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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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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煙從醫務室回來, 宿舍裏冉欣兒和方清穿著自己的衣服已經在收拾行李, 幹凈的床鋪上擺放著折疊整齊的軍裝, 三套衣服,訓練服,作戰服, 常服,她們可以帶走。

節目組也把宿舍的攝像頭都收走了。

見婉煙回來,冉欣兒眼睛一亮,看向她:“我跟方清剛才還在說你呢, 你的傷嚴重嗎?”

幾個人參加節目之前並不熟悉, 但好歹經過幾周的訓練, 也是並肩作戰過的隊友, 婉煙笑著說了聲沒事。

冉欣兒一邊收拾行李, 一邊八卦:“婉煙, 那個陸教官是不是看上你了?”

婉煙一頓。

冉欣兒直言不諱, 自顧自地說:“我聽其他新兵說,你當時被困在裏面的時候, 陸教官的樣子像是要吃人,打完報告直接帶人沖進去了。”

雖然當時冉欣兒也被困在裏面,但來救她的卻是兩名防備兵,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直接將她扛出來了,哪像陸教官對婉煙那樣,又蘇又man的公主抱。

一旁的方清埋頭收拾行李, 像是沒聽到冉欣兒的話,更沒想好如何面對孟婉煙。

兩人趕到3號位的時候,她不是故意引爆假彈的,當時的情況很危急,她如果不跑,肯定會被油桶砸到。

她所做的,只不過是危急關頭,一個人的本能選擇罷了。

冉欣不加掩飾地問起兩人的關系,婉煙笑了笑,倒也沒藏著掖著,“他是我男朋友。”

話音一落,冉欣兒像是沒反應過來,先是歪著腦袋看了她一眼,而後眼睛慢慢睜大:“你、你說什麽?”

婉煙眨了眨眼:“我說,他是我男朋友啊。”

冉欣兒像是聽到什麽驚天大瓜,嘴巴張大,楞是半天沒合上。

她沒有聽錯吧?

陸教官居然是孟婉煙的男朋友?!

這妹子也不像在開玩笑啊!

她真的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婉煙這麽坦誠,直接給她甩出這麽個大瓜。

這什麽時候的事?

不止冉欣兒驚住,就連一直悶不吭聲的方清也是一楞,她早就懷疑這兩人的關系,孟婉煙倒也不避諱。

冉欣兒回過神,滿是驚訝:“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們最近才好上的?”

要真是這樣,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方清一直低著頭,唇角勾起抹諷刺。

婉煙搖搖頭,一本正經得開口:“我們高中就認識了。”

冉欣兒這才恍然大悟,“......該不會是初戀吧?”

婉煙眼底的笑意蔓延開。

合著人家早就是一對了,怪不得陸教官對婉煙跟別人不太一樣,冉欣兒又想起劉班長的話,這會後知後覺有點尷尬。

在她打陸教官主意的時候,人家都準備結婚了。

看著面前的女孩雲淡風輕地收拾行李,冉欣兒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歉意道:“我之前不知道你跟陸教官的關系,還打算追他來著。”

“那話你別放在心上,我真不是故意的。”

冉欣兒一臉真誠,倒也實話實話,婉煙笑了笑,過去便過去了。

離開部隊時,大家依然坐著來時的那輛大巴車。

婉煙坐在最後一排,透過窗戶望著不遠處墻壁上刻著的那幾個大字:“勇者無畏,誓死不退,馬革裹屍,不勝不歸。”

兩周的時間太短,他曾走過的路,她也才了解了一半,就這樣離開,總覺得有點不甘心。

此時包裏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婉煙從包裏拿出手機,是陸硯清發來的。

ML:【明天拜訪孟伯父孟伯母,別忘了。】

兩人回家見父母的事早在來部隊之前就商量好了,婉煙垂眸看著對話框裏的幾個字,唇角情不自禁揚起一抹弧度。

婉煙:【不見不散。】

見家長的那天,婉煙一大早便接到陸硯清的電話,她拿著包下樓時,才發現他早就在樓下等了。

婉煙忙小步跑過去,陸硯清打開車門,將人攔腰抱上車,順便幫她系好了安全帶。

等人坐上駕駛座,婉煙歪著腦袋打量他。

陸硯清今天的穿衣風格跟以往不同,西服筆挺,領帶規整,還有腳上那雙鋥亮的黑色皮鞋。

脫掉一身軍裝,此時西裝革履的樣子,不像軍人,倒像霸道總裁,氣質清冷出塵,看上去斯文又禁欲。

他今天這身扮相估計準備了很久。

婉煙抿著唇偷笑,不禁看晃了眼,笑瞇瞇地開口:“陸硯清,今天的你有點帥啊。”

陸硯清握著方向盤,側目看她一眼:“只是今天有點帥?”

婉煙挑眉,靠著椅背,語調懶洋洋的,“我要嫁的人,肯定每天都很帥啊。”

陸硯清莞爾,唇角的弧度愈深。

婉煙:“你今天什麽時候過來的?是不是等了很久?”

陸硯清抿唇,“沒有很久。”

其實陸硯清請完假的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只是有點緊張,畢竟第一次這麽正式地見岳父岳母,他心裏難免有些忐忑。

他第一次拿著槍上戰場時,都沒有這種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感覺。

兩人到了西郊南溪的別墅區。

婉煙牽著陸硯清的手,兩人站在孟家大宅的門口。

感覺到男人掌心的滾燙和潮濕,婉煙擡眸看著他,“陸硯清,你是不是很緊張啊?”

陸硯清垂眸,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他跟婉煙這些年的糾葛,孟家的兩位長輩,還有婉煙的兩個哥哥估計都知道,他們對他之前是一種怎樣的態度,陸硯清十分清楚。

之前唐女士來看望婉煙的時候,他無意間聽到母女倆的對話。

字字誅心,他卻無力反駁。

他此時的心態或許不僅僅是緊張,還有一種恐慌。

他更怕孟伯父和伯母會拒絕這門婚事。

婉煙似乎明白他在想什麽,左手輕輕覆上兩人相握的手,輕聲道:“別怕,有我在。”

這一次,這句話,終於輪到她對他說了。

陸硯清勾唇,黝黑的眼底眼波流轉。

孟子易被唐女士催促著去門外看看婉煙回來了沒,他開門的一瞬,便看到眼前站著的兩個人。

一個是他小妹,另一個就是那個姓陸的。

盡管父母已經承認這兩人的關系,但孟子易還是不大待見這個妹夫。

孟子易斜倚著門,一對桃花眼微微上翹,語調懶洋洋的:“人都來了,怎麽不按門鈴啊。”

婉煙眼睛一亮:“二哥。”

孟子易“嗯”了聲,看了眼陸硯清,面不改色地請他進來。

知道婉煙今天會帶準女婿來家裏做客,唐女士特意讓家裏的其他幾位推掉了工作,一家人難得聚一塊吃頓團圓飯。

午宴的時候,孟擎毅和唐楓檸的態度還算友好,之前的事雖然不能一筆勾銷,但女兒已經認定了這個人,他們就算反對也沒用。

拋去一些成見,陸硯清這個人其實也有很多優點。

期間,孟擎毅問了陸硯清現在的工作,以及日後的打算。

孟爸爸問得事無巨細,陸硯清有問必答。

婉煙這才知道,這家夥居然背著她,連婚房都買了。

一頓飯吃完,一家人倒是和和睦睦,孟子易和孟其琛很少說話。

孟子易時不時打量眼陸硯清,他總覺得有些事,婉煙並沒有告訴他。

這丫頭腦子裏只有愛情,兩人和好如初,過往的那些傷害就可以一筆勾銷。

自家妹妹能放下,但孟子易和孟其琛卻不這麽想。

午飯後,婉煙跟唐楓檸去了廚房,幫媽媽打下手,陸硯清則被孟擎毅叫去了書房。

半小時後,陸硯清從長輩的書房出來,迎面看到正倚在健身房門口的男人。

孟其琛依舊那副冰山臉,看人的目光總是冷冷沈沈,無形間有種極具壓迫的氣場。

兩個男人對視,陸硯清徑直走過去。

......

婉煙從廚房出來,在客廳不見陸硯清和兩個哥哥的身影,還以為在書房,於是上樓去找,剛到樓梯口,便見孟子易跟做賊似的,正貓著腰趴在健身房的門口,樣子鬼鬼祟祟,一看就是在偷聽。

婉煙微微瞇眼看過去,於是墊著腳小心翼翼地挪過去,悄咪咪挨著孟子易一塊,扒拉著那條門縫偷看。

“你在偷看什麽,居然不帶上我。”

她壓低了嗓子一出聲,孟子易頓時被嚇了一跳,“靠,你走路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

婉煙撇撇嘴:“是你太專註了好吧?”

“大哥和陸硯清在幹嘛啊?”

孟子易連忙伸手捂住婉煙的嘴巴,“你能不能小聲點。”

婉煙白他一眼,倒也乖乖的沒再說話。

裏面的兩個男人氣場迥異,站一塊卻格外養眼,婉煙仔細看了會,才隱隱發現陸硯清嘴角的紅痕,像是被人打了。

這什麽情況???

觀望許久的孟子易看到大哥出手,既覺得解氣,又有點同情陸硯清。

畢竟孟其琛可是拿過跆拳道冠軍的人,一拳下去,殺傷力比他強得多。

估計有了大哥的教訓,陸硯清以後肯定會悠著點自己的小命,要不然到頭來受傷害的又是婉煙。

婉煙看到這一幕還沒反應過來,剛才吃飯的時候不是挺和睦的嗎?

怎麽現在還打起來了?而且陸硯清沒還手,楞是挨了大哥兩拳頭。

婉煙眉心微蹙,總覺得不太對勁,腦袋正準備往裏面再伸進去一點,面前的門忽然開了。

眼前的光線忽然一亮。

沒了身前的阻隔,她和孟子易兩人猝不及防地前傾,撲通一下直接摔倒在地板上。

孟其琛面無表情地掃過地上的兩個人,早在他跟陸硯清談話的時候,老二就在外面偷聽了,沒想到這會還多個小妹。

他什麽話也沒說,長腿邁開,慢條斯理地從兩人身邊經過。

陸硯清抿唇,上前將地上的人抱起來,揉了揉她的膝蓋:“摔疼了沒?”

婉煙搖了搖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陸硯清嘴角的青紫。

她果然沒看錯,而且下手不輕。

婉煙呼吸一頓:“...我大哥打你了?”

陸硯清抱著地上的小姑娘起身,“應該的。”

面前的男人清眉黑目,眼底卻幹凈溫柔。

婉煙嘆了口氣,心裏隱約猜到些什麽,她擡手小心翼翼翼碰了碰他嘴角的傷:“疼不疼?”

女孩柔軟的指腹觸到他紅腫的皮膚,帶著一絲涼意。

陸硯清莞爾,順勢握住她的手,搖頭:“不疼。”

目睹眼前一切,孟子易略顯心酸地自個從地上爬起來,沒想到還能在這吃自己親妹產的狗糧。

引起某單身狗的強烈不適。

回到住處,夜裏的陸硯清變得格外溫柔。

和以往不太一樣,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愛憐又將她視若珍寶。

婉煙能感受得到,陸硯清從身後將她抱進懷裏,埋首在她頸窩,高/挺的鼻梁輕輕蹭過她頸後每一寸皮膚,溫柔繾綣。

一場酣暢淋漓的親昵之後,婉煙早已累得眼皮都擡不起來,本來還想問他,白天在健身房的時候,哥哥跟他說了什麽,可惜話到嘴邊便被吻回去,婉煙的意識昏昏沈沈,連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後半夜,婉煙轉醒,下意識去抱身邊的人,摸了半天,旁邊空無一人。

她反應慢半拍地睜開眼,才意識到陸硯清不在這。

深夜,圓月高懸,客廳裏的窗戶半開著,帶著涼意的晚風迎面而來,不時吹動窗簾,耳邊還有幾聲蟬鳴。

陽臺邊那抹頎長的身影靜默許久,顯得蕭條又落寞,氤氳的煙霧在涼薄的月色中繚繞,若不是他指間忽明忽暗的星火,還以為是一座雕塑。

陸硯清的手邊放著一個煙灰缸,裏面堆滿幹凈如雪的煙蒂。

婉煙從空蕩蕩的臥室出來,便看到偌大冷清的客廳裏站著一個人。

男人挺拔的背影背對她,清冷的月光落進窗戶,淺淺的勾勒出他身形的輪廓。

婉煙心口一窒,慢慢朝他走過去。

耳邊傳來清淺的腳步聲,陸硯清抿唇,將指間的煙頭快速摁滅在煙灰缸裏。

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出來的,繚繞幹澀的煙霧裏,婉煙從背後輕輕抱住他,臉頰貼在他僵硬的脊背,輕聲開口:“你怎麽出來了?”

陸硯清沒說話,垂眸,握住環在他腰上的手,輕輕捏了捏。

他始終忘不了,孟其琛今天在孟家對他說的那番話。

在他假死之後,婉煙曾幾度自殺,最終從鬼門關裏拉回來。

她割腕,吞藥,最後不得不找了心理醫生。

這些都是因為他。

陸硯清無法想象,他不在的那幾年,婉煙是如何度過的。

心臟像被劃破了一道口子,細密的刺紮在破裂的邊緣。

婉煙被他拉到懷裏,她擡頭,借著半明半昧的月光,認真看他的臉,微涼的指腹試圖撫平他眉心的褶皺,心頭一酸:“......是不是哥哥對你說了什麽?”

陸硯清的神情頓了頓,溫熱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握住,眼底的情緒慢慢顯露出來,“煙兒,我是個混蛋。”

他一開口,婉煙便猜到,哥哥白天跟他說了什麽。

晦暗無邊的五年裏,她如墜深淵,可是除了陸硯清,沒人能救得了她。

婉煙回抱住他,腦袋抵著他的胸膛輕輕蹭了蹭,語速緩慢:“可我就喜歡混蛋,怎麽辦?”

陸硯清心底更是苦澀,他艱難地咽了咽嗓子,“以後別做傻事。”

懷裏的人許久沒說話,靜了半晌,才輕聲開口:“難道你死了,讓我做寡婦嗎?”

當初是誰說的,做不到看著另一個人兒女成群,與別人白頭到老?

年少的承諾,她一字一語都記在心上。

陸硯清眼眶溫熱,忽覺面上一涼。

他的頭埋得更低,定定地註視著她,小心翼翼吻上去。

“以後無論生死,我都屬於你。”

作者:明天加更,應該就正文完結啦~

看在我今天爆更一萬二的份上,可否給我個作者收藏~~~還有新文《神明的寵兒》,喜歡的可以收藏一下哦,筆芯~

以下是文案:【1】蘇禾15歲那年被繼母趕出家門,偶遇剛從拳場回來的宋越川,她走投無路,只能向他求助。

男人滿臉是血,黑眸銳利,盯著她,聲音低啞:“跟著我,不後悔?”蘇禾堅定搖頭。

誰都知道宋越川就像一匹不要命的野獸。

拳場廝鬥,遍體鱗傷,無人馴服。

只有蘇禾有膽量靠近他,替他包紮傷口,問他疼不疼。

有人開玩笑:“川爺這是養了個人美心善的小女友啊。”

宋越川只是淡然擡眸,聲音寡冷:“小屁孩一個,別做夢。”

將這一切收入眼底的蘇禾一句話沒說。

第二天,她離開了。

【2】沒了蘇禾,宋越川的日子依舊過得風生水起,別人問起她,宋越川也只是輕嗤,除了這,她還能去哪?

【3】三年後兩人重逢,在手術室。

蘇禾站在病床前為他主刀,宋越川眼眶發紅,將人按在懷裏,聲音哽咽隱忍:“你還知道回來?”

蘇禾冷眼看他:“你認錯人了。”

那晚來探視的媒體記者目睹這一幕,皆目瞪口呆。

叱咤商場的宋氏繼承人居然以一種卑微的姿態對面前的女孩開口:“在你心裏,我能不能有一丁點位置?”

蘇禾看著他額頭上的傷,神色平靜疏離:“清醒點,別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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