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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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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搭了兩次飛機,還真是將雪兒給累壞了,到了家門口,她依然渾然不知地睡在車內,只是夢中雜亂的情境一一浮現,使她睡得並不安穩。

“小姐,到了。”

鐵男回過頭,對躺在後車座的雪兒喊了聲。

雪兒咕噥了聲,翻過身再度沈睡。

鐵男搖搖頭,輕拍了雪兒,“小姐,回家了,趕快進去吧!太太還有勞倫斯先生都在裏而等著你。”

“煩!”雪兒揮掉鐵男的手。

“小姐——”

“你煩不煩呀!我又沒耳聾,聽得見。”雪兒倏地挺起身坐了起來,腮幫子鼓鼓的,一副不耐樣。

“你沒睡著?”鐵男臉上呈現被騙的無辜狀。

“睡著也被你的雞婆給吵醒了!”

揉了揉惺忪的眼,她再次看向那幢她住了二十年的別墅,在那兒過去是充滿了甜蜜,然這份甜美卻在五年前潘蜜進門後就變了。

還記得潘蜜剛進門時一副小媳婦的可憐模樣,老是在爹地向前訴說著她的委屈。天知道,誰敢欺負她,她沒期負人已經是夠神奇了。

還好爹地了解雪兒,知道她並不是個會耍大小姐脾氣的女孩兒,也因此一直安慰潘蜜笑她多心了,潘蜜見苦肉計不成,就展開了最惡毒的計劃,謀殺她!

雪兒笑了,她早就對這邪氣的女人提高了百分之百的警戒心,哪裏還有讓她得逞的機會!

當初她就憂才大她五歲的潘蜜怎會嫁一個年齡足以做她父親的男人,最後雪兒終於知道潘蜜這麽做全是為了錢。那時她想,一向精明的父親怎看不出潘蜜的野心,後來她才知道自已錯了,原來爹地什麽都知道,也因此鑄成雪兒今天這種被困的局面。

爹地呀爹地!你真把雪兒給害慘了。

“勞倫斯也在裏面?”

她皺緊柳葉般的細肩、敵視的眼光看向已拉下窗市的屋內。

雪兒用膝蓋想也知道他此刻一定又坐在爹地生前最愛的那張太師椅上,那把椅子是爹地一位中國朋友送他的,二十年來他視如珍寶般地珍惜著。

那個勞倫斯憑什麽坐在那把椅子上,好像已占為已有似的,每次來都不忘用他那臭死人的屁股褻瀆爹地的寶貝。

“從你昨天離開後,勞倫斯先生就一直待在這兒。”鐵男解釋。

“多事!”

雪兒對屋裏瞟了眼,嗤之以鼻。

“他是關心你。”

“關心我?他是關心我的錢。”她陰郁的表情中滿是不屑,好個偽君子!

“錢?”鐵男質疑,“錢”這玩意兒不是勞倫斯最多的嗎?怎可能還把主意還打在小姐身上,況且老爺生前並未留下半分財產給小姐呀!

“反正你不懂,以後你就會知道了。”雪兒捂住嘴,她忘了鐵男根本不知內情,而且為了他的安全,她也不打算讓他知道,

付倫斯和潘蜜居心叵測、心狠手辣,並不知道她已知道他們的秘密,否則她想再逃出摩掌可就比登天還難了。

鐵男蹙眉不解,“你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

雪兒最近老做些出人意表的事,該不會她知道或發現了什人內情吧!為什麽她又不肯告訴他,讓他與她一塊分擔,該不會是不信任他吧?

“沒有,你別多心。”

“小姐,如果你心裏真有什麽苦衷,可以說給我聽,雖然我拿的是夫人的薪水,但還是會為你的安危利益著想。”

鐵男說的是實話,他的父親當年就是費家的忠仆,而他也是自幼在費家長大,對費家有著一份難以磨滅的感情。即使老主人不在,但他依然會盡全心照顧老爺的遺孤。

“我知道,雪兒怎會不了解你呢?放心吧!我真的沒事。”

他愈是關心自己,雪兒就愈不能讓他知道,否則憑鐵男的火爆性子,一定會將勞倫斯打成殘廢,而他以免不了一場牢獄之災。

“好吧!或許是我多心了。那快進去吧!夫人雖不是你親生母親,但名義上終究是你的繼母,甚於禮貌去問候她一聲也是應該的,說不定她是真心對你的。”

對於鐵男的話,雪兒雖知離事實太遠,但她也不予置評,就讓事實證明一切。

那個女人會真心對她,等著天下紅雨吧!

下了車,她緩步走進了屋內,就在門口處她猶豫了會兒,最後還是豁出去地撞開了門,眼前正是那對狗男女!

“雪兒,你果然回來了,我還以為是鐵男在電話裏騙我的呢!”潘蜜一看見雪兒,立即換上一張望臉,快步迎上。

“雪兒,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為什麽不說一的就跑到那麽遠的地方,想去紐約那個大都市玩玩可以告訴我,我用專機送你去呀!”

勞倫斯也前來插一腳,用他自以為柔得不得了的聲音說著。

“那你去不去?”雪兒故意問道。

“當然,我得保護你。”他以非常認真的表情回答。

“是哦!你不怕年紀大了,坐上飛機後半途心臟病發一命嗚呼!到時候命沒了,鐵也空了。”

雪兒毫無掩飾的譏諷在她消麗的臉上清晰可見。

他自以為還有幾個臭錢,企圖綁她一生?別傻了,她就是死也不讓他們兩個的詭計得逞。

“雪兒,你怎麽可以用這種口氣對勞倫斯說話,他是你的未婚夫呀!”潘蜜聽不過去,也出口斥責雪兒幾句。

“未婚大是你們在說的,我可沒承認。”

“雪兒!”潘蜜一改其溫柔的語氣,怒聲厲喝。

如果不是這丫頭片子還有利用價值,她才懶得給她好臉色看!

“算了,我已不是三歲孩子,有自主權、選擇權,別逼我做我討厭的事。”此話一出,他立即挨了潘蜜的一個耳刮子。

“你打我?”

雪兒怒目以對絕美的臉龐漾滿了悅,“你憑什麽打我?”

“憑我是你母親。”

“世界上有賣女求榮的母親嗎?”她揚眉笑的又賊又恨。

“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我要你嫁給勞倫斯有什麽不好,雖然他年級大了點兒,但事業有成,他的財富足以讓你享受一輩子。”

“是呀!那你嫁嘛!我想這是你求之不得的事。我好累,懶得理你們,警告你們別來吵我!還有,這巴掌我會討回來的。”

語畢,她頭也不回的沖上樓,帶著滿腹的怨懟。

“潘蜜,聽她的口氣,該不會知道了吧?”

見她消失在樓梯口,勞倫斯才小聲開口詢問。

“不太可能,我想她可能是常見我們一同進出,心生懷疑吧!”潘蜜咬咬唇,思慮了會兒。

她與勞倫斯的關系向來隱密小心,況且老頭子留下的遺書除了律師外就她瞧見過,雪兒不可能會知道的。

“那我們是不是該保持點距離?”

“你舍不得?”

潘蜜有點口吐酸味,心頭澀得很。

“怎會,我舍不得的是你。”勞倫斯笑得餡媚,走近她欲倫點香

“小心!隔墻有耳。”潘蜜的媚眼往樓上瞟了下。

“那來這兒吧!”

在勞倫斯的帶領下,潘蜜跟著他快步走進隔壁空房;淫欲的氣味頓時溢滿了整個空間。

◆◆◆

“寒森unclc,我都準備好了,今天咱們要去哪兒釣魚呀!”

喬姬小小的身上背了個大背包,裏面裝的全是些小型釣具。

“杉翠潭。那裏很漂亮,聽說還有許多花草,你帶相機了沒?uncle可以幫你照相。”賽森著釣竿,扯著溫柔的笑。

“照相!我也要,我也要。”班一聽見照像,連忙預約,別瞧他是個小男生,可是最會搶鏡頭的。

“男生照什麽相,真是的。”姐姐喬姬笑他。

“我要送給愛咪呀!”

“愛咪是誰?”賽森問著喬姬。

“他的小女朋友啦!”喬姬手叉腰,沒好氣的說。

“原來如此,有其父必有其子。”寒森調侃的眼神轉向羅勃,揶揄看他。

女人還真是禍水,那麽小就會勾引男人!就連三歲的班也逃不出女人的魅力!他還真不得不佩服女人。

“餵,別看我,我只投降於老婆的魅力中。”羅勃將釣具一古腦的扔進旅行車廂中,回過頭解釋。

“是嗎?別愈描愈黑了。”寒森跳上駕駛座,順手將班抱上車,“喬姬跟爹地坐後而,咱們要出發羅!”

“出發——”喬姬和班連聲叫著,頓時空氣溢滿他倆歡樂的童稚歌聲,一人快快樂樂的直驅“杉翠潭”。

到達目的地時正值午後時分,陽光正烈,顯現出加州應有的熱情,尤其在這個初冬時節,更帶給周遭一股溫暖的氣流,接觸冰冷的潭面也就不覺得那麽冷了。

班小小的身軀率先跳下車,直嚷嚷著:“uncle,爹地快來看,好漂亮的地方,真的有花耶!”

“傻瓜,uncle會騙我們嗎?”喬姬敲了下班的腦筋。

“來,把釣具搬出來吧!釣魚首忌吵鬧,你們辦得到嗎?”

寒森將釣鉤掛上蟲餌,做得準備工作。

“辦得到。”兩個孩子異口同聲的喊出。

“那就一塊來吧!大家排成一列。”

寒森猶如一個指揮者,頸掛口哨,一聲催促下大夥兒排排坐在潭邊,由他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教導著這兩上小娃兒。

待喬姬和班都手拿釣竿坐穩後,寒森才小聲對他們說:“小心點兒,可別掉進潭叫。從現在開始不可以說話羅!”

兩個娃兒點點頭,聽話的噤聲不語。

羅勃搖搖頭,附在寒森耳旁笑說:“你真有本事,把我兩個孩子教導得那麽聽話,你要是不作爸爸還真是可惜了。”,

“你少拐彎抹角的勸我結婚,不結婚一樣可以當個好爸爸。”

他的目光盯著浮標,不以為然的駁回羅勃的好意。

“你想認領小孩?”

“有何不可?”

“自己的不是更好?”羅勃訝異的問。

“除非那女的不跟我爭扶養權,不以此來要脅我結婚,甚至死纏著我不放。”微笑輕漾在寒森唇角,心底明白世界上沒那麽好的事。

當然這社會裏拜金的女人亦不在少數,拿巨金來交換的話她們或許會同意,但他不屑於這種利益交換,尤其是拿那麽天真的孩子當賭註。

“你在作夢,或許她們不要孩子,也不會舍棄你。”羅勃倒是懂得眾女子的心聲,像寒森這種軒昂超幾的男人,是很難割舍的。

寒森瞥了他一眼,含笑的眸中興直一抹可惡的自覺,不打算說活的他將目光又調回了潭面。

羅見他不再多言,也靜止不語同樣將註意力轉移致他的釣竿上。

久久,突然吹起了道狂風,吹走了寒森的帽子,這時兩個大人才驀然發現,喬姬和班兩個小鬼已經頭靠著頭睡著了!

“羅勃,這裏風大,我們先抱他倆回車上吧!”寒森放下釣竿,抱起他們往車廂走去。

“得回去了!好像快下雨了。”羅勃往天際一瞧,一大片烏雲已罩於頂。“真是的,剛才天氣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全變了!”

“你先帶他們回去,我再坐一會兒,茱蒂還在等著我的魚下鍋呢!”

”那你怎麽回去?”

“別擔心,我自會想辦法。”在寒森的幫忙下,很快地已將大部份的釣具搬回了車上,只留下少部份給寒森備用。

“好吧!那我先回去,你也快點兒呀!待會兒我可不想看見一個落湯雞。”羅勃幽他一默。爬上車啟動油門,揚長而去。

寒森仰首看了下那片依然逗留在那兒的烏雲,心中突然陰霾叢生,怎麽搞的,那股他原以為已離他遠去的沈悶感又回到了心裏。

是的,他是該再靜—靜。

◆◆◆

潘蜜出外參加州長夫人所招待的晚宴,費家的保鏢幾乎全護送潘蜜前往,只剩下鐵男一人。

帥呀!這真是個最佳機會。

手拿一把爹地留下的槍,雪兒,偷偷的拾階而下,她找到了鐵男。

這時他正在樓梯下的客廳中,一人玩著梭哈。

“鐵男,讓我走。”雪兒突然在他背後出聲。

“為什麽你一定要離開這個家?”鐵男甩下手中的牌,蹙眉不解道。“是因為不願嫁給勞倫斯?”

“這只是原因之一,以後我會止你知道真正理由。”

“現在不行?”

“這問題你已問過好幾次了,我不想再做解釋,讓我走。”

雪兒現出手中的槍,表情堅決。

“如果我不肯,你就要殺我?”鐵男瞇起眼,由起他一向自持的銳利冷靜,直盯著那把可致命的武器。

“你知道我下不了手。”雪兒面無表情的說。

“那你這是?”

“我會自決。”看她那模樣不像在說笑,因為在鐵男印象中從沒看見雪兒有像現在這麽認真的表情。

那表情像置死地而後生。

“你不可以——”

“那就讓我走。”她緊抿著嚴肅的雙唇,握著槍把的手關節因緊張而泛白,但絕無退縮。由鐵男抽緊的臉色看來,她知道她已趨近成功了。

“你當真非得離開這兒?離開這兒你要如何過生活?”

“我已沒有退路了。我相信我能活下去,當我再來這的時候,就是有能力對抗潘蜜和勞倫斯的時候。”

鐵男看了她好一會兒,倏然拔起腰際的槍!雪兒原以為他要對付的人是她,但沒想到就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當口,鐵男已往自己的腿部射上一槍,單腿跪在地上!

“鐵男!你為什麽?”瞪著他腿上血流如註的傷門,雪兒全身乏力,腳都軟了!

“別管我,你趁現在快走!”他深鎖著眉,忍著疼痛。

“可是你……”

“我自己會止血。記得往東一直去,千萬別往西。”鐵男叮矚道,因為州長的府邸正在西方。

“我先幫你止血。”她想沖上樓找醫藥箱。

“不了,就怕來不及,這點小傷你不用掛心。”他順勢撕下一只袖子捆紮在傷口上方。

“那……那我走了,你要保重。”思量許久,最後雪兒一咬牙便轉身逃出了費家。但願這第二次的脫逃能順利成功。

一路上她跑得既慌且忙,她知道往東即是杉翠潭,只是不清楚那裏可有交通工具讓她離開米亞鎮。

也慶幸她從小就善於田徑,跑步更是她最有把握的一項運動,她就這樣雙腿不歇的跑了近半個小時,終於到達了杉翠潭。

她放慢速度,驀然停下,兩個手掌撐著大腿不停喘息著,更吸進了不少冬季才有的冷空氣,也從她口中放出徐徐霧氣在空氣中。

天好暗,快下雨了嗎?

霍地,她瞧見約一百公尺外有個人跳上一輛低身跑車。太好了,她有救了!

“餵,餵,等等我呀!”提起勁兒,雪兒的兩只小腳像風火輪般直奔向那位可能是她的救命恩人。

◆◆◆

寒森由於見天色愈變愈差,就在釣上一尾大草魚後,他決定打道回府,於是撥了通電話給租車公司,要他們開一輛跑車來這兒,並打了張租期一個月的契約。

因為他明白,旅行車是羅勃全家唯一的代步工具,自己總不能老霸占著他的車不放,租輛應急的車也是必要的。

就在他正要駕車離去之際,突然耳聞遠方有個女人的呼喊聲。

他緊攢一只英挺的眉,順手鎖上車再次跳下。

“謝天謝地,你沒開走。”

由於沖得太兇,雪兒累得蹲下身,頭枕在膝蓋上,拼命調整著呼吸氣息,並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麽開口向這個陌生人請求幫助。

寒森由他昂藏的距離往下看,只看見雪兒小小的棕色頭顱,以及不停劇烈起伏的背部,她到底是跑了多久?

“有事嗎?”

“我想——”

雪兒猛然站起身,露出個最友善的笑臉,準備開口說出時,卻在驚見寒森那張擾亂她數個夜的面容時,雀躍的表情立刻垮了下來!

“怎麽會是你!”那天見面是在紐約,而今天卻是在加州呀!

“這句話倒是我想問你的。”

再度看見她,寒森驀然發現內心深處凝聚著一股難以解釋的覆雜感觸,她兩次都像憑空冒出的外太空人一般,怪異得很。

“你問我?你還真是害死我了。”要不是他,她也不會被鐵男追回,而受那兩個狗男女的嘲弄!

“有嗎?我記得你沒死。”寒森的口氣飄著淡淡的詭異。

“我死了,還會在這兒跟你說話嗎?你別每次見面都詛咒我行不行?”雪兒氣極了,霍地抓出放在門袋用來防衛的手槍,直直對著他的鼻梁。

寒森俊逸的臉沒有閃過一絲懼色,伸手揮開她拿槍的手,“小孩子,別拿著玩具槍四處唬人。”

隨即轉身就要跨上車,他懶得理這個精神異常的女子。

“你不能走了!”她攀住車把,不讓他關門。

“你臉皮總是那麽厚。”

“我要搭你便車,不論你去哪兒。”管他怎麽說,認為她臉皮厚也好,賤也罷,只要能讓她暫時脫離潘蜜的掌控,她都無所謂。

這次絕不能讓自己的逃脫行動無疾而終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他心中的不悅與疑問悄悄擴大。

這女人美麗的五官訴說的是倔傲與執著,還有她不愉給男人的強硬手段。

“那我也不放手,我賭你的心。”

她緊抓著車門不放,她的孤註一擲的確令寒森為之怔忡。

“賭我什麽心?

“狠心。如果你當真連一點也惻隱之心都沒,那你可以開車,拖著我在地上跑,直到我疼死為止。”

其實從這男人的表相中雪兒瞧不出一絲善意,所以她賭得也是非常不安,沒什麽信心;但她不能松手,因為這裏只有他一人,若自己離不開這裏必會被潘蜜的保鏢再一次捉回去。

“好,那就賭賭看。”

雪兒聞言隨即胸口一窒,臉色發白,但她還是沒有松手“你盡管賭,死了我也認了。”

好倔的女人!

寒森加強右腳踩油門的重力,引擎立即發了弓弓的聲音,輪胎也向前慢速滾了幾圈;寒森斜眼瞥向她的手,她依舊扳得死緊不肯放手。

“松手吧!我右腳若再使勁,車子就會快速向前,你看前面的路上全是碎石,試著想想它們摩擦過腳背的感覺。”他不會不殘忍的提醒她,更是一股好奇想知道她到底要倔到幾時?

雪兒閉上眼不作答,但手指絲毫無松動之意。

寒森揚眉扯著輕笑,右腳也同步向下壓,頓口才引擎聲轟然響起!雪兒埋下頭以為自己死定了!

須臾,她才回過神,因為車子壓根沒動!瞄了眼車中央排擋處,原來他將它調在空檔。

“你——”

“你好膽識。”從沒佩服過女人的寒森,不得不出口讚揚她兩句。

“多謝誇獎。”雪兒笑的尷尬,一場馬拉松長跑下來再加上這不要命的賭註,她頓覺腦門發脹。

“上車吧!”寒森逐漸松懈了心中防線,眼眸漾起了一抹難能可貴的笑,女人而言。

雪兒心中大喜過望,還來不及問他怎麽突然改變了主意,她已繞過車身跳上了他駕駛座旁的位置。

“快走好嗎?我擔心有人追上來。”雪兒回頭看了眼來時路,天色已暗,想必潘蜜已回家了,這時的她也許已大發雷霆,倘若自己不是身價千萬,或許她已早命人對她殺無赦了。

“追你!你偷人東西?”他露出狐疑的表情,看了一眼雪兒身上華麗的穿著,不像是個幹賊的料,不過世事難料,誰又規定當賊的不能穿好的吃好的,說不定上回那輛被他不小心撞扁的小車就是她的臟物。

“你當我是賊?”雪兒揚揚眉、聳聳肩,她想:如果自己真的是個小偷就好了,也免得被人掌控一切。

“那麽你是……”他轉動鑰匙發動引擎,習慣性的看了眼照後鏡,赫然發現有數輛黑色轎車直往他的車子沖過來!“你究竟是惹了什麽禍?抓緊——”

寒森用力踩下油門,與身後的數輛疾駛而來的轎車展開了一場追逐戰。

“要命!”他霍然加劇的速度使雪兒來不及作準備,撞上了前面玻璃,讓她漂亮的額頭瘀青了—塊。

她懊惱,為什麽每次遇上這男人,她總是脫不了“撞傷”!但過不了多久,她終於了解他話中含意與這突來的動作,原來是潘蜜的人跟來了!

該死,他們竟然想以包抄的手段,再這麽下去就算這輛車的速度再快,她還是逃不了被逮的命運。

打定主意,她驀地將腦袋伸出車窗,手執起槍對著後面那些黑色轎車的輪胎一發射出致命的一槍!

嘿嘿,好歹她也是大學射擊社的社長,這種小事她總不能洩氣吧!

寒森悶不吭聲的開著車,餘光將她所有的表現均看在眼底,原來那是真槍!這女人不僅有膽識還有絕頂的槍法,她到底是什麽來路,而後面的追兵又是誰?

事實上,即使雪兒不開槍,他也有自信能擺脫那些人,他之所以與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只不過是想和他們玩玩游戲罷了!倘若真要讓他發了飆,那幾個家夥鐵定在三分鐘之內被他甩得遠遠的。

“你的槍法不錯。”

“還好啦!”雪兒將整個人重重地靠向椅背,大大的喘了口氣;還好自己的功力並未因怠於練習而退步。

“在什麽地方下車?”既然她有自保的能力,也暫時沒了危險,他沒必要送佛送上天,況且他也沒對陌生女子關心的嗜好。

“什麽?”頓時松懈精神的雪兒,覺得全身疲累,一時沒註意到他說些什麽話。

“我是說你該下車了吧!”

“你要我下車?”這下她可完全清醒了。

“前面就是市區,公車很方便。”他性感的唇抿成一字型,扭頭望了下雪兒,希望她能識相的同意,否則他有呵能會將她丟在半路。

她身上有錢嗎?寒森暗自搖搖頭,這關他什麽事?

“我沒錢。”臨時出來,她沒思到帶錢在身上。

寒森輕嘆,老天!被他猜中了。

掏出皮夾,他丟了疊鈔票在她手心,“這裏夠讓你過好一陣子了,拿了錢快走,希望別讓我遇上你。”

這一幕讓雪兒突然想起那天的情景,他同樣扔了疊鈔票在她懷裏,然後不管她的死活駕車呼嘯而去。

即使是萍水相逢總有點人情在吧!他為何老做出J狠心絕情的事?不過錢她還是收下了,畢竟她需要,只是離不離開又另當別論了。

“你很有錢?老是以金錢來打發讓你厭煩的事?”

寒森蹙眉想說什麽,突然一陣悶雷打在他倆頭頂上,截斷了他的思緒。

雪兒看著烏雲密布的天色,”快下雨了!”

“那我送你去飯店。”

“你……”

“別再得寸進尺,這是我能幫你的最大極限。”

隨著話語,他踩下油門,車速隨之加快;他不想看雪兒頹喪的神情,只知他必須遠離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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