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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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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兒,你在這裏守著王兄,若是王兄醒來,立刻來回。沏兒,你速去更衣,隨父皇去接見查仁汗王。”皇上沈聲吩咐著,大步走出了靈堂。水沏忙答應著,換下身上皺巴巴的衣衫,水沏邊系帶腰帶邊對旁邊伺候的小廝說道:“去王妃房裏叫松雲過來。”小廝忙去找來松雲,松雲見水沏已經恢覆如初,面上的愁容略去,水沏急忙問道:“玉兒可好些了?”

松雲輕輕搖頭道:“回殿下,公主的身子到底是虧著了,現在仍是很蒼白,依奴婢所見,公主得靜養上一年半載才能徹底恢覆。”

水沏擔憂的嘆息一聲,悶聲說道:“我明白了,你回去照顧玉兒吧。若是玉兒醒了,倘她精神好,便幫她換好衣裳,查仁汗王已經到了。”松雲自然是明白的,答應一聲便退了下去。

水沏正了正衣冠便快步走了出去,皇上是一國之君,自然不能親迎查仁汗王,水沏便代表他迎出城去。剛出城門水沏便看到不遠處一片煙塵,那煙塵如旋風一般刮到近前,緊接著一聲歡喜的叫聲便傳到了水沏的耳中:“太子殿下,想不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面了,自你們走後,我們可是想念的緊!”

水沏大步迎上前,張開雙臂與跳下馬奔上前的紮索王子抱在一處,水沏驚喜的問道:“紮索王子,你也來了?”

紮索一指身後說道:“額瑪接到主子的信,便和額帕帶著我先趕過來了,其他族親隨後也會趕到。”

水沏看到查仁汗王和丹蓮閼氏下了馬,放開紮索,快步走上前,抱拳躬身道:“汗王,閼氏一路辛苦,請入城休息。”

查仁汗王笑呵呵的上前一個熊抱將水沏抱住,朗聲道:“殿下,我們沒來晚吧?”水沏笑道:“汗王來的如此神速,怎麽能算晚,林家妹妹見到汗王和閼氏一定會很開心的,快進入城吧。”

蘭心上前見過水沏,她原以為黛玉會親自出迎,可是出乎蘭心的意料,黛玉竟然沒有出來,蘭心便覺得心裏有些不安,可是又不能當著查仁汗王和丹蓮閼氏問,只得壓下心中的疑惑陪著他們進了城,水沏將查仁汗王丹蓮閼氏紮索王子迎入正堂,蘭心便跑到後宅,問了人才知道公主歇在王妃的房中,蘭心忙跑向王妃的房間,還沒到門口便看見王妃房間的門打開了,然後便見面色蒼白的黛玉被青梅松雲兩個扶著走了出來,蘭心大驚,急忙跑到黛玉面前驚呼:“天呀,我這才走了幾天,姑娘您怎麽就變得這般憔悴?您病了麽?快讓蘭心瞧瞧!”黛玉淺淺笑道:“我沒什麽,只是虛了些,蘭心你不用大驚小怪,我才聽說你已經請了查仁汗王回來,怎麽這樣快?”

蘭心接替青梅扶著黛玉,輕握住黛玉的手腕,診了脈後才說道:“回姑娘的話,婢子出了關趕了一天半的路便遇到了老汗王,他本就要到京城去瞧姑娘的,要不再不能這麽快就請到老汗王。姑娘,婢子走的時候您身子也沒這麽虛,到底是怎麽回事,好不容易調養了這些日子,您的身子才康健些,怎麽又回去了?”

黛玉輕拍了拍蘭心的手笑道:“我真的沒事,只是失了些血,所以瞧著有些虛。蘭心,先別說這個了,以後再慢慢告訴你,現在還是快扶我去見老汗王吧。”

蘭心只得應下來,狠狠瞪了旁邊的松雲一眼,責怪松雲沒有照顧好黛玉,松雲無奈的搖頭笑笑,並沒解釋什麽。蘭心小心翼翼的扶著黛玉往正廳走,邊走邊介紹來的人有那些,黛玉聽到查仁汗王竟然帶著百多人來看望自己,還真的很吃了一驚。

馮紫英帶著侍衛守在正堂外,看到黛玉前來,忙上前躬身請安,然後高聲通報:“輔國長公主到!”

皇上聽了對查仁汗王和丹蓮閼氏笑道:“是如海的女兒來了。”查仁汗王和丹蓮閼氏點點頭,黛玉被封為長公主之事,他們在路上已經聽蘭心說過了。看到蘭心和一個有些面熟的丫環扶著一個飄逸出塵仿如九天仙子一般的姑娘緩緩走了進來,這姑娘美得讓紮索王子忘記了呼吸,一雙眼睛直直的釘在黛玉的身上,查仁汗王和丹蓮閼氏站起身來,認真的看著黛玉,黛玉雙眼中含著溫暖的笑意,她先向皇上福身,皇上哪兒舍得讓黛玉行禮,急忙說道:“蘭心松雲,好生扶著公主,不必多禮了。”

黛玉轉向查仁汗王丹蓮閼氏和紮索王子,緩緩福身,輕啟紅唇說道:“晚輩林氏黛玉見過汗王,閼氏,王子。”

丹蓮閼氏抓著查仁汗王的手顫聲道:“是恩公的女兒,真的是恩公的女兒!”查仁汗王激動的白須直顫,丹蓮上前扶住黛玉,不讓她拜下去,接著便後退一步,和查仁汗王猛的雙膝跪倒在地,納頭便拜,口稱:“奴才查仁,丹蓮參見主人。”紮索王子這才回過神來,忙也跪倒在地叩拜黛玉。

黛玉趕緊避到一旁,並未受那三個頭,然後上前親手扶起查仁汗王和丹蓮閼氏,水沏也扶起紮索王子,黛玉拉著丹蓮閼氏的手,看著她和查仁汗王,誠懇的說道:“老汗王,閼氏,萬萬不可行此大禮,黛玉當不起。”

查仁汗王和丹蓮閼氏如何肯依,兩人堅持要對黛玉行仆人之禮,黛玉無奈的說道:“老汗王,閼氏,若是你們再堅持,豈不是辜負了先父的一片心意,黛玉豈能做那不孝之人。”話說到這裏,查仁汗王和丹蓮閼氏只好不再堅持以奴仆自居,不過這是面上的,在他們心裏,仍是把黛玉當做主人。大家歸座之後,丹蓮閼氏坐在黛玉身邊,她仔細的看著黛玉,越看心裏越喜歡,只是瞧著黛玉的臉色極蒼白,便心疼起來,拉著黛玉的手想要細細的詢問。黛玉笑笑道:“閼氏,黛玉沒什麽,此番請老汗王前來,實是有事要求助。”

查仁汗王忙笑著說道:“公主千萬別這樣說,萬事只請公主吩咐。”說完查仁汗王看了看丹蓮閼氏,丹蓮閼氏會意,鄭重的拿出一只潔白如玉的骨質手環,手環上陰刻著古老的狄族文字,填以紫金朱砂。她將這枚手環套在黛玉的手中,又拿出一枚同樣質地的手掌大小的令牌放到黛玉的手中,對黛玉笑道:“公主,當日恩公離開之後,我們便做了這兩樣東西,一直供奉著,就是想送給恩公的後人,憑著這手環和令牌,公主可隨意調動狄罕兵馬。若是公主有什麽吩咐,只要命人拿著令牌或是手環到草原來,狄罕人一定為公主辦到。”

黛玉正要推辭,丹蓮瘀氏握著她的手誠懇的說道:“公主,您若是再推辭,可叫我們狄罕人沒臉活在世上了。”

這話說的重,黛玉真沒法再推辭了,只能在心中暗自想著,以後不動這手環和令牌也就是了。黛玉讓人拿來當日依著成衣鋪子夥計所說畫的畫像,將畫像上之人極有可能是行刺北靜王的刺客之事說了一遍,查仁汗王忙問候北靜王,因殿下沒有外人,皇上又存著借重狄罕的心思,故而沒有隱瞞真相,將北靜王被救之事說了一回,聽得查仁汗王一家子連連驚嘆。查仁汗王拿著畫像仔細看了一會兒,將畫像遞給丹蓮閼氏,猶疑的說道:“閼氏,你看這象不象丹頓年輕時的樣子。”

丹蓮閼氏細認了一回,點頭道:“若是再胖些,活脫兒就是丹頓,不過丹頓不是已經去了,怎麽……”

紮索王子一聽這話便說道:“丹頓真的死了,當日還是孫兒帶人安葬他的。”

水沏懷疑的問道:“老汗王,那丹頓會不會是詐死?”

查仁汗王眉頭皺了起來,當日丹頓死的樣子他還記得,怎麽可能是詐死?丹蓮閼氏比查仁汗王了解丹頓,她微微點頭道:“丹頓狡滑如狐,他是個從不放棄的人,當日竟然會自殺,倒和他的性子不符,若說他詐死還可信些。”

查仁汗王點點頭道:“當日是紮索安葬了丹頓,是不與是讓他去查一查便可,紮索,你走一趟,快去快回,若丹頓真的詐死,速以飛隼傳訊。”

紮索王子左手撫胸躬身道:“孫兒領命。”然後又後皇上說道:“皇帝陛下,下臣告退。”皇上點頭道:“沏兒,你去送送紮索王子。”

水沏應下來,走到紮索的旁邊,紮索向黛玉行過禮後才和水沏退了出去,看到紮索王子進退有度,皇上笑著讚道:“不愧是老汗王栽培的人才,果然是棟梁之材。”查仁汗王謙虛的笑笑,心裏卻很是得意。

水沏很快轉了回來,他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沈聲說道:“父皇,三日之約我們未赴,那人又送信來了。”

查仁汗王見皇帝有事要處理,便起身想告退,皇上卻擺擺手道:“老汗王請坐,朕正要借重老汗王。”

查仁汗王聽了這話方才坐下來,水沏將信取出交於皇上,他拿著信封,發現裏面還有一枚龍眼大的蠟丸,水沏剛將蠟丸倒出來,皇上便沈聲問道:“沏兒,信封裏可有丸藥?”水沏點頭,將蠟丸托到皇上面前,皇上沈聲怒道:“這便是那賊子送來的解藥,不過只有一半,說是能讓你王伯恢覆呼吸。哼,他倒是大方!”水沏氣道:“誰知道這是解藥還是毒藥,父皇,信裏還說什麽?”

皇帝將信遞與水沏,沈聲道:“和上封信一樣,你們傳著看吧。”

水沏雙手接過信,看完之後遞於黛玉,黛玉看完後水沏又將信接過來交於查仁汗王,查仁汗王略一思忖,便雙手接過信,同丹蓮閼氏一起看了,看完之後兩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暗道:“那賊人好大的野心,難道真的就是丹頓?”想到這裏,查仁汗王坐不住了,他站起來左手撫胸對皇上說道:“下臣願為尊貴的皇帝陛下效力,請陛下允許下臣去擒拿叛賊。”

皇上面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搖頭說道:“老汗王年事已高,這些事情就讓兒孫輩去做吧。老汗王一路辛苦,很應該好好歇歇,和朕敘敘舊。”

查仁汗王微笑道:“那就多謝皇帝陛下的誇讚,皇帝陛下,下臣雖然年紀大了,不過還拉得開硬弓獵得了猛虎,只要皇帝陛下下令,查仁一定誓死效力。”

皇上走下來握著查仁汗王的手笑道:“說得好,汗王風采不減當年,若有借重汗王之處,朕一定不會客氣。不過對了,朕還要好好謝謝老汗王的贈刀之情,如今那柄彎刀被朕的六皇子要了去,他極是喜愛,就連睡覺都拿著不放手,每日拿著練刀法,若是老汗王得空,何不去京城瞧瞧。”

聽了這話,查仁汗王和皇上相視而笑,原來四十年前查仁汗王曾經到過京城,皇上當時還是個小皇子,他曾在校場上見識過查仁汗王的勇武,當時的查仁汗王還送給他一柄鋒利的彎刀,那刀是專為小男孩練刀法特制的,皇上就是拿著那柄彎刀學的刀法,數次救自己於險境,說起來,查仁汗王和皇上也算是老朋友了。

水沏黛玉自是不知道這一段往事,不過看到皇上和查仁汗王這般親近,兩人心裏也很高興。丹蓮閼氏只是憐惜的看著黛玉,心裏想著要怎麽樣才能將黛玉補的面色紅潤,這小臉兒蒼白的,看著著實讓人心疼。

北靜王妃安置好住處,進來回話,皇上笑道:“老汗王和閼氏一路辛苦了,請先去休息吧。以後有的是時間說話。”

查仁拍拍胸脯笑道:“皇帝陛下,下臣原想入京拜見您和公主,如今在永平便見到了,下臣不勝歡喜,哪裏還知道累,不過瞧著公主的氣色不太好,請允許臣妻陪公主去休息,下臣在此聽候皇帝陛下差遣。”

皇上自是答應的,北靜王妃與丹蓮閼氏相互見了禮,便同黛玉一起退了下去,北靜王妃和丹蓮閼氏一左一右扶著黛玉,倒搶了蘭心松雲的差使,去了北靜王妃的房中,她們又扶著黛玉在床上躺下,看著黛玉嬌喘微微,丹蓮閼氏皺眉問道:“當日公主回京的時候還好,怎麽現在身子竟差成這樣?”

黛玉面上微微一紅,輕聲歉意的說道:“閼氏,當日黛玉不得不女扮男裝,也不便向您解釋,請您不要見怪。”

丹蓮閼氏慈祥的笑道:“公主可是言重了,當日公主來的時候,我心裏便覺得你不象個男子,多少也猜出幾分公主的用意。中原不比我們草原,女孩子家到底不方便的,我懂。”黛玉淺笑道:“閼氏是黛玉的長輩,喚黛玉的名字便是,不必稱呼黛玉為公主的。”

北靜王妃亦笑道:“玉兒說的對,閼氏只叫她玉兒也就是了。”

丹蓮搖搖頭道:“禮不可廢,論公,當稱公主,論私,我們也得叫一聲主子小姐,雖然小姐不在意這個,可是我們狄罕人講究。還有,請小姐別再以閼氏稱呼臣婦,在主子小姐面前,沒有什麽閼氏。”

黛玉為難,秀氣的雙眉微微蹙起,北靜王妃笑道:“依我說,也別叫什麽公主閼氏,閼氏叫玉兒為小姐,玉兒喚閼氏為丹蓮奶奶不就行了。大家各退一步,先正了名,以後也好說話。”

黛玉聽了笑道:“這樣也好。”她見丹蓮還想拒絕,便笑著伸出手輕輕放在丹蓮的手上,淺笑道:“丹蓮額帕,我們就這樣說好了。”丹蓮只好笑著答應了,只是口中喚著小姐,心裏卻加上“主子”二字。

聽北靜王妃說明了黛玉為何會這般虛弱,丹蓮閼氏又是心疼又是驕傲,她忙說道:“原來是這樣,我們族裏倒是有個補血的秘方,回頭我就去熬了給小姐服用,連吃上半個月就能補回來了。”

北靜王妃聞言大喜,一把抓住丹蓮閼氏的手說道:“那可太好了,玉兒為了救我們王爺,身子吃了大虧,雖說溶兒開了方子,總是見效慢,看到玉兒這樣,我都心疼死了,閼氏,您可幫了我的大忙,我代王爺謝您了。”說著北靜王妃便深深福身拜下,丹蓮閼氏忙讓到一旁,將北靜王妃扶起來說道:“王妃快別這麽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丹蓮閼氏是個急性子,她說做便做,向北靜王妃要了所需的藥材等物,進了廚下便不出來了,過了一個多時辰,她才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膳走了出來,黛玉沒有聞到預料中的藥氣,反而聞到一絲若有似無的香氣,丹蓮閼氏將藥膳吹涼了,一勺一勺餵黛玉,這藥膳清鮮香甜,令黛玉胃口大開,不多一會兒,竟將一整碗都吃完了,喜得北靜王妃直念佛。再看到黛玉臉上似乎有了那麽一絲絲血色,精神也好了一些,北靜王妃越發高興了,對著丹蓮閼氏千恩萬謝,還特意打發青梅去告訴皇上水沏他們,大家聽了都極高興,和查仁汗王丹蓮閼氏的關系也越發的親密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只蒼隼落在帥府院中,查仁汗王上前拿下蒼隼腳上的銅管,打開一看便急匆匆去見皇上,他一見到皇上便急急說道:“陛下,丹頓果然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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