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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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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像他們見過的黑鈺一樣是一個球形的,入口在球體的最下面。裏面的空間相當的大,最寬的地方足足可容納下兩三個足球場。

在外面雖然無法看見裏面的情況,但來到裏面後,這裏的整個空間都沐浴在暗紅色的光芒中,四周的情況倒是非常清晰,因而讓漂浮在半空中銀星熠看清楚了那些進來的巨鼠們的命運。它們用生命的最後力量“吱吱”的叫了幾聲後,化成了一灘膿水,由入口流了出去。

基地的正中間是一個水池,裏面波濤翻滾,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贏魚在來回游動,最大的體長接近三丈。水池顯然對於贏魚來說是小了一些,不時有贏魚躍出水面,掉到外面來,發出“嘰嘰喳喳”地幾聲悅耳啼叫後,和進來的巨鼠們遭受到同樣的命運。

以銀星熠的堅強也無法忍受這一浪高過一浪的沖擊,淚水因幹涸而無法流淌,心臟因僵硬而停止跳動,呼吸因停頓而不再急促,血液因為絕望而失去溫度,手指關節因用力而變得發白。

晚霞映紅了天邊,白雲換了彩裝。真想忘了你,我站在山巔呼喊。

為什麽今天夕陽已經西下,明天陽光卻依舊燦爛,只有你離開了卻再不肯出現?

既然離開我,為什麽還要留下深刻的記憶?為什麽?為什麽?

你的樣子不能磨滅,時時刻刻,日日夜夜,如影隨形!

你帶走了我快樂的源泉,讓我忘了你!

落英灑遍了大地,枝頭退卻殘紅。真想忘了你,我站在曠野呼喊。

為什麽今年百花已經雕零,來年春guang卻依舊燦爛,只有你離開了卻再不肯出現?

不能常聚首,為什麽還要擾亂我的生活?為什麽?為什麽?

我的心靈無法平靜,暮暮朝朝,年年月月,備受煎熬!

你帶走了我期待的理由,讓我忘了你!

時間沖淡了春花,時間沖淡了秋月,為什麽沖不淡我的思念?

為什麽?為什麽?真想忘了你!

千呼萬喚,依然不見你的影子。百轉千折,竟然只餘你的影子。

讓我忘了你,從今而後,再不必放不下丟不開理不清剪不斷。

讓我忘了你,從今而後,能開始能希望能生活能瀟灑能歡笑。

又澀又啞的歌聲在寬大的空間中回響起來,一遍又一遍。

過了很久,逐漸恢覆知覺的銀星熠才發現那是他自己的歌聲,而他的嗓子早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他苦澀地笑了笑,對身邊的回瀾道:“師母,我這次可能真的明白煙兒不得不離開我的原因了。”

連銀星熠自己也沒有聽見自己的聲音,回瀾當然沒有反應。銀星熠再苦笑一下,不在折磨自己的聲帶,利用他心通的法術對回瀾道:“師母,你說我們在毀滅這個地方以前,要不要給夏琴和師兄帶兩個贏魚的內丹回去?那些水池中的贏魚好像沒有發生變異。”

回瀾依然沒有反應,銀星熠終於覺得不對勁了,似乎進來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聽到過回瀾的聲音。銀星熠愕然扭頭朝身邊的回瀾看去。一看之下,幾乎魂飛魄散,回瀾正開始變得透明起來,自她愈來愈透明的皮膚下隱隱可以看見滾動的膿水。

銀星熠猛然回神,用真氣裹住回瀾,帶著她迅速的離開了基地,對直上方從泥土竄出去。基地在白水湖的正下方,銀星熠什麽也顧不得了,就那麽帶起一蓬水花,撞翻了一艘正在捕魚的小木舟,留下幾個在水中掙紮的漁人,把回瀾帶到了對面的山頭上。讓回瀾在地上躺下後,銀星熠看著回瀾卻是束手無策,極後悔因為當初看了很多的醫學著作也沒有弄明白喬娜昏迷的原因,而從心裏抵觸醫學,到了仙界以後也沒有跟著騁翁學習一點醫術,雖然他非常明白醫術不一定對回瀾有用。

幸好暴露在空氣中的回瀾漸漸恢覆了血色,然後虛弱地對銀星熠伸出手來。銀星熠多少松了一點氣,連忙扶著回瀾坐了起來。

回瀾吸了兩口新鮮的空氣,愕然看了看銀星熠,吃驚地道:“你沒事?”

銀星熠用力點點頭道:“我沒事,師母,可能和煙兒給過我大量的真氣有關系。師母,你現在覺得怎麽樣?”

回瀾思索了一下,才為難地看著銀星熠道:“很可能。那麽你再回到地下,一定要想辦法毀滅那個地方。我知道這讓你為難,但我自己去肯定是做不了。”

銀星熠吸了一口氣,點點頭澀聲道:“師母,別說了,這沒什麽為難的,我本來就計劃要毀滅那個地方。”話是這樣說,他還是不想回去面對,扭頭朝山下的白水湖看去,才知道他帶回瀾來這個山頭的時間並不長,被他撞進水中的漁人剛剛把木舟翻過來,人還沒有爬進木舟中。他又看看回瀾,猶豫道:“要不我先把師母送回倚天宮再到地下去。”

回瀾盡量輕松地笑了笑道:“我已經好了很多,再休息一下就全好了。你先把正事辦了再說。”

銀星熠仔細看看回瀾,見她果然恢覆得很快,氣色又比剛才好了很多,點點頭道:“那師母等我一會兒。”

正要離開,回瀾忽然又叫住他,默然片刻後,才道:“星熠,記得量力而為,不要逞強。”

銀星熠鄭重地點點頭,道:“師母,放心!”鉆進了地下。

銀星熠很快又來到那個圓形的基地中,禁不住又發了一會兒呆。才振奮起精神來,試著發了幾掌,毫無效果,但可以肯定他自己不會受到這個可怕地方的影響。

銀星熠開始研究起這個地方來,發現這個所謂的基地的外殼性質與所謂的黑鈺觀的外殼性質一樣,只是要薄了很多,但堅硬度則一點也不差。

最後銀星熠來到水池邊,一眼看見池底有一個黑球正發著耀眼的紅光。說是球,只是因為銀星熠的腦海中找不到其他可以命名的詞匯來命名這個東西,那個東西其實要在填充了很多缺口以後才能被稱作球。單純就它的形狀而言,它更像是一個被咬了兩口,又被蟲子鉆出一些空洞,還被大力壓變形的蘋果。通體是不透明的黑色,但發出的光線卻是紅色的,給人以怪異的感覺。

紅光透過水面射到外面,成了基地中暗紅色光線的來源。銀星熠不禁想起了在黑鈺觀中看見的情況,那裏整個下半部分都是這種能發光的古怪的東西,不過發出的光線是暗紅色的。可以肯定,這裏的怪異和這個黑球有很大的關系。

不知為何,愈接近中心,銀星熠愈不想揭開謎底,又為自己找了一個拖延的理由,先在水池外殺了最大的兩條贏魚,取得了它們的內丹,準備帶回去給夏琴和秦昱暄用,然後才跳進水池中,潛了下去,避無可避地來到黑球的旁邊。正要細細看看黑球,忽然覺得很詭異,因為他竟然覺得十分的舒適,像在爬了一天山,疲累之極的時候,躺進溫暖幹燥的被窩中,身上所有的細胞都覺得松弛,滿足感由內而外彌漫全身。

銀星熠暗暗心驚,這才想起自己來到這裏以後,從來也沒有感覺到在黑鈺中感覺到的那種下墜的感覺,莫非這也是因為接受的煙兒的真氣的原因?可他上次遇見易水寒的時候,下墜的感覺雖不能影響他,但依然很強烈,又不像這裏的情況啊!銀星熠頗為糊塗,想一會兒還是沒有想通,只有拋開不想,專心去研究那個黑球。

他嘆了一口氣,伸手去抓黑球,居然一下子就把黑球拿了起來,連銀星熠自己事先都沒有想到。這個黑球雖然發出了強烈的光芒,但沒有一點熱度,拿在手裏的感覺不熱,只是有點軟。銀星熠還沒來得及細看,一條一丈長的贏魚游經他的身邊,一扇翅膀,擊起一個波浪,在銀星熠的身邊形成一個旋渦。

銀星熠心中正極不痛快,哪裏能經受如此明擺著的挑釁行為?立刻毫不客氣地一伸手,發出一股勁力,就將正要游走的贏魚拉回了自己的身邊。

贏魚喳喳地叫了起來,銀星熠像是沒聽見一般,手臂又伸,已經洞穿了贏魚的肚子,把它的內丹取在了手中。然後放開肚子上有一個洞的贏魚,任由它在一邊掙紮,不在理睬它,隨手把內丹放進了自己的懷裏,與剛剛得到的那兩個放在一起。

三個內丹兩個人分,不知道要怎麽分才均勻?幾乎是出於本能,不願意深入研究這裏的銀星熠在不知不覺中思想就溜了號。忽然醒悟到,自己在這裏沒事的原因可能是在於這贏魚的內丹上,而不是雲淡煙的輸出的真氣。要驗證此事很簡單,只要讓回瀾服食一顆內丹就可以了。

想到回瀾此刻虛弱的樣子,銀星熠又猶豫起來,不過隨後他便想到他和張虎吃的內丹,大約都是從這個水池中生產出來的,回瀾吃了即使是沒用,也應該無害,還很可能治好回瀾此刻的虛弱,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很高興自己又有理由可以暫時不用研究黑球了,隨手把黑球也放進了懷裏,逃跑似的離開水池,朝出口飛去。

剛剛到達洞口,銀星熠一眼便看見回瀾正在洞口朝裏張望,又是感激又是生氣地道:“師母,你怎麽又來了!“

回瀾看見銀星熠,松了一口氣,焦急地道:“星熠,你走後我才想到,我們對這裏很不了解,假如你真是因為她才沒事的話,你毀了這裏後,說不定就有事了。”

回瀾的這句話不太通順,更有些詞不達意,銀星熠還是明白了回瀾的意思,為自己剛剛的怯弱和逃避而羞愧,把頭探出基地,凝視著回瀾,緩緩輕聲道:“師母,即使情況真是這樣,我們就能留下這個地方麽?這很像我和煙兒的結局,我努力或者不努力,追求或者是不追求,都是一樣的糾纏不清,結局沒有絲毫區別。”

回瀾呆了一呆,像抱一個孩子一樣把銀星熠的頭抱在自己的懷裏,淚水不可遏制地湧了出來,哽咽道:“星熠,別這樣。”

銀星熠整個身子都離開了基地,在回瀾的懷裏揚起頭來,伸手抹去回瀾的淚痕,輕輕低聲道:“師母,我好好的,沒有怎麽樣啊。”見回瀾淚水依然沒有斷線,銀星熠又擠出一個笑容,岔開道:“對了,師母,我正好有事情要找你。”

話音剛落,銀星熠忽然察覺身後的基地開始震動,似乎就要倒塌了一般,一驚之後他立刻明白了,他剛剛隨手放進懷裏的黑球就是這個基地的支撐,現在黑球離開了基地,基地就要坍塌了。他正要拉著回瀾離開,卻見回瀾又開始不對勁了,似乎又要化成膿液。

銀星熠大吃一驚,立刻明白是懷裏的黑球影響了回瀾,連忙掏出一顆內丹餵進回瀾的嘴裏。然後帶著回瀾飛了出去。

內丹的效果非常明顯,還沒有到達地面,回瀾就恢覆了正常,愕然道:“星熠,你給我吃的是什麽東西?”

銀星熠輕輕地道:“是贏魚的內丹,師母。”

回瀾剛剛才停止的淚水又湧了出來,銀星熠反是顯得很平靜。

離開地下後,銀星熠道:“師母,你休息一下,我擔心基地的坍塌會引起白水湖的變化,我過去看看能不能幫幫忙。”

回瀾搖搖頭道:“不用了,你沒見在白水湖上捕魚的人都離開了麽?他們經年在此生活,相信湖水中居住著湖神,你剛剛帶我離開時弄出來的動靜使他們誤以為是湖神震怒,在祭祀湖神之前都不會有人打魚了,估計那最少要一天的時間。”

銀星熠掉頭朝白水湖的方向看去,湖中心果然沒有了漁船,所有的漁船都收起了魚網,漁民們都在奮力把木舟向著岸邊搖去。

這時地底的坍塌終於波及了湖面,一些氣泡冒了出來,湖水開始波動,一個巨大的旋渦在湖中心形成,波浪像燒開的水一樣,翻滾著像周圍擴散開來。伴隨著許多的小旋渦的出現,湖水翻騰起來。好在那裏已經沒有了一個人,旋渦放肆了一段時間後,又慢慢的變小消失了,在白水湖中僅留下陣陣漣漪和一片渾濁。

早已經靠岸的漁民們上岸後目睹了白水湖的變化,全體匍匐下身體,連孩童也不例外,對著湖水五體投地,頂禮膜拜。

回瀾也默默地觀看了白水湖的變化,看著湖水漸漸平靜,又忍不住要用眼角的餘光不時瞟一下站在她身邊的銀星熠。銀星熠表面看來相當平靜,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一點也沒有洩露出他內心的情緒。但回瀾卻在心裏不停的猜測,他的心中究竟掀起了多大的波濤?又在什麽時候才能平靜下來?

白水湖渾濁的湖水漸漸又開始變得清澈,最後的漣漪也消失了,群山青翠的倒影再次出現在湖水中,天色卻變得暗淡起來,遠處漁民聚居的村落也開始冒出裊裊的炊煙。

暮色蒼茫,殘陽似血。湖水回光返照般明亮起來,閃動著金色的光芒,金蛇亂顫,分外妖嬈,接著又迅速地暗淡下去,無聲無息融進黑暗中。小漁村的炊煙也消散了,星星點點的燈火亮起來,卻是那麽的遙遠縹緲,顯得一點也不真切,只有近處此起彼伏地蟲鳴聲還帶著些許真實。群山變得模糊了,黑漆漆的沈重,連近處的樹,近處的草也凝固成朦朧的剪影。驟然看去,恬靜中竟然有幾分猙獰。

回瀾見銀星熠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忍不住道:“走吧,星熠,這裏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銀星熠從懷裏摸出黑球托在手心上,紅光耀眼的黑球在夜色中分外醒目。銀星熠輕輕嘆道:“是真的結束了還是被黑暗隱藏了?”

回瀾驚呼道:“這是什麽?會發光!好耀眼!怎麽那麽像黑鈺觀中的東西?記得在黑鈺觀中光線沒這麽強烈啊!難道這就是巫璣說的激發?”

銀星熠淡淡道:“這是來自黑鈺觀的禍首,現在請師母親手毀了它。”將黑球塞進回瀾的手中。

一種溫暖舒適的感覺自黑球上傳過來,回瀾再次失聲驚呼道:“居然是軟的!好舒服啊!記得我們當初在黑鈺觀想盡辦法也沒有弄一塊下來,而感覺更是只能用恐怖形容。”捧著黑球仔細地研究起來,與她以往研究夜光琥珀和乾坤環不同,她幾乎立刻就把握了黑球的性質,她沒辦法描繪出來,黑球的性質和她以往知道的任何東西都不相同,勉強說來有點像玉,潤澤溫暖,含蓄收斂。她不明白她的感覺何以會是如此,是因為自己吃了一顆贏魚內丹,還是因為手中的黑球已經被激發,她只是知道自己一點也不想毀壞這樣一件珍寶。

銀星熠忽然指著周圍道:“師母,你四處看看!”

回瀾愕然四顧,駭然發現周圍鳴唱的小蟲都沒了生息,在一瞬間就變成灰煙,迅速地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掉,和五柳村不同的是,就是植物也沒有逃脫變成灰煙的命運,也在迅速的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掉。黑球的力量顯然比易水寒還要可怕一些!就聽銀星熠淡淡地又道:“我剛才一直用真氣裹著黑球。”

回瀾低低嘆息一聲,雙手用力,黑球變成白色的粉末自回瀾的手中飄散開來,落到山頭上,被一陣山風一吹,飄飄蕩蕩融進了黑暗之中。

沒有絲毫的預兆,黑暗的天空中忽然劃過一道閃電,接著是震耳欲聾的炸雷聲,山裏狂風大作,瓢潑大雨瞬間包圍了白水湖和周圍的山峰。

銀星熠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淡淡地又道:“師母,我們回倚天宮吧。”

回瀾默默地點點頭,和銀星熠一起朝回飛。可他們才剛剛回到盤龍峽,銀星熠卻停下來道:“師母,我想回成都住幾天,等師母要回洗劍園的時候,順便通知我一聲,我再和師母一起回去。”

回瀾勉強笑了笑道:“巨鼠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打算在倚天宮常住,本來想明天回去的,既然你著急,我們就連夜趕回去吧。”

銀星熠又帶頭飛進了山洞,微笑道:“那我們還是明早再走吧。阿堇的事情師母打算怎麽辦?”

回瀾盡力維持著笑容,道:“蘿夫人也沒有逼著阿堇明天就結婚,先讓她自己頭疼些日子好了。”

第二天一早,補天宮和倚天宮的太陽剛剛代替月亮,回瀾和銀星熠就扔下滿心不情願的佘念堇和張虎離開了盤龍峽,回到峨眉山的時候剛剛才交巳時。

回瀾和銀星熠找到卓寧,剛剛想說白水湖下發生的事情,回瀾和卓寧同時色變道:“不好,白大哥和夏琴遇險了。”

原來白俊回到洗劍園後,對夏琴說盡好話,夏琴終於和他和好了。白俊為表示自己的誠意,這兩天都帶著夏琴出外游玩,今天早課一完,他們就又出去了。他們也不是真的要看風景,所以並沒有離開峨眉山的範圍,只是隨便找了一個有水有花的幽谷說話,沒料想會遭遇有心尋仇的鮫人。

鮫人在雲淡煙和易水寒帶著夜光琥珀和乾坤環失蹤後,也覺得他們在仙界沒有其他的朋友,唯一能幫他們的就只有洗劍園。但由於上次水義暗殺銀星熠的失敗,他們這次謹慎多了,一下子就派出了五個人來,又擬定方針不去洗劍園惹事,只在一旁埋伏,但等洗劍園中有人落單的時候動手,務必要抓一個人回五彩城,好詢問線索。

他們前天就發現了白俊和夏琴,但還是耐心的等待了兩天,見夏琴根本無須顧慮,白俊在洗劍園中也算是比較易吃的,終於決定今天動手,伏擊兩人。剛剛才動手,就被卓寧和回瀾同時發現了。

卓寧和回瀾離開洗劍園後,全速飛行,眨眼功夫已經到了幽谷,但白俊和夏琴卻還是已經中了鮫人的蜇絲刺。幸好鮫人的目的是要活捉白俊和夏琴,這次刺上的毒性比上次銀星熠中的要輕緩很多,只是讓白俊暫時失去了抵抗力,性命卻是無憂,只是夏琴功力太淺,就危險很多了,已經昏迷了。

回瀾遠遠地就看見這個情況,怒不可遏,叫道:“這裏交給我,卓寧你快帶白大哥和夏琴回去找梁先生。”說話間迅速接近,掌力狂湧而出,牢牢的鎖定五個鮫人,一時卻想不出該那鮫人怎麽辦。

五個鮫人正在慶幸自己的得手,歡天喜地的要上前去捉拿白俊和夏琴,倏忽間卓寧和回瀾已經到了跟前,他們還沒有明白眼前的變故時,就不能動彈了。緊接著新的變故又來了,他們身上先是微微的一下刺痛,接著便變成了劇痛。有三人當即呻吟起來,疼得滿地打滾,掩人耳目的雙腿登時變成了扁扁的魚尾,無力的拍打著草地。另外的兩人雖忍著沒有出聲,但也無法維持在空中漂浮的身子和變身的法術,和那三人同時摔到在草地上,也現出衣服下彎曲的魚尾巴來。

原來是銀星熠緊跟在卓寧和回瀾的身後也到了,見鮫人已經被回瀾制住,立刻不客氣的餵了他們一人一枚從雪蚨身上取下來的蜇絲刺。

此刻卓寧剛剛才抱著夏琴,扶著白俊,還沒來得及離開,見到鮫人慘狀,不禁皺起了眉頭,不悅地道:“星熠,你太過分了!”

白俊看得目瞪口呆,這才知道沾過雪蚨的蜇絲刺對鮫人是一個什麽概念,暗忖假如夏琴要是有個好歹,他一定要憑借此物殺上五彩城去,還夏琴一個公道。

回瀾從卓寧手上接過夏琴,低聲道:“你就讓星熠處理鮫人的事情吧!”說實話,她此刻也不覺得殘忍,自昨天便萬分壓抑的心情反到有那麽一絲痛快,很想為銀星熠喝彩。

銀星熠沒註意卓寧和回瀾的交談,只是註目鮫人,伸手冷冷地開口道:“蜇絲刺的解藥。”

一個鮫人剛道:“沒有解藥!”而另一個鮫人已經摸出一個小瓷瓶來了。

銀星熠冷冷一笑,用了一個吸力,右手向虛空一抓,五個鮫人身上的五個小瓷瓶就都來到了他的手中。他反手把瓷瓶都遞給了回瀾,淡淡道:“鮫人狡猾,讓梁先生看一看再給白大哥和夏琴吃。”

回瀾點點頭,問:“星熠,你想怎麽處置這幾個鮫人?”

銀星熠沒回答回瀾,只是對鮫人淡淡道:“假如你們不想埋骨他鄉,自己回你們的五彩城吧!記得和覃華新、蘭玲兒提一句……”說道此處,銀星熠一頓,雙目射出寒光,一字一字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再要來峨眉山,讓他們先掂量掂量後果!”

說完後立刻掉頭朝洗劍園飛去,有些震驚的卓寧急忙也帶著白俊和回瀾飛了回去。鮫人的聲音此刻才自身後傳來:“你們下的是什麽毒?”

銀星熠頭也沒回地冷冷道:“陰陽刺。中與不中是陰司與陽世的區別,無解!”

快到洗劍園門口的時候,銀星熠放松表情,笑了笑對卓寧道:“師傅,我去烏衣鎮請梁先生過來。”

卓寧卻覺得今天的銀星熠很不對勁,不放心他,道:“你剛回來,還是我去吧,你扶白大哥進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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