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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旗鼓相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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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此時佘夢蘿率領媧族武士出來幫忙,見了雷宏這等威勢,知道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忙趕過來接住了雷兆等人,免得他們再受摔傷。雷德和雷瑞也看清了眼前的形勢,落下來和媧族人匯合一處,查看雷兆他們的傷勢。雷兆首當其沖,傷勢最重,幸好他功力也最深,只要好好調養,也不會有事。

卓寧和回瀾料不到和葡萄樹結合後的雷宏這麽恐怖,在他們的夾擊下尚有餘力傷人,互相看了一眼,決意將雷宏引開,於是越打離盤龍峽越遠。

雷德見雷兆等人無礙後,囑咐雷瑞帶他們回去修養,自己則遠遠的跟在卓寧他們後面,不過再也不敢靠近了。佘夢蘿見了,亦是只敢遠遠的吊著。

半空中的卓寧和回瀾此時已經和雷宏交換了多招。卓寧和回瀾都不肯和雷宏硬撼,只是采用游擊戰術和雷宏糾纏。只要雷宏一攻擊,他們就不顧風度的遠遠避開,可雷宏稍稍露出一點破綻,立刻會被他們抓著機會整他一下。在卓寧和回瀾的引導下,三人越鬥離盤龍峽越遠,漸漸到了天湖附近,這是周圍唯一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

卓寧在知道雷宏的鱗甲堅固後,不改變自己的戰術,但改變了一點方法。不再用疾風刺雷宏,卻改用疾風去撬雷宏的鱗甲。回瀾發現後覺得很好玩,也學著卓寧來撬雷宏的鱗甲。她記起柳慕雲對付白俊的手法,每次得手都順便送一道符給雷宏,而且每次的符都不一樣。有時是一道,時間來得及的話也會幾道符一起用,偷空還不時發幾個掌心雷。回瀾心想,反正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還是多試試東方望的辦法,也許最後有用也不一定。卓寧見了,也學著回瀾送符給雷宏,卻始終沒有發射掌心雷。

卓寧和回瀾的符大多一接觸雷宏的身體,就被雷宏化解了,並沒有對雷宏造成傷害,卻氣得雷宏七竅生煙。他活了幾千年,大小戰鬥經歷了無數,可從來也沒有見過修道有成的人像卓寧和回瀾這樣大撒無賴的,視生死決鬥直如小孩的把戲,一味只用一些不上相的小花招胡鬧。這樣的無聊的小把戲他就算是完全不加理會,也不會對他造成任何損傷。交手已經快一天了,天都黑了,他們居然就沒有與自己正正經經交過一招,對自己的攻擊更只是躲閃,可偏生他們兩人又都是那麽厲害,只要掌力不是擊實,對他們就沒有傷害。最可氣的是,他們眼光出奇的準確,身法又出奇的靈活,自己故意露出的破綻從來也不見他們理會,可是只要稍微有一點防護不周,他們又立刻會抓著機會。

雷宏越鬥越氣,但越氣卻越是冷靜。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攻擊如果擊不中兩人,只會徒耗真氣,眼前擺明是一個久戰之局,索性也收起了淩厲但耗費真氣的招式,只是布起氣勁加強自身的防護。只是不時抽冷子給躲在一旁觀戰的媧族人和雷神人一記重的。但雷神人和媧族人在吃了一次虧以後,都學精了,不肯靠戰場太近,時刻註意雷宏的動態,雷宏稍有異動便會小心防範。同時卓寧和回瀾也防著他這一手,每次都會適時攔截,雷宏再也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得手過。

卓寧和回瀾每當雷宏收起攻勢加強防護之時,知道自己不能奈何雷宏,居然就那樣停下來休息,還神態輕松的咭咭喳喳又說又笑,更可氣的是,他們居然在商討自己的婚禮。不要說雷宏,就是觀戰的雷德等人都有些對他們的態度生氣。但只要雷宏稍微松懈一點,他們便又攻過來。雷宏欺他們土性不如自己,幹脆逃到地下,可卓寧竟然招來了鉆地梭,也跟著來到地下,趁雷宏在土中的身法不如空中靈活,還抓著機會,硬是一人拔了雷宏的一片鱗甲。氣得雷宏差點吐血,只有又回到地面和兩人對耗。

雷宏五六千年的功力豈同等閑,卓寧和回瀾雖然遠遠沒有雷宏深厚,但元嬰小成,真氣補充迅速,這樣的打鬥對他們來說幾乎等於沒有消耗。雙方直耗了近一個多月也還沒有結果。雷宏和葡萄樹結合以後,不僅加深了功力,性格也愈趨陰冷,雖然越來越憤怒,但竟然還能沈住氣。招式間依然是自保的多,攻擊的少。卓寧和回瀾則試遍了自己知道的所有符咒,也試遍了雷宏身上的每一塊鱗甲,還是奈何不了雷宏。

白俊和柳慕雲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塵世。

白俊不願意浪費和夏琴相處的每一寸光陰,拜托柳慕雲去找秦昱暄,自己去了夏琴家。受了夏琴的一通埋怨後,第一次感受到了夏琴父母的真心歡迎,真是心花怒放,也不用再躲在卓寧家和夏琴見面了。白俊施展出渾身解數,將夏琴的父母哄得樂陶陶的。

柳慕雲按計劃瞞著秦昱暄的父母找到秦昱暄,三言兩語對他說明了情況。秦昱暄有機會去仙界,欣喜若狂,滿口答應,根本就不打算再回塵世了。但柳慕雲還是督促他辦理了兩個月的休假手續,才肯帶著興沖沖的他找到白俊。

與秦昱暄的興奮完全相反,他的父母只覺得像天塌了一般的絕望。半年前,秦昱暄突然宣布今後只吃素,然後生活又刻板得像一個修行者,還固執的拒絕交女友,他們就一直擔心唯一的兒子會去出家,一直在勸他改變心意。可惜兒子一點也不體諒父母的苦心,意志堅決,連大年三十也不肯動一口葷腥,二老便覺得有些不妙。現在兒子終於要離開他們了,又不肯說明目的地,雖說兒子再三保證兩個月後會回來,但二老還是不放心,只怕會失去唯一的兒子。

秦昱暄來了以後,白俊依依不舍的夏琴告別。他察覺到戴研紋有話要對自己說,讓柳慕雲和秦昱暄先走,自己站在街角等候。片刻後,戴研紋果然背著女兒追了出來。沈默的半天後,終於嘆息了一聲,拉著白俊的手說:“小俊,如果可以的話,你就帶小琴回你們的那個仙界好了,我們就當女兒嫁得遠一些。有空的時候,多帶她回回娘家就可以了。”白俊百感交集,知道夏琴的父母雖然還沒有完全接受自己,但終於認同了自己和夏琴的關系。

在往回飛的時候,因為要照顧秦昱暄,他們的速度慢多了。回到臨時住所的時候,已經是二月初了。

臨時住所中一個人也沒有,白俊很擔心,讓柳慕雲和秦昱暄在住所中等候,自己到媧族打聽消息。媧族人對他卻不是很友善。原來媧族人認為是他們引來了雷宏,造成族人的傷亡。最後還是阿葵悄悄告訴白俊,卓寧、回瀾和雷宏的決戰還沒有結束,所有的雷神人和媧族的武士都去了天湖觀戰。

白俊問明了天湖的所在,和柳慕雲也要趕去觀戰。秦昱暄知道後,好奇心大作,無論如何不肯留下來,非要白俊帶自己同去。白俊被纏不過,只得答應帶他一起去。

柳慕雲吃驚地道:“白道友,你瘋了!秦昱暄不明白其中是厲害,你也不知道嗎?秦昱暄現在的體質還不如那些尋常的媧族人呢。他們都不敢去觀戰,你居然要帶他去?他怎麽能夠經受得住呢?你不是害他嗎?”

白俊苦笑道:“你也看見了,我不帶他行嗎?好在柳道友有的是各種仙丹,到時候看情況給他吃一顆就可以了。”

柳慕雲不悅的道:“你怎麽胡亂用我的東西做人情?不錯,我是有丹藥,可那是辛苦煉制的,不說別的,光是菜藥便要耗費多少心血?怎麽能只是為了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就這樣隨便浪費呢?”掉頭又責備秦昱暄:“秦昱暄,你也是想修道的人,怎麽連這麽一點自制力也沒有?以後你真的成了仙界的人,這樣的機會還不有的是?你現在一點功力也沒有,不是要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

秦昱暄笑道:“我們只是去觀戰,不要說得那麽嚴重好不好?不管你們說什麽,我也是要跟著去的。”

柳慕雲冷哼道:“我們說得嚴重?你以後就知道了。”自顧自的飛走了。白俊終究還是犟不過秦昱暄,無奈的帶著秦昱暄跟上柳慕雲。

柳慕雲見白俊還是帶了秦昱暄,對白俊嘆道:“你自己飛走,他難道還能追得上來?我看你的心太軟了,連這點小事也撇不開,怎麽能夠功德圓滿呢?”

白俊並不太在意的笑道:“我以前其實也不是這樣的。我認識了卓寧和回瀾以後,心就變軟了,後來又有了夏琴,心就更軟了。以前淡忘的各種情緒又全部都回來了,最受不得別人的哀求了。”

柳慕雲正色道:“白道友,你應該知道,我們這些修道之人,收姹女嬰兒,放木母金公,調離龍坎虎……等等這些作為都只是手段,其目的只有一個,但就算是達到了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境界,如果不能斷六賊,棄執著,終究不能功圓行滿,位列仙班。”

這番話秦昱暄大部分都不明白,聽得雲裏霧裏的,正要向白俊請教,忽然覺得白俊帶他飛進了冰窟窿,極度的寒冷讓他渾身打抖,話也說不出來了。而且隨著白俊不斷的飛行,寒意還越來越甚,似乎白俊正帶著他朝南極飛。

白俊察覺了秦昱暄的慘況,暗中輸出一道真氣給他,同時笑著對柳慕雲道:“柳道友說的這些,我何嘗不明白呢?只是自問無法做到,只怕柳道友也無法做到吧?而且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快活。我在遇見公子和小姐後,終於明白了快活是最重要的。你也知道公子和小姐從來也不遏制自己的情感,可他們的成就你也看見了,一味追求心無掛礙,本身就是一種執著。心軟就心軟吧,只要自己快活就好。柳道友你真的見死不救嗎?”在帶秦昱暄回來的這段日子中,白俊為了能飛快一點,經常用利用自己的真氣,幫秦昱暄抵禦由於高空飛行而帶來的寒冷,但這次顯然是不奏效了,秦昱暄臉色青白,手足僵硬,已經沒辦法堅持了。

柳慕雲嘆息一聲:“你說得不錯,我自己也無法做到,所以我一直也無法快樂,再說快樂也是我要摒棄的情緒。我雖無法做到,但我總是一直在努力。”話雖然如此,他畢竟還是不忍心,摸出一顆火紅的丹藥餵在秦昱暄的嘴裏,同時送出一道氣勁,推動丹藥滑落進秦昱暄的胃中,盡早行開藥力。

在柳慕雲的幫助下,藥力果然迅速行開。秦昱暄只覺得一團烈火自肚腹間擴散開來,身上立刻暖和多了,謝過了柳慕雲,問道:“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這麽冷?”

柳慕雲像沒聽見秦昱暄的道謝,冷冷的道:“這就冷了,待會兒還要冷呢。你一點功力也沒有,我的九陽丹也未必頂得住。白白糟蹋了好東西。”

秦昱暄沒有在意柳慕雲的話,把目光投向白俊,盼他解釋。一路行來,他已經習慣了柳慕雲這種有些陰陽怪氣的說話方式,這和他在塵世的表現完全不同,也可能這才是他的本性,這大概就是卓寧回瀾所說的冷漠吧。比較而言,白俊雖然是一個妖精,還有更多的人情味。

白俊果然不負期望的解釋道:“我不是跟你說過麽,雷宏和陰寒的葡萄樹結合了,不用猜也知道這是雷宏散發行動間散發出的陰氣。這些陰氣並不濃烈,一定不是雷宏有意為之。陰氣不同於你在塵世遇見的寒冷,其實溫度並不是很低,但你本身元陽不壯,卻很難禁受。現在我們還離得很遠,也看不見雷宏,陰氣還不濃,等可以看見他們的時候,陰氣會更濃烈的,你可能更是抵受不住了。所以我們一會兒只是遠遠的看一看,我就送你回去。”

秦昱暄還是沒明白,想不通溫度不低,怎麽還會感覺寒冷,還是看著白俊。

白俊笑著繼續解釋道:“你知道我們身上都有陰陽二氣,平時是保持平衡的,但陰氣可以引發你身體中的陽氣,使你自身的陰陽失調。陽勝則寒,所以你就會感覺分外的寒冷,這與溫度高低關系不大。柳道友的九陽丹雖然可以幫助你抵抗一部分陰氣,但你從來沒有修煉過,本身一點抵抗力也沒有,又不會引導,九陽丹的功效不顯。你如果真的想觀戰的話,就盡快找到東方望的心法,只要修煉幾天後,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柳慕雲冷冷的接口道:“那也要他有本事能到達驕子洞才行啊。”

白俊笑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秦昱暄一定可以的。”

正說話間,遠遠的一條人影迅速接近,瞬間到了眼前,卻是雷德。一見他們就大聲埋怨:“白俊你怎麽能讓秦昱暄來觀戰?他怎麽可以忍受雷宏的陰氣?你這不是害他麽?連我們都不敢太接近呢,怕雷宏冷不丁的給我們來一下,分了公子和小姐的心。上次他就是那樣,傷了我們好幾個人,雷兆的傷還是前兩天才好徹底的。小姐讓我來攔著你們,回去先辦了正事,找到東方望的心法再說。”

白俊關切的道:“現在他們打得怎麽樣了?小姐還有工夫吩咐你做事嗎?秦昱暄一定要跟著來,我也沒有辦法。他吃了柳道友的九陽丹,問題可能不大。我打算只是遠遠的看看就走,送他回去後自己再來。”

雷德嘆氣道:“不知道公子和小姐打的是什麽算盤,兩邊好似游戲一般。她和公子都悠閑得很,有什麽沒時間吩咐的。”打量秦昱暄,見他臉色發青,搖頭道:“雷宏的陰氣重得很,連我們也不敢太靠近了,你雖然有九陽丹的幫助不怕陰氣,可目力不行,恐怕也看不見什麽,還是回去幹正事的好。”

秦昱暄正要分辨,柳慕雲冷冷的接過話頭道:“你和他說什麽也沒用,這小子犟得很,不讓他吃一點苦頭,他是不會甘心的。不過讓他遠遠的看一眼也好,正好讓他明白仙凡之間的差別。”

雷德和秦昱暄第一次在同心苑見面後便很相得,聽柳慕雲也給他求情,笑道:“那就遠遠的看一眼好了。”拉著秦昱暄的另一只手,也輸出真氣幫助他抵抗陰氣,帶著眾人朝天湖上空飛去。

飛了沒多久,秦昱暄果然禁受不住,可他還只能看見一些淡淡的影子,雷德說那些是觀戰的雷神人和媧族人,真正的戰場還在前面。見秦昱暄渴望的樣子,雷德道:“陰氣下沈,愈接近地面,陰氣愈重。我們飛高一些吧,也許可以讓昱暄看見一點。”

高處雖然還是很冷,但比下面好多了,秦昱暄首先看清了觀戰的媧族人,不禁吃驚的叫起來:“那些人都長著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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