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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單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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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事件就像是一個短暫的插曲,並沒有在丁禮的生活中濺出太大的水花。第二天下午,他仍然按照計劃送自己的好友上了去英國的飛機,除了手機裏面多了一個小姑娘卓嵐的電話和多認識了一個法醫以外沒別的變化。

畢業之後的丁禮也沒有從事什麽固定的職業,每天不是下廚給郭綺芬做吃的,就是侍弄自己種的那些花。等花分盆了之後,就讓自己老爸拿出去送人。

他大學雖然學的是金融管理,到底將來是要接馬錦濤的班掌管公司還是請一個人回來,他也沒決定好。不過他最近倒是有了一個新愛好,喜歡上了攝影。

上輩子和師侄吳領軍學過畫畫——他的水平和師侄相比,也就只能稱之為“畫畫”了——多少還算是入了門。如今他有了雄厚資金支持,入手的攝影器材不差,自己也摸索著開始學起了攝影來。

時間不急不緩的過了大約兩個月,警察局再一次找到了丁禮,是請他回去協助調查的。原因就是之前強奸卓嵐未遂的幾個人。

在這兩個月裏,除了那個因為內出血一開始就被送到醫院的人,剩下的三個男人的外生殖器都開始紅腫而後潰爛。醫生檢查說是因為下體的血管受到傷害,導致血液流通不暢。換句話說,這幾個人的下身逐漸因為血脈的不流暢而變成了死肉。醫生最後給出的建議是盡快切除。

來警察局,丁禮還是帶著律師一起來的。這一回丁禮在走廊裏遇見了明顯不是偶然路過的康局長。

“Daly你也不用擔心,只是請你協助調查,回答幾個問題就好。”康局長和顏悅色的安撫丁禮,怕他有什麽心理負擔。

丁禮倒是無所謂。不是他自負,而是現代醫學真的很難檢測出來他的那些手法,畢竟已經失傳了好幾百年了:“我不擔心的,有康伯伯您在的地方,怎麽會讓我這個好市民有不妥?”

“那你不擔心就好了,我讓社會課幫你申報了香港好市民獎,希望到時候能看到你領獎。”康局長和丁禮並肩往口供室走一邊說道。

“我聽說康伯伯你要高升啊!我先提前恭喜了。”

沈雄和偉勝、張sir看到局長和顏悅色的領著丁禮路過,一邊往茶餐廳走一邊又忍不住多嘴了:“頭兒,原來你說的水深是因為局長?那局長要高升了,那個毒品調查科的豈不是就打回原形?”

“那你就太天真的!”張sir敲了沈雄的腦袋一下,“沒有真本事,怎麽升她啊?雖然是個女生可也很拼的。而且誰說是因為局長的?”

“不是啊,拼的人那麽多,就她升得快嘛!”偉勝插嘴嘀咕了一句。“等到局長高升了,也輪不到她一個新進嘍!說起來這個馬幗英啊……”

“別說別說了……噓!”沈雄不等偉勝說完,就趕緊捅了捅對方打斷他的話——正好是馬幗英路過。

馬幗英也聽到這幾個人說她了。不過自小呢她就因為是二奶女的緣故被人說了,就算一開始別人不知道,最後掀開了這些也會說閑話的,也不在乎這些閑言碎語了。如今她進了警隊,她也清楚自己升職的速度是快了些,不過她自認名副其實。她又管不住別人的嘴,只能當作聽不到了!

“吶吶吶,真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啊!”沈雄看馬幗英走遠了才長出了一口氣,轉過來幸災樂禍的看著偉勝,“別說沒提醒你啊,當心有一天這位很猛的madame做了咱們上司啊,到時候有你好瞧的!”

“切,那她是反黑組的。好好的怎麽來重案組?”偉勝不在乎的一揚手。

“你們兩個也稍微努力點吧,人家一個女孩子都比你們年輕有幹勁還更努力,背景什麽的我不管,可是是我也願意我的手下是她嘍!”張sir看著自己兩個只顧著八卦的手下,心裏也是夠憋屈的。誰不願意自己手底下的人個頂個的能做沖鋒槍啊!

買了咖啡轉回來的馬幗英正好聽見這句話,原本還有點陰霾的心情立刻就熨貼了,嘴角也稍微勾起了一些弧度。

兩次背後說人都被聽見了,重案組的三個男人還是很尷尬的,只能看著馬幗英的背影走遠才再次放松下來。

“你們聽說沒有,之前那幾個強奸未遂的,下身全都爛了啊!”沈雄又想起來一件事。

“你還說?還不趕緊去買咖啡然後去做事!”張sir看沈雄還不長記性的要說話,氣得吼了一嗓子出來。

而被吼的偉勝和沈雄趕緊說了聲“Yes,sir”,之後小步跑著去買咖啡了。

——

“馬先生!”丁禮從警局出來正要上律師的車回家,就被古澤琛在停車場叫住了。

“是古醫生啊,有什麽事?”丁禮笑著跟古澤琛打招呼。

“有時間嗎?不如我請你喝杯東西?”古澤琛同樣回了丁禮一個溫和的笑容。

丁禮思考了一下,反正今天他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就點頭答應了。轉過頭來丁禮就對等著的律師說抱歉:“麻煩方律師了,我稍後自己回去,您先走吧。”

律師離開之後,丁禮和古澤琛兩人就到警局外面的咖啡廳落座,只是古澤琛心裏對丁禮十分好奇,又覺得自己的推測有些匪夷所思,所以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最後還是丁禮主動開口說話的:“不知道古醫生到底想問我什麽?咱們倆總共這才是第二次見面,恐怕沒有什麽話題可聊的。”

古澤琛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因為丁禮單刀直入說話方式的尷尬,然後才開口說:“其實之前卓小姐案件的時候,我就奇怪你能一腳把人踢到內出血。後來那幾個犯人海綿體損壞之後,我協助警察部調查的時候看到了當時走廊的監控,發現馬先生曾經在警局和幾個犯人有肢體沖突。當時你的手勢,似乎是彈了什麽東西出去一樣。我推測,那些人現在的傷勢恐怕和馬先生你有關。”

“夠證據就抓我嘍!”丁禮歪著頭帶著敵意的看向古澤琛,然後立刻就笑了出來,“古醫生你不會覺得我會這麽說吧?”

古澤琛被丁禮的態度弄得一楞,然後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其實這幾個人的行為的確是觸犯了法律,所以才應該交給法律來解決,審判和懲罰他們,而不是我們私人的去做義警,隨隨便便就出手懲罰他們。”

丁禮聽了古澤琛的話就笑了:“我也覺得交給法律最好。只是有的時候,我會覺得法律的量刑有些輕。不過我只是個普通人,沒有那個能力做義警的。那是超級英雄才能做的事情嘛!”

“馬先生說笑了,你之前是學過散打的,爆發力能夠做到只用一腳就把人踢到內出血,這已經很厲害了。”

“沒那麽誇張啦!”丁禮擺手,“其實很多職業的拳擊手或者散打運動員都是能做到的,我那晚只是借著一股正氣嘛!你也見過新聞裏說,媽媽看到自己的孩子墜樓,百米只用了3、4秒就徒手接住孩子吧?那都是奇跡嘛,你現在讓我把人打成內出血我也做不到了。”

不管古澤琛是因為什麽才來問詢自己的,丁禮都不打算承認事情和自己有關。他才不傻呢,雖然已經是好幾十年之前的記憶了,可大陸和港臺的刑偵劇什麽的他看的還是不少的,裏面的套路也都知道一點……刑偵劇……港臺……

丁禮忽然如遭雷劈。他終於想起來幾年前在Tony家附近看到的那個黑胖子為什麽覺得眼熟了!果然人老了記性就變差了,那個黑胖子說起來還是他第一輩子很喜歡的一個明星來著……是叫歐陽什麽來的?

如果有其他人知道丁禮的情況和此刻的心理活動,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吐槽丁禮一臉:你很喜歡的明星你還連名字都想不起來啊?

不過遺憾的是沒有這樣的人!所以丁禮理直氣壯的在古澤琛面前發著呆努力回憶那個明星到底叫什麽名字。

古澤琛其實也只是因為好奇心才來的。他的直覺和經驗告訴他,這件事情一定和丁禮有關,可他沒有強有力的證據。而且丁禮說話滴水不漏的,根本就沒機會從對方口中套話出來。所以古澤琛索性把一開始想要弄清楚真相的目的先放到一邊,先和丁禮熟悉起來再說。

古澤琛此刻充分發揮了自己做義工時候死纏爛打的耐性,岔開了話題開始和丁禮談天說地,要從各個角度對丁禮的思想有個了解。

丁禮也是被古澤琛磨得不行,有點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個鍥而不舍的小夥子,帶著點欣賞和長輩對晚輩的縱容說:“其實古醫生你知道為什麽那麽多的人本著人道主義要廢除死刑,可它依然存在嗎?”

古澤琛搖頭又點頭,不明白丁禮怎麽忽然主動的開啟話題了。

“大多數犯人在即將被行刑之前,會因為死亡而恐懼,這個時候他們才會知道、才會明白那些曾經因為他們的行為而失去生命的人的感覺。感同身受,這就是死刑的意義。當然我也並不是鼓吹死刑繼續存在。畢竟我們不是神,不能夠清楚的斷定一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沒有含冤而死。因為科技手段的限制,你們的工作也會出現偏差。我沒有責怪的意思,這是時代的限制。”

“那麽馬先生的意思是,犯人唯有感同身受受害者的遭遇才算是贖罪?所以那些強奸犯就應該被割除作案工具?”古澤琛又把話題轉到了一開始。

丁禮搖頭,“如果能夠預防犯罪呢,那就最好不過了。不過目前來看是不可能的。而事後對罪犯就算再怎麽懲罰,恐怕也彌補不了受害者的創傷,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靈上的。我猜等科技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後呢,就會有辦法讓罪犯每天重覆感受受害者所受的傷害了,直到受害者不再在意為止,這種懲罰都不要停下,讓罪犯日日夜夜都被折磨著,才對得起法律的公平、公正。”

古澤琛因為丁禮說的話有些背脊發冷,實在沒想到自己面前這麽一個溫和的青年竟然有這麽危險、冷漠的思想,有些欲蓋彌彰的轉換了丁禮話中的重點:“馬先生的話是不是有些科幻了?要達到那種程度的科技,恐怕沒有幾百年不行啊!”

看著古澤琛有點發白的面孔,丁禮收回了故意營造出來的恐怖氣勢:“你說的對,所以現階段還是把一切都交給法律吧!”

——

丁禮告辭離開之後,古澤琛回到了警局裏。他的姐夫高彥博已經泡好了咖啡等著:“怎麽樣?”

“毫無收獲啊!”古澤琛搖頭,有些不甘心的說,“可我就是覺得和他有關!”

“別說我沒提醒你,做我們這行的呢,最重要的就是講證據。雖然我們在監控錄像上看到他有彈手指的動作,但那真的不是確鑿的證據,不能證明那幾個犯人的事情和他有關。”高彥博是個堅定的唯物論者,堅信科學和證據。他不相信有人彈幾下手指,就能讓和自己擦肩而過的幾個人都變成現在這種只能等著做手術的情況來。

不管法醫還是法政,最後都沒能找到這件事情的真相。只能推測是這幾個人不知什麽時候受了傷,成為了一宗懸案。

而丁禮呢,自從這次之後就被郭綺芬拉去香江的各個有名的寺廟拜拜,希望能洗洗晦氣。

其實呢,郭綺芬拉著丁禮四處拜拜還有一個原因。兒子又乖又聽話,也不出去惹事,真的是很好。只是現在都大學畢業了,也不知道交個女朋友回來,實在是讓郭綺芬擔心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郭綺芬的擔心是有根據的:她又不知道丁禮因為練習北冥神功,元陽緊鎖從來不會有精滿自溢的情況,她光是聽傭人說兒子的內衣清洗情況就很擔心了。可是她做媽咪的呢,又不能這樣直接問兒子,也怕兒子生氣或者面子上過不去。憋著這樣的擔心,郭綺芬領著丁禮換著地方的祭拜,每次都添很多香油。

一開始丁禮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直到後來家裏的食材忽然多了很多補腎益氣的東西,又聽見郭綺芬自言自語,這才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可是他能怎麽解釋?難道是直接頂起來給親媽看啊?可郭綺芬的性格又不是解釋兩句能說的清楚的,丁禮一時之間陷入了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進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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