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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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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32)

月,我好像有了身孕。”

馬若月微微一楞,隨即便驚訝道︰“你說什麽!你有了身孕?”

章藝見她如此驚訝的模樣,湊近身邊巧娘輕聲道︰“她這麽驚訝,難不成不是她的孩子?”章藝聲音雖然不大,卻笑看了這些親衛軍,她們可都是聽得一清二楚,當即低頭悶笑。

馬若月回頭看著章藝,心中惱火卻又不敢發怒,十分無奈道︰“皇後娘娘,您可饒了我吧!怎能不是我的孩子,我只是沒想到當真成功過了!”

章藝挑眉道︰“這還有什麽不能成功的?難道那果子不行?”

馬若月搖頭說︰“不是,只是懷孕這事,兩人越是情深意濃,越容易成功,那果子在體內只能待一天,若是送入體內那日沒有懷孕,便是兩人感情不怎麽好。”

那可真是限制人口。章藝心中感嘆,卻也明白了為何在大晏一年了,卻從未聽說過什麽強取豪奪之事,原來是因為兩人感情不深,便不能延續後代。

因蕭月娥懷孕,眾人都十分開心,剛好女兒紅成衣的宣傳也十分成功,便讓人做了些好酒好菜大家熱鬧熱鬧。

而這一晚,熱鬧的不止是她們這處,今晚參加了晚宴的百官回家路上便聽自家夫人一直說著馬若月與蕭月娥的故事,還紛紛感嘆,“那侍衛雖然是個女子,但對她妻子倒是十分好的。”

這些官員心中如何也不是滋味,自己竟然有一日還比不過一個女子了?這怎麽能行!

於是那些官員紛紛道︰“不就是送了許多衣裳?是大晏在千隋開的那個店鋪嗎?你真如此喜歡,明日便去,帳從我這裏出!”

夫人心中一喜,挽著自家老爺,嬌聲道︰“老爺真好。”

官員心中才算滿意,心想我怎麽可能比不過一個女子!

次日,晏氏商行成衣坊的牌匾被取下,掛上了另一個招牌。那晏氏商行幾個字變得不怎麽顯眼,讓人一眼便能夠看見的是中間的女兒紅三個字。

與往日不同,今日開店後不久,便有一丫鬟走進店鋪。

店中閑聊的夥計立刻上前,嘴角帶著笑意問道︰“這位姑娘是要定衣裳嗎?”

那丫鬟點點頭,對夥計說︰“我家夫人要來定衣裳。”

店中夥計立刻道︰“這位姑娘,是這樣,我們知曉女子出門不願被人瞧見,所以女子若是要選衣裳,直接讓轎夫去往側邊的巷子,倒是會有女夥計接待,定能讓你家夫人安心選衣裳。”

這丫鬟一聽,心中十分驚訝,千隋可從未有哪家店鋪做得如此之好。她興沖沖跑到一邊停好的轎子邊上,待那轎簾掀開,便對立面的人說︰“夫人,您不必擔心,她們都想得十分好呢,我一會兒引著轎夫側邊巷子進去,便有只供女子進入的門。”

轎中之人松了口氣,輕聲道︰“那邊快去吧。”她可想先做好衣裳,到時候穿在那些姐妹前邊,讓她們心中妒忌才好。

那丫鬟趕緊引著轎子去了側門。

然這並不是第一人,隨後陸續有夫人來定衣裳,在後院的女夥計險些要不夠了,總是一人剛走又來一人,嘴都說幹了!不過一想之前姜大掌櫃提過的月俸結算,便知道今日賺了許多,若是往後都能夠如今日這般,那她們這些夥計一月能掙多少銀子呀!

作者有話要說︰ 大晏親衛軍和軍隊代表了什麽︰禦姐and鐵T!PS:抱歉,這個月更新這麽不穩定,我真的很抱歉,多的不說,下個月,我一定保證每天至少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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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隋的成衣鋪終於有了進項, 且效果不錯。隨後便等著這些夫人們拿了衣裳,滿意後再做回頭客。然章藝並非制作千隋都城的生意,其他幾個大的城鎮, 她都會開啟店鋪, 畢竟京中流行起了這些衣裳,之後的城鎮定也會逐漸流行起來。

除此之外,章藝更在意的是她在赫南的生意。在赫南她經營了如此之久, 怎麽能夠就這樣放棄了赫南的市場,當初她走得幹脆, 並不代表她會丟掉赫南的市場。

來到千隋與赫南交界的大城鎮,章藝走進一家酒樓,隨即便被早已準備好的小二引到了後院。

羅軒見到來人,心中是又喜又怕, 喜的是自己的生意再次有了盼頭,怕的是他與章藝的相見若是被赫南皇帝知曉, 他羅氏商行是否還能夠在赫南生存下去。

章藝怎麽會不知道羅軒心中擔憂, 與羅軒寒暄一番後, 章藝對羅軒道︰“表哥如今生意如何?”

羅軒愁眉苦臉道︰“表妹你有所不知,自從不與你做生意以後, 雖然泰元福的海產還能夠繼續經營,卻好似沒有以往味道鮮美, 那些海產幹貨就更不用說了。成衣店也是,沒有了大晏繡娘的功夫,與其他布坊的成衣店也沒有太大區別, 如今倒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前些日子晏初雲派人去查探了赫南皇帝為何突然變卦,只是結果沒有告訴我。”說起晏初雲章藝便眉頭微皺,她極想早日將這裏的事情辦完,隨後回大晏去陪著晏初雲。

羅軒聽了她的問題,與她一同擔憂道︰“我覺得皇上是被奸人所誘,所以才會如今這樣。原本還想著王爺能夠勸勸皇上,但聽聞王妃說,她如今也勸不了王爺,世子也因這些事與王爺鬧翻了。”

章藝慘淡笑道︰“我倒是沒有想過皇帝如此不作為。”

羅軒卻無法像章藝這般說皇帝的壞話,只問道︰“表妹,如今你找我,又是為了何事?”

章藝將這些事情拋之腦後,問羅軒道︰“表哥,難不成你不想再與我做生意嗎?”

羅軒睜大眼,心中疑惑,“如今皇上已經明文禁止我們做生意,難不成我們還能不聽他的?”

章藝勾唇一笑,撐著下巴看向羅軒,“表哥,不知你是否聽過一句話,‘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做商人,怎麽能夠那麽老實,你如今這般聽他的話,若是有一日,他讓你將家產全都交給國庫,難不成,你就要全部上繳?”

羅軒心底一沈,他怎麽會願意上繳自己的家產,若是真到了這一日,羅軒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在這個君主集權的年代,商人地位又如此低下,羅軒此時更加有壓迫感。

章藝嘆道︰“表哥,既然明面上不能再做,那我們便暗地裏做。淞州如今有人盯著,我大晏商人不能登陸,但是你若是與千隋做生意,皇上又能說你什麽?所以,我大晏的貨物只要從千隋繞一圈,你再由千隋購入赫南,又有誰知道你買的是千隋的貨物,還是大晏的貨物。”

羅軒驚訝道︰“表妹你當真是聰慧,僅能夠想到如此辦法!”

章藝沖他眨眨眼,對他道︰“因為我也不願意丟掉赫南這一塊大大的肥肉呀!”

羅軒笑道︰“如此我們便可繼續合作了。”

雖然與赫南的生意斷掉了一段時間,但此時與羅軒談好後,章藝便雇了人,讓巧娘等安排在這座城鎮做中轉管理,將大晏運過來的貨物與赫南交換,也將赫南的貨物與大晏交換。

其實不僅僅是赫南商鋪缺貨已久,就連大晏的晏氏商行外貨店也開始缺貨。因為千隋與赫南的飲食不同,雖然千隋食物也逐漸進入晏氏商行外貨店,但是卻不如火腿山珍等受大晏百姓喜歡。

戶部周尚書在禦書房對晏初雲道︰“如今晏氏商行收益大不如前,這兩月沒有太多的銀子進項,陛下若是想要撥銀子給兵部,一時或拿不出那麽多。”

晏初雲看著戶部賬本微微發神,“朕以為那些銀子是夠的。”

周尚書前段時間也以為銀子會源源不斷的送入國庫,如今看來,是源源不斷地用出去才是。她深深嘆氣道︰“送往兆國的糧草便用了許多銀子,換回的鐵石也不能置換成銀子,便等於白白拿了許多錢出去。雖然如今百姓整日研究創新,我們於海產、糧食種植上都提高了不少產量,也多了許多稅收進項,但是卻遠遠不夠。因為晏氏商行的收益降低了,稅收也降低了。”

此時晏初雲才深刻感受到章藝當初留在千隋的緣由。她深深嘆了口氣,對周尚書道︰“你先撥一部分銀子給兵部,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虧了兵部的錢,如今大晏在內陸越發引起別人的註意,若是我們不強大起來,其他國家便會來攻打大晏。”

周尚書點頭道︰“是,陛下,臣遵旨。”

此時周尚書是多麽想念皇後娘娘,因為只要皇後娘娘在,就意味著銀子如流水般進入國庫。不過聽陛下說皇後娘娘在千隋賺銀子,周尚書便放心了許多。

皇帝陛下心中卻五味雜陳。

過了幾日,胡賢蘭接到八百裏加急的帝後書信,其中夾雜著胡賢蘭那未婚小妻子給她寫的信,胡賢蘭將自己的心放進一兜,拿著皇後娘娘給陛下的信走進禦書房,遞給皇帝陛下道︰“陛下,皇後娘娘給您寫信了。”

晏初雲結果,對胡賢蘭道︰“退下吧。”

胡賢蘭躬身退下,出門後守門的親衛軍悄聲問她︰“胡校尉,陛下收到娘娘的信件,可有開心?”

胡賢蘭皺眉道︰“並無,仍舊是那樣冷著一張臉。”

那親衛軍沈痛嘆氣道︰“陛下如今也不知道是如何了,離了皇後娘娘竟變得如此冷面無情,看著真叫人害怕。”

胡賢蘭此時懷中揣著信件,倒是心情好了些,看著那人道︰“你當真是活膩了不曾,竟然敢背後議論陛下。”

那人立刻正襟危站,一副肅然模樣看向前方,絲毫看不出方才的八卦之樣。

罵完這人,胡賢蘭也憂心忡忡,陛下自從與皇後娘娘分別之後,就變成如今這樣,不知如何才能好過來。

此時的晏初雲眼角眉梢只帶著些微柔情,卻看不出開心。她自己不知道,其實她已經很久沒有笑過。如今看到章藝的信雖說心情也放松了些,但是卻仍舊不是多好。

章藝信中告訴她,成衣鋪如今已經開了起來,瞧那樣子,應該不會比赫南的差到哪裏去,只是赫南那邊和羅軒才談完,重新開始做生意還得幾日才能開始互通有無,但無論如何,到了下月,定能夠回覆從前的收益進項。晏初雲便可放心讓兵部研制新式兵器,不必擔憂銀子的問題。

吧嗒一聲,晏初雲突然看見信紙上暈開一滴水漬,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落淚了。她擡手擦去眼角的淚水,提筆要寫回信,然而,許多話卻在心中怎麽也說不出,最終化為一句︰朕十分想念你,若是得空,可否回大晏與朕相聚?

章藝收到此信時,晏氏商行在千隋的形勢並不安穩,她放將一批貨物交給羅軒,回到千隋都城,卻被姜玉娘與巧娘告知,那千隋的布商竟然鬧上門來!

原本準備回大晏的章藝此時如何能夠走開,她總不能將這些兇狠的商人交給玉娘、巧娘處理吧。於是章藝只得拒絕晏初雲,匆匆趕回千隋都城,看那些商人到底要對她如何!

回到都城後,之間晏氏女兒紅商鋪外擺著幾方椅子,有三名男子坐在登上,身後還圍了不少人。

看到章藝,巧娘立刻走到她身邊,對她說︰“章大當家,這些人如今圍在我店前不讓人進出,後門也差了人圍住。”

章藝微皺眉頭,“千隋皇帝不管嗎?”

巧娘對她道︰“娘娘,千隋皇帝拍了人在家中等候娘娘,說千隋皇帝有話與娘娘說。”

章藝立刻趕回去,誰知道,得到的竟然不是好消息。那太監對她行禮後,滿臉為難道︰“大晏皇後娘娘,我們皇上如今也十分為難,她說你雖然是我國貴賓,你晏氏商行也與朝廷有合作,但是商人之間的競爭他卻不好插手,否則在國人心中落個偏頗外商的形象,有失百姓對皇上的忠心。”

章藝心下一冷,面上卻笑得極為客氣,讓巧娘給這公公拿了十兩銀子,對他道︰“麻煩公公傳話,既然皇帝陛下要將我晏氏商行與其他商行一同對待,那便勞煩公公告訴千隋皇帝陛下,此時我自行處理便是。”

那公公說什麽也不要章藝的銀子,推脫道︰“娘娘能夠理解我們陛下便是十分好了,我又如何能夠收娘娘的銀子。”

章藝卻不在意這十兩銀子,硬是讓巧娘塞入他手中,對他道︰“公公再次等我十分辛苦,這小小意思,公公那些買些茶水便是。”

如今許多人一月也就掙一二兩銀子,十兩銀子對他這個宮中的公公雖不算太多,但也不少了,推脫兩下,這公公也就收下了,回宮後,便對皇帝道︰“那大晏皇後娘娘倒是十分理解皇上,且要自己解決呢。”

吳安有些驚訝,“她一個女人要自己去解決?”

那公公道︰“我聽說這樣呢,這大晏的女子倒真是與我們千隋的不同。”

吳安微微搖頭道︰“她倒不是大晏女子,而是赫南嫁過去的公主,前些日子讓朕給她辦了個宴會,便打開了她成衣鋪的銷路,如今又有這番作為,當真是讓朕刮目相看,且她身邊聽聞都是女子,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公公沈聲道︰“陛下說的是。”

所以此刻章藝不知,千隋都城所有人都在關註她與女兒紅成衣鋪的動向。

早在當初章藝過來開店時,便引起了許多人的註意,畢竟這是大晏的成衣店,只是註意的均是些男子,且都是知道□□的官員。如今成衣鋪名聲出去後,大家都只女兒紅成衣鋪是大晏的商品,開店的人也是大晏的女子,便極為關註。可這些關註卻非好意,更多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因為他們心中如何也不相信女子能夠將這些事做好,在他們的認知裏,女子繡繡花還行,開店做生意,那當真是好笑得很!

所以當章藝來到自己店鋪門外,許多聽到風聲的人也隱蔽在這商業街中各處,隱隱關註著店前動向。

章藝下了轎子,便看見三人坐在自家店門前,手中端著一盤瓜子,吃完的瓜子屑盡數吐在了成衣鋪前。

章藝為了方便四處奔波,這些日子都穿得是與馬若月她們相仿的衣裳,看著又不像女裝,也不像男裝,那些女子十分喜歡,可這三位坐在店前的男子卻輕蔑一笑,對章藝道︰“你又是誰?這幾日總有些穿得男不男女不女之人來我們跟前晃蕩,啊,對,你們定也是大晏的人,聽聞你們大晏沒有男人,所以要自己穿了這衣裳滿足自己嗎?”

頓時一陣哄笑響起,圍在周圍的人紛紛不客氣笑出了聲。他們只知道這店鋪是大晏商人開的,卻不知是那商人真是身份是皇後娘娘,因為在內陸眾多國家,皇後這般高貴的人物,怎麽會出來拋頭露面,還做這般低賤的商人之職。

章藝還未開口,旁邊突然沖出一女子,指著方才開口那人說︰“你這人嘴巴怎麽如此不幹凈!我大晏女子穿什麽樣的衣裳,又與你們有何幹系!你們自家店鋪生意不好,便道別人店前做出如此流氓行徑,倒真是給你們千隋長了臉!”

“你這小娘們嘴巴怎如此糟踐人!看我不收拾你!”那人顯然是惱羞成怒,摔了手中盤子便要上去打那女子。

“你敢!”章藝喝道︰“我看你如何敢!”

她的氣勢一瞬間放出,一時極為強大,星目含威道︰“我記得你千隋前些日子才頒布了律法,若是大晏商人來千隋做生意,無辜傷害大晏商人,會受到如何的刑事處罰?”

那人突然一瑟縮,險些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此時他才想起,自己與另外兩位店鋪掌櫃坐在此處便是因為最近新出的律法,所以他們才不敢上門砸店一類。

見他停下動作,章藝冷聲一笑,上前一步,將方才那女子擋在身後,對站著的那位男子沈聲道︰“我今日來此,便是告訴各位,我大晏如此,用不著你們關心。我倒是想問問,各位坐在我商鋪前,又是為何?”

她身後被擋住的女子一聽章藝說這店鋪是她的,當即反應過來,方才擋在我身前的是我們大晏的皇後娘娘呀!

她原本氣得面紅耳赤,一雙眼中滿是憤怒,就這一瞬,突然神色一變,夾雜著小女兒的嬌羞,滿臉崇拜看者身前之人。

那男人在章藝面前,不知為何竟然有些腿軟,他暗暗穩住身形,對章藝說︰“我擋在此處,便是因為你們做這生意亂了我們千隋成衣的市場!”

章藝微微挑眉,“哦?我生意很好,便是亂了你們的市場?”

男人胸一挺,強詞道︰“當然!”

“放屁!”章藝沈聲一喝,心中怒氣陡然爆發,“你等自己經營不行,來了個店鋪隨隨便便便將你們生意搶走,你們就說是我們亂了市場!你如今說是我們亂了市場,那便是還說你們還不如我們這些女人!我們能夠讓這些夫人太太進店選購,那便是我們的本事,你們留不住他們,不就說明你們這些男人,還不如我們這些女人來得厲害!”

“你!”那人被章藝說得面色發紅,窘迫的不行。他們當真是比不過章藝這店鋪,否則怎麽會到章藝店鋪前這般守著。

然而當眾被人說不如女人,這些人怎麽受的下這股氣,當眾便起身要打章藝!而章藝身後的親衛軍又如何能夠讓他們動了章藝,頓時上前將章藝護在身後。親衛軍身上的氣勢與章藝身上的又不相同。章藝是久居高位的王者氣勢,而親衛軍則是冷血無情的肅殺!

但無論是哪一個,他們都惹不起。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咽下這口氣,招呼後門的人一同離開!

章藝此時回頭看向身後那人,見她滿眼崇拜看著自己,便擺出平常溫婉的笑意,問道︰“你是大晏的子民?”

那女子道︰“正是!我便是知道晏氏商行在此處,便跟著一同來千隋經商了,誰知道竟然聽聞這些人這樣說我大晏女子!”

章藝笑道︰“無事,他們是想陳舊,總會好起來了。”

此時不遠處一酒樓二樓,兩位男子對坐而飲,其中一人對另一俊俏男子說︰“我瞧方才那女子以後定能有一番成就,你看她說話的氣勢,可比你還足。”

那男子笑道︰“我之前倒真是小看了大晏的女子,今日一瞧,倒覺得她們別具風味,當真是女中豪傑。”

另一人說︰“可惜的是她們都不喜歡男子,否則,要娶一個回去可真是太好了。”

那人卻搖頭道︰“你說我們千隋,能有多少人受得住這般強勢的妻子?且還要出門拋頭露面?”

另一人哂笑道︰“也是,總歸不是我們喜歡的類型。”

可這人下午時分卻出現在女兒紅商鋪,讓夥計將自己引到櫃臺,對掌櫃道︰“我要見今日出現的當家,你告訴她,我有生意想與她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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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櫃經過你也培訓, 一般情況是不會隨著來人就去請自己當家,否則他這掌櫃還有什麽當得!掌櫃可是非常珍惜自己如今的職位,畢竟如今的收入比他從前可是要高出許多呢!

於是掌櫃十分有禮笑道︰“敢問這位公子, 你找我們當家有何事?你說個明白, 我也好通報。”

這人想了想道︰“我是匯賢綢緞的當家劉兆瑋,想要與你們當家談絲綢生意。”

匯賢綢緞是千隋綢緞大家,許多成衣坊或布坊都從他家進貨, 且他們當家常年走南闖北,不僅自己家生產綢緞, 還有許多外貨。大晏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女兒紅掌櫃可是個實打實的千隋人,他聽了這人的名諱,立刻對劉兆瑋道︰“劉當家您請裏邊做, 我即刻派人去找我們當家。”

章藝此時聽聞匯賢綢緞當家找她合作生意,轉頭對姜玉娘說︰“你瞧, 你方才來對我說絲綢布匹供給不夠, 這裏便來人送上門了。”

如今晏氏商行的女兒紅成衣鋪不僅僅找回了赫南的市場, 在千隋其他地方也開了店,同時, 大晏的晏氏商行女兒紅進口成衣店也開始營業。也就是三個國家,幾十上百家店鋪同時營業, 千隋及大晏緊急增加繡娘的情況下,絲綢卻又供應不上。特別是大晏那些女子,如今也算得上是第一回遇見這樣的成衣選購方式, 這半年來大家因為皇帝及皇後娘娘帶領有方,都掙了不少銀子,見著新式的衣裳制作方式,都舍得拿出錢來試一試,甚至也開始了之前的比拼,看誰能夠先穿上晏氏商行的衣裳,所以開店便有了井噴般的銷量。

章藝站起身,對姜玉娘道︰“走吧,你陪我一塊兒去會會那個劉兆瑋,若是可以,我們就與他開始合作,否則光靠著大晏德盛綢緞莊,哪裏能夠供應三個國家的成衣鋪?”

來到成衣鋪,章藝在掌櫃指引下來到會客廳。

劉兆瑋這是第二次見到章藝,第一次他離得遠,只依稀看清了身形眉眼,然而此次近距離看過去,他卻心中一跳,因為他從未見過章藝這般氣質女子。

章藝與她對坐,嘴角揚起一抹談生意專用的笑意,柔婉中卻又帶著高位者特有的決絕。

“劉當家,早便聽聞你的大名,不知此時找我有何事?”章藝並未先提要與他合作,若是自己提出,或許並不能夠爭取到最好的合作條款,若是劉兆瑋提出,卻又不同,她便可以提出一些稍高的要求共兩人商議。

劉兆瑋按捺住自己躁動的心,對章藝說︰“我此次前來,便是想要與女兒紅成衣鋪談一談合作事宜,不知章當家可有這個意向?”

章藝揚眉問道︰“哦?我們成衣鋪這些日子生意越發好了起來,倒確實是需要布匹,不知劉當家都有哪些布匹絲綢?報價又是如何?”

劉兆瑋剛要與她細談,卻不想從外邊突然傳來一些吵鬧聲。章藝眉頭微皺,對身後姜玉娘道︰“你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姜玉娘出去了一會兒,可那些吵鬧聲不僅沒有變小,反而越發大聲鬧得會客室可都能夠清晰聽到,可想而知那些顧客所在的小雅間也是能夠聽見的。

章藝此時怎麽還能坐得住,站起身對劉兆瑋道︰“抱歉,我有些是要去處理一下。”

劉兆瑋立刻跟上道︰“我也去瞧瞧,看有什麽能夠幫到你的。”

兩人走到成衣鋪大廳後,之間一名神情倨傲的女子帶著一名潑婦下人,正站在成衣鋪正廳鬧事。

那下人尖酸道︰“你們這衣裳一件花了我們五兩銀子!這麽貴重的衣裳,卻穿上就走線了!好在我家夫人沒有穿著去參加宴會,否則不知道多丟人!”

姜玉娘也是個性格火爆的,聽這人如此說,當即便生氣了,怒道︰“你將衣服拿來,我晏氏商行做了這麽久,哪裏遇到過這樣的問題!你讓我瞧瞧這衣裳到底哪裏有問題,若真是我們的衣裳做的不好,定百倍陪你!”

姜玉娘都已經開出了百倍賠償,那婦人卻不願意將衣裳交給她,反口道︰“給你?給你之後你將衣裳拿走毀了,我們還有什麽證據!你這個小姑娘,不好好在家待嫁,跑出來拋頭露面,往後有誰敢娶你?”

“我呸!”姜玉娘被她氣瘋了,跟著章藝這麽久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氣質當即便被自己‘呸’散了,“我有沒有人去哪裏有你說了算得?你看看你自己如今這個模樣,怕不是沒嫁人,就是嫁了個下人吧!哪個好男子敢娶你這樣的人!”

那婦人仿佛被戳中了痛腳,當即也道︰“你!你這人嘴怎麽如此毒!你這般模樣,定也沒有男人敢娶你!”

姜玉娘下巴一揚,滿臉不在意道︰“我稀罕!我大晏女子從不嫁男人!我往後定能夠娶到謫仙一般的妻子!哪像你這個鄉野村婦!”

章藝聽後憋不住了,擡手握拳抵著嘴角偷偷笑了。

劉兆瑋也頭一次聽聞這樣的說法,當即嘆道︰“你們大晏當真是稀奇之地!”

章藝笑道︰“她原本也不是這般模樣,是個十分嬌俏可愛的姑娘,只是這半年多與我身邊的侍衛待太久了吧,才會如此。”

馬若月原本看戲看得好好的,準備回家跟自己娘子好好講一講,驀地聽見這句話,當即傲嬌冷哼一聲,“娘娘,這可不是我們帶的,分明是娘娘你教的。”

章藝擺手便是自己不背鍋,她一個被掰彎的直女,哪裏有能力教出一個T,也就是你們鐵T親衛軍團才有這個本事。

此時兩人吵架已經上升到了白熱化階段,那潑婦身後的夫人臉快黑成碳了,章藝再不出場,就不知道姜玉娘要將此事鬧得多大。她微微上前一步,對吵得面紅耳赤的兩人說︰“好了,你二人且停下。”

姜玉娘聽話的停了下來,走到章藝身邊卻還在碎碎念,“竟然咒我沒人要,你等我晚上回去就表白!”

章藝一臉懵逼,有些想問她要向誰表白。但此時這件事倒不是最重要的,章藝看著那潑婦身後的婦人問道︰“這位夫人,我是這店的當家,夫人你今日到我店中來說衣裳質量有問題,我想問問夫人的提貨號是多少?若是真有問題,我們也可查探是誰做的這衣裳,給夫人一個交代。”

那人木匠僵硬了片刻,便道︰“是誰做的我倒覺得不必要查到,只是你們今日需給我一個交代,也需給我們這裏其他商客一個交代,你五兩銀子一件的衣裳,說壞就壞,平日裏壞了也還好,若真是什麽重要的場合裏壞了,丟錢事小,丟面事大。”

此時已有不少來取衣或做衣裳的人未在周圍看熱鬧,聽到這人如此說,當即私下附和。她們家主人買這衣裳可不光圖好看,若是質量不好,穿了便爛,往後誰有敢買呢?誰家夫人還不要個面子了?

章藝卻面色不變,仍舊帶著一絲淡淡笑意道︰“我知道你們心中擔憂,所以才會問起提貨號。因為我女兒紅的衣裳絕不可能出現開線的狀況,若是出現了,定是那做衣裳的繡娘不盡心,那便是要罰的。”

那夫人又笑了,笑中卻帶著一絲輕蔑,“我知道你們女子做生意不容易,可也不能何事都推脫到繡娘身上吧,難不成你們商鋪就沒有什麽問題?”

誰知此時,又有一人上前道︰“原來你們的衣裳也開線了?我家夫人也是呢,正讓我拿著衣裳來找他們理論!”

一時,圍觀的人更相信大晏商行的衣裳質量有問題。

章藝卻不急不躁,心中早有定論,開口道︰“你二人的衣裳,都不是我女兒紅的吧?”

那三人再次楞了一瞬,方才與姜玉娘吵架的潑婦叉腰道︰“你這話是何意思?難不成我們還會炸你們不曾!”

章藝點頭道︰“正是如此,你們便就是來炸我女兒紅的吧。如此我便要報官了。”

一說這報官,那婦人面色不變,潑婦卻瑟縮了一下,之後上前說衣裳也脫線那人甚至擡腳想要退出這裏,找個清靜。

“若月。”章藝輕聲呼喚,馬若月立刻快步向前,將那人抓住丟到章藝面前。

姜玉娘當即上前拿起她的衣裳,左右看了看,隨即冷冷一笑,“章大當家,這當真不是我女兒紅的衣裳!”

“你!”那人要狡辯,姜玉娘卻拿起衣裳對圍觀的眾人說︰“各位都是即將要買我女兒紅衣裳的人,或家中早已有人買了這衣裳,你們可以回家翻看,我女兒紅的所有衣裳頸後都有一繡花標記,且那繡花之法是我大晏洪家獨傳,其他地方定然是沒有的!”

眾人一時恍然。

“我前些日子替家中小姐拿了一件成衣回去,見著衣裳針腳十分縝密,怎麽也不會脫線!”

“怎麽又有人來鬧他們家的衣裳,是不是和上回那些人是一同的?”

圍觀群眾紛紛開始議論,章藝聽見輿論倒向自己這一方,便對掌櫃說︰“掌櫃,保官吧,這等人是要來敲詐我們的,報官後讓官府打她們一頓板子,便能讓她們長些記性!”

那看似主子的夫人當即腿腳一軟,跌倒在地,顫抖道︰“這,這不是我們願意來的,是有人請了我們來的!”

章藝轉頭對姜玉娘說︰“你便去處理了這事吧,究竟是誰鬧事,揪出來一塊兒報官,鬧事鬧到大晏皇商頭上,當真是以為我們好欺負?”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大晏皇商?晏氏商行竟然是大晏皇商!對這些人來說,能夠與皇室沾上邊,那便是十分了得的關系了!

再次回到會客室,劉兆瑋詫異道︰“沒想到晏氏商行既然是大晏皇商嗎?我還以為就是大晏一般的商行。”

章藝微微笑道︰“也算得不什麽皇商,終歸都是做生意的。”

那可不同!劉兆瑋神色恭敬了許多,在談起自家布匹時,那價格也自願壓低了許多。

這次兩次鬧事章藝都沒有放在心上,晏初雲知道後卻十分生氣!她放在心尖上疼愛的人,竟然在外被人如此欺負!若是自己在,定上前打得那些人不能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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