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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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幹12元，棒棒糖6元。”老板娘結賬道。
喬子鷙付完錢後拿著東西走過來。
祁萻沒註意到他已經走到她跟前。
地上是幾片銀杏葉，被她踢來踢去的，每兩片葉子湊在一起，最後擺出了三只“蝴蝶”。
“小孩兒嗎，這麽大了還玩樹葉。”喬子鷙笑她。
“……”
祁萻沒接話，死直男說的就是喬子鷙這種人吧。說話帶刺兒不說，還沒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吶，給你。”喬大少爺又開了金口，說著把東西遞過來。
祁萻擡頭看，一串棒棒糖遞在她面前，挺意外的，喬子鷙竟然會給她買東西，正猶豫到底要不要收下時，喬子鷙看不下去了，直接把棒棒糖塞她懷裏，“真是墨跡。”
“……”
她只得收下棒棒糖。
同一時間，不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祁萻……”還喊的是她的名字。
祁萻和喬子鷙同時扭頭看。
杏河路那邊，沈星禹穿著淺灰色衛衣，肩頭掛著書包走來。
一看是沈星禹，祁萻又驚又喜。“星禹”。她喊著人腳步不自覺地往沈星禹跑去，她想過去問他為什麽在這裏？
喬子鷙和沈星禹是什麽關系她並不了解，沈星禹和她住一個小區的事情她更不清楚。
往沈星禹跑過去的時候，女孩笑容滿面的，一時忘記了身後還站著喬子鷙。後者立在原地，祁萻的背影倒映在他眼底，少年臉上的神色一點一點地變暗變冷。
他那顆敏感又矯情的心被刺了一下。
呵。
他們是一樣的，眼裏只有沈星禹沒有他。只要沈星禹一出現，他就如同空氣一般沒有存在的意義。
“他們”指的是喬啟輝和祁萻。在喬子鷙心裏，每個人都有標簽，祁萻自然而然地被劃分為了和喬啟輝一類的人——漠視他存在的人。
可他不知道的是，對祁萻而言，沈星禹是她在南城唯一的朋友。
她才來南城不久，這個城市讓她感到陌生，學校亦是如此。
沈星禹的出現，讓她至少覺得自己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很珍惜和沈星禹之間的友誼。
祁萻走到沈星禹面前。笑盈盈地問：“星禹你也走這條路啊，你家在這邊嗎？”
沈星禹也挺驚訝的：“對呀，我家也住在這邊。”
祁萻開心極了，“那我們是不是以後放學可以一起回家了？”
“當然。你住哪個小區？”
祁萻往杏河路深處指：“我住這條路盡頭的小區裏，你呢？”
沈星禹：“我也住那裏。”
“真的啊!”祁萻驚喜地眼睛發亮，嘴角浮出淺淺的梨渦。
“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很醜？”
“尤其是對沈星禹。”
突然的聲音，帶著厭惡。兩人的談話立即被打斷。
喬子鷙站在兩米遠的地方，一邊肩頭掛著書包，一手拿著剛買的餅幹，另一只手插褲兜裏。陰冷的目光盯著祁萻的臉，似要將她戳出洞來。
掉了牙齒的老虎，此時此刻又恢覆了咧牙咧齒的兇惡模樣。
祁萻被他的目光刺中，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沈星禹下意識地上前一步，把她護在身後。
喬子鷙寡淡的視線轉而落在沈星禹臉上，他輕掀唇，不屑地笑出聲。
片刻時間，祁萻努力平緩自己的心情，她撥開沈星禹走到喬子鷙面前，問：“你為什麽要這麽說我？”
小姑娘的聲音既委屈又生氣。沒有哪個女孩子喜歡被人說醜。
“醜”這個字，太惡毒，太傷人了。
那邊喬子鷙卻絲毫沒覺察出自己說錯了什麽，揚起下巴，耷拉著眼皮反問：“難道你覺得你很好看？”
女孩兒眼睛微紅，不服氣地說：“對啊，我就覺得我很好看。”
喬子鷙哂笑出聲：“搞笑。”
輕蔑的語氣，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沈星禹忍不了了，訓斥地大吼：“喬子鷙。你太過分了。”
聲音冷厲，帶著威懾力。
沈星禹是個性情溫淡的人，很少發火，對喬子鷙，更是難得像今天這樣大聲苛責。
在家裏，喬子鷙永遠是惹是生非的那一個人，沈星禹永遠是默默忍讓的那一個人。
他們是彼此的對立面。喬子鷙有多狂沈星禹就有多溫和。
沈星禹這一吼，氛圍變得冷凝低沈。一輛汽車沿街開過，鳴笛聲刺耳銳利。
喬子鷙一時未出聲，瞥看著沈星禹，眼底帶著對他的厭倦和不屑。
“還你，我不要你的棒棒糖。”祁萻最先出聲。
她把棒棒糖用力扔向喬子鷙。
一串棒棒糖砸在喬子鷙胸口，少年並沒有伸手接，任由它劃過他的衣服，最後窸窸窣窣作響著掉在地上。
但是這一砸也砸“醒”了他，少年凝視著祁萻，丟了剛才的蠻橫和狂妄，眸色漆黑黯淡，整個人頹然地站著。
“愛要不要。”他最後丟出一句話，語氣不兇，聲線低啞得像在喃喃自語，說完便轉身走了。
路過街道口的圾桶時候，他隨手一揚，把剛才買的餅幹扔了進去。
早飯他已經沒心思再吃了。
一陣秋風拂過，街角兩旁的銀杏樹葉搖搖晃晃，發出細膩的沙沙聲。
閻王爺走了，世界都清靜不少。
慢慢地，祁萻的心跟著平靜下來，重新望向喬子鷙那邊，他已經穿過十字路口走到另一條街。
那條街高樓聳立，遮擋了太陽，街道灰暗無光。喬子鷙插著兜走在陰暗裏，脊背微勾，他越走越遠，背影也越漸模糊。
祁萻的思緒也越來越模糊，她不明白，為什麽剛才還給她買糖的人一下就變得如此兇神惡煞。
他的情緒太變化莫測，她完全捉摸不透他。
沈星禹的視線也在那邊喬子鷙的背影上，他微瞇了下雙眼，神色幽靜，若有所思。
他和喬子鷙生活在一起整打整算也有5年時間了，別人不清楚但是他知道。
喬子鷙想得到一個人的關註時，就會無休無止的闖禍。
昨晚是，今天也是。
“沙沙”，秋風又起了，銀杏葉飄飄揚揚地從樹梢落下。
喬子鷙已經消失在那邊路口。
沈星禹收回視線，他陪在祁萻身邊擔心地問：“祁萻，我來之前喬子鷙欺負你沒有？”
祁萻搖搖頭：“沒有。”
雖然每次喬子鷙變著法的折騰她，但從來沒有一次真的弄傷她的身體。但是今天喬子鷙說出那樣的話，真的傷了她，而他卻不自知。
喬子鷙，真討厭。
女孩在心裏罵道，不開心的情緒也擺在了愁眉不展的臉上。
沈星禹放下了身子，平視她的眼睛，“祁萻，別聽喬子鷙剛才說的話。你一點都不醜，而且你真的很好看。”
他和喬子鷙的性格截然相反，像一個大哥哥，溫暖又體貼。祁萻知道他在安慰人，淺淺地笑一下。
沈星禹怕她對剛才的事情還心有芥蒂，認真地又強調道：
“你真的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女孩子。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像星星一樣。”
這次祁萻眼睛一眨一眨的，抿著唇角真的笑了，笑得天真爛漫。
她啊，真的是個很好哄的女生。
--
兩人到教室的時候，喬子鷙早就到了。
現在時間還早，教室裏只零零星星坐著幾個人。其中喬子鷙坐在位置上，支著腦袋和前座的趙小亮說話。餘光瞥到教室門口的祁萻時，視線在她身上定住。
祁萻一下註意到了喬子鷙的目光，但是她現在不太想理他。
以後也不想理他。
她背著書包從教室前門走來。走到行道裏的時候，頭微微埋著，避開喬子鷙的視線。
等她快走到座位時，突然一只腳伸出來擋了她的去路，她被絆得直接栽進眼前人的懷裏。
“幹嘛往我懷裏撞？”頭頂傳來聲音。
祁萻慌亂無措地擡眸，喬子鷙立在她面前，足足高出她兩個頭。
祁萻什麽也沒說，用力推開他，推得喬子鷙身子往後仰了一下，他的眉心輕擰，眼裏閃過一絲失落。
知道自己身板單薄，祁萻沒想和他硬碰硬，自動往旁邊移腳準備卡著逢走過去。結果……
喬子鷙也跟著挪腳。高高大大的身子還是擋在她面前。
祁萻換個方向，往右邊挪。喬子鷙提步，也往右邊挪。
她又往左邊移，喬子鷙也往左邊移。
……
來來往往幾次後，祁萻憋紅臉：“你讓開。”
喬子鷙：“是你擋了我的道。”
他囂張得無法無天。
趙小亮坐旁邊觀摩“戰況”，心裏嘀咕：睜眼都能說瞎話。
說得是喬子鷙。
祁萻不說話，烏黑的眼睛瞪他，使勁瞪他。
偏偏喬大少爺不為所動，懶倦的眼皮一張一合。
幸好第一排的沈星禹正低頭整理書包，沒註意到這邊動靜，要不然他肯定會沖過來，到時又是一番三人混戰!
他們兩人對峙足足好幾秒，喬子鷙忽地低笑：“還挺橫啊你”。
祁萻依舊默聲，就那麽鼓著眼睛瞪著人。
某人卻笑不出來了。
她的沈默代表她根本不想和他說話，這不是喬子鷙想要的。總覺得胸口一下變得空落落起來，少年挫敗地咬牙，最後挪步讓了道。
祁萻迅速借道穿過去，走到位置上坐下。
她放下書包的時候，聽到喬子鷙對趙小亮說：“走，去上廁所去。”
“哎呀我不想去，你叫肖河陪你去吧。”趙小亮不情願地叫喚。
“肖河人都沒來，我找鬼啊。”
“陪你去一次500塊錢。”
“滾蛋。”
最後趙小亮是被喬子鷙拖著出教室的。
看著兩人離開，祁萻輕呼一口氣，一顆心也不用無時無刻的提起，她閑著心思收拾書包，把書和作業拿出來，然後一本一本地疊好。
之後一早上喬子鷙都沒招惹她。一上課他就趴桌子上，也不知道是真在睡覺還是假睡覺。
下午第二節 課是體育課。
第一節 課剛下課，同學們三五結群地往教室外走。男生們勾著肩膀，女生們挽著手。
肖河從後面推喬子鷙：“喬子鷙，走，打球去。”
喬子鷙趴在桌子上正睡覺，聞聲不耐煩地擡頭。
趙小亮從桌子底下搬出籃球。嘴裏繼續喊著：“走走走，打球去嘍。”
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他們男生就這點愛好。
喬子鷙散漫地從座位起身，經過祁萻座位時，沒緣由地屈指敲她的桌面。
祁萻正低著頭，專心致志地做上節課化學老師布置的課後作業。“哐哐”兩聲敲擊聲嚇她一跳，等她擡頭看時，喬子鷙已經走了，身後還跟著趙小亮和肖河。
這兩人忍不住回頭看她，然後又瞧瞧喬子鷙。
“這喬子鷙和小同學是怎麽回事？”肖河撓頭犯嘀咕。
趙小亮搖頭，表示不知道。
教室裏的人走得已經差不多，祁萻沈口氣，繼續寫自己的題，她準備在上課前把題寫完。
這時前座一個女生轉過頭來說：“我覺得喬少爺好像對你很不一樣。”
女生叫秦伊伊，皮膚偏黃，人微胖，短頭發，齊劉海，圓圓的臉帶著圓圓的大眼框，看起來很可愛。
這是個和祁萻一樣安靜的女生。
昨天秦伊伊問過祁萻一道數學題，所以兩人關系還算可以。
祁萻抿著唇不說話，她覺得很無奈，喬子鷙確實對他很不一樣，因為他喜歡欺負她。
秦伊伊一個人說：“別看喬少爺脾氣不好，但是他從來都不主動招惹女生的。”
祁萻小聲嘆氣：“可惜我是個例外。”
秦伊伊推鼻梁上的眼鏡，湊近祁萻幾分，說悄悄話似地說：“所以我才說他對你很不一樣呀。”
祁萻覺得秦伊伊肯定是誤會什麽了，急忙解釋：“他不是對我不一樣，他只是喜歡欺負我。”
看祁萻解釋得如此認真，秦伊伊默了聲了。緩一會兒又說：“你一個人嗎？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上體育課？”
祁萻眼睛亮了一下，這是她轉學以來，第一個女生主動邀請她一塊同行。
他們8班的人，個個都挺冷傲的。這個秦伊伊倒是不太一樣。
“好啊。”她答應了下來。
--
兩小姑娘手挽著手，一同出教室。
秦伊伊是祁萻在學校交到的第一個女生朋友。
還沒上課，操場上男生們在打球，女生們圍在操場旁看，大多數是沖著喬子鷙去的。
祁萻和秦伊伊出教室晚一點，這時正往操場中央去。
“其實…班上的同學不太喜歡和我玩。”秦伊伊低著頭突然說，“祁萻，你介意和我玩嗎？”
祁萻轉頭，疑惑地盯著她看，她很好奇秦伊伊為什麽這麽說自己，但是最後她什麽都沒有問。轉而把秦伊伊的手挽得更緊，“怎麽會呢，和你待一起挺好的。”
不過她的安慰似乎不太管用。祁萻能感受到秦伊伊的手心滲透著冷汗。之後便聽見秦伊伊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
“真的嗎？”她問她。
祁萻想都沒想，使勁點頭，“真的。你很好，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很舒服。”
足足好幾秒，秦伊伊沒答話，慢慢眼眶紅了些，再到後來嘴角露出久違的笑容，“萻萻，你真好。”
祁萻也跟著笑，她不想知道在秦伊伊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用細想肯定是不好的事情。不然一個看起來善良可愛的女孩怎麽會如此怯弱。不過繼續往前走的時候。秦伊伊自己緩緩講述了起來：
“這個學校的學生全是富人家的孩子。他們的父母在南城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我們家是開火鍋店的，今年生意很好，我爸媽大賺了一筆，所以半年前我轉學來到這裏讀書。”
祁萻耐心聽著。
“班裏的同學不太願意和我玩，因為他們覺得我只是個暴發富的女兒。我從來沒聽他們說過這些，但是我心裏都清楚。”
祁萻心驚，怎麽會這樣。她握緊著秦伊伊的手不放，仿佛這樣能給予她一點溫暖的力量，希望能寬慰到她。
秦伊伊卻笑：“不過還好啦，他們只是不願和我玩，並沒有欺負我。只不過我每天都是孤零零一個人上下學而已。”
她這是在自我安慰罷了。
祁萻始終把她的手拽得緊緊的。
––
操場上方的天空湛藍高闊，驕陽似火。
“啊啊啊啊啊啊……”
從籃球場傳出女生們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喬少爺加油加油。”
“啊啊啊，喬少爺進球了。帥呆了。”
祁萻無語地挪唇，她們尖叫得太誇張了，真搞不懂怎麽會有這麽多女生喜歡喬子鷙。
秦伊伊笑著解釋：“喬子鷙其實是我們學校的校草。”
“為什麽喬子鷙都可以當校草？”祁萻甚是不解，語氣裏都帶了對喬子鷙的不滿。
秦伊伊湊過來：“因為他帥啊。”
“……”
“好啦，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喬子鷙是南城商會會長的兒子，他們喬家家大業大，是南城最有名望的大家族。這個學校有很多家長要求自己的女兒多接觸喬子鷙。要是能來個商業聯姻更好。”
!!!
祁萻小小的腦袋裝不下這個學校的套路。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主要原因還是喬少爺帥。光有錢不帥的話，那些女生們哪會這麽瘋狂啊。”秦伊伊說著話手往操場旁的那群女生指。
那群女生們還在“啊啊啊”地叫。
“……”
祁萻不太想承認喬子鷙帥的這個事實。
超場那邊太鬧騰了，兩人腳尖一轉 ，走到了旁邊的花壇前坐下。
乖乖巧巧的倆女孩，一起談天說地，歲月靜好。
操場這邊的氛圍卻又變了樣。
操場中央，一個身材高挑長相精致的女生站在喬子鷙面前。
周圍的男生們沒再打球，看戲似地站一旁，三三兩兩地勾肩搭背在一起，故意扯著嗓子瞎喊。
“喲，這不是校花嗎？”
“校花今兒怎麽有事找喬少爺啊？”
肖河最愛看熱鬧了，手搭在趙小亮肩頭，嘿笑著火上澆油：“喬少爺什麽情況啊？”
趙小亮跟著怪腔怪調：“就是就是，什麽情況啊？”
喬子鷙看眼跟前的校花，他也想知道這特麽是什麽情況。
旁邊看球賽的女生們竊竊私語。
“校花這是要表白了嗎？”
“我覺得是。我聽說林琪兒私底下喜歡喬少爺。”
校花名字叫林琪兒。
“但是林琪兒不是有男朋友嗎？”
“早分了。”
“為了喬少爺分的？”
“這誰知道啊。林琪兒隔三差五地換男朋友。鬼知道這次因為什麽原因和她男朋友分手了。”
“別說，我要是有林琪兒那顏值那身材，我早就抖著膽兒去和喬少爺告白了。”
“可惜啊你沒有。”
“滾吧你。”
“不過，林琪兒光漂亮有什麽用？喬少爺可不是這麽容易被拿下的。”
“說得也是，這麽多人喜歡喬少爺，臉蛋漂亮的身材好的多了去了，也沒見喬少爺看上過那個。”
“誒，你說喬少爺到底喜歡哪一款女生啊？”
“有可能喜歡我這種的。”
“你做什麽春秋白日夢呢。”
話題的主人公林琪兒雙手環在胸前，保持著校花該有的高傲，沖喬子鷙挑眉：“你跟我來一下，我們談一談。”
喬子鷙虛眼：“談一談？談什麽？”
林琪兒：“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說完轉身走了。
“喲呵，有脾氣。”男生們起哄。
喬子鷙手裏轉了一下籃球，最後把籃球卡在腰間，歪著頭站在原地楞是沒動一下。
“噗。”男生們笑了。
看這架勢，今兒校花怕是請不動咱們喬大少爺羅。
校花走了十幾步，沒聽到跟上來的腳步聲，駐足回頭。
喬子鷙目光懶懶地看她，一點也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
任誰都看得出來喬子鷙這是什麽態度，校花受挫地捏拳頭，走了回來：“你要怎樣才跟我走？”
喬子鷙挑眉。
怎樣才跟她走？
目光不經意瞥到操場外的某人，他揚下巴示意林琪兒：
“你去問問那個穿背帶褲的小女生。她同意的話，我就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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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子鷙付完錢後拿著東西走過來。
祁萻沒註意到他已經走到她跟前。
地上是幾片銀杏葉，被她踢來踢去的，每兩片葉子湊在一起，最後擺出了三只“蝴蝶”。
“小孩兒嗎，這麽大了還玩樹葉。”喬子鷙笑她。
“……”
祁萻沒接話，死直男說的就是喬子鷙這種人吧。說話帶刺兒不說，還沒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吶，給你。”喬大少爺又開了金口，說著把東西遞過來。
祁萻擡頭看，一串棒棒糖遞在她面前，挺意外的，喬子鷙竟然會給她買東西，正猶豫到底要不要收下時，喬子鷙看不下去了，直接把棒棒糖塞她懷裏，“真是墨跡。”
“……”
她只得收下棒棒糖。
同一時間，不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祁萻……”還喊的是她的名字。
祁萻和喬子鷙同時扭頭看。
杏河路那邊，沈星禹穿著淺灰色衛衣，肩頭掛著書包走來。
一看是沈星禹，祁萻又驚又喜。“星禹”。她喊著人腳步不自覺地往沈星禹跑去，她想過去問他為什麽在這裏？
喬子鷙和沈星禹是什麽關系她並不了解，沈星禹和她住一個小區的事情她更不清楚。
往沈星禹跑過去的時候，女孩笑容滿面的，一時忘記了身後還站著喬子鷙。後者立在原地，祁萻的背影倒映在他眼底，少年臉上的神色一點一點地變暗變冷。
他那顆敏感又矯情的心被刺了一下。
呵。
他們是一樣的，眼裏只有沈星禹沒有他。只要沈星禹一出現，他就如同空氣一般沒有存在的意義。
“他們”指的是喬啟輝和祁萻。在喬子鷙心裏，每個人都有標簽，祁萻自然而然地被劃分為了和喬啟輝一類的人——漠視他存在的人。
可他不知道的是，對祁萻而言，沈星禹是她在南城唯一的朋友。
她才來南城不久，這個城市讓她感到陌生，學校亦是如此。
沈星禹的出現，讓她至少覺得自己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很珍惜和沈星禹之間的友誼。
祁萻走到沈星禹面前。笑盈盈地問：“星禹你也走這條路啊，你家在這邊嗎？”
沈星禹也挺驚訝的：“對呀，我家也住在這邊。”
祁萻開心極了，“那我們是不是以後放學可以一起回家了？”
“當然。你住哪個小區？”
祁萻往杏河路深處指：“我住這條路盡頭的小區裏，你呢？”
沈星禹：“我也住那裏。”
“真的啊!”祁萻驚喜地眼睛發亮，嘴角浮出淺淺的梨渦。
“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很醜？”
“尤其是對沈星禹。”
突然的聲音，帶著厭惡。兩人的談話立即被打斷。
喬子鷙站在兩米遠的地方，一邊肩頭掛著書包，一手拿著剛買的餅幹，另一只手插褲兜裏。陰冷的目光盯著祁萻的臉，似要將她戳出洞來。
掉了牙齒的老虎，此時此刻又恢覆了咧牙咧齒的兇惡模樣。
祁萻被他的目光刺中，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沈星禹下意識地上前一步，把她護在身後。
喬子鷙寡淡的視線轉而落在沈星禹臉上，他輕掀唇，不屑地笑出聲。
片刻時間，祁萻努力平緩自己的心情，她撥開沈星禹走到喬子鷙面前，問：“你為什麽要這麽說我？”
小姑娘的聲音既委屈又生氣。沒有哪個女孩子喜歡被人說醜。
“醜”這個字，太惡毒，太傷人了。
那邊喬子鷙卻絲毫沒覺察出自己說錯了什麽，揚起下巴，耷拉著眼皮反問：“難道你覺得你很好看？”
女孩兒眼睛微紅，不服氣地說：“對啊，我就覺得我很好看。”
喬子鷙哂笑出聲：“搞笑。”
輕蔑的語氣，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沈星禹忍不了了，訓斥地大吼：“喬子鷙。你太過分了。”
聲音冷厲，帶著威懾力。
沈星禹是個性情溫淡的人，很少發火，對喬子鷙，更是難得像今天這樣大聲苛責。
在家裏，喬子鷙永遠是惹是生非的那一個人，沈星禹永遠是默默忍讓的那一個人。
他們是彼此的對立面。喬子鷙有多狂沈星禹就有多溫和。
沈星禹這一吼，氛圍變得冷凝低沈。一輛汽車沿街開過，鳴笛聲刺耳銳利。
喬子鷙一時未出聲，瞥看著沈星禹，眼底帶著對他的厭倦和不屑。
“還你，我不要你的棒棒糖。”祁萻最先出聲。
她把棒棒糖用力扔向喬子鷙。
一串棒棒糖砸在喬子鷙胸口，少年並沒有伸手接，任由它劃過他的衣服，最後窸窸窣窣作響著掉在地上。
但是這一砸也砸“醒”了他，少年凝視著祁萻，丟了剛才的蠻橫和狂妄，眸色漆黑黯淡，整個人頹然地站著。
“愛要不要。”他最後丟出一句話，語氣不兇，聲線低啞得像在喃喃自語，說完便轉身走了。
路過街道口的圾桶時候，他隨手一揚，把剛才買的餅幹扔了進去。
早飯他已經沒心思再吃了。
一陣秋風拂過，街角兩旁的銀杏樹葉搖搖晃晃，發出細膩的沙沙聲。
閻王爺走了，世界都清靜不少。
慢慢地，祁萻的心跟著平靜下來，重新望向喬子鷙那邊，他已經穿過十字路口走到另一條街。
那條街高樓聳立，遮擋了太陽，街道灰暗無光。喬子鷙插著兜走在陰暗裏，脊背微勾，他越走越遠，背影也越漸模糊。
祁萻的思緒也越來越模糊，她不明白，為什麽剛才還給她買糖的人一下就變得如此兇神惡煞。
他的情緒太變化莫測，她完全捉摸不透他。
沈星禹的視線也在那邊喬子鷙的背影上，他微瞇了下雙眼，神色幽靜，若有所思。
他和喬子鷙生活在一起整打整算也有5年時間了，別人不清楚但是他知道。
喬子鷙想得到一個人的關註時，就會無休無止的闖禍。
昨晚是，今天也是。
“沙沙”，秋風又起了，銀杏葉飄飄揚揚地從樹梢落下。
喬子鷙已經消失在那邊路口。
沈星禹收回視線，他陪在祁萻身邊擔心地問：“祁萻，我來之前喬子鷙欺負你沒有？”
祁萻搖搖頭：“沒有。”
雖然每次喬子鷙變著法的折騰她，但從來沒有一次真的弄傷她的身體。但是今天喬子鷙說出那樣的話，真的傷了她，而他卻不自知。
喬子鷙，真討厭。
女孩在心裏罵道，不開心的情緒也擺在了愁眉不展的臉上。
沈星禹放下了身子，平視她的眼睛，“祁萻，別聽喬子鷙剛才說的話。你一點都不醜，而且你真的很好看。”
他和喬子鷙的性格截然相反，像一個大哥哥，溫暖又體貼。祁萻知道他在安慰人，淺淺地笑一下。
沈星禹怕她對剛才的事情還心有芥蒂，認真地又強調道：
“你真的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女孩子。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像星星一樣。”
這次祁萻眼睛一眨一眨的，抿著唇角真的笑了，笑得天真爛漫。
她啊，真的是個很好哄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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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教室的時候，喬子鷙早就到了。
現在時間還早，教室裏只零零星星坐著幾個人。其中喬子鷙坐在位置上，支著腦袋和前座的趙小亮說話。餘光瞥到教室門口的祁萻時，視線在她身上定住。
祁萻一下註意到了喬子鷙的目光，但是她現在不太想理他。
以後也不想理他。
她背著書包從教室前門走來。走到行道裏的時候，頭微微埋著，避開喬子鷙的視線。
等她快走到座位時，突然一只腳伸出來擋了她的去路，她被絆得直接栽進眼前人的懷裏。
“幹嘛往我懷裏撞？”頭頂傳來聲音。
祁萻慌亂無措地擡眸，喬子鷙立在她面前，足足高出她兩個頭。
祁萻什麽也沒說，用力推開他，推得喬子鷙身子往後仰了一下，他的眉心輕擰，眼裏閃過一絲失落。
知道自己身板單薄，祁萻沒想和他硬碰硬，自動往旁邊移腳準備卡著逢走過去。結果……
喬子鷙也跟著挪腳。高高大大的身子還是擋在她面前。
祁萻換個方向，往右邊挪。喬子鷙提步，也往右邊挪。
她又往左邊移，喬子鷙也往左邊移。
……
來來往往幾次後，祁萻憋紅臉：“你讓開。”
喬子鷙：“是你擋了我的道。”
他囂張得無法無天。
趙小亮坐旁邊觀摩“戰況”，心裏嘀咕：睜眼都能說瞎話。
說得是喬子鷙。
祁萻不說話，烏黑的眼睛瞪他，使勁瞪他。
偏偏喬大少爺不為所動，懶倦的眼皮一張一合。
幸好第一排的沈星禹正低頭整理書包，沒註意到這邊動靜，要不然他肯定會沖過來，到時又是一番三人混戰!
他們兩人對峙足足好幾秒，喬子鷙忽地低笑：“還挺橫啊你”。
祁萻依舊默聲，就那麽鼓著眼睛瞪著人。
某人卻笑不出來了。
她的沈默代表她根本不想和他說話，這不是喬子鷙想要的。總覺得胸口一下變得空落落起來，少年挫敗地咬牙，最後挪步讓了道。
祁萻迅速借道穿過去，走到位置上坐下。
她放下書包的時候，聽到喬子鷙對趙小亮說：“走，去上廁所去。”
“哎呀我不想去，你叫肖河陪你去吧。”趙小亮不情願地叫喚。
“肖河人都沒來，我找鬼啊。”
“陪你去一次500塊錢。”
“滾蛋。”
最後趙小亮是被喬子鷙拖著出教室的。
看著兩人離開，祁萻輕呼一口氣，一顆心也不用無時無刻的提起，她閑著心思收拾書包，把書和作業拿出來，然後一本一本地疊好。
之後一早上喬子鷙都沒招惹她。一上課他就趴桌子上，也不知道是真在睡覺還是假睡覺。
下午第二節 課是體育課。
第一節 課剛下課，同學們三五結群地往教室外走。男生們勾著肩膀，女生們挽著手。
肖河從後面推喬子鷙：“喬子鷙，走，打球去。”
喬子鷙趴在桌子上正睡覺，聞聲不耐煩地擡頭。
趙小亮從桌子底下搬出籃球。嘴裏繼續喊著：“走走走，打球去嘍。”
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他們男生就這點愛好。
喬子鷙散漫地從座位起身，經過祁萻座位時，沒緣由地屈指敲她的桌面。
祁萻正低著頭，專心致志地做上節課化學老師布置的課後作業。“哐哐”兩聲敲擊聲嚇她一跳，等她擡頭看時，喬子鷙已經走了，身後還跟著趙小亮和肖河。
這兩人忍不住回頭看她，然後又瞧瞧喬子鷙。
“這喬子鷙和小同學是怎麽回事？”肖河撓頭犯嘀咕。
趙小亮搖頭，表示不知道。
教室裏的人走得已經差不多，祁萻沈口氣，繼續寫自己的題，她準備在上課前把題寫完。
這時前座一個女生轉過頭來說：“我覺得喬少爺好像對你很不一樣。”
女生叫秦伊伊，皮膚偏黃，人微胖，短頭發，齊劉海，圓圓的臉帶著圓圓的大眼框，看起來很可愛。
這是個和祁萻一樣安靜的女生。
昨天秦伊伊問過祁萻一道數學題，所以兩人關系還算可以。
祁萻抿著唇不說話，她覺得很無奈，喬子鷙確實對他很不一樣，因為他喜歡欺負她。
秦伊伊一個人說：“別看喬少爺脾氣不好，但是他從來都不主動招惹女生的。”
祁萻小聲嘆氣：“可惜我是個例外。”
秦伊伊推鼻梁上的眼鏡，湊近祁萻幾分，說悄悄話似地說：“所以我才說他對你很不一樣呀。”
祁萻覺得秦伊伊肯定是誤會什麽了，急忙解釋：“他不是對我不一樣，他只是喜歡欺負我。”
看祁萻解釋得如此認真，秦伊伊默了聲了。緩一會兒又說：“你一個人嗎？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上體育課？”
祁萻眼睛亮了一下，這是她轉學以來，第一個女生主動邀請她一塊同行。
他們8班的人，個個都挺冷傲的。這個秦伊伊倒是不太一樣。
“好啊。”她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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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姑娘手挽著手，一同出教室。
秦伊伊是祁萻在學校交到的第一個女生朋友。
還沒上課，操場上男生們在打球，女生們圍在操場旁看，大多數是沖著喬子鷙去的。
祁萻和秦伊伊出教室晚一點，這時正往操場中央去。
“其實…班上的同學不太喜歡和我玩。”秦伊伊低著頭突然說，“祁萻，你介意和我玩嗎？”
祁萻轉頭，疑惑地盯著她看，她很好奇秦伊伊為什麽這麽說自己，但是最後她什麽都沒有問。轉而把秦伊伊的手挽得更緊，“怎麽會呢，和你待一起挺好的。”
不過她的安慰似乎不太管用。祁萻能感受到秦伊伊的手心滲透著冷汗。之後便聽見秦伊伊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
“真的嗎？”她問她。
祁萻想都沒想，使勁點頭，“真的。你很好，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很舒服。”
足足好幾秒，秦伊伊沒答話，慢慢眼眶紅了些，再到後來嘴角露出久違的笑容，“萻萻，你真好。”
祁萻也跟著笑，她不想知道在秦伊伊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用細想肯定是不好的事情。不然一個看起來善良可愛的女孩怎麽會如此怯弱。不過繼續往前走的時候。秦伊伊自己緩緩講述了起來：
“這個學校的學生全是富人家的孩子。他們的父母在南城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我們家是開火鍋店的，今年生意很好，我爸媽大賺了一筆，所以半年前我轉學來到這裏讀書。”
祁萻耐心聽著。
“班裏的同學不太願意和我玩，因為他們覺得我只是個暴發富的女兒。我從來沒聽他們說過這些，但是我心裏都清楚。”
祁萻心驚，怎麽會這樣。她握緊著秦伊伊的手不放，仿佛這樣能給予她一點溫暖的力量，希望能寬慰到她。
秦伊伊卻笑：“不過還好啦，他們只是不願和我玩，並沒有欺負我。只不過我每天都是孤零零一個人上下學而已。”
她這是在自我安慰罷了。
祁萻始終把她的手拽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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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上方的天空湛藍高闊，驕陽似火。
“啊啊啊啊啊啊……”
從籃球場傳出女生們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喬少爺加油加油。”
“啊啊啊，喬少爺進球了。帥呆了。”
祁萻無語地挪唇，她們尖叫得太誇張了，真搞不懂怎麽會有這麽多女生喜歡喬子鷙。
秦伊伊笑著解釋：“喬子鷙其實是我們學校的校草。”
“為什麽喬子鷙都可以當校草？”祁萻甚是不解，語氣裏都帶了對喬子鷙的不滿。
秦伊伊湊過來：“因為他帥啊。”
“……”
“好啦，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喬子鷙是南城商會會長的兒子，他們喬家家大業大，是南城最有名望的大家族。這個學校有很多家長要求自己的女兒多接觸喬子鷙。要是能來個商業聯姻更好。”
!!!
祁萻小小的腦袋裝不下這個學校的套路。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主要原因還是喬少爺帥。光有錢不帥的話，那些女生們哪會這麽瘋狂啊。”秦伊伊說著話手往操場旁的那群女生指。
那群女生們還在“啊啊啊”地叫。
“……”
祁萻不太想承認喬子鷙帥的這個事實。
超場那邊太鬧騰了，兩人腳尖一轉 ，走到了旁邊的花壇前坐下。
乖乖巧巧的倆女孩，一起談天說地，歲月靜好。
操場這邊的氛圍卻又變了樣。
操場中央，一個身材高挑長相精致的女生站在喬子鷙面前。
周圍的男生們沒再打球，看戲似地站一旁，三三兩兩地勾肩搭背在一起，故意扯著嗓子瞎喊。
“喲，這不是校花嗎？”
“校花今兒怎麽有事找喬少爺啊？”
肖河最愛看熱鬧了，手搭在趙小亮肩頭，嘿笑著火上澆油：“喬少爺什麽情況啊？”
趙小亮跟著怪腔怪調：“就是就是，什麽情況啊？”
喬子鷙看眼跟前的校花，他也想知道這特麽是什麽情況。
旁邊看球賽的女生們竊竊私語。
“校花這是要表白了嗎？”
“我覺得是。我聽說林琪兒私底下喜歡喬少爺。”
校花名字叫林琪兒。
“但是林琪兒不是有男朋友嗎？”
“早分了。”
“為了喬少爺分的？”
“這誰知道啊。林琪兒隔三差五地換男朋友。鬼知道這次因為什麽原因和她男朋友分手了。”
“別說，我要是有林琪兒那顏值那身材，我早就抖著膽兒去和喬少爺告白了。”
“可惜啊你沒有。”
“滾吧你。”
“不過，林琪兒光漂亮有什麽用？喬少爺可不是這麽容易被拿下的。”
“說得也是，這麽多人喜歡喬少爺，臉蛋漂亮的身材好的多了去了，也沒見喬少爺看上過那個。”
“誒，你說喬少爺到底喜歡哪一款女生啊？”
“有可能喜歡我這種的。”
“你做什麽春秋白日夢呢。”
話題的主人公林琪兒雙手環在胸前，保持著校花該有的高傲，沖喬子鷙挑眉：“你跟我來一下，我們談一談。”
喬子鷙虛眼：“談一談？談什麽？”
林琪兒：“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說完轉身走了。
“喲呵，有脾氣。”男生們起哄。
喬子鷙手裏轉了一下籃球，最後把籃球卡在腰間，歪著頭站在原地楞是沒動一下。
“噗。”男生們笑了。
看這架勢，今兒校花怕是請不動咱們喬大少爺羅。
校花走了十幾步，沒聽到跟上來的腳步聲，駐足回頭。
喬子鷙目光懶懶地看她，一點也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
任誰都看得出來喬子鷙這是什麽態度，校花受挫地捏拳頭，走了回來：“你要怎樣才跟我走？”
喬子鷙挑眉。
怎樣才跟她走？
目光不經意瞥到操場外的某人，他揚下巴示意林琪兒：
“你去問問那個穿背帶褲的小女生。她同意的話，我就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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