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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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
“親上去啊！”
“靠！真是太沒用了。”
樓上三位觀眾同時伸手拍向欄桿。
“不看了不看了。”陸時回座位拿外套，“我是有病才大晚上跑這兒來看人吃飯。”
“焰哥是不是男人啊？”邱景東嘆氣，“原來高中勾隔壁班花時，就該把他捆上一起的。”
“你敢麽？”賀望把邱景東外套往他頭上丟，“誰能想到焰哥談戀愛是這種風格呢。”
純情小男生。
夠他們嘲笑一整年。
……
chat餐吧餐廳主色調是以深藍為主，廁所卻是正紅色。
紀白焰手撐著洗手臺，看鏡子裏的自己。
正紅墻面映了他滿臉的紅。
他打開冷水往自己臉上潑了幾把。
回想剛剛時瀲灩的動作，心頭小鹿又開始亂跳。
別跳了！紀白焰往自己左胸口拍了掌。
想讓心臟別跳，腦海中卻一直回想。
他想起時瀲灩剛剛的神情，明明就是故意在撩撥他。
下次她再敢這樣，他就直接親上去。
讓她以後還敢亂勾他。
他又往自己臉上潑了把冷水，剛剛就該親上去！
……
紀白焰回座時，菜剛上全。
“回來得剛好，”時瀲灩正在拍照，見他回來，她收了手機，“嘗嘗味道？”
這裏的菜紀白焰從沒開業吃到開業，“要我提意見？”
他語氣還是有不爽。反正她帶他來這裏，就是為了做這些的。
時瀲灩發現逗他真的很好玩，“你又不是專業廚師，能有什麽意見？只是單純地，讓你吃飯而已。”
她故意把“單純”兩個字加重讀音。
紀白焰在自己朋友圈子裏，算是成熟的。
一個人在國外讀大學，紀景望是下了決心讓他鍛煉的，在英國的房子是租的，家具是他自己去宜家買的。
衣服是定制的沒牌子，他帶到英國去就將就著穿，破了才隨便買件換。
他也一直以自己獨立為豪。
平時雖然經常不把人放在眼裏，但紀景望帶他去參加商業會議應酬時，他同樣如魚得水。
紀白焰從沒想到，會遇上這麽個女人。
在她面前，他像個小學生，心緒總是因為她的一舉一動起伏。
她多看別的男人兩眼，他都煩躁。
雖然他們年齡並不差多少，但他能感覺到，她對他就像對不懂事的小朋友。
惹他炸毛，等他真炸毛了，她又笑瞇瞇來順。
但他居然吃這一套，紀白焰覺得不可思議且無法控制自己。
“牛排要冷了。”時瀲灩將他提醒回神。
他又自作多情了，意識到這一點的紀白焰，拿起叉子叉了一大塊牛仔骨。
“頭發怎麽濕了？”他低頭，時瀲灩才註意到他發前濕了一塊兒，便抽了張餐巾紙給他。
紀白焰擡起頭，不接，綴著黑曜石般的眼睛就那麽眨巴著看著她。
像只被淋濕的金毛犬，時瀲灩心頭頓時軟成一片，用紙巾給他擦。
……
回程是紀白焰開車送的。
時瀲灩家住在一棟獨棟小區裏。
紀白焰在心頭記下小區名字，等會兒回家找找他有沒有在這附近的房。
“你等會兒直接開我車回宿舍吧，”不知是美酒醉人還是美色醉人，時瀲灩略感微醺，懶倦靠著副駕駛座椅。
“明天開到基地去。”
把她車開回家，於映得問個底朝天。
紀白焰搖頭，“我打車回去就行了。”
宿舍？他突然想到件事，他以前經常和邱景東他們往J&Z跑，裏面不少藝人都認識他，如果以後她都送他回J&Z門口，可能會被認出來。
“時瀲灩。”
“嗯？”
“你那還有沒有多的房子？”
時瀲灩半撐起身，看向駕駛座的人，“幹嘛？”
紀白焰抿起唇，“我租一套。”
可心找她租房的時候，他記得她說她那兒留了兩套。
“你現在有錢租房？”時瀲灩一想，他住宿舍確實不方便，她大學只住過一學期，就因為不適應搬出來了。
他們幾個男生湊那麽小一間房裏，也確實容易有摩擦。
“租金多少？”紀白焰說：“公司有發工資。”
J&Z大公司，給練習生除了教學安排外，還會發基本工資。但具體是多少，他得下來問問邱景南。
“行，”時瀲灩在腦中思考著自己還有沒有適合紀白焰、又離她家近的房子，“我想想，有合適的告訴你。”
“你要放在心上。”紀白焰不滿，化妝師給她說要租房子的時候，她立馬就想到了，還說帶她去看，他想租，她就要想想，還要等有合適的。
“放心上啦。”時瀲灩眼皮掀開，被他這一催，她還真想到了套，“你什麽時候有空，帶你去看。”
“我隨時都有空。”轉彎中，紀白焰看了她一眼。
紀白焰不開她車回宿舍，時瀲灩給他指路讓他把車停在了地下停車場。
“還記得路麽？”時瀲灩下車，問他。
從坡道上去可以直接出小區。
“不記得。”紀白焰抿抿唇，“你怎麽上去？”
時瀲灩指了指電梯，他像是在說廢話。
“那我和你一起坐電梯，送你上去。”
時瀲灩一直盯著他，盯得他忍不住挪開視線，才應：“好。”
她又有壞心思了。
時瀲灩住的地方是一層一戶。
電梯一打開，迎面便是她的鞋架。
上面放了幾雙她常穿的鞋。
時瀲灩走去開密碼鎖，紀白焰看了會兒鞋架上的高跟鞋，那旁邊還有雙男士皮鞋。
款式像是年輕男人的，而且是穿過的，鞋面有痕跡。
“怎麽了？”時瀲灩開了鎖，紀白焰還盯著她鞋架看。
她走過去順著他視線看，看到男鞋又回頭看他。
他也看著她，眼底神色不明。
“我這兒有男鞋，很正常吧。”時瀲灩像是不知道他為什麽情緒不佳。
紀白焰扭頭就要走，手都按了電梯，被時瀲灩拉回來。
她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腳差點踩到放地下的高跟鞋，她動作很快地往前踏了步。
紀白焰沒想到她會直接拉他，一轉身她剛好撞進自己懷裏。
他唇抿成一線，懷裏全是她身上的淡玫瑰香氣，“誰的？”
他問得理直氣壯，像個要抓奸夫的丈夫。
時瀲灩覺得好笑，還是給他解釋，“工作室同事的。”
“我一個單身女人，當然要在門口放雙鞋了。”她湊近他，笑得風情萬種。
今天她穿的平底鞋，想與他近距離對視得踮腳。
“你說對不對？”她對他說話，呵氣如蘭。
帶了絲淡淡的水蜜桃甜味和酒氣。
“對，”紀白焰手原本還因為迎她而張著，此刻漸漸往裏收，他臉色明顯的由陰轉晴，“我明天給你帶雙。”
“還有，你一個女孩子，外面就放男生鞋就好，別把自己高跟鞋放外面…”紀白焰想起以前看過的新聞，有猥瑣男會去偷女生的鞋子。
他念叨著說話的樣子嚴肅又可愛，時瀲灩察覺到他漸漸收攏的手臂，又一踮腳，在他唇角親了下。
紀白焰還沒說完的話被以這種方式打斷，他懵了，腦袋一片空白。
還沒收攏的手臂就那樣僵住了。
“回去註意安全，到宿舍給我說聲。”時瀲灩偏偏頭，語速極快地在他耳邊說完這些話，然後飛快地、趁他還沒反應過來，從他雙臂中逃脫，沖回了自己家。
“白焰，”她從門縫中探了個頭出來，叫他，“晚安~”
嘴角被她親過的地方還隱隱發燙，紀白焰反應過來要去逮她，哪有人這麽接吻的！
“時瀲灩！”紀白焰急了，聲音有點兒大。
“噓…”時瀲灩食指比著唇，“別吵，鄰居聽到不好，早點回家。”
說罷她朝他輕皺了下鼻子，然後快速關上了門。
提到鄰居，紀白焰還真小了聲音，可一想，這層樓就她一戶，哪裏來的鄰居！
他站在已經關了的門口，又氣又覺得她關門前的動作可愛。
他又被玩了！
紀白焰進了電梯，時瀲灩才從貓眼前挪開，她手上把玩著手機，給邢依發了條微信，“弟弟真可愛。”
不枉她等了這麽久，找到個他。
剛在沙發坐下，手機震動兩下，不是邢依，是紀白焰。
【你用的什麽香水？】
時瀲灩笑，【怎麽了？】
電梯到了一樓，紀白焰出去，看到她的回覆，他一個男生，用什麽女士香水。
他也不清楚自己剛剛怎麽就腦子一抽，明明是想找她聊天，卻問了她這個問題。
那頭見他沒回，又發了條，【喜歡啊？送你一瓶？】
紀白焰不回了。
……
《制夢人》第五期：練習生分組表演。
一百人，十人一組，分成十組，每兩組選同一首歌進行pk。
依舊是導師評分與粉絲投票各占一定比例。
但這次分組表演pk賽後，後五十名練習生將會被直接淘汰。
這次比賽不再按公司分組，為了公平起見，將所有人號碼打亂，抽簽選組。
紀白焰這次不僅沒和賀望邱景東在一組，還和俞成益成了一組。
橙視擅長拍小清新偶像劇。
拍出的《制夢人》MV也終於有了火花。
竟然上了熱搜。
橙視也在自己的APP平臺首頁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推。
俞成益錄MV時是在第三名，他顏值雖比不上紀白焰賀望他們，但也算看得過去，再加上他自己努力，也增了不少粉。
現在練習生群裏的氣氛已經不一樣了。
像俞成益這樣因為MV吸了不少粉的，已開始有了優越感。
本來還以為橙視這種小平臺沒有什麽用處，沒想到竟然讓他微博漲了好幾萬的粉絲。
俞成益原本微博才七十幾萬，照這個勢頭漲下去，破百萬是遲早的事。
還是練習生身份，就能粉絲破百萬，對他們這些小公司出身的練習生而言，當然值得自豪。
他在看自己微博粉絲、搜索自己名字的同時，也沒忘了紀白焰。紀白焰在MV裏沒有幾個鏡頭，微博熱度也不大，到現在，他自己微博才十幾萬粉絲。
俞成益點開紀白焰微博往下滑，他的頭像是《制夢人》logo，不像他們幾個人氣高的，用的是自己在橙視拍的精修“證件照”。
紀白焰也沒有運營微博，除了轉發幾條《制夢人》的官方微博，都沒發過自己自拍和小視頻。
俞成益知道紀白焰傲，認為自己是J&Z的，認為自己長得帥。
可傲有什麽用，粉絲不還是比他少了個量級，而且，俞成益很清楚的知道，紀白焰並不受J&Z重視。
不然他不會來參加橙視的節目，不然他不會每次上臺前，妝容都是橙視的化妝師“批量”化的。
時瀲灩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到現在，《制夢人》節目播出一半，熱度是大家的預期之內的——低。
可其他十幾個練習生也還是因為這個節目，漲了好幾萬活粉，上期播完，紀白焰卻只漲了五千多。
現在的追星小妹妹，應該慧眼識珠才對啊。
時瀲灩點開紀白焰官博，官博只有幾千粉，依舊鍥而不舍地產出物料，逢人就安利。
可紀白焰居然都沒關註人家。
再看紀白焰自己微博，總共就二十來條微博，還全是轉發，微博頭像也沒有。
時瀲灩悠悠嘆口氣，J&Z再怎樣，也該教過自家練習生營業的吧。
……
“焰哥，我們組選了同一首歌，你們化妝師是怎麽安排的？我們組都自己用自己。”
第五期雖是按組表演，但最後排名是按個人排名，且排名後五十位要被淘汰。
所以大家並沒有什麽集體意識，反而依舊是各用各家的化妝師。
只化妝師之間會因為歌曲風格不同來商量妝容風格。
邱景東和紀白焰雖然沒在一個組，但他們分的組卻選了同一首歌。
“肯定都一起啊。”賀望著看向紀白焰，語氣理所當然。
不然難道用橙視的化妝師，批量給他們上粉畫眉毛麽。
J&Z的化妝師是邱景南專程挑的，是J&Z王牌化妝師的關門弟子。
目前J&Z有讓她出來給藝人化妝，但還沒推她，因此外面並不知道還有這麽位化妝師。
邱景南便讓她來這裏幫幾位弟弟化舞臺妝試手。
“你們倆用，”紀白焰想到昨晚某個人親了他就跑，他要去找她，“我有化妝師。”
邱景東：“？？誰？”
他們今天抽簽錄制已經結束，紀白焰把西裝脫下，淡淡地說：“時瀲灩化妝師。”
“……”對面兩個人都想起了昨天晚上紀白焰面對時瀲灩，那被撩得毫無抵抗之力的樣子，皆搖頭。
“焰哥，哎，你但凡在英國多談幾次戀愛，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樣子。”邱景東沒忍住，還是開了口。
紀白焰覺得沒對，“我什麽樣子？”
他在他們面前，不一直是這個樣子。
他還有種樣子，除了時瀲灩，沒人見過。
賀望微笑著站起身，在紀白焰看不到的地方給了邱景東一巴掌，沒見過這麽自爆的。
邱景東被打了，趕緊捂嘴，“沒有，就…老往時瀲灩跑那樣子。
……
紀白焰又往時瀲灩這兒跑了，去找她借化妝師。
“J&Z不是給你們安排化妝師了麽？”
他到的時候，可心正在給時瀲灩卷頭發。
時瀲灩對著鏡中的可心挑眉，“我這兒可是王牌化妝師，要花錢請的。”
可心害羞地笑。
“我當你們模特，你們工作室開了，可以拿我照片當宣傳，不要宣傳費。”紀白焰反著坐椅子，將下巴靠在椅背上，看化妝師給時瀲灩卷發。
她臉極小，今天化妝師把卷好的頭發都盤了起來，貼在額前，明明還沒上妝，卻顯得嫵媚至極。
他倒是想得比她長遠，時瀲灩擡眼，可心正從鏡中看她。
她用眼神詢問可心怎麽樣。
可心懂她意思，朝她點頭。
“好，那就讓可心給你做造型，”頭發已經完全弄好，時瀲灩站起身，“可是你們練習生化妝，都是在片場化，可心怎麽去？”
一百名練習生，橙視自然不可能給他們都準備化妝室，都是站著在外面化的。
“我來這兒。”紀白焰喜歡這裏，這裏只有時瀲灩的人，沒有外面那些練習生向她傳來的各種眼神。
可心離開去旁邊桌準備今天要用的化妝品，時瀲灩坐在輪滑椅上，腳尖一點，座椅便滑到紀白焰面前，“明目張膽？”
頃刻間，她未著妝容的素凈小臉便湊到他面前。
趁他還沒反應過來，便又往後一靠，滑了回去。
紀白焰暗自咬牙，幾次了？
化妝師在收拾，她助理在當沒看到，紀白焰立刻便要站起身來。
身體剛離開座位，門便被徑直打開。
紀白焰頓了一瞬，只得坐回去。
來的人是穆楓。
穆楓進門第一眼就看到個穿著黑T的寬闊背影。
她一驚，擡眼看時瀲灩，時瀲灩正笑盈盈看著那人。
見她進來，時瀲灩像平常一樣給她打招呼，“今天怎麽這麽晚？”
“路上堵了會兒車。”穆楓走到她身邊，才看到那人，是練習生裏長得最好的那位。
她又看眼時瀲灩。
“紀白焰。”時瀲灩精巧下巴朝那練習生點點。
又對他介紹穆楓，“我經紀人，穆楓，叫穆姐。”
說罷時瀲灩便看向他，看他怎麽叫。
他可只叫過她一次姐姐。
沒想到紀白焰眼眸一彎，乖乖朝穆楓叫“穆姐”。
時瀲灩：“……”
工作上的事穆楓不方便當著外人面給時瀲灩說，應了聲便拿出筆記本辦公。
可心備好了化妝品要給時瀲灩化妝，時瀲灩閉上眼，問旁邊的人，“你怎麽不運營微博？”
運營？“我讓賀望他們幫我弄的。”紀白焰不愛用微博，就沒打開過幾次。
“沒事發兩張自拍上去，也回回粉絲，別一個藝人號弄得和僵屍號一樣，你連你自己粉絲官博都沒關註呢。”
“我手機裏沒自拍，”拿個手機拍自己多奇怪，還發出去給那麽多人看，更奇怪。不過，她連他微博沒關註自己官博都知道？這個認知讓紀白焰心情很好，“那我去關註。”
說著他便低頭去看微博，找到每條微博都給自己回覆的官博，點了關註。
休息室很安靜，只有他們倆說話和穆楓鍵盤打字的聲音。
所以他們的對話，穆楓聽得很清楚，紀白焰低頭的同時，穆楓擡頭看了時瀲灩一眼。
“不喜歡自拍，就讓賀望他們給你拍點照。”她也不喜歡那種在微博上發一堆用美顏相機拍出的自拍。
紀白焰這次沒聽話，只懶散應了聲。
讓賀望邱景東給他拍照？那更奇怪。
他雙腿張開趴在椅背上，轉移話題，“什麽時候帶我去看房？”
“看情況吧，”今天已經錄制了練習生們抽簽分組的部分，等會兒還要錄制導師對練習生們分組的評價，也不知道結束後是幾點，“今天結束可能比較晚，等…”
“晚點兒也沒事，我就在這等你。”紀白焰接上她的話。
手機震了兩下，是賀望，問他什麽時候走。
紀白焰讓他們先回去，說自己還早。
穆楓聞言，又看了時瀲灩兩眼。
門口被輕敲了兩下。
穆楓立即起身走到門口，這次沒讓工作人員進來，門只開了條縫，她露出張臉。
“時PD準備好了麽？燈光已經調好了。”
“準備好了，馬上就來。”
“門又沒鎖，”妝已經化好，時瀲灩站起身，樂彤給她理裙子，“你請工作人員直接進來不就好了。”
穆楓走近時瀲灩，給樂彤使了個眼色，自己去扶時瀲灩。
“我先去錄制。”時瀲灩往門口走，“你就在這兒玩會，餓了自己去食堂吃飯。”
今天可能得錄制到晚上了。
“好。”紀白焰還在看手機。
……
“怎麽今天要送我去錄制了？”時瀲灩才出道不久時，是穆楓手把手帶她，去哪穆楓都親自送。
現在錄制節目，都是樂彤送。
“那練習生，怎麽回事？”穆楓顯然是有事找她才帶她出來。
時瀲灩邊走邊看微博，紀白焰已經關註了他的官博，官博粉絲大概是樂瘋了，發了條微博，說“姐妹們！我們搞的不是機器人！是活人！回關我了！嗚嗚嗚！”
她笑出聲來，才聽到穆楓的問題，“練習生？哦，白焰啊，就是你想的那麽回事。”
穆楓帶了時瀲灩這麽久，在感情方面，她對時瀲灩很放心，其他藝人自己勾搭上層的、拍一部戲就換個男友的，這些事從沒在時瀲灩身上出現過。
她在這兒認識了個練習生，穆楓倒是沒覺得是什麽事，畢竟時瀲灩現在有顏有錢，也確實到了該戀愛的時候，但她明晃晃地帶到自己工作區域來。
“你也得註意點兒，萬一被別的練習生看到怎麽辦？”
“看到怎麽了？”時瀲灩收了手機，奇怪地看向穆楓，“我本來也沒想瞞呀。”
她要喜歡誰就堂堂正正，才不想藏來躲去。
“不是讓你瞞，他現在可是練習生，萬一後面出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友粉有多可怕，你原來和應朗拍了個MV都被扒出了祖宗十八代，現在這些愛豆粉絲只會更瘋狂，你確定你能受得住？”
應朗是當紅一線小生，當時他出單曲，邀了時瀲灩當女主角，那MV氣氛挺好，拍出來後被應朗對家買了熱搜，說他和MV女主在一起了。
當時連時瀲灩中學拍的照都被扒出來了。
“他們出道，也不會有多大水花的。”時瀲灩擺擺手，現在《制夢人》都播到第五期了，不是時瀲灩自戀，目前熱度最高的，是她。
每期都會上熱搜，有美妝博主分析她的妝容出仿妝視頻。
也就是上周，MV播出，那些鏡頭多的練習生，才有了點點熱度。
目前紀白焰能不能出道還不一定，就算出道了，以橙視的運營水平，這九人男團也翻不出什麽花來。
這也是時瀲灩敢撩紀白焰的原因。
但凡紀白焰是J&Z熱捧對象，她都不會去碰。
其實應朗對家買的黑熱搜也不算全黑，應朗確實在MV拍攝中途向她示過好意，不過時瀲灩對這位向著萬千少女放電自稱老公的人毫無興趣，便徑直拒了。
導致她又少了好多通告。
選紀白焰，一是因為他沒有多少粉絲，目前看來就算最終能成團出道，也只是個小糊愛豆。
二是因為他不媚粉，在這個圈子裏，像俞成益那樣滿臉都寫著我想火的小藝人，一個磚頭砸下去能砸到一大把，而紀白焰卻不是。
直到現在，時瀲灩都不確定他是不是真想出道。
舞臺他也用心了，甚至還自己私下加班加點地練習，可他身上又確實沒有那種很想火很想出道的感覺。
他身上的氣質，在偌大的娛樂圈，是獨一份，這也是他吸引時瀲灩的地方。
“你能肯定？”穆楓提醒她，“你忘了應朗是怎麽火起來的？他拍了部古裝劇，就爆了。”
“那他也是古裝劇男一呀，他那劇裏，演十四王爺十七王爺的，條件都不比他差吧？還都比他年輕，當時也掀了陣水花，可現在，你還記得他們名字麽？”
這個圈裏，想一夜爆火，運氣、自身條件、背後推手，缺一不可。
作者：還在追文的大家出來冒個泡呀~都有紅包歐~
微博有抽獎！馬上就要開啦，中獎幾率很大，快來找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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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上去啊！”
“靠！真是太沒用了。”
樓上三位觀眾同時伸手拍向欄桿。
“不看了不看了。”陸時回座位拿外套，“我是有病才大晚上跑這兒來看人吃飯。”
“焰哥是不是男人啊？”邱景東嘆氣，“原來高中勾隔壁班花時，就該把他捆上一起的。”
“你敢麽？”賀望把邱景東外套往他頭上丟，“誰能想到焰哥談戀愛是這種風格呢。”
純情小男生。
夠他們嘲笑一整年。
……
chat餐吧餐廳主色調是以深藍為主，廁所卻是正紅色。
紀白焰手撐著洗手臺，看鏡子裏的自己。
正紅墻面映了他滿臉的紅。
他打開冷水往自己臉上潑了幾把。
回想剛剛時瀲灩的動作，心頭小鹿又開始亂跳。
別跳了！紀白焰往自己左胸口拍了掌。
想讓心臟別跳，腦海中卻一直回想。
他想起時瀲灩剛剛的神情，明明就是故意在撩撥他。
下次她再敢這樣，他就直接親上去。
讓她以後還敢亂勾他。
他又往自己臉上潑了把冷水，剛剛就該親上去！
……
紀白焰回座時，菜剛上全。
“回來得剛好，”時瀲灩正在拍照，見他回來，她收了手機，“嘗嘗味道？”
這裏的菜紀白焰從沒開業吃到開業，“要我提意見？”
他語氣還是有不爽。反正她帶他來這裏，就是為了做這些的。
時瀲灩發現逗他真的很好玩，“你又不是專業廚師，能有什麽意見？只是單純地，讓你吃飯而已。”
她故意把“單純”兩個字加重讀音。
紀白焰在自己朋友圈子裏，算是成熟的。
一個人在國外讀大學，紀景望是下了決心讓他鍛煉的，在英國的房子是租的，家具是他自己去宜家買的。
衣服是定制的沒牌子，他帶到英國去就將就著穿，破了才隨便買件換。
他也一直以自己獨立為豪。
平時雖然經常不把人放在眼裏，但紀景望帶他去參加商業會議應酬時，他同樣如魚得水。
紀白焰從沒想到，會遇上這麽個女人。
在她面前，他像個小學生，心緒總是因為她的一舉一動起伏。
她多看別的男人兩眼，他都煩躁。
雖然他們年齡並不差多少，但他能感覺到，她對他就像對不懂事的小朋友。
惹他炸毛，等他真炸毛了，她又笑瞇瞇來順。
但他居然吃這一套，紀白焰覺得不可思議且無法控制自己。
“牛排要冷了。”時瀲灩將他提醒回神。
他又自作多情了，意識到這一點的紀白焰，拿起叉子叉了一大塊牛仔骨。
“頭發怎麽濕了？”他低頭，時瀲灩才註意到他發前濕了一塊兒，便抽了張餐巾紙給他。
紀白焰擡起頭，不接，綴著黑曜石般的眼睛就那麽眨巴著看著她。
像只被淋濕的金毛犬，時瀲灩心頭頓時軟成一片，用紙巾給他擦。
……
回程是紀白焰開車送的。
時瀲灩家住在一棟獨棟小區裏。
紀白焰在心頭記下小區名字，等會兒回家找找他有沒有在這附近的房。
“你等會兒直接開我車回宿舍吧，”不知是美酒醉人還是美色醉人，時瀲灩略感微醺，懶倦靠著副駕駛座椅。
“明天開到基地去。”
把她車開回家，於映得問個底朝天。
紀白焰搖頭，“我打車回去就行了。”
宿舍？他突然想到件事，他以前經常和邱景東他們往J&Z跑，裏面不少藝人都認識他，如果以後她都送他回J&Z門口，可能會被認出來。
“時瀲灩。”
“嗯？”
“你那還有沒有多的房子？”
時瀲灩半撐起身，看向駕駛座的人，“幹嘛？”
紀白焰抿起唇，“我租一套。”
可心找她租房的時候，他記得她說她那兒留了兩套。
“你現在有錢租房？”時瀲灩一想，他住宿舍確實不方便，她大學只住過一學期，就因為不適應搬出來了。
他們幾個男生湊那麽小一間房裏，也確實容易有摩擦。
“租金多少？”紀白焰說：“公司有發工資。”
J&Z大公司，給練習生除了教學安排外，還會發基本工資。但具體是多少，他得下來問問邱景南。
“行，”時瀲灩在腦中思考著自己還有沒有適合紀白焰、又離她家近的房子，“我想想，有合適的告訴你。”
“你要放在心上。”紀白焰不滿，化妝師給她說要租房子的時候，她立馬就想到了，還說帶她去看，他想租，她就要想想，還要等有合適的。
“放心上啦。”時瀲灩眼皮掀開，被他這一催，她還真想到了套，“你什麽時候有空，帶你去看。”
“我隨時都有空。”轉彎中，紀白焰看了她一眼。
紀白焰不開她車回宿舍，時瀲灩給他指路讓他把車停在了地下停車場。
“還記得路麽？”時瀲灩下車，問他。
從坡道上去可以直接出小區。
“不記得。”紀白焰抿抿唇，“你怎麽上去？”
時瀲灩指了指電梯，他像是在說廢話。
“那我和你一起坐電梯，送你上去。”
時瀲灩一直盯著他，盯得他忍不住挪開視線，才應：“好。”
她又有壞心思了。
時瀲灩住的地方是一層一戶。
電梯一打開，迎面便是她的鞋架。
上面放了幾雙她常穿的鞋。
時瀲灩走去開密碼鎖，紀白焰看了會兒鞋架上的高跟鞋，那旁邊還有雙男士皮鞋。
款式像是年輕男人的，而且是穿過的，鞋面有痕跡。
“怎麽了？”時瀲灩開了鎖，紀白焰還盯著她鞋架看。
她走過去順著他視線看，看到男鞋又回頭看他。
他也看著她，眼底神色不明。
“我這兒有男鞋，很正常吧。”時瀲灩像是不知道他為什麽情緒不佳。
紀白焰扭頭就要走，手都按了電梯，被時瀲灩拉回來。
她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腳差點踩到放地下的高跟鞋，她動作很快地往前踏了步。
紀白焰沒想到她會直接拉他，一轉身她剛好撞進自己懷裏。
他唇抿成一線，懷裏全是她身上的淡玫瑰香氣，“誰的？”
他問得理直氣壯，像個要抓奸夫的丈夫。
時瀲灩覺得好笑，還是給他解釋，“工作室同事的。”
“我一個單身女人，當然要在門口放雙鞋了。”她湊近他，笑得風情萬種。
今天她穿的平底鞋，想與他近距離對視得踮腳。
“你說對不對？”她對他說話，呵氣如蘭。
帶了絲淡淡的水蜜桃甜味和酒氣。
“對，”紀白焰手原本還因為迎她而張著，此刻漸漸往裏收，他臉色明顯的由陰轉晴，“我明天給你帶雙。”
“還有，你一個女孩子，外面就放男生鞋就好，別把自己高跟鞋放外面…”紀白焰想起以前看過的新聞，有猥瑣男會去偷女生的鞋子。
他念叨著說話的樣子嚴肅又可愛，時瀲灩察覺到他漸漸收攏的手臂，又一踮腳，在他唇角親了下。
紀白焰還沒說完的話被以這種方式打斷，他懵了，腦袋一片空白。
還沒收攏的手臂就那樣僵住了。
“回去註意安全，到宿舍給我說聲。”時瀲灩偏偏頭，語速極快地在他耳邊說完這些話，然後飛快地、趁他還沒反應過來，從他雙臂中逃脫，沖回了自己家。
“白焰，”她從門縫中探了個頭出來，叫他，“晚安~”
嘴角被她親過的地方還隱隱發燙，紀白焰反應過來要去逮她，哪有人這麽接吻的！
“時瀲灩！”紀白焰急了，聲音有點兒大。
“噓…”時瀲灩食指比著唇，“別吵，鄰居聽到不好，早點回家。”
說罷她朝他輕皺了下鼻子，然後快速關上了門。
提到鄰居，紀白焰還真小了聲音，可一想，這層樓就她一戶，哪裏來的鄰居！
他站在已經關了的門口，又氣又覺得她關門前的動作可愛。
他又被玩了！
紀白焰進了電梯，時瀲灩才從貓眼前挪開，她手上把玩著手機，給邢依發了條微信，“弟弟真可愛。”
不枉她等了這麽久，找到個他。
剛在沙發坐下，手機震動兩下，不是邢依，是紀白焰。
【你用的什麽香水？】
時瀲灩笑，【怎麽了？】
電梯到了一樓，紀白焰出去，看到她的回覆，他一個男生，用什麽女士香水。
他也不清楚自己剛剛怎麽就腦子一抽，明明是想找她聊天，卻問了她這個問題。
那頭見他沒回，又發了條，【喜歡啊？送你一瓶？】
紀白焰不回了。
……
《制夢人》第五期：練習生分組表演。
一百人，十人一組，分成十組，每兩組選同一首歌進行pk。
依舊是導師評分與粉絲投票各占一定比例。
但這次分組表演pk賽後，後五十名練習生將會被直接淘汰。
這次比賽不再按公司分組，為了公平起見，將所有人號碼打亂，抽簽選組。
紀白焰這次不僅沒和賀望邱景東在一組，還和俞成益成了一組。
橙視擅長拍小清新偶像劇。
拍出的《制夢人》MV也終於有了火花。
竟然上了熱搜。
橙視也在自己的APP平臺首頁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推。
俞成益錄MV時是在第三名，他顏值雖比不上紀白焰賀望他們，但也算看得過去，再加上他自己努力，也增了不少粉。
現在練習生群裏的氣氛已經不一樣了。
像俞成益這樣因為MV吸了不少粉的，已開始有了優越感。
本來還以為橙視這種小平臺沒有什麽用處，沒想到竟然讓他微博漲了好幾萬的粉絲。
俞成益原本微博才七十幾萬，照這個勢頭漲下去，破百萬是遲早的事。
還是練習生身份，就能粉絲破百萬，對他們這些小公司出身的練習生而言，當然值得自豪。
他在看自己微博粉絲、搜索自己名字的同時，也沒忘了紀白焰。紀白焰在MV裏沒有幾個鏡頭，微博熱度也不大，到現在，他自己微博才十幾萬粉絲。
俞成益點開紀白焰微博往下滑，他的頭像是《制夢人》logo，不像他們幾個人氣高的，用的是自己在橙視拍的精修“證件照”。
紀白焰也沒有運營微博，除了轉發幾條《制夢人》的官方微博，都沒發過自己自拍和小視頻。
俞成益知道紀白焰傲，認為自己是J&Z的，認為自己長得帥。
可傲有什麽用，粉絲不還是比他少了個量級，而且，俞成益很清楚的知道，紀白焰並不受J&Z重視。
不然他不會來參加橙視的節目，不然他不會每次上臺前，妝容都是橙視的化妝師“批量”化的。
時瀲灩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到現在，《制夢人》節目播出一半，熱度是大家的預期之內的——低。
可其他十幾個練習生也還是因為這個節目，漲了好幾萬活粉，上期播完，紀白焰卻只漲了五千多。
現在的追星小妹妹，應該慧眼識珠才對啊。
時瀲灩點開紀白焰官博，官博只有幾千粉，依舊鍥而不舍地產出物料，逢人就安利。
可紀白焰居然都沒關註人家。
再看紀白焰自己微博，總共就二十來條微博，還全是轉發，微博頭像也沒有。
時瀲灩悠悠嘆口氣，J&Z再怎樣，也該教過自家練習生營業的吧。
……
“焰哥，我們組選了同一首歌，你們化妝師是怎麽安排的？我們組都自己用自己。”
第五期雖是按組表演，但最後排名是按個人排名，且排名後五十位要被淘汰。
所以大家並沒有什麽集體意識，反而依舊是各用各家的化妝師。
只化妝師之間會因為歌曲風格不同來商量妝容風格。
邱景東和紀白焰雖然沒在一個組，但他們分的組卻選了同一首歌。
“肯定都一起啊。”賀望著看向紀白焰，語氣理所當然。
不然難道用橙視的化妝師，批量給他們上粉畫眉毛麽。
J&Z的化妝師是邱景南專程挑的，是J&Z王牌化妝師的關門弟子。
目前J&Z有讓她出來給藝人化妝，但還沒推她，因此外面並不知道還有這麽位化妝師。
邱景南便讓她來這裏幫幾位弟弟化舞臺妝試手。
“你們倆用，”紀白焰想到昨晚某個人親了他就跑，他要去找她，“我有化妝師。”
邱景東：“？？誰？”
他們今天抽簽錄制已經結束，紀白焰把西裝脫下，淡淡地說：“時瀲灩化妝師。”
“……”對面兩個人都想起了昨天晚上紀白焰面對時瀲灩，那被撩得毫無抵抗之力的樣子，皆搖頭。
“焰哥，哎，你但凡在英國多談幾次戀愛，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樣子。”邱景東沒忍住，還是開了口。
紀白焰覺得沒對，“我什麽樣子？”
他在他們面前，不一直是這個樣子。
他還有種樣子，除了時瀲灩，沒人見過。
賀望微笑著站起身，在紀白焰看不到的地方給了邱景東一巴掌，沒見過這麽自爆的。
邱景東被打了，趕緊捂嘴，“沒有，就…老往時瀲灩跑那樣子。
……
紀白焰又往時瀲灩這兒跑了，去找她借化妝師。
“J&Z不是給你們安排化妝師了麽？”
他到的時候，可心正在給時瀲灩卷頭發。
時瀲灩對著鏡中的可心挑眉，“我這兒可是王牌化妝師，要花錢請的。”
可心害羞地笑。
“我當你們模特，你們工作室開了，可以拿我照片當宣傳，不要宣傳費。”紀白焰反著坐椅子，將下巴靠在椅背上，看化妝師給時瀲灩卷發。
她臉極小，今天化妝師把卷好的頭發都盤了起來，貼在額前，明明還沒上妝，卻顯得嫵媚至極。
他倒是想得比她長遠，時瀲灩擡眼，可心正從鏡中看她。
她用眼神詢問可心怎麽樣。
可心懂她意思，朝她點頭。
“好，那就讓可心給你做造型，”頭發已經完全弄好，時瀲灩站起身，“可是你們練習生化妝，都是在片場化，可心怎麽去？”
一百名練習生，橙視自然不可能給他們都準備化妝室，都是站著在外面化的。
“我來這兒。”紀白焰喜歡這裏，這裏只有時瀲灩的人，沒有外面那些練習生向她傳來的各種眼神。
可心離開去旁邊桌準備今天要用的化妝品，時瀲灩坐在輪滑椅上，腳尖一點，座椅便滑到紀白焰面前，“明目張膽？”
頃刻間，她未著妝容的素凈小臉便湊到他面前。
趁他還沒反應過來，便又往後一靠，滑了回去。
紀白焰暗自咬牙，幾次了？
化妝師在收拾，她助理在當沒看到，紀白焰立刻便要站起身來。
身體剛離開座位，門便被徑直打開。
紀白焰頓了一瞬，只得坐回去。
來的人是穆楓。
穆楓進門第一眼就看到個穿著黑T的寬闊背影。
她一驚，擡眼看時瀲灩，時瀲灩正笑盈盈看著那人。
見她進來，時瀲灩像平常一樣給她打招呼，“今天怎麽這麽晚？”
“路上堵了會兒車。”穆楓走到她身邊，才看到那人，是練習生裏長得最好的那位。
她又看眼時瀲灩。
“紀白焰。”時瀲灩精巧下巴朝那練習生點點。
又對他介紹穆楓，“我經紀人，穆楓，叫穆姐。”
說罷時瀲灩便看向他，看他怎麽叫。
他可只叫過她一次姐姐。
沒想到紀白焰眼眸一彎，乖乖朝穆楓叫“穆姐”。
時瀲灩：“……”
工作上的事穆楓不方便當著外人面給時瀲灩說，應了聲便拿出筆記本辦公。
可心備好了化妝品要給時瀲灩化妝，時瀲灩閉上眼，問旁邊的人，“你怎麽不運營微博？”
運營？“我讓賀望他們幫我弄的。”紀白焰不愛用微博，就沒打開過幾次。
“沒事發兩張自拍上去，也回回粉絲，別一個藝人號弄得和僵屍號一樣，你連你自己粉絲官博都沒關註呢。”
“我手機裏沒自拍，”拿個手機拍自己多奇怪，還發出去給那麽多人看，更奇怪。不過，她連他微博沒關註自己官博都知道？這個認知讓紀白焰心情很好，“那我去關註。”
說著他便低頭去看微博，找到每條微博都給自己回覆的官博，點了關註。
休息室很安靜，只有他們倆說話和穆楓鍵盤打字的聲音。
所以他們的對話，穆楓聽得很清楚，紀白焰低頭的同時，穆楓擡頭看了時瀲灩一眼。
“不喜歡自拍，就讓賀望他們給你拍點照。”她也不喜歡那種在微博上發一堆用美顏相機拍出的自拍。
紀白焰這次沒聽話，只懶散應了聲。
讓賀望邱景東給他拍照？那更奇怪。
他雙腿張開趴在椅背上，轉移話題，“什麽時候帶我去看房？”
“看情況吧，”今天已經錄制了練習生們抽簽分組的部分，等會兒還要錄制導師對練習生們分組的評價，也不知道結束後是幾點，“今天結束可能比較晚，等…”
“晚點兒也沒事，我就在這等你。”紀白焰接上她的話。
手機震了兩下，是賀望，問他什麽時候走。
紀白焰讓他們先回去，說自己還早。
穆楓聞言，又看了時瀲灩兩眼。
門口被輕敲了兩下。
穆楓立即起身走到門口，這次沒讓工作人員進來，門只開了條縫，她露出張臉。
“時PD準備好了麽？燈光已經調好了。”
“準備好了，馬上就來。”
“門又沒鎖，”妝已經化好，時瀲灩站起身，樂彤給她理裙子，“你請工作人員直接進來不就好了。”
穆楓走近時瀲灩，給樂彤使了個眼色，自己去扶時瀲灩。
“我先去錄制。”時瀲灩往門口走，“你就在這兒玩會，餓了自己去食堂吃飯。”
今天可能得錄制到晚上了。
“好。”紀白焰還在看手機。
……
“怎麽今天要送我去錄制了？”時瀲灩才出道不久時，是穆楓手把手帶她，去哪穆楓都親自送。
現在錄制節目，都是樂彤送。
“那練習生，怎麽回事？”穆楓顯然是有事找她才帶她出來。
時瀲灩邊走邊看微博，紀白焰已經關註了他的官博，官博粉絲大概是樂瘋了，發了條微博，說“姐妹們！我們搞的不是機器人！是活人！回關我了！嗚嗚嗚！”
她笑出聲來，才聽到穆楓的問題，“練習生？哦，白焰啊，就是你想的那麽回事。”
穆楓帶了時瀲灩這麽久，在感情方面，她對時瀲灩很放心，其他藝人自己勾搭上層的、拍一部戲就換個男友的，這些事從沒在時瀲灩身上出現過。
她在這兒認識了個練習生，穆楓倒是沒覺得是什麽事，畢竟時瀲灩現在有顏有錢，也確實到了該戀愛的時候，但她明晃晃地帶到自己工作區域來。
“你也得註意點兒，萬一被別的練習生看到怎麽辦？”
“看到怎麽了？”時瀲灩收了手機，奇怪地看向穆楓，“我本來也沒想瞞呀。”
她要喜歡誰就堂堂正正，才不想藏來躲去。
“不是讓你瞞，他現在可是練習生，萬一後面出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友粉有多可怕，你原來和應朗拍了個MV都被扒出了祖宗十八代，現在這些愛豆粉絲只會更瘋狂，你確定你能受得住？”
應朗是當紅一線小生，當時他出單曲，邀了時瀲灩當女主角，那MV氣氛挺好，拍出來後被應朗對家買了熱搜，說他和MV女主在一起了。
當時連時瀲灩中學拍的照都被扒出來了。
“他們出道，也不會有多大水花的。”時瀲灩擺擺手，現在《制夢人》都播到第五期了，不是時瀲灩自戀，目前熱度最高的，是她。
每期都會上熱搜，有美妝博主分析她的妝容出仿妝視頻。
也就是上周，MV播出，那些鏡頭多的練習生，才有了點點熱度。
目前紀白焰能不能出道還不一定，就算出道了，以橙視的運營水平，這九人男團也翻不出什麽花來。
這也是時瀲灩敢撩紀白焰的原因。
但凡紀白焰是J&Z熱捧對象，她都不會去碰。
其實應朗對家買的黑熱搜也不算全黑，應朗確實在MV拍攝中途向她示過好意，不過時瀲灩對這位向著萬千少女放電自稱老公的人毫無興趣，便徑直拒了。
導致她又少了好多通告。
選紀白焰，一是因為他沒有多少粉絲，目前看來就算最終能成團出道，也只是個小糊愛豆。
二是因為他不媚粉，在這個圈子裏，像俞成益那樣滿臉都寫著我想火的小藝人，一個磚頭砸下去能砸到一大把，而紀白焰卻不是。
直到現在，時瀲灩都不確定他是不是真想出道。
舞臺他也用心了，甚至還自己私下加班加點地練習，可他身上又確實沒有那種很想火很想出道的感覺。
他身上的氣質，在偌大的娛樂圈，是獨一份，這也是他吸引時瀲灩的地方。
“你能肯定？”穆楓提醒她，“你忘了應朗是怎麽火起來的？他拍了部古裝劇，就爆了。”
“那他也是古裝劇男一呀，他那劇裏，演十四王爺十七王爺的，條件都不比他差吧？還都比他年輕，當時也掀了陣水花，可現在，你還記得他們名字麽？”
這個圈裏，想一夜爆火，運氣、自身條件、背後推手，缺一不可。
作者：還在追文的大家出來冒個泡呀~都有紅包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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