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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四十四只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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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真相其實比想象中要簡單。

狐之助從時之政府那得知到即將會有時間溯行軍前往元祿年間江戶地區的消息, 因為是一個經常出陣的地點,以以往經驗推斷出敵人不會太棘手, 負責安排出陣的三日月和長谷部商談後決定,由經驗豐富的第二部 隊的隊長鶴丸國永以及同樣擁有數十次出陣經歷的藥研藤四郎帶領幾名極少上陣的短刀與脅差浦島虎徹一齊出陣, 鍛煉他們。

最近時間溯行軍時常池田屋出現, 很多時候都是夜晚, 晚間戰鬥對太刀與大太刀不利,三日月和長谷部有心要培養機動性和夜間視力更為出色的短刀。

有可靠的鶴丸國永和藥研藤四郎相伴出陣,整個本丸中都沒人擔心, 燭臺切光中和歌仙兼定還美滋滋地哼著歌兒在廚房做飯, 準備等短刀們回來後好好慰勞慰勞他們。

結果, 出陣的時間比預期中翻了兩倍,等好不容易把他們盼回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鶴丸的白衣被鮮血侵染,藥研懷裏抱著昏迷的小夜。江雪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急忙將弟弟接了過去, 蜂須賀虎徹和長曽禰虎徹也沒空再爭吵,心疼地將衣衫破爛滿身擦傷的弟弟浦島虎徹擁入懷中。

歌仙兼定和笑面青江等人連忙為傷員們檢查上藥, 還好短刀們只是看上去狼狽傷勢並不算太重,藥研藤四郎的腿因擦掉了大面積的皮,看上去血淋淋的,卻並沒有傷至骨頭與神經。

只有鶴丸國永, 除了猙獰的皮肉傷外,肋骨還斷了整整七根。

究竟是什麽樣的溯行軍能傷鶴丸如此?

藥研藤四郎默默為自己包紮傷口,在各個一期一振緊張關心的目光下一字一頓道:是檢非違使。

檢非違使是刀劍們只聽說過, 卻從未遭遇過的恐怖存在。

他們是溯行軍的敵人,卻並非刀劍的朋友,為了讓歷史回歸原本的面貌,不僅穿梭於各個時空中狩獵時間溯行軍,也同時狩獵著時空中的其他異物————刀劍男士。

藥研回憶起事情的經過。

天空傳來一聲巨響,在鶴丸和藥研已經守護過數十次的江戶中,出現了六把從未見過的、渾身散出可怕黑藍氣的大太刀,打刀,以及短刀。他們身型巨大,面部猙獰,光從外貌就能看出其身體中所蘊涵的恐怖力量。

不是對手……

絕對不是對手的。

藥研藤四郎堪堪接下大太刀的一擊,那劇烈的沖擊震麻他緊握刀柄的手,他側身躲過沖來的黑色短刀,大聲指揮自己隊伍的成員撤退。

“跑,跑到安全的地方,用時空轉換器返回本丸!”

一道陰冷的風從身後襲來,藥研藤四郎驚恐回眸,眼看黑色打刀的刀刃就要落下,鶴丸國永先一步將他護在身後,拔刀抵抗對方打刀殘暴的攻擊。

“藥研,小家夥們就拜托你了。”

“鶴丸?”

鶴丸忙著閃躲著敵方的攻擊,沒有回頭,只是加快了語速對藥研藤四郎道:“我替你們爭取時間,你帶大家回去!”

“可你————”

“我有姬君給的禦守,不用擔心,有兩把大太刀朝秋田那邊去了,你快去支援!”鶴丸一刀戳入黑色短刀的胸口,將它劈成兩半,濺起的鮮血灑上他純白的衣袍,他楞了一下,唇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對眼前剩餘的三個巨大身影道:

“看見染上紅與白的我……一會兒死了也是件可喜之事吧。”

在鶴丸國永獨自對抗三名檢非違使的同時,藥研藤四郎也帶領著幾乎沒有任何實戰經驗的短刀們對抗著剩餘的兩名檢非違使。

短刀們的攻擊不高,好在身形靈活,能閃躲開笨重的大太刀的攻擊,眾刃齊心協力,慢慢的也成功擊倒了大太刀。

藥研藤四郎雖然數值比不上檢非違使,但他經驗豐富頭腦聰明,利用自身的優勢攻擊地方的弱點,在糾纏了一小時後,也順利將大太刀幹掉。

鶴丸讓他們有機會立馬逃走,但讓他們扔下同伴怎麽可能?解決掉眼前的敵人後,他們趕忙去支援鶴丸,只見他獨自站在在一片血跡中央,手裏握著一塊已經破碎了的禦守,周圍躺著被砍倒的敵人的屍體。

他回過眸,虛弱地沖他們笑了笑:“喲,成功了。”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那天在聽完藥研的匯報後,百井咲久扶著痛到欲裂的頭,搖搖擺擺地站起了身。

讓他們遭受這樣的危險完全是她的責任。如果她有呆在本丸,那一定能從水晶球觀察到他們的狀況,在第一時間派出第一部 隊支援。

可她不在。

她沒在本丸,三日月爺爺和長谷部聯系不到她,只能空等在本丸當中,無計可施。

果然都是她的錯。

“以後每個周末我都會來本丸的。三日月爺爺和長谷部,你們也不用再替我處理公務了,簡單幫我把文件分類就好,我晚上昨完作業就過來這邊。”

“狐之助,我記得你可以向時之政府申請一個讓刀劍男士從本丸聯系到在現世的我的工具?多少錢都沒關系,從我的薪水裏扣。”

“抱歉大家,我以前一直都太任性了,根本沒有承擔起一個審神者應該承擔的職責。從今天開始我會努力提升自己的,之前放下的劍道也會撿起來,清光,還請你多多指導我了……”

加州清光:“好,可是姬君,你這樣會累壞的……”

鶴丸嘆了口氣,目光柔和地附和:“對啊姬君,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誰也沒法預料到檢非違使會突然出現。你不用這樣。”

咲久搖了搖頭:“他們會出現一次,就會出現第二次。不止你們需要變強,我也必須變強才行。”

眾刃見她心意已決,也不好再多說什麽,畢竟姬君願意放下現世的牽掛,將大部分時間留給他們,他們自然是高興的。

以後就能天天看見姬君了嗎?

短刀們隱隱有些開心,他們最喜歡姬君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更多的時間一起玩?

眾刃默默想著心事,沒人出聲,這時候,一直默默靠在墻壁上聽他們說話的淺黃發色太刀忽然開了口。

“哎呀,說起來,姬君昨晚剛到本丸時提過有事想找我們商量,是什麽呢?”

他看向身邊的弟弟:“那個、誒哆……”

“兄長,我是膝丸……”

“哦哦對,膝丸,你知道嗎?”髭切偏著頭問。

薄綠發色的青年搖頭:“抱歉兄長,我不知道。”他看向身體突然繃緊的咲久,問:“姬君,你昨晚是有想問我們什麽事情嗎?”

眾刃也回憶起來,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兒。

“吶吶,姬君想問我們什麽?”

短刀們通通好奇地盯著她。

百井咲久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對了,昨晚回來本丸,本來是因為幸村君的事情,想問問大家的意見。

她想讓大家幫她出出主意,自己究竟應不應該勇敢地主動告白,如果告白,又該怎麽表達這份心意呢?

本來是想問這件事情的,可是現在————

果然還是算了吧。

瞧瞧她這些日子都在做什麽?

她連審神者都做不好,害一直疼愛自己照顧自己的刀劍們受傷,哪有臉再去分心談戀愛呢?

這份喜歡幸村君的心情果然還是應該封藏起來。

還好,還好昨天掉了鏈子,沒有沖動表白。

這麽沒用的她是配不上幸村君的,而且之前也忽略了重要的一點,仔細想想,他們兩人註定是沒法在一起的啊。

她有意在大學學業結束後全職就任審神者,就算不喜歡歷史這門科目,就算不喜歡持刀砍敵,但她向往著世界和平,不希望溯行軍破歷史該有的軌跡。

她還記得她答應狐之助成為審神者的那一天。

狐之助找到了放學後正在回家的她,說她靈力強大,是千萬人之一的好苗子。

它給了她一把樸素的刀胚,讓她試著從刀胚中喚醒沈睡著的付喪神。

咲久被這只突然出現還會講話的狐貍嚇了一跳,又驚又奇,聽完它講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話,半信半疑地接過刀胚,將小手放上去,按著它所說的方法灌入靈力。

刀胚散發出白光,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位有著絕美容貌,溫文爾雅的紫發男子。

[我是歌仙兼定,是熱愛風雅的文系名刀。請多多指教。]

她被嚇到,膽怯地朝後退了兩步,紫發男子見狀,無奈一笑。

[抱歉,嚇到你了嗎?不用害怕我,我可是文雅之人吶。]

咲久不大相信地盯著他:[……]

[你就是我的主公嗎?哦呀,竟然是個小姑娘呢。]他文雅地笑,左手慵懶地搭在刀鞘上。

[……不是小姑娘了,我已經國二了!]被踩雷的小姑娘終於有了點反應,氣呼呼地說。

[抱歉,國二……是多大?]歌仙默默下巴問。

[已經十四歲了啦!]

[才十四歲啊,吶,你知道我多大嗎?]他蹲下身,與她溫柔平視:[出身室町末期、戰國時代,身為歷代兼定中排第一的二代目,通稱之定的作品的我,已經有幾百歲了哦。]

她的瞳孔鎖緊,不可置信:[真的?!]

歌仙笑而不語,旁邊的狐之助替他回答道:[是真的哦,歌仙閣下已經有六百年歷史了。]

六百年!

這個長得很好看的大哥哥,有六百歲嗎?騙人的吧……

咲久驚嘆。

狐之助搖著尾巴對歌仙兼定道:[以後就勞煩歌仙閣下與審神者一起聯手守護歷史了。]

歌仙頷首,朝還沈浸在震驚當中的咲久看去,溫柔地朝她伸出了手。

[以後的日子請多指教,主公,我會盡心為您效勞。]

……

那時的她其實根本不懂守護歷史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在簽下合約後,自己的肩上究竟抗著多大的重任。

可現在的她明白。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溯行軍破壞歷史原有的軌跡。

所以,所以————

她看向還在等待她問題的刀劍們,瞇著眼,微微一笑:“沒什麽事情哦。昨天晚上,我只是想問問大家過陣子想不想去海邊玩而已。”

沒關系的,不戀愛也沒關系的。

作為審神者的她任重道遠,等成年了畢業後,除了偶爾看望家人外,應該連現世都很少有機會再回去了吧。

合約其實只有五年,但她並不打算在到期後就拋下刀劍,她是他們的審神者,她答應過要一直陪伴他們。

所以,不能跟幸村君表達這份喜歡的心情。

沒關系的,有刀劍們陪伴她,她這輩子不會孤單。

作者有話要說:  村哥:我好不容易快追到手的媳婦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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