在剛才的兩輪裏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有什麽想要分享給大家的嗎?”

許小舟開麥笑了,“原來我在行使權力之餘也是可以說話的嗎?”

演播廳裏靜謐了兩秒,而後旁邊幾個攝像大叔都笑了,主持人也破了功,“抱歉,是我沒有解釋清楚。剛才我說——每一回合PK後四位評委老師對選手進行點評和甄選,王牌嘉賓隨時可以行使權力。但是您也是可以說話的。”

整個演播廳的工作人員都在壓低聲笑,彈幕也滾過一屏一屏的爆笑表情包,糊住了屏幕,鬼畜感十足,節目效果一瞬間爆棚了。許小舟低聲笑了笑,“那好,其實我有挺多想說的。”

他把話筒壓在嘴唇上,低頭翻了一下剛才隨手寫下的幾條記錄,說道:“其實在場的都應該是我的前輩,所以我並不是站在一個王牌的位置進行點評,而是希望能和大家交流對舞臺的想法。”

【這個人說話的口吻有點熟悉,想不太起來在哪見過了】

【熟悉 1】

【他說都是前輩是客氣還是真的】

【節目組不會真的找了個十八線開外的人來吧】

許小舟沒有看彈幕,而是認真地看了看自己的筆記,低聲道:“我對於舞臺的理解,可以把它比作一場延時攝影,日升月落漫漫時光都濃縮在短短的幾分鐘裏。但它跟延時攝影也有很大的不同,它並不是一大堆東西的快放,而是用更強烈的反差、嬉笑怒罵,把很飽滿的東西以很強烈的沖擊展現出來。”

許小舟頓了頓,又說道:“尤其是個人舞臺,讓觀眾做到不眨眼、沒有哪怕零點零一秒的走神,是最主要也是最基本的要求。所以,動作流暢、力度變化的把控、以及每一段vocal部分的音準和音色,這些都應該是千百次練習後形成的本能,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自如地達到百分百的精度。只有這樣,舞臺上的人才能用自己的情感去投入舞臺,才有所謂的臺風。”

【道理我都懂,可是國內沒幾個人能做到吧】

【最近一兩年都不怎麽追星了,你這個描述我只能想到陳景鋒】

【是當年的陳景鋒吧,鋒哥現在還是老了,哎】

【前面的你在挑事?】

【不要暴躁,小風景很愛鋒哥,但鋒哥最近幾年確實不出舞臺了】

許小舟擡起頭,平靜地瞟了一眼屏幕,勾起唇角笑了笑,“舞臺和音樂的潮流變更很快,但陳景鋒前輩當年選秀決賽的舞臺,即使放到今天,也是入骨的驚艷。”

彈幕頓時被小風景們刷屏,工作人員上來給幾位嘉賓發水,許小舟關了麥,餘光裏一個並不惹人愉快的身影卻突然靠近。常江看著他笑,“你對鋒哥還真的是一片忠心啊。”

“忠心?”許小舟皺眉,這個詞讓他聽了很不舒服。常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又彌補道:“並不是內涵你,只是感慨,你對鋒哥的好感很直白了。”

許小舟聲音有些不悅,“前輩的業務能力我想沒人有資本質疑,我並不覺得表達我的欣賞和讚嘆就是直白的好感。”

常江笑得瞇起眼,“你瞧你,跟我說話的時候怎麽一點平時的溫和都沒有,整個人都很防備。這跟你禮貌可親的人設可不搭哦。”

許小舟聞言也笑,壓低聲音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打都打過了,還有必要隨時隨地裝出一副笑臉嗎?”

對面那人臉上的笑容一僵,許小舟唇角的笑意卻更盛了,他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淡淡說道:“常江,你離我遠點,我並不喜歡你。“

那對黑眸平靜而卻深邃得不容拒絕,他唇角還掛著笑,攝像機遠遠地拍著還以為是兩個人在熟絡地聊著日常。然而黑眸中卻全無笑意,他低聲道:“何沈然追求的一直都只有人氣和財富,為人處世狹隘茍且,所以他做得了小人,也做得了你的狗。但我不是。”

“受打壓多年一朝揚眉吐氣的追求我已經達成了,在這個圈子裏,我只想踏踏實實做作品,護好我的粉絲,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不要覺得我不敢做什麽,你——離我,和我的貓,都遠一點。”

六進三的舞臺由於是六個人臨時排練,質量比之前的舞臺還要差一點,但是這次導播切鏡頭很拼,許小舟看屏幕上的直播畫面,比現場的觀賞性要強很多。

四個人逐一點評,常江依舊無形中護著何沈然,明顯是要力保他進下一輪。許小舟並沒有插手,他只是在前三名另外兩個名額敲定前,很果斷地亮出了那張黑卡。

正在商量的幾個嘉賓停下來擡頭看他,直播鏡頭給到特寫,他溫柔且堅定地說道:“這一輪我想保一個人。雖然前幾場演出都一直沒有用炫技的舞種,但是對唱功和舞臺的認真令人肅然起敬,不敢不保。”

許小舟說到這刻意停頓了下,等彈幕上出現了一些人猜王思韋的時候,他才笑了笑,順理成章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一個低調畫風的人竟然拿到了《王牌舞臺》的第一張一票晉級卡,就連站在幾個選手中的王思韋本人都驚訝得挑了挑眉,一擡頭卻只見面具後面那雙眼睛帶著笑意。

他有一瞬間的出神。許小舟這一年好像變了很多,但又好像一點沒變,還是那個溫柔害羞、知恩圖報的孩子。王思韋抿了抿嘴唇,對著鏡頭鞠了一躬,提前步入安全區。

許小舟這個舉動雖然讓人意外,但並無槽點。彈幕並沒有人罵,很快就開始討論最後一個三甲名額了。在最後一個名額上,許小舟又進入了裝死階段,全程未發一詞。

其實他對於另外四個評委的套路摸得很熟悉。

常江必然要保何沈然,何沈然綜合實力在八人中算平均水平之上,人氣算數一數二,所以也沒什麽懸念。而其他幾位嘉賓要考慮的成分就比較覆雜了——水平要說得過去,在此基礎上自然人氣越高越好,能迎合節目組想要的劇情,也不會招人氣高的選手或者他們的粉絲記恨。說是選手和評委,但都是一個圈子裏混的,彼此心裏明鏡著。

第三個名額毫無懸念地落到第一輪跟王思韋同組的流量身上,三人進入決賽輪,立即開始。

攝像頭切到許小舟,卻見一直坐得很直的少年突然拿起了桌上的那張一票否決卡,在手裏轉了個圈。那一個鏡頭瞬間有一種很強烈的妖異感,以至於導播一個走神,讓本打算一閃而逝的鏡頭足足停留了好幾秒,這個慵懶妖異的動作自然也被觀眾捕捉到,屏幕上一屏一屏地在刷神秘嘉賓很帶感。

舞臺上正在演出的何沈然目光朝許小舟這邊看過來,充滿了怨恨。許小舟不過低頭冷笑,毫無畏懼地回視,光影切換間,何沈然一個恍神,竟見遠處那雙黑眸中仿佛有什麽東西劇烈地收縮了一下,在黑暗中像是折了一下光。

像貓。

他身子一頓,一個回環動作卡住,直接漏掉一句歌詞。

場面上出現了很微妙的尷尬氣氛,他後背已經被冷汗汗透了,立刻集中精神完成舞臺。幾位評委都還是給了比較保守的評價,提及他的錯誤也都只用兩句“不要太緊張了”帶過,然而何沈然卻一直緊張地看向許小舟的位置。

那個少年只是玩著手上那張卡,仿佛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可許小舟越是這樣,他心裏反而越不安。

他如坐針氈地坐在臺下,終於等到最後一個人也完成舞臺,主持人將三人請到臺上,開始了第一輪的王牌舞臺角逐。

四位評委討論很激烈,王思韋水平穩定臺風大氣,但整體舞臺並不炸。何沈然的舞蹈難度很大,記憶點很多,卻又有失誤,而另一位流量整體平穩,但是選歌選舞都很保守,看不出什麽水平。

四個人討論了好幾分鐘,常江突然總結了一番大家的評價,而後說道:“個人而言,我覺得舞臺還是要傳遞一種體驗,讓舞臺炸起來、燃起來是最重要的……”

“不好意思。”許小舟突然出聲打斷。他笑呵呵地看著常江,“我和前輩的意思接近,舞臺是要傳遞一種體驗,能夠給觀眾最佳體驗的就是王牌舞臺。但是我這張卡——”他頓了下,將卡片打著X的那一面對鏡頭露出,輕輕嘆了口氣,用似乎有些惋惜的口吻說道:“本來以為這張卡不會有機會用,但可能還是要出掉。”

全場一片安靜,何沈然呼吸都屏住了,他死死地盯著許小舟,然而許小舟卻仍舊自如地笑道:“希望前輩不要恨我。但是舞臺的完整度應該是最最基本的保證了,很遺憾前輩出了差錯,但不可否認這是一個氣氛很熱烈的舞臺。”

他說著毫不猶豫地將那張卡亮出,在特寫鏡頭前,徑直投入代表何沈然席位的卡槽中。

爆點!

何沈然三輪階段被一票否決,與首期冠軍無緣,也自然無法加入後面的賽程。

彈幕全部炸掉,喝彩和叫罵的全都有,然而蒙面的少年卻很平靜,依舊不卑不亢地坐在那裏,讓人猜不透心思。

王思韋這個風格的選手是拿不到第一名的,許小舟已經在盡力保他的鏡頭了,能到第二名,實在是最好的結果。直播結束後王思韋跟許小舟聊了好一會,許小舟回去後面準備換衣服,然而已經走光人的更衣室裏卻突然傳來一個腳步聲。

那是一個有些淩亂而沖動的腳步聲。

他仿佛猜到了來的人是誰,放在襯衫扣子上的手指停頓下來,平靜地從裏面走出來,看著氣急敗壞的何沈然。

“許小舟,你真的是長能耐了!”何沈然精致的五官有些扭曲,“你好聰明,保王思韋這個低調實力派入終輪,又逮住我的小失誤亮否定牌,看起來理所當然,實際上費了不少心思吧!”

許小舟笑了笑,平靜反問,“舞臺漏詞錯動作,在你眼裏已經算是小失誤了嗎?”

“還不是你故意的!”

“我怎麽了?”

“你——”何沈然氣結,倏地伸出手直指著許小舟,“你不要以為你得到了一只有邪門的貓就可以為所欲為,告訴你,世間所有的靈力都不是平白得來的,肆意揮霍必遭反噬,我等著那一天!”

許小舟笑了,戴了四個多小時面具的臉色有些蒼白,卻襯得那黑眸紅唇更加攝人心魄。他緩緩走到何沈然身邊,伸出兩根手指將何沈然的手撥開,輕聲道:“那麽希望你也能明白這個道理,喪喪最近好像解鎖了什麽新技能,動不動就用意念殺個貓殺個鳥什麽的。邪門的貓我也控制不住,如果哪天它想起來了你這個前主人……”

何沈然瞬間臉色慘白,難以置信地看著許小舟,然而許小舟只是笑出聲,聲音中竟有從未有過的狷狂詭邪,那雙黑眸裏仿佛藏著什麽可怕的靈魂,下一秒就要破瞳而出將他吞噬。

“靈力能不能平白得來我不知,但我知玄妙之力往往都是命註定,妄圖染指才必遭反噬。”

何沈然楞住,他眼看著許小舟從自己身邊擦身而過,身子僵硬仿佛被什麽東西纏住了,動彈不得。許小舟走到門口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回頭看著鏡子裏的他,神色嚴肅,說道:“打壓你,是為自己報覆。但我這人沒有那麽大的耐心,不會一直和你過不去,你忍一陣,少在我面前刷存在感,也許我就把你這人忘了。但是我們醜話說在前面,倘若你還敢對我的貓有任何念頭,那就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聽懂了嗎?”

許小舟話音落,不等何沈然反應,轉身出了門。

門入門框的聲不重,卻顯得這條空無人的走廊更加靜謐。他有些輕蔑地用氣聲哼了一下,隨手回了幾條陳景鋒的消息,準備找一間真的沒人的換衣室把衣服換了,然後趕緊回去看看那只小祖宗。

然而許小舟剛剛換好衣服,阿葛就敲門進來了,有些猶豫地說道:“小舟,那個——常江好像在找你。”

“常江?”

“對。呃……鋒哥好像並不喜歡他,所以我也……”

許小舟笑了下,沒有讓他為難,很果斷地說道:“這個時間按理來說我應該已經到酒店了,不理他就行了。”

他跟著助理到車庫,車子剛剛開出演播廳地下,手機就震動了,又是那個陌生號碼的信息。

“何必躲得這麽遠呢?其實我只是想感慨,你教訓何沈然的樣子可真是迷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喪喪:我媽還不回來,哎

喪喪:偌大的房,空洞的床,困得要死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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