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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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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縱盯著林晝幾秒,他忽然擡手,把林晝的手從他的衣服上拿開,狀似不經意地在林晝掌心捏了一下。

只握了一會,寧縱就放開了手,把林晝輕輕往沙發上一推。

林晝身子抵在沙發上的那一瞬,Alpha沈沈啞啞的聲線落下。

“你轉過身,背對著躺在沙發上。”

“然後……”他暧昧不明道,“把你的腺體露出來。”

林晝心一跳,這話聽起來是打算要給他標記,但是為什麽有些不對勁?讓他有種自己是獵物,被貪婪的獵手盯上的錯覺。

寧縱挑眉,催了一句:“還想不想我幫你標記了?”

林晝忍住發情的難受,叛逆因子在他體內湧動,他反駁了一句。

“那你不用幫我標記了,我自己忍著。”

話音剛落,寧縱眸色微暗。

林晝以為寧縱又要調侃他什麽,下一秒,寧縱神情一松,幾近縱容的語氣。

“那就當是我想給你標記,你再忍下去不難受?”

林晝震驚,他哥竟然讓步了,在這種時候竟然對他讓步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他哥都退了一步,林晝也就不再堅持,轉身,面朝著沙發躺下。

他撩開衣領,頭微微側著,把腺體露了出來。

寧縱看著林晝順從地躺在那裏,露出的一截脖頸修長冷白,那被他標記過好幾次的腺體,清晰地展露在他面前。

他眸色瞬間變得幽暗,欲望和想占有Omega的心思,在他體內狂囂。

寧縱竭力按捺情緒,時間還不急,等林晝徹底敞開心扉後,他會給他的Omega進行完全標記。

他俯下身,手撐在兩側,靠近林晝頸後的腺體。

現在,林晝背對著寧縱,他看不清寧縱的神情,也察覺不到寧縱接下來要做什麽。

但他卻感覺到獨屬於寧縱的柚木信息素,強烈地籠罩了周圍所有的空氣。

寧縱的聲音啞得不行:“這次我會輕點。”

下一秒,寧縱驟然靠近,標記了林晝。像寧縱所說的那樣,這一次他的動作非常輕柔,只有一點點疼痛。

冷調的信息素,滌蕩和覆蓋了林晝的每一根神經。

標記結束後,林晝感覺自己舒服了很多,他想直起身子,不想繼續保持這種姿勢。他剛起身,卻被一只修長的手按了回去。

林晝:“???”

寧縱神情自若:“我看看這一次你的傷口是不是比以前要輕?”

原來是這個原因,林晝繼續躺在那裏。

寧縱又打量了林晝很久後,才漫不經心地收回了視線:“是輕了點,你可以起來了。”

他當然不會說,就剛才那短短的時間裏,他腦海裏已經掠過了很多和林晝有關的事情。

林晝沒有發覺不對,他坐在沙發上。這才想起,他來寧縱家是來試新型抑制劑的,現在試好了,也標記好了。

他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現在很遲了。”林晝忽然說了一句。

他心想,現在這麽遲,如果寧縱要把他送回自己家的話,是不是很麻煩?

寧縱送他回家後,自己還要開車回來,這一來一回的,是不是更麻煩了。

Omega的心思飄散得很快,這時,寧縱忽然開了口。

“既然這麽遲了。”

寧縱看著林晝,仿佛在講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今晚就睡我家。”

“睡你家?”

這句話讓林晝聽得挺舒服的,但面上卻有些猶豫:“合適嗎?”

“你是我弟弟,住在哥哥家裏,有什麽不合適?”

寧縱輕飄飄落下一句,就站起身,準備給林晝拿洗漱的東西。

反正以後林晝還要和他住一輩子,就當現在先習慣了。

林晝看著寧縱的背影,他忽然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哥,我們家的密碼一直都沒有換。”

哪怕寧縱走了四年,哪怕寧縱曾經的房間空置了四年,時光變了又走,一晃十年過去。

但密碼一直都沒變。

也不知道是在等誰。

寧縱腳步一頓,他聽到林晝說的是“我們”,而且他弟弟特意提醒他,密碼沒變,他心裏思緒翻湧。

林晝又說了一句:“所以……”

後面半句他就沒說了,所以,如果你想回來的話,隨時都可以回來。

寧縱唇極淺地勾起:“我明白了。”

不用多說,他們都清楚了。

寧縱的房子很大,往上是蜿蜒向上的樓梯,但寧縱根本沒往樓上走,從決定讓林晝住在家裏的那一刻起。

寧縱就想好了,他要讓他弟弟住在他隔壁。

只要打開門,兩人很快就可以走到對方的房間裏。

他喜歡這種感覺。

林晝不知道他哥的心裏算計了這麽多,他現在有些緊張,說不出的緊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要和他哥在這裏一起住一晚。

可是,他又不是和他哥睡在一張床上,只是暫住一晚,他到底在忐忑什麽?

林晝胡思亂想著,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走到他面前,低沈的聲線落下。

“你今晚睡我隔壁,能接受嗎?”

怎麽不能接受?林晝第一反應就冒出了這個念頭。

他壓下異樣:“能接受。”

寧縱淡聲:“東西我都幫你準備好了。”

“嗯。”

林晝走進寧縱給他準備的房間裏,淋浴後,他躺在床上,心情有些激蕩。

他現在住在他哥的房間裏,躺在他哥挑選過的床上,剛才用的沐浴液也和寧縱用的是相同的牌子。

所以,他們兩人現在身上是相同的味道,換句話說,他們在某種程度上有共鳴了?

林晝在床上翻來覆去,無論他轉向哪個方向,屬於寧縱的氣息,都能無孔不入地鉆進他的鼻尖。

他輕嘆了一聲。

林晝思緒紛亂的時候,隔壁的寧縱也沒有睡。

夜已經很深了,但寧縱卻非常清醒。他肖想了多年的弟弟,現在就睡在他隔壁。只要他打開門,走出去。

再推開另一扇門,他喜歡的人就躺在那裏,觸手可及。

這個場景,他幻想了多少次,心裏的欲望就升騰了多少次。

寧縱平緩著呼吸,他忽然擡手,抵住他的眼睛,掌心完全攏住,黑暗覆下,視覺閉塞。

他自欺欺人地想,這樣做是不是就能掩蓋住那些鬼祟的欲望。

然而,時間流逝,寧縱的呼吸卻更加急促,那些心猿意馬和渴望,再次變得蠢蠢欲動。

這時,寧縱忽然起身,黑眸望著門口。

林晝就睡在他的隔壁,他看他弟弟一眼怎麽了。

林晝還被自己紛亂的心困擾著,他靠在床上,忽然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

萬籟寂靜的夜,腳步越加清晰。

林晝直直盯著門口,他覺得他的心也跟著那漸行漸近的腳步聲,慢慢提了起來,空空的落不到實處。

這時,門被推開,一個頎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他擡眼,眉眼清冷又矜貴。

林晝看清了寧縱的臉,心卻更亂了。他哥來找他幹什麽?

寧縱一步步朝林晝走來,視線始終落在林晝的身上,臨到床邊,他停了腳步,只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

下一秒,他就坐在了林晝的床邊。

床微微地陷下去,床微陷的那一瞬,林晝覺得他的心也跟著輕輕一顫。

寧縱的聲線在昏暗中響起:“睡不著?”

林晝不答,他是睡不著。

他呼吸一頓,聞到了寧縱身上和他相同的沐浴液的清香,不知道為什麽,他耳朵有些燙。

寧縱打量了林晝一會,驀地輕笑了一聲。

“認床?”

寧縱的嗓音有些輕,在黑夜裏氤氳著幾分旖旎。

林晝:“我沒認床,只是……”

他沒說下去。

冬季悄無聲息地過了,窗簾微微地晃著,料峭的春意被風吹了進來,有些冷,但又莫名地有些燙。

“只是什麽?”寧縱極輕地問了一聲。

林晝不答,只是心臟微微發癢。他哥今晚怎麽這麽溫柔,是他的錯覺嗎?

“在想什麽?”他又問了。

林晝移開了視線:“沒什麽。”

林晝模糊地回答著,寧縱也沒有要深入繼續問的意思,這一來一回的話,就算沒有任何意義,兩人似乎也樂在其中。

這時,窗外忽然下起了雨。

春雨冷意涔涔,卷在皮膚上,仿佛冬季還未遠去。寧縱站起身,走到窗前,他把窗戶合上,只微微露出一條縫隙。

寧縱拉上窗簾,他重新坐回床邊,林晝感覺他一顆飄著的心,終於又落在了實處。

寧縱一瞬不瞬地看著林晝,忽然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

“阿晝,下雨了。”

林晝控制不住地望進寧縱的眼底,然後,他聽到了Alpha意味不明的聲音。

“幸好我沒有讓你回去。”

空氣又安靜了下來,兩人的呼吸卻莫名重了些,捉摸不透的情緒,縈繞在他們周身。

許久,寧縱的聲線低低沈沈,隱著輕啞。

“哥哥忽然想到,這麽多年哥哥好像一直欠你一句話。”

“什麽話?”林晝問道。

寧縱看了林晝一眼,他忽然擡起了手。骨節分明的手,在昏黃的光影裏,暈著奇異的色調。

那雙手緩緩地向林晝靠近,他的指骨微蜷,指尖彎曲,輕輕地揉了揉林晝的頭。

霎那,林晝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一聲又一聲,他幾乎懷疑心臟會躍出去。

林晝想象過,寧縱這雙好看的手拿著煙的場景。

煙霧繚繞,如神祗般高高在上的人偏頭,整個人沈在蒼白的霧中,卻不沾染分毫煙火。

但他沒有想過,當這雙手落在他的臉上時,才是真正地令人沈迷。

現在,他體會到了。

接下來,寧縱的指尖輕輕地撩過林晝的眼角,在林晝狹長的眼尾不經意般摩挲了一下後,才收回了手。

寧縱直起身,他的聲音在空氣裏響起,又低又啞。

“晚安,我的弟弟。”

寧縱離開,留下這句輕描淡寫的話後離開了。

門開了,又合上。

林晝身子緊繃,他感覺他整個人沈了下去,置身在黑夜輕裊裊的煙裏。

每踩一步,都是虛浮,晃晃蕩蕩,溺在他哥看不分明的眼神裏。寧縱剛才說的話,一句句清晰地浮現在林晝的腦海。

――睡不著?認床?

――下雨了,幸好我沒讓你回去。

――晚安,我的弟弟。

明明這幾句話並沒有什麽與眾不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或許是因為,這一切都發生在他哥的房子裏,發生在他們兩人之間。

荒謬,又讓人隱隱地癡迷。

林晝這晚過了很久才睡著,第二天他起床,看著外面冷灰色的天空,昨晚的場景又浮現在他腦海。

恍惚一場夢境。

林晝晃了晃腦袋,他走進衛生間,洗漱完,又洗了臉,那個場景才勉強隱了下去。

林晝打開門,往客廳裏走去。

一個高大的身影側著身子,腰窄腿長,側臉輪廓分明。寧縱手裏拿著一杯咖啡,熱氣上升,襯得他輪廓更加凜冽。

林晝讓自己冷靜下來,努力讓聲音變得正常:“哥。”

聞言,寧縱偏頭看向林晝,他把咖啡放下,擡步走了過來。

寧縱走到林晝身前,垂眸。

“昨晚睡得好嗎?”

林晝回想了一下他失眠的情形,撒了慌。

“挺好的,你呢?”

寧縱回想了自己昨晚淋了好幾遍冷水澡的情形,若無其事地開口。

“還不錯。”

兩個都沒有睡好的人,卻不約而同地說了謊話。

兩人站得很近,林晝聞到了寧縱身上沐浴液的味道,比昨晚更濃烈,他脫口而出。

“哥,你大早上怎麽又洗澡了?”

話音落下,寧縱意外地沈默。

昨晚回去後,他洗了好幾遍冷水澡,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的心思又在浮動。

寧縱又走進了浴室,水像雪一樣落了下來,卻絲毫沒有澆熄他的任何欲望。

他站在水裏,卻又望見了林晝的臉。林晝在霧氣裏輕扯了唇,如他夢裏所想的那樣,勾住他的脖子,喚了一聲。

“哥,親我。”

因為只要想到林晝就住在他隔壁,他就……

寧縱想到昨晚到現在,他已經數不清他已經淋了幾次冷水澡。而林晝現在站在他面前,不解地看著他。

他閉了閉眼,暗罵了一句。

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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