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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一單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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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最開始的時候,丁禮還想要插手這中原的武林。可如今幾年下來,他也息了這心思,除了教育自己的徒弟以外,也不耐煩其他了。

要說對他如今的態度最滿意的人,就是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無崖子了。也不知道這人如今是居於何處,只定期來擂鼓山道場考校兩個弟子的才學。

要說丁禮到了可以名正言順納妾的當下,一開始還真抱著些齊人之福的念頭。可惜的是,在環境條件滿足了之後,他偏偏心心念念的想要找一個靈魂伴侶。

可這哪是這麽好找的?

於是乎,如今喬峰都快十歲了,當初丁禮自信滿滿誇口出來的“天下絕色”的師娘,也還一根頭發絲的蹤影也沒出現呢!

好吧!靈魂伴侶是沒有指望了,中間差著將近一千來年的時代背景和三觀差異呢!丁禮又犯了擰,寧缺毋濫,雖然心裏十分想要擺脫單身狗的生涯,可還是咬牙挺住了。加上他們逍遙派一門,尤其是他們無崖子門下這一脈,幾乎全是光棍兒,少了對比的傷害,丁禮也就不那麽執著的想要找媳婦兒了!

轉頭看看喬峰如今生機勃發的樣子,十歲不到的孩子,也不知是不是天生如此,長得比起村裏頭那些常年吃不飽、面有菜色的十四五歲少年也不差了。丁禮心裏還是很自豪的——看看,未來義薄雲天的喬峰喬大俠,如今被自己養的這個壯實哦!一點兒都不像他們村子裏那些瘦小枯幹的半大小子,看著一陣風就能吹倒的樣子!忒弱了!

光看看這眼神、這身段、這氣度——雖然一個還不滿十歲的孩子其實並沒有什麽氣度可言,可丁禮就是覺得自家徒弟就是有種他人不能及的風度!

逍遙派典籍眾多,各門各派的武學精要也都集冊成書,丁禮在喬峰滿六歲之前,就已經思索了好久到底該教給喬峰什麽武功才好了。

當然,北冥神功自然是逍遙派一流的內功了,可丁禮覺得北冥神功的功法和喬峰的性格不太符合,想了想,還是決定遵從原著裏喬峰師從少林玄苦大師的套路,以打熬筋骨、先用外功打基礎為好。

雖然蘇星河對於武功不太在意,可還有七個徒弟在啊!尤其是薛慕華,身為一個合格的醫癡,對於人體的研究和認知,可以說在這個時代裏,無人能出其右。

所以當丁禮把內家拳的概念和硬拉硬打的橋馬功夫概念提出來之後,薛慕華結合了本派收集的煉體功法,給師弟喬峰量身定做了一套錘煉身體的法門,還把其中粗淺的一些方法總結出來,打算在外門中推廣一下試試。

故而才有了喬峰如今蹲馬步的一幕在!

喬峰可一點都不傻,雖然自家爹媽老實到是個人都能拿捏一把的地步,可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爹媽,加上這個讓村裏人眼紅的師父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就讓喬峰從一個本該天真爛漫的孩童,進化成為了一個老成的小少年。

只是也因為這樣,他發現自己的這位師父還真就很不簡單。光是師門裏逢年過節冒出來的幾個師兄送的禮物,就能看出來不是那一般人家能拿得出來的!喬峰的大眼睛轉了轉,撇了撇嘴沒說話。

雖然自己的師父教給自己的東西和他見過的全都與眾不同,可喬峰一點疑義也沒有,只是全盤照做。果然,這才不過幾年的時間他就已經發現了其中的妙處!

丁禮一看喬峰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徒弟又在腹誹自己了。他也不生氣,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把未來有勇有謀的丐幫幫主養歪了而愧疚,反倒很是洋洋自得——徒弟多長點兒心眼兒多自私一點兒才更好啊!省得將來傻了吧唧的玩什麽三刀六洞替人受過不說,還要被一群白眼狼一樣的人弄得名聲盡毀!

“行了,今日且到這裏。回家去吧!”丁禮一擺手,讓喬峰收了馬步的姿勢。

待喬峰一溜煙的回家去了,丁禮也沒立刻離開,反倒揣著手擡頭看天。綠樹掩映之下,白袍隨風拂動,倒真有幾分出塵的氣質來。

等了一會兒,丁禮有點不耐煩了,才對著不遠處道旁林方向道:“都看了半天了,你若再不出來,我便走了!”

“阿彌陀佛,檀越有禮了。”丁禮的話音落下,樹後面就走出了一個中年和尚來,從容的向丁禮雙手合十行禮。

“少林寺的?”丁禮哼了一聲,才問道。

“貧僧少林玄苦。”玄苦一點也沒有窘迫的樣子,丁禮問什麽就答什麽,好像他就是碰巧路過一樣。

只是丁禮一聽玄苦的名字,就知道這定然不是巧合——這位可是天龍裏喬峰的授業恩師,好不好的哪裏可能這般巧合?

“大和尚,我教我徒兒練武,你卻在一旁偷看,這可不地道!”丁禮也沒還禮,仍舊揣著手,語氣裏帶著點調侃,也不戳破玄苦的這般作為。

玄苦又念了一聲佛號,開口說道:“貧僧原也只是路過,看見檀越的徒兒天資過人,不免有些心喜。只是貧僧觀瞧著,檀越教授令徒有些不得法,不免心急。是貧僧冒犯了,阿彌陀佛。”

要是聽見這話的是逍遙派的其他人——諸如蘇星河的八個徒弟,聽見師門功法被輕辱,少不得要和這名叫玄苦的僧人做上一場才行。只是丁禮這人經過這些年,加上前世的經歷,如今的心性也不會被這區區幾句話撩撥起來。

而且玄苦其實說得還有些道理——逍遙派的功法多為飄逸出塵一路,內功雖然也有霸道的八荒六合功,可卻是師祖專門為天山童姥創出來的,不合喬峰的體制。

原著裏喬峰能在聚賢莊用太祖長拳擊敗一眾武林人士,可見確實是更適合外功橫練一脈。而天下間如今排得上名號的橫練外功,恐怕除了少林諸多功法之外再無別地能出其右。

可架不住有丁禮這個變數在啊!

按照薛慕華的說法,打熬身體看似無用,可若是成功,喬峰小師弟的未來定然不可限量——身體相當於的是內力的容器,容器越堅固,能容納的內力就越多、周天運轉的速度越快!如此良性循環,逍遙派又可多一典籍!

所以對於玄苦這番想要從自己手裏搶人的行為,丁禮還真就很不感冒!

他眉頭一動,已經隱隱猜測到玄苦這番話的意思。只是他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笑瞇瞇的回了一個字:“哦。”

玄苦也不惱,只又說:“令徒天資卓絕,只是檀越教導的方向不對。可惜了。”

“你想教我徒弟?”在玄苦又重覆了一次車軲轆話之後,丁禮也沒心情和玄苦繼續扯皮了,只單刀直入的發問。

這一回玄苦臉上迅速的閃過了意思驚愕,只是很快就被掩飾住了。要不是丁禮自信自己不會看花眼,說不定還真的會覺得玄苦是個寵辱不驚心性超脫的有道高僧呢!

不過……就算少林功法適合喬峰又如何?他逍遙派除了那本一書兩經的易筋經之外,早就把少林寺的功法弄得門清了!就連大還丹和小還丹的丹方都有,平日裏都是外門弟子的常備藥物,還被少林當成佛門至寶掖掖藏藏不肯輕易授人呢!要丁禮說,真小家子氣!

“阿彌陀佛,貧僧只是不忍心這良材美玉資質被埋沒了。”玄苦不說想也不說不想,只這麽說了一句。若是不知喬峰身世之間的隱秘,定然會覺得這玄苦這人簡直就是個聖父啊!

可惜的是,丁禮早就對喬峰的身世一清二楚,更知道這群人看似慈悲的養大了喬峰,又傳授喬峰武功,卻偏偏讓學武有成的喬峰去殺害自己的族人!何其惡毒!滿口慈悲為懷,偏偏做著這般邪惡的事情!

“和尚你的意思,是你少林比我強了?要不,咱們比劃比劃,做過一場來,也好劃下個道道?”丁禮還是揣著手,頗為倨傲的微微擡高了下巴,對玄苦露出一個調侃輕蔑的笑容。

“阿彌陀佛。”玄苦不說話,只低頭。

丁禮嘿嘿笑了一聲,也不動手。從一開始這個玄苦和自己說話,就句句意有所指。若是他的脾氣稍微急了些,少不得就要被撩撥得怒火心頭起了。果然是個合格得和尚,以宗教起家的本事、蠱惑人心、引導人性的手腕還真是不低啊!

“打,還是不打?”丁禮也不動手,非要玄苦自己說出來。

玄苦心裏一苦,一看丁禮非要笑瞇瞇的等著自己回話才動手,就知道剛才的話全都白說了。只是不管心中如何想,面上還是慈和的笑容:“既然檀越執意要和貧僧比試,那貧僧只好卻之不恭了!”說著,就擺出一個起手式來。

“欸,你這和尚不老實!分明是你要搶我徒弟,怎麽說到最後反倒成了我的錯處了?難道天下的道理都是你家的不成?”丁禮看玄苦嘴上不饒人,非要給自己扣帽子,自然是不認的。

“不過,你要戰,那便戰!”丁禮的笑容沒了之前的戲謔平和,反倒多了不少的戾氣和殺意來。

玄苦一見,腳下一跺,借著力道首先向丁禮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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