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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炸了一整條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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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內普將裝著藥水的玻璃瓶放到鄧布利多的辦公桌上,朝已經站起來的布萊克挑釁地挑了挑眉毛,走到弗立維教授他們身邊,坐了下來。

“我想,我能夠給你一點信任?”鄧布利多透過半月形的眼鏡看著布萊克,眼神犀利。

布萊克環顧了辦公室一周,警惕的眼神從每一個人身上掃了過去,只在林蓁身上柔和了些許。

他將目光又投到鄧布利多身上,點了點頭。

林蓁終於看清了他的模樣。

和他幹瘦的身體一樣,布萊克的臉頰上並沒有多少肉。他雙頰凹陷,骨頭突出,活像個套了一張皮的骷髏。

他臉上長滿了和頭發一樣雜亂的胡子,皮膚上細小的傷痕交錯著,雖然傷痕已經變得極淡,但由數量的原因,仍能遠遠地看出來。

他的手幹枯得就像鳥爪,指甲縫裏填滿了黑色的汙物。

他就這樣立在房間的正中,鎮定自若。

鄧布利多滿意地用魔杖在布萊克身後變出一張木頭椅子。

“請坐。”鄧布利多說。

他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扣了扣桌子,在清脆的“扣扣”聲響起之時,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出現在桌子上。

鄧布利多拿起吐真劑,往牛奶裏小心地滴了兩滴:“但吐真劑是無法避免的——為了讓你取得我們的信任,在某個方面上來說,也保證你的安全。”

說著,鄧布利多隨手將還有幾乎一整瓶的吐真劑收進辦公桌後的某個地方。

林蓁在心裏翻了翻白眼,感謝自己沒有喝過鄧布利多遞給他的任何飲料。

布拉克了然地端起加了吐真劑的牛奶,仰頭灌了下去。

“那麽,第一個問題。”鄧布利多雙手手指交叉,放松地放在桌面上,他那形狀有些奇特的魔杖就在他的手邊。

“你為什麽要從阿茲卡班越獄?”鄧布利多問,半月形的眼鏡在火光的照射下閃著精明的光芒。

“因為萊斯特蘭奇夫婦越獄了,我擔心他們會對哈利不利——這對夫婦是出了名的殘暴與瘋狂。”布萊克馬上張嘴回答。

林蓁在角落裏皺了皺眉,先不說布萊克是哈利波特——也就是自己——的教父身份,單以其食死徒的角度來看,這個擔心完全沒有必要。難道西弗勒斯的吐真劑過期了?

哦!魔藥沒有過期的說法。林蓁想,那麽這應該就是布萊克的真實想法了。但是——為什麽?

“但你是食死徒,布萊克。”鄧布利多似乎知道林蓁最先了解什麽,“你沒有理由為哈利擔心,即使你是哈利的教父。”

“該死的鼻涕精才是食死徒!”布萊克怨恨的目光投向斯內普,情緒變得激動起來,“我不是!”

“那麽,你要怎麽解釋你向伏地魔洩露詹姆和莉莉他們的住所位置?”鄧布利多的語氣聽起來咄咄逼人,“當時你們立了牢不可破咒,保密人是你。”

呵,林蓁在心裏冷笑。看來哈利·波特父母的死也是鄧布利多計劃好的。別人的生命在你眼中就是能夠這麽隨意地放棄是嗎?

布萊克煩躁地用雙手胡亂地揉著自己亂七八糟的頭發:“不是我,是彼得·佩迪魯洩密的。那個該死的下水道的老鼠,他只配活在骯臟的下水道裏!他辜負了我們的信任!”

“我們需要你詳細的解釋,布萊克。”鄧布利多一副“我早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林蓁垂下眼簾,不想看鄧布利多偽善的面孔。

教授們摒息聆聽,斯內普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當初我們立下牢不可破咒之後,有一天,我和詹姆喝酒時,我們突然意識到,我作為保密人或許還不夠好。”布萊克的聲音滿是痛苦。

“誰都知道我和詹姆好到可以同穿一條褲子。伏地魔想要知道詹姆和莉莉的藏身之處時,肯定會先想到我。”

布萊克驕傲地挺了挺胸膛,又迅速塌了下來。

“我不怕死,我也能夠做到在任何情況下嚴守秘密。”布萊克看起來又是驕傲,又是後悔,“但仔細想想,如果把保密人換成彼得呢?”

“誰會想到膽小的、唯唯諾諾的彼得會成為詹姆他們的保密人?在伏地魔和食死徒的註意力都放在我身上時,矮小的、懦弱的彼得就能夠為我們的好兄弟保守秘密——詹姆他們就安全了。”

林蓁發現,在布萊克提到莉莉的時候,西弗勒斯的雙手緊緊地握了起來,但他臉上仍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事情發生後,為什麽不來找我們?”鄧布利多的聲音柔和了下來,“你知道我們會相信你的。”

“我在知道詹姆和莉莉遇害的時候,恨死了彼得。”布萊克低聲說道,“我在詹姆家附近看到了彼得,就追了上去。我被怒火沖昏了頭腦。”

林蓁看到斯內普無聲的冷笑起來。

“我想問問彼得他為什麽要背叛我們,我還想殺了他為詹姆和莉莉報仇。”

“所以你炸了一整條大街?”鄧布利多將手肘靠在辦公桌上,交握的雙手支成一個金字塔的形狀,手指尖靠在他大大的鼻子那兒,“十三個無辜的巫師死亡,彼得也被確認死亡。而你,因此被關進阿茲卡班。”

“那是彼得幹的——為了從我手上逃脫。”布萊克用力地搖著頭,“他在魔咒造成的爆炸中丟了一根指頭,然後逃走了。我在格蘭芬多那個紅頭發的孩子那兒看見了他。”

格蘭芬多的紅頭發?那就是羅恩一家子了。

林記得羅恩的寵物就是一只老鼠——一年級在火車上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羅恩還笑著給他介紹這是一只從他哥哥鉑西那裏繼承的一只活了十年多的又老又懶的老鼠。

“這解釋了你為什麽入侵了格蘭芬多休息室,”鄧布利多說,“那麽你出現在霍格沃茨是什麽原因?”

“我不知道哪裏可以找到萊斯特蘭奇夫婦,而且我沒有魔杖,無法對付他們。”布萊克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哈利已經到了上學的年紀,在霍格沃茨總能找到他,這樣即使萊斯特蘭奇夫婦要對哈利做點什麽,我也能幫點小忙。”

“哦,我知道你還想問點什麽,鄧布利多教授。”布萊克接著說,“我以為哈利會和他的父母一樣,進入格蘭芬多,但顯然我猜錯了——不過我雖然沒有找到哈利,但我找到了彼得,那只骯臟的老鼠。”

鄧布利多了解地點了點頭:“那麽,我們現在應該先找到彼得。”

他將視線轉向麥格教授:“米勒娃——”

麥格教授站了起來:“我明白的,韋斯萊家的孩子。但是我不確定是哪個孩子的寵物。”

第2章 這教父,認?還是不認?(第二更,求訂閱!求月票!)

“我想我知道,”林蓁突然插嘴,“是羅恩,麥格教授。羅恩有一只活了十多年的寵物老鼠斑斑,我見過,斑斑確實少了一個手指頭。”

麥格教授對他展顏一笑:“謝謝你提供的信息,哈利。”

她快步走出校長辦公室。

“現在我們可以通知魔法部了。”鄧布利多溫和地向靜靜立在門後的棲枝上的福克斯招了招手。

福克斯展開它美麗的翅膀,輕輕一震,轉眼就落在鄧布利多的肩膀上。

鄧布利多取出一支羽毛筆和一小張羊皮紙,在上面“刷刷”地寫了點什麽。

“拜托你了,福克斯。”鄧布利多將羊皮紙遞給福克斯,憐愛地摸了摸它漂亮的羽毛。

福克斯蹭了蹭他的手掌,仰頭輕吟一聲,抓起羊皮紙就消失不見了。

麥格教授很快就回來了,羅恩一頭霧水地抓著斑斑跟在她的身後。

才邁進辦公室的羅恩一下子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他看到校長一臉嚴肅地坐在辦公桌後,四大院長齊聚一堂,而屋子正中還坐著一個在報紙上見過的面孔——阿茲卡班逃犯小天狼星·布萊克。

羅恩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抖。

當他看見坐在角落裏的林蓁時,眼睛不由地亮了亮,差點就要往林蓁那裏跑。

麥格教授把手按在羅恩的肩膀上,安撫住蠢蠢欲動的羅恩:“很抱歉這麽晚還打擾你,韋斯萊先生。現在我們需要借你的寵物老鼠用用。你可以將老鼠交給鄧布利多校長嗎?”

羅恩極為謹慎地繞過布萊克走向校長辦公桌,呆呆地將老鼠斑斑遞了過去。

斑斑顯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它沒等羅恩完全伸手,就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

“你怎麽了?斑斑?”羅恩擔心地問道。他小心地抓著斑斑,擔心不小心將他的心愛的老鼠捏死了,又把抓著老鼠的手指松了松。

老鼠斑斑趁機從羅恩手上掙脫開來,飛快地朝辦公室門口跑去。

弗立維教授猛然站了起來,一記又一記的魔咒從他的魔杖裏流瀉而出,全部打在了斑斑身上。

斑斑像被無情的手抓了起來,狠狠地落在了布拉克身邊,然後瞬間變成了一個又矮又胖的男人。

“你這該死的雜種!”布萊克咒罵著,一手握拳,就要向這矮胖的男人揮出。

但他深深吸了口氣,緊握的拳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總算沒有動手了。

“這是怎麽回事?”羅恩驚訝地大叫,“我的斑斑呢?我的斑斑怎麽就變成了一個男人了?”

“冷靜點,韋斯萊先生。”鄧布利多說,“這正是我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

弗立維又給彼得·佩迪魯施了幾道魔咒,才放心地坐回位置上。

鄧布利多又招來一杯牛奶,故計重施,將剛剛不知道藏在哪兒的吐真劑拿了出來,往牛奶裏滴了兩滴。

“麻煩你了,菲利烏斯。”鄧布利多對弗立維教授輕點了一下頭。

弗立維又站了起來,端起桌上的牛奶粗魯地往彼得·佩迪魯嘴裏倒。

全身都被魔咒束縛的彼得·佩迪魯驚恐萬分地看著杯中的牛奶越來越少,甚至能感受到牛奶順著舌頭滑進喉嚨裏的的感覺。

接下來就是簡單重覆同樣的問題,在吐真劑的作用下,得到了和布萊克的回答幾乎相同的答案。

在魔法部部長福吉帶著他人高馬壯的助手從壁爐裏踏入校長辦公室的時候,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有本該已經死去的“英雄”彼得·佩迪魯活生生地站在眼前,以及鄧布利多主動提出的可以使用自己的記憶作為為小天狼星·布萊克翻案的證據,魔法部部長福吉只能黑著臉帶走了彼得·佩迪魯,並承諾第二天就會發布關於小天狼星·布萊克是被冤枉的報道。

“我想,你們或許現在有很多話要說。”鄧布利多溫和地笑著,“不來和你的教父打聲招呼嗎,哈利?”

麥格教授他們慈愛地看著林蓁和布萊克,斯內普不甘地盯著他們。

羅恩還震驚於自己的寵物居然是個又矮又胖的格蘭芬多叛徒,張得大大的嘴都忘記合上了。

小天狼星·布萊克激動無比。他發亮的眼神似乎盛滿了星星,兩只幹枯的手前後擺動著,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林蓁只是從他坐著的位置站了起來,一動不動,冷靜地打量著布萊克。

時間慢慢過去,布萊克眼中的星星一點一點熄滅,他的笑容從最開始的激動漸漸轉成了愧疚。

“哈利……我……我……”布萊克支支吾吾,雙手緊張地抓著破破爛爛的褲子,力氣大到幾乎要把褲子給扯破。

辦公室裏的氣憤一點一點冷卻下來。羅恩被縈繞著尷尬的氛圍弄得回過了神。

他閉上嘴巴,先看了看林蓁,又望了望布萊克。

“哈利?”羅恩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忍不住出聲。

林蓁的視線沒有從布萊克身上移開,但他還是回覆了羅恩的話。

“我只是——一時沒有辦法接受。要知道,一直以來,我以為我只有姨媽一家親戚。”

他眨了眨眼睛,即使面無表情,也使他看起來無辜又可憐:“我從沒有想過我還有一個教父。梅林的襪子啊!我竟然還有一個教父。”

鄧布利多微不可察地放松下來,麥格教授呼了一口氣。

布萊克才有些黯淡的眼睛又亮了起來:“哈利!我高興極了!哦,你願意——願意原諒我——我是說,我只顧著沈浸在自己的情緒裏,完全沒有想到你——”

布萊克向林蓁張開雙臂。

或許他的意思是,我得走過去擁抱他。

林蓁看著穿著破破爛爛不合身的衣服的布萊克,心裏有些不大情願。布萊克太臟了。

自從成為加百列,每天穿個潔白幹凈的衣袍,哪怕一點點極小的汙漬,都能在衣袍上看得一清二楚。長此以往,林蓁養成了愛幹凈的習慣。

但這是必須要做的。林蓁在心裏想。

他猶豫地向布萊克走了兩步,布萊克欣喜地沖了過來,大張的手臂就要環上他的身子。

“嘿!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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