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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不要在晚上照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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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淩月回家之後,發現家裏停電了,但是左右鄰居家都正常,於是她給小區物業打了電話。物業派人來一看,跳閘而已,於是推上閘就走了。結果沒兩分鐘,又停電了,淩月只好再打電話。

物業的人又來了一次。這次他們告訴淩月,電閘的位置在哪裏,跳閘了就自己推一下子。然後不耐煩地推上閘離去。

然而這並沒有什麽用。物業的人一走,就再次斷電。淩月只好自己推上閘刀,可是電並沒有來。

淩月第三次打電話到物業,物業的人直接在電話裏告訴她,可能是她家的線路出了問題,明天再過來檢修。淩月在家裏摸黑呆了一會兒,最後決定給我打電話,希望我能過去看看。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不知道淩月是擔心太晚,還是怕我誤會,所以才支支吾吾的。

“沒問題,我這就過去看看。”我幹脆地回答,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

到了淩月家樓下,給她打電話,結果她從一個長椅上站了起來。看到我來,淩月歉意地笑了笑:“這麽晚還麻煩你,真不好意思。”

“沒事。”我爽快地說道,“我這就幫你去看看。”

淩月領著我到了家門口,指著樓道裏的配電箱說道:“就在這裏。”

我點點頭,湊上去看了看,閘刀是推上去的狀態。於是我按了一下覆位按鈕,閘刀跳了下來。重新推上去之後,淩月家裏的燈隨即亮了。

“有電了。”我說,“也許是因為你直接推上去的原因,導致送不上電。”

“我對這些都不懂。”

“理解。”我笑了笑,“那我就回去啦。”

“進去坐會兒再走吧。”淩月說完,似乎意識到這句話容易讓人誤會,就解釋道:“喝口水再走。”

這句話更顯得欲蓋彌彰。

淩月和我尷尬地對視片刻之後,這才說道:“我的意思……其實是想讓你等一會兒,看看會不會再停電……”

“嗯。”我簡單答應一聲,跟著淩月進了家門。

淩月的家裏裝修的不錯,很溫馨的樣子,比我租的狗窩強多了。淩月開著家裏所有的燈,整個屋子裏亮堂堂的,但是我總覺得還是有點暗。

“你先坐著休息一下吧。”淩月熱情地帶著我到了客廳。

就在我低頭坐下的一瞬間,一個黑影“唰”地一下,從我眼前閃了過去。我急忙擡頭,卻什麽也沒有看見。

“怎麽了?”淩月看到我忽然擡頭,疑惑地問我。

“啊,沒事。”我重新坐了下去,心裏卻在想著,難道我之前的想法是對的?

看來,是應該來淩月家裏看看。

“關陽,你要喝點什麽?”淩月問道。

“都行。”我隨口答應著,四處打量著淩月家裏的布局,思考著可能出現的問題。

但實際上,我從來沒有學過任何住宅風水之類的知識。章老頭懂的那些東西,不管是風水也好,算命也罷,一樣都沒有教過我。我曾經問過他原因,死老頭只有一句話:“你有你的長處,這些旁門左道的技術,你學了也沒用。”

這曾經讓我無數次懷疑,他其實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江湖騙子。

所以盡管我坐在沙發上到處打量,希望能看出一些什麽端倪,但其實屁也看不出來。

我決定主動出擊,於是我站了起來。

“啊!”

廚房裏忽然傳出淩月的一聲慘叫。

糟糕!我急忙向廚房跑去,進門一看,淩月正站在廚房中間手足無措,臉上寫滿驚恐。

“怎麽了?”我急忙詢問。

“老鼠!”淩月花容失色地對我喊道,“有只大老鼠!”

我去!我有些無語。看來怕老鼠的設定,每個美女躲不過,即便是法醫也不行。

於是我問道:“老鼠在哪裏?”

淩月指了指櫥櫃下面,然後又指了指門口。“鉆到那裏去了,然後好像跑出去了。”

可是我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什麽東西經過我的身邊。

“嘩啦!”

這時外面傳出一聲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

淩月側耳聽了一會,急忙大喊,“衛生間!跑到衛生間去了。”

“嗯。”我點點頭,走出廚房,向衛生間走去。

淩月在我身後跟了過來,隨手遞給我一件東西,我抓起來一看,是一根晾衣桿。我手拿晾衣桿,和淩月走到了衛生間的門口。衛生間的門關著,但是裏面傳來“嘩嘩”的聲音。

如果裏面真的是老鼠,這只老鼠絕對的個頭絕對不小。

我小心地將衛生間的門打開一個縫隙,一只腳擋在門縫,晾衣桿的一頭垂在腳邊,隨時準備著,給那只老鼠來個迎頭痛擊。我趴在門縫往裏看,衛生間裏什麽東西也沒有。於是我稍微將門開大了一點,這時看到,水池上的水龍頭開著,原來聽到的“嘩嘩”聲是水流的聲音。

我放松了下來,將門徹底打開。“你忘了關水龍頭。”

說著,我走進衛生間,用晾衣桿四處敲打了一番,證明這裏並沒有老鼠。

淩月上前關了水龍頭,還是有些不放心。“要是跑到臥室,那不是更麻煩?”

我沒有回應,因為我發現了詭異的事情。

淩月關了水龍頭,這時並沒有挪動位置,而我站在衛生間的正中,在她的身後不遠的地方。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我們兩個人正好出現在水龍頭上方的鏡子裏。

鏡子裏的淩月微微皺著眉頭,看起來就像不高興的小女生,而我一臉呆樣地站在她的身後,看起來像是惹她生氣的罪魁禍首。這樣一副畫面,看起來就像是鬧別扭的時候拍的情侶照一樣。

但是,重點錯!

因為情侶照不可能拍三個人。

也不對!因為在我和淩月臉旁偏下的位置,還多出了一張臉。那是一張稚嫩而蒼白的臉,白慘慘的臉上,有著數道鮮紅的血痕。發現我在看她,便微微一笑,露出了詭異莫測的笑容……

“哈!”

我驚呼一聲,順手掄起晾衣桿,轉身往後揮去。晾衣桿打在隔開浴缸和馬桶之間的布簾上,“嘩啦”一聲,簾子被挑開,身後空空如也。

淩月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急忙問我怎麽了。

“哦,我剛才好像看見老鼠的影子了,一激動嚇著你了。”

我雖然這樣跟淩月解釋,心裏卻在埋怨著自己的莽撞。雖然有很多次捉鬼的經驗了,但是在倉促之下,我還是不由自主地緊張。

“啊!老鼠,跑哪裏去了?”淩月聽見發現老鼠的蹤跡,急切地問道。

“似乎、似乎……”我擡起手,準備說跑出去了,正在這時,“啪”地一聲,整間屋子陷入了黑暗。

又停電了!

不過,我似乎知道了停電的原因。

我和淩月摸著黑往門外走去,走著走著,淩月忽然開口說道:“關陽,你挨我這麽緊幹嘛?”

那不是我。

我走在一步之後,看著那個影子逐漸現形,緊緊貼著淩月。

“哦,太黑了我看不清,對不起啊。”我說著,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諾記手機帶來一片光明,將淩月籠罩進去。黑影遠遠地躲開,在黑暗中繼續窺視。

走出門外,再次推上電閘,屋裏重新亮了起來。我和淩月回到客廳,我四處看了看,她不在這裏。但是我知道,沒那麽簡單。

“怎麽會總跳閘呢,難道線路真的有問題?”淩月抱怨著。

“也許吧,我也說不太清楚,畢竟我也不是專業維修人員。”我這樣說著,心裏卻著急萬分。

因為淩月家裏停電,所以她才讓我來維修的。如果我也沒有什麽辦法,就沒有繼續呆下去的理由了,可是我要是走了,那個小鬼又不會跟著我走。這該怎麽辦?

淩月似乎看出我焦急的神色,她看了看時間,驚呼道:“呀,都十二點多了,關陽你著急回家呢吧?”

我不知道淩月這麽說,是真的以為我著急回家,還是委婉地在送客。但是不管是哪種涵義,我現在都不能走。

我只好裝傻。

“哎呀好渴。”我舔舔嘴唇,裝作口幹舌燥的樣子。“淩姐能麻煩你幫我泡杯茶嗎?”

淩月這才想起來,笑了笑說道:“都怪那只老鼠,你等著。”

說著,淩月轉身進了廚房。

我馬上站起身,準備找到那只小鬼,希望能夠迅速拿下。

我剛要四處看看,淩月已經從廚房出來了。

“給!”淩月喊了一聲,我回頭一看,淩月扔過來一罐可樂。

“喝吧,喝完早點回去休息。”淩月笑瞇瞇地說。

劇本不對啊!我拿著手中的可樂,想了想說道:“我肚子不太好,不能喝這些東西,還是麻煩你幫我泡杯茶吧。”

說著,我將可樂順手放在桌上,向廚房走去。“要不我自己來吧,淩姐你告訴我茶葉在哪就行。”

“你呆會兒,馬上就好。”

我還是和淩月一起進了廚房。剛一進廚房,一道黑影瞬間從淩月的腳面上竄過,直奔客廳而去。

大老鼠!

這簡直是我的幸運鼠。有了這個顯眼的目標,淩月瞬間忘了其他事情,大聲喊著讓我幫她一起打老鼠。兩個人馬上在客廳忙了起來,四處呼喊追打,咬牙切齒地希望將這只老鼠消滅掉。

但我的心思在那個女鬼現身之後,就已經不在老鼠身上了。

“淩姐你在客廳找,我再去衛生間看看。”我丟下這句話,轉頭沖進了衛生間,一副要把那只老鼠生吞活剝的樣子。

衛生間裏這次什麽也沒有。

“我去臥室看看。”我裝作匆忙的樣子,又往臥室的方向跑去。

“哎……”淩月急忙阻止,但是我已經打開了臥室的門,沖了進去。進門之後,我深吸了一口氣——

“老鼠在臥室,你先別進來!”

我大喊一聲,狠狠關上了臥室的門。因為那個詭異而瘦小的身影,正坐在淩月的床上。

看到我進來,那個身影緩緩地擡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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