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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為什麽會喜歡他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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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把她關在這裏。接著又聯系祁宴君想利用她來完成一場交易。

她如今還不知道交易的內容,這群人估計是為了防止她會不答應,所以就偷拍了孩子們的照片以此來威脅她。

“只是怕藍小姐會不答應。”

對方語氣淡淡的,隨意的拂了一下地上的塵埃坐了下來。盡管四周又黑又臟,但他的態度仍舊很歐平淡,完全不受環境的影響。

“你想要我答應什麽?”

見對方暫時沒有要對孩子們動手的意思,她抿下怒意拿起地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水是涼的,在這麽冷的天氣下擺放了一會兒就成了冰涼的,滑進口腔時刺得喉嚨生痛,卻能緩解身體的不適。

她硬是忍著喝了兩三口,又吃了些餅幹,腦袋才沒有這麽暈。

在這個時候決不能在少年面前示弱,這樣只會中了對方的計謀,他們就故意耗盡她的體力,再過來跟她談判的。

少年沒有說話,把手裏的公文袋放在地上,“把這些東西看完。”

藍悅警惕的打量著對方,見他沒有多說的意思,才把文件袋撿起來,手感出乎意料的沈,裏面似乎放著一疊很厚的文件。

她又看了眼面前的人,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藍悅把袋子打開,從裏面拿出一疊整理好的轉訂書,這本書看著是人工裝訂而成的。

翻開第一頁就看見了關於藍家和顧家的新聞。

這些新聞藍悅都已經看過了,她直接翻到下一頁,一直看到最後才看見在藍家動手處決了當地的黑幫後就傳出了對藍家不利的消息,甚至驚動了當時的ZF,導致藍家被打壓了好幾年,死的死,傷的傷,再也不覆當初的權勢。

“這是什麽新聞?”

藍悅皺緊眉頭,之前從來沒有看過這些新聞,突兀的出現在眼前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正如你所看見的。”少年隨意的靠著墻壁,陰涼的月色穿透窗戶,蒙眬的落在了布滿黑色塵埃的地面上,將少年的五官映襯更加清冷。

“藍家和顧家相爭,祁家坐收漁翁之利。”他稍微側過身,從衣服上的口袋裏掏出了幾張照片交給她,“你母親也是因為這件事才死的。”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

藍悅沒有理會他手裏的東西,拿著裝訂書的手因為用力過度指尖泛起了大片雪白。她臉上沒有表露半分情緒,往後靠在冰涼的墻壁上。

她對母親幾乎沒有任何印象,冷不丁被提及這件事,心裏只是有些詫異,真正動怒的是少年方才說的那些話。

他這樣說,無非是想讓她和祁家產生誤會。

少年把照片放在地上,“當年的事和祁家有關,信不信是你的選擇。”說著,他單手撐在地上離開昏黑的鐵皮倉庫,鞋子在地上的地鐵上踩出“噠噠噠”的響聲。

沒過一會,倉庫的門再次被打開,一個穿著黑色衣服戴著口罩的男人快步走過去,“藍小姐,房間已經準備好了,請你跟我過來。”說著,他又指向被藍悅隨意丟在地上的文件,“少爺說了,這些文件請藍小姐務必要看完,如果你不想離開這裏,也可以留著。”

“看來,我根本沒有選擇權。”

藍悅冷著臉把地上的文件撿起來,隨意的拂掉上面的灰層。她原本沒打算這些東西,既然不相信上面的資料是真的,那就最好不要去碰。

對方給她看這些東西,不過是為了引起她對祁家的不滿。

只是沒想到他們還會用這種方法去強迫她。

“請跟我過來。”

男子聽見這番冷嘲也沒有特別的表示,伸手只想倉庫外面領著藍悅往外走。天空上的雲煙被涼風吹散,依稀露出了皎潔的月色,散落在前方凹凸不平的小道上。

藍悅一看才發現這條小道兩旁都是些雜草,被涼風吹得左右搖曳,發出了“窸窸窣窣”的響聲,西小道上坑坑窪窪的,還有幾處小水坑。

前方盡頭是一片民房,雖然裝修簡單,但總體來說很整潔。

這裏到底是哪裏?藍悅嗅著迎面吹來的草腥味,眺望向漆黑的遠方,除了幾點稀疏的星光外,連一棟建築物也沒有看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已經遠離市區。

“房間裏的一切已經收拾好,過幾天就會有人送藍小姐回去。”

男子將她帶到某棟雙層民房前,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幹凈整潔的大廳,除了電視機、沙發和幾套桌椅外,並沒有多餘的擺設了,透著一股陰涼的氣息。

“你們把我帶過來,就是想讓我看這些資料?”她回頭望向伸手的人。

這人臉上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微微狹長的眼睛,並沒有特別的地方。見她望過來,男子垂下眼簾後退,語氣雖然恭敬,但眼神卻是冷的,“這些事情我並不清楚。要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先回去了。”

說完,不等她回話就走了。

說到底,這些人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表面恭敬,內心卻充滿鄙夷。

她也不想計較這些,回到屋裏把門關上,沒過一會兒就感覺一股暖氣從地表升上,驅散了身上的寒意。

原以為這麽偏僻的房子裏不會有暖氣。

在屋裏轉了一圈,發現廚房裏擺放著幾碟飯菜,伸手一摸,還是溫著的,應該是外面的人準備的。盡管這些人對她的態度不好,但從不會在明面上為難她,這些飯菜應該沒有問題。

藍悅坐在餐椅上,翻開手裏的文件。比起倉庫,這裏的光線更加明亮,可以清楚的看見上面的內容。

盡管早就心理準備,但是當看見有關藍家的那一部分,她手上的動作還是僵了一下,不由的想起藍振他們對祁家的敵意。

也許這些事並不是空穴來風的。

礙於少年的話,藍悅只能強忍著心中的不悅把資料翻完,心裏更加煩躁!

難道當年藍家的事真的和祁家有關嗎?但是少年這個時候把資料拿給她,肯定是想引起她對祁宴君的不滿。

草草的處理掉面前的晚飯,藍悅去到二樓,發現所有房間都已經收拾好了,她隨意選了一間房間,裏面放著座機電話,但是同樣沒有連線,根本不能聯系外界。

藍悅嘗試了其他房間的座機,結果都是一樣,看來這些人根本沒打算讓她和外界取得聯系。

也不知道要在這裏待多久。藍悅坐在床邊,腦袋裏不停聯想起方才在文件上看見的報道,要是這件事和祁家沒有關系,為什麽藍振他們要一直針對著祁家?而且,她記得藍浚也跟她說過同樣的話,她父母的死和祁家有關系——

等等。藍悅猛地站起身,從旁邊的從桌子上倒了杯涼水,打斷思考不再想這些事。

他們先是給她看這些資料,接著又故意把她關在一家空著的房子裏,估計是故意想讓她自亂陣腳。這群人把她關著這麽多天都沒有動手,明顯並不打算對她動手,只是想讓她懷疑祁宴君。

不得不承認,他們很聰明。

藍悅黑著臉把杯子放下,率性去到浴室裏洗澡,不再想那麽些。剛躺在床上,她就睡了過去。

明天又在房子裏搜了一圈,連一本書也沒有,電視機也是無法打開,她只能坐在房子裏一直發呆,不停的想起祁家和藍家的恩怨。

少年的手段這麽高明和顧安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在房子裏被關了將近三天,就在藍悅幾乎受不了的時候,房門驀然被推開。

五百章二十五 你想要的人已經離開了

“你可以走了。”

站在門口的人毫不客氣的掉了個黑色的背包進來,旁邊還塞著一瓶礦泉水。也不管藍悅是什麽表情,他們轉身就要離開。連一句多餘的解釋都沒有。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藍悅快步追出去,卻只看見給她扔背包的人快步越過門前的小泥道,坐上了停在那邊的黑色面包車。

她正想出去。就聽見旁邊的房子傳來開門的聲音,扭頭就看見有人從房子裏跑出來。看見她站在門口。這人擰緊了眉頭,眼神中帶著敵意,但卻沒有直接上前找她。而是轉身跟身旁的人問道,“不用把這個女人也帶走嗎?”

“不用了,這是少爺的吩咐。把這個女人丟在這裏就可以了。”他身旁的人謹慎的戴著口罩。厭惡的眼神落到藍悅身上,“反正帶著這個女人也沒有用處了,我們現在得趕緊走!”

“我真搞不懂少爺的意思。”

“你要是能弄懂少爺的意思。就不用在這兒打雜了!”身旁的人斜了一眼。迅速跑向車子。上車離開。

黑色的面包車在面前絕塵而去,旁邊還有好幾輛車子和他們匯合。

不過是短短的數分鐘。四周就只剩下一片寂靜。

藍悅往旁邊的房子望過去,發現裏面的燈都被關掉了。大門也給鎖上。走到窗戶前往裏面望過去,什麽東西都沒有留下,連一絲生活痕跡都沒有。

回到原本的房子裏。她凝重的望著被掉在地上的背包,沈默了好一陣子才把東西撿起來,打開一看,裏面只有一些餅幹和面包之類的幹糧,旁邊還有兩瓶水,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了。

他們的意思是讓她徒步走回去?

她皺著眉頭,將背包背上。

現在還是早上,天空上籠罩著灰色的雲霧,陽光根本沒法落在地面上,似乎隨時都會下雨。剛從房子裏出來,她就感覺到涼風中帶著潮濕的感覺。

可是她剛檢查了,背包裏並沒有雨傘。

房子的大門都被鎖上,根本沒辦法進去找雨傘,她也不能站在這裏等雨停。那群人已經不管她了,背包裏的糧食大概只能撐兩天,兩天之內,她必須離開這裏。

藍悅拉上衣服的拉鏈,沿著小泥道一路往前,走了將近一個早上才看見由水泥鋪成的馬路,看著像是高速公路,沿著這條路估計就能回到市區了。

但藍悅並沒有想到,在她離開不久後,幾輛越野車從馬路另一端快速駛來,從草叢碾壓而過,平穩的停在了某棟房子的門口。

“祁少,裏面沒人了!”

黎一堯等人迅速下車檢查,遇見不能打開的門就直接踹開,發現裏面空蕩蕩的,一絲生活氣息也沒有。

黎一堯奇怪的來到祁宴君面前,眼神銳利的掃視向四周的房子,“那群人應該早就離開了。”

“祁少,這裏有車輪印!”

身後的某個小兵高聲提醒,指向地上的小泥道。

祁宴君冷臉走過去,褐黃色的土地上有著好幾道錯綜覆雜的車輪印,明顯是剛才留下來的。

“他們應該沒走多遠,祁少,要過去追嗎?”小兵嚴謹的問。

“追!”

祁宴君臉上的表情越發森寒,走近其中一間房間裏,銳利的目光往大廳掃視一圈,正想要邁步離開,視線猛地捕捉到一抹異樣。

他止住動作,健步走向廚房門口的餐桌。桌面上放著一個空著的玻璃花瓶,瓶底下壓著一張紙。

“祁少,這是什麽?”

黎一堯看見祁宴君的動作,凝重的湊過去,只見紙條上寫著一句話。他一看就臉色大變!“這群人是故意*我們過來的?”

紙上寫著,“你想要的人已經離開了,我們的合作到此結束。”

黎一堯攥著拳頭,前幾天是這群人主動聯系他們,說要合作,接著就他們就故意引導他們過來這邊,說是藍悅就在這裏。

可是他們過來了,這群人卻說藍悅已經離開了,這分明就是戲弄他們!

“去附近找。”

祁宴君把手裏的紙揉成團,扔向垃圾桶裏,全然不理會對方的用意,臉上的寒意讓黎一堯不知覺的抿上唇。

仔細一看就會發現祁宴君眼底下有一圈淺淺的陰影,自藍悅失蹤以來,祁宴君幾乎從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一天。

好不容易得到具體的消息,卻被對方搶先一步把藍悅帶走。

“我知道了,祁少!”

黎一堯不敢有誤,盡管他之前對藍悅頗為不滿,但藍悅已經被帶走了好幾天,怎麽也找到任何消息,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如何,如果再耽誤下去,藍悅恐怕會撐不住。

他帶了好幾個人去附近搜了一片,每一棟房子都被他們翻了一遍,仍是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剛到下午兩點多,一場寒涼的春雨驟然而來,讓本來不太清朗的天氣變得更加惡劣,迎面吹來的涼風中夾帶著雨水仿佛能直接穿透皮肉。

入骨的寒意讓人瑟瑟發抖。

祁宴君坐在車上,眼神陰沈的望著窗外的雨勢,遠方不時閃過的雷光在他臉上一閃而過。但他並沒有理會,手裏緊握著一部屏幕已經碎裂的手機。

手機是在藍悅失蹤的地方找到的,屏幕已經碎裂,沒法開機。他讓人重新修好,這些天一直帶在身邊,要是藍悅安然無恙,說不定會打電話回來。

只是電話一直沒有動靜。

他陰郁的望向窗外逐漸變得密集的雨勢,拿著手機的手背上隆起了青筋。但這場雨來得很迅速,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眼前的一切都被雨水籠罩,連面前的景物都看不清楚,加大了搜索的難度。

藍悅在馬路上走了許久,被突如其來的雨勢逼得只能躲在一處廢棄的小廠房內。廠房內的東西都被搬走了,只剩下一些骯臟的布料被扔在角落裏,不時還有窸窸窣窣的響聲從廠房深處傳來。

循聲望過去,只見在昏暗的角落裏有一團肥碩的黑影迅速掠過。

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老鼠,個頭跟小貓一樣。

她擰著眉往前走到了屋檐底下,勉強避開冰涼的雨水。這些老鼠都是居住在廠房裏的,她一個陌生人突然出現,不能保證這些老鼠會不會攻擊她。

但是身上沒有任何可以擋雨的工具,外面的雨勢也實在是太大了,她不可能直接沖進雨幕裏。在她沒有回到市區之前,顧忌就已經被淋得感冒了。

“哎,這裏怎麽有人啊?”

忽然間,雨幕中駛來一輛組裝過的三輪車,車後被搭乘了一個簡易的帳篷,裏面放著好幾堆蔬菜瓜果。車子原本只是在她面前駛過,但是坐在三輪車後面的農婦不經意的往外一看,意外的看見了她。

負責開車的農夫也狐疑的剎住了車子,黝黑的臉上寫滿了驚訝。

“哎,這棟廠房廢棄好幾十年了,你怎麽在這裏躲雨了啊?這裏的老鼠特別兇,小心它們咬你!”農婦掀開面前用來擋雨的透明簾子,沖著藍悅喝道。

但雨水的聲音太大了,藍悅無法聽清楚她說的話,農婦“哎喲”了一聲,氣敗的拿起身旁的雨傘跑了過去,“我跟你說,這裏的老鼠可兇啦!前段時間還聽說有人在這兒被咬傷了,都進醫院。你要是沒有什麽事,可千萬不要站在這裏,很危險的。”

說著,農婦上下打量著藍悅,臉上的疑惑愈發濃重,“看你的樣子不像是附近的人啊,你是從外地過來的吧?”

“是的。”

見對方沒有惡意,藍悅穩了穩心神,問道,“不好意思,請問你們這是要去市區嗎?”

五百章二十六 祁宴君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是啊。”農婦沒多想就點頭,爾後詫異的瞪著眼,“你也想去市區嗎?但我怎麽沒看見想你的車子。你該不會是想走路過去吧?市區離這兒很遠的,你一個這麽漂亮的小姑娘一個人走在外面很危險的,要不然。你跟我們一起過吧?”

“這會不會麻煩兩位?”

藍悅的確有這樣的心思,農婦主動提起。她反而有些盛情難卻。更何況,她身上除了些幹糧和兩瓶礦泉水外,什麽都沒有。

“哪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我們也只是順道帶你過去!”農婦嗔她一眼。“我跟你說,這個地方離市區真的很遠的,我跟我老公現在開車過去。路上不休息也要五六個小時才能去到。你走路的話起碼也要一整天,路上也沒有可以休息的旅館。”

“你走不走?你走就跟我們一起好了。”農婦催促著。

“那好,麻煩兩位了。”

藍悅當機立斷。雙手遮在頭頂上。冒雨跟著農婦跑進了三輪車上。

車子上放著很多蔬菜。一上車就嗅到一股泥土特有的味道,但車上的位置還算是充足。藍悅剛好能坐在角落裏,一路上幫忙看著車上的蔬菜。免得滾了出去。

雖然車子四周的擋風板都是臨時搭建的,可非常結實,不僅能擋雨還能防風。

農婦見藍悅是生面孔。一路上跟她聊了不少。

原來農婦和她的丈夫是住在附近的村民,經常要到市區上買菜,今天就恰好遇上了藍悅。

“李大嬸,既然你是住在附近的,那你知道附近有一條小村子嗎?裏面的房子也不多,也就只有七八棟左右,就在這裏附近的。”

她伸手指向自己來時的方向,想要弄清楚那群人到底是把她帶到哪裏去了。

“那邊嗎?”

農婦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過去,大概是不熟悉這邊的位置。她皺眉思考了好一會兒,不太肯定的拿起地上的青菜,熟悉的捆起來,“你說的那個地方,我也記得不太清楚,因為平時都沒有人會過去的。”

她說著往那邊望了眼,不以為然的說著,“那個地方,沒記錯的話,之前是一大片空地,後來被買了下來就蓋了幾棟房子。我每次從那邊經過的時候都沒看見有人住在那裏,也不知道是誰蓋了這麽漂亮的房子又不住,真是浪費。”

“所以,你也不知道屋主是誰嗎?”

“不知道啊。”

農婦聳了聳肩,彎下腰繼續處理地上的蔬菜。

藍悅見此,心知道多問也沒有用,低聲道了句“謝謝”,幫著農婦把車子上的蔬菜收拾好。

從這裏回到市區還要需要四個多小時,由於下雨的關系,行程變得更加困難,估計還要在路上再浪費兩個小時。

農婦見閑著,就跟她聊了起來。

他們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對附近的環境很熟悉,聽說前些天有幾輛車在這兒經過,但是農婦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所以也沒有特別的關註。

但藍悅知道,那些車子應該就是顧家那些人的。

只可惜,農婦對他們實在是一無所知,藍悅也無法多問。

經過了將近六個小時的車程,終於在晚上八點前抵達了市區。大雨還沒有停止,農婦見藍悅下了車就要往市中心那邊過去,怕她撐不住這麽遠的路程,提議讓她過去民宿那邊擠一晚。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可以了,這次真是麻煩你們了。”

藍悅身上除了一個背包外什麽都沒有,歉意的朝農婦他們擺了擺手。農婦的丈夫坐在車子上擺了擺手,指向對面的馬路,“你沿著這條路一直走過去,我沒記錯的話,那邊應該有些車子是載客了,好幾個都是我的老鄉,你去跟他們說一下,看他們能不能順路載你。”

“謝謝。”

藍悅心中一熱,鄭重的向兩人道謝,臨行前還特意記住身旁的這間旅館,要是有機會要好好答謝他們。

按照農夫的指使,她冒雨穿過斑馬線。馬路兩旁的樹木都被雨水打濕了,她沿著人行道一路往前,看見一個小公園。

幾輛摩托車停在了公園的門口,但卻看不見有人在車上。應該是因為下雨的關系,暫時離開了。

藍悅看了一圈就離開了,身上沒有現金,她也不能攔計程車,去到附近的便利店裏借了電話跟關曉曉的聯系。

“小悅兒,你怎麽回來了?”話筒裏傳來關曉曉驚訝的呼聲,“你不是跟著祁宴君一起出去了嗎?我昨晚跟皓皓打電話,他還說你下個星期才回來,你這地址怎麽是在市區裏了?”

“下個星期回來?”

藍悅蹙下柳眉,應該是祁宴君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才故意對外聲稱她外出的。藍悅當下也不想提及太多,“我是今晚才回來的,你現在有空過來接我嗎?”

“可以啊,我今晚沒有事情要做。”

關曉曉一口應下,記下她說的地址就打算換衣服出門了。她沒有把電話掛斷,還想跟藍悅多說幾句,卻聽見藍悅是在便利店裏給她打電話的。

“你的手機呢?祁宴君不是和你在一起嗎?”關曉曉驚訝不已。

“我這邊發生了一些事情,你先過來再說。”

藍悅拿著話筒站到大門旁邊的暗角裏,謹慎的往馬路外面望去,蒙眬的雨幕讓夜色更加深邃,來玩的車子在眼前極速掠過,擾亂了視線。

盡管已經過了下班時間,馬路上仍是車來車往,沒有人往她這邊望來。藍悅抿著粉嫩的唇,想起那些人獨自把她丟在郊區的房子裏,任由她一個人走回來,完全不害怕她會通知警察。

也許,這些人還在背後跟著她。

拿著話筒的手輕輕收緊,露出了手背上的青筋,藍悅沈下了臉,心裏清楚那些人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她。

先是把她關起來,接著又故意告訴她藍家和祁家的恩怨,又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讓她獨自離開。這一連串的行為肯定是有關聯的,只會她現在還沒有想通。

在便利店門口等了將近四十分鐘,藍悅看見一臉深藍色的寶馬從前方的路口拐過來,平穩的停在了便利店的門口。

駕駛座的車門被推開,藍悅率先看見一把黑色的雨傘從裏面探出來,雨傘打開後遮住了她的視線。穿著短靴的女人從車裏下來,黑色的雨傘遮擋住光線模糊了女人的面部輪廓。

“曉曉?”

藍悅走到了便利店門口,關曉曉聽見聲音隨即望過來,眼裏閃過一抹亮光,“小——”突地,她臉色突變,“你怎麽穿成這個樣子?祁宴君不在你身邊嗎?”

關曉曉急著上前握住她冰冷的手,臉上的驚訝更盛,“你的手好冷啊,臉色也很蒼白,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曉曉,我們上車再說。”

藍悅將手抽回來,這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手被凍得泛紫了,關曉曉輕輕一碰就落下了一個紫紅色的手掌印。

“趕緊上車,車上有暖氣!”

關曉曉隨即拉著她的手往車上走去,藍悅恰巧從後視鏡中看見了自己慘白的臉,唇瓣甚至幹得有些脫皮了。

她撩起垂落在耳邊的亂發,大概是因為剛才在車上坐久,頭發被弄亂了,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是那些人的準備的,和她平時的風格並不一樣。

難怪關曉曉一眼就能看出異樣。

她離開房子後一直沒有註意身上的穿戴,並沒有發現這些細節。

“小悅兒,你快點上車,祁宴君怎麽不在你身邊?”關曉曉打開車門就讓她上去,又從後座那兒那張毛毯過來,“你怎麽就一個人在這裏?”

五百章二十七 祁宴君要過來了

“我有事先回來了。”

藍悅裹好了毛毯,順勢望向了車子上的時鐘,現在才剛過了九點。外面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她往後靠在車椅上,疲倦的揉著鼻梁。

經過一天的勞累,四肢已經麻木了。強行撐到現在幾乎耗盡了她的體力。

“小悅兒,你要是累了。那就先休息一會兒吧?”

關曉曉剛上車就看見藍悅後仰著腦袋靠在車椅上。車上還開著茶黃色的燈,柔和的落在她溫婉的臉上,光潔的額頭上還沾著幾縷碎發。

目光移到她的衣服上。關曉曉皺緊了眉頭,今天的溫度只有七八度,藍悅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大衣。拉鏈拉到胸口前。依稀能看見裏面穿著一件杏色的毛衣,底下穿著一條黑色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灰白色運動鞋。

關曉曉一眼就能看出這身衣服雖然都是牌子。但和藍悅平時習慣的裝扮完全不一樣。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她的被嚇到了。

但看見藍悅這麽累,關曉曉湧到唇邊的詢問也只能暫時咽下去。踩下了油門,“小悅兒。你要回祁宴君那邊嗎?”

“我先去你家休息。”

藍悅閉上眼睛,嗓音裏帶著濃重的倦意。

“你怎麽不——”

關曉曉正想問她為什麽不直接回祁宴君的別墅,扭頭就看見藍悅經已睡了過去。眼底下還有一圈淡淡的黑影。

沒過一會兒,身旁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關曉曉皺了皺眉,啟動車子回到家裏,把藍悅叫醒,順便給她準備了一套新的睡衣。

藍悅簡單的洗了個澡就回到客房裏睡覺了,隱隱似乎聽見門外傳來了關母的疑惑,“小悅這就睡過去了?我還給她準備了夜宵。”

“媽,她太累了,讓她睡一覺吧,明天再準備早餐吧。”關曉曉輕聲勸說著。

“那好吧,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的,一天不把自己累暈都不高興,一點都不懂愛惜自己!”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不用再念叨了。小悅兒之所以這麽累,是因為她剛從外地出差回來,能不累嗎……”

外面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很快就聽不清楚關曉曉說了什麽。

藍悅想要起身看一眼,但無奈眼簾太過沈重,只能迷迷糊糊的睜開一條細縫,房間裏一片漆黑,西她什麽都看不見。

手剛從被窩裏探出來就感覺一陣寒意縈繞而來,藍悅打了個寒顫,蜷縮著回到被窩裏。睡到半夢半醒的時候,她驀然感覺到體內竄起一股燥熱,燒得渾身難受。

“小悅兒,你怎麽這麽燙?”

耳邊嗡嗡嗡的好像聽見了關曉曉的驚呼,藍悅吃力想要睜開眼睛,眼球卻像是被火燒一般難受,喉嚨裏也像是被堵住了,沙啞的說不出話來。

“小悅兒,你先別動,我給你找點藥過來!”

胳膊好像被摁了一下,藍悅吃力的睜開眼睛,視線蒙眬的看見一道人影小跑著往門口那邊過去。她反手撐著床單想要坐起身,可是身子剛一動,強烈的暈眩感就湧上來。

藍悅身子一軟,又摔倒在床上,輕哼著摸向額頭,入手的溫度燙得厲害,她下意識的把手拿開,很快又昏睡過去。

沒過一會兒就感覺到有人把她扶起來,“先喝點水。”

聲音響起的同時,一個又冷又硬的東西抵在她的唇瓣上,藍悅下意識的想推開,溫熱的開水先一步滑進她的唇間,正好舒緩了喉嚨中的燥熱。

她囫圇吞棗的喝了大口,緊接著一股苦澀的味道逼近鼻腔,“小悅兒,趕緊把藥吃了,我媽已經出去找醫生了,你怎麽病得這麽嚴重,都發高燒了。”

藍悅聽見這是關曉曉的聲音,但她實在沒有力氣回覆,又睡了過去。

第二次醒來,迷糊的看見有個穿著白色大褂的人站在床邊,正跟關曉曉聊著,關母則坐在床邊緊張的聽著兩人的對話。

藍悅燒得頭昏腦漲,也不能聽清楚醫生到底和關曉曉說了什麽,勉強捕捉到了“著涼”、“過度疲倦”的詞語,關母緊張的坐在床邊看著醫生和關曉曉,不停想打斷他們的對話,詢問她的情況。

“媽,你先等一會兒!”

大概是被關母煩著了,關曉曉示意她坐下,繼續說醫生談起她的病情。

看著關母耳鬢的白發,藍悅心中一痛,本想讓關母不要擔心,動了動被子下的手,卻發現渾身酸痛得根本動不了,就連喉嚨裏也發不出聲音。

她吃力的掙紮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撐不住身體的疲倦,再次睡了過去。

“小悅,你醒醒。”

不知道睡了多久,蒙眬的感覺到有人在輕輕拍打她的臉,撐開眼簾就對上了關母擔憂的目光,“你先吃點東西再睡,你已經睡了一整天了,昨晚也沒有吃東西,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不用了,伯母,我不想吃。”

藍悅往旁邊挪過去,慘白的小臉上滲著冷汗,唇瓣也因為過度的幹涸出現了開裂。

關母看得心痛不已,立刻準備了濕毛巾幫她把臉擦幹凈,又把枕頭弄好,讓她靠在上面坐著,小心的給她餵粥。

看著關母眼裏的擔憂,藍悅心中一暖,哪怕胃裏不舒服,她還是撐著喝了將近半碗的小米粥,直到喉間湧上一股惡心的勁兒她才難受的搖了搖頭,“伯母,我吃不下了,我想再休息一下。”

“那好,你先睡吧。”

關母趕緊站起身,又幫她把枕頭整理好,“我之前聽曉曉和醫生說,你這感冒是因為著涼了,加上之前幾天太累了,剛回來休息就病倒了,把我嚇了一跳。”

“幸好曉曉帶了醫生過來,醫生說你好好休息幾天,要是沒有其他問題就能痊愈了。”關母責怪的看著她,“小悅啊,你下次就算再忙,也得考慮自己的身體,皓皓他們還在回家!”

“伯母,我知道了。”

藍悅順著關母的力氣躺在床上,只覺四肢僵硬酸軟,使不出一絲力氣。她擡頭望向雪白的天花板,不過是喝了碗粥的時間,眼前的景物就開始天旋地轉,頭昏欲裂。

“小悅,你就先睡一會兒吧,我等會再叫你吃藥。”關母幫她把被子鋪好,剛想要起身離開,忽又轉身跟她笑道,“我差點忘了跟你說,曉曉早上給皓皓的爸爸打了電話,他大概就會過來。”

“他要過來了?”

藍悅驚訝的想要撐起來,剛一動,頭暈的感覺更加嚴重,她蒼白著臉躺回床上,扭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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