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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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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無價之寶

等他們走了以後, 商裳才收斂笑意,看著顧寒嶼,“你還不起來?”顧寒嶼趴著不動, 對商裳說:“你幹的好事, 讓我怎麽起來?”

“你這麽趴著不怕壓壞了?”商裳笑著看了他一眼, 過去把房間的門反鎖了,窗簾也給拉上。

“壞不了。”顧寒嶼一個縱身躍起, 把她抱住,撲倒在床上。之前秦曼殊趁著按摩的機會手在她背上摸摸蹭蹭的時候他就想這麽幹了, 不宣誓主權那還叫男人。

大白天的,住在別人家裏還沒羞沒臊,也只有熱戀中的情侶才做得出來, 兩人也並不想掩飾什麽, 真情流露想到哪兒就是哪兒。

“那個姓秦的定力簡直可怕,和他堂妹是兩個極端,一個太沈不住氣, 一個太沈得住氣。”顧寒嶼覺得自己的定力和他比, 都差點意思。起碼他在商裳面前就做不到氣定神閑,他的心情總是被她幹擾。

“當醫生的都這麽冷靜吧,不然怎麽替人看病。”商裳回想起秦曼殊替自己針灸和推拿時的話語和動作, 輕聲慢語、冷靜沈穩,非常耐心和專業, 她長這麽大都沒遇到過這樣的男人和醫生。

“你相信嗎, 他要是拿著手術刀, 解剖你的時候也會這麽斯文冷靜從容, 這裏是你的肝、這裏是你的胃、這裏是你的子宮……別怕疼, 我們一刀一刀來。”顧寒嶼的手在商裳身上游走, 停在子宮大概的位置上。

商裳聽得寒毛直豎,“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說話,好可怕。”

顧寒嶼笑,“我是在模仿他,通過我的觀察,他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類型。咱倆住在人家家裏,懷疑這個懷疑那個,要是不做好偽裝,很容易露餡,一場誤會還能解釋,萬一他家真有什麽秘密被咱們發現,殺人滅口也不能死得糊裏糊塗。”

“所以大白天做這種事也是臭情侶的一部分?”商裳捏顧寒嶼的下巴,下頜骨線條流暢立體,想捏變形可不容易。

“當然是一部分,還是重要的一部分,給咱倆安排兩個房間難道不是故意的,秦斐兒肯定不會不告訴秦家人,我當過警察,如果他們家像你直覺中那樣藏著古怪,那我就是頭號被他們懷疑的對象。” 顧寒嶼低頭吻商裳。

“你想得可真多,警察的職業病嗎,覺得看誰都像罪犯?”古怪雖古怪,商裳從來沒把秦家人和違法犯罪聯系起來。他們家最壞也就是在商家敗落的時候可能不太清白,但也只是她的猜想,沒任何真憑實據。

“謹慎點沒有壞處,總不能人家一刀刀把咱倆解剖了,咱倆還傻呵呵的。”顧寒嶼撫摸著商裳的身體,說:“子宮得好好保護,將來咱倆的寶寶顧小島還得在裏面住九個月。”

“商小島,你入贅到我們家孩子得跟我姓。”

“誰說我要入贅,顧小島必須跟我姓。”

“那你自己生一個。”

“行,我在外面生一個顧小島抱回家你認就行。”

“顧寒嶼!”

“又連名帶姓叫我,大不了生兩個好了,一個顧小島一個商小寶。第一個不管男的女的都叫顧小島,第二個不管男的女的都跟你姓。”

兩人商量起沒影子的事,商量得有模有樣。

秦家的藏寶樓修繕工程結束後,秦曼殊主動來找商裳,帶她去參觀藏寶樓,顧寒嶼又被拒之門外,理由是秦家的文玩珍藏除非至親故交,謝絕外人入內參觀。

說是藏寶樓,其實也就是個兩層小樓,古色古香的外表看起來像古代大戶人家小姐住的繡樓,商裳跟著秦曼殊上到二樓,發現這裏像個博物館的展廳,墻上掛著名人字畫,展櫃裏則是一些不常見的奇珍異寶。

走到其中一個展櫃旁,秦曼殊說:“我們秦家以前是做官人家,出過好幾位翰林學士,這是我們家族清末最後一位誥命夫人的霞帔雲肩和鳳冠。”

“這個鳳冠好漂亮,鑲嵌了珍珠和寶石。”商裳很喜歡看這些古玩,仿佛穿越百年,直面古人。

展櫃裏除了一些瓷器和玉雕,最多的是女子用的首飾,從清代到民國時期的都有,各式各樣令人眼花繚亂。

商裳一一細看那些或金或玉、鑲珠嵌寶的首飾,為當時的工藝讚嘆不已,說:“這些我只在博物館看過,都是你們家祖輩傳下來的?”

秦曼殊介紹給她,“有些是家裏人用過傳下來的,有些是祖爺爺太爺爺、爺爺兩三代人高價買回來的,國民黨去臺灣之前,很多有錢的官太太怕過去以後首飾不好變現,不少人把首飾賣給典當行換成金條帶去臺灣,我太爺爺在那個時候撿了不少漏。”

領著她參觀的時候,秦曼殊偶爾不落痕跡地摟一下她的腰,她似乎沈迷在這些奇珍異寶裏,並沒有察覺他的小動作。

墻上的畫雖是名家手筆,但商裳看得出來,掛出來的這些絕非他家藏寶樓的鎮樓之寶,真正的好東西,肯定會收藏起來,輕易不見人。

“我聽說你家有仇英的畫,能不能給我觀摩觀摩?”商裳最惦記的就是這個。以前聽竹姨說過,商家在清末的時候聞名於國內書畫裝裱界,就是因為完美修覆裝裱了明四家代表人物、山水畫頂峰畫家仇英的一幅傳世遺作,觀賞過那幅畫的人無不交口稱讚。

“那幅畫保存在銀行保險櫃裏,是我們家的傳家寶,除非你哪天嫁進來,不然恕我無法滿足你這個願望。”秦曼殊笑著說,“你實在想看,我爺爺年輕的時候臨摹過一幅,哪天我去找他借出來給你看。”

仇英不僅擅長山水畫、花卉和人物畫也很出名,尤其是仕女圖,堪稱一絕,他的畫在海內外拍賣價格動輒幾億、十幾億,不管誰家收藏有他的畫都會妥善保管,不會輕易拿出來見人,商裳聽他推辭,也就不強人所難。

“你會畫嗎?”

“我字寫得還湊合,繪畫不太行,我爺爺和我爸畫得都很好。”

商裳想起他之前送給她的請帖,那上面的柳體字寫得蒼勁有力,他說不擅長繪畫,多半是謙虛,這樣的家學淵源,他怎麽可能不會。

參觀了快兩個鐘頭,商裳意猶未盡,秦曼殊的講解也恰到好處,他知識豐富、語言風趣,很符合商裳想象裏世家公子應該有的模樣,這一趟下來,商裳對他的印象往上跨了好幾個臺階。

秦曼殊送商裳回客房,快到的時候主動和她說,“我們家的廚師會做很好吃的藕粉桂花糖糕,我讓他做好了晚上給你送過去,你要是不急著回家,過兩天我找爺爺把他臨摹的那幅仇英的仕女圖借出來給你看。”

商裳謝了他兩句,轉身就要走。

“裳裳——”秦曼殊忽然叫她名字。但是等商裳回頭看他,他又隱忍了,只是跟她笑笑,“去吧,顧兄一定等急了。”

商裳覺得他好像有什麽話想和自己說,納悶他為什麽不開口,過了好半天回頭去看,發現他竟然還站在那裏,看著自己的背影像是在發呆,心裏頓覺異樣。

秦曼殊看到她回頭,唇邊漾起一縷笑意。

商裳沒有再看,徑直回客房,還沒到門口就看到顧小島他爹百無聊賴地拿著一根狗尾巴草在逗狗,也不知道是誰養的狗,看起來黃不黃白不白,品種不是很好的樣子。

“哪來的狗?”商裳好奇地問。

“不知道,估計是從哪個洞裏鉆進來的流浪狗,被秦家人發現的話一定會給趕出去。”顧寒嶼丟掉手裏的狗尾巴草,起身跟上商裳。

“藏寶樓怎麽樣啊?”

“太好看了,好多珍寶,親愛的,我真想把你賣了去換那個藏寶樓。”

“賣了我也不值那個錢啊,你以前不是說我兩百萬都不值。”顧寒嶼笑著調侃,捏商裳的臉,反了她,竟然想把他賣了。

商裳輕撫他下巴,“以前是以前,現在你是無價之寶。”

“沒被秦家的富貴迷住眼睛吧,人家光這個園子都值幾億,更別說那個藏寶樓,真正書香門第大富大貴之家。”顧寒嶼按住商裳的手,吻她手心。

“給我多少錢我都不稀罕,我只要你。”商裳把臉貼在顧寒嶼頸窩。沒有他,再多的錢對她來說也沒有意義,她活了二十多年,他是她唯一愛上的男人。

顧寒嶼聽到這話心滿意足,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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