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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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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道長歇了一會兒,才將水溶也被下了蠱的事情說了出來,黛玉聽了只蹙眉說道:“道長,二哥的蠱真的引出來了麽,會不會有什麽殘留?”

水溶見黛玉如此關心自己,心中一暖,微笑道:“師傅為我診過脈的,若是還有蠱在體內,師傅定然能發現的,玉兒不要為我擔心。”

皇帝坐一旁一直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沈聲說道:“道長,依你所言是那個名叫清荷的賤婢下蠱害沏兒和溶兒?”

三清道長點頭道:“昨日殿下和溶兒只是共飲了一盞茶,他們兩人都便中了蠱,那茶是清荷奉上的,除了她,再不會有旁人。若是老道的推測不錯,太子殿下是清荷的唯一目標,所以她才會驅動蠱弓I去吸出溶兒體內的蠱。”

水沏黑沈著臉問道:“道長,您為何如此說?”

三清道長說道:“貧道在苗地的時候聽說過有種蠱名叫應聲蠱,這種蠱蟲被種在人體內後便會藏於人的後腦,等下蠱之人引動之後,這蠱蟲就會慢慢控制被種蠱之人的大腦,此後被種蠱之人的行為便由種蠱人操縱。苗地的蠱蟲貧道大多都認識,唯獨沒有見過應聲蠱,方才只是根據貧道對應聲蠱的了解做出的推測。”

帝後二人對視一眼,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太可怕了,如果水沏被人控制,那後果實在是不能想象。皇後氣得聲音都變了調,顫聲道:“皇上,快派人將那賤婢抓起來,一定要審出她到底受何人指使,若不將幕後之人挖出來,沏兒的危險就不能真正解除。”

水沏卻搖了搖頭,問三清道長道道長,這蠱已經被您引出來,那種蠱之人可會發現?”三清道長讚許的點點頭道:“只要這蠱蟲未死,下蠱之人是不能發現蠱蟲已經被引出來的。”

水沏嘴角勾起,對帝後二人說道:“父皇母後,兒臣想將計就計找出幕後的真兇,那清荷只不過是小卒子,抓了也沒有什麽大用處。”

皇上微微點頭,皇後卻皺眉道:“沏兒,你想怎麽做?她能對你下一次蠱,就能下兩次,這太危險了,母後不答應。”

三清道長聽了笑道:“娘娘倒不必擔心,為了確保太子殿下的安全,林姑娘將她的千年菩提子碾成粉和了血淚給殿下服用,千年菩提子本就是一切陰暗之物的克星,殿下從此再不會被奸人有機可乘的。”

水沏聽了這話忙一把抓住黛玉的手,自責的說道:“玉兒,那千年菩提子是法師贈與你護身的,怎麽能給我服下,還要你用血淚調和,我真是沒用,總是連累於你。”

黛玉輕輕抽出自己的手,低下頭去,面上泛著淺淺和粉紅,只淡淡笑道:“我現在身子已經好了,並不菩提子保命,你又需要,有什麽不能用的,若是沏哥哥覺得過意不去,那真是把黛玉當成外人了。”

水沏心潮激蕩,一時不知說什麽是好,水溶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刺眼的緊,便粗聲道:“堂兄,你到底想怎麽做,我們都還糊塗著,你倒是快些說呀。”

水沏回過神來,忙說道:“道長,這蠱蟲是否只要寄在活物體內,就能被引動?”

三清道長點頭道:“正是如此。”

水沏轉頭對帝後二人說道:“父皇母後,兒臣想將這蠱蟲寄在動物的身上,確保它是活的,然後派人盯住那個清荷,看她有什麽舉動,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幕後主使之人。”

皇帝點頭道:“好,溶兒,那個清荷就在你府上,便由你來監視她吧,道長,溶兒沒有服下菩提粉,應該怎麽防犯蠱蟲?”

三清道長笑道:“這倒不難,只要將殿下的血滴到烈酒之中,一人喝上一杯,便再不會中蠱的。”

水沏聽了立刻說道:“路公公,你去多拿些酒來,讓大家都喝了,免得讓奸人有機可乘。”路公公出去片刻之後便端了一壇烈酒和數只酒杯過來,三清道長看了那壇子說道:“這麽一壇子酒至少要一碗血,太多了,還是倒在杯中,按著人頭滴到酒杯裏吧。”

水沏笑道:“不過就是一碗血,算得了什麽,道長,只是血滴進去就行了麽?

皇上點頭道:“沏兒說得對,大家都要防著些才是。”

三清道長從藥箱裏拿出一把輕巧鋒利的玉刀說道:“這血不能見了金銀銅器,殿下用這方玉刀吧。”

皇後將黛玉攬到自己的懷中,輕聲說道:“既然沏兒說的有理,那就這樣吧,玉兒,你別看。”

水沏將手腕劃破,黛玉只聽得嘀噠之聲不斷,過了一會兒才聽三清道長說道:“這些足夠了,溶兒,為殿下上藥包紮傷口。”

等水溶為水沏包紮好了傷口,皇後才放開黛玉,黛玉眼波在水沏面上流過,見他的臉色蒼白,一抹心疼的感覺悄然而生,黛玉那如雪似玉般的臉上忽然泛起了淺淺的紅暈,微微垂下眼瞼,竟然不敢再看。

水溶一直在留心著黛玉的神色,看到黛玉面上一忽兒傷感一忽兒歡喜,水溶心中無力的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黛玉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她的行為已經做出了選擇。水溶心裏很清楚,黛玉也關心自己,可是她卻不會為自己流露出這種羞澀的小女兒情態。

帝後二人都看到水溶眼中的失落,夫妻兩個對視一回,皇後向皇上微微點了點頭,皇上微笑道:“小路子,快斟了酒讓大家都喝一杯。溶兒,那個賤婢住在你的府上,你越發要當心。”

小路子將酒斟了送到每個人的手中,黛玉沒有酒量,微蹙著眉頭看向三清道長,輕聲問道:“道長,我也得喝麽?”

三清道長笑道:“林姑娘身上有千年菩提的氣息,便是不喝問題也不大,若是喝了便更保險一些。”

水沏水溶聽了這話立刻齊聲說道:“那還是要喝的,玉兒,回頭喝些解酒湯就行的。”與黛玉同行一路,他們倆人都知道黛玉沒有酒量,這樣一杯烈酒足以讓黛玉睡上一天的。

皇後聽了也笑道:“玉兒不怕,醉了就跟著娘睡,娘照顧你。”

黛玉想了想,端起酒杯皺著眉頭喝了下去,烈酒入腹,黛玉腹中便如生起一團烈火,燒得黛玉面若桃花,倒好看的不得了。

殿內之人都喝了菩提血酒,皇後又命人將水清水湛帶過來,給他們兩個小的也喝了,水湛因為太小,只用筷子滴了幾滴在口中便行,饒是如此,小水湛仍然醉倒了,幸虧旁邊還有個神醫三清道長,帝後二人才能放心。

水清原本迷迷糊糊的,一杯酒下肚才讓他真正清醒過來,水清看到黛玉便歡喜的撲上前去,一把抱著黛玉的臉撒嬌道:“玉兒姐姐,清兒好久沒看到你了,好想你,你想不想清兒?”黛玉正暈呼呼的,只將雙手架在水清的脖子上,輕笑道:“清兒你別亂晃,晃得我頭都暈了,姐姐當然想你了。”

黛玉的話引的大家都笑了起來,真想不到黛玉醉了竟如此可愛,水清不解的說道:“玉兒姐姐,清兒沒有動,你眼花了麽?”大家聽了這話笑得更厲害了,皇後將水清拉開,扶著黛玉坐好,對三清道長說道:“道長,您可有解酒的藥,玉兒著實是沒有酒量。”

三清道長將一小方醒酒石交與皇後,讓黛玉含了,又過了一會兒黛玉才清醒過來,見眾人用好笑的眼神看著自己,黛玉知道自己必是說了什麽醉話,一張小臉兒紅得如火一般,只埋在皇後懷中,再也不敢看人。過了一會兒黛玉覺得自己穩些了,便想離開皇宮,皇後留她,黛玉不好意思的說道:“娘,玉兒本應在家裏守制讀書,若非事情緊急,玉兒也不會過來,如今沏哥哥已經沒事了,玉兒也該家去了。”

皇後明白黛玉的心意,便笑著說道:“也好,馮公公,你去送玉兒,務必將她安全送回公主府。”

馮公公上前答應了,親自出去備了車子,駕著車將黛玉送回公主府,等黛玉回到家裏之後,東方已經微微泛了魚肚白。黛玉折騰了一夜,回到家裏放松下來,只覺得精疲力盡,回房之後軟軟的倒在床上便睡了起來,這一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生把公主府上下人等嚇壞了,請了三清道長過來診了脈,知道黛玉是太累了,這才放下心來。

清荷在房中沒有等到蠱引回來,心裏正不安,卻聽水溶的貼身太監小寇子跑到廚下吩咐,說是王爺昨夜被蛇咬了,這幾日飲食要極清淡,廚下的人自然要關心的問問情形,小寇子便將小王爺一劍斃蛇之事渲染了一回,清荷雖然覺得蠱引死了太可惜,不過想想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便也丟開不當一回事了,她只想回去引發水沏體內的蠱蟲。小寇子看到在旁邊偷聽的清荷離開,便笑著回去向水溶覆命,剛才那些話是水溶故意讓小寇子放出來。

三清道長已經將那應聲蠱種到一條叭兒狗的身上,那狗原本正慵懶的趴在地上曬太陽,忽然間卻跳了起來,直直的往外走去。與此同時,監視清荷的人傳回消息,清荷剛剛下了一道去北靜王府的命令。叭兒狗只知道走,卻不知道北靜王府在哪裏?而水沏自然是知道的,他便面無表情的騎馬出宮,直直去了北靜王府。

水溶迎上前問道:“堂兄你怎麽來了?”

水沏微微停滯,然後說道:“來接清荷。”

水溶故作驚訝的說道:“接她?接到哪裏?”

水沏聽到影子傳回的話,便沈聲道:“孤王行事也有你過問的分?閃開!”

水溶假意生氣的一拂袖道:“好,你是太子殿下,臣不敢過問您的事。殿下趕緊把人帶走,臣再不多說一句。”

水沏徑直走到清荷的房間外,推開門說道:“清荷,我來接你入宮。”

清荷眼中流露出一絲得意之色,她扭著腰身走到水沏面前,千嬌百媚的行了個禮,柔聲道:“奴婢聽從殿下的安排。”

清荷正想靠上水沏,水沏忽然轉過身子說道:“回宮。”

清荷面含笑意,便跟著水沏出了北靜王府進了皇宮。簡郡王府的水泠聽到太子帶了一個美貌女子進了宮,臉上露出快意的笑容,他知道那清荷必是得手了。水泠悠閑的敲著桌子盤算起來。若是一切順利,最多再過三個月,他就能君臨天下了。

清荷也不笨,她知道不能太過份,讓水沏顯得太與平時不同,因此在水沏將她接進宮之後,清荷只是讓水沏將自己安排在離水沏很近的一間房中,此外便沒有發出任何指令。

水沏安排好清荷之後便去了乾清宮,一進乾清宮便聽到一陣緊似一陣的小狗叫聲,循著狗叫聲水沏去了後殿,只見那只被種下應聲蠱的叭兒狗正狂叫不止,眼神迷亂顛狂,這可憐的狗兒完全不能執行清荷的命令,已經快崩潰了。

水沏向皇上行了禮,皇上問道:“沏兒,那賤人到底想做什麽?”

水沏搖搖頭道:“兒臣還不清楚,她只是要進宮來。”

皇帝點頭道:“嗯,沏兒,雖然我們已經占了先機,不過你還是要小心才是,小心著了那賤人的道。”

水沏點頭道:“父皇請放心,兒臣省得。”

皇上點頭道:“如此最好。”

入夜之後,水沏正在看折子,影子忽然傳過消息,說是清荷叫水沏回宮,水沏冷冷一笑,合上折子回宮,一進寢殿便看到清荷衣著清涼的靠了過來,嬌聲說道奴婢伺候殿下安寢。”水沏只覺得渾身汗毛立起,費了好大力氣才克制住將清荷推開的念頭,只在清荷看不到的地方做了個手勢,一陣奇異的香氣被吹了進來,清荷只覺得身子發軟,一陣困意襲來,她還來不及將水沏帶到床上,自己便先倒在地上睡著了。

水沏忙抽身出屋,暗影從梁上躍下,將清荷用毯子卷起來,送到安排好的太監房中,那太監是個吃對食的,自然知道如何處理,等他破了清荷的身子,暗影又將清荷帶回太子宮中,只將她放在地上,破碎的衣裳,身體上的青紫痕跡還有下身的疼痛都讓醒來的清荷以為自己已經是太子的人了,卻不知道她的身子竟是一個太監破的。

清荷是個有心計的,她認為自己既然已經控制了太子,又和太子有了那種關系,不免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她只想著讓水沏繼位,操縱水沏封她為後,然後生下太子,找個合適的機會讓水沏駕崩,那樣她就能當上太後,她的兒子就成了一國之君,這樣可比在人下為奴強多了。至於水泠手中還控制著她的家人,清荷根本不在意,自從她被家人賣了,一顆仇恨的種子便已經在她的心裏種下,清荷只所以肯聽水泠的,不過是怕他殺了自己,如今沒了這一層顧忌,清荷怎麽還會去聽水泠的安排。

水泠還不知道清荷的小算盤,正等著清荷給他傳遞消息,哪知等了幾日都沒有等到。水泠心中覺得不妙,便打著給太子請安的名頭去了太子宮中,可是太子不在宮,水泠也不能闖到內宮去,只能悻悻而歸。水泠不甘心,便給陳貴人傳了消息,讓她敲打敲打清荷。可是清荷知道現在還不是自己拋頭露面的時候,便只留在太子宮中,哪裏也不去,如此一來陳貴人也沒有辦法。只能再等機會。這機會還真讓她等來了,皇後為了圓水沏的這場戲,便在聽到水沏幸了宮人之後傳下旨意,命人將清荷帶到乾清宮。

清荷自認為手中有太子這張底牌,倒也不害怕,只大大方方的去了乾清宮,進退之間倒也算得規矩,皇後在上面看著清荷行禮,心中雖恨面上卻不顯,只淡淡道:“聽說你伺候了太子殿下?”

清荷低眉順眼的說道:“啟稟皇後娘娘,太子殿下命奴婢伺候,奴婢不敢不聽。”

皇後輕哼一聲道:“擡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清荷緩緩擡頭,眼神卻還是有些躲閃,皇後心中暗道:“到底是不好人家的姑娘,這眼神就是不正。賤人,為了沏兒的計劃,我且容你幾日。”“你叫什麽名字,多大了?”皇後淡淡的問道。

“啟稟皇後娘娘,奴婢名叫傅清荷,今年十六歲。”清荷輕聲說道。

“嗯,沏兒既然要你伺候,你就好生伺候著,本宮不會虧待了你,不過有一條,沏兒未有嫡子之前,你不可有身孕,每次伺候完了自己去領避子湯。”皇後沈著臉說道,聽得清荷心裏一顫,忙垂頭應道:“是,奴婢遵旨。”

皇後這才揮手說道:“你先下去吧,若是伺候的好,本宮自會給你份位。”

傅清荷叩頭道謝,然後退了下去,才發覺自己背上已經汗濕了,她正想著趕緊回去換衣裳,卻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宮裝女子迎上前來,笑著說道:“這位就是太子宮裏新來的清荷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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