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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裝逼的第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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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那輛小黃蜂也讓他捎到了,溫楚隔著玻璃門看著他,才發現這些小男生平時穿衣服也是有夠簡單的,身上的顏色不超過三種,非黑即白,從頭到腳除了耳機就沒有任何配飾,連酷哥必備的耳釘都沒有。

……看起來,確實還挺像個好學生。

溫楚的思緒至此,對開門進來的他揚了揚手,算是打招呼。

嚴峋點了一下頭,在她身邊的化妝椅上坐下後,有化妝師給他做造型。

溫楚借著面前的化妝鏡,視線從自己的那面一直跟到他那邊的去,然後就看這小屁孩一坐下來就從外套裏摸出手機,低著頭垂著眼,側顏的眉骨高挺。

於是又忍不住瞄了幾眼他的手上的動作,黑色的手機殼襯得他手指素白,指骨也勻稱修長,很漂亮的一雙手。

大概註意到她偷偷摸摸的尾隨,嚴峋摁滅手機,擡眼從鏡子裏看她。

溫楚在視線和他交會的時候楞了一下,下一秒“刷”地別開眼,招來化妝師一聲輕輕的“別動”。

嚴峋一哂,也當自己沒看見,免得她尷尬。

……

溫楚化完妝,先一步去換衣服。

她今天這條裙子出自Elie Saab去年的春夏秀場,歷時九個月才拿到她手上。

整條裙子的版型貼身,用的是最適合她的純黑色,別致的深v抹胸和前高開叉的設計,束腰部分把她漂亮的臀腰比勾勒得恰到好處,行走間垂感特別的裙擺會貼著小腿輕柔擺動,完全是妖嬈蛇蠍一掛女人的必備。

而溫楚對自己這張臉也向來清醒,知道她就適合氣場slay的正宮唇色,越往秾艷上打扮效果越好,偶爾塗個橘橘粉粉的一看,簡直成了什麽鄉間的小野花,蠢得很。

等她從更衣間裏出來,方瀟已經把各品牌的首飾送到,堆在沙發上。

溫楚走近從裏面撥了個vca的禮品袋出來,看了眼裏面的卡片後遞給她:“vca晚宴那天給你訂的,生日禮物。”°)?理( ?° ?? ?°)?

方瀟跟自己老板工作了快一年,一年裏收到的各種禮物數不勝數,價值基本上是她兩倍工資的樣子,有時候品牌方送的一些贈品自家老板甚至還會不好意思轉送,就光放在微博上抽獎,然後另掏腰包反哺小花小徐鍋子一幹小群眾。

她這陣子生日將近,也暗搓搓做好了收禮物的心理準備,所以當高貴冷艷的禮品袋橫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並沒有太扭捏造作地說“不用不用”,很幹脆地接了過去,附帶上一句狗腿的忠黨言論:“謝謝楚楚姐,我接下來會更努力工作的!”

溫楚笑了一下,襯得今天的眼妝尤其明亮:“行了,你下班吧,接下來我自己來就行。”

方瀟點頭,認認真真看了她一眼後,又來了句彩虹屁:“楚楚姐,你今天超美的!”

溫楚斜斜倚進沙發,無情地動手拆項鏈的禮品盒,一邊擡眼睨她:“小朋友,你不是中文專業畢業的嗎?誇人就會這一句啊?”

方瀟“嘿嘿”傻笑了兩聲,絞盡腦汁來了兩句“我們楚楚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然後拎著生日禮物溜之大吉。

溫楚看著她的背影好笑地彎了彎唇,一邊低頭把項鏈給自己戴上。

另一頭嚴峋聽到化妝師的一句“好了”,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起身去更衣間。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溫楚已經把各樣首飾都披掛好,腳上是同色的纖細高跟鞋,上戰場一般地在全身鏡前昂首挺胸地端詳著自己,從側面看去,身上的曲線更甚。

鏡子前的人欣賞到最後滿意地嘆了口氣,轉過臉時,就看到自己的小男朋友已經就位,在換掉那身又酷又年輕的裝扮後,一身西裝的樣子看起來就矜貴極了,很合她的審美。

提了提裙擺,她俯身把沙發上的禮盒拿過來,然後示意他伸手。

嚴峋在那片刻不小心註意到她抹胸前襟雪白的風光,那抹青金石的四葉草在動作間往外墜了一墜,在燈光下逸散出金屬和鉆石的光芒,襯得她的皮膚更白。

然而就在他很快收斂下視線時,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已經靠了過來,歪著腦袋幫他整理襯衫的袖口,長長的睫毛安靜地一眨不眨,纖細手腕上的手鏈在動作間一起一落地發著光。

等兩顆藍金配色的袖扣別好,嚴峋正打算收回手,又被她及時制止,她的手指握在他腕上的畫面莫名看得人走神。

溫楚從盒子裏拿了塊表出來,因為把原配的皮質表帶換成了金屬的,在手上很有分量,邊給他戴上邊解釋:“這塊是情侶表,算我們在一起……二十天的禮物吧,因為參加宴會的時間太趕,來不及做刻字,就只能先這樣了。”

她的指尖還帶一點涼意,大概是衣服穿得太少,蹭到手心時像季末的雨水。

嚴峋的眼睫動了動,撇開那點似有若無的念頭,才註意到手上這只表是PP的,6104日內瓦星空,公價大概是三線城市的一套房,定制金屬表帶後價格只會更高,給他的這只是深藍色的。

思緒不自覺牽扯到她剛才給助理送禮物的那一段,他有些啞然。

自己這位天上掉下來似的女朋友,還真是……有夠愛送人禮物的。

果然是從小就嬌生慣養大的啊……

只想到這兒,面前那位出手大方的小公主已經幫他戴好手表,然後動手給自己把另一塊黑色的星空表帶上。

過程中的動作很流暢,比剛才雙手幫他時要熟練得多。

嚴峋不自覺輕皺了一下眉,自己也沒註意,那句話已經問了出來:“你不需要我幫你戴嗎?”

“嗯?”溫楚下意識反問了聲,一邊放下手臂輕晃了一下,腕表自然滑到突起的尺骨附近。

片刻後她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有點莫名地解釋:“這是表,又不是戒指,為什麽還要交換著戴啊?”

嚴峋在聽到“戒指”兩個字的時候楞了一下,一瞬間有些空白。

好在溫楚在說完之後就覺得有些過了,很快改口道:“……我是因為這只表的表扣有點特別,怕你不太會才幫你的……當然,你要是覺得這是定情信物,這麽想也行吧,就是還沒刻字,差了那麽點意思……”

……也不知道為什麽,在說到這種話題的時候,竟然還是沒刻字比較讓她耿耿於懷。

嚴峋點點頭,轉過臉時不自覺松了口氣。

至於身旁的粗神經,只是揚著下巴仔細地端詳著全身鏡裏的兩人,半晌後手把手地指揮他把手臂屈起,挪著高跟鞋靠近了一點,伸手挽住他。

她眼下的身高能到嚴峋耳朵的位置,黑色西裝的面料和她瓷白的手臂對比極鮮明,完全就是天造地設金童玉女。

溫楚彎起眼睛,忍不住誇了他一句:“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雖然你還是個小弟弟,但跟我站在一起很般配,看不出年齡差。”

嚴峋挎著她的手略僵,低頭看她,帶著點不可置信。

小……什麽???

“看什麽看,你十二月生的,我八月,比你大四個月,叫我聲姐姐很過分嗎?”溫楚早料到會有這麽一天,挺了挺胸,很有底氣地問他。

嚴峋的註意力於是輕易地被某些更刺激感官的東西勾走,輕咳了一聲後,並不想再談小弟弟這種話題,只說:“時間不早了,走嗎?”

“走啊……”溫楚應了聲,把手從他的臂彎間抽回來,極有渣女風情地撩了一下頭發,一邊接過造型師遞給她的手包,開始進入妖艷賤貨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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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點

鉑悅洲際會所

會所坐落在申城的市中心,三層的民國公館設計,銹紅色的磚墻在燈光下顯得很鮮艷,在四周都是拔地而起的大廈當中,生生開辟出前後簇擁著樹林和花園的世紀末貴族名流的血統,在華燈初上的傍晚風情更甚。

從紅毯進去,展覽廳以外還有個非正式的展廳,擺著今晚“LORVI”的主題背景板和鮮花裝飾,用來讓今晚受邀前來的名媛和KOL擺拍並上傳到各大社交媒體。

溫楚挽著嚴峋進去的時候,那裏正圍著一群人,對著背景板前狂凹造型的光鮮亮麗們卡卡一通閃爍。

嚴峋的腳步頓了頓,以為就她的脾氣,不過去艷壓一通是說不過去的。誰知道溫楚根本理都不理,因為天氣冷而挽得很緊的手臂在進入展廳後就放松許多,徑直穿過人群往裏走。

但即使這樣,過程中還是有兩只塑料花眼尖地發現了她,探身來打招呼:“Dorren,你今天好美啊!不來跟我們一起拍照片嗎?”

溫楚笑笑,告訴她:“不了,我今天沒帶攝影師。”

“沒關系啊,我們有攝影師,可以幫你拍的……”對方抓住機會,熱情地邀請她。

溫楚依舊維持著假笑,擡手擺了擺,道:“不用了,我不習慣別人家後期的手法,就不湊熱鬧了。”

說著已經步履盈盈地往展覽廳內走,柔軟的裙擺在身後一朵朵泛開墨色的浪花。

“……”那支塑料花想了老半天,才琢磨出毒物剛才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深吸了一口氣後轉回身,想給她紮小人的欲望有些沸騰。

一般來說,稍微有點條件的名媛出門確實都會租一個精通修圖的攝像師來替她們拍照,在後天技術性地彌補一下姑娘們的面部缺憾。

但這種問題對溫楚來講是沒有的,好比切割精準的鉆石,一點點打光就足夠她耀眼,要真像別家後期那樣磨皮削下巴拉鼻梁放眼睛的話,就成v臉版的鬼娃安娜貝爾了,滲人得很。

而嚴峋在過程中連頭也沒怎麽轉,只當個黑西裝背景板用來襯托她,竟然成功被那兩支塑料花看漏過去了。

眼下是開展前的social時間,展廳裏的室內樂已經開始演奏,溫楚從服務生手上接過香檳時,目光在一個個獨立的珠寶展臺之間打了個轉,最後落在那只一身銀藍色流蘇長裙的小跳蚤身上。

她今天是主角,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要自信許多,舉止和笑容都帶著十分做作的誇張,還捏著點很美式的大方外露。

而那條裙子的金屬流蘇就在這樣誇張的動作間閃著流暢的線形光澤,因為融入了冰淩的設計靈感,在反光面間會折射出清冷又通透的質感,很特別。

——只可惜被這只毫無審美的小跳蚤穿在了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嚴狗:再叫弟弟你就完了:)

楚妹:弟弟弟弟弟弟弟弟(x1000

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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