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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金狼通靈再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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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後,西桓呼倫兩族汗王果然來到查仁的王帳,一來敘舊,二來商議聯軍之事。西桓呼倫兩族汗已經商議定了,只要查仁汗王不與丹頓合兵進犯中原,他們便也要引兵回家,不再摻合這事。

一進查仁汗王的王帳,西桓汗王便問道:“查仁老哥,到現在我都不信,你真帶兵來蒙河源了。”

查仁迎上前笑道:“你們都來了,我能不來麽,來來來,我們老兄弟幾個好久不見,可得好好說說話。”

查仁汗王左手拉著西桓汗王右手拉著呼倫汗王,三人並排走到案前,查仁汗王大笑道:“來來來,坐下說話。”

西桓汗王性子急,只揮手道:“查仁老哥,讓他們下去。”

查仁揮手讓帳中的侍衛都下去,對西桓汗王說道:“老弟,這裏再沒外人,有什麽話盡管說。”

西桓汗王看著查仁汗王沈聲道:“查仁老哥,我們哥倆過來,就想要老哥你一句實話。”查仁汗王笑道:“你是想問我是不是真的要和丹頓聯軍?”

西桓汗王點頭道:“對,就是這事,老哥,你德高望眾,狄罕將士是草原上的猛虎,我們哥倆只看你的,你若是要起兵進攻中原,我們跟著你,也放心些,若是你來此有其他意思,也請老哥給我們實底。”

查仁汗王笑道:“兩位老弟莫急,我給你們引見幾個人,見了他們你們就明白了。”說完查仁汗王便對帳外喊道:“紮索。”

紮索從帳外進來,查仁汗王沈聲道:“去請東方公子過來。”

少時,紮索引著水沏黛玉水溶進了大帳,呼倫汗王擡頭看著眼前的三人,皺眉問道:“查仁老哥,他們是什麽人?”

查仁汗王笑道:“兩位老弟聽他們自己說。”

水沏黛玉水溶三人揖首,水沏黛玉水溶朗聲道:“朝庭特使東方沏(東方玉,東方溶)見過查仁汗王,莫裏汗王,欽宗汗王。”黛玉知道西桓呼倫兩族汗王聽不懂中原語言,又用狄族語言翻譯了一回,驚得莫裏汗王和欽宗汗王站了起來,愕然道:“這怎麽可能?”

查仁汗王站起來笑道:“這有什麽不可能,丹頓不自量力糾集聯軍進犯中原,中原皇帝怎麽可能沒有察覺。”

西桓汗王張了張口,又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黛玉看了笑道:“莫裏汗王可是覺得我們不象朝庭特使?”

莫裏汗王便直接說道:“你們兩個年紀輕輕,的確是不象。”

黛玉聽了便將密旨取出來,大大方方的呈到案上任莫裏汗王和欽宗汗王察看。那鮮紅的傳國玉璽大印無法做假,莫裏汗王向欽宗汗王點點頭道:“沒錯,是真的。”北部各族都是曾經受過朝庭冊封的,他們對於聖旨並不陌生。

黛玉又自水溶手中接過一只不大的盒子,打開來展示給莫裏汗王和欽宗汗王。這兩人一見盒中之物,忙走下來躬身道:“臣莫裏,欽宗見過特使。”那盒子裏是一只精美的金瓶和兩份寶冊,北疆各部族長去世後,繼任者必須經過朝庭的金瓶寶冊冊封,才能明正言順的繼承族長之位,這寶冊是由每位族長受封時親手所寫,黛玉給莫裏汗王欽宗汗王看的,正是他們兩人受封之時親手寫就的寶冊,這樣一來,他們再不會懷疑水沏黛玉水溶三人的身份。黛玉收好金瓶寶冊,查仁汗王笑道:“兩位老弟,看清楚了吧?特使請坐下說話。”

莫裏汗王和欽宗汗王心裏有些不安,西桓呼倫都不是大部族,他們既得罪不起朝庭,也得罪不起丹頓,若說更怕誰一些,只怕丹頓對這兩族的威脅更大,朝庭畢竟離得遠,很有些鞭長莫及的意思。

水沏黛玉水溶都明白兩位汗王的擔憂,水沏向黛玉點點頭,黛玉淡淡笑道:“兩位汗王被是丹頓脅迫的,這一點皇上心裏很清楚,我們動身之前,皇上便特意叮囑過,只要兩位汗王不與丹頓同流合汙,朝庭便會保護西桓呼倫兩族的利益,伊哈貝爾草原水草豐美,丹頓一族獨占幾十年,也該換換主人了。”

伊哈貝爾草原處於狄族西桓呼倫三族之間,原本是三族共有,可是狄族興起之後,便獨占了這片最肥美的大草原,從來不許西桓和呼倫的牧人前去放牧,幾十年下來,狄族人口牲畜兩旺,而西桓呼倫兩族卻減減哀落下來,自此惡性循環下去,西桓呼倫兩族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牙忍著,如今黛玉丟出如此大的一個好處,西桓呼倫兩族如何能不動心。

呼倫族的欽宗汗王眼晴一亮,急切的問道:“尊使說的可是真的?”

黛玉低聲翻譯給水沏聽,水沏朗聲道:“本使奉皇上特旨,可全權決定北疆之事,只要兩位汗王不與丹頓同流合汙,朝庭平定狄族叛亂之後,西桓可與呼倫平分伊哈貝爾大草原。”查仁點頭微笑,黛玉向莫裏汗王和欽宗汗王翻譯了水沏的話,莫裏和欽宗對視一眼,欽宗問道:“我們願意撤軍,可是尊使要給我們兩樣東西。”

黛玉翻譯給水沏聽,水沏微笑問道:“兩位汗王請講,只要是合情合理的,本使一概可以代皇上答應。”

欽宗汗王說道:“第一,我們不能明著撤軍,否則丹頓集其他三族攻打我們,我們兩族斷難生存下去,我們只能做內應,與朝庭軍隊對陣之時,我們陣前倒戈,助朝庭打敗丹頓,第二,我們要皇上的親筆聖旨,將伊哈貝爾草原封給我們兩族。”

水沏聽了黛玉的翻譯,想了想點頭道:“好,我答應。”

莫裏汗王和欽宗汗王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兩個走下來向水沏黛玉水溶三人拜倒,口稱:“多謝天朝皇帝陛下天恩。”

水沏代皇上受了這一拜,上前扶起兩位汗王,兩位汗王心事盡去,便同查仁聊了起來,水沏黛玉水溶三人告辭離開查仁的王帳,心裏也輕松了許多。

因是在狄罕族的營地裏,水沏黛玉水溶便推辭了紮索派侍衛護送的好意,三人向自己的帳篷走去。此時夜色已深,水沏黛玉水溶邊說著話邊回帳,只聽水溶笑道:“大哥三弟,沒想到這事情辦得竟如此順利,看來我們不用太久就能回去了。”

水沏笑道:“二弟說的對,這可全是三弟的功勞,若非他細心,在出京之時將那兩樣東西要來帶上,只怕是不能這樣順利的。”

黛玉不好意思的笑道:“大哥快別這麽說,是我們三個人齊力合力才能這樣順利的。”邊說邊走,不覺就走到了護衛帳附近,黛玉忽然有種莫名奇怪的感覺,沒由來的打了個寒顫,水沏忙問道:“三弟,你冷麽?”說著便將自己身上的青狐皮大氅解下來披在黛玉的肩頭。

黛玉搖頭道:“我不冷,只是感覺有些奇怪,大哥二哥,我們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水溶笑道:“三弟別擔心,有大哥二哥在,你一根頭發絲兒都不會少的。”

黛玉眉頭微蹙輕道:“二哥,我是認真的,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水沏聽了便笑道:“三弟既然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我們便多加小心就是了,進了帳三弟只管好好歇著,大哥二哥給你做守衛。”

水沏黛玉水溶三人的對話傳入小小的護衛帳,躲在裏面的焦大暗暗點了點頭,他有一項別人都不知道的本事,凡他聽過的聲音,都能過耳不忘,只是要他聽過一次,就能辨的說話的人是誰,水沏水溶黛玉三人的聲音焦大都曾經聽過,焦大聽出水沏和水溶,心中不由大喜,他很清楚這兩個人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只要將這兩人拿下做人質,要什麽皇帝都會答應。焦大又細細聽了黛玉的聲音,雖然黛玉已經刻意將聲音放粗,可底音未變,焦大聽了一會兒,竟然聽了出來。焦大恨黛玉,恨得入骨,因為在他看來,若是沒有黛玉生事,丹珠就不會出事,依然能夠安享富貴,而現在,一切都被黛玉毀了。此時在焦大心中,殺黛玉成了最重要的事情。他將握著腰刀的手松開,輕輕移向下,握緊了靴筒裏那把淬過巨毒的匕首。

眼看著水沏黛玉水溶三人走近護衛帳,焦大屏住呼吸,抓著匕首手柄的手微微滲出汗來,他知道水沏水溶兩個人身手極好,以一敵二,焦大沒有必勝的把握。就在焦大起了心卻不敢貿然出擊的時候,從前方的大帳中忽然躥出一道如閃電般的黑影,這影子直撲向黛玉,水沏水溶兩人看清黑影是誰,只笑著讓出空來,讓黛玉接住那道黑影,那如閃電疾風般的黑影不是別的誰,正是黛玉的愛寵小金狼。

黛玉還以為小金狼又在和她鬧著玩兒,正想抱住它,哪知小金狼雙眼金光閃閃,晃過黛玉徑直撲向護衛帳,只見小金狼雙爪一撕,便將牛皮帳篷撕開一個大口子,小金狼縱身跳到焦大的身上,揮起一只前爪挖出焦大的左眼,又一口便咬斷了焦大抓著淬毒匕首的手腕,焦大疼的“嗷”的大叫一聲,右眼白眼一翻便生生疼昏了過去。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水沏水溶反應過來,小金狼已經結束了戰鬥,他四蹄踏著焦大的身體,高高的昴起狼頭,一雙金色的眼睛慢慢變回正常的眸色。

水沏知道黛玉最怕血腥,忙將黛玉拉到自己身後道:“三弟,你快進帳篷。”

黛玉搖搖頭,忍住因聞到血腥氣而引起的惡心低聲道:“大哥,我不怕,你別管我,先處理那個人。”

水溶上前試了試焦大的鼻息,對小金狼道:“小金,幹得漂亮。”小金不可一世的打了個響鼻,連正眼瞧水溶一眼都不樂意,好似在說:“那是,我小金是誰呀,還能沒有分寸,這人是嚇的,才死不了呢。”

林升子墨書硯蘭心松雲都奔了過來,蘭心松雲急忙上前扶著黛玉,發覺黛玉微微發抖,忙說道:“三爺,我們先回帳篷去吧。您在這裏,大爺二爺還得分心。”

黛玉點點頭,讓蘭心松雲兩人扶著自己往回走,小金狼一見忙從焦大身上跳了下來,躥到黛玉的腿邊,此時的小金狼滿口是血,刺鼻的血腥氣讓黛玉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起來。蘭心白了小金狼一眼,嗔道:“還不快去洗洗!”

小金狼委屈的看著黛玉,調頭跑開了,也不知它去了哪裏清洗自己的嘴巴,黛玉還沒走進帳篷,小金狼便又奔了回來,只見它整個狼頭都濕漉漉的,一口鋒利的狼牙幹凈的直閃寒光,身上再沒有一絲血腥之氣。

有人行刺的消息飛快傳入查仁的大帳,查仁親自帶人趕過來,他沒有看到黛玉的身影,便急忙問道:“東方三公子呢,受傷了沒有?”

水沏笑道:“汗王放心,三弟平安無事,他年紀小,禁不住血腥,便先回帳了。”

查仁點點頭道:“沒事就好。紮索,速去查清此人的身份,竟敢在我狄罕營地圖謀行刺,決不能輕饒。”

焦大已經被抓瞎了一只眼睛,破了相,紮索一時也看不出他長得是什麽樣子,水溶封住焦大的穴道,使斷腕處的血不再流出,胡亂灑了些金創藥後包紮起來,再拿過清水澆到焦大面上,清水洗去焦大面上的血汙,紮索驚道:“這人我上午在丹頓汗王那裏見過,當時他就站在丹頓汗王身邊。”

查仁雙眉皺起,沈聲道:“你看仔細了?”

紮索點頭道:“額瑪,孫子看得極清楚,沒錯,就是他。”

水沏仔細看著焦大,同水溶說道:“二弟,你看他會不會是焦大?”

水溶細細看了,沈聲道他看上去倒是象個中原人,不過我也不曾見過焦大,說不準。”查仁汗王聽了這話,便沈聲道:“紮索,將他捆到馬桿上,吊起來審,審到他招供為止。”紮索忙說道:“額瑪,他既然是丹頓的人,便不能放在外面審,還是押回大帳吧,額瑪您先去安置吧,孫子一定審清楚。”

查仁點點頭,對水沏歉意的說道:“我們保護不力,讓尊使受驚了,這事,本汗一定給尊使一個交待。”

水沏微笑道:“汗王言重了,他是為行刺我們兄弟而來,與汗王無關。”

查仁汗王看看焦大的傷處,便又對水沏說道:“尊使,貴寵若真是狼,可一定要約束起來,草原上的人最怕狼也最恨狼,若是他們看到有狼出沒,是一定要打死的。”

水沏點點頭道:“汗王放心,我三弟的確養了一頭小狼,那只小狼一出娘胎便由三弟親手養著,最是通靈護主,只要沒有人對三弟有惡意,它就絕不會傷人,三弟他從小身子弱,也不能習武,有這只狼在三弟身邊,我們還能放心些。”

查仁汗王點點頭,他知道從小養熟的狼最忠心也最聽主人的話,才放下心來。又吩咐了幾句,才帶著侍衛離開。

水沏水溶和紮索將焦大拖到帳中綁起來,水溶救醒焦大,冷聲哼道:“焦大,你好大膽子!”

焦大本能的一激靈,隨既立刻裝出聽不懂的樣子,只茫然的看著水沏水溶,又向紮索王子用狄族語叫道:“救命呀,有狼!”

紮索王子冷冷一笑,走到焦大面前說道:“你是什麽人?”

焦大忍住斷腕的巨痛吃力說道:“小人是丹頓汗王手下的老仆人,奉了汗王之命來見查仁汗王的。”

紮索王子冷笑道:“要見額瑪,那你到這裏來做什麽?額瑪的大帳分明在前面。”

焦大忙編道:“老奴並不知道汗王大帳何在,正在找,卻被一頭狼撲上來咬傷了。”焦大剛才那一激靈水沏水溶看得很清楚,水沏沈聲道:“焦大,休再狡辯,還不從實招來。”

焦大只裝著聽不懂,紮索冷哼一聲,一把撕開焦大胸前的衣襟,只焦大的身上除了有些陳舊的傷疤之外,其他的什麽都沒有。紮索轉頭對水沏吃力的說道:“他……不是……草原上的人!”紮索的漢語水平實在有限,只這麽這幾個字,紮索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擠出來的。

水沏點點頭,他記得林海的游記裏前曾經寫過,北部草原上的孩子一落生,女孩子要在肩頭紋上五彩花朵,男孩子要在左胸口紋上各部族的族徽,沒有一個孩子例外,而焦大的左胸上什麽都沒有,他便不可能是草原上的人。

焦大眼中流露出一絲緊張,可是他很快便將牙一咬,來個死不認帳,看水沏水溶兩人還能有什麽法子,反正過了約定的時間他沒有出現,丹頓汗王便會有行動的。

焦大能想到的,水沏水溶也能想到,水沏忙說道:“二弟,你看著他。”然後便將紮索王子拉出帳篷,一邊比劃著一邊說道:“找三弟翻譯。”

紮索王子見水沏拉著自己往他們的帳篷走,半猜半聽的弄明白了,水沏還沒進帳篷,便說道:“三弟,你先出來一會兒,我要你幫著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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