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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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內。
滿地的煙頭和外賣盒，房間裏散發著食物腐爛和潮濕的氣味。
一臺三十二寸的老式電視機吱啦作響。
屏幕裏正放著南城衛視的訪談節目。
《閃耀》女三號, 新生實力派小花溫甜, 正對著鏡頭，從容不迫地講著出演電影的初心。
巴掌大的小臉, 五官精致。黑直發襯得膚色冷白，她化著淡妝, 整個人就像四月的風，溫柔又舒服。
“呵。”屋裏男子冷笑一聲, 剛抽完的煙頭扔在地上, 拖鞋狠狠攆了一下。
他說話時吞雲吐霧, 嗓音沙啞：“小丫頭，都長這麽大了。”
唯一的亮光打在他凹凸不平的臉上, 顯得格外陰森。
拍攝結束，sana還在為剛才的采訪興奮不已。
臨別前, 她對溫甜點點頭：“我馬上叫人買點水軍, 利用今天的話題再炒一下。”
經紀人自然有她捧紅藝人的方式, 溫甜應了一聲, 沒再多說。
莊毅早在停車場電梯口等她，溫甜剛見到他便問：“他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不是很樂觀, 剛和姜總通過電話，他還說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溫甜蹙了蹙眉，幾乎是立刻拿起手機給他撥去了電話。電話那邊是冰冷的女聲，通知她對方已經關機。
她把著急的心情壓了一整天，到底還是沒壓住。莊毅走在她身側, 她忍不住看向他，道：“他怎麽關機了？”
“大概是在休息，折騰了一整天。”
“不行，我實在放心不下。莊助理，你能帶我去看看他麽？”
莊毅頓了頓腳步，面露難色：“姜總那邊亂成一片，到現在都被人堵在家裏。你現在過去實在不大方便。”
那要怎麽辦。
溫甜雙手緊緊攥成拳。
電話也打不通，人也見不到。再這樣下去，她多半會被急死。
“這樣，我不上去，我就在樓下看一眼。”
“嫂子，你就別為難我了。姜總吩咐過的，事情解決之前絕對不能讓你回去。況且以你現在的身份，去了多半會抓拍到。到時候只會讓事情變得更覆雜。”
溫甜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麽。
最終只能低聲嘆口氣，將滿肚子的話咽了回去。
是啊，她幫不到他什麽，非要回去也只會添亂。
兩人走到停車D區，莊毅為溫甜開了副駕駛的門：“司機送你回去，我還有別的事，就不同行了。有事打我電話就行。”
她點點頭，上了車。
她心情低落，一直垂著頭。以至於沒註意到駕駛位的人並不是經常接送她的司機。
溫甜接著又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他，一直關機。
那毫無溫度的提示音在安靜的車裏格外明顯。
車子慢悠悠開出停車場。
溫甜認命地關了鎖屏，擡頭才發現天已經全黑。
電視臺外就是熱鬧的商業區。華燈初上，大概是趕上周五，街道上都是三兩成群的人。
帶著迎接休息日的熱情，趕著下班出來覓食逛街。
遠遠看過去，市中心裏熱鬧繁華。
她面帶愁色地坐在車裏，便顯得格格不入。
雖然知道事情總會被解決，他們總會見面。可她心裏就是空蕩蕩的一片，時至今日，她也才能明白。
一次不合時宜的短暫分別，對當事人來說也會像熬了四季那樣難以忍耐。
“溫小姐，請您系好安全帶。”
在一旁沈默許久的司機忽然開了口。
熟悉的音色，低沈中帶了幾分愉悅。溫甜立刻回過神，轉身看他。
身邊的人穿著一件黑色夾克衫，裏面配連帽衛衣。戴著墨鏡和口罩，她沒法看清他的臉。
車子恰好停在紅綠燈處，借著車外明亮的光燈，溫甜看清他左邊胸口上的標識。
Dior的，還是秋冬新款。
這麽潮的司機？
“你？”溫甜直勾勾地看著他，心裏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男人回過頭，輕輕擡高帽檐，露出修長清雋的眉眼。口罩下依稀可見高挺的鼻梁。
他帶著笑意看向她，不等她說話，便湊過去直接替她系好安全帶。
熟悉的雪松清香把她包裹住，伴隨著安全帶系好哢噠一聲，他再次開口：“不系安全帶不是個好習慣，小姑娘，還非要哥哥幫你？”
溫甜錯愕得說不出話。
姜時衍挑了挑眉，笑著問：“電話還要不要接著打？”
“沒親眼看到，還真不知道你這麽擔心我。”
溫甜頓時漲紅了臉。
她手裏還攥著手機，想起剛剛一遍一遍打著電話時，這人就在一邊看著，心裏指不定有多開心。
她伸手抓住姜時衍的肩膀，搖了兩下：“你還笑！”
“哎，我在開車。算賬的事還請溫小姐等等，一會再說也不遲。”
“不是說你被堵在家裏麽？你怎麽出來的？”
“為了見我老婆，靠意念瞬移。”
“……”溫甜默了默，又問：“你不是不舒服麽？”
“見不到你的確心裏不舒服。”
“那莊毅就是故意和我說那些嘍？”
“他要撒謊不關我的事。”
又推的一幹二凈。
怎麽能面不改色地說這些話？
溫甜不得不在心裏給他重新貼上一個標簽，厚臉皮！
“到底怎麽回事。”她氣鼓鼓地看著他。
姜時衍無奈一笑，這才耐著性子給她一一解釋。
“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人下午就散去了，不用擔心。”
溫甜松了口氣，很快又想到白天聽她爸說的那些，稍作猶豫才問：“蒲汐音要的東西，你給她了麽？”
姜時衍頓了頓，看了她一眼：“爸都跟你說了？”
“嗯，其實這種事你不用瞞著我的。”
提到這件事，溫甜忍不住開始對他進行一番苦口婆心的說教。
“我們兩個既然已經是一家人，有些事就應該一起承擔。”
“其實，之前我不小心聽到過你跟何熠的談話。就……放長線釣大魚什麽的，我當時有糾結過到底要不要嫁給你的。而且也的確誤會過你跟蒲汐音的關系，這其中種種的事都令我苦惱過傷心過。要不是我一直想著你曾經對我說，要多信任你一些，我還真不知道怎麽呆著這麽多懷疑支撐下去。”
“如果你一開始就和我說清楚，很多誤會就都可以避免了。就算我不能幫忙，總不至於添倒忙。”
姜時衍目視前方，沒說話。
車輛在夜色中穿行。
過了會，他才道：“抱歉，是我考慮不周。我只是想，你過的無憂無慮些。”
溫甜心裏一動，弱弱地嘟囔了句：“倒是也不用道歉。”
氣氛變得相比較之前沈悶了些，姜時衍看了看時間，問道：“餓了麽？想吃什麽？”
“嗯？”
話鋒轉的太快，她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火鍋吧，可以麽？”
“……可以。”
兩人就近找了家火鍋店。
今時不同以往。
天天掛熱搜，又露了臉，溫甜也算半個演員了。原本可以大搖大擺逛街，現在也不得不跟在姜時衍身後。
蒙面垂頭疾步走，生怕被別人認出來。
終於進了包廂裏，溫甜才卸掉偽裝，扯掉口罩，重新擁抱了新鮮空氣。
應了要求，上菜的都是內部人員。
兩人很快便吃上了。
冬天裏的火鍋和夏天的冰可樂一樣，每一寸辣和熱都恰到好處。
溫甜涮了塊羊肉，沾了鮮美的醬汁，一大口塞進嘴裏。瞬間掃除一整天的疲倦，她心滿意足地瞇起了眼睛。
“好吃啊。”她不禁感慨。
姜時衍盯著她看，無奈地搖頭笑了笑。
溫甜又一邊涮牛肉，一邊問他：“所以蒲汐音那邊到底解決了沒啊？我聽我哥說，他已經按照你們之前的計劃走了。”
“嗯，都解決好了。她也快回倫敦了。”
溫甜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消息，我們算不算苦盡甘來？”
姜時衍點了下頭，想到此處又不禁憂慮。
按照他對蒲汐音的了解，她應該不會這麽輕易善罷甘休。
“你這是什麽表情，怎麽了？你還不舍得？”
她笑嘻嘻地湊過去調侃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哦，舍不得我就替你和她說說。”
姜時衍直接把一片毛肚塞到她嘴裏：“多吃點。”
“唔——”
溫甜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迅速嚼了起來。嗯，這個也好吃。
這頓火鍋吃了一個多小時，中途姜時衍接了個電話。
他到底還是把溫甜的話聽了進去，沒再避開她，點了免提。
“餵，衍哥？”
正在吃面條的溫甜擡了擡頭。
是何熠的聲音。
“向你打聽一人。”
“你還需要向我打聽人？”
“哎呀，別鬧。這人你應該認識，你老婆的助理，叫顧小園。”
溫甜端起紅糖冰粉的手一頓。
姜時衍眉梢一挑：“你打聽她做什麽？”
何熠沈默了三秒，深深嘆了口氣：“這小丫頭吃完就跑，我找她很久了，她一直對我避之不見。”
“後來她托人給我捎了一句話，你猜怎麽著，她說她要追的人是祁宴。”
“噗——”
溫甜直接嚇噴了。
“什麽聲音？”
姜時衍遞了張紙給她：“沒什麽，家裏水壺開了。”
“哦，說到哪來著。啊，對，你能不能托你老婆幫個忙，安排我倆見上一面？”
“我幫你，你給我什麽好處？”
“哎？你這樣可就不厚道了啊。兄弟我又是幫你找溫甜，又是給你當保姆。這些年付出的可不少啊，這點小忙你還問我要好處，你哪是個人啊？”
“掛了。”
“行！！！只要你能把我心裏這事解決明白，蒲汐音那邊我給你放放水。”
“成交。”
姜時衍掛斷電話，轉頭看向目瞪口呆的溫甜。
“都聽到了？”
溫甜如實點頭。
“能幫麽？”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這兩人怎麽聯系上的？”
“我也很驚訝。”
溫甜擦了擦嘴：“看來我得找個時間好好拷問一下她了。”
姜時衍看著她，又沒頭沒尾來了一句：“我更驚訝的是，祁宴居然這麽有魅力。”
“？？？”
“你和顧小園都喜歡他？”
“胡說什麽呢，喜歡祁宴的一開始就是她好不好。顧小園是祁宴的忠實鐵粉，我那時候幫她要簽名還被偷拍了呢。”
姜時衍楞了楞，問：“是幫她要的？”
“是啊。”
“那你之前不是轉發過關於他的微博？”
“我什麽時候……”
溫甜話還沒說完，腦裏一閃而過某個場面。
她頓時笑了：“誤會，我微博是顧小園打理的，之前她不小心切錯號了而已。”
“真的？”
“還能有假？”
溫甜拿出手機，點開微博，亮給姜時衍看：“這才是我自己用的小號，大號不是我自己在管理。”
“……”
所以他對著一條轉發錯了的微博吃了這麽久的醋是麽？
溫甜觀察著他的表情，笑了一聲：“你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才一直生我和祁宴的氣吧？”
“沒有。”
姜時衍面無表情站起了身：“吃飽了麽？吃飽了我們回家。”
溫甜也跟著他站了起來，她拉住他的胳膊，把臉貼在他的肩膀上發起無情嘲笑：“還否認？我看就是。難怪我只要提到他，你就變了張臉。”
“不是。”
“姜大總裁，Z神，你好能吃醋啊！”
“都說了不是。”
“就是就是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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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臺三十二寸的老式電視機吱啦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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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耀》女三號, 新生實力派小花溫甜, 正對著鏡頭，從容不迫地講著出演電影的初心。
巴掌大的小臉, 五官精致。黑直發襯得膚色冷白，她化著淡妝, 整個人就像四月的風，溫柔又舒服。
“呵。”屋裏男子冷笑一聲, 剛抽完的煙頭扔在地上, 拖鞋狠狠攆了一下。
他說話時吞雲吐霧, 嗓音沙啞：“小丫頭，都長這麽大了。”
唯一的亮光打在他凹凸不平的臉上, 顯得格外陰森。
拍攝結束，sana還在為剛才的采訪興奮不已。
臨別前, 她對溫甜點點頭：“我馬上叫人買點水軍, 利用今天的話題再炒一下。”
經紀人自然有她捧紅藝人的方式, 溫甜應了一聲, 沒再多說。
莊毅早在停車場電梯口等她，溫甜剛見到他便問：“他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不是很樂觀, 剛和姜總通過電話，他還說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溫甜蹙了蹙眉，幾乎是立刻拿起手機給他撥去了電話。電話那邊是冰冷的女聲，通知她對方已經關機。
她把著急的心情壓了一整天，到底還是沒壓住。莊毅走在她身側, 她忍不住看向他，道：“他怎麽關機了？”
“大概是在休息，折騰了一整天。”
“不行，我實在放心不下。莊助理，你能帶我去看看他麽？”
莊毅頓了頓腳步，面露難色：“姜總那邊亂成一片，到現在都被人堵在家裏。你現在過去實在不大方便。”
那要怎麽辦。
溫甜雙手緊緊攥成拳。
電話也打不通，人也見不到。再這樣下去，她多半會被急死。
“這樣，我不上去，我就在樓下看一眼。”
“嫂子，你就別為難我了。姜總吩咐過的，事情解決之前絕對不能讓你回去。況且以你現在的身份，去了多半會抓拍到。到時候只會讓事情變得更覆雜。”
溫甜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麽。
最終只能低聲嘆口氣，將滿肚子的話咽了回去。
是啊，她幫不到他什麽，非要回去也只會添亂。
兩人走到停車D區，莊毅為溫甜開了副駕駛的門：“司機送你回去，我還有別的事，就不同行了。有事打我電話就行。”
她點點頭，上了車。
她心情低落，一直垂著頭。以至於沒註意到駕駛位的人並不是經常接送她的司機。
溫甜接著又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他，一直關機。
那毫無溫度的提示音在安靜的車裏格外明顯。
車子慢悠悠開出停車場。
溫甜認命地關了鎖屏，擡頭才發現天已經全黑。
電視臺外就是熱鬧的商業區。華燈初上，大概是趕上周五，街道上都是三兩成群的人。
帶著迎接休息日的熱情，趕著下班出來覓食逛街。
遠遠看過去，市中心裏熱鬧繁華。
她面帶愁色地坐在車裏，便顯得格格不入。
雖然知道事情總會被解決，他們總會見面。可她心裏就是空蕩蕩的一片，時至今日，她也才能明白。
一次不合時宜的短暫分別，對當事人來說也會像熬了四季那樣難以忍耐。
“溫小姐，請您系好安全帶。”
在一旁沈默許久的司機忽然開了口。
熟悉的音色，低沈中帶了幾分愉悅。溫甜立刻回過神，轉身看他。
身邊的人穿著一件黑色夾克衫，裏面配連帽衛衣。戴著墨鏡和口罩，她沒法看清他的臉。
車子恰好停在紅綠燈處，借著車外明亮的光燈，溫甜看清他左邊胸口上的標識。
Dior的，還是秋冬新款。
這麽潮的司機？
“你？”溫甜直勾勾地看著他，心裏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男人回過頭，輕輕擡高帽檐，露出修長清雋的眉眼。口罩下依稀可見高挺的鼻梁。
他帶著笑意看向她，不等她說話，便湊過去直接替她系好安全帶。
熟悉的雪松清香把她包裹住，伴隨著安全帶系好哢噠一聲，他再次開口：“不系安全帶不是個好習慣，小姑娘，還非要哥哥幫你？”
溫甜錯愕得說不出話。
姜時衍挑了挑眉，笑著問：“電話還要不要接著打？”
“沒親眼看到，還真不知道你這麽擔心我。”
溫甜頓時漲紅了臉。
她手裏還攥著手機，想起剛剛一遍一遍打著電話時，這人就在一邊看著，心裏指不定有多開心。
她伸手抓住姜時衍的肩膀，搖了兩下：“你還笑！”
“哎，我在開車。算賬的事還請溫小姐等等，一會再說也不遲。”
“不是說你被堵在家裏麽？你怎麽出來的？”
“為了見我老婆，靠意念瞬移。”
“……”溫甜默了默，又問：“你不是不舒服麽？”
“見不到你的確心裏不舒服。”
“那莊毅就是故意和我說那些嘍？”
“他要撒謊不關我的事。”
又推的一幹二凈。
怎麽能面不改色地說這些話？
溫甜不得不在心裏給他重新貼上一個標簽，厚臉皮！
“到底怎麽回事。”她氣鼓鼓地看著他。
姜時衍無奈一笑，這才耐著性子給她一一解釋。
“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人下午就散去了，不用擔心。”
溫甜松了口氣，很快又想到白天聽她爸說的那些，稍作猶豫才問：“蒲汐音要的東西，你給她了麽？”
姜時衍頓了頓，看了她一眼：“爸都跟你說了？”
“嗯，其實這種事你不用瞞著我的。”
提到這件事，溫甜忍不住開始對他進行一番苦口婆心的說教。
“我們兩個既然已經是一家人，有些事就應該一起承擔。”
“其實，之前我不小心聽到過你跟何熠的談話。就……放長線釣大魚什麽的，我當時有糾結過到底要不要嫁給你的。而且也的確誤會過你跟蒲汐音的關系，這其中種種的事都令我苦惱過傷心過。要不是我一直想著你曾經對我說，要多信任你一些，我還真不知道怎麽呆著這麽多懷疑支撐下去。”
“如果你一開始就和我說清楚，很多誤會就都可以避免了。就算我不能幫忙，總不至於添倒忙。”
姜時衍目視前方，沒說話。
車輛在夜色中穿行。
過了會，他才道：“抱歉，是我考慮不周。我只是想，你過的無憂無慮些。”
溫甜心裏一動，弱弱地嘟囔了句：“倒是也不用道歉。”
氣氛變得相比較之前沈悶了些，姜時衍看了看時間，問道：“餓了麽？想吃什麽？”
“嗯？”
話鋒轉的太快，她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火鍋吧，可以麽？”
“……可以。”
兩人就近找了家火鍋店。
今時不同以往。
天天掛熱搜，又露了臉，溫甜也算半個演員了。原本可以大搖大擺逛街，現在也不得不跟在姜時衍身後。
蒙面垂頭疾步走，生怕被別人認出來。
終於進了包廂裏，溫甜才卸掉偽裝，扯掉口罩，重新擁抱了新鮮空氣。
應了要求，上菜的都是內部人員。
兩人很快便吃上了。
冬天裏的火鍋和夏天的冰可樂一樣，每一寸辣和熱都恰到好處。
溫甜涮了塊羊肉，沾了鮮美的醬汁，一大口塞進嘴裏。瞬間掃除一整天的疲倦，她心滿意足地瞇起了眼睛。
“好吃啊。”她不禁感慨。
姜時衍盯著她看，無奈地搖頭笑了笑。
溫甜又一邊涮牛肉，一邊問他：“所以蒲汐音那邊到底解決了沒啊？我聽我哥說，他已經按照你們之前的計劃走了。”
“嗯，都解決好了。她也快回倫敦了。”
溫甜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消息，我們算不算苦盡甘來？”
姜時衍點了下頭，想到此處又不禁憂慮。
按照他對蒲汐音的了解，她應該不會這麽輕易善罷甘休。
“你這是什麽表情，怎麽了？你還不舍得？”
她笑嘻嘻地湊過去調侃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哦，舍不得我就替你和她說說。”
姜時衍直接把一片毛肚塞到她嘴裏：“多吃點。”
“唔——”
溫甜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迅速嚼了起來。嗯，這個也好吃。
這頓火鍋吃了一個多小時，中途姜時衍接了個電話。
他到底還是把溫甜的話聽了進去，沒再避開她，點了免提。
“餵，衍哥？”
正在吃面條的溫甜擡了擡頭。
是何熠的聲音。
“向你打聽一人。”
“你還需要向我打聽人？”
“哎呀，別鬧。這人你應該認識，你老婆的助理，叫顧小園。”
溫甜端起紅糖冰粉的手一頓。
姜時衍眉梢一挑：“你打聽她做什麽？”
何熠沈默了三秒，深深嘆了口氣：“這小丫頭吃完就跑，我找她很久了，她一直對我避之不見。”
“後來她托人給我捎了一句話，你猜怎麽著，她說她要追的人是祁宴。”
“噗——”
溫甜直接嚇噴了。
“什麽聲音？”
姜時衍遞了張紙給她：“沒什麽，家裏水壺開了。”
“哦，說到哪來著。啊，對，你能不能托你老婆幫個忙，安排我倆見上一面？”
“我幫你，你給我什麽好處？”
“哎？你這樣可就不厚道了啊。兄弟我又是幫你找溫甜，又是給你當保姆。這些年付出的可不少啊，這點小忙你還問我要好處，你哪是個人啊？”
“掛了。”
“行！！！只要你能把我心裏這事解決明白，蒲汐音那邊我給你放放水。”
“成交。”
姜時衍掛斷電話，轉頭看向目瞪口呆的溫甜。
“都聽到了？”
溫甜如實點頭。
“能幫麽？”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這兩人怎麽聯系上的？”
“我也很驚訝。”
溫甜擦了擦嘴：“看來我得找個時間好好拷問一下她了。”
姜時衍看著她，又沒頭沒尾來了一句：“我更驚訝的是，祁宴居然這麽有魅力。”
“？？？”
“你和顧小園都喜歡他？”
“胡說什麽呢，喜歡祁宴的一開始就是她好不好。顧小園是祁宴的忠實鐵粉，我那時候幫她要簽名還被偷拍了呢。”
姜時衍楞了楞，問：“是幫她要的？”
“是啊。”
“那你之前不是轉發過關於他的微博？”
“我什麽時候……”
溫甜話還沒說完，腦裏一閃而過某個場面。
她頓時笑了：“誤會，我微博是顧小園打理的，之前她不小心切錯號了而已。”
“真的？”
“還能有假？”
溫甜拿出手機，點開微博，亮給姜時衍看：“這才是我自己用的小號，大號不是我自己在管理。”
“……”
所以他對著一條轉發錯了的微博吃了這麽久的醋是麽？
溫甜觀察著他的表情，笑了一聲：“你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才一直生我和祁宴的氣吧？”
“沒有。”
姜時衍面無表情站起了身：“吃飽了麽？吃飽了我們回家。”
溫甜也跟著他站了起來，她拉住他的胳膊，把臉貼在他的肩膀上發起無情嘲笑：“還否認？我看就是。難怪我只要提到他，你就變了張臉。”
“不是。”
“姜大總裁，Z神，你好能吃醋啊！”
“都說了不是。”
“就是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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