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賀望和邱景東平時也玩音樂，但來這兒參加《制夢人》，完全是為了紀白焰，壓根兒就不知道還要跳舞的。

紀白焰也只是因為喜歡音樂，才想來參加節目，以為只要歌曲演奏好就行了，也不知道練習生會唱會演奏不夠，還得會跳。

他搖搖頭，“沒有。”

時瀲灩看向發言人，“當練習生幾年了？”

紀白焰：“半年。”

如果練習生都需要練舞蹈，要是說當練習生幾年了，那他們當練習生幾年都還沒有學過舞蹈，就太虛假了，還砸了邱景東他哥的金字招牌。

半年…如果半年練習生涯，能把歌唱成這樣，也有一定完整度，其實很不錯了。

就是後面的舞蹈需要好好加強。

“練習時間半年，就能有這麽完整的舞臺，其實已經很不錯了，”車炎拿起話筒，對他們的表演表示認可，“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們表演的時候，一定要註意鏡頭。最後成團人數只有九人，一首歌曲大概四分鐘，按平均而言，你們每個人能分到的鏡頭時間不到三十秒，該如何在這三十秒內抓到鏡頭，就看你們自己的能力。”

他是有經驗的成熟愛豆，對J&Z三個練習生的問題說得一針見血。

“該釋放魅力的時候，就要盡情釋放魅力。”時瀲灩也悠悠接了一句，“不要在該看鏡頭的時候，看到別的地方。”

說罷，她才看向紀白焰。

車炎一定是註意到紀白焰的眼神了，畢竟他表現得有點明顯。

紀白焰對著她先是抿了下唇，而後才點頭。

後面不知是哪個練習生又跟上：“長這麽帥要學會放電！”

背後的練習生們瞬間哄堂大笑。

“就是這個意思。”比起把她當“班主任”，時瀲灩更喜歡寬松的氛圍，該鬧騰就得鬧騰。

愛豆需要在極短的幾秒鏡頭內抓住觀眾的視線，但這“放電”也有學問，是要根據歌曲的變化表現不同的眼神演技，而不能一昧地向觀眾展示“我好帥”的模樣。

一旦開始刻意展現“我好帥”的樣子，就會變得油膩。

“現在進行評級。”時瀲灩和幾位導師商量之後才開口：“根據四位導師的討論結果，給予J&Z娛樂練習生，一以下評級。”

“紀白焰，”時瀲灩看向他，“B。”

賀望和邱景東同樣是B等級，也是到目前為止，唯三的B等級。

……

《制夢人》第一期主要內容是：

練習生自我介紹、以公司為團隊參與表演評級。

第一期已經播出，如大家所料，並沒有什麽水花，穆楓還專門給時瀲灩分析過，《制夢人》第一期，甚至不如橙視TV普通的自制劇播放量高。

熱搜倒是上了一個——時瀲灩妝容。

時瀲灩平時就經常以生圖好看而出圈，這次精心打扮過，自然有很多人被她驚艷。

時瀲灩刷著微博裏自己的截圖，問穆楓：“這是你們買的還是節目組買的？”

“都不是，靠你美貌搜上去的。”穆楓在看時瀲灩要拍的廣告文案，“我看過了，截圖出圈，但並沒有多少人因為截圖去看節目。你說橙視怎麽那麽摳，第一期播放，居然不給買熱搜？明明有好玩的梗啊？”

時瀲灩搖頭，橙視的運作，她一直不太懂，而且第一期她看過，橙視並沒有故意突出某位練習生，在觀眾並不熟悉所有練習生的情況下，讓觀眾看幾個小時的介紹與練習生表演，播放量會高才怪。

……

《制夢人》第二期主要內容：練習生們分為不同組跟導師，練習《制夢人》同名主題曲。

這次是每個人單獨按名次評級，唱跳一體。

評級後五十位，沒有出演主題曲MV的資格。

時瀲灩是舞蹈導師，帶舞蹈水平一般的練習生。

紀白焰、賀望、邱景東這三位“舞蹈白癡”，便成了她這組的組員。

時瀲灩看到名單的時候有些頭痛，她雖然是舞蹈學院畢業，可畢竟很久沒有跳過舞了，此刻要帶一群根本就不會跳舞的學生，在兩天時間內教會他們跳完完整的主題曲，難度不小。

於是在車炎那裏“借”來了一位練習生，俞成益。

俞成益在第一期自選A位，金字塔頂端。

後面的表演環節也確實出彩，一樣留在A等級。

A等級的練習生基本都去了車炎那裏，時瀲灩想著俞成益唱跳都不錯，便問他願不願意當舞蹈班的班長。

俞成益樂於接受這個安排。

在哪個導師下面練習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成為班長，會有更多鏡頭。

……

練習室。

“大家整齊站好，我們先聽一遍主題曲。”時瀲灩一身純黑——T恤、運動褲、運動鞋。

T恤半貼身，將她身材顯得凹凸有致。

時瀲灩換衣服的時候，穆楓就在旁邊感嘆，“下次還是穿寬松點的吧，要是那群練習生看你跳舞的時候流鼻血了怎麽辦？”

時瀲灩覺得好笑，“別說的人家好像沒有見識的樣子好不好？”

她在穿衣鏡前左右側身，這件黑T還是她以前上大學的時候為了跳舞買的，輕薄透氣又吸汗，穿在身上冰涼舒服。

專門為了這次教學找出來的。

不過穆楓說得對，她是得換件更寬松厚實的。

……

《制夢人》同名主題曲，是橙視專門請音樂人制作的。

聽完一遍，時瀲灩又放視頻，“這個視頻是編舞老師跳的標準版，大家現在不用急著記，主要是熟悉一下，找找感覺。”

時瀲灩往後退兩步，把投在墻面上的影像給大家看。

她帶的這隊練習生雖然都是舞蹈基礎不夠好的，但畢竟也是有過舞蹈基礎的練習生，放標準版的時候，不少練習生都跟著打拍子，記動作。

時瀲灩往後看，紀白焰依舊和他公司的待在一起，站在人群後面。

真是沒有舞蹈基礎的人，整個練習室都充滿了音樂的節奏，紀白焰卻一動不動，男人身形頎長，抱肩懶散站著，盯著影像看。

紀白焰真的很適合當藝人，耳邊音樂緩緩停下，時瀲灩在去暫停音樂的途中想，他隨意一站，都是風景。

娛樂圈是最不公平的地方。

有人家世好，哪怕資質平平，也能被送上無數資源，獲得數不盡的鏡頭。

有人該是天生的明星，卻會因為背景不足，而永遠出不了頭。

“好，”時瀲灩站直，拍了下手掌提醒大家，“舞蹈就是這樣，我們只有兩天的時間，兩天時間要練成編舞老師那樣，可能性不大，也希望大家不要給自己這麽大的壓力。只需要抱著，做出能做到的最好的心態來練習，一定會有不錯的表現。”

攝影機在練習室裏繞了一圈，然後對向練習生們。

“大家一字排開，我們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細分來記。”

時瀲灩答應穆楓來參加這個綜藝的時候，的確是抱著當一個“美美的花瓶”的心態來參加的。

連她自己也沒想到，不過才第二期，她已經有了要讓這群練習生們有更好展現機會的想法。

所以教得格外認真，也不愧他們稱她一聲“導師”。

紀白焰沒有舞蹈基礎，只能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練，不停練，然後讓自己的肢體有記憶，能根據音樂反射跳出動作。

練了一下午，也不過才到動作標準而已。

他停下，甩了甩因為練太久而有些酸痛的手臂，健身都沒覺得這麽累。

擡眼望去，時瀲灩已經把原本的馬尾紮成了丸子頭，高高松散頂在腦袋上，因為要一邊喊拍子一邊教他們，她額上浸了一層薄汗，經練習室明亮燈光一打，整張臉發出瑩潤的珍珠色澤，粉粉白白。

“下面找位練習生出來和我一起跳吧！”時瀲灩跳完一曲，吐出口氣，今晚可以吃點好吃的，太累了，她擡頭選人，目光中又只出現一個人的臉。

紀白焰沒想到與她視線撞個正著，立刻移開視線。

時瀲灩發現，身為導師，自己不能每次一看練習生的時候就盯著紀白焰，次數多了，他不躲更厲害了。

“俞成益。”時瀲灩點名，“你來和我一起，給大家示範一下吧。”

其他練習生也沒有多想，畢竟俞成益是班長。

俞成益努力抑制著心頭的歡喜上前，果然來這裏是對的，能有更好的展現機會。

時瀲灩和俞成益面向大家，將舞蹈重跳了一次。

俞成益身著白色運動套裝，明明更顯眼，練習生們卻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放在了一身黑的時瀲灩身上。

紀白焰個子高，一直站練習生們後面，他原本單腿支地，懶散地靠著落地鏡，看時瀲灩跳舞。

她跳舞很有美感，每個動作都恰到好處地踩在點上，這曲編舞節奏感很強，她跳得力道十足，極具觀賞性，動作甚至精確到塗了豆蔻色指甲油的指尖。

很有特色的舞蹈，讓人不知不覺將視線聚集到她身上。

紀白焰換了條腿支地，在動作的時候，才看到身邊練習生的註意力像是被加了膠水，全黏在她身上。

心頭莫名浮出一絲煩躁感，紀白焰還沒來得及分明這一絲煩躁是為何而來，時瀲灩一曲舞便已經跳完了。

“成益。”時瀲灩按下音樂暫停，叫俞成益的名字。

她與這些練習生熟悉些後，私下都只叫他們的名。

作者：化身盯妻機器的紀弟弟今日疑惑：我，為何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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